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至天之戰

　　戰車直衝而來沿路點上青色火炎，她的火炎沒有溫度且讓人感覺飄渺不定，我一看就知道不是火魔法。

　　面對襲來的戰車我拔出劍杖，輕巧的轉過劍身將鮮血與火炎纏繞於劍身上，血與火交融時劍刃呈現著赤紅色且飛散著無數灰燼。在我眼前戰馬從一旁掠開，戰輪直逼我的面前之際古爾菈蒂絲在戰車上甩過鐮刀。

　　伴隨著鐮刀襲來的是遍地的青色火炎，明明沒有溫度卻讓我的全身寒毛直豎。

　　「戰技．血腥瑪麗！」血影一劍斬下，命中鐮刀的柄時猛烈的撞擊響徹了整座空橋。轉瞬間我的手臂一陣發麻，劍刃稍稍被彈開且鐮刀的桿子已經打到了我的臉前，意識到危險的瞬間我立刻下段身子迴避開來。

　　青火從身體上方掃過，像是個帷幕般吞沒了半座空橋，古爾菈蒂絲的戰車隨之從身旁掠過，她在半空中繞了一圈回來重新面對我。

　　「沒想到打不斷啊……」我握住持劍的右手，整隻手臂都在發麻。

　　「當然，沒有人可以阻擋我的行進。」古爾菈蒂絲咧嘴笑著，她讓戰馬原地蹬著馬蹄。

　　剛剛我非常肯定有砍中鐮刀手感也確實，然而劍杖卻硬生生彈開且血腥瑪麗上的血火瞬間被震散，反作用力彈回手臂上才讓我手臂發麻……意思也就是她剛剛那一擊肯定不是我打的回去的。

　　「要繼續上了——亡者之鎖！」她拉動火繩衝刺時大聲喊道。

　　轉瞬間空橋上冒出無數個藍色的裂縫，冷光從中竄出的瞬間我下意識的跳開迴避，隨即無數鎖鍊從中竄出直逼天際，強烈的衝擊震散了空中的雲煙。

　　起跳迴避的我轉眼便看見半空中的古爾菈蒂絲持著鐮刀衝來，我立刻扭過身子高舉法器——

　　「絕望地獄火！」火流從法杖尖端射出，同樣的青火在命中她的瞬間被鐮刀切開——

　　清澈的藍光在天際上閃爍，火流被一分為二化為無數四散的火種在空中飛舞，古爾菈蒂絲穿梭於火種之中高舉鐮刀朝我砍來。

　　位於半空中的我立刻伸手呼喚掃帚單手拉住柄部躲開，鐮刀從身旁掠過——青火在空中形成一抹藍月，劇烈的火流雖沒有溫度卻散發著驚人的魔力，轉瞬間比太陽還要閃耀。

　　抓著掃帚迴避後我立刻翻身跳到掃帚上組合劍杖與法器對準古爾菈蒂絲。

　　「在煉獄的火炎中消散吧！災厄火炎流！」劍尖射出火流，奔騰的火焰從古爾菈蒂絲的背後襲去……但她立刻轉過戰車便掃過了橫掃，轉眼盯著我時伸出了手——

　　「回敬妳一個魔法吧！冥火流！」她的手中瞬間噴散出相同的青色火流。

　　然而我一瞬間就意識到，這個火沒有溫度造成的不是灼傷，直覺卻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立刻跳下掃帚迴避，同時讓掃帚垂直降落揭起自己。

　　剛落回掃帚上古爾菈蒂絲的戰車已然抵達我的面前，她高舉鐮刀一擊斬下。

　　避無可避之下我舉起劍杖正面抵擋，第一瞬間兩隻手都失去了知覺，身子向外飛出，砰——！一聲後撞擊在空橋上，掃帚跟著滾落到不遠處去。

　　受到衝擊的瞬間雖有設下魔力保護身體，但是劇烈的疼痛感在撞擊去擴散開來，空橋表面在衝擊下出現裂痕，要不是魔力保護全身骨頭早碎光了。

　　身體內部卻感覺有些出血的情況，我不禁從口中吐了一把血到地面上。

　　這一擊真讓人清醒……痛得要命。

　　我緩緩爬起身子時古爾菈蒂絲又回到了空橋的另一端，此時我們身後站了一群人在觀望，許多人都在為古爾菈蒂絲歡呼。

　　「怎麼了？堂堂大魔女連一國之君都無法戰勝嗎？雖然我可是史上最強的魔人就是了。」古爾菈蒂絲舉著鐮刀用尖端的對著我的身體。

　　「或許是吧，那就代表我還不夠成熟……如果是我的老師肯定把妳打趴在地板上。」我咧嘴一笑後舉起劍杖反指著她。

　　全身都痛得要命，卻讓人想再打下去。

　　沒錯，她比我強……正因如此我的心臟才不斷悸動，讓我想要去挑戰她試圖打倒她……簡單的魔法都不會對她奏效，血魔法都會被擋下來——這可真是有趣。

　　「還真會說，那就讓我們繼續下去吧！」古爾菈蒂絲滿臉笑容的拉動火繩，轉瞬間戰車直衝而出。

　　戰車衝出時這次我改變了策略，不要正面迎戰她……考慮一下對付方法。

　　「妖精王的吹息。」我揮過劍杖無數花瓣在身邊飛舞。

　　轉瞬間空橋與高塔開滿了花朵，花海之中古爾菈蒂絲的戰車驟然停下，她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風景，而我的身影在此時也消失於她的視野中。

