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應否死去（五）

● 長男給大家示範作死後俘虜三男心的方法（。

‧おそチョロ
‧主速度，副材木&數字
‧高中生六子
‧末日喪屍paro
‧正劇向
‧私設如山，OOC注意



　　登時從後背竄過一道電流，慌得チョロ松後腦勺陣陣發麻，但被他生生壓下去，腦袋快速運轉。
　　這種要緊的情況下，おそ松總不會真的作死吧？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一聲不吭獨自離開？對，一定是這樣。
　　チョロ松如此斷定，隨即半蹲下來讓貨架完全擋住自己，瞬間進入戒備狀態，鎮定得連自己也嚇一跳。
　　他整理好背包，背上，扔了沒什麼作為的拖把，抽起一旁的鋼鋁水管，稍為輕揮兩下，感覺挺趁手的。然後貓著腰小心翼翼地來到店門前，快速瞄了一眼收銀台前的監視器，店裡依然沒人，就他一個。
　　おそ松出去了。
　　チョロ松確認好後繼續貓著身子出了店，大力皺眉。
　　停在店門前的自行車不見了？！
　　也沒閒暇去想當中能發生什麼事，チョロ松只知道擺放在店門的鋼材架本應放滿三指粗的鋼管，而現在沒剩下多少，旁邊倚著一把熟眼的掃帚。
　　是他在學校拿給おそ松的那把。
　　商店街清冷蕭條，不見半道人影，更聽不到廣播歌外的其他聲響。チョロ松再鎮定也不禁茫然，甚至六神無主。
　　他要不要留在原地，等おそ松回來？
　　但如果おそ松無法回來呢？是不是出去找他才對？
　　可是，到底要去哪找他？
　　チョロ松的手機塞給了一松和十四松，現在一直在他身上是おそ松的，他們沒辦法用電話聯絡。
　　如果就此失聯，怎麼辦？
　　チョロ松如墜冰潭，身體禁不住微微打顫，直到遠方有什麼東西被掃落在地上發出響聲，嚇得他回神過來，扭頭，看見左方大街上搖晃數道身影，他又是心裡一陣發涼：要是おそ松遇上喪屍，又怎麼辦？
　　在原地躊躇幾秒，最後把心一橫，他衝進右方街道，邊跑邊四處張望，只求能快點找回おそ松，一邊安慰自己。
　　放心吧，他發現得早，おそ松應該沒跑多遠。放心吧，就算おそ松是蠢得可以，也不會往有喪屍的地方跑。放心吧……
　　他們很快就會見面。
　　一定。
　　幸好還沒跑出商店街，チョロ松就聽見橫街傳來叫囂聲。
　　是人！チョロ松一下子聽出來，想也沒想便跑向橫街，緊握手裡的水管，心想如果不是おそ松的話千萬要小心。
　　才拐進去就閃出一道人影，來者慌慌張張還不看路，差點跟チョロ松撞個滿懷，但他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半喜半怒地開罵。
　　「笨蛋おそ松！」
　　老天還是眷顧他們的！跑過來的正是剛剛失蹤的おそ松，他手裡果然拿了根鋼管，臉上卻掛了彩，嘴邊一片瘀青還流著血。チョロ松打架打得多，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拳頭打出來的，登時破口大罵。
　　「媽的，哪個找死的打你？！」
　　おそ松也十分意外，意外他們只分開五分鐘不到又再碰面，更意外這五分鐘竟然恍如隔世。看見チョロ松追過來，原本亂起的心跳瞬間安定下來，但開口就是罵。
　　「チョロ松你跟過來是傻啊？快跑！」
　　明明一臉安心怎麼反過來罵人了？チョロ松聽得一陣懵，可是下一秒，不遠處的街角響起機車發動聲，隨即出現幾道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四輛隨處可見的機車，車上坐的站的大概七、八人，全都在狂呼著，叫囂著，如果不是手裡揮舞著木棍和燃燒的火酒瓶，還以為他們置身在嘉年華裡。
