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坦白
本章節 3262 字
更新於: 2023-08-02
「妳說什麼？妳遇到了三個神？」蕭湘嘴裡叼著的吸管登時掉回玻璃杯內，眉頭皺得老緊，看神經病似的眼光看著溫樂瑤。
「我保證我接下來說的句句屬實，一字不假。」溫樂瑤舉起手發誓。幸好這間泡沫紅茶店假日人潮頗多，客聲嘈雜，蕭湘剛剛喊那麼大聲也不會被周圍注意到。
溫樂瑤將星期三下午以為自己遇到鬼，其實是遇到東方杫的事，以及後來受到財神幫助，和東方杫締結契約，接著又碰上土地神羅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湘。
當然這已在事前徵得東方杫同意，當時他正一邊打著溫樂瑤已經幾百年沒玩的遊戲，一邊敷衍地應允，並表示若溫樂瑤有本事讓蕭湘相信，他會很期待。
蕭湘安靜地吸著面前的奶蓋綠茶，專注地聽溫樂瑤講述，或許是因情節過於生動離奇，她原本皺著的眉頭也不知不覺舒展開來。
「事情就是這樣。」溫樂瑤好不容易說完，喘了口氣，也喝起自己的香草奶茶。
蕭湘陷入了一陣沈默，咬著吸管像是在思考。
這陣沈默讓溫樂瑤有些緊張，原先對這九年的友誼所抱持的自信一瞬間煙消雲散，深怕蕭湘不會相信她說的這些話，又或者將她當作神經病——一個很會說故事的神經病。
須臾，蕭湘終於放下吸管，上半身挺直了些。
溫樂瑤也跟著正襟危坐，屏息等待蕭湘的審問。
蕭湘注視著溫樂瑤，神情難得的認真，眼裡甚至隱隱閃著期盼的光芒——「妳那位財神，能不能介紹給我？」
蛤？
溫樂瑤完全沒想到這會是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
蕭湘見溫樂瑤傻眼，不以為意：「一口氣借給妳四十萬的男人，我當然要認識一下！」
「不是，妳現在是相信我說的嗎？」溫樂瑤有些懵。在她預想的劇本裡，蕭湘有百分之八十七的機率會直接抓著她去看腦子。
「要不然呢？妳還希望我不信？那我就真的要懷疑妳腦子有病了。」蕭湘說著又含住吸管。
「我以為⋯⋯我以為妳會罵我神經病，帶我去找醫生⋯⋯」溫樂瑤眼眶有些濕潤，睜著水汪的大眼感動地望著蕭湘。
她是真心覺得感動，沒想到蕭湘比想像中還要更信任自己。
畢竟這幾天，連她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自己病了。
「我是想，但妳講的那些事太鉅細靡遺，很難是掰出來的。本來懷疑妳在做夢，可是妳就真的有四十萬支票啊，假不了的。」蕭湘手一攤，老神在在說出她的見地。
溫樂瑤握著蕭湘的手，終於放下心頭一塊大石。「謝謝妳，蕭湘。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到妳能這麼快接受。」
蕭湘爽快一笑。「我小時候看那麼多漫畫，這種情節也不是沒看過，想不到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還挺興奮的。」
想了想，她又道：「不過，這種事可以隨便說給我知道嗎？通常不是都要保密什麼的？」
溫樂瑤點了點頭。「我已經問過東方杫了，不過也要請妳別洩漏出去，解釋起來會很麻煩的。」
「Ok。妳這麼信任我，我當然會保密。」蕭湘比了手勢。
從小學五年級認識蕭湘到現在，溫樂瑤自然清楚蕭湘的為人。她小學有一次上廁所沒衛生紙，關在廁所裡哭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蕭湘在上課時間帶著衛生紙把她救出來的。這件糗事蕭湘從來沒對任何人提過，相當值得信賴。
「所以說，財神到底能不能認識？」蕭湘身子往前頃了些，竟還沒放棄這件事。
「這可能有困難，因為他好像不常待在人間。」溫樂瑤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蕭湘嗤了一聲，「果然我天生沒有偏財運。」
溫樂瑤拍了一下蕭湘的腦袋。「妳別老想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是白拿財神的錢。」
