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Ⅳ.如詩.ANOTHER TRAGEDY:皇女的決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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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07
這裡很深固,同時也很危晃。
很小的時候,我就在這裡工作了。雖然早上在的夏之樹里打掃能和掃把和水桶玩耍很開心,但我還是更想和其他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們玩..
但他們都好忙,所以我也不能夠怠懈任何一刻!畢竟我是夏之樹的一份子!必須要付出貢獻才行!..不對..應該說是這是必須的,畢竟我是夏之樹的一份子!
雖然不記得是誰告訴我的,但我仍然緊記著這樣溫柔的教誨。
在這裡我沒有爸爸媽媽,就像其他的哥哥姐姐一樣。但我們還是很開心地這樣度過每一天,但也正因為我們沒有爸爸媽媽..
在夜晚的我們經常遭到夜班叔叔們的欺負..即便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錯..所以我很討厭自己打掃進度落後被留到晚上的時候…
「不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正因為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我才會這麼討厭妳!」
眼前的這個叔叔已經對我這樣做很多次了;抓著我的頭髮把我強壓在馬桶里、讓我的手浸泡在燒水裡、用木棍打我、用水潑我、用刀割我、用繩子勒我。當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都告訴我那些聽不明白的理由…
其他的叔叔阿姨看見后也不敢做什麼,即便我還只是個孩子..對,正因為我只是個孩子,我才只能被這樣欺負。我很討厭,但討厭他的反抗最後也只能換來更無情的對待。
「咿呀呀!!————————」
「嗒 ———」
當我正在被他那樣與往常一樣的對待是,從這陰暗的大廳樓梯處傳來了響指的聲音。大家的視線都緩緩地轉向那裡看去,我也不例外。從那裡走來了一位女人的身影,她很美麗,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了。
映紅的長發、藍色的瞳孔、白皙的膚色、美麗動人的五官,雖然身穿不華麗,但她的隱隱散發出的溫柔就足以讓我感受到她的與眾不同。
還有手上的那三枚散發出絕對氣場的戒指,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她那全身上下唯有的獨特飾品。
在不自覺間,我被那位叔叔鬆開放了下來,隨後那位叔叔有如僵硬的傀儡那般走上了樓消失了。當我還在疑惑時,那位美麗的女人走向了我,向我伸出了纖細的手。
「以後妳就跟著我吧 ~」
隨她走上了樓,我對眼前的女人那股神奇的力量給驚奇了,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向她問道。
「姐姐..妳是?」
「雖然我的名字叫做「佐雅」但在別人的面前妳要叫我「伊莎娜」哦 ~ 噓 —— 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
她手放在唇上對我這麼俏皮的小聲說道。我第一次臉紅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自己好像被人真正的救贖了一次。
而且,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牽我這樣被燒水燙皺的手呢?我很開心。果然正因為我是小孩子,才這麼容易感到高興呢!我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是個無能的孩子感到高興。
……
隨佐雅姐姐進到她的房間后,我第一眼就是注意到了她那樸實無華的房間里滿是神奇器材的角落。我的目光被吸引在閃爍各種光芒的瓶子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這個姐姐真的好神奇啊!…
之所以姐姐帶我來這裡,也是好心地想為我治療傷口。雖然有些擔心會不會痛,但我很相信自己!一定能忍住的!
正當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那股想象中無法比擬的魔法治療帶來的痛時。
咿?居然沒想象中的痛?反而還有點舒服?…
「會痛嗎?會痛的話告訴我哦?」
「不會嘻嘻 ~」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呢?」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呢!」
「那麼為什麼不反抗呢?難道妳不知道…」
「啊!我知道佐雅姐姐想要說什麼!「若要守住自由,那便不能再忍受欺辱」對吧?」
「嗯,但是妳知道接在下一句的是什麼嗎?」
「唔..不知道…」
「「若要守住自由,那便不能再忍受欺辱;若要避除欺辱,那必不能以欺辱之勢還之其身。」好多人都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意去銘記最後的這句話呢,反倒冒用前面的話去誤導其他人,很可惡對吧?」
「嗯嗯!那些欺負人的人討厭極了!」
「所以都記住了嗎?」
「嗯!已經記在塔葛麗的心裡了!不過這句話是誰說的啊?」
「是我說的哦 ~ 」
這樣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呢…能這樣和姐姐談天真的很愉快,想把平時想說的話都說給姐姐聽!就像現在這樣。
「姐姐姐姐。」
我突然叫道正在專心給自己施展魔法治療的姐姐。
「妳的戒指好漂亮。」
「是嗎?這是姐姐的母親大人留下來給姐姐的,但妳知道嗎?我有一個朋友很害怕它們哦?」
「為什麼?」
「因為它裡頭藏著妖怪哦!」
我露出無比天真且驚訝的表情。
「誒!?真的嗎?」
「嗯,所以姐姐的那個朋友才不敢欺負姐姐,嘻嘻。」
「原來如此。」
不過一會兒,我看著受傷的被燒水燙皺的皮慢慢恢複本該有的原樣、感受著悲傷被棍擊打出的瘀青慢慢褪去、腿上和腹前的疤痕漸漸淡化而去,疼痛也不再自己身上了后,便急忙地跑到姐姐房間的一面長鏡子前照照自己的那已經不附傷痕的小小身軀。
「謝謝佐雅姐姐給我治療,佐雅姐姐好厲害!哇 ~ 原來我的身體..這麼美麗啊?」
「每個女孩都是美麗的哦 ~ 妳看塔葛麗有一頭美麗的金色頭髮 ~ 還有一雙動人的紫色眼眸 ~ 這些都是塔葛麗美麗的證明哦 ~ 」
會魔法又溫柔的姐姐走到我的背後,一邊梳弄我雜亂的長發一邊這樣說這。然後又示意讓我把注視她的目光轉移到鏡子上的自己,這樣的感覺難道就是與自己最親的人最近的距離?
