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禍從來不單行01
本章節 1734 字
更新於: 2018-10-22
繚繞城市的霧霾歷久不散，長年以來影響著居民視物，而清晨與陰天的能見度尤其低。放眼望去，在這一片霧濛濛的清早街道上僅見寥寥行人，此時段會起床活動的大多是苦工或餐飲業業者。
「聽說鄰海的貝達洛多市因氣候濕潤、多雨霧，所以素有『霧都』之稱，不過看樣子首都也不遑多讓嘛。」尤菲米咳了咳，面色不是很好。
「沒錯，瑪諾瑪拉的霧相當恐怖，住這兒的人，十個裡面有七個老了都會得肺病。」
「剩下的三個呢？」
吉雷露齒一笑。「當然是活不過六十歲啊。菲菲我告訴你，去哪裡觀光都可以，但閒得蛋疼也不要來首都，這整座城市形同一鍋毒氣，以後若你功成名就，有機會往外地發展時，千萬別想不開搬到瑪諾瑪拉哦。」
「工藝師們心目中的天堂從你嘴巴出來就變了樣，你這仇恨拉得還真穩。」尤菲米撇撇嘴。
兩人在街頭巷尾繞了半小時之後，尤菲米不禁起疑。
「你不是說在火車站附近嗎？怎麼還沒到？」
領路的吉雷沉默兩秒，然後回以一個沉穩的笑容。「別著急，再過一會就到了。」
「……給我老實講，你迷路了對不對？」直覺事出紕漏，尤菲米可不會被他蒙騙。
「好吧，你說對了，我找不到那位情報販子待的據點。」自知瞞不了人，吉雷乾脆地承認。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路痴！」
「噢──菲菲你誤會啦，誰曉得四年過去，瑪諾瑪拉的市容大變呢？我記得這廣場對面是間商會，結果現在招牌變成蛋糕形狀，連建築物外觀都不大相同了呀。」吉雷委屈巴巴，指向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為自己申冤。「還有街道樣式，以前這一帶是放射狀，結果現在變成棋盤式，跟我以前印象差太多。」
「難不成，你口中所謂的『據點』也會因此變遷嗎？」尤菲米頭忽然有點暈，搞不好他還沒睡醒。
「不，這我敢保證，我認識的那位情報販子因為人情關係，據點一定會和某家酒吧綁在一起，想找人相當方便，可是如今酒吧搬去哪裡……我心裡實在沒底。」
「綁在一起？不怕尋仇的人輕易找上門嗎？」在尤菲米印象中，情報交易是高風險職業，所以情報販子應該要低調再低調，行跡如滑溜溜泥鰍般讓人抓不著才對。
「那個人自然有門路可以避禍，你不必擔心。」談起舊識的一身本領，吉雷信心十足。
思索片刻，他想到辦法。「菲菲，你幫我看看路標上的每條街名好嗎？」
廣場外沿有根造型復古的金屬柱高高矗立著，上端延伸出指向四面八方的路牌，瑪諾瑪拉不愧是走在工業時代尖端的巨擘，連個路標都打造得別具一番古典美，尤菲米欣賞之餘，也逐項報出街名。
尤菲米唸出的名稱絕大部分吉雷都耳熟能詳，再仔細分辨，眼前搭上名字後的街道分佈方位與記憶中的幾乎吻合。即使排列形式改變、撤換了幾條街，它們的相對位置仍與往昔相近，例如龐貝街在底里街左邊、金榭路依舊挨著莫蓮巷……
「真走運，跟以前大致無差。」吉雷帶著尤菲米走入其中一條街，伸指點了點眼前可及的所有建築物。「來，菲菲，再告訴哥那些招牌寫什麼？」
雖然被吉雷的語氣噁心了一把，不過尤菲米肚量沒狹窄到拒絕這一樁小任務。
「伊夫人的服飾、羅羅巴當鋪、魔記鎖匠、黃金屋書坊……」尤菲米把附近店鋪挨個指名一遍。
「好樣的！有新開設的店，但過去的老店也還在，嗯……我記得『薩伊花店』以前是在這裡，如今搬到了對街那邊；還有『夜光草食館』也是跑到三幢房子外……」吉雷邊說邊比劃一下位置。「鑑於搬遷過的店家離原址都不遠，這表示──」
「酒吧就算搬了，可能也沒離開這一帶？」尤菲米接話。
「沒錯！呼──害我捏了把冷汗，原來是虛驚一場呀。布局改動不大，那隻要在我印象中的區域轉轉，理應找得到。」吉雷如釋重負地微笑，萬幸都市更新沒有改造得很徹底。
「你還有臉笑！如果你早點跟我說那家酒吧叫什麼名字，我們就可以少走一大堆彎路了！」尤菲米恨不得把吉雷踹進水溝。吉雷識不得字，所以街景一變就找不到目標了，可是他看得懂啊！不論酒吧搬去哪，只要店名照舊便不難找尋。
「啊哈哈哈，我一時糊塗嘛！不用追究啦，欸嘿～」
「不用個屁，給我反省！」尤菲米憤慨地拽住吉雷的耳環。
「呀啊啊啊！別扯、別扯！耳垂要裂了啊啊啊啊！」
皇天不負苦心人，最終他們在「藍香街」覓得酒館。酒館外貌與周邊的民宅一致，清一色是外牆包覆木片的磚瓦房，沒有半點改裝過的痕跡，若不看招牌根本辨不出這是一家店。
