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吧伽倪墨得斯
本章節 2037 字
更新於: 2023-05-13
少年A用力抓住眼前少女的手。
她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容，將少年A拉近自己——順勢將人轉了半圈。
不等少年A反應過來，強而有力的鷹爪就抓住他瘦弱的肩膀，把人帶上高空。
「唔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A在空中擺動著雙腿。
彷彿化作巨鳥的宙斯抓起少年伽倪墨得斯那樣，薩蒂帶著少年A飛過周圍的老國宅與辦公樓。
她咯咯笑著，像是鳥鳴般婉轉動聽的咯咯笑聲。少年A聽著她的笑聲，像是被感染似的，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出來。
兩人很快便抵達一座有些年代、「回」型結構且有些年代的露天舊商場。薩蒂溫柔地將少年A放在頂樓，自己則降落在少年A的旁邊。
少年A有些頭暈，他彎腰扶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看著轉來轉去的地面。
「在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薩蒂湊了過來。
「唔、沒什麼。」少年A摸摸腦袋，「這是哪⋯⋯他們在哪？」
「在裡面。」
薩蒂邊說邊指向空曠走廊的另一端，少年A順著她指的方向，很快就在一片拉下的鐵捲門中找到了一間裝潢相當廉價的卡啦OK。
「這裡嗎？」少年A有些為難，「真的嗎，看起來根本沒有人嘛。」
「就是這裡。」她點點頭，「打獵，我，很會。」
「這、這樣啊。」
少年A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應該是在說自己很會打獵，追那些人完全不是問題吧？
就像是在支持少年A的觀點般，沒過多久，剛才的小情侶就從卡啦OK走了出來。
「我說，接下來去哪玩？」
女孩摟著男孩，用豐滿的胸部擠壓著對方。
「去胖子那邊喝酒吧，正好趕得上。」
「好呀好呀——呀啊！？！？」
看到薩蒂，女孩尖叫著躲到了男孩背後。
「媽的，這不會是你馬子吧？」男孩抹抹自己的臉，「異人配怪胎真是剛剛好啊。」
「把、把話收回去！」
少年A站了出來，擋在正想動爪的薩蒂與男孩之間。
「說我可以，說她不行！」少年A瑟瑟發抖地模仿著早些時候看過的電影，「有、有種衝我來！」
「你說啥？想打架？」
「對！」
話音未落，男孩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少年A抱著頭蹲了下去——跳起來對男孩使出了頭槌。
「咕啊！」
效果拔群，男孩摀著臉跌坐在地。
旁邊的女孩見狀，立刻丟下男友落荒而逃。
薩蒂還想去追，但少年A拉住她，笑著搖了搖頭。
「沒關係了。」少年A說，「這樣就好。」
薩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很生氣，但我不喜歡，該怎麼說呢。」少年A低頭，「我討厭互相打來打去，會變得和大家一樣⋯⋯那樣也很可怕。」
「啊。」
她點點頭，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謝謝妳，薩蒂。」少年A也點點頭，「那幫我把這個人拉起來吧？」
—
——十分鐘後，附近的MOZZ BURGER。
「所以，至少，我想把話說清楚。可以幫我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不想變成鳥飼料。」
被少年A與薩蒂圍在快餐店餐桌角落裡的男孩掏出手機，撥通了好友的電話。
「喂？」
「是我啦，有人找妳。」
男孩將手機遞給少年A。
「喂？」
「你好⋯⋯我是■■。」少年A吞吞吐吐，「偷了妳的藥，對不起。」
話筒那端，一陣沈默。
——果然被討厭了啊。
少年A落寞地將手機還給男孩，轉身向快餐店門口走去。
「喂等等！」
男孩跑向少年A，將人拽回座位上，又把自己的手機硬塞了過去。
『好久不見，■■。可以開攝像頭嗎？我想看看你。』
「攝像頭⋯⋯」
