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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代課(2)
本章節 2078 字
更新於: 2023-05-21
謝祁聘了林虔龍來店裡當工讀生。
雖說剛見面時，林虔龍對顧盼的親暱讓謝祁小小地打翻了一點醋缸，但想著林虔龍是小燈的朋友，又是顧盼的學生，比起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來說，好歹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讓林虔龍在店裡試做了一天後，謝祁發現他雖然沒什麼在小吃店工讀的經驗，但做事還算勤快，反應也很機靈，因此便決定讓他來店裡工讀。
由於廚房的工作還是謝祁一個人在負責，因此林虔龍的到來主要是分擔了顧盼的工作，顧盼手把手地細心教導他，看著林虔龍對店裡的工作日漸上手，顧盼偶爾也會想，要是他再回去學校工作，林虔龍也能代替他在店裡幫忙，雖說人多的時候難免還是會忙不過來，但是反正學校五點就下課了，他下課後還是可以趕來店裡幫忙。
只是不知道謝祁會怎麼想。
明明在自己最徬徨無助的時候，是謝祁給了自己一個那麼好的容身之所，但自己卻想拋棄店裡的工作，選擇回去當老師。
謝祁會因此而生氣嗎？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動搖，下學期開學後，顧盼突然收到了恩師的消息，說學校有一位國文老師突然出車禍，必須休養兩、三個月，因為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事發又臨時，不好找代課老師，因此詢問顧盼願不願意去代課。
恩師是顧盼國中時的班導師，求學時自不用說，恩師就像媽媽一樣疼愛所有學生，因此顧盼大學畢業後選擇回到母校實習半年，恩師又擔任他實習的導師，教導他許多教學技巧，後來顧盼拿到教師證，也曾回母校代課一年，恩師對初出茅廬的顧盼照顧有加，令顧盼很是感激，如今恩師提出要他幫忙，他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一旦答應回母校代課，勢必會影響到店裡的工作，顧盼猶豫再三，還是選了一天店裡準備要打烊時和謝祁說了這件事，果不其然謝祁聽完他的話臉色便有些凝重，顧盼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只是短期的代課，所以不用像一般老師一樣一整天被綁在學校裡，我問過老師了，只有三天的課會上到五點，一下課我就會馬上過來，其他天我還是可以像之前一樣三點就來店裡。」顧盼看著謝祁凝重的臉色，越說越覺得自己簡直過分任性了，於是又自己打了退堂鼓：「我、我知道突然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你一定會很困擾，我、我還是想辦法拒絕老師……」
謝祁見他不知怎麼突然又要退縮，不禁打斷他的話：「我並不覺得困擾啊！」
「咦？」
「當然……你不在的話，我確實是會有點、不、不習慣啦……」謝祁有些不自在地抓抓頭：「不過，反正林虔龍那小子也閒得很，叫他早一點來就好，我擔心的是你啦！」
「我？」
謝祁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的聲音沒問題嗎？」
顧盼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應該……沒問題。」顧盼不安地握緊了汗濕的拳頭。
確實，這是一個大問題。
當初顧盼之所以選擇暫時放棄老師的工作，來當臭豆腐店的店員，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只要一站上教室的講台，就無法正常發聲，醫生說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而影響生理狀況，雖說顧盼現在講話都很正常，但他實在無法把握自己真的又回到講台上時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一想起自己一個人站在講台上，底下幾十雙眼睛看著自己，自己卻無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音的記憶，顧盼就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他當然也煩惱過這件事，但恩師已經開口請他幫忙了，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拒絕，就算到時真的沒有聲音，也必須硬逼著自己發出聲音來上課才行。
