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維儂之眼 02
本章節 2126 字
更新於: 2023-05-02
在伊森佈達重要事項的同時，我不自覺地將手移動到頸部，確實地去感受那冰冷的保險裝置，同時也是伊森親手為我們裝上的放逐項圈。
運氣不好導致自爆，戰鬥中遭受過多損壞，又或是違反紀律而被護送官當場處刑……只要任一狀況不幸發生，我們那毫無價值的性命都將隨著爆炸聲一同遠去而消逝。
「關於你們脖子上的傢伙，稍早監獄的管理官應該說明過了，但我習慣自己再說一次。」
原先讓人感受不到情緒的伊森，此時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首先，如果發生嚴重的再犯罪事項，我只好視情況啟動引爆開關。」
這時伊森拿出比手掌還小的微型遙控裝置。
「事實上，我不介意你們透過武力或偷取的方式來拿到這個。」
「真的？」菲亞睜大雙眼驚訝地說。
「如果你們辦得到的話，儘管試試。」
伊森平淡的語氣中充滿了絕對自信的壓倒性實力。
「呿，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
雖然聽她這麼說，但語氣倒是很猶豫。
難道菲亞真的計畫著逃脫伊森的監視嗎？
「再來，扣除我主動引爆之外，距離這個遙控裝置的訊號過遠也有可能引爆。當然，裝置本體的損壞程度也是必須留意的部分，兩位還請多加小心。」
「也就是說……我們被迫跟野獸玩辦家家酒，在冒著風險的同時，這個破東西還有可能讓我們在戰鬥中被炸飛？是這個意思對嗎？」菲亞插著腰，一臉不滿地詢問。
「起初炸彈的設計很不穩定，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後來經過幾次加工與測試，目前的品質可以保證，除非遭到致命性的攻擊。」
由於我早已跟拉龐打聽過情報，因此反應才不像菲亞如此不屑。
如果沒有發生過幾次如拉龐友人那樣的遭遇，我想當局也不會特別在乎炸彈的品質與穩定性吧。
肯定是這樣的，畢竟放逐者就是死不足惜。
「如果只是想隨便虐殺囚犯，在監獄裡動手還能掩人耳目，不需要特別研發這種東西，然後再花時間護送放逐者到布爾布魯斯，這背後的基本開銷還是需要的。」
伊森似乎沒有因為菲亞的不滿而影響情緒，只是冷靜地解釋而已。
雖然我不確定其他護送官是如何對待放逐者，但他們的權力之大，時不時用拳頭教訓不聽話的放逐者也很合理。不過至今為止，伊森對我們似乎沒有表現出真正的情緒，更沒有隨意動粗。單從這方面來看，他確實提供了我們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坦白說，對於這樣的待遇，著實讓我大感驚訝。
「喂！這種該死的東西就在你的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炸掉腦袋欸，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木頭嗎？」
菲亞將無處發洩的怒火遷怒到我身上，同時粗魯地踢了我一腳。
「唔，妳在做什麼啊……」我蹲下摸著疼痛的小腿並說：「既然妳跟我都是放逐者，除了安分守己地走完這趟，我們還能做什麼？」
「算了，料你也沒那個膽子抱怨。瞧你這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我沒說錯吧？」
菲亞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低頭看著我。
「與其說我不在意，不如說……現在還不能死。」
「是嗎……」菲亞搖搖頭低語：「我也是很努力，才能撐到現在。」
伊森始終沒出聲，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
「妳的剩餘刑期應該不長吧？只要完成這趟旅程，或許妳就可以……」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去亞柏克的？反正……我跟你這種殺人犯不同！只是……都已經幾年過去了……啊！」
一時情緒高漲的菲亞，似乎說出了原本不該透漏的私事，而意識到這狀況的她便立刻打住，情緒變得有些消沉，高昂的嗓音也逐漸轉弱。
