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 02
本章節 3236 字
更新於: 2023-06-23
當我帶著骨灰疲憊地走回家，發現屋內多了幾位不速之客。然而麻煩的不僅如此，門口的信箱也塞滿了政府寄來的納稅催收信與房屋查封通知。
看來往後的日子暫時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安身了……
各種麻煩事都在這種時候一次碰上嗎？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看著那傢伙鼻青臉腫的悽慘模樣，想必稍早已經被這些惡煞狠狠教訓了一番。若是我沒猜錯，對方應該是債主派來的打手吧，積欠的貸款無法回收，於是就派人來發洩嗎？這種事情還真是愚……
嗚！
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拳，不偏不倚地打向我的腹部，而我順勢倒下並蜷曲身體，劇烈的疼痛讓我在冰冷的地板上發抖掙扎，但骨灰仍被我緊緊抱在懷中。
無論如何，唯獨這個不能有任何差錯。
「不好意思啊，你是這個廢物的兒子吧？」
一名看似領頭的男子甩了甩手腕，並斜眼看向地板上的我。
「……」
儘管很想說不是，但此時的我連開口說一句話都顯得困難。
「欠債還錢，很合理吧？不過我看這裡似乎也沒有值錢的東西，都是一些破銅爛鐵。呿！真是倒霉……」
只見他走向那傢伙並再度補上幾腳。
「既然是個窮光蛋……那還做著什麼發財夢啊！給我乖乖地待在底層不是很好嗎？這樣的話，也不用這麼難看了。」
雖然這些惡煞的存在本身就沒有道理可言，但是……充斥著屋內的話語卻讓我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確實，只要我們安分守己地老實過生活，儘管貧窮但也足夠了。我和母親從未奢望得到更多，畢竟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事物，終究會付出代價，但很顯然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所謂的普通，並不能滿足他們的慾望。
「也罷，要是沒有你們這種笨蛋存在，我們的生意不就做不起來了嗎？說到底，我們還要感謝你呢。」
耳邊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嘲諷笑聲。
「要動手……針對我來就好……不要……嗚！」
一頓拳打腳踢再次降臨在那傢伙身上，而弄髒地板的血跡又多了好幾滴。
「不關他的事……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嗯？不然這小子又是誰？」
「他是……親戚的孩子，來送東西的……所以請放過他……」
那名男子擺出疑惑的表情，眼神也在他與我之間來回掃視。
這麼一來，我算是被他保護了嗎？
為什麼……
「……算了，無所謂。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按照慣例，你要跟我們走，直到有人拿錢來贖你為止。要是沒有錢……你就得為我們無償工作，直到還清所有債務，懂了嗎？」
丟下這番擄人宣言之後，他便走回我身邊並用腳踩著我的頭。
「聽好了小鬼！我不管你是他的誰，總之認命一點！乖乖籌錢出來，要不然……難保日後不會有麻煩找上你。好了，我們走！」
隨後這群惡煞仍在家中破壞了一番，就像是刻意留下自己的足跡似的，等到心滿意足之後才將人給綁走。
§§§
那麼，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我盯著宛如廢墟的住家發呆，不僅胃空空的，腦袋也空空的，不知道人生的下一步，也不知道下一餐在何處。更麻煩的是，再過不久我就連可以好好睡覺的地方都會失去。
當然，拿錢贖人是眼下最不可能的選項，他所欠下的朗克，肯定不是三兩下就能籌到的金額。況且，即便手邊有多餘的錢可以運用，我想自己也不會去交付贖金吧，難保那群不講道理的惡煞會不會再次刁難我。
我望向牆壁上老舊的掛鐘，現在時間才剛走過中午。
從早上去火葬場取回骨灰，之後又回想起幾天前母親的最後一面，直到現在恐嚇贖金與綁架的鬧劇結束之後，也不過中午而已。
看來……今天會是個漫長的一天。
先來試著思考下一步吧。
原先，我確實想找機會對那傢伙進行復仇，早在童年時期就如此盤算，沒想到母親在臨走前拆穿我……但目標現在也遭到債主囚禁。接二連三的插曲，導致我的計畫就這麼輕易瓦解了。
另一方面，我必須帶著手中的骨灰去到布爾布魯斯進行安葬。根據學校課程的內容，布爾布魯斯位在大陸的最南方，同時也是國際法庭的所在地。換句話說，從坎茲霍克出發的話，等於要橫跨整塊大陸才能到達。姑且不論旅途所消耗的時間，光是一路上的必要支出得從哪裡來就是一個問題。