謝祁見顧盼不敢看自己，便嘆了口氣：「你這傢伙，別勉強自己啊！比起要對老師報恩，或是會給我添麻煩這種無所謂的事，你最先要考量的應該是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吧！」
「我有考量……」不多就是了。
謝祁彷彿看穿他的想法一樣，突然伸出兩手捏住他的臉頰：「你必須答應我，不準勉強我家的老闆娘，不然我就不答應讓你回去當老師。」
顧盼白皙的臉立刻便紅了，不知道是被謝祁捏的，還是因為害羞，但顧盼也不撥開那雙在他臉上作惡的雙手，只是努力說話：「偶、偶會先練習……」
顧盼講話一向字正腔圓，難得被自己捏得都大舌頭了，謝祁不禁笑了出來，這才放過他。「練習什麼？」
顧盼臉頰紅撲撲的，很認真地看著他：「之前跟語言治療師學過發聲練習，還有我會在家裡先試教。」
「試教？」
「嗯，就是想像底下有學生，自己試著教一遍課程，跟假想的學生作對答之類的。」
「聽起來像在演戲。」
「其實真的像在演戲。」顧盼解釋：「這原本是考教師甄試才要做的，不過我想如果我先在家裡試教幾次，先預演上課時可能會發生的狀況的話，實際上課的時候也許壓力就不會那麼大，就不會沒有聲音了。」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法。」謝祁溫柔地拍了拍顧盼的頭：「不過，我之前就一直想問了。你在學校上課覺得壓力很大嗎？」
顧盼搖搖頭：「其實還好，頂多就是趕課壓力比較大。」
「那你不喜歡教書嗎？」
「我喜歡的。」顧盼的眼神不無懷念地說。「雖說學生也有調皮搗蛋的時候，但我還是很喜歡和學生相處。」
一聽到這，謝祁有些不滿地黑了臉：「難怪我看林虔龍那小子來的時候你都挺 開心的。」
聞到空氣中飄來淡淡酸味，顧盼有些討饒地看向謝祁：「我跟虔龍只是很普通的師生關係而已。」見謝祁還是一臉的不滿，顧盼躊躇了一會兒，才忍著害羞又道：「我、我也很、很喜歡和學長相處……」
謝祁聽了，這才滿意地翹起嘴角，又把話題拉回正事上：「那你上課既然壓力不大，也不討厭，你有想過你為什麼只有在學校上課時會出現失聲的狀況嗎？」
雖說剛見面時，林虔龍對顧盼的親暱讓謝祁小小地打翻了一點醋缸，但想著林虔龍是小燈的朋友，又是顧盼的學生，比起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來說，好歹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讓林虔龍在店裡試做了一天後，謝祁發現他雖然沒什麼在小吃店工讀的經驗，但做事還算勤快，反應也很機靈，因此便決定讓他來店裡工讀。
由於廚房的工作還是謝祁一個人在負責，因此林虔龍的到來主要是分擔了顧盼的工作，顧盼手把手地細心教導他，看著林虔龍對店裡的工作日漸上手，顧盼偶爾也會想，要是他再回去學校工作，林虔龍也能代替他在店裡幫忙，雖說人多的時候難免還是會忙不過來，但是反正學校五點就下課了，他下課後還是可以趕來店裡幫忙。
只是不知道謝祁會怎麼想。
明明在自己最徬徨無助的時候，是謝祁給了自己一個那麼好的容身之所，但自己卻想拋棄店裡的工作，選擇回去當老師。
謝祁會因此而生氣嗎？
不知道是否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動搖，下學期開學後，顧盼突然收到了恩師的消息，說學校有一位國文老師突然出車禍，必須休養兩、三個月，因為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事發又臨時，不好找代課老師，因此詢問顧盼願不願意去代課。
