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r Six·蜂王 01
本章節 3295 字
更新於: 2023-07-23
按照醫囑，伽瑪還是和莉奧諾拉一同出門去吃甜品，戶外的日光溫度讓她的皮膚十分的不舒服，即使便裝時依舊保持著長衣長褲手套不離身，如此只需要染個發就能遮蓋住人造的身份。
廢墟基地兩公里範圍內的地方她基本都去過，熟悉到徒手可以畫出與實際出入不大的街景，至於沿街店鋪的具體作用，她還真不知道。
社會實踐經歷為零，社交屬性極度封閉型，至少廢墟中的人甚至是很大一部分地下網路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合成人，是無法形成與正常文明生物一般的社會化。
——只有她知道事實並不是別人認為的那樣。
她不自然地轉了下頭，黑色的髮絲緩緩地畫了一個弧線，人行道上的陌生人令她渾身不自在，溫血生物散發出的熱度對她來說要比陽光還具有輻射性，在她敏感的神經上一遍又一遍地刺下，若不是莉奧諾拉一直緊抓著她的手，大概過不了多久又會開始新一輪的劇烈頭痛。
星際戰艦的主體殘骸尚有部分堆積在主幹道上，將會在接下來的時日中經過切割後分批運走，在徹底打掃乾淨之前，深海高地的居民都會自覺按照規定繞開，埋頭於自身的事務。劇烈的燃燒基本上把這些金屬的龐然大物融化變形，再加上軌道炮擊穿時產生的巨大撕裂力量，猛地一看並不能看出來到底是具體什麼被摧毀了，只是會引發軍方製造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結實。
不過最近幾天深海高地就要離開台北了，連接的路橋正在準備收起，相關的職員忙碌在各個節點上，保證推進器啟動時一切運轉正常。
從此刻的位置上能看到台北那錯綜複雜的建築物擁擠在一起，在包含水汽的薄霧中層巒疊嶂。每座建築上的避雷針是指向天空的利劍，俯瞰上去是林立的繁茂的針葉森林，穿插著的高架公路和磁懸浮列車的軌道，行人的聯通走廊和天橋與快速道路分開卻又同時通達城市的每個角落。即使在全球化廣泛使用金屬構架進行建造，台北在保留了周圍美妙的山體的同時，也保護了全部的植被，同時城市中的綠化就是兩種森林的完美結合，任何可以種植的地方都會是鬱鬱蔥蔥的模樣，如果現在到達的話，萬畝的格桑花正是盛開的最佳季節，包裹著冬天的寒氣，釋放出的味道都是蔥翠的。
台北的三維立體城市規劃是文明全宇宙的，來地球旅行沒到過台北相當於沒有來過地球，更不用說有多少地球原住民想要搬到這座城市養老。
莉奧諾拉抬頭望著比自己高一點點的伽瑪，而伽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莉奧諾拉的意思，轉頭望了一眼對岸上繚繞著霧氣的超高樓宇，才發現身旁的人在看著自己，「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啊不不不，我只是喜歡看到你這種面無表情的安靜模樣，要是所有的患者都這樣那該能省多少心。」莉奧諾拉看到伽瑪困惑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一彎，輕輕地笑出聲，挽住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好啦，明明你是自然人格，為什麼還是如此不諳世事呢？要說你本來就是可愛型的人，不要一直嚴肅個臉啦，既然出門了好歹開心點吶。」