　　怎看也是來者不善！
　　チョロ松反應得快，幾乎是看見的剎那間便跟上おそ松從沒停下的腳步，一邊跑一邊開罵。
　　「智障！白癡！中二病！都世界末日了第一時間就是作妖作亂嗎？！」
　　那群人看上去不比おそ松他們年長多少，同樣身上還穿著校服，都他媽的無牌駕駛是了，說不定那幾台機車也是偷回來的。チョロ松剛剛匆匆一瞥，發現當中幾人有些熟眼，撥空一想，立刻飆髒話。
　　操他媽的，是之前跟他結下過樑子的外校不良！
　　那麼おそ松為什麼不見了就很好猜。怕是他們進五金工具店時被那幾個不良看到，已經好幾次被打趴地上、送進醫院的落水狗想一雪前恥，便打算伏擊他們。
　　不，或許他們只看到おそ松和チョロ松其中一人，六胞胎長那麼像，誰是誰旁人都分不清，但只要有仇在心，那看誰也是チョロ松。おそ松注意到已經走近店門的不良，便不動聲色地扔下チョロ松自己出去應付，引開他們，途中是誰弄走了自行車便不得而知了。
　　之後的事更好猜，おそ松好好地、安靜地引開那群不良。松野六子都有一項相同的技能，就是開溜特別快，不良們大概是追不到おそ松才改用機車，追上他後便不管有沒有找錯人，打了再說，嘴角的瘀青就是這樣來的。
　　而チョロ松，被安全地留在店裡。
　　這下子，他也不知道要不要生氣，おそ松真的是笨蛋，居然扔下他一個。
　　卻也氣不下去，おそ松確實是笨蛋，寧願留下他一個。
　　但最恨的是那群智商欠費的不良，平時就無法無天，現在更是有合理環境光明正大地作亂是了？
　　後頭傳來的叫囂聲不絕於耳，更來了一道霍霍嘯聲，還沒聽清楚，チョロ松身側飛來一道火，即使距離他半個手臂的距離，那嚇人的炙熱感也狠狠擦過他臉頰。火光咣地猛烈炸開，火舌燙在他腳邊，就算飛快跑過也燒得一陣痛。
　　後頭因為火酒瓶落空，再傳來噓聲，更多的是喪心病狂的歡笑，隨之而來又是燃燒的火焰飛過來的拂動聲。
　　連開罵的時間也沒有，おそ松和チョロ松互相拉著手臂死命地跑，就算不知道跑到哪，就算前面有喪屍也不管不顧，一心想甩開後頭已經比喪屍更可怕的人類。
　　然而跑再快，還是拚不過機械。
　　機車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得不良們的獰笑猶在耳邊，チョロ松連回頭也不敢，生怕那半秒的動作就會拖慢他們的腳步。
　　兩人一路跑出商店街，身後的人已經伸手，快要夠到おそ松的紅色兜帽，然後——
　　砰一聲巨響！
　　所有機車全被撞飛。
　　跑最前面的チョロ松只覺身後被大力推了一把，原本互相抓著的手一鬆，踉蹌兩步，回頭，頓時心生惡寒。
　　撞過來的是一輛公交車，撞飛機車後又衝出十數米才停下來——而且是一頭撞進路旁的商店才不得不停下。
　　幾個不良不是被捲入車底生死未卜，就是被拋到大老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血像破了洞的水瓶一樣在身下往外滲，瞪大眼睛滿是驚疑：怎麼這商店街外的小路口會衝來公交車？
　　只有チョロ松看得清楚，撞進商店裡的大型客車裡炸開了一重又一重的尖叫，車窗玻璃上是亂七八糟的血印，甚至整扇窗都是血紅的。有人還在車裡哭喊求救，但很快就被綽綽人影所包圍，叫聲更是淒慘絕望，下一秒，便被啃咬聲淹沒。
　　車裡有如群魔亂舞。
　　在公交車失控撞過來時，那速度快得讓好些人從車窗甩下來，砸在地上濺開血肉模糊的花。那是任誰看到也認定是絕對致死的傷，可那些人忽地抽搐幾下，顫巍巍地站起來，往最近的聲源走去。