恩師是顧盼國中時的班導師，求學時自不用說，恩師就像媽媽一樣疼愛所有學生，因此顧盼大學畢業後選擇回到母校實習半年，恩師又擔任他實習的導師，教導他許多教學技巧，後來顧盼拿到教師證，也曾回母校代課一年，恩師對初出茅廬的顧盼照顧有加，令顧盼很是感激，如今恩師提出要他幫忙，他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一旦答應回母校代課，勢必會影響到店裡的工作，顧盼猶豫再三，還是選了一天店裡準備要打烊時和謝祁說了這件事，果不其然謝祁聽完他的話臉色便有些凝重，顧盼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只是短期的代課，所以不用像一般老師一樣一整天被綁在學校裡，我問過老師了，只有三天的課會上到五點，一下課我就會馬上過來，其他天我還是可以像之前一樣三點就來店裡。」顧盼看著謝祁凝重的臉色，越說越覺得自己簡直過分任性了，於是又自己打了退堂鼓：「我、我知道突然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你一定會很困擾，我、我還是想辦法拒絕老師……」
謝祁見他不知怎麼突然又要退縮，不禁打斷他的話：「我並不覺得困擾啊！」
「咦？」
「當然……你不在的話，我確實是會有點、不、不習慣啦……」謝祁有些不自在地抓抓頭：「不過，反正林虔龍那小子也閒得很，叫他早一點來就好，我擔心的是你啦！」
「我？」
謝祁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的聲音沒問題嗎？」
顧盼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應該……沒問題。」顧盼不安地握緊了汗濕的拳頭。
確實，這是一個大問題。
當初顧盼之所以選擇暫時放棄老師的工作，來當臭豆腐店的店員，其中一個原因便是他只要一站上教室的講台，就無法正常發聲，醫生說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而影響生理狀況，雖說顧盼現在講話都很正常，但他實在無法把握自己真的又回到講台上時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一想起自己一個人站在講台上，底下幾十雙眼睛看著自己，自己卻無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音的記憶，顧盼就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他當然也煩惱過這件事，但恩師已經開口請他幫忙了，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拒絕，就算到時真的沒有聲音，也必須硬逼著自己發出聲音來上課才行。
謝祁見顧盼不敢看自己，便嘆了口氣：「你這傢伙，別勉強自己啊！比起要對老師報恩，或是會給我添麻煩這種無所謂的事，你最先要考量的應該是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吧！」
「我有考量……」不多就是了。
謝祁彷彿看穿他的想法一樣，突然伸出兩手捏住他的臉頰：「你必須答應我，不準勉強我家的老闆娘，不然我就不答應讓你回去當老師。」
顧盼白皙的臉立刻便紅了，不知道是被謝祁捏的，還是因為害羞，但顧盼也不撥開那雙在他臉上作惡的雙手，只是努力說話：「偶、偶會先練習……」
顧盼講話一向字正腔圓，難得被自己捏得都大舌頭了，謝祁不禁笑了出來，這才放過他。「練習什麼？」
顧盼臉頰紅撲撲的，很認真地看著他：「之前跟語言治療師學過發聲練習，還有我會在家裡先試教。」
「試教？」
「嗯，就是想像底下有學生，自己試著教一遍課程，跟假想的學生作對答之類的。」
「聽起來像在演戲。」
「其實真的像在演戲。」顧盼解釋：「這原本是考教師甄試才要做的，不過我想如果我先在家裡試教幾次，先預演上課時可能會發生的狀況的話，實際上課的時候也許壓力就不會那麼大，就不會沒有聲音了。」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法。」謝祁溫柔地拍了拍顧盼的頭：「不過，我之前就一直想問了。你在學校上課覺得壓力很大嗎？」
顧盼搖搖頭：「其實還好，頂多就是趕課壓力比較大。」
「那你不喜歡教書嗎？」
「我喜歡的。」顧盼的眼神不無懷念地說。「雖說學生也有調皮搗蛋的時候，但我還是很喜歡和學生相處。」
一聽到這，謝祁有些不滿地黑了臉：「難怪我看林虔龍那小子來的時候你都挺 開心的。」
聞到空氣中飄來淡淡酸味，顧盼有些討饒地看向謝祁：「我跟虔龍只是很普通的師生關係而已。」見謝祁還是一臉的不滿，顧盼躊躇了一會兒，才忍著害羞又道：「我、我也很、很喜歡和學長相處……」
謝祁聽了，這才滿意地翹起嘴角，又把話題拉回正事上：「那你上課既然壓力不大，也不討厭，你有想過你為什麼只有在學校上課時會出現失聲的狀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