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章節 2804 字
更新於: 2018-10-26
已經習慣將內心防衛起來。
他擁有人人稱羨的頭銜，生活和物質上的提供，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內心充滿空洞時，究竟該如何填補。
「啊！你好。」
那天傍晚，韓雪華意外和楊毅勝再度於走廊碰頭。
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分，她面帶微笑開口，「工作還習慣嗎？」
觀察韓雪華表現的態度，楊毅勝態度平淡回應，「還行。」
「嗯，這個給你吧！」沒有任何刻意的行為，韓雪華將手上多分到的公司餐盒塞到楊毅勝手上，隨後提著公事包下班，揮手告別。
驀然對於韓雪華這樣完全不巴結的態度感到新鮮，卻又轉念思考對方似乎只是不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才表現一般。
隔天，他就任的消息傳遍所有部門，兩人在開會結束後再度碰上。
望著前方的身影，楊毅勝沒有說話，正當他猜想對方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故作巴結態度時，韓雪華泛起無奈的苦笑。
「抱歉，我沒有發現你的身分。」明明都說要當朋友，但這樣好像反而有點僭越自己身為下屬的身分，韓雪華面帶歉意的表情，「我是不是改個稱呼會比較好？」
對韓雪華的話感到意外，楊毅勝無法理解，「這種事，不是由妳自己決定嗎？」
過往記憶中，在得知他身分後擅自改變態度的都是對方，對此楊毅勝早就習慣那種疏遠的反應，卻沒料到韓雪華會這樣問他。
「可是朋友不應該是這樣子的。」認真回應楊毅勝的問題，韓雪華頓時又感覺有些矛盾，「啊！但這裡是公司，直呼其名好像也很奇怪……」
注視著她一臉苦惱的模樣，楊毅勝心頭流過些許暖意，悄悄勾起嘴角。
「下班後，我就不是妳上司。」
意指下班後的稱呼不需客套，他說完便快步離開。
沒有明確說出，但內心希望的想法卻好像被她看透，這是楊毅勝最初對韓雪華抱持不同感情的理由。
「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到這吧！」
結束今天開會，正要下班回家的楊毅勝來到公司門口，注視眼前恐怕還要下好一陣子的大雨，他拿出手機打算撥給助理備傘，卻被旁邊的人出聲叫住。
「你怎麼站在這裡。」認出背影是楊毅勝，韓雪華出聲詢問，「你的車沒有停在地下室嗎？」她記得總經理是有專屬車位的。
「嗯，我把車停在外面。」聆聽著雨聲，楊毅勝第一次開口說出自己將車停遠的理由，「這樣下班還能走一段路……欣賞沿途風景。」
雖然時間就是金錢，但他也明白適度放鬆是有必要的。
微愣片刻，韓雪華贊同地揚起嘴角。
「挺浪漫的，這樣很好啊！」原本多帶一把傘是打算給魏明淵送去，但她思忖片刻後還是將摺疊傘優先借給楊毅勝，「雨天也能享受浪漫，明天再把傘還我就好。」
沒有表現出任何巴結虛偽的態度，韓雪華發自內心贊同的話讓楊毅勝心頭一暖，他沒有表露情緒，只是默默注視著她遞來的傘。
「多謝。」沉默片刻，他選擇收下接過這份好意。
在那之後，楊毅勝總是悄悄注意韓雪華的事，包含對方始終不變的態度都讓他時感暖心，甚至變得想去瞭解對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活潑、認真、善良……韓雪華的存在彷若光芒，透進心裡的色彩是如此耀眼，讓他隱藏自我的心也逐漸開始渴望能夠脫離黑暗的藩籬，重見光明。
「少爺似乎心情不錯。」見楊毅勝久違愉快的表情，老管家也替他感到開心。
聞聲淺淺一笑，楊毅勝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嗯，最近有些好事。」
