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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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13
陳玉書大聲提醒道:「師妹當心!」
兩把柳葉狀金刀橫空飛出,與山鼠精碰撞,未傷及對方便化為星點,卻也讓山鼠精速度一緩,紅芃快步攬腰將邱豔娘拉開。
雄鷹重踏上前給予最後一擊,氣流震動把山鼠精的腦袋打爆,黃白汁液緩緩流淌,眾人才鬆口氣。
陳玉書上前拱手:「多謝諸位相救。」
秋豔娘回眸看眼前的少女,感激說:「謝謝姑娘。」
紅芃莞爾一笑,點頭表示不謝。
雄鷹甩甩拳套上的汙穢,建議道:「此妖物已除,將其火化掉吧。」
林逸昊則走上前,用太極法劍將那對利刃門牙挖下。
「這素材還能製成法器,莫浪費了」
紅芃覺得那鼠牙髒,雄鷹無所謂地收下,三人便把屍體焚燒乾淨,確定無遺漏後,便結伴一同返回汀城。
酒肆內五人齊坐一桌,互相各自介紹,陳玉書和邱豔娘同屬金虹派,其師傅見邱豔娘從小在山門中長大,未經江湖險惡,特讓自己大弟子陳玉書陪同闖蕩歷練,一路上鋤強扶弱,懲惡揚善。
偶然發現屋頂上三人飛簷走壁,身法靈巧,便好奇追上,卻在城門口跟丟,直到發現火光打鬥聲才循聲追來。
陳玉書飲一口桂花釀,說道:「白兄你說行醫時,發現有人誤中屍毒,輾轉得知鄒家有人慘死,循線索才知那鄒家在渠林園砍伐櫸樹,意外發現一窩山鼠幼仔,鄒家人命其屠殺,才導致山鼠精報復?」
林逸昊品一口清茶,點頭說:「正是如此。」
邱豔娘沒曾想拉自己的姑娘,歲數比自個兒還小,僅僅荳蔻年華,當時光線昏暗,來到酒肆見三人竟這般青澀。
拉著紅芃說道:「紅妹妹,你們可真厲害,敢殺妖邪。」
紅芃淡淡說:「我等結伴,志在斬妖除魔。」
邱豔娘對這句話深感認同,頻頻與紅芃討教,只不過都是邱豔娘在說,紅芃聽為主。
陳玉書未制止自家師妹喋喋不休,也想聽聽三人來歷,如此年輕功夫了得。
「白兄,尚未請教師承何處?」
林逸昊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說:「我三人師承各異,有緣結識才同行北上,沿經各城行醫除妖。」
陳玉書頷首,手拿酒杯搖晃似在思索,良久才問:「不知可否至畫舫參觀?」
林逸昊回看雄鷹和紅芃,見二人無意見,同意道:「榮幸之至,明日午時過後,我等便要繼續北上。」
陳玉書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那明日午時,必會登門拜訪。」
林逸昊拱手與陳玉書等告別,三人返回畫舫。
畫舫上兩盞燈籠照明,一名少女挽著青絲,獨自站在甲板盼望,眉宇間有些擔憂躊躇,直到熟悉的人影出現,神色豁然開朗,嘴角微微笑意。
「公子們你們平安歸來,真是佛祖菩薩保佑。」常翠雙手合掌,虔誠的禱告。
「翠兒,要對我們有信心,也讓妳擔憂了,謝謝。」林逸昊真誠的回應。
「公子明日問診藥材已備好,您快早早休息,莫過勞累。」常翠貼心的叮嚀。
「翠兒,妳也是早生安歇。」林逸昊和紅芃等人各自回房休憩。
林逸昊推開房門,脫下罩衣打了盆水洗臉,放出白曜在軟墊上,安置好聚靈珠,讓其自行修練,自己躺上床閉目,陰神內蘊。