「記著,要無時無刻記得這才是自己的樣子。否則就可惜了這麼美麗的自己了哦?」
我久違的一次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超過十幾秒,因為平時我都因為自己身上的傷疤就連洗澡也儘可能地避開鏡子…可是這次當我仔細地看看自己一全身上下一遍…
原來我長這麼大了啊?沒有時間管理的金色長發、從來沒仔細去觀察過的眼眸還有嫩滑的手腳丫,還有臉頰上這泛紅的樣子是怎麼回事?我捏了捏自己的熾熱的臉頰,然後轉過了頭對身後的姐姐說道。
「嗯!塔葛麗記住了!姐姐就像塔葛麗的媽媽呢?」
雖然會這樣說,只是因為我擅自把佐雅姐姐的溫柔,當作是媽媽對待自己而產生的情感而已...
其實..我從小就沒有親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甚至說對「爸爸媽媽」這個辭彙的認知很模糊,所以心裡有些難受的我,最後還是將那句壓抑的實情末末說出口了。
「可是..塔葛麗不記得自己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了…」
我低下了頭卻從來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掉淚,從小就不被允許掉淚的我在此時此刻第一次感到羞愧。但她沒有讓這樣壓抑的氣氛持續下去,更合情的來說是她對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溫柔。
為了不讓我繼續消沉,只見她將手放在那面鏡子上,然後就像撫摸著我的臉頰一樣抹過那面鏡子對我輕聲說道。
「妳看 ~ 這就是塔葛麗的爸爸媽媽哦 ~ 他們因為過得塔葛麗好好活著而很開心哦 ~」
「真的嗎!」
「嗯,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又或是未來。只要塔葛麗好好活著,塔葛麗的爸爸媽媽都會一直很開心哦 ~」
鏡子中出現了兩個笑顏漫溢的夫妻,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哇!~ 他們好像對什麼事情好開心!是因為我好好的活下去了嗎?一定是這樣的!
從來沒有想這一刻這麼幸福。我的心裡現在只裝得下這麼大的幸福感,笑容從我的嘴角邊露出,興奮得手指頭不停在摸索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激動。
好開心!原來爸爸媽媽這麼愛我..幸好,我好好地活下去了…還有幸虧,佐雅姐姐將這一切都告訴了我。
想到從前做的一切都是讓爸爸媽媽開心的理由,我的心裡不禁對此釋懷了。除了高興還是高興,當我注意到眼眶邊似乎流出了什麼時..我才驚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哭了,久違的..哭出來了。
但這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因為曾經的欺凌而痛苦,反而是..高興。
因為今天佐雅姐姐不止讓我感受到了溫暖、還讓我看見了爸爸媽媽,雖然觸摸不了但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這讓我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是讓爸爸媽媽高興的,是值得爸爸媽媽驕傲的。
「嗯!」
還有一件事情讓我非常確定的是,我已經徹底喜歡上佐雅姐姐。我想成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不用特別的也行,但一定要是最親近的。
因為是她讓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是這麼一位特別的姐姐用溫柔給予了我救贖。就算讓我為她去死也行,因為就在今天我誓言要將自己的一切完完全全的獻給她。她就是我的救贖,同時也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爸爸媽媽、佐雅姐姐,我一定要為他們獻上一切,否則自己就辜負了他們對我做的一切。
「..佐雅姐姐,我能夠和妳一起睡覺嗎?」
原本打算就這樣離開的,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要是能的話我想就此改變自己的一切…所以,我將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份情感在走出這個房間前,說出了口,結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佐雅姐姐的回應…
「唔..行啊。可是姐姐先告訴妳,姐姐可是不會睡覺的哦?」
我轉身,看見她在我沒有離開前絕不挪動半步的站在那裡,向我溫柔地歪歪頭說著。我的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轉動了,全身的血液不禁加速流動了起來…衝上前我抱緊了佐雅姐姐。
「沒關係!這樣就能和佐雅姐姐好好聊天了!」
我很堅信,我做出了我人生中最正確的答案。我回應了自己的內心、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遇見了最對的人、我擺脫了噩夢進入到極樂,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從我的生命中被否認。
……
在接下來的好幾年裡,我成為伊莎娜大人也就是佐雅姐姐的輔佐。每一天每一天都有好多的時間和佐雅姐姐在一起,也能幫上佐雅姐姐好多的忙。這一切的一切都幸虧我曾經出現在夏之樹,才能與上佐雅姐姐。
每一天早上我都會準時到佐雅姐姐的房間為她準備服裝。「今天該怎麼讓佐雅姐姐變得更漂亮呢?」這都是我每天早上會問自己的問題。可惜的是,佐雅姐姐除了身上的那幾件衣服以外,其他的她都不怎麼喜歡穿…
不過沒關係,無論佐雅姐姐怎麼穿都是最漂亮的。然後到了午時,佐雅姐姐就會開始忙了,所以這個時候不可以打擾她。雖然她有讓我在這個時間作為休息重點,但我不能怠懈!
