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聚靈陣
本章節 3626 字
更新於: 2023-07-13
林逸昊見陣法穩妥，拱手朝眾人說:「暫且有事告辭，爾等自便。」
陳玉書見林逸昊回房，目光流轉，仰頭舉杯與雄鷹暢飲，紅芃被邱豔娘纏著問東問西，常翠起身收拾用畢的空盤。
林逸昊關上房門，接連拿出玉符，避水陣需法力或靈氣驅使，不然無法維持長久，現在接著要布下聚靈陣。
在房內丈量方位，與五方鎖靈陣重疊，卻不能互相排斥，事前已經演算數次，並無發生異狀，一枚枚玉符打入房內牆壁天花板等，最後從儲物空間取出聚靈珠。
林逸昊手握聚靈珠，沉思良久:「聚靈珠是我根基，保險起見還是修練時再安上」
將聚靈珠收回，手掐法訣，輕喝一聲:「聚!」
方圓兩里靈氣像被牽引般，靈氣流聚在這間房間，林逸昊體感大約提升一成半左右，畢竟是基礎法陣，相繼溝聯船體的避水陣，讓其自行運轉不止，如無聚靈陣，玉符所含靈氣量，僅能維持半個時辰。
「運行正常，等入夜再看其差異。」林逸昊確定無誤後，盤膝坐下恢復法力。
「白曜，試試這靈氣。」手捧黑刺球，輕拿輕放在軟墊上。
「讓我瞧瞧。」白曜抖抖牙籤短腿，似在巡視領地般繞了一圈。
繞完一圈回到軟墊上，慵懶蜷坐下:「這陣法真不錯。」
林逸昊驕傲的露出一抹微笑，自信說:「等月夜安置聚靈珠，效果更盛。」
推遲許久沒修煉，法力未增長半分，幸好還有近一年時間，內視氣海的琉璃淨瓶，瓶內翠綠欲滴的法力，水平面約至瓶身一半處，一旁如衛星繞行的靛色功法種子，散發微微電流。
林逸昊自訂目標道:「爭取一年內，將其裝好裝滿。」
白曜懶洋洋吃著桑葚，不知是太酸，眉頭不自主地皺成一塊，林逸昊笑著倒了一杯清水，讓其漱漱口。
白曜嫌棄的推開果盤說:「這個好酸，都給那個臭猴子吃。」
林逸昊調笑說:「你都把不喜歡吃的丟給他，是當廚餘桶呀?」
白曜不以為意，後腿伸了伸，換個舒服的姿勢:「我都不介意他用藥浴，你還奢望給他多好臉色看?」
林逸昊指尖輕揉白曜毛茸茸臉頰說:「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平常膽小點，遇到可欺負就會張揚跋扈些，深知你心善柔軟。」
白曜蜷縮小臉，不讓林逸昊摸，賭氣說:「哼~不跟你說了。」
林逸昊搖頭起身，房內對角各一隻紫蜂蛛潛藏，推開房門往底層。
宴客席上，雄鷹已喝得爛醉如泥，常勇與丁全協力送回房裡，紅芃似有些不耐煩，起身離席到露天橋上，欣賞江岸綠柳依依，常翠收拾完空盤拿起手抄書背誦，喬嬸收起曬乾衣物，丁叔一篙能推出三丈遠，手腳麻利的連撐好幾里也不覺累。
席上僅剩陳玉書和師妹邱豔娘二人，林逸昊剛走近，便被陳玉書拉來共飲一杯。
「白兄，現僅剩你和我家師妹，不如…」
林逸昊直接婉拒說:「陳兄面色陀紅，似飲不少酒，不如早生安歇才是。」
陳玉書酩酊大醉，有些語無倫次，林逸昊看不下去拉一把送回房內，邱豔娘陪同照料，放在床上躺平，才關門離開。
林逸昊前腳剛走，後腳原本宿醉昏睡的陳玉書睜開大眼，翻起身盤坐運功，將酒氣排出體外，雙目恢復清明。