根據法律規定，年滿十六歲才能視為成年人，並同時取得投票與合法受雇的資格，因此現在的我可以開始工作存錢了，但是要存多久才足夠支付旅費？如果要工作，地點選在哪裡才好？坎茲霍克的工作機會並不多，加上剛剛那群人已經盯上我，繼續留下來或許不是明智之舉。那麼如果要到外地工作，我又有什麼選擇呢？對於從未踏出這座城鎮的十六歲青年來說，顯然沒有可以運用的人脈，這樣的我能夠上哪裡討生活呢……
可以的話，安葬的事情我並不想拖太久……我想讓母親盡快回到她心中掛念的故鄉，如此一來才能讓她真正獲得安息。
好多好多的問題都找不到解答，種種煩惱一時壓得我喘不過氣。
看著家中散亂一地的雜物，以及被仔細翻找過的櫥櫃，看來能夠換取朗克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了，至於還留在這破房子裡的，大概只剩下沒有價值的廢物了。破爛的衣物、幾個破碎不完整的餐具、一張張稅收的催繳單、用到一半的火柴盒以及幾張尚未替換的舊身分證。
身分證……有什麼用呢？一般來說，逝者的身分證必須拿去行政機關進行註銷，而家屬的則要交給服務人員更新資訊，好完成新身分證的替換。
只是現在這種時候，去行政機關辦理手續完全不是我優先該做的事。
我，雷米・瑞奧帕斯，目前所擁有的資產，就只有眼前這些東西了，而且再過不久，政府單位的人就會過來查封房子。沒意外的話，大概明天就會把我趕出去，所以……我就要這樣露宿街頭，然後餓死或凍死在坎茲霍克的街道上嗎？
意識到自己再這麼煩惱下去也找不到答案，於是我大嘆了一口氣，便隨手打包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然後上街吹風去，希望北境的冷風能夠喚醒我早已迷失的思緒。
§§§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同時拖著飢餓無力的軀體，搖搖晃晃的我到底能走去哪呢？
每年冬季的坎茲霍克，在路邊不乏會出現凍死的乞丐與流浪者，然後過了幾天就會有相關的處理人員將屍體帶走並清掃現場。或許……再過一些時間，我也會變成那些連旁人都不屑一顧的存在吧。
碰！
一個嬌小的身影朝著意識迷迷糊糊的我撞了過來，隨後頭也不回地快速奔向前方巷弄，而我只是任由視線跟隨那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我還沒弄清楚當下的狀況，後方便傳來了一名男子的喊叫聲。
「喂！快把他攔住啊！」
「這……」
「呿！又給那傢伙跑掉了，該死！」
這位貌似是路邊攤販的中年叔正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難不成是那個……小……小偷是嗎？」
「是啊，好像從幾年前開始吧，那小鬼就漸漸出現在我們眼前……看他年紀輕輕的就得幹這種事，說實話也很無奈啦……呼……但我們商店街也不能讓他這樣為所欲為啊！真是的……」
看著頻頻搖頭的大叔，老實說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反應，只是在想萬一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竊盜過活會不會也是我的一種選擇呢……
「對了，年輕人，這種天氣你……衣服多穿一些吧，小心著涼。」大叔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這位大叔他……是在關心我嗎？
「……我有的，就只有身上這些了。」
「這樣啊，這種地方真不適合人們生活是吧？嗯……既然這樣的話，回家去吧，不要待在外頭了。」
雖然對方並沒有特別說什麼，但我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絲暖意。在這種接近人生盡頭的時刻，忽然受到陌生人好意的關心，脆弱的淚腺便再次鼓動，眼眶也莫名濕了一圈……
「謝謝……我知道了。」
我趕緊將臉別過去，畢竟沒來由的哭泣只會讓對方感到為難。
「看來你這小鬼也不好過啊……如果需要幫忙，可以來店裡找我，就在第三號街道的……」
「真的很謝謝您！再見！」
「喂！你……」
我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快步離開現場，直到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之後，我才就此放慢腳步。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為什麼不坦率地接受他人的幫助呢？我在害怕什麼？是在害怕自己一旦接受幫助，就會變得依賴對方嗎？可是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個人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就算變得依賴他人，應該也不要緊吧？沒有人會因為這樣而苛責我才是。
更何況，我還要帶著母親去到遙遠的南方才行，這一路上不可能不接受他人的幫助……
莫非，我只是想證明，單靠自己也能辦到許多事情嗎？如果是這樣……我就不該等到母親倒下之後，才著手準備復仇，因為一切都太遲了……真的……太遲了……即便我現在完成了復仇，母親也不會再回來……
