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之壹
本章節 3150 字
更新於: 2023-04-02
放學鈴響，壹斟第一時間衝出教室，貳清人設小他兩屆，是剛入學不久的高一生。
抵達低年級，他一眼認出少年貳清，在窗口揮手喊人家姓名。
本面無表情的貳清，看到壹斟後展露笑顏，快速收拾、背起書包跑向他，「你今天不用打工嗎？」
壹斟眉頭一皺，不能把希望寄託在貳清身上，這個貳清會笑，和認識的面癱不同。
既然與回原世界無關，壹斟懶得搭理，敷衍應聲後自顧自的往校門走。
沒有同學判定壹斟反應ooc，只有貳清表情僵住，低著頭耳根發紅。
記憶中，壹斟和貳清是親兄弟，父母雙亡，親戚接養。
但收養他們的親戚為得是父母的遺產，替夫妻辦完喪事、搞到監護權後便漠視小孩，幫繳學費外一分錢也捨不得花，所以即便有監護人，他們仍算相依為命。
哥哥受不了冷冰冰的家，在大考後選擇住宿高中，扔下弟弟離開，直到今年暑假，得知弟弟考上同所學校，有點打工積蓄的哥哥才問弟弟要不要一起住。
兄弟倆在學校附近租了間便宜的屋子，哥哥出錢，弟弟負責家務伙食。
順著身體記憶進入租屋處，壹斟隨手掛書包，將襪子校服放入洗衣籃，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哥。」貳清站在玄關，神色不安，「你怎麼把書包掛衣帽架啊？」
「不一直掛那嗎？」記憶中，貳清把兩人的書包放在出門順手可得的地方。
「呃、對，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麼自己掛。」
哥哥除了腦子好、工作勤奮外，生活習慣邋遢，東西拿到哪放到哪。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貳清對他ooc的反應，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一直掛那嗎？」
「……嗯。」貳清放下書包戴上鑰匙，不敢直視他，「突然想起家裡沒泡麵了，我去趟商場。」
以往ooc世界便不斷重播到他配合為止，但貳清不會跳針，還會為親人行徑不同感到恐懼……
或許貳清是回原世界的重要因子？
壹斟抓起錢包追去，不過就一台電梯的時間差，當他抵達泡麵區時人已不見蹤影。
他也不執著，在冷凍區領了份試吃品，邊吃邊逛，反正他倆住一塊兒，遲早會見面。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壹斟繞遠路回家，意外撞見公園長椅上的貳清，正面無表情望著小孩們拿竹籤當劍使。
壹斟四處看，買了枝烤香腸到貳清眼前晃。
貳清冷漠抬眼，發現是他後表情千變萬化，先是驚慌、不知所措，接著咬牙、豁出去了，再來又慫掉、委屈巴巴的。
壹斟忍不住笑了，「就吃或不吃，至於這麼糾結嗎。」
「要吃。」
貳清伸手，壹斟把人從椅子上拉起，遞香腸給他，「回去了。」
回到住處，貳清的烤香腸一口沒動，壹斟交給他日用品購物袋，挽起袖子進廚房，簡單處理一下生鮮。
壹斟瞥了眼窗戶，貳清仍在觀察他，不過手沒有閒著，購物袋快清空了，「今天晚餐你想吃泡麵，還是吃我煮？」
貳清沉默片刻，「泡麵。」
於是，兩個人一左一右坐著，一人吃泡麵，一人吃三菜一湯加水果。
畫面太滑稽，壹斟想紀錄下來，摸手機才發現用的是翻蓋式。
