Ⅸ.如詩.ANOTHER HARD&COOL:冰封的夏樹之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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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05
「抱歉 ~ 因為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來遲了 ~ 」

她手中握著一支酒,從門外一步一步優雅地走進來。

而一旁的那些大人物們,剛剛明明還在窺望她的美色,現在卻又故意裝作一副不屑、正經的樣子對這不慌不忙靠近眾人的女人調侃道。

這讓莉雅在內心翻起了白眼。

「居然還有比這次談判更重要的事情?看起來「夏之樹」這方好像沒有強求南方領地權的意思呢?」

「否,當然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畢竟南方領地本就該歸「夏之樹」擁有 ~ 只是…」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長座的最末端,向眾人展示起了她帶來的那支好酒。

「為了這支好酒 ~ 我不得不親自去將它帶來讓眾賓品嘗品嘗 ~ 」

首先,有好幾位懂酒的大人物將酒遞過,並從這顏色和瓶蓋上散發的氣味中察覺出,這是一支某榮譽酒師所釀造的「在世上唯數百支的其中一瓶「唯百酒」。」

「那支是!價值連城的「唯百酒」!」

「便是,還請各位務必品嘗品嘗 ~ 」

她很高興有人懂這酒的價值,於是便將酒瓶里的酒細心地向一位又一位的大人物的酒杯中倒入。

倒入酒的過程,他們雖懂得品嘗酒的味道,但視線依舊不從她那性感的身形與衣著上離開過。

這讓莉雅不禁再度在內心翻起了白眼。

「好了好了,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就算是好酒也無所謂!總之趕緊的!開始這次的要事!」

「別那麼著急嘛 ~ 這位大人,這酒大家不都還沒細品嘛?~ 味道如何?~」

「唔..一般般。」

明明味道很好,但是那些愛面子的大人物,還是拼了命的嘴硬隱藏起了自己那雀躍的內心。

之所以知道味道不俗,是因為她也給莉雅倒了一杯。但莉雅沒有喝下,因為..她不會喝酒也不能喝酒…

「呵呵 ~ 這位大人喜歡就好 ~ 那麼我們這就開始吧 ~ 」

終於,他們進入到了這次談判的主題。雖然不清楚..但是大人物都會在談判前喝上這樣昂貴的好酒嘛?

而且這次的談判基本上都是他們在談,我也沒聽見鴉葵婦插上幾句話。只是簡單的幾句帶過,剩下的大半時間都是各大人物在發表他們的意見。

難道這就是女人在議席上的地位和權威極限嗎?我開始有點對這樣無能的自己感到擔心了。一直在找機會想插入話題..但是完全聽不懂。

又是什麼「資產瓜分「、」土地權「、」兵力損失代利賠償「的…到差不多中段,我才大概了解了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麼和究竟這個談判是為了什麼?

簡而來說,在不久之前東方的好幾個國家為了趁機侵略此時正處於動蕩混亂的南方國家而來到了「夏之樹「找他們聯盟。

雖然」夏之樹「因為一直處於長期冬雪,軍力方面的狀態也不是良好。但是聽聞這裡有位能以一敵百的戰神和一位「輔佐」能利用並引導數百兵將敵國徹底戰略性瓦解的實力。所以他們才決定找「夏之樹」聯盟打向南大國並侵佔那裡。

而夏之樹也因為需要更多的軍事土地擴展,而答應了這樣的聯盟契約。雖然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卻可以談論這麼久八國分刮土地的事…

過了一會兒,談判進入到了白熱化期。沒有人打算妥協誰,各都提出個人的立場和意見,說出表面上對大家都有利益,但實際上對自己才是收益最大的意見。

直到鴉葵婦突然插入眾人紛紛的話題之中,開口說了一句完全不可能達成協議反而還會破壞氣氛的提議。

「夏之樹必須佔有七層的戰產利潤「。

聽見這樣的發言眾人有那麼一瞬間停住了心跳,他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野心如此之大的提議,而且這還是從一位在談判上根本沒任何資格開口的女性口中說出的。

「哈!?妳說那塊地的總七層的地產全部都得歸「夏之樹」作為規模戰產區!?我沒聽錯吧!?」

「便是,我想這樣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對吧?畢竟在上次的掠奪里,我「夏之樹」可是耗費和挪動了「夏之樹」大量的動員和資產在裡邊呢?」