為了要更接近佐雅姐姐,我無時無刻都在練習禮儀和與佐雅姐姐出席任何宴會時必備和必須注意的事情。不久之後我也終於得到了與佐雅姐姐一同出席遠征宴席的機會。
佐雅姐姐不愛喝酒,只要是酒飲類和酸類的食物佐雅一律都不會碰。
她很討厭自私的人、她雖然不愛打理自己的裝扮但卻時時刻刻注意自己儀態、她雖然很愛閱讀但卻一看見文字就會頭暈,所以經常要我朗讀給她聽。
她雖然很愛調侃某個叫作「團長」的人,但對那個人付出的也絕對不會比他少。
她雖然很喜歡甜點、煎炸食,但吃多了就會容易上火。
她雖然擅長魔法但卻不會經常拿魔法作為方便的工具使用。
她雖然很勤勞、謹慎,但有時也會連自己的東西都忘了放在那裡和收拾。
這樣的佐雅姐姐,就是我眼中最愛、最珍惜、最真實、最重視的人。所以即使有缺點,也讓我來補上就夠了。
有一天的傍晚,佐雅姐姐突然走來對正在打掃的我說。
「我來教妳魔法吧?」
雖然不知道自己學了魔法能做什麼,但是直到聽見了她的下一句話…
「或許也能幫上我不少忙哦?」
「那麼請務必讓我向伊莎娜大人學習。」
從那以後,我就每個傍晚都會儘可能地讓時間寬裕,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佐雅姐姐所教給我的魔法。意外的是,我對魔法還很上手。原本還以為自己需要用一生來學習的魔法用一兩年就徹底貫通。
這也或許就像佐雅姐姐說的那樣吧?「我體內有著無與倫比的魔力在纏蘊著」。
雖然已經長大的我對這一切都沒有比小時候的我來的激動,但是當佐雅姐姐告訴了我。
「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妳了哦 ~ 」
當下,我瞬間哭了出來。因為自己日夜的付出終於讓自己又能離佐雅姐姐更近了一步..還有那種「終於不必再麻煩佐雅姐姐」的鬆口氣的情感一涌而出。
時間一復一日的過去,的確掌握了魔法后,做起什麼事情效率都回比其他人快許多。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不太習慣魔力的運作,就連小小的工作都會做不好需要收拾殘局,這還讓我很沮喪。
原本想和佐雅姐姐傾訴,但..還是不要吧…我不想連這種小事都要打擾佐雅姐姐…雖然小時候的自己有這樣的權利,但如今我也已經長大了,不會再需要小時候那脆弱的自己了。
……
某天早晨,夏之樹登門拜訪了一位叫「團長」男人。他身穿黑白色大衣、白色雜亂的長發。對了,這就是經常和佐雅私下見面的那個男人,他這次來做什麼啊?
雖然不清楚來意,原本想借著與佐雅姐姐的距離偷偷聽幾句。但每次他們的對談時,我都被佐雅姐姐安排離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連與佐雅這麼親密的我都不被允許聽見他們的私下交談。
雖然懷抱著嫉妒的情感,但我還是..算了吧。或許佐雅姐姐也有些不想讓我擔心的事情吧?所以我心灰灰地回去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直到那天悄悄的到來…
「塔葛麗。」
早晨她像往常一樣時而突然的對正在做打理的我揮了揮手示意讓我過去。卸下手上的工作,我整理了自己儀態,走向了臉上掛有難隱之言的佐雅姐姐那裡。
「來,這個給妳。」
她將一條鑲有奇妙魔力的寶石戴在了我毫無裝飾的胸前,然後在我來不及做反應的時候又突然對我說了一些深含意義的話。
「雖然很抱歉,但我是時候離開了…」
「佐雅姐姐..妳這是什麼意思?」
「謝謝妳這段時間裡為我作出的努力,我們以後會再見面的,所以..好好休息吧…」
溫柔的話音剛落,我就感覺一股無力和暈眩感覆蓋、貫穿了全身。我緩緩倒下,眼前一片模糊聽見她最後抱著我這樣說…
————醒來后————
————要好好地成為一個出色的皇女,接下來還要辛苦妳了————
————就像我每次對妳說的那樣————
————往後要是塔葛麗受到欺負,我一定會回來守護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