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束縛
本章節 1725 字
更新於: 2023-08-17
「妳應該已聽聞水神的事，我就長話短說了。雖然我與水神在天界時互動不多，但我知曉他重情義、待人真誠，所以我很希望這樁懸案能有個結果。他在凡間的化名叫李沐潮，據我所知他歷劫時曾在這一代生活，即使足跡已被抹滅，但只要是對他而言有特殊意義的物品，上頭留有殘存神氣的可能性就很高。」說到此處，文昌帝君優雅地提起馬克杯，輕啜一口。
溫樂瑤想起羅葉曾說過，可以依靠殘存的神氣作為找人的線索。
「水神失蹤發生在二十八年前，算算年代，那時候的他在凡間應該是高中生，與他來往的人們，現在已經四、五十歲，大抵都為人父母了，而他們的小孩也大概是像妳這樣的年紀，這是我希望小杫從學校著手調查的其中一個原因。」
溫樂瑤思忖片刻。「您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有人的父母可能見過水神？」
「沒錯，不愧是小杫的神使，腦筋轉得很快。」文昌帝君的眼神透露出讚許。「或許機率微乎其微，但我仍想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就是某個人的家中，留有殘存水神神氣的物品。」
雖然有道理，但這樣找起來似乎是大海撈針。
「倘若我的直覺沒錯，而有人不希望我們找到水神的話，看見我們派下來的神，必定會有所防範，甚至會早一步取得那個物品。然而，此舉不可能是悄聲無息的，到那時，就是水落石出的時候。」
文昌帝君再次露出從容的微笑：「所以，我希望小杫去學校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作為誘餌，讓對方自亂陣腳。」
「這樣的話，讓羅葉去是不是能有一樣的效果？」想起羅葉不斷逼迫自己說服東方杫去學校，溫樂瑤就頭疼。
「羅葉這孩子膽識很足，做事也很有衝勁，跟小杫剛好相反，但他對人少了點防備心，加上神經大條，有時候很難察覺到危險。若是只有他在，我也不太放心。」文昌帝君停頓片刻，道出後話：「倘若他和小杫兩人互補，是最合適的。」
好了，現在連文昌帝君也希望東方杫能和羅葉一起去學校，她的擔子似乎在無形間又加重了。
注意到溫樂瑤的神情有些懊惱，文昌帝君溫柔一笑。「要說服小杫非常不容易對吧？那孩子總是不相信自己，也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
溫樂瑤回過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已經不意外文昌帝君總是能猜到自己的想法，此刻眼裡盡是擔憂與失落。
文昌帝君定睛注視著她的眼眸，半晌，緩緩開口：「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溫樂瑤抬眼，聽見文昌帝君似乎要告訴自己原因，眼裡頓時燃起光芒。
「老師？」小芽有些意外地看向文昌帝君，但文昌帝君朝她擺手，繼續說了下去。
「在當我的學徒之前，那孩子曾在魔界生活一段時間。」文昌帝君收斂起原本柔和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
溫樂瑤瞠目，愣了神。
魔界？那個被羅葉形容得糟糕透頂的地方？
「具體的情形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出來，那段時間他過得非常痛苦。」文昌帝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皺起眉。
「不斷地壓抑自己，被逼迫著做出許多並非他本意的事情，這必定對他的心理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傷害。」
說到這裡，就連開朗的小芽臉色也黯淡下來。
「或許，在他要使用力量時，就會想起過去的自己吧。這麼多年了，我這個做師父的，還是沒能讓他走出這段陰影。」文昌帝君嘆了口氣，像在自嘲般揚了揚嘴角。
溫樂瑤有些失神。過往的回憶一幕幕浮現腦海，從一開始遇見東方杫，他就一直強調自己法力薄弱，甚至在與羅葉打鬥時也不使用法力，只是一味閃躲。
難怪當時東方杫會說，他這個樣子沒辦法當文昌。
原來不想努力是這個意思。並不是他缺乏力量，而是過去的自己宛如一道高牆矗立在他面前，牽制、束縛著他。
她的確誤會他了。
溫樂瑤猛然從椅子上起身，拿起自己的書包。「文昌帝君、小芽，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離開了。」
「欸⋯⋯」小芽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只能看著溫樂瑤匆忙離去的身影。
文昌帝君則輕輕地笑了。「她比我們想像中還要更關心小杫，真是太好了。」
希望她能成為帶他走出陰影的人。
「可是老師，您沒跟她說小杫曾經是那個人的事。」小芽偏頭看著文昌帝君。
「那個啊，就算我不說她也遲早會知道的。為了保護他，我從來不對任何人說這件事，這也是我這個師父唯一能做的。我希望將來，他能有足夠的勇氣，主動向人提起這段過往，而不是讓別人去說。」文昌帝君平靜地說著，又喝了一口熱拿鐵。
