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本章節 3274 字
更新於: 2023-04-17
距離初次前往安定區外的探索，又過了好些時日，雖然期間沒有遇到新的倖存者，但仍收穫不少有用的物資，嚴格來說還算順利。
幸好那些傢伙最近變得挺安份的……
將所有功勞讓給救援隊C組，藉此換取更多自由行動的做法，起先還有不少成員表示反對，但隨著屢次取得的成果後，他們逐漸為了利益，配合地選擇沉默。
沒有安排外出任務時，齊昀菲會主動前往訓練場地，申請使用槍枝進行練習，儘管她已經掌握應對屍者的知識，但仍堅持不懈地訓練，以保持應對危機的能力。
總之，多學點生存技能還是好的。
佇立於紙靶前，齊昀菲仔細地瞄準中心點，俯身站定，眼神凝聚。那一刻，她腦中想像學生即將遭受屍群襲擊的畫面，便立刻扣動扳機，意圖剷除所有威脅。
嗯……只靠想像果然很不切實際嗎？
結束一輪的射擊後，齊昀菲緩緩來到紙靶前，確認自己幾乎射偏目標後，她暗自嘆息，隨後開始撿拾地面上還能重複利用的子彈，避免造成浪費。
「齊昀菲小姐？」驀然，身後傳來聲響，齊昀菲才剛看清來者是魏穎恆時，對方已經湊近到旁邊，幫忙回收子彈，「原來妳有來這裡練習，之前都沒遇到呢。」
「也是最近才開始的。」
在加入安定區前，若是有過清理屍者的經驗，就能自行安排行程，不用跟著無經驗的民眾一起從基礎訓練開始，齊昀菲苦笑道，「不過……果然不太容易。」
說到底，民眾與軍人仍然是有區別的。
儘管開放訓練場並提供射擊練習的機會，也僅是為了加強心理素質和意志力，並不意味著允許民眾攜帶槍枝，更別說是拿去用於實戰，清理屍群等情況。
因此，即使彈藥充足，軍方也不會耗費精力去教導如何熟練地使用，同時，民眾知道這個訓練的實用價值極低，倒不如專注防身武器的練習，效果反而會更好。
「啊……」面對慘不忍睹的紙靶成績，魏穎恆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及時轉移話題，「怎麼突然想學射擊訓練？」
齊昀菲凝視手中練習用的槍枝，腦海裡不由得浮現起失去的一切，凝重眉色道，「我只是覺得在這樣環境裡，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
屍者進化後帶來的威脅，意味著人類的立場將會更加艱難，即使躲藏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也難以避免排擠效應的影響，這是必須正視的現實。
那麼，與其攀附著一根充滿變數的絲線，倒不如利用現有的資源和機會，學習更多求生技巧，確保未來即使失去安定區這個庇護，也能找到活下去的辦法。
聽聞齊昀菲的話裡不僅沉著冷靜，更是透露對於現實的深刻認知，這讓魏穎恆心存更多敬意與佩服，不禁自告奮勇道，「如果不嫌棄，我來教妳怎麼用槍吧。」
沒料到魏穎恆居然會這麼說，齊昀菲驚訝愣住，畢竟這是她自己必須克服的挑戰，因此從未想過有誰願意伸出援手，「可是你還要練習……」沒關係嗎？
「這、這也是訓練的一環！」眼看機不可失，魏穎恆立即挺直背脊，表示自己在加入救援隊前，本來就有不少次帶兵經驗，「這種程度不要緊，沒有影響。」
見對方故作鎮定的表情，既認真又笨拙，著實可愛，齊昀菲忍不住輕笑，發自內心感謝這位溫柔的貴人，「那就麻煩了，嗯……我可以直接叫你穎恆嗎？」
不然總是稱呼魏先生，也容易跟其他同姓的民眾混淆呢。
「當然！不用那麼客氣。」魏穎恆話剛脫口而出，便立刻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尷尬輕咳，流露幾分靦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見外了……昀菲。」