我獨自抓著簡陋的行李，並坐在一條暗巷中掩面哭泣。
看來往後的日子暫時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安身了……
各種麻煩事都在這種時候一次碰上嗎？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看著那傢伙鼻青臉腫的悽慘模樣，想必稍早已經被這些惡煞狠狠教訓了一番。若是我沒猜錯，對方應該是債主派來的打手吧，積欠的貸款無法回收，於是就派人來發洩嗎？這種事情還真是愚……
嗚！
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拳，不偏不倚地打向我的腹部，而我順勢倒下並蜷曲身體，劇烈的疼痛讓我在冰冷的地板上發抖掙扎，但骨灰仍被我緊緊抱在懷中。
無論如何，唯獨這個不能有任何差錯。
「不好意思啊，你是這個廢物的兒子吧？」
一名看似領頭的男子甩了甩手腕，並斜眼看向地板上的我。
「……」
儘管很想說不是，但此時的我連開口說一句話都顯得困難。
「欠債還錢，很合理吧？不過我看這裡似乎也沒有值錢的東西，都是一些破銅爛鐵。呿！真是倒霉……」
只見他走向那傢伙並再度補上幾腳。
「既然是個窮光蛋……那還做著什麼發財夢啊！給我乖乖地待在底層不是很好嗎？這樣的話，也不用這麼難看了。」
雖然這些惡煞的存在本身就沒有道理可言，但是……充斥著屋內的話語卻讓我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確實，只要我們安分守己地老實過生活，儘管貧窮但也足夠了。我和母親從未奢望得到更多，畢竟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事物，終究會付出代價，但很顯然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所謂的普通，並不能滿足他們的慾望。
「也罷，要是沒有你們這種笨蛋存在，我們的生意不就做不起來了嗎？說到底，我們還要感謝你呢。」
耳邊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嘲諷笑聲。
「要動手……針對我來就好……不要……嗚！」
一頓拳打腳踢再次降臨在那傢伙身上，而弄髒地板的血跡又多了好幾滴。
「不關他的事……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嗯？不然這小子又是誰？」
「他是……親戚的孩子，來送東西的……所以請放過他……」
那名男子擺出疑惑的表情，眼神也在他與我之間來回掃視。
這麼一來，我算是被他保護了嗎？
為什麼……
「……算了，無所謂。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按照慣例，你要跟我們走，直到有人拿錢來贖你為止。要是沒有錢……你就得為我們無償工作，直到還清所有債務，懂了嗎？」
丟下這番擄人宣言之後，他便走回我身邊並用腳踩著我的頭。
「聽好了小鬼！我不管你是他的誰，總之認命一點！乖乖籌錢出來，要不然……難保日後不會有麻煩找上你。好了，我們走！」
隨後這群惡煞仍在家中破壞了一番，就像是刻意留下自己的足跡似的，等到心滿意足之後才將人給綁走。
§§§
那麼，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我盯著宛如廢墟的住家發呆，不僅胃空空的，腦袋也空空的，不知道人生的下一步，也不知道下一餐在何處。更麻煩的是，再過不久我就連可以好好睡覺的地方都會失去。
當然，拿錢贖人是眼下最不可能的選項，他所欠下的朗克，肯定不是三兩下就能籌到的金額。況且，即便手邊有多餘的錢可以運用，我想自己也不會去交付贖金吧，難保那群不講道理的惡煞會不會再次刁難我。
我望向牆壁上老舊的掛鐘，現在時間才剛走過中午。
從早上去火葬場取回骨灰，之後又回想起幾天前母親的最後一面，直到現在恐嚇贖金與綁架的鬧劇結束之後，也不過中午而已。
看來……今天會是個漫長的一天。
先來試著思考下一步吧。
原先，我確實想找機會對那傢伙進行復仇，早在童年時期就如此盤算，沒想到母親在臨走前拆穿我……但目標現在也遭到債主囚禁。接二連三的插曲，導致我的計畫就這麼輕易瓦解了。
另一方面，我必須帶著手中的骨灰去到布爾布魯斯進行安葬。根據學校課程的內容，布爾布魯斯位在大陸的最南方，同時也是國際法庭的所在地。換句話說，從坎茲霍克出發的話，等於要橫跨整塊大陸才能到達。姑且不論旅途所消耗的時間，光是一路上的必要支出得從哪裡來就是一個問題。
根據法律規定，年滿十六歲才能視為成年人，並同時取得投票與合法受雇的資格，因此現在的我可以開始工作存錢了，但是要存多久才足夠支付旅費？如果要工作，地點選在哪裡才好？坎茲霍克的工作機會並不多，加上剛剛那群人已經盯上我，繼續留下來或許不是明智之舉。那麼如果要到外地工作，我又有什麼選擇呢？對於從未踏出這座城鎮的十六歲青年來說，顯然沒有可以運用的人脈，這樣的我能夠上哪裡討生活呢……
