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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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17
前朝，傚武帝時期。
前鎮軍大將軍愛上了一個小宮女，不過聽聞此事的傚武帝反倒很開心。
「當年你戰功彪炳回京，卻分文不要，讓朕很是頭疼。如今就讓我將她賞賜給你，何如？」
「謝陛下恩典。」
此後兩人十分恩愛，就連傚武帝也頻頻稱羨他們倆的感情，因為此時的傚武帝還尚未立后。
後來大將軍之妻有了喜訊，傚武帝也在清河一帶找到自己年輕時相識的女子，隨即便立了后。
此刻宮中是喜訊不斷，和樂融融。
然，大將軍在那腹中的小孩未出生之時，便在巡邏北牆途中遭暗算，摔下了北牆。
而他的妻子也在產下女嬰後，在家中後院的樹上自縊。
傚武帝對此相當煩惱，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媒人，也不想放著這孩子不管，直接收為義女會造成的問題也會太多。
後來，太尉請示傚武帝，將這名女嬰交給他們撫養。傚武帝想想也並無不妥，依舊是在宮中，可以受宮中的保護，且太尉夫婦多年膝下無子，這也正好了了他們的心願。
隨後便焚香擲茭，在徵得大將軍夫婦的同意後，女嬰便由太尉夫婦照顧。
為尊重大將軍，太尉並沒有為她冠姓，想著讓她長大後自行決定姓氏，便以單名茵稱呼。
茵，因上有草，意為掩蓋因果，茵年幼時可以說就是在謊言中長大的，她並未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茵，車重席也，擁有時不引人注意，但若車無席則會百般不舒服。
太尉便是希望茵能成為上位者與下位者、人民與時代、江山與江湖中的墊子，看似無用卻萬萬不可忽略。
而不知是否是因為生父是昔日大將軍，茵從小就展現了極高的武術天賦，太尉不只會親自教她身法、兵器，還會把她送去跟侍衛士兵一起訓練。
一開始，因為女兒身的她跟男人始終在身體素質有所差距，所以每每對練時都會落入下風。
但最後她還是依靠自己比男人更加柔軟且靈活的身軀，練成了那妖異鬼魅的刀法。
某天，她正與太尉練刀時，遇到了傚武帝的第三個孩子、也是與皇後生的第一個孩子，文成公主傚丹生。
「妳覺得公主怎麼樣？」太尉走到已經看呆的茵身旁，拍拍她的肩。
「不，我怎麼敢隨意議論公主殿下呢。」茵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目光從走廊盡頭的公主身上收回。
太尉笑了笑，說「沒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恩……」茵沉吟了一會「她是個很漂亮的人。」
這是茵的真心話，當時她確實被文成公主的美麗驚住了，不只是容貌上，氣質、言行舉止都十分的完美。
這讓茵十分羨慕，同為女孩她們的地位不同，縱使她的容貌也不差，但氣質卻被手中的兵器磨得十分的銳利，難以見得女孩那特殊的溫柔。
太尉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妳喜歡她就好。」
在之後不久，當茵被調去半夜守衛皇帝寢宮時，傚武帝找上了她，並將她的身世一五一時的訴說給她聽。
茵剛聽到時非常震驚，但卻不迷茫，對她來說生育之恩跟養育之恩無從比較，只要盡人禮就好。
所以她隔天便趕去祭拜了自己的生父母，然後便找到太尉，告知自己已經知道所以的事，並感謝他的養育之恩，且自己之後會奉養他們。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再隔了幾天，茵便被調去貼身保衛傚丹生，這是當初傚武帝跟太尉就定好的。
而在之後，朝中情況便急轉直下。太尉急病故、皇后與皇子相繼死去、皇上重病，一時間朝中竟無掌權之人。
朝中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所有人都認為傚丹生就是那個促成一切的兇手。