　　在花瓣掠過她身旁的同時我高舉起劍杖——借我妳的招式一用……

　　「戰技．血腥瑪麗X斬殺！」

　　重斬直落在古爾菈蒂絲的戰車上，重擊轟鳴在大橋上使整座空橋為之震撼，空橋撼動時古爾菈蒂絲的戰車隨之噴散開青火，她錯愕地轉身盯著我……

　　我可是有看見的，我的斬擊被青火接下然後將一部份的青火化開，當戰車上的青火噴散時古爾菈蒂絲的面前就沒有了青火。

　　我轉過劍鋒直對著她——「戰技．血腥處刑人。」

　　一劍刺上之時古爾菈蒂絲瞪大了雙眼，血影穿梭直逼他的咽喉，剎那間她的手上卻纏繞上無數青炎徒手抓住了劍尖。

　　砰——！

　　血影在她的指尖止步，她手上流出些許鮮血受了點傷，但她抓住了我的攻擊讓戰技沒能成功生效……同時咧嘴對我笑著。

　　「不錯的招式，先是幻術讓我迷失方向，然後打破青炎的防禦再出力打算一口氣收下我嗎？很可惜我反應過來了。」古爾菈蒂絲舉起另一隻手的鐮刀，準備一擊斬下。

　　對此我笑了下，單手握住法器說道：

　　「那可不一定，這把雖然是劍……但也是杖。」

　　「什？」那一瞬間她瞪大了雙眼。

　　「天體核爆。」我將魔力灌進法器——

　　轟！一陣火光爆炸的瞬間我捨棄劍杖脫離了古爾菈蒂絲的近戰範圍免得自己被捲入，火舌再她的面前奔騰爆炸，無數黑煙竄出……

　　當煙散去時青色的火炎依然在燃燒，古爾菈蒂絲吐了一口黑煙後身上只有些許的傷勢，她對我洋溢出笑容問道：

　　「這就是魔女的計策嗎？可惜我還好端端的站著啊！」她張開雙手開懷大笑著。

　　「真令人害怕，這麼近的距離下轟炸都還能只受這點傷，妳是比真龍還耐打的怪物嗎？」我伸手讓劍杖自己飛了回來，隨後單手握住。

　　「彼此彼此，妳的魔法理論上是極度消耗魔力的招式，結果妳現在不也好端端地站著嗎？」

　　古爾菈蒂絲重新握住鐮刀，她皺起眉頭冷笑著。我跟著重新擺出架式，武器交集的瞬間我能感覺到一股魄力與覺悟，這份魄力與覺悟並不簡單，讓我看著她時感覺她比原本那矮小的身高要高好幾倍。

　　「這次就換我主動進攻吧！接下我的魔法吧——這可是我很少用的風魔法啊！」我抓住法器甩過劍杖，狂風奔騰形成刀刃直切而去：「大氣鐮刃！」

　　狂風組織的刀刃將無數石像切斷同時削去了花壇讓無數燄花隨之飛散開來，古爾菈蒂絲正面拉動戰車撞開刀刃，四散的狂風吹飛了碎石與草葉。

　　我轉過劍尖對準她，再來是冰魔法——

　　「冰川尖刺！」將劍杖往前刺出，一道寒霜組成的冰晶穿刺而出化為長矛直戳古爾菈蒂絲的胸膛。

　　她抬手抓住長矛將其捏碎，此舉讓她的雙手都無法空閒下來，我咧嘴一笑後高舉法杖對準天際——

　　「在我的眼前消散吧，顛滅之雷！」

　　雷聲在空中連環想起，隨即轟鳴聲四起化為電光直擊古爾菈蒂絲的戰車與身子，轟擊讓地面瞬間焦化且衝擊劇烈讓空橋一震震撼動，電光還在大氣中奔騰四射。

　　連續使用三個非常少使用的屬性外，再送她最後一招吧——我將劍杖插入地面的隙縫。

　　「月銀毒霧。」一片銀色的迷霧瞬間擴散。

　　不好意思了，布蕾雅老師的招式就借我一用了！

　　銀霧之中滿是月銀會讓魔力的效果急劇減低，同時月銀吸入體內本身就帶有劇毒，是個專用來對付魔力抗性高或是身體結實的對手用的魔法，雷光我早料到無法擊敗她……那只是個障眼法。

