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道 古堡
本章節 3629 字
更新於: 2023-08-21
「……所以食材沒有規定一定要人血，對吧？」牛肇宇這麼問。
這裡是簡的家。結束了和弗雷德里克的談話後，為了確認吸血鬼的廚藝比賽的形式為何，牛肇宇和簡確認細節。
「沒錯，血的種類並不限定。」簡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也讓牛肇宇鬆了一口氣，光是想像用人血做菜，就會讓他頭皮發麻。他又不是什麼恐怖電影裡的食人魔。
「不過這場比賽對你來說很不利。」然而，簡又說：「雖然我已經不碰人血，但對於其他吸血鬼來說，人血的吸引力是大於豬血、鴨血的。」
「果然是這樣嗎……」牛肇宇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這點他先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況且他以前也從沒參加過任何廚藝比賽。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贏的！」黛安見到牛肇宇這樣，便握拳並大聲地這麼說。
「……盲目的打氣有時候不會振奮人心，反而還會有反效果喔。」簡則是在一旁冷冷地潑冷水。
「喂！我們這麼辛苦還不是為了能讓你留下！」黛安忍不住這麼說：「你怎麼和你爸一樣挑釁啊。」
「……不，我不覺得他是在挑釁。」這時，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牛肇宇突然這麼說：「相反的，他是向我提出挑戰，要我挑戰自己！」
「挑戰自己？什麼意思？」黛安的頭上像是浮出了問號。
「那應該是要給其他吸血鬼聽的。」牛肇宇說：「這樣剛才提到了優勢就不存在了──畢竟我的食譜裡並沒有使用人血啊。」
「原來如此。」黛安這才恍然大悟，說：「那麼，所謂的挑戰自己，也就是他要你想出能夠超越自己發明的食譜囉？」
「沒錯。」簡點頭，說：「廚藝比賽對我們吸血鬼來說是非常神聖的對決，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挑戰自我也是其中一環，況且，以我爸的個性，他很有可能會這樣做，就像老狐……我是說，和老師一樣。」
或許是因為老師出手讓他們有了第二次機會，簡這次總算改口叫老師了，而其他兩人聽到後，都點了點頭。
「看來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比賽。」牛肇宇說：「不過，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站在起跑點上了，就和弗雷德里克他們一樣。」
※
今晚是新月，眼下一片漆黑。牛肇宇、簡和黛安三人爬上了一條石頭砌成的樓梯，牛肇宇手握著手機，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身旁的紅磚牆，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的腳步聲，營造出了一股緊張又不安的氣氛。
三人爬上了石階的最後一階。「好了，我們到了。」牛肇宇說：「他們在哪？」
就好像是回答他似的，突然間，牛肇宇聽到了天空傳來拍打聲，他下意識地拿著手機向上一照，這才發現天空竟有一大群蝙蝠朝他們席捲而來。
蝙蝠飛到離他們一公尺處就停了下來，聚集在一起並化為人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弗雷德里克。
「很準時。」他對牛肇宇說：「沒想到你竟然來了，沒有逃跑，就為了你的這股勇氣，我願意承認你是我今晚的對手。」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竟然能準時。」牛肇宇抱著胸，說：「真的有必要約這裡嗎？我知道這裡很符合吸血鬼的風格，但是能不能約一些晚上有開放的地方啊，對我這種一般人類來說，要躲警衛可不容易啊。」
「這點還得要請你多包涵了。」弗雷德里克彬彬有禮地說：「畢竟我的同族有不少人還是比較習慣待在城堡，況且就是這種沒人的地方才好，還是你希望一群吸血鬼出現在人類面前？」
牛肇宇沒有說話，他自然不希望弗雷德里克說的情況發生。「可是這邊哪裡有廚房？」這時一旁的黛安跳了出來，並問：「今天比的是廚藝比賽啊，食材呢？廚具呢？」
「呵，這當然準備好了。」弗雷德里克微微一笑，並說：「跟我來吧。」
