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戰前夕
本章節 2859 字
更新於: 2023-08-17
「主上，您這麼晚了在這做什麼？」楊璘看著背對房門的傚丹生問道。
「……」傚丹生默默的把信收到袖口，轉身回道「我想在哪幹什麼，你應該管不著吧，楊璘？」
楊璘聞言，輕輕一笑「主上請息怒，小的並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夜裡在宮中閒晃時偶然遇見您，怕您有什麼危險而已。」
「……不用，我身邊自有御衛軍守著。」傚丹生邊說邊轉身把桌上的畫拿起，掛到了牆上。
「阿是……小的失言了。」
「恩。」傚丹生坐到了椅子上「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楊璘低頭想了想，微笑著說「敢問主上知不知道……一個叫做『火粉』的東西？」
「火粉？」這其實不是傚丹生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在傚朝時，她偶然聽到軍機府的人與父王談論到此事，但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那是何物，更別說現在的楊璘根本不值得信任。
「沒聽過嗎？這是前傚朝在研究的兵器。」
「既然說是兵器，那我沒聽過才合理。」傚丹生發現有能帶過的理由，便放鬆下來「我一介女子，怎麼可能聽聞如此機密之事。」
「我以為像是侍郎大人這般英雄，會與您討論此事。」
「即使我是她的上司，她也沒必要每件事都向我報告。」她低頭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之前因為傚函軍而對茵發怒，感到些許不自在。
楊璘見傚丹生好像真的不知道這東西，便說「既然如此，小的便先行告退，不打擾殿下休息了。」他低頭拱手，退出了房門。
「……」傚丹生握著茶杯，心中總有些不安感。楊璘口中的「火粉」聽起來是個不祥之物。
「…出來吧。」打從一進門她就發現有個人躲在後面了，原本是想試探那人的目的，結果楊璘反而先進來發難。
聞言，躲在屏風後許久的馮雲群閃身出來，一拱手「殿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傚丹生也倒了一盞茶遞給了他。
「小的看到侍郎大人趕路出門，又看到桌上放著些許物品。小人心想這或許是要留給殿下看的，便在此守候。」
他心想以茵的腳程大約子時就能到北部荒地，若事情順利的話應該天剛亮就會回來。
隨後點了點頭「恩。剛剛的事不要聲張。」
此後兩人便在茵的房間中，一邊喝茶一邊等待他歸來。
＊
果然在過了幾個時程之後，天剛亮之時，兩人便聽到外頭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茵一衝進門，一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傚丹生便鬆了一口氣。
「呼……殿下！」茵邊喘邊拱手拜見傚丹生。
「馮四衛。」茵轉頭看到了馮雲群，也打了聲招呼。後者也拱手回應。
傚丹生看到茵著急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妳事情辦得如何？」
茵聞言抬頭，愣了一下才說「阿是。我殺了許天。」
「！」馮雲群滿臉的震驚，作為許天的同事，他當然也知道許天做了些什麼，只不過他沒想到茵做事如此雷厲風行。
隨後茵便把事情經過，以及許天留下的那封信說給了傚丹生聽。
「恩……先不論信內容的真假，總之我們現在的敵人是朱政、傚函軍以及楊璘。」傚丹生整理了一番後說道。
茵想了想，還是回道「我近幾天會擬出一個方案，到時再跟殿下商量。」
「好，就麻煩妳了。」傚丹生揮手招呼茵到身旁坐下，低聲說「對了，妳知道『火粉』嗎？」
茵正奇怪傚丹生是要說什麼事情，突然如此的慎重，結果突然跑出一個驚人的名字。
「您是從哪裡聽到這東西的？」茵慌張地問，傚丹生看她的表情，也隱約猜出來這東西的影響非同小可。
「楊璘問我說，有沒有聽過此物。」