「……我生來就被設定為低社交率。」伽瑪皺眉，其實以她的體重莉奧諾拉是拉不動的，不過她特別喜歡容忍首席醫官的小性子，即使徹頭徹尾的不自在已經令她的腿開始抽筋，以及被風吹進嘴裡的頭髮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染髮劑味道，都在對她白天的外出的生活進行實力勸退。
「你說你，總是能在不該無趣的時候做到非常無趣的境界。」莉奧諾拉臉一長，抓住伽瑪的右手手腕，扯開袖子看了看手環和新加上的一條鏈子，這是她專門與風枯北一同設計的能夠在接觸皮膚時緩慢滲出藥液的裝置，再配合上重新研發的超快吸收率藥液，這樣源源不斷的低劑量可緩解最近持續不斷的頭痛，比起類似吸煙的通過霧化吸收，似乎更對症下藥和高效一些。「看起來運轉正常，記住一旦發覺頭痛加劇，請立刻告訴我，你的煙在我的兜里。」
「好的好的，絕對沒問題。」伽瑪快速答應，要知道在一夜的促膝長談和身體檢查過後，莉奧諾拉已經危險要在她的身上裝入監視儀了。
這樣的回答不管是不是真話，都能讓莉奧諾拉少點擔心，作為一直關注她的首席醫官，始終讓其提心弔膽的真的讓她心裡過意不去。尤其是身體上另外一部分不是肉體，也讓莉奧諾拉經常去騷擾風枯北和馬修，請他們幫忙順便學習一些和人體醫學不相關的知識。
伽瑪的人生並沒有開啟多長時間，但在廢墟里遇到的這群人，卻是這短暫時間裡最令她幸福的人。
她不能讓腦子裡的那個東西毀掉這一切。
莉奧諾拉又在不停地說著老掉牙的叮囑了，她基本上沒有聽，只需要聽話地點頭，哪怕轉臉再犯剛剛嘮叨過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陽光在莉奧諾拉的髮絲上駐留著銀色的光，隨著小跑的步伐跳躍著最柔軟的模樣。她喜歡莉奧諾拉拉著自己的手到處跑的感覺，給她以一個方向來保證目的地的準確，還有難得的朋友才會給予的安全感。
深海高地越向外越繁華，只要離開了中心城的政務區，商業的氛圍撲面而來。廢墟作為基本算是政務區邊線上的建築物，兩公里可活動範圍內還是有不少可以吃吃逛逛的店鋪，這些她都非常熟悉，所以更是好奇莉奧諾拉要去的地方，畢竟最近除了需要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才會出門之外，基本上很少離開基地，就連同地下網路的例行也全權交給奧佩格雷爾去完成了。
園林的職工正在移植一批從台北來的羽扇豆，等到三月份，繽紛的顏色高低錯落點綴在深海高地的部分規劃點上。
那是伽瑪最喜歡的花，也是桑西在基地的部分銜接廊橋以及玻璃外牆和門式鋼架主體間的空餘處種植了不少羽扇豆的原因。
「嘿，你說我們要不要也種一些粉紅色的羽扇豆吧，我喜歡粉紅色的。」莉奧諾拉的聲音高昂且愉悅，拽著伽瑪的手越發用力，她自詡是最了解伽瑪的人，比桑西還要了解的那種，自然知道滿是冷色調的基地里，那麼零星的幾點暖色不僅僅是無意間會發現的驚喜，更是平復腦內癲狂的最強資本力量。
「我不反對。」伽瑪的回答模稜兩可，隨意去改變綠植規劃是會把後勤部的職員們給氣死的，她才不要去主動提相關事情。
她聽到莉奧諾拉發出了執拗的不滿，只好先答應著，等到阿特拉斯好起來再商討具體的施行方案。
俗話說得好，醫官開心，全員幸福。
在快要踏出可活動範圍的邊線時，她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仿木材料一直延伸到十二層，說是甜品店，實際上更像是綜合性的會所，除了第一層之外，其他樓層的包場狂歡全天從未停止過。
棕綠色的軟沙發布料偏麻一些，軟硬兼施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久遠味道，配合吊下來的三角錐體吊燈，黃白的光下、桌子的正中間的小瓶子散發著淡到不易被察覺的味道，可人的檀香味能衝散顧客身上的庸碌氣息，加之烘焙特有的香氣，由外向內地傳達著撫慰般的溫柔。