「嗯，請多指教。」齊昀菲微笑道。
在說明如何正確使用手槍前，魏穎恆先從基礎的站姿開始講解，包括身體重心、肩膀位置，使身體穩定並保持平衡，而後是移動與快速射擊時的動態姿勢。
「放輕鬆，調整呼吸。」魏穎恆緊貼身側，耐心地幫忙調整姿勢。
聽從指導的聲音，齊昀菲放鬆肩膀，微微挺直手腕，將注意力集中在目標上，她握緊槍柄，感受並調節著呼吸的節奏，最終在適當時機扣下板機，擊發子彈。
此時，訓練場外圍，金忠赫正躲在遮蔽物後方，暗中監視兩人的互動，他的眼神冷漠，悄然閃爍詭異的光芒，甚至散發出不懷好意的氛圍。
居然開始拉攏其他傢伙……
金忠赫想起前陣子接到秘密通知，前往副官辦公室報告時，雖然否定齊昀菲提出的理論，認為在屍群中行動的做法很窩囊，卻無法忽視實際擺放在眼前的成果。
「再這樣下去很不妙吧。」
詳讀書面資料，周琝賢確認齊昀菲已經有足夠交涉的把握，思忖，他雙手抵著下巴，語氣嚴肅，「你可是救援隊C組的隊長，還得幫助更多有難的民眾啊。」
換言之，比起真相，命令與服從更為重要，尤其在建立隊長的威信方面，更是不容妥協，他瞇起眼眸，示意金忠赫或許有必要為了奪回尊嚴，採取某些行動。
「她既聰明、漂亮，也很有膽識。」
若是能讓齊昀菲只對學生付出的使命感轉移，那對安定區而言，將有突破性的發展，周琝賢冷笑，「只要確實抓住軟肋……就算滿懷恨意也不能反抗吧。」
察覺這番話裡的意圖，金忠赫眼底閃爍瘋狂的光芒，立刻舉手致意，隨後快步離開辦公室，而周琝賢則將齊昀菲呈報的資料放進抽屜，當作這些東西從不存在。
杜俊瀚上校有屬於自己的崇高理念，他就是為此才選擇追隨的。
「即使這個理論能拯救更多人……」
但終究，不需要。
※ ※ ※
自從加入救援隊後，宗政宇便常常以身體疲憊為由，婉拒莊奕勛等人的邀約，他總是端著餐食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自享受個人的時光。
這樣刻意迴避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宗政宇憶起前陣子在中廊上，不無意間跟齊昀真視線交錯，當時，他立刻從那張近似齊昀菲的容貌，認出對方的身分，卻只能壓抑心中的不安，匆匆離開現場。
這份相識，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利用隨手撿到的制服外套，偽裝成虛假的身分，即使在過程中得知宗政宇跟齊昀真是同學的情報，他也沒想過要是真的遇到，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真實身分。
現在，已經不是隨興而起才待在這裡了。
即使今後仍有許多隱瞞，但在共同經歷的時光裡，這份情感並未參雜虛假，甚至在某些時刻，他短暫忘記過往遭受的折磨，只是單純感受過往從未擁有的東西。
偏偏這份美好，就像是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夢，只要齊昀真說出「這個人並不是宗政宇」的真相，所有累積的信任就會徹底瓦解……旅程也就跟著到此結束了。
那麼，要除掉妨礙者嗎？
不……那樣做的話，她會哭泣吧。
想到齊昀菲面露悲傷，胸口便不自覺地隱隱作痛，即使最初是為了生存下去，才選擇用謊言掩飾自我，但在內心深處，他卻漸漸對這樣的行為感到矛盾與抗拒。
如果不是怪物，就能夠擁有嗎。