小芽靜靜地看著文昌帝君的側臉。老師總是這麼溫柔呢。
「而且，我也沒跟她說，我感覺到她身上非常微弱的，類似水神的神氣啊。」文昌帝君放下手中的馬克杯，氣定神閒說道。
「欸？」
溫樂瑤想起羅葉曾說過，可以依靠殘存的神氣作為找人的線索。
「水神失蹤發生在二十八年前，算算年代，那時候的他在凡間應該是高中生，與他來往的人們，現在已經四、五十歲，大抵都為人父母了，而他們的小孩也大概是像妳這樣的年紀，這是我希望小杫從學校著手調查的其中一個原因。」
溫樂瑤思忖片刻。「您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有人的父母可能見過水神？」
「沒錯，不愧是小杫的神使，腦筋轉得很快。」文昌帝君的眼神透露出讚許。「或許機率微乎其微，但我仍想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就是某個人的家中，留有殘存水神神氣的物品。」
雖然有道理，但這樣找起來似乎是大海撈針。
「倘若我的直覺沒錯，而有人不希望我們找到水神的話，看見我們派下來的神，必定會有所防範，甚至會早一步取得那個物品。然而，此舉不可能是悄聲無息的，到那時，就是水落石出的時候。」
文昌帝君再次露出從容的微笑：「所以，我希望小杫去學校的第二個原因，就是作為誘餌，讓對方自亂陣腳。」
「這樣的話，讓羅葉去是不是能有一樣的效果？」想起羅葉不斷逼迫自己說服東方杫去學校，溫樂瑤就頭疼。
「羅葉這孩子膽識很足，做事也很有衝勁，跟小杫剛好相反，但他對人少了點防備心，加上神經大條，有時候很難察覺到危險。若是只有他在，我也不太放心。」文昌帝君停頓片刻，道出後話：「倘若他和小杫兩人互補，是最合適的。」
好了，現在連文昌帝君也希望東方杫能和羅葉一起去學校，她的擔子似乎在無形間又加重了。
注意到溫樂瑤的神情有些懊惱，文昌帝君溫柔一笑。「要說服小杫非常不容易對吧？那孩子總是不相信自己，也無法發揮自己的力量。」
溫樂瑤回過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已經不意外文昌帝君總是能猜到自己的想法，此刻眼裡盡是擔憂與失落。
文昌帝君定睛注視著她的眼眸，半晌，緩緩開口：「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溫樂瑤抬眼，聽見文昌帝君似乎要告訴自己原因，眼裡頓時燃起光芒。
「老師？」小芽有些意外地看向文昌帝君，但文昌帝君朝她擺手，繼續說了下去。
「在當我的學徒之前，那孩子曾在魔界生活一段時間。」文昌帝君收斂起原本柔和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
溫樂瑤瞠目，愣了神。
魔界？那個被羅葉形容得糟糕透頂的地方？
「具體的情形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出來，那段時間他過得非常痛苦。」文昌帝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不由自主地皺起眉。
「不斷地壓抑自己，被逼迫著做出許多並非他本意的事情，這必定對他的心理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傷害。」
說到這裡，就連開朗的小芽臉色也黯淡下來。
「或許，在他要使用力量時，就會想起過去的自己吧。這麼多年了，我這個做師父的，還是沒能讓他走出這段陰影。」文昌帝君嘆了口氣，像在自嘲般揚了揚嘴角。
溫樂瑤有些失神。過往的回憶一幕幕浮現腦海，從一開始遇見東方杫，他就一直強調自己法力薄弱，甚至在與羅葉打鬥時也不使用法力，只是一味閃躲。
難怪當時東方杫會說，他這個樣子沒辦法當文昌。
原來不想努力是這個意思。並不是他缺乏力量，而是過去的自己宛如一道高牆矗立在他面前，牽制、束縛著他。
她的確誤會他了。
溫樂瑤猛然從椅子上起身，拿起自己的書包。「文昌帝君、小芽，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離開了。」
「欸⋯⋯」小芽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只能看著溫樂瑤匆忙離去的身影。
文昌帝君則輕輕地笑了。「她比我們想像中還要更關心小杫，真是太好了。」
希望她能成為帶他走出陰影的人。
「可是老師，您沒跟她說小杫曾經是那個人的事。」小芽偏頭看著文昌帝君。
「那個啊，就算我不說她也遲早會知道的。為了保護他，我從來不對任何人說這件事，這也是我這個師父唯一能做的。我希望將來，他能有足夠的勇氣，主動向人提起這段過往，而不是讓別人去說。」文昌帝君平靜地說著，又喝了一口熱拿鐵。
小芽靜靜地看著文昌帝君的側臉。老師總是這麼溫柔呢。
「而且，我也沒跟她說，我感覺到她身上非常微弱的，類似水神的神氣啊。」文昌帝君放下手中的馬克杯，氣定神閒說道。
「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