「師兄…」邱豔娘正想說話，陳玉書打個眼神止住。
陳玉書比了個手勢，邱豔娘同坐身側，附耳靠近傾聽。
陳玉書聲如蚊蠅說:「師妹，可想帶大禮回去討師傅歡喜?」
邱豔娘頭一歪不明所以，陳玉書接著說:「倘若我等將此三人門派祕法得去，豈不是能增我金虹派底蘊?」
邱豔娘眼睛大睜，不曾想自家師兄會想竊取他人傳承，不敢置信說:「師兄這不好吧?」
「師妹莫目光短淺，應放遠處看，如能得這些奇門祕法，金虹派何愁不壯大，師傅本意命我二人下山尋機光大師門，不若師門日益式微，必會被其他派併吞乾淨。」
邱豔娘昨日還被對方搭救，現今卻要密謀恩人功法，眉頭緊鎖:「這…」
陳玉書見邱豔娘猶豫不決，乘勢追擊說:「師傅養育我等辛勞，難道妳不想回報大恩?」
邱豔娘一想到年邁的師傅，遭受門派其他師叔惡意排擠，師傅慈愛遮風擋雨下，師兄妹才無憂無慮長大，養育之恩歷歷在目，咬牙狠下心來點頭。
陳玉書滿意的微笑，悄悄討論如何謀取，卻不知衣櫃後不起眼的角落，一雙亮黑複眼目睹經過，一道紫影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爬出。
林逸昊盤坐在蒲團上，透過神念連接紫蜂蛛將陳玉書二人交談聽得一清二楚，怒氣驟漲轉瞬而過，白曜似有所感抬頭一看。
白曜與林逸昊相處久，自然能猜測，奶聲地問:「怎麼有怒意?哪個不長眼惹你?」
林逸昊冷淡地說:「有賊人上船，不知好歹。」
白曜大概知道指誰，興致不大的說:「喔~想怎解決?」
「抓賊要講證據，等他們真要動手時，再一舉拿下吧。」林逸昊說完閉目，等待日落月升。
常翠聽曉公子交代，入夜後就不再去打擾，除非有要事秉告，來到灶房幫忙喬嬸洗滌青菜，喬嬸坐在小凳上，撥著竹篩裡的豆角，丁叔見要日落不再撐篙，拋下船錨收回長篙，丁全在旁搭手，常勇翻著百草經熟識，長大還要幫家姊分擔。
日薄西山，江河被染的一片豔紅，如條散發珠光寶氣的紅錦，常翠端著托盤將碗筷擺好，常勇到各房間敲門提醒用膳，經過林逸昊這間時，主動略過未驚擾，丁叔與丁全回往自個兒房間，和喬嬸同桌共餐，眾人紛紛到底層長席就座。
陳玉書見沒瞧到林逸昊，開口詢問:「白兄怎未來與我等用膳?」
常翠邊用木匙盛米飯，答應道:「公子說要修練，不與我等共餐，即可開飯，莫等他來。」
陳玉書面露詫異，眼底精光流轉，不再多提接過白飯，夾口紅燒蹄花，與其他人有說有笑。
紅芃和雄鷹對林逸昊沒來用餐沒多做猜想，個人習慣自由從不干涉，各自吃著熱騰騰的菜餚，聽著邱豔娘麻雀般說個不停。
林逸昊在房內站定，直到最後一縷陽光沉沒，明月冉冉升起，銀輝朦朧皎潔，手掌一翻一顆棒球大的珍珠，隨法力懸空托起，靈氣如子戀母般自主匯聚而來，聚靈珠懸浮在窗口不遠處，與聚靈陣剛契合上，肉眼可見的靈氣如漩渦拉扯靠近，水氣如九天綾紗飄盪垂降。
「這效果有點驚人，至少五里內，靈氣呈真空狀態。」林逸昊雖有預想，卻比預料更盛。
靈氣扯動穩固後，林逸昊才鬆了口氣:「五方鎖靈陣差點蓋不住異相，而且僅是弦月，足足增強四成，到月圓效果更強悍。」
白曜大口吞吐靈氣，一副愜意陶醉模樣:「啊~靈氣充斥全身真舒暢。」