但茵非常清楚她不是，畢竟兩人整天生活在一起，她並沒有發現傚丹生有什麼可疑的舉動。
＊
「陛下。」正在散步中的傚武帝被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回頭一看，原來是他最疼愛的文成公主。
「怎麼了嗎？丹生。」
「那個。」傚丹生伸手指著不遠處正在練刀的女孩「為什麼她不用左手的長刀，而是用右手的小刀在攻擊呢？」
傚武帝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努力鍛鍊的茵，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捨之色。
「這個嗎……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妳之後可以親自問問她。」傚武帝微笑著摸摸傚丹生的頭，又瞄了一眼茵後，才一臉惋惜的離去。
傚丹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前朝，傚武帝。
此時茵十七歲，傚丹生十六歲。
正在跟侍衛一起訓練的茵，今天正在宮門站崗。
「哈……」茵對面的那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條路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阿。」
那人東看看西看看，最後轉向了茵「那個……」
「茵。」
「喔……茵，妳都不會覺得無聊嗎？」
茵聞言轉頭看了看他，隨後便又轉頭看向了遠方「作為士兵最重要的就是長時間專注的體力跟精力。」
「才兩個時辰，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那人撇了撇嘴，茵這是拐著彎在罵他呢。
隨後的幾個時辰兩人都沒再說話，茵懶的理他，他也不敢再擅自搭話，不然等等又碰了一鼻子灰。
又站崗了一段時間，茵聽到城裡傳來的腳步聲。
「走吧，你想要的休息時間到了。」
他聽到茵又在損他，便忍不住開始碎念「我也一起站完崗了好不好，說的我好像偷懶一樣，明明……」
茵當然也有聽到他的碎念，便回頭笑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啊？許……許天。」
「為什麼來當侍衛？」
「嗯？喔！喔……我覺得當一個能保護公主的人，很帥。」
「……你很蠢。」
＊
某日，茵嘴裡叼著個芒草，坐在石頭上優閒的看著正在訓練的侍衛們。
此時，負責訓練他們的大將軍走了過來「茵，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指著許天，老實說他已經是這一批裡除了茵最優秀的了，所以大將軍便想來問問茵的看法。
「許天嗎？說實話他沒有天分。」
大將軍聞言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怎麼說？」
「身體僵硬，反應也不快，對兵器的悟性也幾乎沒有。」
「但卻蠻努力的，要是他肯繼續保持，或許將來也能成為一號人物。」
＊
「好耶，這下我也是公主侍衛了！」傚武帝後期，傚丹生是殺人犯的謠言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所有當公主侍衛的人，都必須經過茵的篩選。
當然忠誠是足夠忠誠，但當時許天的刀法還遠遠不及其他三人，所以還常常被茵罵到躲在馮雲群的懷裡哭。
「哭什麼哭？也不想想自己是十六七歲的男人了。」
「阿……好啦好啦，侍衛長你也別再罵了。」馮雲群看著趴在自己懷裡的許天，也只能苦笑著勸和。
前朝覆滅，傚國建立一年後，茵回到傚國之時，她還是不時聽到另外三人跟他說，在她不見的這一年內，許天有多麼努力的鍛鍊。
這時，一陣微風垂過，茵注意到許天搖晃的衣服中有一張紙飄了下來。
「侍郎大人，您看到這封信時可能我已經死了吧？畢竟我刀法真的不及您。
事實上，傚國建立後不久，朱政有來找過我跟商貞凌，大意是說他們已經跟沈彥君聯手，若我們不跟從他們的計畫，他們會聯手剿滅才剛立基的傚國。