不過，一些明顯是熱能武器造成的損傷遍及各處，從牆壁到一些桌面上，包括裝飾的圍擋上也有灼傷的凹痕，生硬地在這份甜蜜的環境中澆上味道很具衝擊力的醬汁，看著詭異，卻糅合出奇妙的盛宴。
她當然有來過這裡，只是並不是現在的樣子而已。
不是親切感，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反感，尤其是香氛瓶里的東西，讓她想起到一個非常討厭的人，身上也是類似檀香的味道。
「唔？怎麼不坐呀？」莉奧諾拉點單回來看到伽瑪愣站在桌子前，一把將她按到沙發里，然後把本在對面的沙發硬生生拖到她的身邊，才心滿意足地摔進去，蹬著地面用沙發轉了一圈，抬手虛空一點，「所以，擁有超強記憶力的你對這裡有多少了解呢？」
伽瑪慢慢將目光轉向莉奧諾拉，接著用極其微小的幅度搖頭，「要說具體，這裡以前是一家現磨咖啡店，甚至裝潢都是原先的樣子，比如說……」
「請務必告訴我你所安裝的記憶晶元的型號，以及具體的安裝步驟。」莉奧諾拉探出身子，快速起身帶出的動能差點壓翻了桌子，一臉正襟的模樣如突然被石膏化的雕像般生硬。
「我認為這並不合適。」伽瑪稍稍歪頭，漸漸放下對這裡的原本記憶，免得被莉奧諾拉察覺到還要想個借口撒謊。她抬手放在莉奧諾拉的肩上，安撫其坐下，「我這種是從胚胎開始植入伴隨生長的，通過在發育過程中的進一步構造得到非常高的集合，如果你也需要植入的話，損傷到大腦的幾率……」
她的話被莉奧諾拉抬手打斷，並且很明顯的，莉奧諾拉故作陰沉的臉快要綳不住，即將變換成那個表情難以預測。
看著莉奧諾拉握住自己的手，她沒有明白具體的意思，只是抬頭看向這位醫官，一臉茫然的模樣反倒是給臉上增添了一份神態。
「你真是可愛，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放寬心。」莉奧諾拉向軟沙發里陷了陷，對來上甜點的小哥打了個響指，避開了伽瑪的目光，有些事情並不是開玩笑，而是深究起來有著不好明說的理由。
廢墟基地兩公里範圍內的地方她基本都去過，熟悉到徒手可以畫出與實際出入不大的街景，至於沿街店鋪的具體作用，她還真不知道。
社會實踐經歷為零，社交屬性極度封閉型，至少廢墟中的人甚至是很大一部分地下網路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合成人，是無法形成與正常文明生物一般的社會化。
——只有她知道事實並不是別人認為的那樣。
她不自然地轉了下頭，黑色的髮絲緩緩地畫了一個弧線，人行道上的陌生人令她渾身不自在，溫血生物散發出的熱度對她來說要比陽光還具有輻射性，在她敏感的神經上一遍又一遍地刺下，若不是莉奧諾拉一直緊抓著她的手，大概過不了多久又會開始新一輪的劇烈頭痛。
星際戰艦的主體殘骸尚有部分堆積在主幹道上，將會在接下來的時日中經過切割後分批運走，在徹底打掃乾淨之前，深海高地的居民都會自覺按照規定繞開，埋頭於自身的事務。劇烈的燃燒基本上把這些金屬的龐然大物融化變形，再加上軌道炮擊穿時產生的巨大撕裂力量，猛地一看並不能看出來到底是具體什麼被摧毀了，只是會引發軍方製造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結實。
不過最近幾天深海高地就要離開台北了，連接的路橋正在準備收起，相關的職員忙碌在各個節點上，保證推進器啟動時一切運轉正常。
從此刻的位置上能看到台北那錯綜複雜的建築物擁擠在一起，在包含水汽的薄霧中層巒疊嶂。每座建築上的避雷針是指向天空的利劍，俯瞰上去是林立的繁茂的針葉森林，穿插著的高架公路和磁懸浮列車的軌道，行人的聯通走廊和天橋與快速道路分開卻又同時通達城市的每個角落。即使在全球化廣泛使用金屬構架進行建造，台北在保留了周圍美妙的山體的同時，也保護了全部的植被，同時城市中的綠化就是兩種森林的完美結合，任何可以種植的地方都會是鬱鬱蔥蔥的模樣，如果現在到達的話，萬畝的格桑花正是盛開的最佳季節，包裹著冬天的寒氣，釋放出的味道都是蔥翠的。
