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定案/無知的妳展露笑靨(二)
本章節 3646 字
更新於: 2023-08-19
「強烈的說服會產生『魔識』……能影響所有人，具有意識的魔識就是『迷識』……然後……」
『失去肉體的迷識再次受肉獲得肉體後，就會誕生出『識煉』的人喔。』
「所！以！啊！為什麼只有『識煉』是指人啊？」
『就是這麼定的，抱怨也沒用啊。』
在映射出微塵的陽光灑入的徵信社中，少女夏文祈此時似乎用盡了腦袋的智慧，軟弱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雖然硬記也是記的住……但還是很在意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啊，芷妹妹。」
『由來就問形圄吧，他在迷識這標準出現前就已經是迷識了。』
佔據少女腦袋一隅，現在坐在量身訂做躺椅上的方芷，那優雅的口氣與端莊的回應，彷彿之前與對手廝殺時的粗鄙言詞都是另一個人說出似的。
『不過所謂的文字只是粉飾著意義與事實的包裝色紙而已，對已經深刻體驗過的妳早已清楚這一切，也不必深入探究這些事情吧。』
「嗯，但是，雖然有點晚了，我現在才發覺自己進入了不得了的地方……」夏文祈慵懶地說：「擅自闖進他工作領域的是我……所以至少不能成為累贅才行。」
事後夏文祈才知道，以『暴力』為依據而施行的『無情』是非常強大的。
那時自己就算不去幫忙，恐怕結果也會是周天仁的勝利。因此那份急就章所決定的工作契約，比起確定雙方工作意願，更像是周天仁與自己迫於狀況的妥協關係。
雖然聽說自己的介入確實拉住了周天仁不徹底失去感情，但他根本不會介意這些。那種心情自己非常清楚，因為自己在接受洞穴迷識時就是這樣，心中清楚一旦稍有差錯，便可能會變回如嬰兒般的完全無知。
兩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
相比於實現心中對文字的祈望，這些危險根本無所謂。
『現代的妳已經是這世界上最獨斷的少女了。』而重視任何人本心的方芷比所有人都還要深刻理解，那份能讓迷識肯定與著迷的特質：『只要遵照自己內心的願望，將意念貫徹至自己的行動就行了。回想看看吧，雖然天仁確實對你挺好的，但你能為他挺身而出的理由，只是為了報恩嗎？』
「……是呢，他給我的僅只是個契機而已。」夏文祈緩緩抬頭：「但就算是這樣……我也……」
眼神雖算不上燁燁生輝，卻已充滿了面對未來的朝氣。
過去確實難以忘懷，心傷沒有那麼容易痊癒。
可以的話，她依舊想要一頭悶進被窩裡痛哭一場。
但是心底有更強烈的聲音驅使自己行動。
保護人們免受魔識危害，不想讓悲劇再次發生。
所以少女才走出幽暗的房間，纏上白色朦朧的緞帶成為無知識煉。以她認為最能保護人們意志的方法，擇善固執的執行下去。
因此就算讓周天仁聽進自己的話這件事已經強硬撬開他封閉的人際關係，可能會成為無情的他受人說服的弱點，自己也不會有絲毫悔意。
因為自己，是蜷曲在自己內心的洞穴中，這世上最獨斷無知的少女。
「呵呵……」
只要理清真正想法，對於自己叨擾周天仁的困惑也就迎刃而解。
夏文祈，淡淡地露出釋懷的笑容。
『不過啊，雖然一舉一動都在貫徹自己的意念，卻也沒人規定不能順便滿足心靈中的其他需求呢。』
「呼咦？」
『少女夏文祈變得無知了，卻依舊十分感性呢。』方芷輕遮自己忍笑的嘴巴說：『能一併報答將自己從萬劫不復的深淵拉回來的恩人，不也是樁兩全其美的佳事嗎？』
「……啊……啊啊……」
直到完整結束案件的現在，夏文祈開始慢慢地回想起這陣子的始末。
克制不住的感性又再度被激起，雙頰情不自禁為此泛起淡淡暈紅。
「說起來……我對年近三十的單身自由業男性，毛遂自薦投遞履歷擔任助手的這種行徑不管怎麼看……我這都……做了些什麼啊啊啊啊啊……」
先不論結果為何，若是去除雙方身分背景的話，豈不就是個「變態跟蹤狂性犯罪未遂者」才會做的事情嗎？