林逸昊停下驚嘆，房間內仙霧瀰漫，除去擺設更似神仙洞府，確定沒問題後盤腿坐下，命紫蜂蛛、迷魂蝶守備，自身抱元守一，引導靈氣沖刷經脈，運轉周天凝鍊成法力。
正在喝酒的雄鷹似有所感，好像周遭靈氣全無，卻不知跑去何處:「嗯?」
紅芃見雄鷹反應，才體悟到周遭靈氣淡薄稀疏，猜測應該是林逸昊在修練緣故，震驚其能耐，可以把靈氣抽空，夾一口清蒸魚蓉壓壓驚。
陳玉書和邱豔娘卻無所感知，沒發現其中二人所想，還在腦海盤算如何尋機下手。
氣海琉璃淨瓶內，經歷一夜修練足足增加十滴法力，讓林逸昊一度修練上癮，巴不得每日都是明月高照永不輪替。
「效果甚好，咦…?」林逸昊見聚靈珠表面密布水氣，底部掛著一滴精粹露滴。
用小玉瓶接住露滴，靠近鼻尖細聞，驚喜道:「竟然凝鍊出一滴靈水。」
仔細看瓶底那露滴，蘊含充沛靈氣，眼睛一轉思索一下，將玉瓶露滴倒入口中，濃濃靈氣從舌喉間滑落，一股冰涼撫過。
眉開眼笑道:「這靈水所含靈氣濃郁，雖不夠煉化法力，逢月夜一滴滴囤著，說不定哪日能用上，就叫做月露靈水吧。」
白曜原想嚐嚐月露靈水滋味，但就此一滴，也要等明日才有的品嚐，無奈作罷。
眼看距離黎明不久，林逸昊翻出窗外，跳上屋簷邊，面朝東方盤坐，身前一盞金煌煌燭光，隨風搖擺殘若游絲，卻沒輕易熄滅。
晨曦迷茫，東曦既駕，白雲破開第一道紫光，林逸昊手掐訣印，法力如一隻無形手掌呈抓取動作，一縷紫氣死死抓住丟向金焰中。
「呼!」金焰驟盛壯大一縷，日光漸明，林逸昊拿起陰陽火盞端詳。
「果然要主動投餵，昫曜火才長得快，任它自行吸收補充十日，也沒擷取一次多，每日作業又增加一項。」
「白兄這是在做甚?」
林逸昊收起陰陽火盞，聽聲音就知是陳玉書，轉頭面色平淡的說:「師門祕法罷了，不足為外人道。」
陳玉書站在他那間屋簷上，隱晦打量的眼神，卻瞞不過林逸昊感知，兩人似大小狐狸對眼心照不宣。
「陳兄這麼早起，是有晨練習慣嗎?」
陳玉書頷首回說:「我派素有聞雞起舞戒規，師妹尚在更衣，稍晚也同來練武。」
林逸昊微笑說:「那不叨擾陳兄，在下要睡個回籠覺，失陪了。」
林逸昊爬回自個兒房間，徒留陳玉書孤站，眼底陰翳，不發一語。
「翠兒，藥材分好沒，水已開滾。」喬嬸將四個小爐子添薪柴，爐上藥罐熱水奔騰。
「唉，喬嬸這就拿來，當心別燙著。」常翠從木櫃取出藥材秤兩，四張油紙上各種藥材切片。
「常姑娘，早。」陳玉書跨步入灶房，在外頭便聽到聲響，各房間忙裡忙外打水，不知在準備甚麼，就朝年紀最小的常勇詢問，得知藥浴一事，便想來一觀。
常翠手拿吊秤用木鑷子夾黃精片，放在秤盤上，另一端秤陀起伏變換刻度。
「陳公子，早。」常翠一心二用，手眼沒停過，快速將四份薏苡明珠藥浴配方湊齊。
「常姑娘這是?」陳玉書上前想捻起一片藥材，卻被常翠側身護住阻止。
「陳公子這是本家要用，不可碰得，免得奴婢被公子懲罰。」常翠快速將四份藥材放入藥罐，滾水翻湧攪拌，分辨不出原樣。
陳玉書沒再多言，但觀察過白鴉對常家姊弟，並非如奴僕使喚，怎可能打罵，只默默站在角落觀看。