台北的三維立體城市規劃是文明全宇宙的，來地球旅行沒到過台北相當於沒有來過地球，更不用說有多少地球原住民想要搬到這座城市養老。
莉奧諾拉抬頭望著比自己高一點點的伽瑪，而伽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莉奧諾拉的意思，轉頭望了一眼對岸上繚繞著霧氣的超高樓宇，才發現身旁的人在看著自己，「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啊不不不，我只是喜歡看到你這種面無表情的安靜模樣，要是所有的患者都這樣那該能省多少心。」莉奧諾拉看到伽瑪困惑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一彎，輕輕地笑出聲，挽住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好啦，明明你是自然人格，為什麼還是如此不諳世事呢？要說你本來就是可愛型的人，不要一直嚴肅個臉啦，既然出門了好歹開心點吶。」
「……我生來就被設定為低社交率。」伽瑪皺眉，其實以她的體重莉奧諾拉是拉不動的，不過她特別喜歡容忍首席醫官的小性子，即使徹頭徹尾的不自在已經令她的腿開始抽筋，以及被風吹進嘴裡的頭髮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染髮劑味道，都在對她白天的外出的生活進行實力勸退。
「你說你，總是能在不該無趣的時候做到非常無趣的境界。」莉奧諾拉臉一長，抓住伽瑪的右手手腕，扯開袖子看了看手環和新加上的一條鏈子，這是她專門與風枯北一同設計的能夠在接觸皮膚時緩慢滲出藥液的裝置，再配合上重新研發的超快吸收率藥液，這樣源源不斷的低劑量可緩解最近持續不斷的頭痛，比起類似吸煙的通過霧化吸收，似乎更對症下藥和高效一些。「看起來運轉正常，記住一旦發覺頭痛加劇，請立刻告訴我，你的煙在我的兜里。」
「好的好的，絕對沒問題。」伽瑪快速答應，要知道在一夜的促膝長談和身體檢查過後，莉奧諾拉已經危險要在她的身上裝入監視儀了。
這樣的回答不管是不是真話，都能讓莉奧諾拉少點擔心，作為一直關注她的首席醫官，始終讓其提心弔膽的真的讓她心裡過意不去。尤其是身體上另外一部分不是肉體，也讓莉奧諾拉經常去騷擾風枯北和馬修，請他們幫忙順便學習一些和人體醫學不相關的知識。
伽瑪的人生並沒有開啟多長時間，但在廢墟里遇到的這群人，卻是這短暫時間裡最令她幸福的人。
她不能讓腦子裡的那個東西毀掉這一切。
莉奧諾拉又在不停地說著老掉牙的叮囑了，她基本上沒有聽，只需要聽話地點頭，哪怕轉臉再犯剛剛嘮叨過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陽光在莉奧諾拉的髮絲上駐留著銀色的光，隨著小跑的步伐跳躍著最柔軟的模樣。她喜歡莉奧諾拉拉著自己的手到處跑的感覺，給她以一個方向來保證目的地的準確，還有難得的朋友才會給予的安全感。
深海高地越向外越繁華，只要離開了中心城的政務區，商業的氛圍撲面而來。廢墟作為基本算是政務區邊線上的建築物，兩公里可活動範圍內還是有不少可以吃吃逛逛的店鋪，這些她都非常熟悉，所以更是好奇莉奧諾拉要去的地方，畢竟最近除了需要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才會出門之外，基本上很少離開基地，就連同地下網路的例行也全權交給奧佩格雷爾去完成了。