他們的目標是公主殿下，當時他要我們活捉，但我們倆以您的名義推遲了計畫，說他們在明您在暗，等您現身再動手也不遲。
不說真的奏效了，他們似乎很忌憚您，也不敢馬上進攻傚國。但當後來傚國越來越強盛，他們便坐不住了，要我們開始想辦法將您除掉。
但您似乎早已察覺，我們不敢、也不想對您動手。
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只能與您一戰。因為朱政派出的刺客早就潛伏在公主的周圍了，就是楊璘！若是我跟您避而不戰，他便會讓楊璘刺殺公主殿下。
我只能走到這了，拜託您，一定要保護好公主殿下。」
＊
看到這封信，讓茵又再度陷入回憶之中。
宮殿中，兩名年近破瓜，的少女坐在石頭上，是小時候的傚丹生與茵。
傚丹生望向西方，正是夕陽西下之時，眼神中透露著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就如在宮中，夕陽不是沉入大海、山谷，而是沉進牆壁。
「……我是不是會一輩子只能待在這片牆內了。茵？」
茵楞了一下，說「這對您來說是最安全的做法，公主。」
在前朝覆滅的前幾年，前朝的根基已搖搖欲墜。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當皇帝臥病在床時，當朝太子及皇后卻相繼因重病以及難產而死，次子尚還年幼，宮中就有風聲流傳。
他們都是長公主害死的！為的就是在皇帝死後以長公主的身分奪權，而長公主從小為人和善、知書達禮，朝中老臣多半不相信她有如此城府，至此宮中便分為兩派。
長公主－傚丹生知道，她要能保命的最好辦法就是連寢宮都不出，不問朝中事，當她不讓人感受到威脅，便能保全自身。
然而現實卻從不會如此仁慈，幾個月後皇帝駕崩，昔日太子的舅舅擁護次子即位，為攝政王，在即位當天便派人包圍了傚丹生寢宮。
然而早已人去樓空，公主寢宮內只剩茵一個人，而傚丹生早已被馮雲群、許天、商貞陵三人連夜護送出宮。
攝政王撞開寢宮大門時，只見到茵舉弓，笑著往天上發了一發響箭。
同時不只宮中，就連京城裡到處都有響箭回應著，當攝政王發覺不對勁時已經太晚了，城中埋伏的叛軍已經開始大肆屠殺官兵，而沈晏君也已帶兵包圍京城。
而再過了幾個月後，也就是傚國打贏與合國的清河之役，成功建國時，茵才與傚丹生會合。
前鎮軍大將軍愛上了一個小宮女，不過聽聞此事的傚武帝反倒很開心。
「當年你戰功彪炳回京，卻分文不要，讓朕很是頭疼。如今就讓我將她賞賜給你，何如？」
「謝陛下恩典。」
此後兩人十分恩愛，就連傚武帝也頻頻稱羨他們倆的感情，因為此時的傚武帝還尚未立后。
後來大將軍之妻有了喜訊，傚武帝也在清河一帶找到自己年輕時相識的女子，隨即便立了后。
此刻宮中是喜訊不斷，和樂融融。
然，大將軍在那腹中的小孩未出生之時，便在巡邏北牆途中遭暗算，摔下了北牆。
而他的妻子也在產下女嬰後，在家中後院的樹上自縊。
傚武帝對此相當煩惱，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媒人，也不想放著這孩子不管，直接收為義女會造成的問題也會太多。
後來，太尉請示傚武帝，將這名女嬰交給他們撫養。傚武帝想想也並無不妥，依舊是在宮中，可以受宮中的保護，且太尉夫婦多年膝下無子，這也正好了了他們的心願。
隨後便焚香擲茭，在徵得大將軍夫婦的同意後，女嬰便由太尉夫婦照顧。
為尊重大將軍，太尉並沒有為她冠姓，想著讓她長大後自行決定姓氏，便以單名茵稱呼。
茵，因上有草，意為掩蓋因果，茵年幼時可以說就是在謊言中長大的，她並未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茵，車重席也，擁有時不引人注意，但若車無席則會百般不舒服。
太尉便是希望茵能成為上位者與下位者、人民與時代、江山與江湖中的墊子，看似無用卻萬萬不可忽略。
而不知是否是因為生父是昔日大將軍，茵從小就展現了極高的武術天賦，太尉不只會親自教她身法、兵器，還會把她送去跟侍衛士兵一起訓練。
一開始，因為女兒身的她跟男人始終在身體素質有所差距，所以每每對練時都會落入下風。
但最後她還是依靠自己比男人更加柔軟且靈活的身軀，練成了那妖異鬼魅的刀法。