他拆出sim卡，一個拋物線把手機扔了，「你的手機是翻蓋還是觸控？」
貳清嚥下嘴裡的食物，「我沒有手機。」
飯後貳清洗碗，壹斟仔細盤點存款與家裡的資源，默默撿回翻蓋手機，現階段得先想辦法改善生活品質。
他在客廳矮桌用筆電，不一會兒貳清坐到隔壁寫作業。
「哥，能幫我看看這題嗎？」
「題不會，我沒學過。」壹斟看也沒看一眼，滿腦子撈錢掙錢賺錢。
貳清移回本子，不再開口。
這便是兩人當天最後的對話。
*
隔天，壹斟休學了，理由是課堂教的他都懂，浪費時間上課多沒意思。
原先以為會卡頓，他還特別準備多種備案，沒想到學霸屬性讓程序通行無阻，很快就成功肄業。
天空晴朗無雲，壹斟乘著光離開學校，順手將書包扔進路邊垃圾堆。
一台空車小黃駛來，他抬手想招……
「哥！」
剛回頭貳清便撞了上來，他頸部有層薄汗，應該是跑過來的。
「你要去哪？你真的休學了？！」貳清握住壹斟肩膀，既焦急又恐慌。
「怎麼了嗎？」壹斟覺得被冒犯，從未有外人敢這麼質問他，甚至在大庭廣眾下，「會痛，注意你的力道。」
貳清放輕力氣，依然堅持抓著他，「你為什麼擅自決定？」
「我的事與你何干？」壹斟不認為有義務向他報備，「你應該有發現我不太一樣吧，我不是你哥。」
「所以你又要扔下我。」
看著貳清脹紅的臉，壹斟努力不去想，但回憶排山倒海地灌入。
他就是貳清的哥哥，千真萬確。
貳清牙一咬，放開壹斟背過身去，「既然這樣，當初幹嘛邀我一起住？」
明明如此難堪，為何貳清仍是選擇挽留？
——哥哥，可以帶我走嗎？
他記得離家當天貳清的表情，也記得同居前期的尷尬，他們都拼了命想找回過往相處的感覺。
可當哥哥發現貳清想死抓住他不放，在愧疚與壓力下他選擇打工，放學後不斷、不斷地工作……
紅線的觸感讓壹斟從回憶中清醒，「我得走了，等下要面試。」
貳清垂下肩膀，像對壹斟死心了。
一句「不會丟下你」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壹斟別開視線、沉默以對，至少他能做到讓貳清先離開。
半晌，貳清重新握緊拳頭，渾身顫抖。
壹斟猜是氣的，因為他隱約聽見我什麼你，應該是我恨你之類的句子。
貳清搖搖晃晃地轉身，「我求你、別走可以嗎？」
我靠……
太賤了，為了挽留，尊嚴都可以不要。
「求你了，我沒有辦法……」
壹斟捂住他的嘴，「我會回去，晚點再聊。」
回原世界後，貳清的哥哥就能回來，所以他必須盡快離開。
還有，得幫哥哥照顧好貳清。
工作上，壹斟的職業選擇是業務，靠著卡頓重來的能力、好看的皮囊，與待在何承安身邊耳濡目染的商業套路，迅速解決家裡經濟問題。
生活得到改善，緊接著就是如何離開這裡。
除了工作睡覺，壹斟都在尋找蛛絲馬跡，他到處晃、試圖觸發事件，然而卡頓外一切如常，沒找到任何與原世界相關的線索。
相對特別的貳清，實際上也沒什麼用，除去免疫卡頓，他和多數高中生一樣，睡不飽愛賴床、某些科目花再多時間仍讀不起來、考試周不想去學校但還是會去。
曾經壹斟慫恿他別去段考，結果被拒絕了，原因是成績會打折。
毫無進展。
曾在滿是門的空間等待到自殺，相似的感覺搞得他快抓狂。
他像是被迫遊玩一款遊戲，可以讀書、掙錢、玩樂、交朋友，但是沒有任務、沒有指示、沒有意義，無頭蒼蠅般，一天又一天。
就像在過日子。
他每天提醒自己新世界是假的，可當左手習慣右手腕有條線，腦子也差不多習慣了會卡頓的世界。
然後無能為力的他開始考慮放棄，很快地，他決定實踐，這是現在唯一能掌控的事。