再次認清殘酷的現實，他緊握拳頭，對於自己身體的機能與結構，早就因為實驗而產生了不可逆的變異，目前只剩下部分知覺及飲食需求還勉強保留，心情更是百感交集。
「Zero大人，所有管制區域皆已調查完畢。」
這時，暗門開啟，佇於密道內的身影先是恭敬行禮，待允許後才開始報告調查到的真相，「軍方將同伴們強制投入運轉機內與發電機聯結，製造水電的動能。」
換言之，只要驅使著屍者行動，就能獲得源源不絕的勞動力，因此對於那些待受處分的民眾，無論是作為誘餌還是實驗對象，對軍方而言都是利大於弊的。
「果然有在暗地裡進行著某些實驗嗎？」
在尚未踏進安定區前，Zero就已經從管制區域和部分被軍方封閉的下水道，接收到屍群傳來的情報，但當時齊昀菲正歷經痛失學生的悲傷之中，他只能命令同伴們先暫時配合。
如果齊昀菲知道拚命逃離學校後，只會面臨更加殘忍的地獄，還能堅持下去嗎？
思忖，Zero陷入兩難，因為告知真相，意味著安定區並不安全，那除了剝奪齊昀菲等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處，就連黃莉娟的犧牲也可能會跟著失去意義。
況且只要被揭穿真實身分……比起對話，人類應該更希望他立刻去死吧。
意識到心中即便想要珍惜，也沒辦法不感到害怕，因為他的人生至今就是這樣過來的，他自嘲地苦笑，卻依舊無法割捨與齊昀菲相處的時光。
「是的，但目前尚未掌握原因。」
黑影應答，認為軍方既然隸屬於政府，應當與ZIO研究組織保持著密切的合作關係，為何還要在Zero已經存在的情況下，執行重複的實驗，這點實在令人不解。
套用更加淺白的說法，軍方掌握的知識，似乎與研究組織存在明顯落差，根據各種可能性，不排除雙邊從某個時期，或是更早之前就已經切斷了聯繫。
「嗯，調查清楚。」
瞥向一直待在暗門內報告，遲遲沒有露面的黑影，Zero的眼眸閃爍血紅，隨即憶起胡玥茹稟報時說過，這是繼羅景軒之後，第二位擁有特殊能力的適任者。
「現在這裡沒有人類，不用站外面說話。」
允許對方踏入房間，他緩道。
幸好那些傢伙最近變得挺安份的……
將所有功勞讓給救援隊C組，藉此換取更多自由行動的做法，起先還有不少成員表示反對，但隨著屢次取得的成果後，他們逐漸為了利益，配合地選擇沉默。
沒有安排外出任務時，齊昀菲會主動前往訓練場地，申請使用槍枝進行練習，儘管她已經掌握應對屍者的知識，但仍堅持不懈地訓練，以保持應對危機的能力。
總之，多學點生存技能還是好的。
佇立於紙靶前，齊昀菲仔細地瞄準中心點，俯身站定，眼神凝聚。那一刻，她腦中想像學生即將遭受屍群襲擊的畫面，便立刻扣動扳機，意圖剷除所有威脅。
嗯……只靠想像果然很不切實際嗎？
結束一輪的射擊後，齊昀菲緩緩來到紙靶前，確認自己幾乎射偏目標後，她暗自嘆息，隨後開始撿拾地面上還能重複利用的子彈，避免造成浪費。
「齊昀菲小姐？」驀然，身後傳來聲響，齊昀菲才剛看清來者是魏穎恆時，對方已經湊近到旁邊，幫忙回收子彈，「原來妳有來這裡練習，之前都沒遇到呢。」
「也是最近才開始的。」
在加入安定區前，若是有過清理屍者的經驗，就能自行安排行程，不用跟著無經驗的民眾一起從基礎訓練開始，齊昀菲苦笑道，「不過……果然不太容易。」
說到底，民眾與軍人仍然是有區別的。
儘管開放訓練場並提供射擊練習的機會，也僅是為了加強心理素質和意志力，並不意味著允許民眾攜帶槍枝，更別說是拿去用於實戰，清理屍群等情況。
因此，即使彈藥充足，軍方也不會耗費精力去教導如何熟練地使用，同時，民眾知道這個訓練的實用價值極低，倒不如專注防身武器的練習，效果反而會更好。
「啊……」面對慘不忍睹的紙靶成績，魏穎恆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及時轉移話題，「怎麼突然想學射擊訓練？」