「妳可別太過份了!鴉葵婦!妳可認真思考過「夏之樹」的所謂「大量人力」也就只是我們的十分之一人數可堪而已!」

「就算只是十分之一那也是可觀的數字不是嗎?難道這位大人也不願意嗎?~」

「什麼鬼話!?這不是當然的嘛!?我們也同樣動用了諸多的人蔘入這次的掠奪啊!別自以為是了!鴉葵婦!」

「你們剛剛叫了我什麼啊?~」

面對一個個無論是體型比她碩大、還是語氣比她響亮,而且此時還非常激動的男人,她以絲毫不動搖的語氣且不帶有任何膽怯的姿態站在了眾人面前。

「剛剛叫了我「鴉.葵.婦」對吧?所以你們很清楚,我就是夏之樹的輔佐人。也是這位伊莎娜大人身邊的人對吧?所以我說得必就是伊莎娜大人所說的,對吧伊莎娜大人?」

說著說著她突然轉過了頭提及並看向了身邊的莉雅,這點是為了將莉雅此時「伊莎娜」的身份搬上檯面說話,莉雅也只能想到是這樣的緊張點點頭回應道。

「嗯、嗯嗯!」

「那麼,即便如此這幾位大人依舊不願同意我夏之樹提出的條件嗎?~」

大多人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居然為了談判而忘了伊莎娜的存在,紛紛開始凝結緊張的氛圍,這果然也是這位鴉葵婦的實力嗎?利用場上的壓力一次過碾壓在場剛剛還在庄言發聲的大家。

「即..即便如此,也不行!」

「就、就算..是伊莎娜大人所提出的…也不可能!這樣子我們方根本就會是大虧的那方…」

「不行就是不行!這和一開始談好的不一樣!如果你們堅持要如此的話!那就等著我方的戰邀函吧!」

沒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選擇自己的利益而選擇奮力反駁、扳回局面。

甚至還有人直接因為本次的談判內容不符合常理、不平衡的打算直接離開這裡。

雖然這是很暴氣的非理智行為,但是,的確..就算是莉雅這樣的局外人聽見了這樣妄大的發言后,也有那麼一瞬間被震驚到,並疑惑究竟這女人壓了什麼樣的底牌才能提出這種交易。

「且慢 ~ 」

她叫住了所有打算離開議廳的人,言語突然變得嚴肅、認真,與剛剛進門的那個隨性的她有些不同,現在的她更像是個用自己的能耐咬住獵物不放的強勢者。

那種氣勢、那種眼神、那種堅持、那種接下來要展開的一切,沒有人會願意為了這女人眼中的銳利、心裡所要的買單。但是他們似乎已經倒不不得不買到的地步…

「我是「夏之樹」的輔佐「鴉葵婦」,也是你們本次戰爭的合協人..對吧?」

在她再申提起自己的代號和本次在談判中自己的位置后,所有準備離開的人都留住了腳步。

這讓莉雅咽了口擔心,害怕這樣的局面會發展得過於極端。因為..這裡不是那種常見的用暴力能解決的場面,不如說這裡的所有人都在用智慧、權威、資本和言語斗得你死我活,這才讓莉雅感到無比壓力、喘不過氣來。

「那麼?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吃虧了。不如反而還能說是你們賺了?」

「我們賺了?」

「嗯 ~ 我鴉葵婦做事一向以心狠手辣、當機立斷、銳智劍志。不達到目的絕不輕易鬆手,不讓人投降絕不輕易手軟。這點你們也是知道的對吧?所以這次掠奪南方土地的事你們才會擺脫我夏之樹一起參盟的,對吧?」

話停在這裡,鴉葵婦用著一臉笑容結束了自己的發言。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終於發覺到了異樣。

「難道妳!?」

「呵呵 ~ 沒錯 ~ 正如你們所想,你們的命此時此刻已經比任何事情還要重要 ~ 但它卻只是我掌中之絲 ~ 那麼是命比南方那塊地重要呢?還是南方那塊地比你的命重要呢?我想各位也是因為有很理智的判斷才能走到今天的對吧?就好比剛剛那些沒喝下我好酒的各位 ~」

原來鴉葵婦在剛剛的那支酒里施加了魔法,咒術魔法。當莉雅仔細的往杯子里一看,還真的是!而且就在剛剛還能感受到鴉葵婦體內大量的魔法在蓄勢待發。

原來這樣的談判早就在一開始成為了落幕,不管是權威的壓制、談判的籌碼、施壓的本事,這些都讓莉雅身旁的這位女性「鴉葵婦」發揮到了極致。

不,與其說是「極致」不如說是「極端」,居然為了這次的談判精心策劃了這麼多。這不禁讓莉雅對這女人萌生起了懼怕的種子,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要的不就是被玩弄於股中就是臣服於她那陰線的狠招吧?