一夜無夢,潺潺水聲伴隨鳥鳴,喚醒林逸昊,眨眨迷濛的視野,掌推起身看向一旁睡得底朝天的白曜,涎水掛在嘴角。
「這傢伙…」林逸昊莞爾收起聚靈珠,輕輕抱起白曜,安置進靈獸環,才退出房外,準備新一日的問診。
林逸昊剛走下底層,便見正在忙著熬煮藥湯,手裡的蒲扇搖個不停的常翠與喬嬸,和二女打過招呼,徑直走到甲板,經過兩周休養,許久未練劍,想活動活動筋骨。
林逸昊手一伸太極法劍瞬息而出,順勢抓住耍了個劍花,腳下醉仙步騰挪橫移,迷蹤飄渺,上半身前傾如彎弓,劍光殘影如銀魚游梭,雙目至劍相隨。
「唰唰唰!」
常翠搖著蒲扇,目不轉睛盯著自家公子,有如謫仙出塵,瀟灑不羈,武功卓頂,活脫脫成個小迷妹。
「翠兒?...翠兒!?」
常翠才從出神中醒來,轉頭見喬嬸不斷喊著:「嗯?啊…喬嬸怎了?」
喬嬸活這歲數,怎不知小女兒心思,調侃道:「藥湯煮好,該趁熱端進去,莫讓紅姑娘她們多等。」
「唉,喬嬸,這就端。」常翠頻頻點頭,夾著兩塊厚抹布,將熱滾滾的藥罐子送進房間。
喬嬸笑著搖頭不語,趕緊先端去給主家,接著還有自家兒子的份。
練著疾雷劍法的林逸昊,耳目靈敏,二女對話都傳入耳中,心中卻無波瀾,沉浸在每一式每一招,順暢連貫如呼吸自然,融會貫通後的境界,有極低機率領悟劍意,從而運用法力發出劍氣,是當前追求目標。
揮汗一炷香後,林逸昊收回手中長劍,拿出巾帕抹去細汗,感嘆道:「劍意太過虛幻難以捉摩,或許達到爐火純青境界…」
「白鴉,經脈痊癒了?」
林逸昊回頭便見來人是雄鷹和紅芃,已經吸收完薏苡明珠藥浴,面色透著潤紅,皮膚光滑白晰,原本清麗的紅芃更加光彩照人。
林逸昊收回視線,噙笑說:「已經能順暢使用法力,怕太久未練些許生疏,話說切忘午時歸來。」
「沒問題。」 「嗯。」
二人寒暄完,一前一後上岸,忙活自己的事,林逸昊等常勇出來,三人去附近吃個當地早點烤餅夾醬肉絲,外加一碗米粉湯解渴,回來便開堂問診。
一爐清香裊裊,林逸昊坐在案前,迎接第一位病患,常翠在旁側觀摩實習,丁財在檢查畫舫,喬嬸趕緊漿洗衣物晾曬,一切都步入正軌。
距離不遠的處一茶樓,坐在二樓靠窗的陳玉書,正眺望下方的畫舫,排著零散求醫的百姓,丁全撐立一把遮陽大傘,讓較體虛的老人小孩避免曝曬,常勇攙扶著行動不便的患者。
「師兄,你看這麼久,可看出什麼門道?」邱豔娘吃著酥蓉糕,餅屑沾黏朱唇問道。
陳玉書端著清茶,沉思一會兒,才答道:「三人身手不凡,看不出是何門何派,僅確定非歪門邪道。」
「師兄,我看他們人挺好,挺良善的,幫那些貧苦人家醫治,尚且不收診金,免費贈藥,怎看都不像歹人。」邱豔娘喝口清茶,緩解糕餅帶來的乾渴。
陳玉書輕點頭,表示認同,心裡有了打算,不再言語等待問診結束。
直至午時,最後一名病患踏出畫舫,當日問診算結束,丁全收起遮陽大傘,常勇提著大鑼進船,再往來收布旗,常翠擦拭長案,林逸昊清潔使用過的銀針,喬嬸烹煮午膳,丁叔拿出長篙準備。
畫舫外傳來一聲:「金虹派陳玉書到訪,白兄可方便相見?」
林逸昊手拿銀針炙烤,動作停下,大喊回覆道:「陳兄稍等,這就來。」
林逸昊整整衣衫,撩開紗簾走出,見陳玉書和師妹邱豔娘站在岸邊。
林逸昊拱手相迎:「陳兄,船內正在收拾,切莫見怪,快快上船一敘。」
陳玉書笑著說:「白兄客氣了。」
碰巧紅芃與雄鷹連袂歸來,四人同上畫舫,丁叔暫且停下收船繩的動作,大夥入座後,常翠燒水沏茶接待。
林逸昊提問道:「不知陳兄有何事?」