齊昀菲凝視手中練習用的槍枝，腦海裡不由得浮現起失去的一切，凝重眉色道，「我只是覺得在這樣環境裡，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
屍者進化後帶來的威脅，意味著人類的立場將會更加艱難，即使躲藏在相對安全的地方，也難以避免排擠效應的影響，這是必須正視的現實。
那麼，與其攀附著一根充滿變數的絲線，倒不如利用現有的資源和機會，學習更多求生技巧，確保未來即使失去安定區這個庇護，也能找到活下去的辦法。
聽聞齊昀菲的話裡不僅沉著冷靜，更是透露對於現實的深刻認知，這讓魏穎恆心存更多敬意與佩服，不禁自告奮勇道，「如果不嫌棄，我來教妳怎麼用槍吧。」
沒料到魏穎恆居然會這麼說，齊昀菲驚訝愣住，畢竟這是她自己必須克服的挑戰，因此從未想過有誰願意伸出援手，「可是你還要練習……」沒關係嗎？
「這、這也是訓練的一環！」眼看機不可失，魏穎恆立即挺直背脊，表示自己在加入救援隊前，本來就有不少次帶兵經驗，「這種程度不要緊，沒有影響。」
見對方故作鎮定的表情，既認真又笨拙，著實可愛，齊昀菲忍不住輕笑，發自內心感謝這位溫柔的貴人，「那就麻煩了，嗯……我可以直接叫你穎恆嗎？」
不然總是稱呼魏先生，也容易跟其他同姓的民眾混淆呢。
「當然！不用那麼客氣。」魏穎恆話剛脫口而出，便立刻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尷尬輕咳，流露幾分靦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見外了……昀菲。」
「嗯，請多指教。」齊昀菲微笑道。
在說明如何正確使用手槍前，魏穎恆先從基礎的站姿開始講解，包括身體重心、肩膀位置，使身體穩定並保持平衡，而後是移動與快速射擊時的動態姿勢。
「放輕鬆，調整呼吸。」魏穎恆緊貼身側，耐心地幫忙調整姿勢。
聽從指導的聲音，齊昀菲放鬆肩膀，微微挺直手腕，將注意力集中在目標上，她握緊槍柄，感受並調節著呼吸的節奏，最終在適當時機扣下板機，擊發子彈。
此時，訓練場外圍，金忠赫正躲在遮蔽物後方，暗中監視兩人的互動，他的眼神冷漠，悄然閃爍詭異的光芒，甚至散發出不懷好意的氛圍。
居然開始拉攏其他傢伙……
金忠赫想起前陣子接到秘密通知，前往副官辦公室報告時，雖然否定齊昀菲提出的理論，認為在屍群中行動的做法很窩囊，卻無法忽視實際擺放在眼前的成果。
「再這樣下去很不妙吧。」
詳讀書面資料，周琝賢確認齊昀菲已經有足夠交涉的把握，思忖，他雙手抵著下巴，語氣嚴肅，「你可是救援隊C組的隊長，還得幫助更多有難的民眾啊。」
換言之，比起真相，命令與服從更為重要，尤其在建立隊長的威信方面，更是不容妥協，他瞇起眼眸，示意金忠赫或許有必要為了奪回尊嚴，採取某些行動。
「她既聰明、漂亮，也很有膽識。」
若是能讓齊昀菲只對學生付出的使命感轉移，那對安定區而言，將有突破性的發展，周琝賢冷笑，「只要確實抓住軟肋……就算滿懷恨意也不能反抗吧。」
察覺這番話裡的意圖，金忠赫眼底閃爍瘋狂的光芒，立刻舉手致意，隨後快步離開辦公室，而周琝賢則將齊昀菲呈報的資料放進抽屜，當作這些東西從不存在。
杜俊瀚上校有屬於自己的崇高理念，他就是為此才選擇追隨的。
「即使這個理論能拯救更多人……」
但終究，不需要。
※ ※ ※
自從加入救援隊後，宗政宇便常常以身體疲憊為由，婉拒莊奕勛等人的邀約，他總是端著餐食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自享受個人的時光。