「……」茵沉默了一下，沒想到楊璘竟然也知道此事，且往後一想，他的背後是朱政以及傚函軍，感覺事態漸漸脫離了自己掌控。
隨後她稍微整理了思緒，緩緩地向傚丹生說明。
＊
在前傚朝的時候，某天燕軍在山中巡邏之時，發現某個山洞內散落著黃色以及白色的粉末，便撿了一些上繳軍機府。
而後軍機府內的研究員嘗試後發現這粉末極其易燃，便想試著讓它燃燒得更劇烈一些，在經過多次嘗試後，他們發現加木炭粉的效果最好，便為此命名火粉。
軍機府和傚武帝都發現了這東西的用途之廣，便想再次派人去那山洞內撿更多的粉末，結果這次山洞發生了坍塌，將士兵壓死在了裡面。後來軍機府用來研究這種粉末的場所也因為一次意外爆炸產生火災，燒死了唯二的研究員。
在當時沈宴君入關、傚丹生逃亡之時，茵重回了那個地方察看，發現還有一些火粉沒有燃燒完而散落在角落，茵便將它們蒐集起來另作他用。
「那這件事有什麼奇怪的嗎？總覺得你們好像對此很緊張。」傚丹生不解地問道。
「火粉可以做出新型的兵器，威力強過現在的弓弩以及刀劍，可以說是誰擁有，誰就能結束現在分裂的局面。更何況……」
「更何況？」
「一，我去探過燕山山洞附近，那邊並沒有其他的黃色及白色粉末甚至是原石，說明它們不是一開始就在那，而是被帶過去的。二，火粉這名字，傚武帝、軍機府府主、兩個研究員、我，總共也就五人知情，而且另外四個都死了，楊璘怎麼可能知道這名字。」
「事有蹊俏，我覺得當時可能有人在那山洞內研究火粉，但卻失敗了，又因為某些原因逼得他只能丟下材料離開山洞。」
「綜合以上，我推論當時應該是有三個研究員，且多的那人便是山洞中的那人，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躲藏起來，也剛好沒死。而這個知道火粉作法的人…」
「現在在貞國。」
傚丹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馮雲群卻發現了一件事「那楊璘為什麼要問主上知不知道這東西呢？這樣不就暴露了貞國有此秘密兵器的事實嗎？」
茵伸出手比劃著「同樣有兩個原因，一是想確認傚國內有沒有跟那人相同情況、了解火粉的人，第二是他知道主上一定會跟我商量，藉此暗示我他們擁有火粉的技術，並以此威脅我們交出主上。」
「恩……那這件事很棘手。」馮雲群眉頭深鎖，在窗邊踱步著。
茵順了順頭髮，說「倒也不用那麼苦惱，大不了見招拆招。這幾天我讓我的現人在貞國多蒐集些情報，說不定事情比我們所想的簡單。」
說是這樣說，茵其實也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她在貞國的線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麼機密的問題。但也不能這樣下去，要是連他們這些軍力的最高層士氣都如此低落，那還談什麼打勝仗？
傚丹生此時五味雜陳，一方面是覺得有茵在她一切都很放心，不必去思考多餘的事。另一方面是她覺得，當茵不在了，那她還剩下什麼？
一個嬌弱的公主，在這種亂世下只會成為權力的陪襯。
「那個我……」
還沒等傚丹生說出口，她的話就被門外跑來的士兵打斷。
「報～～！」士兵跑進門，拱起手單膝下跪，還沒等傚丹生說話他便急著報告。
「北方雪燕關方向傳來烽火，貞國正在集結軍隊朝我們攻來。」
隨後茵便轉向那個士兵「兵力多少？」
「大約十萬，另有投石車、攻城車的蹤影。」
「我們兵力有多少？」
「北牆只有兩千左右。」
「這很懸殊阿……」馮雲群眉頭皺的更深了。
「別擔心。」茵拍了拍馮雲群的肩膀「你守在主上身旁，讓清河軍準備一艘小船，前線有什麼情況你們就趕緊起身逃往合國。」
「那平民……」
「朱政是想生擒主上來為傚函軍立威，奠定往後稱帝的基礎，那他們就絕不會動平民。」
說完，茵又叫住那名士兵「傳令下去，叫袁中來找我。然後讓南部的騎兵、東部的步兵以最快速度集結到北牆，然後讓西部的燕軍加強對燕國的防衛。然後全國徵兵，二十歲以上男丁都徵招為新兵，無正當理由不可違抗。」
「是！」語畢，他便急忙跑了出去。
不久，袁中便跑了過來。
「走！備馬去雪燕關！」茵將裝備穿好，邊快走邊跟袁中走到宮外。
翻身上馬，她看著袁中「怎麼樣，還記得怎麼騎馬嗎？」