只是沒想到放棄也這麼難，他沒辦法工作，食不下嚥、睡不著覺，對什麼都提不起勁，成天泡酒吧悶頭喝酒。
他的頭好痛，覺得要把人生過廢了。
但他沒辦法，只能一直喝酒，不然睡不著……
*
凌晨，貳清拉開冰箱，裡頭是一個個貼便條紙的保鮮盒，盛裝一餐的飯量。
他靠著微波爐翻看紙條，上面除了日期，會用笑話或有趣的事填滿，讓等待過程不無聊，不知不覺地，滿屋子已充滿食物的香氣。
每當這時，貳清就清晰意識到哥哥變了。
他與哥哥從小一起玩耍，懵懵懂懂地，把哥哥擺在最重要的位置。
可哥哥有了新的交友圈後時常不在家，好像相處時間變少也不在乎，他為此不滿，開始冷落哥哥。
直到有一天，父母無預警離世。
那些日子裡哥哥很依賴他，雖然他也大受打擊，但為了哥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可靠，朋友邀約一律拒絕，課輔班全部退掉，他放棄一切只為陪在哥哥身邊。
正當他以為關係要回歸從前，哥哥考上了住宿學校。
為什麼哥哥總是擅自改變？
為什麼哥哥總是隨便就拋棄他？
他開始憎恨哥哥，想把不懂珍惜的爛人殺掉，可他做不到，他無法想像沒有哥哥的世界。
花費好長一段時間擺脫負面思想、找回生活重心，習慣了沒有哥哥的日子，偏偏這時，哥哥問他要不要一起住。
感覺哥哥想修復關係當下其實是恐懼的，他害怕又一次被拋棄，又一次變成討厭的樣子。
然後他又一次相信，又一次努力，又一次落空，哥哥總是在打工，扔他一個人顧家。
原本想說算了，至少哥哥會回家，結果哥哥突然變了個人，不只休學、態度冷淡，連行為舉止、穿衣風格都大改。
更詭異的是，明明幾乎沒交流，卻天天給自己做飯，晚餐不回家還會訊息告知。
不過傳訊息這點在今天破功了，現在凌晨兩點半，還沒有哥哥的消息。
他洗淨保鮮盒，做齊睡前瑣事後，裹毯子窩沙發，對著家門口發呆。
抵達低年級，他一眼認出少年貳清，在窗口揮手喊人家姓名。
本面無表情的貳清，看到壹斟後展露笑顏，快速收拾、背起書包跑向他，「你今天不用打工嗎？」
壹斟眉頭一皺，不能把希望寄託在貳清身上，這個貳清會笑，和認識的面癱不同。
既然與回原世界無關，壹斟懶得搭理，敷衍應聲後自顧自的往校門走。
沒有同學判定壹斟反應ooc，只有貳清表情僵住，低著頭耳根發紅。
記憶中，壹斟和貳清是親兄弟，父母雙亡，親戚接養。
但收養他們的親戚為得是父母的遺產，替夫妻辦完喪事、搞到監護權後便漠視小孩，幫繳學費外一分錢也捨不得花，所以即便有監護人，他們仍算相依為命。
哥哥受不了冷冰冰的家，在大考後選擇住宿高中，扔下弟弟離開，直到今年暑假，得知弟弟考上同所學校，有點打工積蓄的哥哥才問弟弟要不要一起住。
兄弟倆在學校附近租了間便宜的屋子，哥哥出錢，弟弟負責家務伙食。
順著身體記憶進入租屋處，壹斟隨手掛書包，將襪子校服放入洗衣籃，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哥。」貳清站在玄關，神色不安，「你怎麼把書包掛衣帽架啊？」
「不一直掛那嗎？」記憶中，貳清把兩人的書包放在出門順手可得的地方。
「呃、對，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麼自己掛。」
哥哥除了腦子好、工作勤奮外，生活習慣邋遢，東西拿到哪放到哪。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貳清對他ooc的反應，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一直掛那嗎？」