不過到底是為了什麼都要用盡狠招地來得到這些利益呢?莉雅依舊還只是個旁觀者,完全不懂這樣可怕的女人還會搞出什麼。

回過神來,原本還以為只是那群喝下施了咒術酒的人中招而已..結果…

「但是別忘了 ~ 我可是說過的 ~ 我比誰都還要銳智、銳利 ~ 所以啊 ~ 呼 ~」

鴉葵婦吹了吹自己沾染紅銅色粉末的指甲,指甲上的是..「咒術粉末」!這樣的東西莉雅還是熟悉的,專門對應咒術師本身的魔力的「降咒粉末」。

而就在鴉葵婦吹散了這特殊的粉末時,粉末的施法方式並不是讓人們吸入彩繪生效,於是莉雅看見了眾人的頸上發出紅銅色微光的痕迹。

果然是在剛剛抹上的嗎?就在剛剛倒酒接觸的瞬間,接著他們盯著自己美色看的瞬間..屬實的」美人計」…

「我對你們也不會例外的 ~ 」

美麗動人的外表、吸引眾人的眼神、完勝對手的言語、陰線狡詐的手段,這女人真的只是這個國家的輔佐嗎?——— 鴉葵婦。

……

談判就在鴉葵婦的計謀不斷施壓下走向了最終的結果 ———「夏之樹將佔有七層的戰潤資產擁有權力」。

大家也在達成協議后得到了安全,但離開時臉上掛著的表情不是友善的就對了…

眾人離開后,莉雅連身上的禮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就一路奔向了那群剛剛將自己帶來這宮殿的守門騎士們慌忙問道。

「川奇呢?川奇呢?他人現在在哪裡?」

「請祢放心伊莎娜大人,我們已經將他安置在了「夏之樹」下的傷兵聚集處。」

「哈?傷兵處?那麼快帶我去那裡!…」

「呃..這恐怕不行。因為…」

「怎麼不行!?」

「..請原諒我們,伊莎娜大人。因為…」

「因為是我讓他們不讓伊莎娜大人去那裡的 ~」

從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個的聲音足以再次讓莉雅陷入恐懼。明明自己才是王女,但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威壓能鎮壓過她。這聲音是..鴉葵婦的聲音!

意識到這聲音的主人是睡后,莉雅不禁直飆冷汗,僵住了動作。

因為..這女人就在剛剛向莉雅展示了她那無論如何都要達到目的的手段,這讓莉雅原地給這女人打出了極度不好的印象分。

莉雅頭也不敢回望一眼,只怕這女人將自己拚命隱藏的謊言一眼看穿。

「怎麼了?~ 難道伊莎娜大人有這麼急著要去那裡嗎?~ 原因是為什麼呢?~ 明明堂堂一位王女之身,卻還是堅持要去那種血染傷地?~難道…」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以高貴凌人的氣勢饒到了莉雅的面前,用那直勾勾的銳利眼神盯著莉雅這位冒充的王女繼續以語言試探道。

「伊莎娜大人就不怕那樣血肉模糊的場景嗎?~」

看這樣子..這女人指定是看穿了什麼才這樣發難給莉雅的,而莉雅則故作悠然的向故意發出難題的鴉葵婦回應道。

「怎、怎麼可能..會害怕呢?」

「那也便是 ~ 身為「戰神」的伊莎娜大人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就膽怯起來呢?~ 即便是剛剛的談判,我想伊莎娜大人也不會因為緊張得就連幾句話也說不清 ~ 對吧?~ 那就只能說是伊莎娜大人久違的回歸突然擔心起了我「夏之樹」的傷兵咯?~」