濃霧漸褪，沐浴於晨曦之下的酒館「哈皮」已然歇業，緊閉的門扉拒絕訪客蒞臨。
「呃，吉雷，店是關著的。」尤菲米聲音洩出一絲不知所措。
「聽說鄰海的貝達洛多市因氣候濕潤、多雨霧，所以素有『霧都』之稱，不過看樣子首都也不遑多讓嘛。」尤菲米咳了咳，面色不是很好。
「沒錯，瑪諾瑪拉的霧相當恐怖，住這兒的人，十個裡面有七個老了都會得肺病。」
「剩下的三個呢？」
吉雷露齒一笑。「當然是活不過六十歲啊。菲菲我告訴你，去哪裡觀光都可以，但閒得蛋疼也不要來首都，這整座城市形同一鍋毒氣，以後若你功成名就，有機會往外地發展時，千萬別想不開搬到瑪諾瑪拉哦。」
「工藝師們心目中的天堂從你嘴巴出來就變了樣，你這仇恨拉得還真穩。」尤菲米撇撇嘴。
兩人在街頭巷尾繞了半小時之後，尤菲米不禁起疑。
「你不是說在火車站附近嗎？怎麼還沒到？」
領路的吉雷沉默兩秒，然後回以一個沉穩的笑容。「別著急，再過一會就到了。」
「……給我老實講，你迷路了對不對？」直覺事出紕漏，尤菲米可不會被他蒙騙。
「好吧，你說對了，我找不到那位情報販子待的據點。」自知瞞不了人，吉雷乾脆地承認。
「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路痴！」
「噢──菲菲你誤會啦，誰曉得四年過去，瑪諾瑪拉的市容大變呢？我記得這廣場對面是間商會，結果現在招牌變成蛋糕形狀，連建築物外觀都不大相同了呀。」吉雷委屈巴巴，指向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為自己申冤。「還有街道樣式，以前這一帶是放射狀，結果現在變成棋盤式，跟我以前印象差太多。」
「難不成，你口中所謂的『據點』也會因此變遷嗎？」尤菲米頭忽然有點暈，搞不好他還沒睡醒。
「不，這我敢保證，我認識的那位情報販子因為人情關係，據點一定會和某家酒吧綁在一起，想找人相當方便，可是如今酒吧搬去哪裡……我心裡實在沒底。」
「綁在一起？不怕尋仇的人輕易找上門嗎？」在尤菲米印象中，情報交易是高風險職業，所以情報販子應該要低調再低調，行跡如滑溜溜泥鰍般讓人抓不著才對。
「那個人自然有門路可以避禍，你不必擔心。」談起舊識的一身本領，吉雷信心十足。
思索片刻，他想到辦法。「菲菲，你幫我看看路標上的每條街名好嗎？」
廣場外沿有根造型復古的金屬柱高高矗立著，上端延伸出指向四面八方的路牌，瑪諾瑪拉不愧是走在工業時代尖端的巨擘，連個路標都打造得別具一番古典美，尤菲米欣賞之餘，也逐項報出街名。
尤菲米唸出的名稱絕大部分吉雷都耳熟能詳，再仔細分辨，眼前搭上名字後的街道分佈方位與記憶中的幾乎吻合。即使排列形式改變、撤換了幾條街，它們的相對位置仍與往昔相近，例如龐貝街在底里街左邊、金榭路依舊挨著莫蓮巷……
「真走運，跟以前大致無差。」吉雷帶著尤菲米走入其中一條街，伸指點了點眼前可及的所有建築物。「來，菲菲，再告訴哥那些招牌寫什麼？」
雖然被吉雷的語氣噁心了一把，不過尤菲米肚量沒狹窄到拒絕這一樁小任務。
「伊夫人的服飾、羅羅巴當鋪、魔記鎖匠、黃金屋書坊……」尤菲米把附近店鋪挨個指名一遍。
「好樣的！有新開設的店，但過去的老店也還在，嗯……我記得『薩伊花店』以前是在這裡，如今搬到了對街那邊；還有『夜光草食館』也是跑到三幢房子外……」吉雷邊說邊比劃一下位置。「鑑於搬遷過的店家離原址都不遠，這表示──」
「酒吧就算搬了，可能也沒離開這一帶？」尤菲米接話。
「沒錯！呼──害我捏了把冷汗，原來是虛驚一場呀。布局改動不大，那隻要在我印象中的區域轉轉，理應找得到。」吉雷如釋重負地微笑，萬幸都市更新沒有改造得很徹底。
「你還有臉笑！如果你早點跟我說那家酒吧叫什麼名字，我們就可以少走一大堆彎路了！」尤菲米恨不得把吉雷踹進水溝。吉雷識不得字，所以街景一變就找不到目標了，可是他看得懂啊！不論酒吧搬去哪，只要店名照舊便不難找尋。
「啊哈哈哈，我一時糊塗嘛！不用追究啦，欸嘿～」
「不用個屁，給我反省！」尤菲米憤慨地拽住吉雷的耳環。
「呀啊啊啊！別扯、別扯！耳垂要裂了啊啊啊啊！」
皇天不負苦心人，最終他們在「藍香街」覓得酒館。酒館外貌與周邊的民宅一致，清一色是外牆包覆木片的磚瓦房，沒有半點改裝過的痕跡，若不看招牌根本辨不出這是一家店。
濃霧漸褪，沐浴於晨曦之下的酒館「哈皮」已然歇業，緊閉的門扉拒絕訪客蒞臨。
「呃，吉雷，店是關著的。」尤菲米聲音洩出一絲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