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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 04
本章節 1819 字
更新於: 2023-08-01
純淨的夜幕上，有無數繁星點綴著。
彷彿宇宙、彷彿深海，這無垠清徹的空間中，有一道如極光般的細細流體。他踏上，感受著腳踩地面的真實感後，便跟隨流星而去。
放眼四周，無數七彩光芒在夜幕上流動，交織成絢麗多彩的瀑布，而隨著漫步前進，一道輕巧的豎琴旋律在他的耳畔響盪。
旋律正在呼喚。
就像蜜花在吸引工蜂一樣，他橫渡迢遙之里，在被拋去時間概念的永恆中，最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是一名女性在彈著豎琴。
指尖輕輕撥動細弦，像在輕撫著柔順的布簾，女性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緊閉雙眼，沉浸譜樂之中。
「每一次見到祢，都讓我更加討厭了。」
撥動琴弦的雙手停止了。
「嗯？」她微微睜開雙眼，像薄霧般神秘迷人，「這話怎說？」
「祢的惡趣味，一次比一次更加犀利呢。」他鼻息，垂下肩膀冷冷道。「我的偽裝會被識破，是因為祢和那位聖職者打『小報告』吧。」
聞言他的狐疑，「未知神」一如往常，彷彿不受拘束的仙女，重新撥弄著琴弦。
「萬物生命在洪流之間，命運的織者所擁抱的籤詩，會是星？還是夜？」她悠漫地，平靜地回答道，「吾僅僅只是在為羔羊引領方向，並未偏頗一方。最後的結局，終將是個人選擇。」
「哼，說話還是老樣子愛拐彎抹角。那麼，接著來說說令我更不開心的事吧——」
他握緊拳頭，好似忍耐著一觸即發的怒意，咬牙道。
「祢這傢伙，竟然一直用著『她』的外貌在和我說話！」
那皎白的嫩膚，以及如夜空般亮麗閃爍的深邃雙眸，束著宛如星河般動人的黑髮，如同一朵迷人的黑玫瑰，蕩漾著無盡的神秘光芒——那在在鼓動他一切的美貌，其實一直都寄宿在他心中。
剝離的記憶，將會隨著個人的執念而有所喚醒。沒想到自己所尊敬、所深愛的那位「主人」，竟被討人厭的傢伙所利用。
無法接受事實的少年，除了向未知神怒斥之外，沒有其他能發洩的手段。
「很遺憾，汝誤會大了。」細弦演奏著輕巧而慢旋律，祂回答道，「吾不存在『形象』的定義。在汝眼裡看見吾的樣子，只不過是內心深處的『信仰』罷了。」
「信仰……也就是說，她就是我心目中的『神』？」
「汝應該恢復所有記憶了吧，除了那位尊敬之人、應該也包括汝想要的答案了。」
聽了未知神那番話，他陷入了沉思。
到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真實的自己。
當記憶的拼圖連接起來時，答案也跟著呼之欲出。與這片無數繁星般一同融入腦海。
而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惆悵。
「嗯，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和平，一直都不是我的渴望。」
他深知這一切的行動，都不是為了和平。
因為深愛著「她」，想奉獻己身實現她所渴望的一切，才促使自己追求和平。
然而，「她」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與她共望追求之物。這份心願宛如燒成灰燼的童話書，不再有任何夢想與意義。
「對汝而言她就是信仰。而失去信仰的汝也重歸迷惘，失去自我了呀。」
「也許到現在才喚醒記憶，就是所謂的命運吧……畢竟，我無法再回到那個世界了。」
當閉上雙眼，回到如夢一般的星海時，意味著他又再次成為了亡人。
但臨終之前能得到所有真相，有什麼比這更滿足的事呢？他如此心想著，至少也算是為這短暫的旅程留下一點足跡。
「最後的結局，終將是個人選擇——」
忽然間，未知神彈起豎琴的節奏變了個調。如同她加重的語氣，勾勒著他的心神。
「在無盡無窮的迷宮裡，羔羊為了追隨那盞明燈，不曾停下過腳步……而汝，也還在前進不是嗎？」
「……我還在前進？」
「難道汝忘了嗎，當時向勇者發起挑戰，那前進的動力是為何而生？」
祂那番話，令他頓時瞪大兩眼。
那股驅散心中冰冷絕望，燃起的激昂，是出自於一名小小的少女。
她還在那個世界奮鬥著。
「選擇吧，迷途的羔羊。」宛如旋律的結尾，未知神拉高語調，「汝要追隨新的信仰，還是帶著前生的遺志，在冥冥之中沉睡下去？」
前進，還是止步？
若自身的命運，全是由個人選擇的話……
那他的答案當然是——
「別玩文字遊戲了，省省力氣吧。」他搖頭苦笑，「很遺憾，這次換祢誤會大了。」
「嗯哼，竟然否定吾的猜想啊。那汝的真正想法又是什麼呢？」
面對未知神好奇的提問，他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他知道，那名少女不可能取代「她」。
無論怎麼做，他所有的思想、行動、決定，都只是為了安撫空洞的心，用極為膚淺的想法來掩蓋事實而已。
少女是不可能成為他心中的信仰。
不過就算明白如此，他也仍是選擇了「前進」。
即使知道睜開眼的那一刻，只會面臨更多苦難……
他也還是想繼續以「隨從」的身分，迎接明天。