但是，這種滿足終究不過是暫時的。
「已婚……？」
只要調查就會發現韓雪華早就結婚多年，和公婆也相處得十分融洽，這樣的她過得十分幸福，自然對自己並不可能抱持任何想法。
感覺明亮的世界剎時變得黑暗晦澀，楊毅勝沉重的放下資料本。
即便知道這份感情必須停止，他還是經常飄飛思緒，遙想對方溫柔的笑容。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些關於韓雪華的傳言。
「聽說韓雪華的丈夫失蹤了呢！」
「是外遇嗎？」
「不知道，但家裡還有公婆……」
當楊毅勝得知傳言，擔憂韓雪華的他立刻命人調查事件真偽。
欠債、丈夫失蹤情報是真的，但並沒有可靠消息證明外遇說法，楊毅勝看著調查報告，暗自思忖著韓雪華的事。
情報是真或假，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韓雪華跟在那種人身邊也只會吃盡苦頭……比起對方，他有自信可以守護自己所愛的女人。
緊皺起眉，楊毅勝暗自下定決心。
即使他將要做出的行為可以稱得上卑劣，他也不打算退縮心中的感情。
只有韓雪華，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期望，能讓她再度露出幸福笑容……
※ ※ ※
結束楊毅勝的記憶，韓雪華回神，發覺自己已經回到時間夾縫。
手中的記憶碎片逐漸黯淡光芒，最終化作透明消逝，韓雪華不發一語，只是緩緩握起手掌，思緒感到五味雜陳。
她的確不知道這些。
對她而言，楊毅勝就只是朋友一樣的存在，從最初到現在都不曾改變。
在看到記憶碎片後，比起埋怨楊毅勝，更多的反而是對他的孤寂感到同情。
「如果早點知道，我會避開傷害到他的態度。」
回想楊毅勝的追求行徑的確讓她困擾，但導致今日結果並非只有一種可能……至少好好正視對方的感情，而非一昧否定的話，或許兩人還能夠保持朋友關係。
「事物使人成長。」明白韓雪華在看完記憶碎片後產生不一樣的體悟和想法，試煉使者出言引導著她，「不逃避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時間終究會推著妳不斷向前邁進。」
「所以對選擇毫無愧疚的人不會遇見試煉使者。」理解事情不會毫無緣由發生，韓雪華開口詢問，「這樣推論沒錯吧？」
「是。」停頓幾秒，試煉使者點頭。
「那我想確認一件事。」對上試煉使者的眼睛，韓雪華緊握拳頭，「我的丈夫魏明淵……他在這裡嗎？」
如果，心中產生逃避的念頭，導致存在本身陷落時間夾縫。
那麼以現實而言，失蹤便能輕易解釋。
凝視著彼此，雙方寂靜無聲。
「我不知道。」許久，試煉使者主動將目光望向別處，「我們接到任務就去執行，僅此而已。」
「一定有辦法知道的吧！你不是使者嗎？」沒有得到詳細回答，韓雪華面露難受的表情，「拜託，請告訴我……！」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認為魏明淵會背叛。
哪怕真相殘酷，她也不想就這樣讓時間埋藏這份痛苦，卻完全不知道原因。
沒有立即回答，試煉使者只是轉身向前邁出步伐。
「……那就繼續把試煉通關下去吧！」
聲音很輕，卻仔細傳入韓雪華耳中，她聞聲愣住並抬起面色，一時反應不來。
「如果妳逃避的理由包含不願面對丈夫失蹤。」藍色眼眸回望，試煉使者語氣平靜地說著，「那麼，記憶碎片就能幫助妳知道事情真相。」
想要知道答案，唯有將試煉繼續進行下去。
那麼，所有不解的謎題，就能隨著通關呼之欲出。
呆愣半晌，韓雪華閉上眼，壓抑心中諸多繁雜的思緒，「……我明白了。」
不論結果如何，將試煉全部通關才能離開時間夾縫。
即便感到不安，她還是想再堅持下去。
「我準備好了。」提出繼續試煉的要求，韓雪華看向試煉使者召喚出來的大門，伸手觸碰第二個門鎖。
就像受到呼喚，門鎖回應的發出靛藍色光亮。
進入試煉前，韓雪華似乎聽到某個聲音。
『……活下去。』