常翠昨夜便收到自家公子傳的紙條，提防陳玉書一舉一動，也不讓對方接手藥材，缺斤少兩還好，最怕是多出些不該的東西，混進去那就糟了。
陳玉書見林逸昊回房，目光流轉，仰頭舉杯與雄鷹暢飲，紅芃被邱豔娘纏著問東問西，常翠起身收拾用畢的空盤。
林逸昊關上房門，接連拿出玉符，避水陣需法力或靈氣驅使，不然無法維持長久，現在接著要布下聚靈陣。
在房內丈量方位，與五方鎖靈陣重疊，卻不能互相排斥，事前已經演算數次，並無發生異狀，一枚枚玉符打入房內牆壁天花板等，最後從儲物空間取出聚靈珠。
林逸昊手握聚靈珠，沉思良久:「聚靈珠是我根基，保險起見還是修練時再安上」
將聚靈珠收回，手掐法訣，輕喝一聲:「聚!」
方圓兩里靈氣像被牽引般，靈氣流聚在這間房間，林逸昊體感大約提升一成半左右，畢竟是基礎法陣，相繼溝聯船體的避水陣，讓其自行運轉不止，如無聚靈陣，玉符所含靈氣量，僅能維持半個時辰。
「運行正常，等入夜再看其差異。」林逸昊確定無誤後，盤膝坐下恢復法力。
「白曜，試試這靈氣。」手捧黑刺球，輕拿輕放在軟墊上。
「讓我瞧瞧。」白曜抖抖牙籤短腿，似在巡視領地般繞了一圈。
繞完一圈回到軟墊上，慵懶蜷坐下:「這陣法真不錯。」
林逸昊驕傲的露出一抹微笑，自信說:「等月夜安置聚靈珠，效果更盛。」
推遲許久沒修煉，法力未增長半分，幸好還有近一年時間，內視氣海的琉璃淨瓶，瓶內翠綠欲滴的法力，水平面約至瓶身一半處，一旁如衛星繞行的靛色功法種子，散發微微電流。
林逸昊自訂目標道:「爭取一年內，將其裝好裝滿。」
白曜懶洋洋吃著桑葚，不知是太酸，眉頭不自主地皺成一塊，林逸昊笑著倒了一杯清水，讓其漱漱口。
白曜嫌棄的推開果盤說:「這個好酸，都給那個臭猴子吃。」
林逸昊調笑說:「你都把不喜歡吃的丟給他，是當廚餘桶呀?」
白曜不以為意，後腿伸了伸，換個舒服的姿勢:「我都不介意他用藥浴，你還奢望給他多好臉色看?」
林逸昊指尖輕揉白曜毛茸茸臉頰說:「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平常膽小點，遇到可欺負就會張揚跋扈些，深知你心善柔軟。」
白曜蜷縮小臉，不讓林逸昊摸，賭氣說:「哼~不跟你說了。」
林逸昊搖頭起身，房內對角各一隻紫蜂蛛潛藏，推開房門往底層。
宴客席上，雄鷹已喝得爛醉如泥，常勇與丁全協力送回房裡，紅芃似有些不耐煩，起身離席到露天橋上，欣賞江岸綠柳依依，常翠收拾完空盤拿起手抄書背誦，喬嬸收起曬乾衣物，丁叔一篙能推出三丈遠，手腳麻利的連撐好幾里也不覺累。
席上僅剩陳玉書和師妹邱豔娘二人，林逸昊剛走近，便被陳玉書拉來共飲一杯。
「白兄，現僅剩你和我家師妹，不如…」
林逸昊直接婉拒說:「陳兄面色陀紅，似飲不少酒，不如早生安歇才是。」
陳玉書酩酊大醉，有些語無倫次，林逸昊看不下去拉一把送回房內，邱豔娘陪同照料，放在床上躺平，才關門離開。
林逸昊前腳剛走，後腳原本宿醉昏睡的陳玉書睜開大眼，翻起身盤坐運功，將酒氣排出體外，雙目恢復清明。
「師兄…」邱豔娘正想說話，陳玉書打個眼神止住。
陳玉書比了個手勢，邱豔娘同坐身側，附耳靠近傾聽。
陳玉書聲如蚊蠅說:「師妹，可想帶大禮回去討師傅歡喜?」