確實背後有那麼多動人曲折，絕不能忽視的內情。
可事後想想，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文祈，別老是用無知角度看事情喔，這樣的話會走不出羞恥的死胡同的啊。』
「不……不是，等等，先等等啊。」模仿著方芷的動作，夏文祈左手遮起了自己的嘴巴，右手手心向前，在前方擺著一副要馴服寵物的暫停手勢：「冷…冷靜，說不準天仁可能就是這麼看的……我只是做了點最糟糕的預想，對……對啊，嗯，這麼想並沒有問題。」
『喔喔，不錯不錯，不僅僅開始自然的叫起親密的名字，也開始找理由來修飾自己的話語了呢，果然文祈成為識煉後有所成長。』
「不是這樣子的啊……」
正當少女慌亂失去正常心態，想繼續做解釋時。
她絲毫沒有發現，這間徵信社的另一名成員已經開門了。
「不是甚麼樣子啊？」
「咿！」陡然從玄關進來的男性嚇得少女全身一震：「天仁……你回來了啊。」
「嗯……『天仁』？」
「呃！」聽到不是以厭惡而是質疑語氣回復，少女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泛起了一絲失落：「抱歉，應該說周先生才對吧。」
「那倒是沒什麼，」周天仁反倒沒有在意這些，逕自把手上提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後，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深吐一口氣後緩緩坐下：「芷小姐那丫頭像一開始保護妳那樣寄居我的精神時，就是個愛裝高尚的聒噪傢伙。雖然被她受肉後改變說話方式很自然，但我倒是希望別整副個性都變成她那樣。」
『我才沒有裝！』後方的芷小姐抗議說：『只是激動時會口不擇言而已。』
「看吧，一戳破外層的裝飾後，馬上就露出本性了呢，我才剛處理完辭職的事情，讓我安靜的睡一下好吧。」
「啊，啊哈哈哈……」
洞穴迷識之所以在近代才產生，據說是因為被提出明確且受重視的概念，可她本質上仍屬於古老的比喻。夏文祈一面尷尬笑著，卻也不禁想到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層緣由加上極度自我中心的性質，讓方芷同時擁有能上高雅之堂的舉止及肆無忌憚的性格。
「然後再來是……哎，這由我自己說出來挺沒說服力的。」周天仁向後躺在椅背上，有氣無力說道：「妳可能因為擅自進入我的生活，就覺得自己必須貢獻甚麼，不過文祈，妳只要好好按自己步調來就行了。」
「咦……可你原本不是……」
「我的確不想把其他人扯進來，但妳受肉對我而言也不是沒有好處，我現在不需要再額外消耗精神讓芷小姐擁有人形，在當時面對美麗魔識時能完全發揮力量也有這點因素。」說到此處，青年竟少見的覺得有點彆扭，開始有點口吃：「嗯……總之講了這麼多，最後我想說的是……那時謝謝妳的幫忙……文祈。」
「……這樣嗎？」
這樣啊。
就算自己變的獨斷固執，終究還是會在意有恩於己的青年對自己的看法。
而那本來骨鯁在喉，以為自己是累贅的黯淡疑惑，也隨著這聲始料未及的謝意煙消雲散。
夏文祈，不自覺放下了緊繃的臉龐。
『那麼，就在周天仁因為剛辭職，不想動一根手指的現在，就讓社長我開始規劃徵信社的工作吧。』
「社長？」在之前夏文祈早已經把周天仁當作是徵信社的實質領導人，但此時聽到熟悉的男音，這才想到徵信社社長其實是方形圄這件事情，一時之間只能茫然的回應：「這個……雖然，還沒高中畢業，或許以後還會半工半讀，但……那個，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要妳做的事情像山一樣多呢，』完全無法聯想到暴力兩個字的男子笑臉盈盈的掰著手指數著：『要與方芷一同保護未來的委託人，要會接電話，要打廣告……哎呀，天仁弟弟總是去奇怪的地方打工，連徵信社的立案都沒辦，有了第二個人的話，能做的事情也變多了呢。』
