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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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6-27
「演戲?哼,我們演戲?哈!」阿薩冷笑著接過丁帥的質問,「櫻說的都是事實,我們怎麼就在演戲了?」

「一定要本帥挑明嗎?!」丁帥臉上漸漸凝聚起了怒氣。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說快說!」阿薩故意激他,「丁帥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說出來也讓我和櫻明白明白!」

「我來吧,」管師爺踏前一步,抬眼得到丁帥點頭允許后,朗聲說道,「首先你們遇到大小姐的時機太巧了——巧得令人難以置信。」

「怎麼說?」

「大小姐從海路來桐州府本是機密,沿途各海域均有軍船巡邏,此番季節也並不是倭人渡海侵攻時機——為什麼大小姐的行船偏偏就遇上倭人了呢?」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阿薩不耐地聳聳肩,起身離開座椅,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走到我身邊,「接著說!」

「然後大小姐就被你們搭救了,」管師爺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也太巧了么?」

「這個倒是很巧,然後呢?就憑這個?」

「你和櫻小姐說自己來自西方,可你們的船根本不像是遠洋航行用的船,不是管某自吹,憑管某這在海上征戰數十年的經驗,你們的那條破船,連隔倉板都沒有,桅杆也僅有一支,能在海上堅持一周就是奇迹了。可你們說在海上呆了一年多,未免有些……嘿嘿……」

額……這個……這個……都是死阿薩非要做美食啦!一路將船拆得破破爛爛的——看,現在麻煩了不是?

「這個……」知道做錯事的阿薩神色尷尬地看看我,抱歉地吐了下舌頭,然後對管師爺說,「這個……你想啊,我們這一路總要做好吃的不是?燒火的燃料不夠……我就拆隔倉板燒咯……」

「你覺得我信?」管師爺笑了。

「事實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自知理由不正常的阿薩也不強求。

「就算是事實吧,」管師爺自以為看透阿薩地微笑著,「那……之後,白家商社又怎麼解釋?」

「白家商社?」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提到突然白家商社,我和阿薩都是一愣。

「你們自稱自己和白家有淵源,來我們桐州是找白家商社的,可為什麼在你們來桐州之前白家商社就出事了?白家商社被一把火燒個精光,商社上下一百二十口人,全部死於非命?!」

「死於非命?!」我和阿薩一起驚訝,「怎麼會?!」我們不約而同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不是說失蹤了嗎?怎麼全死了?!

「怎麼死的?」顧不得阿薩詢問該怎麼問話的眼神了,我急急地問,「他們是怎麼死的?死在哪裡?」

「你們——不知道?」管師爺揶揄地看著我們兩人,「你們以為把人埋了就找不到了么?——可憐天見,六天前一場大雪壓塌了白家商社的地下密室,連六歲的孩童都不放過——你們好狠!」

「地下密室?」與僅僅是在驚訝連孩童都慘遭毒手的我不同,阿薩在驚訝之餘注意到了另件事,「地下密室?在白家商社廢墟下面?那裡有道術祭壇嗎?」

雷斯家的地下密室里有個道術祭壇,不知道白家商社的地下密室里會不會有?

「……」管師爺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我們一會,「你們真能裝,到現在還沒覺得自己敗露了么?」

「你是說我們出現在桐州之前,正巧能證明我們身份的白家商社被滅口?」阿薩一邊思考著白家商社的慘事,一邊收斂起嬉笑的表情,坦然道,「這個我們還真不好解釋,只能說太巧了——可是我們確實不知情。」

「你們是不知情,」管師爺冷笑道,「白家商社被燒了,你們才好藉機住進我們帥府,之後再找機會破壞比武招親,是么?」

「破壞比武招親是真,這個可是為了丁鈴,」我稍稍踏前一步,接著話茬說,藉以給阿薩思考白家慘事的時間,「我和阿薩不想丁鈴的幸福就這麼簡單地被丁帥的比武招親給決定,」說著,我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丁鈴——她雙眼紅腫似乎有些銷退,看向阿薩的眼神中有憤怒,有哀傷,有仇恨,也有傾慕……那是一種複雜地,多種感情交織在一起的眼神。

唉……今天一定要把誤會解開,要不然,以為自己被阿薩利用的,單純傾慕阿薩的丁鈴,該多麼痛苦……

「還有棋局,」估計不耐煩管師爺的質問了吧?丁帥再次發出他那沉穩嚴厲的嗓音,「能破中原局,你確實很聰明,櫻小姐你的棋路顯示,你不僅僅對整個中原局勢十分了解,還很清楚我們天朝應對外邦的整個布防,否則你不可能做出如此針對天朝弱點的進攻——你口口聲聲說你和阿薩初來我們東方,兩個初到我們東方的異鄉人,會對我們天朝那麼熟悉嗎?——你想在棋局上顯示自己的聰明,不想卻因此泄了自己的底!」

「額……我只是看棋局這麼覺得的……」我本想高聲反駁,可丁帥那不容置疑的語氣一時讓我不知該怎麼辯解,只能就這麼簡單地低聲說出這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哼!」果然,丁帥只是悶哼了聲,表示不信。

「這真的是事實……」面對如此懷疑的丁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陳天意是我請來的,」丁帥看了看身邊的陳天意,「既然沈齊偉不是你的對手,那也就只有陳天意有可能逼出你的真實武功,還要本帥再說下去嗎?使用『倭刀術』的白櫻姑娘??」

「你們到底以為我們是什麼人,直說好了!別在那裡演什麼貓抓耗子的遊戲!」獨自思索了一會的阿薩不耐煩的一揮手,「該說的我和櫻都說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現在你們到底以為我和櫻是什麼人?想怎麼處理我們?」

「好!」丁帥惱怒地哼了一聲,「本來還想給你們一個坦白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們是倭人派來的姦細,處心積慮進入本帥帥府,以小女救命恩人自居,就是想要長期潛伏在這裡,伺機竊取軍情!」

「哦?!不對吧?」阿薩敏銳地發現其中漏洞,「想潛伏在你們帥府?哈?不對吧?要真想潛伏,那我和櫻低調做事不好嗎?何必非要去破壞你組織的比武招親呢?」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管師爺得意地接口道,「起初你本就設計讓自己成為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再一步步獲得大小姐的芳心,然後成為丁帥的女婿——沒有什麼身份比丁帥的女婿更容易掩飾自己是姦細的了。不想突然大帥要以比武招親決定大小姐的婚事,於是你就和櫻小姐一起破壞這場比武招親!」

「那……也不對啊?」阿薩繼續反駁,「照你這麼說,我直接參加比武招親並獲勝不就行了?幹嘛非要讓櫻去?」

「不是說了你高明么?」管師爺接著說,「你估計自己一副異鄉人的面孔就算當眾獲勝,丁帥顧忌賓客的反對,也許會取消比賽結果,與其借用比武招親不確定的結果達成目的,不如先破壞比武招親——反正大小姐已經傾心與你,只要阿薩你穩紮穩打,丁帥女婿的位置遲早是你的——管某說的對么?」

「恩……」阿薩稍稍思索了下,「這樣解釋確實很完美,吶,櫻,」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我,「似乎,我們還真不好解開這個誤會——你還有辦法嗎?」

——要不要……我們現在就逃?——阿薩看向我的眼神在這麼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