袁中也立刻翻身上馬「當然，小的作為四衛，一刻都不敢懈怠。」
「……」傚丹生默默的把信收到袖口，轉身回道「我想在哪幹什麼，你應該管不著吧，楊璘？」
楊璘聞言，輕輕一笑「主上請息怒，小的並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夜裡在宮中閒晃時偶然遇見您，怕您有什麼危險而已。」
「……不用，我身邊自有御衛軍守著。」傚丹生邊說邊轉身把桌上的畫拿起，掛到了牆上。
「阿是……小的失言了。」
「恩。」傚丹生坐到了椅子上「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楊璘低頭想了想，微笑著說「敢問主上知不知道……一個叫做『火粉』的東西？」
「火粉？」這其實不是傚丹生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在傚朝時，她偶然聽到軍機府的人與父王談論到此事，但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那是何物，更別說現在的楊璘根本不值得信任。
「沒聽過嗎？這是前傚朝在研究的兵器。」
「既然說是兵器，那我沒聽過才合理。」傚丹生發現有能帶過的理由，便放鬆下來「我一介女子，怎麼可能聽聞如此機密之事。」
「我以為像是侍郎大人這般英雄，會與您討論此事。」
「即使我是她的上司，她也沒必要每件事都向我報告。」她低頭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之前因為傚函軍而對茵發怒，感到些許不自在。
楊璘見傚丹生好像真的不知道這東西，便說「既然如此，小的便先行告退，不打擾殿下休息了。」他低頭拱手，退出了房門。
「……」傚丹生握著茶杯，心中總有些不安感。楊璘口中的「火粉」聽起來是個不祥之物。
「…出來吧。」打從一進門她就發現有個人躲在後面了，原本是想試探那人的目的，結果楊璘反而先進來發難。
聞言，躲在屏風後許久的馮雲群閃身出來，一拱手「殿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傚丹生也倒了一盞茶遞給了他。
「小的看到侍郎大人趕路出門，又看到桌上放著些許物品。小人心想這或許是要留給殿下看的，便在此守候。」
他心想以茵的腳程大約子時就能到北部荒地，若事情順利的話應該天剛亮就會回來。
隨後點了點頭「恩。剛剛的事不要聲張。」
此後兩人便在茵的房間中，一邊喝茶一邊等待他歸來。
＊
果然在過了幾個時程之後，天剛亮之時，兩人便聽到外頭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茵一衝進門，一看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傚丹生便鬆了一口氣。
「呼……殿下！」茵邊喘邊拱手拜見傚丹生。
「馮四衛。」茵轉頭看到了馮雲群，也打了聲招呼。後者也拱手回應。
傚丹生看到茵著急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妳事情辦得如何？」
茵聞言抬頭，愣了一下才說「阿是。我殺了許天。」
「！」馮雲群滿臉的震驚，作為許天的同事，他當然也知道許天做了些什麼，只不過他沒想到茵做事如此雷厲風行。
隨後茵便把事情經過，以及許天留下的那封信說給了傚丹生聽。
「恩……先不論信內容的真假，總之我們現在的敵人是朱政、傚函軍以及楊璘。」傚丹生整理了一番後說道。
茵想了想，還是回道「我近幾天會擬出一個方案，到時再跟殿下商量。」
「好，就麻煩妳了。」傚丹生揮手招呼茵到身旁坐下，低聲說「對了，妳知道『火粉』嗎？」
茵正奇怪傚丹生是要說什麼事情，突然如此的慎重，結果突然跑出一個驚人的名字。
「您是從哪裡聽到這東西的？」茵慌張地問，傚丹生看她的表情，也隱約猜出來這東西的影響非同小可。
「楊璘問我說，有沒有聽過此物。」
「……」茵沉默了一下，沒想到楊璘竟然也知道此事，且往後一想，他的背後是朱政以及傚函軍，感覺事態漸漸脫離了自己掌控。
隨後她稍微整理了思緒，緩緩地向傚丹生說明。
＊