弗雷德里克轉過身，面向緊閉的大門。「當初建造這座古堡的荷蘭人當中，其實也有我的同族。」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劃破自己的手，讓血流出。
「那名吸血鬼在建造時，設計了一些機關，只有吸血鬼施展能力時，才能使機關顯現出來。」弗雷德里克將手輕輕放在大門上，這時牛肇宇突然感覺到地面在震動著，並聽見了一陣隆隆的聲音從自己的腳底下傳來。
「在那邊！」黛安驚呼，並指向他們的後方，牛肇宇轉頭一看，隨後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樓梯底下的紅磚地板竟然分成兩邊，露出了一條向下的秘道！
「這、這是……」牛肇宇驚訝地說，而弗雷德里克則是在一旁欣賞他的表情。
「這是我的那位同族，當時為了躲避台灣的陽光所設計的秘道。」他說：「我向他問了一句，他便很大方地提供給我們，當作這次比賽的場地……放心好了，我很確定這邊的館員或警衛不知道有這間密室的存在。」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牛肇宇這時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對手的差距──對方是至少從荷西時期就一直活耀至今的吸血鬼，不管是見識、知識或經驗，自己都遠遠的不如對方。
「哼，那傢伙還是那麼愛炫耀啊。」就在牛肇宇仍有些驚魂未定的時候，簡卻是在一旁不屑地說：「明明都被人類打到舉白旗投降了，還好意思把這邊當成自己的財產嗎？」
儘管有點……不，應該說相當沒禮貌，但簡的這番話也讓牛肇宇重新打起了精神。
「好，我們走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後，便大聲地說，隨後一行人便走進了秘道。
※
在一條長長的樓梯後，一行人總算來到了一間大廳，儘管在地底深處，但大廳一點也不陰暗潮濕，到處都是點燃的蠟燭，將整座大廳的所有角落都照亮，也因此牛肇宇能清楚地看見大廳裡的樣子。
在他腳下是一層厚厚的地毯，踏在上頭就有如踩在雲端，牆壁上掛著好幾幅油畫，就算是不懂藝術的他也能感受到每一幅都價值連城，然而更驚人的是裡頭的吸血鬼們。
每個女性都穿著有著流蘇、蕾絲的晚禮服，後方的裙裾長到就像在掃地一樣，男性則是身穿雙排金色鈕扣的燕尾服和緊身馬褲，腳上穿著馬靴，而更特別的是，不論男女，每個吸血鬼的臉上都戴著化裝舞會般的面具，這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西洋歷史劇裡跳出來的角色。
吸血鬼們也紛紛轉頭看向了他們，朝他們投向冷淡、好奇或敵意等目光。「那位就是萊恩家的小姐……」「真是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啊……」「居然還和狼人混在一起……」牛肇宇還可以聽到他們這樣竊竊私語著。
「嗯哼。」弗雷德里克先是清了一下嗓子，之後才開口說：「我親愛的同族們，歡迎各位這次大駕光臨，這次邀請各位前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邀請各位來替這次廚藝比賽做見證。」
「想必各位已經了解這次比賽的緣由，那便是決定小女的去留。」弗雷德里克繼續說：「而兩方的參賽者，一邊是承蒙各位厚愛，由在下擔當，另一邊則是由小女指定，這位名叫牛肇宇的人類男孩。」
弗雷德里克手一揮，指向了牛肇宇，這也讓原本安靜聆聽的吸血鬼們看向了牛肇宇。「那個就是萊恩家的小姐看上的……」「沒想到我也會有看到人類參賽的一天……」「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吸血鬼們的品頭論足讓牛肇宇很不舒服，特別是他不清楚他們是在看對手，還是在看食材。
好在弗雷德里克又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來介紹比賽規則。」弗雷德里克說：「規則很簡單，請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完所有的菜，在場賓客們試吃，之後投票，誰能贏得在場二十一位中的大多數票，誰就是贏家。」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牛肇宇緊張地看向在場的吸血鬼們，每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上揚的微笑。「好久沒有參加這種比賽了。」「是啊，上次舉辦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吧。」「會端出什麼樣的料理呢，真叫人興奮啊。」