「那可不是嗎?…」

「但是啊 ~ 如果是伊莎娜大人的話 ~ 現在更應該做出最好的選擇,跟上我一同去履行自己本該的職責才是 ~ 不是嗎?~」

沉默之際,站在兩位大人物之間顯得如此是渺小的騎士,突然小聲地向氣氛凝重的兩人說解道。

「鴉葵婦大人..說的對。傷兵那處的工作..就交給小民們去完成…待到伊莎娜大人完成重任之後,再來傷兵處。小民相信大家都會很高興在康復之後見到伊莎娜大人的!…」

「伊莎娜大人,意下如何呢?~」

完全沒有阻止,反而還非常大方地讓本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插嘴的騎士發言。

這果然也在這女人的計算之中嗎?讓我無法、也沒有再有更多理由從其中脫身而出..果然就只有答應了嗎?

出於不想就此惹上一堆不必要的麻煩,莉雅點頭答應了。雖然還搞不清楚這女人究竟是真的掌握了什麼線索、證據,還是只是空穴來風而已。

但是會將施有咒術酒倒入自己侍奉的王女杯中的傢伙,絕對不會把自己當作例外的謀害。果然..接下來做任何事都要更加的謹慎、注意了。

果然沒錯,作為王女的莉雅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可說是度過了貼近於身處地獄之中般的時光。無論是成堆成山完全看不懂的來自各國的信件還是日夜不眠的工作和出席量,這真的是王女的工作嗎!?

但這些都不是足以打敗莉雅這樣擅長適應環境的人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不止要經常出席那充滿是醜惡、陰險狡詐之人嘴臉的宴席,而且還經常遭到鴉葵婦那女人的百般刁難。

這些都讓莉雅經常在夜裡常生懷疑,自己真的是王女嗎?又或者說,究竟真的是有被當作王女來對待嗎?

明明..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為了…對了,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啊?她漸漸忘了自己是誰..雖然想念曾經那經常與自己打鬧的少年,但她已經開始慢慢忘記了他的樣子和聲音。

自己想要想念,但卻無法再次想起也沒有精力再想起那個人是誰,還有他的輪廓。自己很喜歡他,喜歡到經常無法自覺地一直在作弄他..這樣的自己,究竟會不會被他討厭啊?明明只是不久的時間..為什麼卻感覺彷彿像是有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呢?

夜晚待在夏之樹最頂端房間里的莉雅經常仰望著這個國家的燈紅酒綠與人煙獨自一人哭泣。對,身為一個普通人的她一直都在無時無刻的感受著挫敗感的折磨,同時還被自身所扮演的角色賦予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

終於有一天,她再也受不了了。而也就在這時從根本不常會有人來敲門的那扇這房間里唯一的大門傳來了敲門聲。而那個人也就好像是早已經知曉幾臨崩潰的自己沒有餘力上去給她開門似的,自己擅自推開了我這位王女房間的門。

又是她..那個在所有宴席都顯得如此活躍、擅長應對的她..這傢伙平時到底是怎麼保持著自己的生活作息的啊?

坐在靠陽台的茶座上,看她穿著不比平常華麗的普通睡衣,還是依然能感覺到她的美麗,在那永不朽的美麗相比之下自己是多麼的不堪。

她將手中其中的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然後到我的對面坐下。原來..又是酒啊?原本堅持不喝的我..到最後還是因為應酬的逼迫下拋棄自己的原則了呢?

但她遞來的酒..真的能喝嗎?她注意到了我空洞無神的雙眼在注視著眼前的酒杯卻遲遲不敢喝,她用與平常不同的平靜的語氣向我說。

「別擔心,這杯酒沒有問題。妳也應該看得出來,對吧?」

的確..沒有任何魔力的跡象。但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因為…

「妳到底還想我怎樣?」

咬緊牙根,莉雅已經不知道身為王女的自己在幹些什麼了,相比之下故意找茬的她卻顯得更加冷靜沉著。

面對站起身來放手與之一搏的莉雅,她依舊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動搖地繼續靜靜看向夜空,接著搖晃酒杯對已經被疲憊、被情緒主宰的莉雅說。

「沒想怎樣,只是好久沒人像這樣陪我喝酒了。但是如果要我以這樣的形式承認眼前伴我喝酒的人是這個國家的王女,還真是不愉快呢?」

「妳要的話我退下來還給妳不就好了嗎!?我明明也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我只是…」