誰？她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確認，靛藍色光亮已經將她全身壟罩。
他擁有人人稱羨的頭銜，生活和物質上的提供，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內心充滿空洞時，究竟該如何填補。
「啊！你好。」
那天傍晚，韓雪華意外和楊毅勝再度於走廊碰頭。
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分，她面帶微笑開口，「工作還習慣嗎？」
觀察韓雪華表現的態度，楊毅勝態度平淡回應，「還行。」
「嗯，這個給你吧！」沒有任何刻意的行為，韓雪華將手上多分到的公司餐盒塞到楊毅勝手上，隨後提著公事包下班，揮手告別。
驀然對於韓雪華這樣完全不巴結的態度感到新鮮，卻又轉念思考對方似乎只是不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才表現一般。
隔天，他就任的消息傳遍所有部門，兩人在開會結束後再度碰上。
望著前方的身影，楊毅勝沒有說話，正當他猜想對方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故作巴結態度時，韓雪華泛起無奈的苦笑。
「抱歉，我沒有發現你的身分。」明明都說要當朋友，但這樣好像反而有點僭越自己身為下屬的身分，韓雪華面帶歉意的表情，「我是不是改個稱呼會比較好？」
對韓雪華的話感到意外，楊毅勝無法理解，「這種事，不是由妳自己決定嗎？」
過往記憶中，在得知他身分後擅自改變態度的都是對方，對此楊毅勝早就習慣那種疏遠的反應，卻沒料到韓雪華會這樣問他。
「可是朋友不應該是這樣子的。」認真回應楊毅勝的問題，韓雪華頓時又感覺有些矛盾，「啊！但這裡是公司，直呼其名好像也很奇怪……」
注視著她一臉苦惱的模樣，楊毅勝心頭流過些許暖意，悄悄勾起嘴角。
「下班後，我就不是妳上司。」
意指下班後的稱呼不需客套，他說完便快步離開。
沒有明確說出，但內心希望的想法卻好像被她看透，這是楊毅勝最初對韓雪華抱持不同感情的理由。
「沒問題的話，今天就到這吧！」
結束今天開會，正要下班回家的楊毅勝來到公司門口，注視眼前恐怕還要下好一陣子的大雨，他拿出手機打算撥給助理備傘，卻被旁邊的人出聲叫住。
「你怎麼站在這裡。」認出背影是楊毅勝，韓雪華出聲詢問，「你的車沒有停在地下室嗎？」她記得總經理是有專屬車位的。
「嗯，我把車停在外面。」聆聽著雨聲，楊毅勝第一次開口說出自己將車停遠的理由，「這樣下班還能走一段路……欣賞沿途風景。」
雖然時間就是金錢，但他也明白適度放鬆是有必要的。
微愣片刻，韓雪華贊同地揚起嘴角。
「挺浪漫的，這樣很好啊！」原本多帶一把傘是打算給魏明淵送去，但她思忖片刻後還是將摺疊傘優先借給楊毅勝，「雨天也能享受浪漫，明天再把傘還我就好。」
沒有表現出任何巴結虛偽的態度，韓雪華發自內心贊同的話讓楊毅勝心頭一暖，他沒有表露情緒，只是默默注視著她遞來的傘。
「多謝。」沉默片刻，他選擇收下接過這份好意。
在那之後，楊毅勝總是悄悄注意韓雪華的事，包含對方始終不變的態度都讓他時感暖心，甚至變得想去瞭解對方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活潑、認真、善良……韓雪華的存在彷若光芒，透進心裡的色彩是如此耀眼，讓他隱藏自我的心也逐漸開始渴望能夠脫離黑暗的藩籬，重見光明。
「少爺似乎心情不錯。」見楊毅勝久違愉快的表情，老管家也替他感到開心。
聞聲淺淺一笑，楊毅勝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嗯，最近有些好事。」
但是，這種滿足終究不過是暫時的。
「已婚……？」
只要調查就會發現韓雪華早就結婚多年，和公婆也相處得十分融洽，這樣的她過得十分幸福，自然對自己並不可能抱持任何想法。