可以的話，安葬的事情我並不想拖太久……我想讓母親盡快回到她心中掛念的故鄉，如此一來才能讓她真正獲得安息。
好多好多的問題都找不到解答，種種煩惱一時壓得我喘不過氣。
看著家中散亂一地的雜物，以及被仔細翻找過的櫥櫃，看來能夠換取朗克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了，至於還留在這破房子裡的，大概只剩下沒有價值的廢物了。破爛的衣物、幾個破碎不完整的餐具、一張張稅收的催繳單、用到一半的火柴盒以及幾張尚未替換的舊身分證。
身分證……有什麼用呢？一般來說，逝者的身分證必須拿去行政機關進行註銷，而家屬的則要交給服務人員更新資訊，好完成新身分證的替換。
只是現在這種時候，去行政機關辦理手續完全不是我優先該做的事。
我，雷米・瑞奧帕斯，目前所擁有的資產，就只有眼前這些東西了，而且再過不久，政府單位的人就會過來查封房子。沒意外的話，大概明天就會把我趕出去，所以……我就要這樣露宿街頭，然後餓死或凍死在坎茲霍克的街道上嗎？
意識到自己再這麼煩惱下去也找不到答案，於是我大嘆了一口氣，便隨手打包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然後上街吹風去，希望北境的冷風能夠喚醒我早已迷失的思緒。
§§§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同時拖著飢餓無力的軀體，搖搖晃晃的我到底能走去哪呢？
每年冬季的坎茲霍克，在路邊不乏會出現凍死的乞丐與流浪者，然後過了幾天就會有相關的處理人員將屍體帶走並清掃現場。或許……再過一些時間，我也會變成那些連旁人都不屑一顧的存在吧。
碰！
一個嬌小的身影朝著意識迷迷糊糊的我撞了過來，隨後頭也不回地快速奔向前方巷弄，而我只是任由視線跟隨那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
「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我還沒弄清楚當下的狀況，後方便傳來了一名男子的喊叫聲。
「喂！快把他攔住啊！」
「這……」
「呿！又給那傢伙跑掉了，該死！」
這位貌似是路邊攤販的中年叔正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難不成是那個……小……小偷是嗎？」
「是啊，好像從幾年前開始吧，那小鬼就漸漸出現在我們眼前……看他年紀輕輕的就得幹這種事，說實話也很無奈啦……呼……但我們商店街也不能讓他這樣為所欲為啊！真是的……」
看著頻頻搖頭的大叔，老實說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反應，只是在想萬一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竊盜過活會不會也是我的一種選擇呢……
「對了，年輕人，這種天氣你……衣服多穿一些吧，小心著涼。」大叔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這位大叔他……是在關心我嗎？
「……我有的，就只有身上這些了。」
「這樣啊，這種地方真不適合人們生活是吧？嗯……既然這樣的話，回家去吧，不要待在外頭了。」
雖然對方並沒有特別說什麼，但我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絲暖意。在這種接近人生盡頭的時刻，忽然受到陌生人好意的關心，脆弱的淚腺便再次鼓動，眼眶也莫名濕了一圈……
「謝謝……我知道了。」
我趕緊將臉別過去，畢竟沒來由的哭泣只會讓對方感到為難。
「看來你這小鬼也不好過啊……如果需要幫忙，可以來店裡找我，就在第三號街道的……」
「真的很謝謝您！再見！」
「喂！你……」
我丟下這句話之後便快步離開現場，直到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之後，我才就此放慢腳步。
我這是在做什麼呢？為什麼不坦率地接受他人的幫助呢？我在害怕什麼？是在害怕自己一旦接受幫助，就會變得依賴對方嗎？可是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個人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就算變得依賴他人，應該也不要緊吧？沒有人會因為這樣而苛責我才是。
更何況，我還要帶著母親去到遙遠的南方才行，這一路上不可能不接受他人的幫助……
莫非，我只是想證明，單靠自己也能辦到許多事情嗎？如果是這樣……我就不該等到母親倒下之後，才著手準備復仇，因為一切都太遲了……真的……太遲了……即便我現在完成了復仇，母親也不會再回來……
我獨自抓著簡陋的行李，並坐在一條暗巷中掩面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