被無力感折磨到極限的莉雅大力地掃開了桌上鴉葵婦倒給自己的酒杯,酒杯從高處跌落至夏之樹下,沒有人能清楚聽見它破碎的聲音,就好像莉雅此時的回答也已經不是自己心中所能思考的回答,現在的莉雅究竟在回答些什麼就連她自己也已經不清楚。

清楚的只有她因為無盡的疲憊和挫敗的壓力,而再無顧慮放任自己本該高貴的姿態倒在了一旁的陽台邊。

毫無懸念、毋庸置疑,現在的立場正是莉雅是羊而鴉葵婦則是只面對獵物毫不心軟的狼。

「你只是?」

「我只是個普通的人而已啊?…」

聽著莉雅莫名其妙的回答,她拿著酒杯走向了無力倒在陽台邊的莉雅,仰視著這樣不堪的莉雅繼續壓迫式逼問道。

「那麼為什麼要繼續冒充伊莎娜大人呢?就連「細節」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她的視線停留在莉雅那三枚閃爍泛光的戒指上,不禁地打量著。

「我…」

突然,嚴肅的畫風一轉她諂笑著,變得十分詭異,她蹲下在莉雅耳邊輕聲說道。

「別說傻話了,我想妳是誤會了什麼吧,小女孩?」

她將酒杯中的酒一滴不漏的倒在了莉雅的頭上,酒的艷紅澆灌在莉雅那頭映紅的發色時,卻毫無違和感,燈光下這一切顯得多麼諷刺,鴉葵婦接著說道。

「之所以不拆穿,只是因為妳很好用。當然,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讓妳瘋掉的,難得有人能陪我玩玩。我也不會那麼不識趣地去陷害她對吧?最多,等她自願上鉤做我的玩具。所以啊..與其說讓我揭穿妳的身份,倒不如說我還想讓妳繼續作為王女,造著我的計劃走下去。這樣的過程不是更讓人享受,結局更讓人覺得有趣嗎?」

幾乎與云並肩的夏之樹,最高層上房內的燈光雖然依舊撒落在每一個角落上,但這僅僅只是除了莉雅所在的那片區域。

「如果說這個國家為什麼會陷入如此困境,那都得怪真正的「伊莎娜」。所以妳只是在頂替她的罪而已,知道嗎?」

她說話時噴出的溫度很強烈,這也意表著她或許對某些事情很執著。雖然如此,外面吹來的冷風也理所當然是冷的。

一個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眼前這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女人什麼的少女,就這樣用著一雙柔弱的眼神錯開了與她的視線,獨自默默聽著她的每一句不管怎麼聽都很諷刺的話。

「而且..妳就沒有對「預言伊莎娜回歸」的這件事懷疑過嗎?還真是天真的女孩呢?所以,我想告訴妳的就是..從妳踏進這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可能會再有機會踏出這裡半步。畢竟是妳自己選擇踏進來做代罪羔羊的。我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一個傀儡,讓妳離開這裡呢?除非..妳死了。不然妳是不可能再踏出這裡半步了,因為妳的存在可是讓我又愛又恨呢…」

在她放下酒杯走前,她在莉雅的臉頰上留下了她那意味深長的吻。莉雅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親吻過了,而久違的再度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還真是諷刺。

「啊 ~ 還有,我得告訴妳一件對妳來說是好消息的事哦?~那就是妳的男人也同樣很慌忙的在下面找妳的行蹤哦?但是至於你們還能不能再見面呢?呵呵 ~ 這我還得期待期待呢 ~ 」

她半身踩出房間之外,而手卻還掛在房內的門望著莉雅這麼說著。再也受不了她的存在的莉雅,順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往門的那裡丟去。僥倖酒杯沒碰上門砸個稀碎,因為鴉葵婦的離開酒杯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門下的地毯沒有任何一絲碎痕。

「啊啊啊!!——————」

莉雅撕心裂肺地望沒人的房間喊著,她渴望誰來救救這樣的她..但自己卻叫不出除了這個自己憎恨的女人的名字以外的名字。

就像自己再也不熟悉除了大場面景色以外的世界、就像莉雅再也不知道普通的水喝起來是比酒還要多麼的清談,很諷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