「所有的食材和廚具都已經照雙方的要求準備好，當然，等會雙方都可以再檢查。」弗雷德里克又說：「另外，雙方都能帶一位助手協助，做好的料理，一律交給僕人們端出來。」
弗雷德里克又拍了拍手，一群頭戴紅色圓帽、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僕人就突然出現，並如同軍隊一般，井然有序地布置好了場地。
然而，讓牛肇宇印象深刻的，是他們蒼白、毫無血色的不健康膚色，和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其說他們是吸血鬼，倒不如說更像是喪屍。
「那麼，比賽說明就到這邊。」弗雷德里克說：「還剩一點時間，兩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等會比賽會在城堡的廚房舉行，所以請各位賓客先移步到那邊等候，謝謝大家。」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吸血鬼們紛紛離開了大廳。
「那些人也是吸血鬼嗎？看起來總感覺怪怪的。」而牛肇宇指著僕役，小聲地這麼問著簡。
「不算是，那些人是以前廚藝比賽的失敗者，因為失敗，所以被迫變成眷屬。」簡若無其事地說出了讓牛肇宇寒毛直豎的話。「不過別擔心，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早就不會這樣做了。」她又補了這麼一句。
「後面那句話早點說好不好。」牛肇宇心有餘悸地這麼說，看著那些僕役，他這時才理解到廚藝比賽對於吸血鬼是多麼嚴肅的一件事，而這時簡又說：「別分心了，接下來繼續照計畫進行。」
「……你確定嗎？我本來以為你會想當助手的。」牛肇宇連想都不想地這麼回答，然而簡卻說：「不，一來，這些傢伙已經很討厭我和你在一起了，最好別再刺激他們，二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黛安的廚藝比我好。」
「你……」聽到簡這麼說，黛安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天上下起了紅雨……不，是血雨，並問：「你是誰？真的是簡嗎？」
「……別太過分了。」簡的眼睛變紅了起來，但很快就變了回來，並說：「我只是認為這樣獲勝的機率最大而已，畢竟……我也不想輸。」
最後一句話，簡是用低沉的語氣說出來的，而從那一句話當中，兩人知道了簡的決心，而這也點燃了兩人的鬥志。
「好，交給我吧，一定會贏給你看！」黛安握起了小小的拳頭，又對牛肇宇舉起了手，說：「就麻煩你了，主廚。」
這裡是簡的家。結束了和弗雷德里克的談話後，為了確認吸血鬼的廚藝比賽的形式為何，牛肇宇和簡確認細節。
「沒錯，血的種類並不限定。」簡點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也讓牛肇宇鬆了一口氣，光是想像用人血做菜，就會讓他頭皮發麻。他又不是什麼恐怖電影裡的食人魔。
「不過這場比賽對你來說很不利。」然而，簡又說：「雖然我已經不碰人血，但對於其他吸血鬼來說，人血的吸引力是大於豬血、鴨血的。」
「果然是這樣嗎……」牛肇宇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這點他先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況且他以前也從沒參加過任何廚藝比賽。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贏的！」黛安見到牛肇宇這樣，便握拳並大聲地這麼說。
「……盲目的打氣有時候不會振奮人心，反而還會有反效果喔。」簡則是在一旁冷冷地潑冷水。
「喂！我們這麼辛苦還不是為了能讓你留下！」黛安忍不住這麼說：「你怎麼和你爸一樣挑釁啊。」
「……不，我不覺得他是在挑釁。」這時，深陷在自己思緒中的牛肇宇突然這麼說：「相反的，他是向我提出挑戰，要我挑戰自己！」
「挑戰自己？什麼意思？」黛安的頭上像是浮出了問號。
「那應該是要給其他吸血鬼聽的。」牛肇宇說：「這樣剛才提到了優勢就不存在了──畢竟我的食譜裡並沒有使用人血啊。」
「原來如此。」黛安這才恍然大悟，說：「那麼，所謂的挑戰自己，也就是他要你想出能夠超越自己發明的食譜囉？」
「沒錯。」簡點頭，說：「廚藝比賽對我們吸血鬼來說是非常神聖的對決，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挑戰自我也是其中一環，況且，以我爸的個性，他很有可能會這樣做，就像老狐……我是說，和老師一樣。」