某天，她正與太尉練刀時，遇到了傚武帝的第三個孩子、也是與皇後生的第一個孩子，文成公主傚丹生。
「妳覺得公主怎麼樣？」太尉走到已經看呆的茵身旁，拍拍她的肩。
「不，我怎麼敢隨意議論公主殿下呢。」茵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目光從走廊盡頭的公主身上收回。
太尉笑了笑，說「沒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恩……」茵沉吟了一會「她是個很漂亮的人。」
這是茵的真心話，當時她確實被文成公主的美麗驚住了，不只是容貌上，氣質、言行舉止都十分的完美。
這讓茵十分羨慕，同為女孩她們的地位不同，縱使她的容貌也不差，但氣質卻被手中的兵器磨得十分的銳利，難以見得女孩那特殊的溫柔。
太尉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妳喜歡她就好。」
在之後不久，當茵被調去半夜守衛皇帝寢宮時，傚武帝找上了她，並將她的身世一五一時的訴說給她聽。
茵剛聽到時非常震驚，但卻不迷茫，對她來說生育之恩跟養育之恩無從比較，只要盡人禮就好。
所以她隔天便趕去祭拜了自己的生父母，然後便找到太尉，告知自己已經知道所以的事，並感謝他的養育之恩，且自己之後會奉養他們。
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再隔了幾天，茵便被調去貼身保衛傚丹生，這是當初傚武帝跟太尉就定好的。
而在之後，朝中情況便急轉直下。太尉急病故、皇后與皇子相繼死去、皇上重病，一時間朝中竟無掌權之人。
朝中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所有人都認為傚丹生就是那個促成一切的兇手。
但茵非常清楚她不是，畢竟兩人整天生活在一起，她並沒有發現傚丹生有什麼可疑的舉動。
＊
「陛下。」正在散步中的傚武帝被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回頭一看，原來是他最疼愛的文成公主。
「怎麼了嗎？丹生。」
「那個。」傚丹生伸手指著不遠處正在練刀的女孩「為什麼她不用左手的長刀，而是用右手的小刀在攻擊呢？」
傚武帝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努力鍛鍊的茵，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捨之色。
「這個嗎……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妳之後可以親自問問她。」傚武帝微笑著摸摸傚丹生的頭，又瞄了一眼茵後，才一臉惋惜的離去。
傚丹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前朝，傚武帝。
此時茵十七歲，傚丹生十六歲。
正在跟侍衛一起訓練的茵，今天正在宮門站崗。
「哈……」茵對面的那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條路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阿。」
那人東看看西看看，最後轉向了茵「那個……」
「茵。」
「喔……茵，妳都不會覺得無聊嗎？」
茵聞言轉頭看了看他，隨後便又轉頭看向了遠方「作為士兵最重要的就是長時間專注的體力跟精力。」
「才兩個時辰，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那人撇了撇嘴，茵這是拐著彎在罵他呢。
隨後的幾個時辰兩人都沒再說話，茵懶的理他，他也不敢再擅自搭話，不然等等又碰了一鼻子灰。
又站崗了一段時間，茵聽到城裡傳來的腳步聲。
「走吧，你想要的休息時間到了。」
他聽到茵又在損他，便忍不住開始碎念「我也一起站完崗了好不好，說的我好像偷懶一樣，明明……」
茵當然也有聽到他的碎念，便回頭笑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啊？許……許天。」