邱豔娘頭一歪不明所以，陳玉書接著說:「倘若我等將此三人門派祕法得去，豈不是能增我金虹派底蘊?」
邱豔娘眼睛大睜，不曾想自家師兄會想竊取他人傳承，不敢置信說:「師兄這不好吧?」
「師妹莫目光短淺，應放遠處看，如能得這些奇門祕法，金虹派何愁不壯大，師傅本意命我二人下山尋機光大師門，不若師門日益式微，必會被其他派併吞乾淨。」
邱豔娘昨日還被對方搭救，現今卻要密謀恩人功法，眉頭緊鎖:「這…」
陳玉書見邱豔娘猶豫不決，乘勢追擊說:「師傅養育我等辛勞，難道妳不想回報大恩?」
邱豔娘一想到年邁的師傅，遭受門派其他師叔惡意排擠，師傅慈愛遮風擋雨下，師兄妹才無憂無慮長大，養育之恩歷歷在目，咬牙狠下心來點頭。
陳玉書滿意的微笑，悄悄討論如何謀取，卻不知衣櫃後不起眼的角落，一雙亮黑複眼目睹經過，一道紫影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爬出。
林逸昊盤坐在蒲團上，透過神念連接紫蜂蛛將陳玉書二人交談聽得一清二楚，怒氣驟漲轉瞬而過，白曜似有所感抬頭一看。
白曜與林逸昊相處久，自然能猜測，奶聲地問:「怎麼有怒意?哪個不長眼惹你?」
林逸昊冷淡地說:「有賊人上船，不知好歹。」
白曜大概知道指誰，興致不大的說:「喔~想怎解決?」
「抓賊要講證據，等他們真要動手時，再一舉拿下吧。」林逸昊說完閉目，等待日落月升。
常翠聽曉公子交代，入夜後就不再去打擾，除非有要事秉告，來到灶房幫忙喬嬸洗滌青菜，喬嬸坐在小凳上，撥著竹篩裡的豆角，丁叔見要日落不再撐篙，拋下船錨收回長篙，丁全在旁搭手，常勇翻著百草經熟識，長大還要幫家姊分擔。
日薄西山，江河被染的一片豔紅，如條散發珠光寶氣的紅錦，常翠端著托盤將碗筷擺好，常勇到各房間敲門提醒用膳，經過林逸昊這間時，主動略過未驚擾，丁叔與丁全回往自個兒房間，和喬嬸同桌共餐，眾人紛紛到底層長席就座。
陳玉書見沒瞧到林逸昊，開口詢問:「白兄怎未來與我等用膳?」
常翠邊用木匙盛米飯，答應道:「公子說要修練，不與我等共餐，即可開飯，莫等他來。」
陳玉書面露詫異，眼底精光流轉，不再多提接過白飯，夾口紅燒蹄花，與其他人有說有笑。
紅芃和雄鷹對林逸昊沒來用餐沒多做猜想，個人習慣自由從不干涉，各自吃著熱騰騰的菜餚，聽著邱豔娘麻雀般說個不停。
林逸昊在房內站定，直到最後一縷陽光沉沒，明月冉冉升起，銀輝朦朧皎潔，手掌一翻一顆棒球大的珍珠，隨法力懸空托起，靈氣如子戀母般自主匯聚而來，聚靈珠懸浮在窗口不遠處，與聚靈陣剛契合上，肉眼可見的靈氣如漩渦拉扯靠近，水氣如九天綾紗飄盪垂降。
「這效果有點驚人，至少五里內，靈氣呈真空狀態。」林逸昊雖有預想，卻比預料更盛。
靈氣扯動穩固後，林逸昊才鬆了口氣:「五方鎖靈陣差點蓋不住異相，而且僅是弦月，足足增強四成，到月圓效果更強悍。」
白曜大口吞吐靈氣，一副愜意陶醉模樣:「啊~靈氣充斥全身真舒暢。」
林逸昊停下驚嘆，房間內仙霧瀰漫，除去擺設更似神仙洞府，確定沒問題後盤腿坐下，命紫蜂蛛、迷魂蝶守備，自身抱元守一，引導靈氣沖刷經脈，運轉周天凝鍊成法力。