少年A下意識地摸臉，摸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臉頰時，手就像觸電般縮了回去。沒錯，現在的少年A，是素顏。
『沒關係，你不想也可以。只是我有點好奇而已。抱歉。』
「啊，啊啊啊⋯⋯等一下！」
少年A跑向點餐櫃檯，跟店員要了個最大的牛皮紙袋套在頭上。男孩偷偷翻了個白眼，但被薩蒂狠狠一瞪，也不敢再說什麼。
少年A很快回到座位上，忐忑不安地點開了攝像頭，看向畫面中的少女。
『好久不見。』畫面中心的少女面帶笑容，『還是一樣品味很獨特呢。』
「是啊，很噁心吧⋯⋯」
『沒有喔。■■就是■■。』少女嘆氣，『我從來不討厭■■你啊。』
「但是，但是——」
『我從來沒怪過你⋯⋯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少女抹抹眼睛，『事情發生之後，家人很快就把我轉學到了很遠的地方，用不了手機，也很難出門⋯⋯還好，最近媽媽總算同意讓我轉回了本地的學校呢。』
「謝謝妳。」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還能跟你說上話，真好。』
「啊，我也是「抱歉凌聆，我手機快沒電了，先掛斷好嗎。」
男孩突然湊到少年A旁邊，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僅剩5%的電量。
『這樣⋯⋯那之後我們再聯絡吧，約好了喔！』
「嗯！」
少年A揮手跟少女告別，將燙到可以煎蛋的手機還給了主人。
「哼。算你識相。」男孩摸摸鼻子，「凌聆的Lime我等一下給你，不過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啊！」
「嗯，沒關係。」
因為少年A其實並不討厭任何人。
少年A真正討厭並為之憤怒的，是懦弱又封閉、又毫無底線的自己。
「對了，你要吃什麼？我們在這裡坐到現在，好像只有薩蒂點了漢堡。」
少年A盯著桌上孤零零又皺巴巴的包裝紙。漢堡？已經在薩蒂肚子裡了。
「你該不會想請客吧，不用你請！」少年哼了一聲，「別想靠這些亂七八糟的巴結我！」
「可是，今天這個時間雙人炸雞堡套餐五折，正好我也想點東西吃⋯⋯」
「算了算了，點吧點吧。」男孩別過頭，「反正用的是你的錢。」
「好！」
少年A笑著跑向櫃檯——這個世界突然沒那麼可怕了，至少今天的自己，稍微進步了一些。
她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容，將少年A拉近自己——順勢將人轉了半圈。
不等少年A反應過來，強而有力的鷹爪就抓住他瘦弱的肩膀，把人帶上高空。
「唔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A在空中擺動著雙腿。
彷彿化作巨鳥的宙斯抓起少年伽倪墨得斯那樣，薩蒂帶著少年A飛過周圍的老國宅與辦公樓。
她咯咯笑著，像是鳥鳴般婉轉動聽的咯咯笑聲。少年A聽著她的笑聲，像是被感染似的，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出來。
兩人很快便抵達一座有些年代、「回」型結構且有些年代的露天舊商場。薩蒂溫柔地將少年A放在頂樓，自己則降落在少年A的旁邊。
少年A有些頭暈，他彎腰扶著腦袋，有氣無力地看著轉來轉去的地面。
「在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薩蒂湊了過來。
「唔、沒什麼。」少年A摸摸腦袋，「這是哪⋯⋯他們在哪？」
「在裡面。」
薩蒂邊說邊指向空曠走廊的另一端，少年A順著她指的方向，很快就在一片拉下的鐵捲門中找到了一間裝潢相當廉價的卡啦OK。
「這裡嗎？」少年A有些為難，「真的嗎，看起來根本沒有人嘛。」
「就是這裡。」她點點頭，「打獵，我，很會。」
「這、這樣啊。」
少年A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應該是在說自己很會打獵，追那些人完全不是問題吧？
就像是在支持少年A的觀點般，沒過多久，剛才的小情侶就從卡啦OK走了出來。
「我說，接下來去哪玩？」
女孩摟著男孩，用豐滿的胸部擠壓著對方。
「去胖子那邊喝酒吧，正好趕得上。」
「好呀好呀——呀啊！？！？」
看到薩蒂，女孩尖叫著躲到了男孩背後。
「媽的，這不會是你馬子吧？」男孩抹抹自己的臉，「異人配怪胎真是剛剛好啊。」
