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聽說精彩的故事都在第六章有重大轉折；我胡扯的。 05

等那三個人一走出屋子，奧斯卡忽然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我，把我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幹嘛？你現在是怎樣？剛剛揍我揍得還不夠過癮嗎！還在想新招要教訓我嗎！」
奧斯卡化回鳥形，站在我的肩頭道：「我說妳跟那個大叔是怎麼回事？」
「嗯？伊萊亞？他怎麼了嗎？」
「嘖嘖，我都不知道妳原來這麼會招蜂引蝶！我就不在個幾小時而已，居然馬上又勾到一個新男人，而且這歲數都是妳的兩倍不止了！吃這麼開！我就知道平時應該積極幫你找男朋友的，妳都飢渴得不成樣了啊！」
「……啥？你說啥？你剛剛是在說異界的語言嗎？我半個字也聽不懂！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跟伊萊亞是那種關係？這麼強大的幻想力真是讓我都驚呆了啊！」
「他不只救了妳，對妳在流光森林造成的騷動完全不計較，還提供妳這麼多訊息幫助調查……他可是深淵的統治者，沒必要討好任何人，除非是別有所求！嗯，錯不了了！這是一個黑道老大愛上無辜少女的故事！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你到底都看了什麼小說！
「他就只是人很熱情大方而已。乖，不要想這麼多，好嗎？喂！薩克森，你不要裝沒聽到！昨天跟伊萊亞混了整晚，你說說看，他什麼時候對我別有所求了？」
被點名的薩克森一臉錯愕，片刻後竟是緩緩開口道：「嗯……但伊萊亞是真的對妳有點『太友善』了，感覺事情不單純……」
不敢置信！
「我看起來像是異性吸引器嗎？我的魅力有大到連深淵的統治者都著迷嗎？你們有沒有長眼睛啊！」我崩潰大吼。
結果奧斯卡和薩克森居然都沒回話，就是愣愣地看著我，場面頓時搞得非常尷尬。
「咳，反正呢，就是，你們想太多了。我可能真的挺順伊萊亞的眼，我自己也是覺得和他挺談得來的，但就只是一種……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而已！」
說真的，在第一眼見到伊萊亞時，就對他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好像我們本來就認識。而後的相處裡，跟他之間也沒有生疏與隔閡，熟得很自然，我也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對我挺好的沒錯，但那感覺就像朋友或親人，而不是異性間在求關注的方式啊！
「我承認，因為我身上的神印有很強的副作用，所以我不怎麼跟人親近，個性也很難搞，就是個社會邊緣人，但我還不至於社交障礙到搞不清楚這種事。如果伊萊亞真的對我有意思，我肯定會感覺出來的！」
話說回來，我幹嘛要這麼認真跟這些人解釋這個啊？
我說完這番話近半分鐘後，薩克森突然悠悠地吐了一句：「妳不是社交障礙，只是遲鈍得沒救。」
……靠。
你個王牌傭兵，給老娘等著，等我魔力補滿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幹架！
路思恩幾個人這趟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都是晚餐後的事了，看來有任何計畫也得等明天再說。
本來想纏著伊萊亞再帶我去深淵的有趣景點玩樂一下，沒想到路思恩卻突然點名我，說有事情要跟我討論，害我只能跟怪奇馬戲團的深夜表演說再見。
一進了小房間，路思恩隨即語帶嚴肅地道：「我想和妳談談伊萊亞的事。」
「不是吧？怎麼連你都在講這件事啊！就說了是你們想太多了嘛！」
路思恩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我覺得，我想講的事，應該和妳想的不同？」
「呃……抱歉，你繼續……」都是那兩個白癡害我反應過度了，好糗！
沉默片刻後，路思恩才開口道：「在說這件事以前，我必須先向妳道歉，因為……我騙了妳。」
如此震撼的開場白讓我啞口無言，偏偏路思恩又是不會亂開玩笑的人，所以他用這麼沉重的語氣說話，事情肯定也很嚴重。
但他有什麼好欺騙我的呢？
「我曾經說過，我身上的神蹟『短暫的未來』，能讓我看到即將發生的未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那所謂的『短暫』，不是指距離此刻短暫，而是我看到的片段長度，至於時間點……沒有限制。」
「嗯……這沒什麼關係啊，神蹟這種事本來就很私人嘛，不想說實話也沒人會怪你的。」
「其實早在出發以前，我就已經知道，妳會跟我走這一趟。」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我參與這趟任務的『未來』？」
「不，我看到的未來，是妳……殺了我的恩師。」
路思恩這句話太重磅，我這下子震驚到腦子一片空白。
我……殺了一個人？
而且，不是歹徒，而是個雖然有些瘋癲、但畢生都將自己的智慧奉獻給國家的偉大男人？
驀地，路思恩牽住我的手，我這時才發覺自己原來在顫抖。
「對不起，嚇到妳了。」路思恩又擺出他那溫和無比的笑容，眼神就像是在安撫我。
「雖然我看到了這樣的未來，但並不表示它就一定會發生。未來並非絕對的，而是不停在變動，猶如充滿岔口的道路，每當我們做出一個選擇，另一種發展就會被抹煞，最後引導出截然不同的結局。」
我做了幾次深呼吸，鎮定下來後才問道：「就算那個未來只是某種可能性，但為了消除那個選項，你不是更應該阻止我加入這趟任務嗎？只要我和尤里西斯沒有任何接觸的話，就不可能殺得了他了啊。」
路思恩聞言卻是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要說這麼多年來，這個神蹟給了我什麼啟示，那就是越想反抗某個未來，就越可能得到你所害怕的結局。而且，那段未來並沒有清楚顯示，妳究竟是在什麼時間點殺害老師的。可能是這趟任務，也可能是更久以後，沒人可以肯定。」
不行，事情只要牽扯到「時間」，就會讓人頭痛到像有人在裡面跳踢踏舞，我覺得我的邏輯已經開始打結了。
就在我腦子還揪成一團時，路思恩又繼續語出驚人地道：「關於這段未來，其實是我剛獲得神蹟時，看到的第一段影像……是的，那已經是九年多前的事了。」
接著，路思恩開始娓娓道來整件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