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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03
「主上,您醒了,吾等目前身在凡界,可有不適?」
李純藏身進樹叢,才小心將他放下躺好,看似關切他的身子,語氣卻不帶任何情感。
「無事。」
夜清見他陌生的言行舉止,心中明瞭他已無過往記憶,只依循器靈的本能行事。但他早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並無任何失落。
來日方長,總能找回他原本樣貌。
不過為了強行拉回李純,不只耗盡修為,還失去數萬年塑照出來的軀體,魔氣所剩無幾。
在天懲之下,他遭到重塑為凡體,還比過往化形的凡體更加孱弱,體質更是天生虛弱的坤澤,不適宜修煉。
現下功力可說比入門的修煉者還要低下。幸虧天賦還在,還似是受機緣眷顧,得到某個特殊靈根,不算太糟糕。
此靈根唯有天命之體——狂體及向者才擁有。而他又恰是狂體,彌補了體質的劣勢。
夜清探入神識之中,果真見到一片搖曳巨型罌粟花之林,蒼穹有著層層陰雲,不見天日。
而裏頭有隻純白的靈狐棲息,體型約到他的半身,便順便將其喚出到身邊,蹲下身撫摸他柔順皮毛。
李純見那靈狐,似乎也察覺到什麼,抬手望向自己的掌心,眼前出現彷彿幻境般的景象,彷彿身在幽深的水底。
身旁亦出現嬌小潔白的靈兔,樣貌可愛,但紅眸卻相當銳利,更徑自隨他離開,化形於他身邊。
天命體是少見的存在,與天生的體質不同,通常年少時期才會覺醒。
狂體會增強感知,連同體能也得到飛躍上升,更擁有魂體化成的強大靈獸,為自身所用。可相對也需要能干涉神識的向者協助,才不至於走火入魔出現異態發狂。
當然兩者必須互助,最好能夠結合是最好。
不過若找不到適宜的對象,依他們功力加緊修煉,並非得一定要仰賴他人才可生存。
畢竟是曾經的魔君,他不大擔心往後的事,現下最重要的是決定下一步怎麼做。
他稍微適應這副身軀,便抬頭環視周遭,發現他們身在一處樹林,看著有些眼熟,似乎是某國的交界處。
遠處還飄著狼煙,可見此處並不太平,恐怕是正逢戰事。
「呵,沒想到會送我們到這裡,看來是不安好心啊。」
夜清冷笑出聲,很快想到送他們來這裡是有何居心,但亦不怎麼意外。
縱然神帝不在乎他大鬧九重,但這可是挑戰天威,豈會輕易饒恕。
「主上,這裡是何處嗎?」
李純能感知得到,距這裡的不遠處,生者跟死者腐敗的氣混雜,恐怕是爭戰持續已久,死傷無數。
「再往前一點,有狼煙那處便是交界地帶,鳳翔國正與玄煌開戰,恐怕正打得難分難解吧。」
夜清站起身,嘗試活絡經脈,但能感受到先天的弱勢難以集氣。內元更是出於魔氣浸染,成了純陰地帶,始終為枯竭的狀態。
若非有靈根稍微滋潤,恐怕連修煉都極為困難。
但若有陽氣匯集而入,不只能全然吸收,還能透過內元活絡膨脹,轉化為修為。反之,若有人拿他修煉反向吸收,亦能達到同等效果,修為飛速高漲。
這身體質可謂最完美的爐鼎。
當然對他人而言,無疑是個廢體,唯一的功用便是供人隨意採摘的修煉工具。
不過他還沒入魔界之前,本就是魔修的底子。
一直以來,便是透過奪取他人陽氣來增進功力。如今成了爐鼎,反倒助益於他迅速提升修為。
況且還能反向磨練李純。
「那主上接下來有何打算?」
李純望著自家主子,全然沒有半點主見,神情猶如傀儡般麻木,沒有一點鮮活之氣。
夜清見他這模樣,只莫名不順眼,便沒有回話來到他的跟前。
明明頂著相同面貌,也確實是同個人,卻感覺不到有任何實感。而李純隨即半跪下來,垂首不敢看他,就跟隨從沒有兩樣。
這並非他要的結果,可現下還無法改變什麼。
不過見靈兔主動上前親近靈狐,倒是應了某個猜想,心情便好了些。
「自然是取回昔日功力再作打算。不過⋯⋯這身子跟以前一樣,還是有些不便。」
夜清揚起嘴角,伸手抬起他的臉逼近,又刻意釋放罌粟花馨香,想試探他是否跟以前一樣是個乾元。
若如所想的那樣,往後的行動便會簡單許多。
他的反應亦未讓人失望,縱然失去情慾,仍保有最原始的本能。
