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師父
本章節 2014 字
更新於: 2023-08-16
溫樂瑤朝著蕭湘家的方向前進，順便想想東方杫可能會去哪裡。
第一次碰見他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巷⋯⋯會是那裡嗎？
一邊思考等會兒的路線一邊走著，迎面而來一個高瘦的男人，身穿剪裁修長的深黃色大衣，腳上套著黑皮靴，走路時似乎能揚起一陣風，令他渾身更添了幾分英氣與瀟灑。
那頎長的身影在陽光下耀眼奪目，就連陷入思緒的溫樂瑤，視線都不自覺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原本以為會是擦身而過，但那人驀然停下腳步，開口道：「哎呀，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個人要去哪裡呢？」
一陣淡雅的丹桂香氣盈入鼻腔，溫樂瑤頓步，抬頭，發現對方正和自己說話。
若是平常，這句搭訕台詞應該會讓溫樂瑤加快腳步離開，但這人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狹長的鳳眼透著幾分溫柔，眉毛濃密，五官挺拔，全身散發著不可高攀的高貴氣息，令人打從心底景仰，卻又不似羅葉那般鋒芒畢露使人退卻。
真要說起來，他給人的感覺跟東方杫有幾分相似。
溫樂瑤就這麼盯著對方愣神了會兒，這時又有個女孩子快步跑上前。
「老師，等等我！」女子穿著粉紅色襦裙，將頭髮編成兩根長辮，提著裙襬匆匆跑來，一邊喘著氣，白皙的臉龐也浮現淺淺紅暈。
仔細一看，這女孩膚若凝脂，白裡透紅，一雙大眼明媚，且看上去脂粉未施，是渾然天成的絕世美人。
「小芽，別跑這麼快，我會在這等妳的。」男人溫柔地對她道。
被稱作小芽的女孩緩過一口氣後，抬頭看見溫樂瑤，忽然睜大雙眼，露出興奮的笑容。「妳就是我在水晶球上看到的人！」
男人朗笑了幾聲。「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很準啊。」
等等，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溫樂瑤看著小芽既興奮又雀躍的笑臉，驀然想起東方杫第一次向她搭話時，也露出了相同的笑容。
這兩人是跟東方杫有關的人嗎？
見溫樂瑤一臉疑惑，男人又道：「啊，太開心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東方杫的師父，妳是他的神使溫樂瑤，對吧？」
溫樂瑤倒抽一口氣。
師父？那不就是⋯⋯
「您是文昌帝君？」溫樂瑤不自覺就雙手合十起來。
難怪他身上會有著和東方杫同樣的桂花香氣。古時以折桂比喻科舉及第，文昌帝君陰騭文又被稱作丹桂籍，想來那股桂花香氣便是文昌的標記。
文昌帝君的笑聲清朗。「沒錯，是小杫告訴妳的嗎？他終於願意承認我這個師父了？」
「呃，其實⋯⋯」溫樂瑤不知該不該說是從羅葉那聽到的。
文昌帝君見溫樂瑤欲言又止，立刻明白。「啊，那就是羅葉說的囉？他應該也去找你們了吧？」
溫樂瑤點頭。「對，沒錯。」
小芽迎了上前，握住溫樂瑤合十的手。「小杫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溫樂瑤有些尷尬地垂下眼。「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正想去找他。」
小芽並未多問什麼，而是露出理解的神情，轉頭望向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抿唇，微笑。「我瞭解了，那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吧？」
❖
回過神來，溫樂瑤已坐在一間氣氛雅緻的咖啡廳內，正對面坐著笑得溫和的文昌帝君，小芽則坐在他的右邊。
店內流淌著令人放鬆的鋼琴小品，沒有人先開口。溫樂瑤坐得挺直，盯著文昌帝君的面容，陷入思考。
他是東方杫的師父，就是東方杫口中的老頭子？
這長相哪裡像老頭子了？
乍看外表頂多就是個三十齣頭，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青年才俊，單憑相貌就能迷倒一票女性。
文昌帝君彷彿看穿了溫樂瑤的心思，啟口道：「妳肯定是在想，小杫為什麼總稱呼我為老頭子？畢竟我成神已經七百多年，他會這樣想也是合理的，而我也不介意他要怎麼稱呼我。」
溫樂瑤微笑頷首，神情有幾分尷尬。
看來從現在起還是別亂想些有的沒的⋯⋯