在前傚朝的時候，某天燕軍在山中巡邏之時，發現某個山洞內散落著黃色以及白色的粉末，便撿了一些上繳軍機府。
而後軍機府內的研究員嘗試後發現這粉末極其易燃，便想試著讓它燃燒得更劇烈一些，在經過多次嘗試後，他們發現加木炭粉的效果最好，便為此命名火粉。
軍機府和傚武帝都發現了這東西的用途之廣，便想再次派人去那山洞內撿更多的粉末，結果這次山洞發生了坍塌，將士兵壓死在了裡面。後來軍機府用來研究這種粉末的場所也因為一次意外爆炸產生火災，燒死了唯二的研究員。
在當時沈宴君入關、傚丹生逃亡之時，茵重回了那個地方察看，發現還有一些火粉沒有燃燒完而散落在角落，茵便將它們蒐集起來另作他用。
「那這件事有什麼奇怪的嗎？總覺得你們好像對此很緊張。」傚丹生不解地問道。
「火粉可以做出新型的兵器，威力強過現在的弓弩以及刀劍，可以說是誰擁有，誰就能結束現在分裂的局面。更何況……」
「更何況？」
「一，我去探過燕山山洞附近，那邊並沒有其他的黃色及白色粉末甚至是原石，說明它們不是一開始就在那，而是被帶過去的。二，火粉這名字，傚武帝、軍機府府主、兩個研究員、我，總共也就五人知情，而且另外四個都死了，楊璘怎麼可能知道這名字。」
「事有蹊俏，我覺得當時可能有人在那山洞內研究火粉，但卻失敗了，又因為某些原因逼得他只能丟下材料離開山洞。」
「綜合以上，我推論當時應該是有三個研究員，且多的那人便是山洞中的那人，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躲藏起來，也剛好沒死。而這個知道火粉作法的人…」
「現在在貞國。」
傚丹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馮雲群卻發現了一件事「那楊璘為什麼要問主上知不知道這東西呢？這樣不就暴露了貞國有此秘密兵器的事實嗎？」
茵伸出手比劃著「同樣有兩個原因，一是想確認傚國內有沒有跟那人相同情況、了解火粉的人，第二是他知道主上一定會跟我商量，藉此暗示我他們擁有火粉的技術，並以此威脅我們交出主上。」
「恩……那這件事很棘手。」馮雲群眉頭深鎖，在窗邊踱步著。
茵順了順頭髮，說「倒也不用那麼苦惱，大不了見招拆招。這幾天我讓我的現人在貞國多蒐集些情報，說不定事情比我們所想的簡單。」
說是這樣說，茵其實也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她在貞國的線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麼機密的問題。但也不能這樣下去，要是連他們這些軍力的最高層士氣都如此低落，那還談什麼打勝仗？
傚丹生此時五味雜陳，一方面是覺得有茵在她一切都很放心，不必去思考多餘的事。另一方面是她覺得，當茵不在了，那她還剩下什麼？
一個嬌弱的公主，在這種亂世下只會成為權力的陪襯。
「那個我……」
還沒等傚丹生說出口，她的話就被門外跑來的士兵打斷。
「報～～！」士兵跑進門，拱起手單膝下跪，還沒等傚丹生說話他便急著報告。
「北方雪燕關方向傳來烽火，貞國正在集結軍隊朝我們攻來。」
隨後茵便轉向那個士兵「兵力多少？」
「大約十萬，另有投石車、攻城車的蹤影。」
「我們兵力有多少？」
「北牆只有兩千左右。」
「這很懸殊阿……」馮雲群眉頭皺的更深了。
「別擔心。」茵拍了拍馮雲群的肩膀「你守在主上身旁，讓清河軍準備一艘小船，前線有什麼情況你們就趕緊起身逃往合國。」
「那平民……」
「朱政是想生擒主上來為傚函軍立威，奠定往後稱帝的基礎，那他們就絕不會動平民。」
說完，茵又叫住那名士兵「傳令下去，叫袁中來找我。然後讓南部的騎兵、東部的步兵以最快速度集結到北牆，然後讓西部的燕軍加強對燕國的防衛。然後全國徵兵，二十歲以上男丁都徵招為新兵，無正當理由不可違抗。」
「是！」語畢，他便急忙跑了出去。
不久，袁中便跑了過來。
「走！備馬去雪燕關！」茵將裝備穿好，邊快走邊跟袁中走到宮外。
翻身上馬，她看著袁中「怎麼樣，還記得怎麼騎馬嗎？」
袁中也立刻翻身上馬「當然，小的作為四衛，一刻都不敢懈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