「——別看我這樣，我其實意外地挺怕寂寞的。」
那句回答，讓未知神笑了。
這一次，祂不再展露之前苛薄的惡意，而是為接下來的高潮，露出期待的微笑。
「吾會好好看著的。」
彷彿宇宙、彷彿深海，這無垠清徹的空間中，有一道如極光般的細細流體。他踏上，感受著腳踩地面的真實感後，便跟隨流星而去。
放眼四周，無數七彩光芒在夜幕上流動，交織成絢麗多彩的瀑布，而隨著漫步前進，一道輕巧的豎琴旋律在他的耳畔響盪。
旋律正在呼喚。
就像蜜花在吸引工蜂一樣，他橫渡迢遙之里，在被拋去時間概念的永恆中，最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是一名女性在彈著豎琴。
指尖輕輕撥動細弦，像在輕撫著柔順的布簾，女性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緊閉雙眼，沉浸譜樂之中。
「每一次見到祢，都讓我更加討厭了。」
撥動琴弦的雙手停止了。
「嗯？」她微微睜開雙眼，像薄霧般神秘迷人，「這話怎說？」
「祢的惡趣味，一次比一次更加犀利呢。」他鼻息，垂下肩膀冷冷道。「我的偽裝會被識破，是因為祢和那位聖職者打『小報告』吧。」
聞言他的狐疑，「未知神」一如往常，彷彿不受拘束的仙女，重新撥弄著琴弦。
「萬物生命在洪流之間，命運的織者所擁抱的籤詩，會是星？還是夜？」她悠漫地，平靜地回答道，「吾僅僅只是在為羔羊引領方向，並未偏頗一方。最後的結局，終將是個人選擇。」
「哼，說話還是老樣子愛拐彎抹角。那麼，接著來說說令我更不開心的事吧——」
他握緊拳頭，好似忍耐著一觸即發的怒意，咬牙道。
「祢這傢伙，竟然一直用著『她』的外貌在和我說話！」
那皎白的嫩膚，以及如夜空般亮麗閃爍的深邃雙眸，束著宛如星河般動人的黑髮，如同一朵迷人的黑玫瑰，蕩漾著無盡的神秘光芒——那在在鼓動他一切的美貌，其實一直都寄宿在他心中。
剝離的記憶，將會隨著個人的執念而有所喚醒。沒想到自己所尊敬、所深愛的那位「主人」，竟被討人厭的傢伙所利用。
無法接受事實的少年，除了向未知神怒斥之外，沒有其他能發洩的手段。
「很遺憾，汝誤會大了。」細弦演奏著輕巧而慢旋律，祂回答道，「吾不存在『形象』的定義。在汝眼裡看見吾的樣子，只不過是內心深處的『信仰』罷了。」
「信仰……也就是說，她就是我心目中的『神』？」
「汝應該恢復所有記憶了吧，除了那位尊敬之人、應該也包括汝想要的答案了。」
聽了未知神那番話，他陷入了沉思。
到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真實的自己。
當記憶的拼圖連接起來時，答案也跟著呼之欲出。與這片無數繁星般一同融入腦海。
而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惆悵。
「嗯，我終於明白了……原來和平，一直都不是我的渴望。」
他深知這一切的行動，都不是為了和平。
因為深愛著「她」，想奉獻己身實現她所渴望的一切，才促使自己追求和平。
然而，「她」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與她共望追求之物。這份心願宛如燒成灰燼的童話書，不再有任何夢想與意義。
「對汝而言她就是信仰。而失去信仰的汝也重歸迷惘，失去自我了呀。」
「也許到現在才喚醒記憶，就是所謂的命運吧……畢竟，我無法再回到那個世界了。」
當閉上雙眼，回到如夢一般的星海時，意味著他又再次成為了亡人。
但臨終之前能得到所有真相，有什麼比這更滿足的事呢？他如此心想著，至少也算是為這短暫的旅程留下一點足跡。
「最後的結局，終將是個人選擇——」
忽然間，未知神彈起豎琴的節奏變了個調。如同她加重的語氣，勾勒著他的心神。
「在無盡無窮的迷宮裡，羔羊為了追隨那盞明燈，不曾停下過腳步……而汝，也還在前進不是嗎？」
「……我還在前進？」
「難道汝忘了嗎，當時向勇者發起挑戰，那前進的動力是為何而生？」
祂那番話，令他頓時瞪大兩眼。
那股驅散心中冰冷絕望，燃起的激昂，是出自於一名小小的少女。
她還在那個世界奮鬥著。
「選擇吧，迷途的羔羊。」宛如旋律的結尾，未知神拉高語調，「汝要追隨新的信仰，還是帶著前生的遺志，在冥冥之中沉睡下去？」
前進，還是止步？
若自身的命運，全是由個人選擇的話……
那他的答案當然是——
「別玩文字遊戲了，省省力氣吧。」他搖頭苦笑，「很遺憾，這次換祢誤會大了。」
「嗯哼，竟然否定吾的猜想啊。那汝的真正想法又是什麼呢？」
面對未知神好奇的提問，他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他知道，那名少女不可能取代「她」。
無論怎麼做，他所有的思想、行動、決定，都只是為了安撫空洞的心，用極為膚淺的想法來掩蓋事實而已。
少女是不可能成為他心中的信仰。
不過就算明白如此，他也仍是選擇了「前進」。
即使知道睜開眼的那一刻，只會面臨更多苦難……
他也還是想繼續以「隨從」的身分，迎接明天。
「——別看我這樣，我其實意外地挺怕寂寞的。」
那句回答，讓未知神笑了。
這一次，祂不再展露之前苛薄的惡意，而是為接下來的高潮，露出期待的微笑。
「吾會好好看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