了解事情始末的蕭湘立刻想起神使契約一事。「所以那個東方杫究竟長得什麼樣？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了，為什麼只有妳看得見他？」
「我也不知道。他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也很興奮，我想大概連他也不清楚原因。」溫樂瑤還真沒仔細想過當中緣由。
蕭湘十指交扣抵著下巴，突然笑得曖昧。「該不會⋯⋯你們是什麼上輩子的情人？天啊，聽起來好浪漫喔。」
溫樂瑤一頓，連忙否認：「什麼鬼，妳別亂說！」
蕭湘收起笑容。「我只是開玩笑，妳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我、我沒有啊，我只是要妳停止奇怪的幻想。」溫樂瑤解釋道。
蕭湘瞇起眼盯著溫樂瑤，半晌後道：「妳有問題。」
「妳才有問題，妳全家都有問題。」溫樂瑤受不了蕭湘的視線，將玻璃杯往自己拉過來，低頭，喝奶茶。
看對方的反應，蕭湘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溫樂瑤有這種害羞的反應，臉都紅了還嘴硬。
不過這倒也挺像她的個性。
暗自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這個東方杫，蕭湘揚了揚嘴角。「好啦，咱們不說東方杫，說羅葉吧。那個紅頭髮的傢伙真的是妳說的土地神？」
現在的神仙都長得這麼年輕，實在是顛覆了蕭湘的想像。
「妳對本大爺有什麼意見嗎？」回答的人不是溫樂瑤，蕭湘向右一看，就見羅葉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撐著頭睨她。
「啊！」蕭湘自然被嚇了一大跳，而溫樂瑤反倒見怪不怪了。
「羅葉，你什麼時候來的？」甚至還能面不改色與羅葉對談。
「我感應到妳們在談論我就過來了。」羅葉撥了撥額前瀏海，擺出一個傲氣凌人的微笑：「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是東方杫告訴你我們在這的吧。」溫樂瑤直接潑他冷水。
羅葉臉色驟變，「妳怎麼知道？」
「雖然我沒告訴他我們在這，但我記得他說過，因為我是他的神使，他隨時都能掌握我的位置。」溫樂瑤回想著東方杫曾說過的話。
提到東方杫，羅葉的臉又覆上一層慍色。「妳知道嗎，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在打遊戲！還有沒有一個神明的樣子？」
「這很正常，昨天晚上我就看他在打了。」不只昨天，今天早上她出門前，看見東方杫已經換了另外一款遊戲——那個她花了三個月才順利破完所有關卡的遊戲，他一個晚上就破完全部了。
聰明才智果然是沒有極限的。
張雅婷今天要去一間化妝品公司面試，比她還早就出門了，所以東方杫才能霸佔電視為所欲為，羅葉也能到她家找人。
「原本我想叫他跟我打一場，他輸了我就借他法力，逼他化肉身來學校，結果他突然跟我說，妳要跟妳朋友坦白一切，還說妳可能會被抓去神經病院，叫我過來關心一趟。」羅葉現在看這兩個人悠閒地坐在這喝茶聊天，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蕭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溫樂瑤不用聽也知道，東方杫肯定是拿她當藉口把羅葉趕來這裡，好圖個清淨。但為了羅葉的面子，這事還是別說破好。
「我沒事，謝謝關心。」溫樂瑤很配合地回應。
羅葉瞥向身旁的蕭湘，打量了她一陣，壓低聲音對溫樂瑤道：「妳真的把我們的事都告訴她啦？這樣好嗎？她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毋庸置疑地，羅葉的頭挨了蕭湘一拳。
「我就在你旁邊，別以為壓低聲音我聽不見。」蕭湘咬牙。
羅葉抬起頭，背後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好啊，妳不知道本大爺是誰嗎？竟敢打我？」