『照你的工作分配，幾乎會把所有徵信社的事情塞給文祈吧。』方芷立刻閃到少女面前雙手張開作保護的樣子：『別欺負和我一樣的童工啊。』
『我可愛的妹妹，這都是能討論的啊，再說按照行情，允許半工半讀月薪四萬的工作也很不錯了吧。』
『我、不、管，真有那麼多工作還不快聘其他人來？堅決反對妳剝奪文祈的權利。』
「那個……芷妹妹，我覺得我還是得做約四萬左右的工作才合理吧。」
『看吧，這只活四百歲的徵信社元老居然完全不懂，怎麼可能會讓新鮮人一下子做太多事呢。』方形圄笑道：『剛剛說的不過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先從簡單的結案報告開始做，好好的記下我說的話喔。』
夏文祈看了看兩個在自己身邊的幻影，以及閉目養神的青年。
雖然自己踏進的，本不該是自己需要知曉的世界，可是若讓現在的自己選擇的話，比起一輩子受人蠱惑，沉醉在自己的桃源鄉中，夏文祈更願意承受真實的一切。
況且，現在自己已經不再需要擔心，徵得自己信任的社員們，絕對不會欺騙自己。
那份從心理升起的溫暖情感，甚至撫平了血流不止的心傷。
「是！」
夏文祈，綻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的半年，還請多指教了。」
*
結案報告
委託人：周天仁(9)
委託事項：毀滅世上所有惡意扭曲他人意志得利的人們，本次為找尋惡意散播魔識的犯人。
調查過程：直接用魔識試探，犯人為萱竹出版社編輯沈典。
阻礙魔識：沈典所造，通過無因識煉的，美麗的魔識。
說服舞台：阻止周天仁被說服。
敵方說服策略：以無因氣氛禁止懷疑，以美麗字詞，並使用人工智慧與分身提升說服力。
我方說服策略：確立對方確實不需寬待後，於無知的氣氛下，以無情識煉摧毀。
調查時間：自委託人初次委託以來，21年左右
報酬：委託人餘生。
時薪：無限趨近於0。
後續追蹤：
若是沒有遇到方形圄的話，會因為政治世家的培育與自身學習才能而在政壇大放異彩，但不被扭曲的意志，終究會驅使他在某一天揭露自家家醜，一舉震撼世間，成為非議甚重之政治人物吧。
不過呢，就算每次結案時，模仿未知魔識稍稍假設一下你身為一般人的未知未來，你也不會感到任何惋惜吧。
對我來說這真是好極了。
繼續任由這份意志，以無情驅使暴力，剝奪所有魔識的影響吧。
『失去肉體的迷識再次受肉獲得肉體後，就會誕生出『識煉』的人喔。』
「所！以！啊！為什麼只有『識煉』是指人啊？」
『就是這麼定的，抱怨也沒用啊。』
在映射出微塵的陽光灑入的徵信社中，少女夏文祈此時似乎用盡了腦袋的智慧，軟弱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雖然硬記也是記的住……但還是很在意為什麼會有這種改變啊，芷妹妹。」
『由來就問形圄吧，他在迷識這標準出現前就已經是迷識了。』
佔據少女腦袋一隅，現在坐在量身訂做躺椅上的方芷，那優雅的口氣與端莊的回應，彷彿之前與對手廝殺時的粗鄙言詞都是另一個人說出似的。
『不過所謂的文字只是粉飾著意義與事實的包裝色紙而已，對已經深刻體驗過的妳早已清楚這一切，也不必深入探究這些事情吧。』
「嗯，但是，雖然有點晚了，我現在才發覺自己進入了不得了的地方……」夏文祈慵懶地說：「擅自闖進他工作領域的是我……所以至少不能成為累贅才行。」
事後夏文祈才知道，以『暴力』為依據而施行的『無情』是非常強大的。
那時自己就算不去幫忙，恐怕結果也會是周天仁的勝利。因此那份急就章所決定的工作契約，比起確定雙方工作意願，更像是周天仁與自己迫於狀況的妥協關係。
雖然聽說自己的介入確實拉住了周天仁不徹底失去感情，但他根本不會介意這些。那種心情自己非常清楚，因為自己在接受洞穴迷識時就是這樣，心中清楚一旦稍有差錯，便可能會變回如嬰兒般的完全無知。
兩人都抱有這樣的想法。
相比於實現心中對文字的祈望，這些危險根本無所謂。