　　往おそ松走去。
　　公交車來得太突然，おそ松反射性大力推了チョロ松一把，有多遠推多遠，絕不能讓他被車禍波及。他們運氣好，跑得快，可以完全避開失控的車，可是跑在最後的おそ松還是被車輛颳來的風給擦到，生生被甩到一旁去，滾落地上時痛得他頭昏眼花，咿咿呀呀忍不住叫痛。
　　引來了喪屍。
　　離他最近的是個裙子已經被染紅的小姊姊，早就摔壞了腿，拖著一地的血也要爬向おそ松，在他還沒回神過來時攀到他身上，張開血盆大口直往他脖子咬下去。
　　おそ松直接嚇出一身冷汗，手邊的鋼管已經不知道滾到哪裡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滴血的利齒在眼前快速放大。
　　然後被人從後頭一棍打飛。
　　那力度狠得，小姊姊本應姣好的容貌被生生打出凹陷，還沒被打落地上又來一棍，直往她頭上打。
　　是チョロ松。
　　他趕上來救了おそ松一命，總算讓差點被啃成喪屍一份子的長男鬆了口氣，但倏然發現他的三弟哪裡不妥。
　　眼裡全是戾光與殺意。
　　他沉默著，發狠著，用手裡的水管瘋了一樣亂打，打出已經不想再聽的血肉模糊，帶起一地血水。
　　像失去理智的瘋子，拚死揮打手裡的武器，一心一意只想殺「人」。
　　おそ松給嚇愣了，花了好幾秒才回到狀況上，也不管摔痛的身體連忙爬起來，從後抱住チョロ松拖走他。
　　「夠、夠了，チョロ松停下來！快走，要被抓住了！」
　　被一言驚醒，チョロ松身上的戾氣一下子散了，看了眼地上被他打得不復人形，甚至已經一動不動的屍塊，登時驚惶恐懼起來。
　　看他還在發愣，おそ松也不浪費時間叱喝他，在チョロ松暴打喪屍時，四周已經走來更多喪屍，再不早點逃走就會被重重包圍。おそ松只是輕輕拍了兩下チョロ松的臉，姑且讓他回神幾分，便拉起他穿過想撲過來的喪屍，跑進一旁的街道。
　　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又會跑到哪去，兩人只知道一定要死死牽著對方，絕不能像剛剛那樣放開手。
　　跑著跑著，便變成チョロ松領頭，牽著長男的手死命地跑，不顧一切地跑，恨不得一步跨到地球對面，離身後的慘狀越遠越好。
　　直到おそ松跑得肺都幾乎炸了，受不住得要停下來——他們一跑就瘋跑了半小時，跑進完全陌生的住宅區，早就離商店街遠遠的一大段路。
　　同樣快跑岔氣的チョロ松卻毫不自知，還想硬要拉著おそ松繼續跑，整個人還陷入剛剛的魔怔裡，被おそ松一把扯回原地，捧起チョロ松的臉抵著他的額頭，直視他那雙混沌失焦的眼睛。
　　「現、現在，應該，安全了……」
　　おそ松喘著粗氣，一字一頓地說清楚，總算喚回三弟一絲清明。
　　チョロ松被挾住了腦袋，只能滾動眼珠掃射四周，就算住宅區安靜平和得不像世界末日，他還是提心吊膽地渾身抗拒，連喘息也顧不上就搖頭說。
　　「不、不對，快跑，不跑遠、一點會被追上來！」
　　「我們跑得有夠遠了！」おそ松厲聲打斷他，隨後緩去為了壓制チョロ松而升起的戾氣，捧著他臉頰的雙手慢慢往下移，把人緊緊抱在懷裡，柔聲安撫他。
　　「チョロ松，真的沒事了，聽大哥的，放鬆下來。」
　　背後落下不快不慢的輕拍，把チョロ松緊繃的精神一點一點緩解。半晌，他終於完全放鬆地靠在長男身前，チョロ松才發現剛剛自己跑得太兇，已經體力透支，全身發軟不說，雙腿還不受控制地發抖。
　　被拉著跑的おそ松也不好多少，流出來的汗連制服外套也全濕透，兩人成為互相的支撐，一起往旁邊住宅的圍牆靠過去，雙雙跌坐地上，完全無法動彈，只能大口大口地緩和呼吸。