「我知道，土地神嘛，你突然出現嚇我的帳我都還沒跟你算呢！竟敢說我呆頭呆腦？」蕭湘毫不畏懼地迎上羅葉的目光，完全不在乎「土地神」這名號。
「我這叫實話實說！」羅葉說過他不打凡人和女子，此刻也只能和蕭湘怒目相對。
「有種來比段考成績啊！到時候看誰比較呆！」蕭湘挺起胸膛，不甘心被這個紅頭髮的怪人看扁。
「好啊！誰怕誰！」羅葉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坐在對面的溫樂瑤靜靜喝完最後一口奶茶。這根本兩個五歲小朋友在吵架嘛。
說到段考，溫樂瑤看了一眼手錶，驚覺已經下午三點了。「糟了，這麼晚了，我預計今天要把國文和化學念完的。」
「那妳趕快回去吧，讀書重要。」蕭湘道。
「妳叫文昌罩妳不就好了？」羅葉不以為然。
「啊？」溫樂瑤倒是沒想過。
蕭湘恍然大悟。「對耶，文昌不就是保佑考試嗎？他應該能幫妳吧？」
「這⋯⋯我是沒問過啦⋯⋯」總覺得之前東方杫也不太願意透露他是文昌，應該是不會同意幫這個忙。
「妳求他試試，不然看妳這樣臨時抱佛腳我也挺心疼的。」蕭湘說完，最後又補上一句：「順便幫我求一下，謝啦。」
溫樂瑤只好勉為其難道：「好⋯⋯我試試。」
「省省吧，妳就算求了文昌也贏不過本大爺。」羅葉雙手環胸，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蕭湘哼了聲。「你還是趕快回去讀書吧，我就不信剛轉來沒幾天的人能考出什麼好成績。」說完忽然想到什麼，睜大了眼看著羅葉：「欸，你不會用法力作弊先看過所有答案吧？」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堂堂男子漢就是要行得正，坐得端。」再說他也沒有那種能透視答案的法力，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好，到時候就來一較高下吧。」蕭湘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收拾東西準備和溫樂瑤一道離開。
羅葉也跟著走了出去，和她們在門口道別，午後的斜陽落在他身上，溫而不刺。
他手插口袋，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思忖半晌，邁開步伐。
買參考書去。
「我保證我接下來說的句句屬實，一字不假。」溫樂瑤舉起手發誓。幸好這間泡沫紅茶店假日人潮頗多，客聲嘈雜，蕭湘剛剛喊那麼大聲也不會被周圍注意到。
溫樂瑤將星期三下午以為自己遇到鬼，其實是遇到東方杫的事，以及後來受到財神幫助，和東方杫締結契約，接著又碰上土地神羅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湘。
當然這已在事前徵得東方杫同意，當時他正一邊打著溫樂瑤已經幾百年沒玩的遊戲，一邊敷衍地應允，並表示若溫樂瑤有本事讓蕭湘相信，他會很期待。
蕭湘安靜地吸著面前的奶蓋綠茶，專注地聽溫樂瑤講述，或許是因情節過於生動離奇，她原本皺著的眉頭也不知不覺舒展開來。
「事情就是這樣。」溫樂瑤好不容易說完，喘了口氣，也喝起自己的香草奶茶。
蕭湘陷入了一陣沈默，咬著吸管像是在思考。
這陣沈默讓溫樂瑤有些緊張，原先對這九年的友誼所抱持的自信一瞬間煙消雲散，深怕蕭湘不會相信她說的這些話，又或者將她當作神經病——一個很會說故事的神經病。
須臾，蕭湘終於放下吸管，上半身挺直了些。
溫樂瑤也跟著正襟危坐，屏息等待蕭湘的審問。
蕭湘注視著溫樂瑤，神情難得的認真，眼裡甚至隱隱閃著期盼的光芒——「妳那位財神，能不能介紹給我？」
蛤？
溫樂瑤完全沒想到這會是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
蕭湘見溫樂瑤傻眼，不以為意：「一口氣借給妳四十萬的男人，我當然要認識一下！」
「不是，妳現在是相信我說的嗎？」溫樂瑤有些懵。在她預想的劇本裡，蕭湘有百分之八十七的機率會直接抓著她去看腦子。
「要不然呢？妳還希望我不信？那我就真的要懷疑妳腦子有病了。」蕭湘說著又含住吸管。