正在喝酒的雄鷹似有所感，好像周遭靈氣全無，卻不知跑去何處:「嗯?」
紅芃見雄鷹反應，才體悟到周遭靈氣淡薄稀疏，猜測應該是林逸昊在修練緣故，震驚其能耐，可以把靈氣抽空，夾一口清蒸魚蓉壓壓驚。
陳玉書和邱豔娘卻無所感知，沒發現其中二人所想，還在腦海盤算如何尋機下手。
氣海琉璃淨瓶內，經歷一夜修練足足增加十滴法力，讓林逸昊一度修練上癮，巴不得每日都是明月高照永不輪替。
「效果甚好，咦…?」林逸昊見聚靈珠表面密布水氣，底部掛著一滴精粹露滴。
用小玉瓶接住露滴，靠近鼻尖細聞，驚喜道:「竟然凝鍊出一滴靈水。」
仔細看瓶底那露滴，蘊含充沛靈氣，眼睛一轉思索一下，將玉瓶露滴倒入口中，濃濃靈氣從舌喉間滑落，一股冰涼撫過。
眉開眼笑道:「這靈水所含靈氣濃郁，雖不夠煉化法力，逢月夜一滴滴囤著，說不定哪日能用上，就叫做月露靈水吧。」
白曜原想嚐嚐月露靈水滋味，但就此一滴，也要等明日才有的品嚐，無奈作罷。
眼看距離黎明不久，林逸昊翻出窗外，跳上屋簷邊，面朝東方盤坐，身前一盞金煌煌燭光，隨風搖擺殘若游絲，卻沒輕易熄滅。
晨曦迷茫，東曦既駕，白雲破開第一道紫光，林逸昊手掐訣印，法力如一隻無形手掌呈抓取動作，一縷紫氣死死抓住丟向金焰中。
「呼!」金焰驟盛壯大一縷，日光漸明，林逸昊拿起陰陽火盞端詳。
「果然要主動投餵，昫曜火才長得快，任它自行吸收補充十日，也沒擷取一次多，每日作業又增加一項。」
「白兄這是在做甚?」
林逸昊收起陰陽火盞，聽聲音就知是陳玉書，轉頭面色平淡的說:「師門祕法罷了，不足為外人道。」
陳玉書站在他那間屋簷上，隱晦打量的眼神，卻瞞不過林逸昊感知，兩人似大小狐狸對眼心照不宣。
「陳兄這麼早起，是有晨練習慣嗎?」
陳玉書頷首回說:「我派素有聞雞起舞戒規，師妹尚在更衣，稍晚也同來練武。」
林逸昊微笑說:「那不叨擾陳兄，在下要睡個回籠覺，失陪了。」
林逸昊爬回自個兒房間，徒留陳玉書孤站，眼底陰翳，不發一語。
「翠兒，藥材分好沒，水已開滾。」喬嬸將四個小爐子添薪柴，爐上藥罐熱水奔騰。
「唉，喬嬸這就拿來，當心別燙著。」常翠從木櫃取出藥材秤兩，四張油紙上各種藥材切片。
「常姑娘，早。」陳玉書跨步入灶房，在外頭便聽到聲響，各房間忙裡忙外打水，不知在準備甚麼，就朝年紀最小的常勇詢問，得知藥浴一事，便想來一觀。
常翠手拿吊秤用木鑷子夾黃精片，放在秤盤上，另一端秤陀起伏變換刻度。
「陳公子，早。」常翠一心二用，手眼沒停過，快速將四份薏苡明珠藥浴配方湊齊。
「常姑娘這是?」陳玉書上前想捻起一片藥材，卻被常翠側身護住阻止。
「陳公子這是本家要用，不可碰得，免得奴婢被公子懲罰。」常翠快速將四份藥材放入藥罐，滾水翻湧攪拌，分辨不出原樣。
陳玉書沒再多言，但觀察過白鴉對常家姊弟，並非如奴僕使喚，怎可能打罵，只默默站在角落觀看。
常翠昨夜便收到自家公子傳的紙條，提防陳玉書一舉一動，也不讓對方接手藥材，缺斤少兩還好，最怕是多出些不該的東西，混進去那就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