歸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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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9-08
太陽照常升起,照入光字群島的山林中。寒氣尚未消散,是夏日最涼爽的時刻。
連舒易收拾完早餐的炊事,正要回營,迎面碰上李同走過來,面目表情地說道:「連舒易,蘆將軍傳你。」
蘆聞達此時尚未出帳就餐,中央大帳里,隱約傳出男女狎昵之聲,連舒易不由眉頭一皺。就在前幾天,從蘆聞達老家送來了一個新買的舞妓,說是慶祝他的升遷。雖說軍中規定不得攜帶女眷,但對於將官來說,不過司空見慣。
君不見,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連舒易掀起大帳的簾幕,躬身入內,只聽「嘭」的一聲,像是瓶塞拔出來的聲音,接著看到蘆聞達好整以暇的拉了拉腰帶,衣冠楚楚地轉過身來。
「你的返鄉假批下來了,這才是我特意找你的原因。」蘆聞達露齣戲謔的笑容,指向身後,續道,「順便,幫忙清理一下。」
蘆聞達身後,那可人兒似有若無地嬌哼著,有氣兒出沒氣兒進,一張臉因經常化妝而蒼白得面無血色,此時卻素凈著一張俏臉,許是蘆聞達的喜好,臉上的些微瑕疵和斑斑點點清晰可見,倒顯得更加真實,即使以連舒易的閱歷,她的容顏也不算很漂亮,若與莫初顏相比,自是判若云泥,但勝在乖巧,透著小家碧玉的柔弱氣質,媚眼如絲,騷媚入骨,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微微抽搐的肉體俯身於桌面,彷彿被攔腰折斷在砧板上,一雙豐腴挺直的玉腿,與上身成九十度角,像圓規一樣呈三角形叉開,纖細小巧的蓮足高高踮著,幾乎與雙腿成一條直線,青筋因緊張而根根暴露,優美的線條如浮雕般從雪白的肌膚里突起。
連舒易頭一次見到這般香艷的場景,不禁羞紅了臉。
這是一個懂得討好男人,以服侍男人為生的女人,蘆聞達年方弱冠,血氣方剛,特意挑了這麼一個知道該如何婉轉承歡,又經得住折騰的女子。但她不知道,此時她的主人已經離去,仍兀自擺出一副欲仙欲死不勝撻伐的模樣,柔嫩胴體在桌面上拚命地摩擦擠壓著,隨著腰肢的扭動而左右輕擺,扭得似一條泥鰍。那不盈一握的細弱腰肢往下,線條驟然放大,高高聳起一個白桃也似渾圓肥滿的美臀,毫無遮掩地、奪目地呈現在連舒易眼前,兩瓣臀肉間隱隱可見如粉嫩菊花般大張的肛門口,白濁粘稠的滾燙液體從裡面緩緩流出,順著股間,經過渾圓豐潤的大腿、纖細頎長的小腿、玲瓏骨感的腳踝,一滴滴滾落地面。
那便是連舒易接下來的工作內容了。
蘆聞達下命令的口氣,彷彿要連舒易去擦的是一匹弄髒的戰馬一般隨意。連舒易畢竟血氣方剛,眼前這副活色生香的肉體,委實令他難以拒絕,躍躍欲試想要一親芳澤,當即踏步上前,躬下身子,拿著手帕顫抖著伸向雪股間。
蘆聞達斜眼看了連舒易一眼,臉上掛著輕浮的笑容,離開了大帳。
觸手如綢緞一般,緊緻絲滑,又帶著皮球一般的彈性,肉光緻緻令連舒易目眩神迷,無法自持。
「夫人,失禮了。」

   他立刻感覺到,自己正在擦拭的肉體忽然一僵,不復脂膏般的柔軟。
自流落風塵來,被不同的男人買下,交易,屢經轉手,饒是她習慣了侍弄男人,卻從沒有過被主人的下人親近私處的經歷。那女子又羞又窘,用幾乎破碎的聲音低聲道:「請快一點吧,羞煞奴家了。」

   「是。」連舒易臉上一陣火辣辣的臊熱,理智被喚醒,頓覺羞愧起來,於是也不忍再細看,扭過頭,只是胡亂地從她股間往下擦拭,不慎碰到敏感的地方,卻也沒了之前的心情。
終於可以回家了,他想到。這種心情逐漸代替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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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擁著寬敞平整的官道,直往地平線蔓延,與從那頭綻放開來的殘陽交匯,這一天中最後的溫暖,格外壯麗,將官道染成金黃。一輛馬車吱吱呀呀地駛過,前方不遠處,一座驛站靜靜地立在道旁,「如歸客棧」的青布橫幅迎風招展。
此處前不巴村后不著店,鮮有客商來往,料是官驛無疑。
「吁」,經過客棧,車夫拉緊韁繩,馬車緩緩停下。車上簾掀起,陸續走下來幾個年輕人,穿著樸素而乾淨的戎裝,神色間滿是疲憊,又透著些許興奮。旁人一看便知,這些是獲准返鄉休假的士兵們。當中有一個男子,生的氣宇軒昂,任何女子見了,都要忍不住偷看一眼,正是連舒易,他跟在人群後面,努力扮演著不起眼的角色。

   從踏上征途開始,至此已經一年有餘,故鄉的風景,父母的音容,多少魂牽夢縈。

   還有那個始終不曾鼓起勇氣追求的她,大概已出嫁了吧。
跨過大門,便到了客棧櫃檯前,一行人排著隊,等馬車夫上前交涉--他是這一群人的官派負責人。這時掌柜正與幾名客人應酬,當眾有幾人穿著清一色玄色勁裝,料是團伙。為首的人帶著斗笠,一圈黑紗從帽沿垂下,看不清面孔。
連舒易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大堂靠窗的一桌,孤身坐著一名年約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人,穿著同樣的勁裝,喝著悶酒,一邊打量著櫃檯的所有人。那少年面容溫柔英俊,眼光卻時常令人不寒而慄。
這時,一名滿臉橫肉的勁裝大漢粗聲粗氣地問道:「天字一號房有人了?」一下把連舒易的注意力拉回了櫃檯。
掌柜點頭道:「客官,眼看這天色已晚,再往前也沒有歇息的地方了,要不您將就一下,地字一號尚空著呢。」
「砰」地一聲,只見斗笠客人重重的一掌拍在櫃檯上,待抬手時,眾人不禁驚嘆,竟是一錠足金。
勁裝大漢挑釁似地問道。:「就天字一號房,夠了嗎?」
掌柜神色慌張,急忙解釋道:「使不得呀,現如今天字一號房的住客可是位高權重的貴人,我們塵荒府的同知賀忠陽大人!」
在這個時代,錢顯然不如權管用。有權者應有盡有,有錢無權者,也不過是權力者的錢袋子,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