看來菲亞之所以會入獄，不單純只是犯罪被逮捕而已，這背後似乎還有什麼隱情。只是以我們目前的交情來看，想知道真相根本不可能，但伊森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我轉頭看向伊森，而他也立刻理解我的用意。
「菲亞・佛蘭卡的入獄原因，以官方報告來看，就如同我稍早說的那樣。如果有私人理由，護送官也不會知情。」
這部分是我太天真了，即便護送官知情，他也絲毫沒有告訴我的理由。
不過現在的我只想繼續前進，並不想在這話題上耽擱太久。
「好吧，如果妳有需要幫忙，或許我們可以……」
「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現在只是單純發洩情緒而已，沒什麼。」
儘管我的話一再被打斷，但考量到彼此都還處於試探階段，被拒於門外也很正常。我想至少不要走到敵對的立場就夠了，是不是能夠稱得上夥伴，就留著以後再來思考吧。
看著菲亞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獨自走向樹幹旁然後把韁繩鬆開。
「差不多該出發了吧？」
「我們三個人輪流擔任馬車駕駛，接下來就麻煩妳了。」
「知道了，請問要往哪裡走？」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菲亞，只見她動作輕快且靈敏地跨上傑的背部，並回頭等待伊森下一步的指示。
「沿著這條鄉間小路一路往前，遇到第一個岔路就靠左繼續前行，估計傍晚就能抵達亞維儂村。」
「瞭解。」
這時走回車廂坐穩的伊森忽然開口：「對了，你們兩個是我負責護送的第十九和二十個放逐者。雖然這不代表什麼，但還是稍微說明一下。」
「他跟我，誰是第二十個？」菲亞即刻發表疑問。
「依照編號的優先順序，妳是第二十個。有問題嗎？」
「沒有，知道我的數字比這傢伙大就好。」
菲亞毫無來由地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種細節有什麼好在意的……妳是小孩子嗎？」
這樣一個經日穿梭在危險之中的小偷，我還以為她的個性相當成熟穩重才是。不過事實上，她只是個在喜怒哀樂之間轉換快速，令旁人難以招架與捉摸的怪人。
「要你管。專注細節才能成就大事，這點道理也不明白嗎？」
「是是是，快出發吧。」
結束了與菲亞無異議的拌嘴後，我縮著依舊感到寒冷的身子，隨著馬車搖搖晃晃地朝向亞維儂村前進。
運氣不好導致自爆，戰鬥中遭受過多損壞，又或是違反紀律而被護送官當場處刑……只要任一狀況不幸發生，我們那毫無價值的性命都將隨著爆炸聲一同遠去而消逝。
「關於你們脖子上的傢伙，稍早監獄的管理官應該說明過了，但我習慣自己再說一次。」
原先讓人感受不到情緒的伊森，此時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首先，如果發生嚴重的再犯罪事項，我只好視情況啟動引爆開關。」
這時伊森拿出比手掌還小的微型遙控裝置。
「事實上，我不介意你們透過武力或偷取的方式來拿到這個。」
「真的？」菲亞睜大雙眼驚訝地說。
「如果你們辦得到的話，儘管試試。」
伊森平淡的語氣中充滿了絕對自信的壓倒性實力。
「呿，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
雖然聽她這麼說，但語氣倒是很猶豫。
難道菲亞真的計畫著逃脫伊森的監視嗎？
「再來，扣除我主動引爆之外，距離這個遙控裝置的訊號過遠也有可能引爆。當然，裝置本體的損壞程度也是必須留意的部分，兩位還請多加小心。」
「也就是說……我們被迫跟野獸玩辦家家酒，在冒著風險的同時，這個破東西還有可能讓我們在戰鬥中被炸飛？是這個意思對嗎？」菲亞插著腰，一臉不滿地詢問。
「起初炸彈的設計很不穩定，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後來經過幾次加工與測試，目前的品質可以保證，除非遭到致命性的攻擊。」
由於我早已跟拉龐打聽過情報，因此反應才不像菲亞如此不屑。
如果沒有發生過幾次如拉龐友人那樣的遭遇，我想當局也不會特別在乎炸彈的品質與穩定性吧。
肯定是這樣的，畢竟放逐者就是死不足惜。
「如果只是想隨便虐殺囚犯，在監獄裡動手還能掩人耳目，不需要特別研發這種東西，然後再花時間護送放逐者到布爾布魯斯，這背後的基本開銷還是需要的。」
伊森似乎沒有因為菲亞的不滿而影響情緒，只是冷靜地解釋而已。