「……嗯。」貳清放下書包戴上鑰匙，不敢直視他，「突然想起家裡沒泡麵了，我去趟商場。」
以往ooc世界便不斷重播到他配合為止，但貳清不會跳針，還會為親人行徑不同感到恐懼……
或許貳清是回原世界的重要因子？
壹斟抓起錢包追去，不過就一台電梯的時間差，當他抵達泡麵區時人已不見蹤影。
他也不執著，在冷凍區領了份試吃品，邊吃邊逛，反正他倆住一塊兒，遲早會見面。
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壹斟繞遠路回家，意外撞見公園長椅上的貳清，正面無表情望著小孩們拿竹籤當劍使。
壹斟四處看，買了枝烤香腸到貳清眼前晃。
貳清冷漠抬眼，發現是他後表情千變萬化，先是驚慌、不知所措，接著咬牙、豁出去了，再來又慫掉、委屈巴巴的。
壹斟忍不住笑了，「就吃或不吃，至於這麼糾結嗎。」
「要吃。」
貳清伸手，壹斟把人從椅子上拉起，遞香腸給他，「回去了。」
回到住處，貳清的烤香腸一口沒動，壹斟交給他日用品購物袋，挽起袖子進廚房，簡單處理一下生鮮。
壹斟瞥了眼窗戶，貳清仍在觀察他，不過手沒有閒著，購物袋快清空了，「今天晚餐你想吃泡麵，還是吃我煮？」
貳清沉默片刻，「泡麵。」
於是，兩個人一左一右坐著，一人吃泡麵，一人吃三菜一湯加水果。
畫面太滑稽，壹斟想紀錄下來，摸手機才發現用的是翻蓋式。
他拆出sim卡，一個拋物線把手機扔了，「你的手機是翻蓋還是觸控？」
貳清嚥下嘴裡的食物，「我沒有手機。」
飯後貳清洗碗，壹斟仔細盤點存款與家裡的資源，默默撿回翻蓋手機，現階段得先想辦法改善生活品質。
他在客廳矮桌用筆電，不一會兒貳清坐到隔壁寫作業。
「哥，能幫我看看這題嗎？」
「題不會，我沒學過。」壹斟看也沒看一眼，滿腦子撈錢掙錢賺錢。
貳清移回本子，不再開口。
這便是兩人當天最後的對話。
*
隔天，壹斟休學了，理由是課堂教的他都懂，浪費時間上課多沒意思。
原先以為會卡頓，他還特別準備多種備案，沒想到學霸屬性讓程序通行無阻，很快就成功肄業。
天空晴朗無雲，壹斟乘著光離開學校，順手將書包扔進路邊垃圾堆。
一台空車小黃駛來，他抬手想招……
「哥！」
剛回頭貳清便撞了上來，他頸部有層薄汗，應該是跑過來的。
「你要去哪？你真的休學了？！」貳清握住壹斟肩膀，既焦急又恐慌。
「怎麼了嗎？」壹斟覺得被冒犯，從未有外人敢這麼質問他，甚至在大庭廣眾下，「會痛，注意你的力道。」
貳清放輕力氣，依然堅持抓著他，「你為什麼擅自決定？」
「我的事與你何干？」壹斟不認為有義務向他報備，「你應該有發現我不太一樣吧，我不是你哥。」
「所以你又要扔下我。」
看著貳清脹紅的臉，壹斟努力不去想，但回憶排山倒海地灌入。
他就是貳清的哥哥，千真萬確。
貳清牙一咬，放開壹斟背過身去，「既然這樣，當初幹嘛邀我一起住？」
明明如此難堪，為何貳清仍是選擇挽留？
——哥哥，可以帶我走嗎？
他記得離家當天貳清的表情，也記得同居前期的尷尬，他們都拼了命想找回過往相處的感覺。
可當哥哥發現貳清想死抓住他不放，在愧疚與壓力下他選擇打工，放學後不斷、不斷地工作……
紅線的觸感讓壹斟從回憶中清醒，「我得走了，等下要面試。」
貳清垂下肩膀，像對壹斟死心了。
一句「不會丟下你」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壹斟別開視線、沉默以對，至少他能做到讓貳清先離開。