陳玉書掃了眼眾人,和氣說:「陳謀遇爾等一見如故,厚顏相詢是否可一同北上?」
林逸昊聽了沒一口答應,而是看向二人尋求意見:「你們覺得?」
紅芃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雄鷹卻認為是切磋大好機會,笑著點頭同意,林逸昊見兩人不反對,自己不介意多兩人同行,只怕心懷目的。
「敢問陳兄為何想同行?」
陳玉書款款回答:「我與師妹二人歷練,打打蠢蠹毛賊,沒白兄這來的多事,想讓師妹開開眼界,與諸位同行有個照應,可好?」
林逸昊心有防範,暗道:「這兩人不知本性好壞,怕傷了船上其他人,讓紫蜂蛛多監視保險點。」
「船上尚有一間空房,無人居住所以充當庫房,如二位不介意,可收拾下便可安歇。」
陳玉書拱手說:「那在下與師妹,厚顏叨擾了。」
「翠兒麻煩將庫房整理下,等等將四個藥櫃挪至我那間,另外兩櫃挪至灶房。」
「是,公子。」常翠放下茶壺,起身上樓收拾。
「雄鷹,等會兒麻煩你一起出力。」
雄鷹豪邁的答應:「小事,沒問題。」
就在眾人分工將藥櫃搬入另一間,喬嬸也將午膳煮好,由於臨時多加兩人,喬嬸風風火火又跑回灶房,趕緊多炒兩道菜,長案上六菜一湯,有魚蝦豬雞,當季新鮮時蔬,還有不少是種在露天橋上的盆栽,方便採摘食用。
陳玉書舉起酒杯:「陳某先敬一杯,旅途上有勞各位。」
「乾。」 「好,乾。」
已經事先吃過飯的丁叔,雙手握著長篙,撐開河堤,畫舫繼續北上航行,汀城落在後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眾人把酒言歡,雄鷹迫不及待想要找人比劃,提議道:「陳兄是金虹派高徒,能否與我切磋比試?」
陳玉書手中酒杯一頓,轉頭看向林逸昊和紅芃,見兩者沒回應,乾笑說:「好,但陳某些許醉意,可否明日再戰?」
雄鷹惋惜道:「好,明日晌午。」
陳玉書坦然答應:「好,就明日晌午。」
邱豔娘拉著紅芃話家常,常翠也一起加入,三女有說有笑,像是閨密好姊妹。
林逸昊只淺嘗幾杯,還有正事要做,起身離座,袖口翻出一枚枚玉符,上面刻滿符紋,非平時所用符籙,是專門來佈陣用。
從船頭繞到船尾,兩腳丈量距離,沿途用法力將玉符打入船內,繞完一圈回到船頭,船內眾人見林逸昊舉動紛紛好奇。
雄鷹和紅芃卻隱約猜到,卻沒發問靜觀其變,邱豔娘輕拉紅芃詢問,紅芃笑而不答。
陳玉書則開口道:「白兄,你這是在?」
林逸昊噙笑說:「布下法陣,你等莫起身走動,坐著觀看便罷。」
林逸昊站在船頭,手掌翻轉間,兩指夾著一片紅色菱形之物,狀似隻大魚的鱗片,陽光反射的鮮紅耀眼,只見林逸昊暗唸口訣,手腕一甩紅鱗飛出,落在船身正中,如沉入船體般末入其中。
林逸昊手掐法訣,大喝一聲:「啟!」
畫舫周身似出現一層淡淡光膜,幾個呼吸間便消失無蹤,船底部似塗了潤滑般,移動速度提升兩倍,平穩而不顛簸,如絲綢般滑順。
被喊停下撐長篙的丁叔,驚道:「公子這是!?」
林逸昊噙笑回答:「這是我布下的避水陣,可使畫舫不懼浪濤,航行穩固靈敏。」
陳玉書放下酒杯,驚嘆讚道:「真神妙呀!」
邱豔娘見這神仙手段,雙眼冒著小星星,覺得新奇有趣極了。
雄鷹和紅芃鎮定多,對此沒多大意外,人家會陣法不是一兩天的事,能夠縮減航行耗時,多尋覓妖邪賺取積分,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