或許是因為老師出手讓他們有了第二次機會，簡這次總算改口叫老師了，而其他兩人聽到後，都點了點頭。
「看來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比賽。」牛肇宇說：「不過，至少我們現在已經站在起跑點上了，就和弗雷德里克他們一樣。」
※
今晚是新月，眼下一片漆黑。牛肇宇、簡和黛安三人爬上了一條石頭砌成的樓梯，牛肇宇手握著手機，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身旁的紅磚牆，周圍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的腳步聲，營造出了一股緊張又不安的氣氛。
三人爬上了石階的最後一階。「好了，我們到了。」牛肇宇說：「他們在哪？」
就好像是回答他似的，突然間，牛肇宇聽到了天空傳來拍打聲，他下意識地拿著手機向上一照，這才發現天空竟有一大群蝙蝠朝他們席捲而來。
蝙蝠飛到離他們一公尺處就停了下來，聚集在一起並化為人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弗雷德里克。
「很準時。」他對牛肇宇說：「沒想到你竟然來了，沒有逃跑，就為了你的這股勇氣，我願意承認你是我今晚的對手。」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竟然能準時。」牛肇宇抱著胸，說：「真的有必要約這裡嗎？我知道這裡很符合吸血鬼的風格，但是能不能約一些晚上有開放的地方啊，對我這種一般人類來說，要躲警衛可不容易啊。」
「這點還得要請你多包涵了。」弗雷德里克彬彬有禮地說：「畢竟我的同族有不少人還是比較習慣待在城堡，況且就是這種沒人的地方才好，還是你希望一群吸血鬼出現在人類面前？」
牛肇宇沒有說話，他自然不希望弗雷德里克說的情況發生。「可是這邊哪裡有廚房？」這時一旁的黛安跳了出來，並問：「今天比的是廚藝比賽啊，食材呢？廚具呢？」
「呵，這當然準備好了。」弗雷德里克微微一笑，並說：「跟我來吧。」
弗雷德里克轉過身，面向緊閉的大門。「當初建造這座古堡的荷蘭人當中，其實也有我的同族。」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劃破自己的手，讓血流出。
「那名吸血鬼在建造時，設計了一些機關，只有吸血鬼施展能力時，才能使機關顯現出來。」弗雷德里克將手輕輕放在大門上，這時牛肇宇突然感覺到地面在震動著，並聽見了一陣隆隆的聲音從自己的腳底下傳來。
「在那邊！」黛安驚呼，並指向他們的後方，牛肇宇轉頭一看，隨後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樓梯底下的紅磚地板竟然分成兩邊，露出了一條向下的秘道！
「這、這是……」牛肇宇驚訝地說，而弗雷德里克則是在一旁欣賞他的表情。
「這是我的那位同族，當時為了躲避台灣的陽光所設計的秘道。」他說：「我向他問了一句，他便很大方地提供給我們，當作這次比賽的場地……放心好了，我很確定這邊的館員或警衛不知道有這間密室的存在。」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牛肇宇這時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對手的差距──對方是至少從荷西時期就一直活耀至今的吸血鬼，不管是見識、知識或經驗，自己都遠遠的不如對方。
「哼，那傢伙還是那麼愛炫耀啊。」就在牛肇宇仍有些驚魂未定的時候，簡卻是在一旁不屑地說：「明明都被人類打到舉白旗投降了，還好意思把這邊當成自己的財產嗎？」
儘管有點……不，應該說相當沒禮貌，但簡的這番話也讓牛肇宇重新打起了精神。
「好，我們走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後，便大聲地說，隨後一行人便走進了秘道。
※
在一條長長的樓梯後，一行人總算來到了一間大廳，儘管在地底深處，但大廳一點也不陰暗潮濕，到處都是點燃的蠟燭，將整座大廳的所有角落都照亮，也因此牛肇宇能清楚地看見大廳裡的樣子。
在他腳下是一層厚厚的地毯，踏在上頭就有如踩在雲端，牆壁上掛著好幾幅油畫，就算是不懂藝術的他也能感受到每一幅都價值連城，然而更驚人的是裡頭的吸血鬼們。
每個女性都穿著有著流蘇、蕾絲的晚禮服，後方的裙裾長到就像在掃地一樣，男性則是身穿雙排金色鈕扣的燕尾服和緊身馬褲，腳上穿著馬靴，而更特別的是，不論男女，每個吸血鬼的臉上都戴著化裝舞會般的面具，這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西洋歷史劇裡跳出來的角色。