半晌，貳清重新握緊拳頭，渾身顫抖。
壹斟猜是氣的，因為他隱約聽見我什麼你，應該是我恨你之類的句子。
貳清搖搖晃晃地轉身，「我求你、別走可以嗎？」
我靠……
太賤了，為了挽留，尊嚴都可以不要。
「求你了，我沒有辦法……」
壹斟捂住他的嘴，「我會回去，晚點再聊。」
回原世界後，貳清的哥哥就能回來，所以他必須盡快離開。
還有，得幫哥哥照顧好貳清。
工作上，壹斟的職業選擇是業務，靠著卡頓重來的能力、好看的皮囊，與待在何承安身邊耳濡目染的商業套路，迅速解決家裡經濟問題。
生活得到改善，緊接著就是如何離開這裡。
除了工作睡覺，壹斟都在尋找蛛絲馬跡，他到處晃、試圖觸發事件，然而卡頓外一切如常，沒找到任何與原世界相關的線索。
相對特別的貳清，實際上也沒什麼用，除去免疫卡頓，他和多數高中生一樣，睡不飽愛賴床、某些科目花再多時間仍讀不起來、考試周不想去學校但還是會去。
曾經壹斟慫恿他別去段考，結果被拒絕了，原因是成績會打折。
毫無進展。
曾在滿是門的空間等待到自殺，相似的感覺搞得他快抓狂。
他像是被迫遊玩一款遊戲，可以讀書、掙錢、玩樂、交朋友，但是沒有任務、沒有指示、沒有意義，無頭蒼蠅般，一天又一天。
就像在過日子。
他每天提醒自己新世界是假的，可當左手習慣右手腕有條線，腦子也差不多習慣了會卡頓的世界。
然後無能為力的他開始考慮放棄，很快地，他決定實踐，這是現在唯一能掌控的事。
只是沒想到放棄也這麼難，他沒辦法工作，食不下嚥、睡不著覺，對什麼都提不起勁，成天泡酒吧悶頭喝酒。
他的頭好痛，覺得要把人生過廢了。
但他沒辦法，只能一直喝酒，不然睡不著……
*
凌晨，貳清拉開冰箱，裡頭是一個個貼便條紙的保鮮盒，盛裝一餐的飯量。
他靠著微波爐翻看紙條，上面除了日期，會用笑話或有趣的事填滿，讓等待過程不無聊，不知不覺地，滿屋子已充滿食物的香氣。
每當這時，貳清就清晰意識到哥哥變了。
他與哥哥從小一起玩耍，懵懵懂懂地，把哥哥擺在最重要的位置。
可哥哥有了新的交友圈後時常不在家，好像相處時間變少也不在乎，他為此不滿，開始冷落哥哥。
直到有一天，父母無預警離世。
那些日子裡哥哥很依賴他，雖然他也大受打擊，但為了哥哥，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可靠，朋友邀約一律拒絕，課輔班全部退掉，他放棄一切只為陪在哥哥身邊。
正當他以為關係要回歸從前，哥哥考上了住宿學校。
為什麼哥哥總是擅自改變？
為什麼哥哥總是隨便就拋棄他？
他開始憎恨哥哥，想把不懂珍惜的爛人殺掉，可他做不到，他無法想像沒有哥哥的世界。
花費好長一段時間擺脫負面思想、找回生活重心，習慣了沒有哥哥的日子，偏偏這時，哥哥問他要不要一起住。
感覺哥哥想修復關係當下其實是恐懼的，他害怕又一次被拋棄，又一次變成討厭的樣子。
然後他又一次相信，又一次努力，又一次落空，哥哥總是在打工，扔他一個人顧家。
原本想說算了，至少哥哥會回家，結果哥哥突然變了個人，不只休學、態度冷淡，連行為舉止、穿衣風格都大改。
更詭異的是，明明幾乎沒交流，卻天天給自己做飯，晚餐不回家還會訊息告知。
不過傳訊息這點在今天破功了，現在凌晨兩點半，還沒有哥哥的消息。
他洗淨保鮮盒，做齊睡前瑣事後，裹毯子窩沙發，對著家門口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