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間0001 人生諮詢
本章節 850 字
更新於: 2023-08-03
是夜。
世界的某個角落，某個無人的辦公室裡，某人開啟了語音聊天室的攝像頭。
「你好。」
「你、你好⋯⋯」
對面的水桶頭少年，有些緊張地揮揮手。他手邊有個馬克杯，今天裡面是熱巧克力，上面還放了比平常更多的棉花糖。
「遇到什麼好事了嗎？」那個某人看著杯子裡的棉花糖山，「要不要趁這次諮詢跟我分享下？」
少年A低下頭，欲言又止。
「那個，之前的助理姊姊呢？她平常都會在的。」
「是指梅姐嗎？她最近辭職回老家了，我請了新的助理⋯⋯梅姐和我都一直很想當面告訴你，但你一直在翹掉諮詢。」某人故意嘆氣得很大聲，「上一次諮詢，已經是快兩個月前了吧？」
「對不起，不過，會好的。我是說，她會好的。」
少年A拿起杯子旁的小湯匙，噗滋！一聲插了進去。
「我知道的，她總有一天會受不了我，她是⋯⋯而我⋯⋯」少年A吞吞吐吐，「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會啊。」那人說，「換個話題吧，你最近如何？還有幻聽幻視嗎？」
「沒有喔。」
「特訓怎麼樣了？」
「也很好⋯⋯對了，我交到朋友了，還打了一架。聽說她是候鳥，感覺很厲害。」
少年A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
「我希望她永遠不知道我是什麼。」
水桶頭男孩抓著桶子的下緣，有氣無力地說。
「千帆先生會覺得我是麻煩嗎。」
「嗯，有點難啊⋯⋯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呢？」被喚作千帆的某人皺眉，「你希望我說是，還是不是？『對你來說的正確答案』是什麼？」
少年A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少年A的房間門後傳來一陣不太妙的爆炸，與一聲撕心裂肺的「泡麵燒起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少年A站了起來，「我爸爸他又開始自己亂泡麵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沒關係，我們回頭聊。」
「嗯，晚安！」
話音未落，少年A便跑開了。畫面裡只剩下空蕩蕩的房間，與時不時傳來的各種慘叫與碰撞聲。某人嘆著氣離開了聊天室，窗口關閉筆記本電腦深色的屏幕桌面倒映出某人——或著千帆滿頭的白髮與身後的翅膀。
「你也晚安，我親愛的好孩子。」
——但願世人永不知曉你的原罪。
千帆收拾好東西，走出了門。空氣中的言語逐漸消散，彷彿這段對話從未發生、他也從未來過。
世界的某個角落，某個無人的辦公室裡，某人開啟了語音聊天室的攝像頭。
「你好。」
「你、你好⋯⋯」
對面的水桶頭少年，有些緊張地揮揮手。他手邊有個馬克杯，今天裡面是熱巧克力，上面還放了比平常更多的棉花糖。
「遇到什麼好事了嗎？」那個某人看著杯子裡的棉花糖山，「要不要趁這次諮詢跟我分享下？」
少年A低下頭，欲言又止。
「那個，之前的助理姊姊呢？她平常都會在的。」
「是指梅姐嗎？她最近辭職回老家了，我請了新的助理⋯⋯梅姐和我都一直很想當面告訴你，但你一直在翹掉諮詢。」某人故意嘆氣得很大聲，「上一次諮詢，已經是快兩個月前了吧？」
「對不起，不過，會好的。我是說，她會好的。」
少年A拿起杯子旁的小湯匙，噗滋！一聲插了進去。
「我知道的，她總有一天會受不了我，她是⋯⋯而我⋯⋯」少年A吞吞吐吐，「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會啊。」那人說，「換個話題吧，你最近如何？還有幻聽幻視嗎？」
「沒有喔。」
「特訓怎麼樣了？」
「也很好⋯⋯對了，我交到朋友了，還打了一架。聽說她是候鳥，感覺很厲害。」
少年A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頓了一下。
「我希望她永遠不知道我是什麼。」
水桶頭男孩抓著桶子的下緣，有氣無力地說。
「千帆先生會覺得我是麻煩嗎。」
「嗯，有點難啊⋯⋯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呢？」被喚作千帆的某人皺眉，「你希望我說是，還是不是？『對你來說的正確答案』是什麼？」
少年A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少年A的房間門後傳來一陣不太妙的爆炸，與一聲撕心裂肺的「泡麵燒起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少年A站了起來，「我爸爸他又開始自己亂泡麵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沒關係，我們回頭聊。」
「嗯，晚安！」
話音未落，少年A便跑開了。畫面裡只剩下空蕩蕩的房間，與時不時傳來的各種慘叫與碰撞聲。某人嘆著氣離開了聊天室，窗口關閉筆記本電腦深色的屏幕桌面倒映出某人——或著千帆滿頭的白髮與身後的翅膀。
「你也晚安，我親愛的好孩子。」
——但願世人永不知曉你的原罪。
千帆收拾好東西，走出了門。空氣中的言語逐漸消散，彷彿這段對話從未發生、他也從未來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