『現代的妳已經是這世界上最獨斷的少女了。』而重視任何人本心的方芷比所有人都還要深刻理解，那份能讓迷識肯定與著迷的特質：『只要遵照自己內心的願望，將意念貫徹至自己的行動就行了。回想看看吧，雖然天仁確實對你挺好的，但你能為他挺身而出的理由，只是為了報恩嗎？』
「……是呢，他給我的僅只是個契機而已。」夏文祈緩緩抬頭：「但就算是這樣……我也……」
眼神雖算不上燁燁生輝，卻已充滿了面對未來的朝氣。
過去確實難以忘懷，心傷沒有那麼容易痊癒。
可以的話，她依舊想要一頭悶進被窩裡痛哭一場。
但是心底有更強烈的聲音驅使自己行動。
保護人們免受魔識危害，不想讓悲劇再次發生。
所以少女才走出幽暗的房間，纏上白色朦朧的緞帶成為無知識煉。以她認為最能保護人們意志的方法，擇善固執的執行下去。
因此就算讓周天仁聽進自己的話這件事已經強硬撬開他封閉的人際關係，可能會成為無情的他受人說服的弱點，自己也不會有絲毫悔意。
因為自己，是蜷曲在自己內心的洞穴中，這世上最獨斷無知的少女。
「呵呵……」
只要理清真正想法，對於自己叨擾周天仁的困惑也就迎刃而解。
夏文祈，淡淡地露出釋懷的笑容。
『不過啊，雖然一舉一動都在貫徹自己的意念，卻也沒人規定不能順便滿足心靈中的其他需求呢。』
「呼咦？」
『少女夏文祈變得無知了，卻依舊十分感性呢。』方芷輕遮自己忍笑的嘴巴說：『能一併報答將自己從萬劫不復的深淵拉回來的恩人，不也是樁兩全其美的佳事嗎？』
「……啊……啊啊……」
直到完整結束案件的現在，夏文祈開始慢慢地回想起這陣子的始末。
克制不住的感性又再度被激起，雙頰情不自禁為此泛起淡淡暈紅。
「說起來……我對年近三十的單身自由業男性，毛遂自薦投遞履歷擔任助手的這種行徑不管怎麼看……我這都……做了些什麼啊啊啊啊啊……」
先不論結果為何，若是去除雙方身分背景的話，豈不就是個「變態跟蹤狂性犯罪未遂者」才會做的事情嗎？
確實背後有那麼多動人曲折，絕不能忽視的內情。
可事後想想，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文祈，別老是用無知角度看事情喔，這樣的話會走不出羞恥的死胡同的啊。』
「不……不是，等等，先等等啊。」模仿著方芷的動作，夏文祈左手遮起了自己的嘴巴，右手手心向前，在前方擺著一副要馴服寵物的暫停手勢：「冷…冷靜，說不準天仁可能就是這麼看的……我只是做了點最糟糕的預想，對……對啊，嗯，這麼想並沒有問題。」
『喔喔，不錯不錯，不僅僅開始自然的叫起親密的名字，也開始找理由來修飾自己的話語了呢，果然文祈成為識煉後有所成長。』
「不是這樣子的啊……」
正當少女慌亂失去正常心態，想繼續做解釋時。
她絲毫沒有發現，這間徵信社的另一名成員已經開門了。
「不是甚麼樣子啊？」
「咿！」陡然從玄關進來的男性嚇得少女全身一震：「天仁……你回來了啊。」
「嗯……『天仁』？」
「呃！」聽到不是以厭惡而是質疑語氣回復，少女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泛起了一絲失落：「抱歉，應該說周先生才對吧。」
「那倒是沒什麼，」周天仁反倒沒有在意這些，逕自把手上提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後，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深吐一口氣後緩緩坐下：「芷小姐那丫頭像一開始保護妳那樣寄居我的精神時，就是個愛裝高尚的聒噪傢伙。雖然被她受肉後改變說話方式很自然，但我倒是希望別整副個性都變成她那樣。」
『我才沒有裝！』後方的芷小姐抗議說：『只是激動時會口不擇言而已。』
「看吧，一戳破外層的裝飾後，馬上就露出本性了呢，我才剛處理完辭職的事情，讓我安靜的睡一下好吧。」
「啊，啊哈哈哈……」
洞穴迷識之所以在近代才產生，據說是因為被提出明確且受重視的概念，可她本質上仍屬於古老的比喻。夏文祈一面尷尬笑著，卻也不禁想到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層緣由加上極度自我中心的性質，讓方芷同時擁有能上高雅之堂的舉止及肆無忌憚的性格。