雖然我不確定其他護送官是如何對待放逐者，但他們的權力之大，時不時用拳頭教訓不聽話的放逐者也很合理。不過至今為止，伊森對我們似乎沒有表現出真正的情緒，更沒有隨意動粗。單從這方面來看，他確實提供了我們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坦白說，對於這樣的待遇，著實讓我大感驚訝。
「喂！這種該死的東西就在你的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炸掉腦袋欸，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木頭嗎？」
菲亞將無處發洩的怒火遷怒到我身上，同時粗魯地踢了我一腳。
「唔，妳在做什麼啊……」我蹲下摸著疼痛的小腿並說：「既然妳跟我都是放逐者，除了安分守己地走完這趟，我們還能做什麼？」
「算了，料你也沒那個膽子抱怨。瞧你這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我沒說錯吧？」
菲亞雙手交叉於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低頭看著我。
「與其說我不在意，不如說……現在還不能死。」
「是嗎……」菲亞搖搖頭低語：「我也是很努力，才能撐到現在。」
伊森始終沒出聲，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發生。
「妳的剩餘刑期應該不長吧？只要完成這趟旅程，或許妳就可以……」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去亞柏克的？反正……我跟你這種殺人犯不同！只是……都已經幾年過去了……啊！」
一時情緒高漲的菲亞，似乎說出了原本不該透漏的私事，而意識到這狀況的她便立刻打住，情緒變得有些消沉，高昂的嗓音也逐漸轉弱。
看來菲亞之所以會入獄，不單純只是犯罪被逮捕而已，這背後似乎還有什麼隱情。只是以我們目前的交情來看，想知道真相根本不可能，但伊森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我轉頭看向伊森，而他也立刻理解我的用意。
「菲亞・佛蘭卡的入獄原因，以官方報告來看，就如同我稍早說的那樣。如果有私人理由，護送官也不會知情。」
這部分是我太天真了，即便護送官知情，他也絲毫沒有告訴我的理由。
不過現在的我只想繼續前進，並不想在這話題上耽擱太久。
「好吧，如果妳有需要幫忙，或許我們可以……」
「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現在只是單純發洩情緒而已，沒什麼。」
儘管我的話一再被打斷，但考量到彼此都還處於試探階段，被拒於門外也很正常。我想至少不要走到敵對的立場就夠了，是不是能夠稱得上夥伴，就留著以後再來思考吧。
看著菲亞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模樣，獨自走向樹幹旁然後把韁繩鬆開。
「差不多該出發了吧？」
「我們三個人輪流擔任馬車駕駛，接下來就麻煩妳了。」
「知道了，請問要往哪裡走？」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菲亞，只見她動作輕快且靈敏地跨上傑的背部，並回頭等待伊森下一步的指示。
「沿著這條鄉間小路一路往前，遇到第一個岔路就靠左繼續前行，估計傍晚就能抵達亞維儂村。」
「瞭解。」
這時走回車廂坐穩的伊森忽然開口：「對了，你們兩個是我負責護送的第十九和二十個放逐者。雖然這不代表什麼，但還是稍微說明一下。」
「他跟我，誰是第二十個？」菲亞即刻發表疑問。
「依照編號的優先順序，妳是第二十個。有問題嗎？」
「沒有，知道我的數字比這傢伙大就好。」
菲亞毫無來由地露出得意的表情。
「這種細節有什麼好在意的……妳是小孩子嗎？」
這樣一個經日穿梭在危險之中的小偷，我還以為她的個性相當成熟穩重才是。不過事實上，她只是個在喜怒哀樂之間轉換快速，令旁人難以招架與捉摸的怪人。
「要你管。專注細節才能成就大事，這點道理也不明白嗎？」
「是是是，快出發吧。」
結束了與菲亞無異議的拌嘴後，我縮著依舊感到寒冷的身子，隨著馬車搖搖晃晃地朝向亞維儂村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