「把、把話收回去！」
少年A站了出來，擋在正想動爪的薩蒂與男孩之間。
「說我可以，說她不行！」少年A瑟瑟發抖地模仿著早些時候看過的電影，「有、有種衝我來！」
「你說啥？想打架？」
「對！」
話音未落，男孩的拳頭就揮了過來。
少年A抱著頭蹲了下去——跳起來對男孩使出了頭槌。
「咕啊！」
效果拔群，男孩摀著臉跌坐在地。
旁邊的女孩見狀，立刻丟下男友落荒而逃。
薩蒂還想去追，但少年A拉住她，笑著搖了搖頭。
「沒關係了。」少年A說，「這樣就好。」
薩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很生氣，但我不喜歡，該怎麼說呢。」少年A低頭，「我討厭互相打來打去，會變得和大家一樣⋯⋯那樣也很可怕。」
「啊。」
她點點頭，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謝謝妳，薩蒂。」少年A也點點頭，「那幫我把這個人拉起來吧？」
—
——十分鐘後，附近的MOZZ BURGER。
「所以，至少，我想把話說清楚。可以幫我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還不想變成鳥飼料。」
被少年A與薩蒂圍在快餐店餐桌角落裡的男孩掏出手機，撥通了好友的電話。
「喂？」
「是我啦，有人找妳。」
男孩將手機遞給少年A。
「喂？」
「你好⋯⋯我是■■。」少年A吞吞吐吐，「偷了妳的藥，對不起。」
話筒那端，一陣沈默。
——果然被討厭了啊。
少年A落寞地將手機還給男孩，轉身向快餐店門口走去。
「喂等等！」
男孩跑向少年A，將人拽回座位上，又把自己的手機硬塞了過去。
『好久不見，■■。可以開攝像頭嗎？我想看看你。』
「攝像頭⋯⋯」
少年A下意識地摸臉，摸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臉頰時，手就像觸電般縮了回去。沒錯，現在的少年A，是素顏。
『沒關係，你不想也可以。只是我有點好奇而已。抱歉。』
「啊，啊啊啊⋯⋯等一下！」
少年A跑向點餐櫃檯，跟店員要了個最大的牛皮紙袋套在頭上。男孩偷偷翻了個白眼，但被薩蒂狠狠一瞪，也不敢再說什麼。
少年A很快回到座位上，忐忑不安地點開了攝像頭，看向畫面中的少女。
『好久不見。』畫面中心的少女面帶笑容，『還是一樣品味很獨特呢。』
「是啊，很噁心吧⋯⋯」
『沒有喔。■■就是■■。』少女嘆氣，『我從來不討厭■■你啊。』
「但是，但是——」
『我從來沒怪過你⋯⋯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少女抹抹眼睛，『事情發生之後，家人很快就把我轉學到了很遠的地方，用不了手機，也很難出門⋯⋯還好，最近媽媽總算同意讓我轉回了本地的學校呢。』
「謝謝妳。」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還能跟你說上話，真好。』
「啊，我也是「抱歉凌聆，我手機快沒電了，先掛斷好嗎。」
男孩突然湊到少年A旁邊，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僅剩5%的電量。
『這樣⋯⋯那之後我們再聯絡吧，約好了喔！』
「嗯！」
少年A揮手跟少女告別，將燙到可以煎蛋的手機還給了主人。
「哼。算你識相。」男孩摸摸鼻子，「凌聆的Lime我等一下給你，不過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啊！」
「嗯，沒關係。」
因為少年A其實並不討厭任何人。
少年A真正討厭並為之憤怒的，是懦弱又封閉、又毫無底線的自己。
「對了，你要吃什麼？我們在這裡坐到現在，好像只有薩蒂點了漢堡。」
少年A盯著桌上孤零零又皺巴巴的包裝紙。漢堡？已經在薩蒂肚子裡了。
「你該不會想請客吧，不用你請！」少年哼了一聲，「別想靠這些亂七八糟的巴結我！」
「可是，今天這個時間雙人炸雞堡套餐五折，正好我也想點東西吃⋯⋯」
「算了算了，點吧點吧。」男孩別過頭，「反正用的是你的錢。」
「好！」
少年A笑著跑向櫃檯——這個世界突然沒那麼可怕了，至少今天的自己，稍微進步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