「那麼，回答完妳的問題，也讓我問個問題吧？」文昌帝君的聲音沈穩動聽又富有磁性，蘊含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溫樂瑤原先緊繃的肩膀也稍稍放鬆下來。
「您請說。」
「小杫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聽見這個問題，溫樂瑤腦中浮現的不外乎就是——吃零食、看漫畫、打遊戲。
「他跟著我去了一天學校。」但她說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喔？只有一天嗎？」文昌帝君的表情添了幾分興致。
溫樂瑤覺得他的提問實在過於精闢，每句都直擊重點，想含糊矇混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毫不猶豫地誠實回答：「對，後來他說去了也沒用，就不願意再去了。」
文昌帝君頷首。「挺像他的作風。」
小芽插話道：「那他平常的生活是不是發呆、閉目養神、吃零食、看漫畫、打遊戲？」
溫樂瑤看向她，臉上的驚詫藏不住。
發呆她是沒特別注意，剩下的竟然全中，一字不差！
小芽看溫樂瑤的表情就明白了，悠悠嘆了口氣，臉上卻仍帶著笑意。「看來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呢。」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畢竟才剛來沒多久，還沒遇到能讓他走出來的契機。」文昌帝君如是說。
溫樂瑤聽不太懂他們的對話，但想起自己還要去找東方杫，不方便在這耽擱太久，便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得去找東方杫了⋯⋯」
話才剛說完，溫樂瑤明顯看見兩人神情一愣，隨後文昌帝君笑道：「妳先別急，他現在就待在妳家附近的巷子，不會跑遠。」
溫樂瑤心中略驚，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東方杫在哪，所以現在是特意來找她的？
「今天來這一趟，除了想看看小杫，也有些話想對妳說，希望妳能賞個臉，聽完再走。」文昌帝君從容不迫地說。
文昌帝君讓她留步，她自然是會答應，於是恭謹地點頭，應了聲好。
第一次碰見他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巷⋯⋯會是那裡嗎？
一邊思考等會兒的路線一邊走著，迎面而來一個高瘦的男人，身穿剪裁修長的深黃色大衣，腳上套著黑皮靴，走路時似乎能揚起一陣風，令他渾身更添了幾分英氣與瀟灑。
那頎長的身影在陽光下耀眼奪目，就連陷入思緒的溫樂瑤，視線都不自覺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原本以為會是擦身而過，但那人驀然停下腳步，開口道：「哎呀，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個人要去哪裡呢？」
一陣淡雅的丹桂香氣盈入鼻腔，溫樂瑤頓步，抬頭，發現對方正和自己說話。
若是平常，這句搭訕台詞應該會讓溫樂瑤加快腳步離開，但這人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狹長的鳳眼透著幾分溫柔，眉毛濃密，五官挺拔，全身散發著不可高攀的高貴氣息，令人打從心底景仰，卻又不似羅葉那般鋒芒畢露使人退卻。
真要說起來，他給人的感覺跟東方杫有幾分相似。
溫樂瑤就這麼盯著對方愣神了會兒，這時又有個女孩子快步跑上前。
「老師，等等我！」女子穿著粉紅色襦裙，將頭髮編成兩根長辮，提著裙襬匆匆跑來，一邊喘著氣，白皙的臉龐也浮現淺淺紅暈。
仔細一看，這女孩膚若凝脂，白裡透紅，一雙大眼明媚，且看上去脂粉未施，是渾然天成的絕世美人。
「小芽，別跑這麼快，我會在這等妳的。」男人溫柔地對她道。
被稱作小芽的女孩緩過一口氣後，抬頭看見溫樂瑤，忽然睜大雙眼，露出興奮的笑容。「妳就是我在水晶球上看到的人！」
男人朗笑了幾聲。「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很準啊。」
等等，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溫樂瑤看著小芽既興奮又雀躍的笑臉，驀然想起東方杫第一次向她搭話時，也露出了相同的笑容。
這兩人是跟東方杫有關的人嗎？
見溫樂瑤一臉疑惑，男人又道：「啊，太開心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東方杫的師父，妳是他的神使溫樂瑤，對吧？」