「然後再來是……哎，這由我自己說出來挺沒說服力的。」周天仁向後躺在椅背上，有氣無力說道：「妳可能因為擅自進入我的生活，就覺得自己必須貢獻甚麼，不過文祈，妳只要好好按自己步調來就行了。」
「咦……可你原本不是……」
「我的確不想把其他人扯進來，但妳受肉對我而言也不是沒有好處，我現在不需要再額外消耗精神讓芷小姐擁有人形，在當時面對美麗魔識時能完全發揮力量也有這點因素。」說到此處，青年竟少見的覺得有點彆扭，開始有點口吃：「嗯……總之講了這麼多，最後我想說的是……那時謝謝妳的幫忙……文祈。」
「……這樣嗎？」
這樣啊。
就算自己變的獨斷固執，終究還是會在意有恩於己的青年對自己的看法。
而那本來骨鯁在喉，以為自己是累贅的黯淡疑惑，也隨著這聲始料未及的謝意煙消雲散。
夏文祈，不自覺放下了緊繃的臉龐。
『那麼，就在周天仁因為剛辭職，不想動一根手指的現在，就讓社長我開始規劃徵信社的工作吧。』
「社長？」在之前夏文祈早已經把周天仁當作是徵信社的實質領導人，但此時聽到熟悉的男音，這才想到徵信社社長其實是方形圄這件事情，一時之間只能茫然的回應：「這個……雖然，還沒高中畢業，或許以後還會半工半讀，但……那個，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要妳做的事情像山一樣多呢，』完全無法聯想到暴力兩個字的男子笑臉盈盈的掰著手指數著：『要與方芷一同保護未來的委託人，要會接電話，要打廣告……哎呀，天仁弟弟總是去奇怪的地方打工，連徵信社的立案都沒辦，有了第二個人的話，能做的事情也變多了呢。』
『照你的工作分配，幾乎會把所有徵信社的事情塞給文祈吧。』方芷立刻閃到少女面前雙手張開作保護的樣子：『別欺負和我一樣的童工啊。』
『我可愛的妹妹，這都是能討論的啊，再說按照行情，允許半工半讀月薪四萬的工作也很不錯了吧。』
『我、不、管，真有那麼多工作還不快聘其他人來？堅決反對妳剝奪文祈的權利。』
「那個……芷妹妹，我覺得我還是得做約四萬左右的工作才合理吧。」
『看吧，這只活四百歲的徵信社元老居然完全不懂，怎麼可能會讓新鮮人一下子做太多事呢。』方形圄笑道：『剛剛說的不過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先從簡單的結案報告開始做，好好的記下我說的話喔。』
夏文祈看了看兩個在自己身邊的幻影，以及閉目養神的青年。
雖然自己踏進的，本不該是自己需要知曉的世界，可是若讓現在的自己選擇的話，比起一輩子受人蠱惑，沉醉在自己的桃源鄉中，夏文祈更願意承受真實的一切。
況且，現在自己已經不再需要擔心，徵得自己信任的社員們，絕對不會欺騙自己。
那份從心理升起的溫暖情感，甚至撫平了血流不止的心傷。
「是！」
夏文祈，綻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的半年，還請多指教了。」
*
結案報告
委託人：周天仁(9)
委託事項：毀滅世上所有惡意扭曲他人意志得利的人們，本次為找尋惡意散播魔識的犯人。
調查過程：直接用魔識試探，犯人為萱竹出版社編輯沈典。
阻礙魔識：沈典所造，通過無因識煉的，美麗的魔識。
說服舞台：阻止周天仁被說服。
敵方說服策略：以無因氣氛禁止懷疑，以美麗字詞，並使用人工智慧與分身提升說服力。
我方說服策略：確立對方確實不需寬待後，於無知的氣氛下，以無情識煉摧毀。
調查時間：自委託人初次委託以來，21年左右
報酬：委託人餘生。
時薪：無限趨近於0。
後續追蹤：
不過呢，就算每次結案時，模仿未知魔識稍稍假設一下你身為一般人的未知未來，你也不會感到任何惋惜吧。
對我來說這真是好極了。
繼續任由這份意志，以無情驅使暴力，剝奪所有魔識的影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