感覺明亮的世界剎時變得黑暗晦澀，楊毅勝沉重的放下資料本。
即便知道這份感情必須停止，他還是經常飄飛思緒，遙想對方溫柔的笑容。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些關於韓雪華的傳言。
「聽說韓雪華的丈夫失蹤了呢！」
「是外遇嗎？」
「不知道，但家裡還有公婆……」
當楊毅勝得知傳言，擔憂韓雪華的他立刻命人調查事件真偽。
欠債、丈夫失蹤情報是真的，但並沒有可靠消息證明外遇說法，楊毅勝看著調查報告，暗自思忖著韓雪華的事。
情報是真或假，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韓雪華跟在那種人身邊也只會吃盡苦頭……比起對方，他有自信可以守護自己所愛的女人。
緊皺起眉，楊毅勝暗自下定決心。
即使他將要做出的行為可以稱得上卑劣，他也不打算退縮心中的感情。
只有韓雪華，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期望，能讓她再度露出幸福笑容……
※ ※ ※
結束楊毅勝的記憶，韓雪華回神，發覺自己已經回到時間夾縫。
手中的記憶碎片逐漸黯淡光芒，最終化作透明消逝，韓雪華不發一語，只是緩緩握起手掌，思緒感到五味雜陳。
她的確不知道這些。
對她而言，楊毅勝就只是朋友一樣的存在，從最初到現在都不曾改變。
在看到記憶碎片後，比起埋怨楊毅勝，更多的反而是對他的孤寂感到同情。
「如果早點知道，我會避開傷害到他的態度。」
回想楊毅勝的追求行徑的確讓她困擾，但導致今日結果並非只有一種可能……至少好好正視對方的感情，而非一昧否定的話，或許兩人還能夠保持朋友關係。
「事物使人成長。」明白韓雪華在看完記憶碎片後產生不一樣的體悟和想法，試煉使者出言引導著她，「不逃避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時間終究會推著妳不斷向前邁進。」
「所以對選擇毫無愧疚的人不會遇見試煉使者。」理解事情不會毫無緣由發生，韓雪華開口詢問，「這樣推論沒錯吧？」
「是。」停頓幾秒，試煉使者點頭。
「那我想確認一件事。」對上試煉使者的眼睛，韓雪華緊握拳頭，「我的丈夫魏明淵……他在這裡嗎？」
如果，心中產生逃避的念頭，導致存在本身陷落時間夾縫。
那麼以現實而言，失蹤便能輕易解釋。
凝視著彼此，雙方寂靜無聲。
「我不知道。」許久，試煉使者主動將目光望向別處，「我們接到任務就去執行，僅此而已。」
「一定有辦法知道的吧！你不是使者嗎？」沒有得到詳細回答，韓雪華面露難受的表情，「拜託，請告訴我……！」
直到現在，她還是不認為魏明淵會背叛。
哪怕真相殘酷，她也不想就這樣讓時間埋藏這份痛苦，卻完全不知道原因。
沒有立即回答，試煉使者只是轉身向前邁出步伐。
「……那就繼續把試煉通關下去吧！」
聲音很輕，卻仔細傳入韓雪華耳中，她聞聲愣住並抬起面色，一時反應不來。
「如果妳逃避的理由包含不願面對丈夫失蹤。」藍色眼眸回望，試煉使者語氣平靜地說著，「那麼，記憶碎片就能幫助妳知道事情真相。」
想要知道答案，唯有將試煉繼續進行下去。
那麼，所有不解的謎題，就能隨著通關呼之欲出。
呆愣半晌，韓雪華閉上眼，壓抑心中諸多繁雜的思緒，「……我明白了。」
不論結果如何，將試煉全部通關才能離開時間夾縫。
即便感到不安，她還是想再堅持下去。
「我準備好了。」提出繼續試煉的要求，韓雪華看向試煉使者召喚出來的大門，伸手觸碰第二個門鎖。
就像受到呼喚，門鎖回應的發出靛藍色光亮。
進入試煉前，韓雪華似乎聽到某個聲音。
『……活下去。』
誰？她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確認，靛藍色光亮已經將她全身壟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