溫樂瑤倒抽一口氣。
師父？那不就是⋯⋯
「您是文昌帝君？」溫樂瑤不自覺就雙手合十起來。
難怪他身上會有著和東方杫同樣的桂花香氣。古時以折桂比喻科舉及第，文昌帝君陰騭文又被稱作丹桂籍，想來那股桂花香氣便是文昌的標記。
文昌帝君的笑聲清朗。「沒錯，是小杫告訴妳的嗎？他終於願意承認我這個師父了？」
「呃，其實⋯⋯」溫樂瑤不知該不該說是從羅葉那聽到的。
文昌帝君見溫樂瑤欲言又止，立刻明白。「啊，那就是羅葉說的囉？他應該也去找你們了吧？」
溫樂瑤點頭。「對，沒錯。」
小芽迎了上前，握住溫樂瑤合十的手。「小杫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溫樂瑤有些尷尬地垂下眼。「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現在正想去找他。」
小芽並未多問什麼，而是露出理解的神情，轉頭望向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抿唇，微笑。「我瞭解了，那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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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溫樂瑤已坐在一間氣氛雅緻的咖啡廳內，正對面坐著笑得溫和的文昌帝君，小芽則坐在他的右邊。
店內流淌著令人放鬆的鋼琴小品，沒有人先開口。溫樂瑤坐得挺直，盯著文昌帝君的面容，陷入思考。
他是東方杫的師父，就是東方杫口中的老頭子？
這長相哪裡像老頭子了？
乍看外表頂多就是個三十齣頭，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的青年才俊，單憑相貌就能迷倒一票女性。
文昌帝君彷彿看穿了溫樂瑤的心思，啟口道：「妳肯定是在想，小杫為什麼總稱呼我為老頭子？畢竟我成神已經七百多年，他會這樣想也是合理的，而我也不介意他要怎麼稱呼我。」
溫樂瑤微笑頷首，神情有幾分尷尬。
看來從現在起還是別亂想些有的沒的⋯⋯
「那麼，回答完妳的問題，也讓我問個問題吧？」文昌帝君的聲音沈穩動聽又富有磁性，蘊含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溫樂瑤原先緊繃的肩膀也稍稍放鬆下來。
「您請說。」
「小杫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聽見這個問題，溫樂瑤腦中浮現的不外乎就是——吃零食、看漫畫、打遊戲。
「他跟著我去了一天學校。」但她說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喔？只有一天嗎？」文昌帝君的表情添了幾分興致。
溫樂瑤覺得他的提問實在過於精闢，每句都直擊重點，想含糊矇混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毫不猶豫地誠實回答：「對，後來他說去了也沒用，就不願意再去了。」
文昌帝君頷首。「挺像他的作風。」
小芽插話道：「那他平常的生活是不是發呆、閉目養神、吃零食、看漫畫、打遊戲？」
溫樂瑤看向她，臉上的驚詫藏不住。
發呆她是沒特別注意，剩下的竟然全中，一字不差！
小芽看溫樂瑤的表情就明白了，悠悠嘆了口氣，臉上卻仍帶著笑意。「看來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呢。」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畢竟才剛來沒多久，還沒遇到能讓他走出來的契機。」文昌帝君如是說。
溫樂瑤聽不太懂他們的對話，但想起自己還要去找東方杫，不方便在這耽擱太久，便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得去找東方杫了⋯⋯」
話才剛說完，溫樂瑤明顯看見兩人神情一愣，隨後文昌帝君笑道：「妳先別急，他現在就待在妳家附近的巷子，不會跑遠。」
溫樂瑤心中略驚，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東方杫在哪，所以現在是特意來找她的？
「今天來這一趟，除了想看看小杫，也有些話想對妳說，希望妳能賞個臉，聽完再走。」文昌帝君從容不迫地說。
文昌帝君讓她留步，她自然是會答應，於是恭謹地點頭，應了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