「為什麼來當侍衛？」
「嗯？喔！喔……我覺得當一個能保護公主的人，很帥。」
「……你很蠢。」
＊
某日，茵嘴裡叼著個芒草，坐在石頭上優閒的看著正在訓練的侍衛們。
此時，負責訓練他們的大將軍走了過來「茵，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指著許天，老實說他已經是這一批裡除了茵最優秀的了，所以大將軍便想來問問茵的看法。
「許天嗎？說實話他沒有天分。」
大將軍聞言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怎麼說？」
「身體僵硬，反應也不快，對兵器的悟性也幾乎沒有。」
「但卻蠻努力的，要是他肯繼續保持，或許將來也能成為一號人物。」
＊
「好耶，這下我也是公主侍衛了！」傚武帝後期，傚丹生是殺人犯的謠言已經傳得滿城風雨，所有當公主侍衛的人，都必須經過茵的篩選。
當然忠誠是足夠忠誠，但當時許天的刀法還遠遠不及其他三人，所以還常常被茵罵到躲在馮雲群的懷裡哭。
「哭什麼哭？也不想想自己是十六七歲的男人了。」
「阿……好啦好啦，侍衛長你也別再罵了。」馮雲群看著趴在自己懷裡的許天，也只能苦笑著勸和。
前朝覆滅，傚國建立一年後，茵回到傚國之時，她還是不時聽到另外三人跟他說，在她不見的這一年內，許天有多麼努力的鍛鍊。
這時，一陣微風垂過，茵注意到許天搖晃的衣服中有一張紙飄了下來。
「侍郎大人，您看到這封信時可能我已經死了吧？畢竟我刀法真的不及您。
事實上，傚國建立後不久，朱政有來找過我跟商貞凌，大意是說他們已經跟沈彥君聯手，若我們不跟從他們的計畫，他們會聯手剿滅才剛立基的傚國。
他們的目標是公主殿下，當時他要我們活捉，但我們倆以您的名義推遲了計畫，說他們在明您在暗，等您現身再動手也不遲。
不說真的奏效了，他們似乎很忌憚您，也不敢馬上進攻傚國。但當後來傚國越來越強盛，他們便坐不住了，要我們開始想辦法將您除掉。
但您似乎早已察覺，我們不敢、也不想對您動手。
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只能與您一戰。因為朱政派出的刺客早就潛伏在公主的周圍了，就是楊璘！若是我跟您避而不戰，他便會讓楊璘刺殺公主殿下。
我只能走到這了，拜託您，一定要保護好公主殿下。」
＊
看到這封信，讓茵又再度陷入回憶之中。
宮殿中，兩名年近破瓜，的少女坐在石頭上，是小時候的傚丹生與茵。
傚丹生望向西方，正是夕陽西下之時，眼神中透露著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就如在宮中，夕陽不是沉入大海、山谷，而是沉進牆壁。
「……我是不是會一輩子只能待在這片牆內了。茵？」
茵楞了一下，說「這對您來說是最安全的做法，公主。」
在前朝覆滅的前幾年，前朝的根基已搖搖欲墜。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當皇帝臥病在床時，當朝太子及皇后卻相繼因重病以及難產而死，次子尚還年幼，宮中就有風聲流傳。
他們都是長公主害死的！為的就是在皇帝死後以長公主的身分奪權，而長公主從小為人和善、知書達禮，朝中老臣多半不相信她有如此城府，至此宮中便分為兩派。
長公主－傚丹生知道，她要能保命的最好辦法就是連寢宮都不出，不問朝中事，當她不讓人感受到威脅，便能保全自身。
然而現實卻從不會如此仁慈，幾個月後皇帝駕崩，昔日太子的舅舅擁護次子即位，為攝政王，在即位當天便派人包圍了傚丹生寢宮。
然而早已人去樓空，公主寢宮內只剩茵一個人，而傚丹生早已被馮雲群、許天、商貞陵三人連夜護送出宮。
攝政王撞開寢宮大門時，只見到茵舉弓，笑著往天上發了一發響箭。
同時不只宮中，就連京城裡到處都有響箭回應著，當攝政王發覺不對勁時已經太晚了，城中埋伏的叛軍已經開始大肆屠殺官兵，而沈晏君也已帶兵包圍京城。
而再過了幾個月後，也就是傚國打贏與合國的清河之役，成功建國時，茵才與傚丹生會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