　　剎那尖——狂風四散吹飛了我的魔女帽，身上的符文寶珠隨之叮噹響著，古爾菈蒂絲輝過鐮刀製造的風壓將月銀毒霧也吹散了。

　　她站在轟雷所打擊的位置上對著我咧嘴而笑，身上的傷看起來有加重，但她還是一副並無大礙的樣子。

　　「怎麼了？這就沒招了嗎？」古爾菈蒂絲高舉起鐮刀問著，無數火炎被他吸收到鐮刀上，鐮刀隨即化為巨大的光鐮。

　　光鐮之巨大猶如藍月正在自己眼前綻放，剛剛一連串的打擊後她還有剩這麼多的餘力嗎？我睜大眼睛為之感到震撼。

　　這就是力量的差距……

　　還真讓人想用自己的大魔法挑戰看看啊……不是老師的異端審判與天體直擊，而是屬於我自己的招式——

　　「可能對付妳的招大多沒有用，接下來就只剩下不確定性更高的了，想來實驗嗎？」我舉起劍杖握住法器對著她。

　　我明白，古爾菈蒂絲肯定沒有拿出完整的全力，看她還輕鬆地笑著就知道她還有藏招。已經要掏底牌的我顯然是與她有實力差距的，並且我還是抱持著要她命的心態來戰鬥的，結果就是狼狽的不得了。

　　她身上的那些傷也不過是皮肉傷，說難聽點只是擦傷的程度……反倒是我魔力消耗了不少，身體在剛剛的衝擊下感官變遲鈍了，劍都沒辦法握得很緊……

　　很久沒有像這樣被逼到絕境了，我不禁咧嘴笑著。

　　「妳該感到榮幸，我已經上百年沒有對人使出『冥王鐮』的招式了，從這刻開始小打小鬧就結束了，是真正的至高戰局。」古爾菈蒂絲興奮地笑著。

　　她轉過鐮刀對準天際，巨大的鐮刃猶如藍色的琉璃般耀眼，此刻天色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黃昏，黃昏下耀眼的藍光比晚霞還要閃耀，光是那把鐮刀就讓天際維持著湛藍色的色澤。

　　「冥王鐮……？」我睜大雙眼看著她手中的鐮刀。

　　鐮刃表面彷彿有無數人的骨骸正在攀爬一樣形成一個琉璃質地的雕刻，青色火炎奔騰閃耀包裹住整輛戰車與古爾菈蒂絲本人，她頭上的犄角更是直接變成了青色的琉璃色澤，她的長髮也逐漸染上了雪白色……

　　「一共二十二招，是我全力戰鬥的姿態，這是給予妳的最高敬意，上千年來只有不到五個人與我這副姿態對打過……盡情去歌頌妳獲得的榮譽吧！」

　　古爾菈蒂絲緩緩放下鐮刀，她從戰車上起身站立於上方，雙手持握鐮刀冷笑著，同時等待我做出反應。

　　我不禁笑了一會，隨後舉起劍杖將魔力擴散開來——

　　蒼炎魔女最擅長的魔法是什麼？破壞嗎？並非！幻術嗎？更不是？支援魔法嗎？也不是！占星術與煉金術更只是她的輔助！

　　我緩緩睜開雙眼並深呼吸，成為議長的條件有一個，那就是有屬於自己的魔法系統，而不是學習與使用別人的招式……可惜的是我的系統只是個半成品使用也不習慣，如今卻要拿出來。

　　真是可笑。

　　「智慧之眼，洞悉未來還有戰局吧。」

　　雙眼從血紅色逐漸變成藍色，魔法陣在眼中迴盪，古爾菈蒂絲接下來的所有行動與招式瞬間流入眼底與腦海，關於她的二十二招的細節也全都不放過的收入記憶之中。

　　瞬間流入的大量訊息讓鼻子出血，嘴角也稍稍留下了鮮血，控制不當的反作用正讓身體遭受損傷……智慧之眼是我的固有魔法。

　　但她就是一個無法完美操作的半成品，我再次閉上眼睛讓雙眼恢復正常，再繼續下去身體會先撐不住，同時間憶起剛剛知曉的一切……照計畫行動就是了！

　　「準備好了嗎？那我就上了啊！」古爾菈蒂絲大聲笑道。

　　「這是當然。」我勉強維持著笑容準備開始跨出步伐……

　　「『等等等等等！夏洛特妳個白癡怎麼會變成跟不死帝打架啊！』」

　　突然一聲巨響劃破天際，我感覺後腦杓被敲了一下，是智慧之眼沒看到的對象也就是無法洞悉的未來！

　　被命中的瞬間智慧之眼損傷的身體剛好與衝擊吻合，剎那尖我便踩不穩身子跌坐在地面上，手中的劍杖也隨之落地……古爾菈蒂絲則一臉驚嘆地盯著我後方的人。

　　我轉眼望去才發現那個人是希希緹還有愛莉西亞與蜜絲緹……我不禁愣了一會——他們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