「我以為⋯⋯我以為妳會罵我神經病，帶我去找醫生⋯⋯」溫樂瑤眼眶有些濕潤，睜著水汪的大眼感動地望著蕭湘。
她是真心覺得感動，沒想到蕭湘比想像中還要更信任自己。
畢竟這幾天，連她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自己病了。
「我是想，但妳講的那些事太鉅細靡遺，很難是掰出來的。本來懷疑妳在做夢，可是妳就真的有四十萬支票啊，假不了的。」蕭湘手一攤，老神在在說出她的見地。
溫樂瑤握著蕭湘的手，終於放下心頭一塊大石。「謝謝妳，蕭湘。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到妳能這麼快接受。」
蕭湘爽快一笑。「我小時候看那麼多漫畫，這種情節也不是沒看過，想不到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還挺興奮的。」
想了想，她又道：「不過，這種事可以隨便說給我知道嗎？通常不是都要保密什麼的？」
溫樂瑤點了點頭。「我已經問過東方杫了，不過也要請妳別洩漏出去，解釋起來會很麻煩的。」
「Ok。妳這麼信任我，我當然會保密。」蕭湘比了手勢。
從小學五年級認識蕭湘到現在，溫樂瑤自然清楚蕭湘的為人。她小學有一次上廁所沒衛生紙，關在廁所裡哭著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蕭湘在上課時間帶著衛生紙把她救出來的。這件糗事蕭湘從來沒對任何人提過，相當值得信賴。
「所以說，財神到底能不能認識？」蕭湘身子往前頃了些，竟還沒放棄這件事。
「這可能有困難，因為他好像不常待在人間。」溫樂瑤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蕭湘嗤了一聲，「果然我天生沒有偏財運。」
溫樂瑤拍了一下蕭湘的腦袋。「妳別老想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是白拿財神的錢。」
了解事情始末的蕭湘立刻想起神使契約一事。「所以那個東方杫究竟長得什麼樣？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了，為什麼只有妳看得見他？」
「我也不知道。他發現這件事的時候也很興奮，我想大概連他也不清楚原因。」溫樂瑤還真沒仔細想過當中緣由。
蕭湘十指交扣抵著下巴，突然笑得曖昧。「該不會⋯⋯你們是什麼上輩子的情人？天啊，聽起來好浪漫喔。」
溫樂瑤一頓，連忙否認：「什麼鬼，妳別亂說！」
蕭湘收起笑容。「我只是開玩笑，妳反應那麼大做什麼？」
「我、我沒有啊，我只是要妳停止奇怪的幻想。」溫樂瑤解釋道。
蕭湘瞇起眼盯著溫樂瑤，半晌後道：「妳有問題。」
「妳才有問題，妳全家都有問題。」溫樂瑤受不了蕭湘的視線，將玻璃杯往自己拉過來，低頭，喝奶茶。
看對方的反應，蕭湘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溫樂瑤有這種害羞的反應，臉都紅了還嘴硬。
不過這倒也挺像她的個性。
暗自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這個東方杫，蕭湘揚了揚嘴角。「好啦，咱們不說東方杫，說羅葉吧。那個紅頭髮的傢伙真的是妳說的土地神？」
現在的神仙都長得這麼年輕，實在是顛覆了蕭湘的想像。
「妳對本大爺有什麼意見嗎？」回答的人不是溫樂瑤，蕭湘向右一看，就見羅葉坐在她旁邊的空位上，撐著頭睨她。
「啊！」蕭湘自然被嚇了一大跳，而溫樂瑤反倒見怪不怪了。
「羅葉，你什麼時候來的？」甚至還能面不改色與羅葉對談。
「我感應到妳們在談論我就過來了。」羅葉撥了撥額前瀏海，擺出一個傲氣凌人的微笑：「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是東方杫告訴你我們在這的吧。」溫樂瑤直接潑他冷水。
羅葉臉色驟變，「妳怎麼知道？」
「雖然我沒告訴他我們在這，但我記得他說過，因為我是他的神使，他隨時都能掌握我的位置。」溫樂瑤回想著東方杫曾說過的話。