這樣刻意迴避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宗政宇憶起前陣子在中廊上，不無意間跟齊昀真視線交錯，當時，他立刻從那張近似齊昀菲的容貌，認出對方的身分，卻只能壓抑心中的不安，匆匆離開現場。
這份相識，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利用隨手撿到的制服外套，偽裝成虛假的身分，即使在過程中得知宗政宇跟齊昀真是同學的情報，他也沒想過要是真的遇到，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真實身分。
現在，已經不是隨興而起才待在這裡了。
即使今後仍有許多隱瞞，但在共同經歷的時光裡，這份情感並未參雜虛假，甚至在某些時刻，他短暫忘記過往遭受的折磨，只是單純感受過往從未擁有的東西。
偏偏這份美好，就像是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夢，只要齊昀真說出「這個人並不是宗政宇」的真相，所有累積的信任就會徹底瓦解……旅程也就跟著到此結束了。
那麼，要除掉妨礙者嗎？
不……那樣做的話，她會哭泣吧。
想到齊昀菲面露悲傷，胸口便不自覺地隱隱作痛，即使最初是為了生存下去，才選擇用謊言掩飾自我，但在內心深處，他卻漸漸對這樣的行為感到矛盾與抗拒。
如果不是怪物，就能夠擁有嗎。
再次認清殘酷的現實，他緊握拳頭，對於自己身體的機能與結構，早就因為實驗而產生了不可逆的變異，目前只剩下部分知覺及飲食需求還勉強保留，心情更是百感交集。
「Zero大人，所有管制區域皆已調查完畢。」
這時，暗門開啟，佇於密道內的身影先是恭敬行禮，待允許後才開始報告調查到的真相，「軍方將同伴們強制投入運轉機內與發電機聯結，製造水電的動能。」
換言之，只要驅使著屍者行動，就能獲得源源不絕的勞動力，因此對於那些待受處分的民眾，無論是作為誘餌還是實驗對象，對軍方而言都是利大於弊的。
「果然有在暗地裡進行著某些實驗嗎？」
在尚未踏進安定區前，Zero就已經從管制區域和部分被軍方封閉的下水道，接收到屍群傳來的情報，但當時齊昀菲正歷經痛失學生的悲傷之中，他只能命令同伴們先暫時配合。
如果齊昀菲知道拚命逃離學校後，只會面臨更加殘忍的地獄，還能堅持下去嗎？
思忖，Zero陷入兩難，因為告知真相，意味著安定區並不安全，那除了剝奪齊昀菲等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安身之處，就連黃莉娟的犧牲也可能會跟著失去意義。
況且只要被揭穿真實身分……比起對話，人類應該更希望他立刻去死吧。
意識到心中即便想要珍惜，也沒辦法不感到害怕，因為他的人生至今就是這樣過來的，他自嘲地苦笑，卻依舊無法割捨與齊昀菲相處的時光。
「是的，但目前尚未掌握原因。」
黑影應答，認為軍方既然隸屬於政府，應當與ZIO研究組織保持著密切的合作關係，為何還要在Zero已經存在的情況下，執行重複的實驗，這點實在令人不解。
套用更加淺白的說法，軍方掌握的知識，似乎與研究組織存在明顯落差，根據各種可能性，不排除雙邊從某個時期，或是更早之前就已經切斷了聯繫。
「嗯，調查清楚。」
瞥向一直待在暗門內報告，遲遲沒有露面的黑影，Zero的眼眸閃爍血紅，隨即憶起胡玥茹稟報時說過，這是繼羅景軒之後，第二位擁有特殊能力的適任者。
「現在這裡沒有人類，不用站外面說話。」
允許對方踏入房間，他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