園林的職工正在移植一批從台北來的羽扇豆，等到三月份，繽紛的顏色高低錯落點綴在深海高地的部分規劃點上。
那是伽瑪最喜歡的花，也是桑西在基地的部分銜接廊橋以及玻璃外牆和門式鋼架主體間的空餘處種植了不少羽扇豆的原因。
「嘿，你說我們要不要也種一些粉紅色的羽扇豆吧，我喜歡粉紅色的。」莉奧諾拉的聲音高昂且愉悅，拽著伽瑪的手越發用力，她自詡是最了解伽瑪的人，比桑西還要了解的那種，自然知道滿是冷色調的基地里，那麼零星的幾點暖色不僅僅是無意間會發現的驚喜，更是平復腦內癲狂的最強資本力量。
「我不反對。」伽瑪的回答模稜兩可，隨意去改變綠植規劃是會把後勤部的職員們給氣死的，她才不要去主動提相關事情。
她聽到莉奧諾拉發出了執拗的不滿，只好先答應著，等到阿特拉斯好起來再商討具體的施行方案。
俗話說得好，醫官開心，全員幸福。
在快要踏出可活動範圍的邊線時，她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仿木材料一直延伸到十二層，說是甜品店，實際上更像是綜合性的會所，除了第一層之外，其他樓層的包場狂歡全天從未停止過。
棕綠色的軟沙發布料偏麻一些，軟硬兼施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久遠味道，配合吊下來的三角錐體吊燈，黃白的光下、桌子的正中間的小瓶子散發著淡到不易被察覺的味道，可人的檀香味能衝散顧客身上的庸碌氣息，加之烘焙特有的香氣，由外向內地傳達著撫慰般的溫柔。
不過，一些明顯是熱能武器造成的損傷遍及各處，從牆壁到一些桌面上，包括裝飾的圍擋上也有灼傷的凹痕，生硬地在這份甜蜜的環境中澆上味道很具衝擊力的醬汁，看著詭異，卻糅合出奇妙的盛宴。
她當然有來過這裡，只是並不是現在的樣子而已。
不是親切感，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反感，尤其是香氛瓶里的東西，讓她想起到一個非常討厭的人，身上也是類似檀香的味道。
「唔？怎麼不坐呀？」莉奧諾拉點單回來看到伽瑪愣站在桌子前，一把將她按到沙發里，然後把本在對面的沙發硬生生拖到她的身邊，才心滿意足地摔進去，蹬著地面用沙發轉了一圈，抬手虛空一點，「所以，擁有超強記憶力的你對這裡有多少了解呢？」
伽瑪慢慢將目光轉向莉奧諾拉，接著用極其微小的幅度搖頭，「要說具體，這裡以前是一家現磨咖啡店，甚至裝潢都是原先的樣子，比如說……」
「請務必告訴我你所安裝的記憶晶元的型號，以及具體的安裝步驟。」莉奧諾拉探出身子，快速起身帶出的動能差點壓翻了桌子，一臉正襟的模樣如突然被石膏化的雕像般生硬。
「我認為這並不合適。」伽瑪稍稍歪頭，漸漸放下對這裡的原本記憶，免得被莉奧諾拉察覺到還要想個借口撒謊。她抬手放在莉奧諾拉的肩上，安撫其坐下，「我這種是從胚胎開始植入伴隨生長的，通過在發育過程中的進一步構造得到非常高的集合，如果你也需要植入的話，損傷到大腦的幾率……」
她的話被莉奧諾拉抬手打斷，並且很明顯的，莉奧諾拉故作陰沉的臉快要綳不住，即將變換成那個表情難以預測。
看著莉奧諾拉握住自己的手，她沒有明白具體的意思，只是抬頭看向這位醫官，一臉茫然的模樣反倒是給臉上增添了一份神態。
「你真是可愛，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放寬心。」莉奧諾拉向軟沙發里陷了陷，對來上甜點的小哥打了個響指，避開了伽瑪的目光，有些事情並不是開玩笑，而是深究起來有著不好明說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