　　チョロ鬆口袋裡不時發出微細的震動聲，響了好幾十下おそ松才收住喘息，手肘碰了碰チョロ松。三男意會過來，掏出手機，打開，群組裡冒出一大排訊息。
　　對了，他們說好的，要定期冒泡報平安。
　　チョロ松哆嗦著手，打了好幾遍才沒打錯字，把「我們沒事」四字發出來。
　　一旁的おそ松忽然笑了，「哈……看你狼狽的，你剛剛真丟臉啊チョロ松。」
　　被取笑的人疲憊地看他一眼，換著平時，チョロ松早就跳起來罵他別要老說廢話，但此時此刻，他實在沒有心情。
　　低頭，チョロ松看見一直握在手裡的水管，上頭血漬斑斑，還黏著白色顆粒和紅色肉塊。記起剛剛自己幹了什麼，他連忙爬起來，跪在牆腳嘩的吐了一地。
　　おそ松被他忽起的反應給嚇到，跟過去看他吐無可吐了，便拿自己的衣袖給他擦嘴巴，手法拙劣地安慰他。
　　「用不著那麼反彈啊，那都不是人了，你沒必要心裡難受。」
　　道理チョロ松都懂，但說的容易做的難，他就是把一個姑且能叫做活物的人形打成肉醬，那打在血肉上的觸感透過水管傳過來，直到現在還殘留在掌心。
　　真他媽噁心。
　　おそ松的衣袖沾上酸臭的嘔吐物氣味，本人仍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繼續給チョロ松擦嘴巴。
　　チョロ松心裡油然升起感激，即使對象是這個平日裡老是惹他生氣的混帳大哥，但此時在心頭盤旋的暖意極其難能可貴，把他疲累的身心喚回幾分力氣。
　　可往上一瞥，心裡再次發寒。
　　おそ松的衣袖給撕壞了，露出手臂上沾滿血污的傷口。
　　「おそ松，你這傷，怎麼弄的？」
　　順著チョロ松訝異的目光，おそ松低頭看了眼，笑了笑說：「不知道呢，發現時已經傷了，可能……」
　　他想了想又說：「是被那個小姊姊給抓的。」
　　チョロ松腦袋裡一片空白，他慌了：被喪屍抓的？那會被感染嗎？
　　看到チョロ松臉色驟然死白，おそ松連忙打哈哈說：「說起來如果不是チョロ松來救我，我早就被小姊姊給性騷擾了，那麼熱情其實大哥不太能吃得消啊。而且你還幫我打跑她，チョロ松可是幫我報了仇呢！」
　　可チョロ松置若罔聞，喃喃自語地低道：「怎麼辦？該怎麼辦？洗傷口，對，先洗傷口！」
　　說完便拉起おそ松直接闖進附近一間住宅，大門打不開，便拿起小花園上的花盆一扔，客廳的落地玻璃頓時粉碎地上。
　　「找急救箱，洗清，消毒，包紮……」
　　チョロ松繼續喃喃說著，再次陷入瘋亂中，那一連串登門入室的行為讓おそ松咂舌，連忙拉住他說：「說笑的！剛剛我亂說的，這傷是被那群智障不良劃出來，不是給喪屍抓的，我只是想——」
　　讓失控之下亂棍打死一個「人」的你，因為救了我而內心好過一點。
　　啪的一聲，未完的話被直接打斷。
　　チョロ松一巴摑在おそ松臉上。
　　「你到底是多白癡！」
　　三男倏然咆哮。
　　「那種話你他媽的不許再說！」
　　一下子歇斯底里。
　　「連開玩笑也不行！」
　　還想怒吼下去，卻一時之間空白了大腦和嘴巴，チョロ松紅著眼直喘氣，胸口劇烈地起伏，快要壓不住體內的暴怒。
　　摀住被痛打的臉，おそ松被瞪得心虛，不知道要先安慰他，還是要先認錯道歉，嘴巴還在金魚一樣開合時，チョロ松忽地蹲在地上。
　　厲聲痛哭出來。
　　打從喪屍出現起，チョロ松就緊繃著全身神經。他是おそ松和カラ松的弟弟，同時也一松、十四松和トド松的哥哥。既然也是哥哥，他就得強大，留在哥哥身邊支援他們，站在弟弟面前保護他們。
　　他不僅要活下去，也要和兄弟們一起好好活下去。