提到東方杫，羅葉的臉又覆上一層慍色。「妳知道嗎，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在打遊戲！還有沒有一個神明的樣子？」
「這很正常，昨天晚上我就看他在打了。」不只昨天，今天早上她出門前，看見東方杫已經換了另外一款遊戲——那個她花了三個月才順利破完所有關卡的遊戲，他一個晚上就破完全部了。
聰明才智果然是沒有極限的。
張雅婷今天要去一間化妝品公司面試，比她還早就出門了，所以東方杫才能霸佔電視為所欲為，羅葉也能到她家找人。
「原本我想叫他跟我打一場，他輸了我就借他法力，逼他化肉身來學校，結果他突然跟我說，妳要跟妳朋友坦白一切，還說妳可能會被抓去神經病院，叫我過來關心一趟。」羅葉現在看這兩個人悠閒地坐在這喝茶聊天，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蕭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溫樂瑤不用聽也知道，東方杫肯定是拿她當藉口把羅葉趕來這裡，好圖個清淨。但為了羅葉的面子，這事還是別說破好。
「我沒事，謝謝關心。」溫樂瑤很配合地回應。
羅葉瞥向身旁的蕭湘，打量了她一陣，壓低聲音對溫樂瑤道：「妳真的把我們的事都告訴她啦？這樣好嗎？她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毋庸置疑地，羅葉的頭挨了蕭湘一拳。
「我就在你旁邊，別以為壓低聲音我聽不見。」蕭湘咬牙。
羅葉抬起頭，背後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好啊，妳不知道本大爺是誰嗎？竟敢打我？」
「我知道，土地神嘛，你突然出現嚇我的帳我都還沒跟你算呢！竟敢說我呆頭呆腦？」蕭湘毫不畏懼地迎上羅葉的目光，完全不在乎「土地神」這名號。
「我這叫實話實說！」羅葉說過他不打凡人和女子，此刻也只能和蕭湘怒目相對。
「有種來比段考成績啊！到時候看誰比較呆！」蕭湘挺起胸膛，不甘心被這個紅頭髮的怪人看扁。
「好啊！誰怕誰！」羅葉也不甘示弱地回應。
坐在對面的溫樂瑤靜靜喝完最後一口奶茶。這根本兩個五歲小朋友在吵架嘛。
說到段考，溫樂瑤看了一眼手錶，驚覺已經下午三點了。「糟了，這麼晚了，我預計今天要把國文和化學念完的。」
「那妳趕快回去吧，讀書重要。」蕭湘道。
「妳叫文昌罩妳不就好了？」羅葉不以為然。
「啊？」溫樂瑤倒是沒想過。
蕭湘恍然大悟。「對耶，文昌不就是保佑考試嗎？他應該能幫妳吧？」
「這⋯⋯我是沒問過啦⋯⋯」總覺得之前東方杫也不太願意透露他是文昌，應該是不會同意幫這個忙。
「妳求他試試，不然看妳這樣臨時抱佛腳我也挺心疼的。」蕭湘說完，最後又補上一句：「順便幫我求一下，謝啦。」
溫樂瑤只好勉為其難道：「好⋯⋯我試試。」
「省省吧，妳就算求了文昌也贏不過本大爺。」羅葉雙手環胸，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蕭湘哼了聲。「你還是趕快回去讀書吧，我就不信剛轉來沒幾天的人能考出什麼好成績。」說完忽然想到什麼，睜大了眼看著羅葉：「欸，你不會用法力作弊先看過所有答案吧？」
「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堂堂男子漢就是要行得正，坐得端。」再說他也沒有那種能透視答案的法力，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好，到時候就來一較高下吧。」蕭湘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收拾東西準備和溫樂瑤一道離開。
羅葉也跟著走了出去，和她們在門口道別，午後的斜陽落在他身上，溫而不刺。
他手插口袋，抬頭望了望晴朗的天，思忖半晌，邁開步伐。
買參考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