吸血鬼們也紛紛轉頭看向了他們，朝他們投向冷淡、好奇或敵意等目光。「那位就是萊恩家的小姐……」「真是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啊……」「居然還和狼人混在一起……」牛肇宇還可以聽到他們這樣竊竊私語著。
「嗯哼。」弗雷德里克先是清了一下嗓子，之後才開口說：「我親愛的同族們，歡迎各位這次大駕光臨，這次邀請各位前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邀請各位來替這次廚藝比賽做見證。」
「想必各位已經了解這次比賽的緣由，那便是決定小女的去留。」弗雷德里克繼續說：「而兩方的參賽者，一邊是承蒙各位厚愛，由在下擔當，另一邊則是由小女指定，這位名叫牛肇宇的人類男孩。」
弗雷德里克手一揮，指向了牛肇宇，這也讓原本安靜聆聽的吸血鬼們看向了牛肇宇。「那個就是萊恩家的小姐看上的……」「沒想到我也會有看到人類參賽的一天……」「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
吸血鬼們的品頭論足讓牛肇宇很不舒服，特別是他不清楚他們是在看對手，還是在看食材。
好在弗雷德里克又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來介紹比賽規則。」弗雷德里克說：「規則很簡單，請在一個小時之內做完所有的菜，在場賓客們試吃，之後投票，誰能贏得在場二十一位中的大多數票，誰就是贏家。」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牛肇宇緊張地看向在場的吸血鬼們，每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上揚的微笑。「好久沒有參加這種比賽了。」「是啊，上次舉辦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吧。」「會端出什麼樣的料理呢，真叫人興奮啊。」
「所有的食材和廚具都已經照雙方的要求準備好，當然，等會雙方都可以再檢查。」弗雷德里克又說：「另外，雙方都能帶一位助手協助，做好的料理，一律交給僕人們端出來。」
弗雷德里克又拍了拍手，一群頭戴紅色圓帽、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僕人就突然出現，並如同軍隊一般，井然有序地布置好了場地。
然而，讓牛肇宇印象深刻的，是他們蒼白、毫無血色的不健康膚色，和面無表情的模樣，與其說他們是吸血鬼，倒不如說更像是喪屍。
「那麼，比賽說明就到這邊。」弗雷德里克說：「還剩一點時間，兩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等會比賽會在城堡的廚房舉行，所以請各位賓客先移步到那邊等候，謝謝大家。」
聽到弗雷德里克這麼說，吸血鬼們紛紛離開了大廳。
「那些人也是吸血鬼嗎？看起來總感覺怪怪的。」而牛肇宇指著僕役，小聲地這麼問著簡。
「不算是，那些人是以前廚藝比賽的失敗者，因為失敗，所以被迫變成眷屬。」簡若無其事地說出了讓牛肇宇寒毛直豎的話。「不過別擔心，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早就不會這樣做了。」她又補了這麼一句。
「後面那句話早點說好不好。」牛肇宇心有餘悸地這麼說，看著那些僕役，他這時才理解到廚藝比賽對於吸血鬼是多麼嚴肅的一件事，而這時簡又說：「別分心了，接下來繼續照計畫進行。」
「……你確定嗎？我本來以為你會想當助手的。」牛肇宇連想都不想地這麼回答，然而簡卻說：「不，一來，這些傢伙已經很討厭我和你在一起了，最好別再刺激他們，二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黛安的廚藝比我好。」
「你……」聽到簡這麼說，黛安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天上下起了紅雨……不，是血雨，並問：「你是誰？真的是簡嗎？」
「……別太過分了。」簡的眼睛變紅了起來，但很快就變了回來，並說：「我只是認為這樣獲勝的機率最大而已，畢竟……我也不想輸。」
最後一句話，簡是用低沉的語氣說出來的，而從那一句話當中，兩人知道了簡的決心，而這也點燃了兩人的鬥志。
「好，交給我吧，一定會贏給你看！」黛安握起了小小的拳頭，又對牛肇宇舉起了手，說：「就麻煩你了，主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