　　所以不得不兵分三路行動時，チョロ松真的好擔心，已經到了害怕的地步。每踏出一步，前方的未知和身後的恐懼一直侵吞他。
　　可怕，太可怕了，但再可怕也得要和おそ松走下去。
　　越是這樣想，チョロ松越是步步為營、戰戰兢兢。
　　他搶著安排一切，只求萬無一失，心裡平安。
　　卻積累下層層壓力，像已經注滿水的杯子一樣，靠著那一點表面張力死死撐著，要是落下一滴水，便會滿溢而出。
　　看見おそ松被襲擊，チョロ松瘋了，想都不想就拿起水管就往那「人」頭上亂打，打得她完全動不了也不知道。
　　看見おそ松受傷，說是被喪屍抓傷的，チョロ松崩潰了。
　　他怕得很，如果おそ松成了喪屍，該怎麼辦？
　　チョロ松低頭，是沾血的水管。
　　他就是用這根水管，打死過一頭喪屍。
　　所以，他得要對おそ松下手嗎？
　　由他殺了他嗎？
　　不行，不想，他不要！
　　チョロ松打從靈魂深處拒絕，本能地想要挽回一切，所以他瘋癲失神之下，一心想要救回おそ松。
　　所以在おそ松說他只是說笑時，チョロ松怒了。
　　隨後是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壓力，才得知おそ松不會變喪屍後全然瓦解。
　　然後再次崩潰，哭得不似人形。
　　哭得讓人痛心。
　　おそ松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卻是遲來地知道，他真的錯得過份，不該開這種玩笑，會讓三男如像被世界拋棄的玩笑。
　　「別哭了……」おそ松拉起跌坐地上的人，チョロ松像軟了骨頭那樣癱在他懷裡。
　　那麼高傲的暴君，現在居然軟弱地哭個稀里哇啦。
　　抱住チョロ松，おそ松拍拍他微微起伏的肩頭。
　　「我只是……很安心。」
　　おそ松在他耳邊說。
　　「我怎麼可能不怕？我怕死了，怕很多，怕要是我沒能顧好你們五個，我怎麼向爸爸媽媽說呢？哈……我平時才懶得管你們，怎麼現在就拚死拚活地一直想著？我真的怕，特別怕你跟我一起走，又會不得不遇到什麼鳥事。」
　　懷裡的人哭得更慘，一樣的，他們所想的都一樣的，都在害怕著，更擔心著眼前的人。
　　「但是啊……」
　　おそ松把人抱得更緊，埋在他的頸窩上蹭了蹭。
　　「チョロ松，你站在我背後，我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怕，真的很安心，這樣很好。」
　　說著說著，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所以我知道的，知道你還在害怕，沒事的，有大哥在，大哥會想盡所有辦法，讓你開心一點。」
　　所以打從一起行動起，便一如往常地沒心沒肺亂說話。
　　チョロ松總算懂了。他壓力再大，還是在兩個哥哥是依靠。
　　但おそ松呢？他是六兄弟的大哥，沒有大人的庇護下，在危急存亡之際，所有弟弟也只能指望他，靠他存活下去。
　　他再漫不經心、吊兒郎當，也無法忽視這份強加身上的責任。
　　也得要保護チョロ松的周全，不讓他害怕，不讓他難過。
　　然而，おそ松又能依靠誰？
　　「算了吧。」チョロ松止住了哭，在おそ松抱住他的那刻，他便釋懷過來。可還是忍不住倔氣地抱怨一番，即使含著哭腔打著哭嗝已經出賣了他。
　　「你是在哄我，我知道的，但你說話從來也只惹我生氣。」
　　所以別說了，直到現在你仍然還跟我在一起，我已經有夠開心了。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