「主上⋯⋯?您⋯⋯身上的氣味⋯⋯」
李純渾身躁熱,只覺暈頭轉向。
那氣味香甜可人,引得喉頭乾澀,不自禁作出吞嚥狀,喉結上下滑動。理智更是難以保有,不自覺散發山茶花的馨香。
有股慾望想壓倒眼前坤澤,狠狠佔有他的身子,宣示主權。
夜清見他這坐立不安的模樣,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更大膽貼近他耳根輕聲道:「呵呵,純跟以前一樣沒變呢,這反應真不錯⋯⋯該讓我看看,技術有沒有退步?」
「主上⋯⋯吾不能⋯⋯」
李純拚命搖頭抗拒,但馨香卻越發濃厚,幾乎要吞噬罌粟花的氣息。乾元一但受坤澤馨香影響,思緒便會越發混亂,想要與之交合。
但身為器靈的制約,不允許他這樣做,便拚命抗拒,更無意識伸出半透明的觸鬚反抗。
儘管如此,靈兔仍不受影響,蹭著白狐的身軀想要更加貼近。
明明才剛相見,卻像是深受彼此吸引親暱。
夜清見狀,忽然覺得挺有意思,便不再逼近,任觸鬚綁上他的手腳動彈不得。
雖說方才便知李純亦為天命體,但沒想到居然是少見的向者,還能操縱神識觸鬚。這般階層的向者可是萬中選一。
「純,不愧是我的器靈呢。」
「這是⋯⋯?吾主,為何吾能感受到您的情感呢?」
李純回過神來,這才後知後覺用了陌生的能力。亦透過觸鬚探知到不屬於自身的感受,還得以分擔承受。
兩者的靈根亦彷佛受到滋潤,湧出充沛的真氣,彼此的神識更好似融為一體,產生暫時的連結。
夜清讚賞望著他,簡單解釋道:「因為你為向者⋯⋯真是不錯呢,不過真氣還有些紊亂,就在這裡調和吧。」
經過方才疏通的舉動,夜清能感覺到體內的滯礙消失,靈根得到活化,終得調動些許真氣。
可還遠遠不足,現下他的功力不及過往萬分之一,只怕連未修煉的凡人都鬥不過。
李純似懂非懂,雙眸又變得迷濛。
眼前坤澤所散發的馨香,仍勾著他身為乾元的本能,誘使自身伸出的觸鬚,纏繞上夜清的身子,更意圖捆住手腳。
即便如此,李純仍保有理智,更像是受到某種制約,只等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可見夜清只是興味打量自身,喘氣只變得低沉,更覺口乾舌燥,再次有了想將他狠狠壓在身下的衝動。
「吾⋯⋯請、吾主,允准我碰您⋯⋯」
「⋯⋯呵,這麼見外?看來還需好好調教呢?」
夜清見他忍耐到這般地步,又刻意貼近釋放更多罌粟花馨香,意欲挑起乾元猛烈的慾望,逼迫他失控上了自己。
他不喜李純這種疏離的態度,哪怕永遠都是個無感情的器靈,也得好好調教為過往樣貌。
李純越發難受,雙眸亦變得猩紅,幾乎要發狂般焦躁。觸鬚更越發兇猛,竟直接綁住夜清,將他往前拉進懷裡。
旋即釋放大量的山茶花馨香,張嘴便要咬上那頸後的含香處,將其據為己有狠狠發洩。
「吾⋯⋯吾主⋯⋯請您、盡情使用⋯⋯吾便好⋯⋯」
剛要下手,李純便又在制約影響下,強迫找回理性。
情慾對他而言相當陌生,不過是身體的本能,亦無法習慣。若真是為了調和雙修,也不該對夜清產生情慾,那分明是逾矩。
夜清見他到這地步仍在忍耐,不耐煩嘖了一聲,再無耐性稍微掙脫觸鬚,直接貼上他的胸膛。
「真是笨拙呢,化為器靈⋯⋯便沒有過往那般模樣了嗎⋯⋯嘖,也罷。純,順從你的本能,你身為乾元⋯⋯應該會想上我吧?嗯?」
此話說完,夜清便湊近耳郭,更對其敏感處相當熟悉,勾引般張嘴含住舔咬。隨著眼前乾元的發顫低喘,他自身亦受到影響,湧上情熱。
昔日夜清不大受乾元馨香影響發情,但免不得會有反應,更何況還是曾經有過印記的伴侶,下腹逐漸變得緊繃,湧上陣陣情熱。
興許是凡體重塑的緣故,情慾比過往都要強烈,夜清實在忍耐不了,便奮力掙脫觸鬚,直接反壓上去。
不顧眼前乾元的意願,手便急切探入他的衣襟,胡亂撫摸著炙熱身軀,又刻意將後髮撥開,將後頸含香處曝露,散發著情慾的氣味。
李純受到這般挑逗還想掙扎,可卻不受控制化形為鮫人本體,想交配的衝動直接奪走理性。
那鱗片之下,閃著濕潤光澤的下身早已硬挺,尾鰭更捲起他的腰身,意圖卸下他的褲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