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05 落蕊
本章節 1429 字
更新於: 2023-03-30
我感覺蕭萬愁的話如同一記悶響，重重敲在我的頭上。我本以為，先前的不適只是一時，卻從未想過這將會相伴一生。
然而，我還是不願意輕易相信，暗地運轉周身氣息，卻發現丹田乏力，甚至比常人還要虛弱上數倍。
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十多年來的功底，全數化為烏有。我感覺內心一陣刺痛，趕緊閉上眼鎮定心神，硬是壓下情緒，不想讓蕭萬愁看出半分異樣。此時，一句話驀然闖入我的腦海：
逝者如斯，未來仍然取決於妳的選擇。
這是姐姐教我讀書時，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幡然醒悟。既然已經成為柳明霏，就該好好利用這個身份，盡平生所憾，方能不枉此生。我感覺自己重新拾起了希望。
正當我感到鬥志昂揚時，蕭萬愁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貴妃娘娘那裡，貧道已經安排妥當，妳不必擔憂。」我早已料到蕭萬愁會派人查清我的底細，只是微微頷首回應。
他輕撫拂塵說道：「雖然貧道此舉有違妳的初心，但事已至此，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從另一方面來說，若無貧道出手相救，妳獨自昏迷在偏僻的廢棄宮城，也絕無倖存的可能。妳與貧道其實互不相欠。」
我在心底又暗自埋怨了一番。這老道士算得可真精，這麼輕輕鬆鬆就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在暗示我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呢。
「妳若能成功扮演好平樂公主的角色，未來的榮華富貴將不可限量，絕非一介宮女可以比擬。」
我挑眉回道：「並非奴婢瞧不起平樂公主，只是一介亡國公主，怎能安享榮華富貴？」
蕭萬愁勾起嘴角：「妳低估平樂公主了。」
我決定等會兒再仔細檢視柳明霏的記憶。蕭萬愁繼續道：「從今以後，妳就是柳明霏。除了貧道與皇後娘娘，無人知曉妳的真實身分，妳也千萬不可洩漏，否則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蕭萬愁的口氣不容拒絕。我心底清楚，若我打算暗中搗亂，蕭萬愁定會搶先將我碎屍萬段，連忙欠身恭敬道：「謹遵國舅大人命令。」心裡又暗暗問候起他的祖宗。
蕭萬愁滿意地站起身：「妳很聰明，貧道看好妳。從今以後，貧道會待妳如同公主。明日貧道會再來，若有事也可隨時差人來通知貧道。告辭。」
蕭萬愁終於離開寢宮。我感覺方才的周旋彷彿耗盡了畢生的精力，不由得身子一歪，癱軟在床榻上。
「公主！落蕊好想您啊！」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從宮外響起。
我輕嘆一聲，不情願地從舒服的床榻上爬了起來。雖然他們跟了柳明霏多年，但畢竟還是下人，我得維繫一點身為公主的自持。
落蕊毛毛躁躁地闖入了寢宮，跪倒在我的跟前，早已哭成了淚人兒的她終於破涕為笑，也不在乎有沒有哭花了臉上的妝容。我心裡一暖。與蕭萬愁這等陰險人物打完交道之後，我越發珍惜這樣純真的情懷。
只可惜，我花了八年追求這樣的情懷，終究回到了原點，還成了自己最不願意成為的模樣。
我心裡一酸，忍不住嗆咳起來。落蕊連忙衝上來替我撫背順氣：「公主，您總算回來了，一定要好好休養身子才行。」
落英隨即跟來。根據柳明霏的記憶，我知道落蕊天真無邪、心思單純；落英則聰穎細膩，對於柳明霏的眾多秘辛瞭若指掌。
落英低聲勸道：「落蕊妹妹，妳還沒正式拜見公主吧？縱是心裡歡喜，也不可在公主面前失了禮數。」
落蕊一聽，立刻乖巧地跪正身子，用袖子抹乾了眼淚，和落英一齊下拜：「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謝公主。」
落蕊一起身，彷彿想到什麼似地，立刻賭氣道：「落蕊忙著高興，居然忘記教訓公主了！公主您怎麼可以這樣想不開？有事情可以吩咐落蕊，落蕊一定會想辦法幫忙公主解決！」
此事確實需要仔細向落英交代清楚。不過對於落蕊，先前她未曾接觸此等隱密之事，若突然讓她知曉，肯定是一大衝擊。我擔心，她若知道真相，恐怕難以繼續維持現在天真的樣子。
然而，我還是不願意輕易相信，暗地運轉周身氣息，卻發現丹田乏力，甚至比常人還要虛弱上數倍。
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十多年來的功底，全數化為烏有。我感覺內心一陣刺痛，趕緊閉上眼鎮定心神，硬是壓下情緒，不想讓蕭萬愁看出半分異樣。此時，一句話驀然闖入我的腦海：
逝者如斯，未來仍然取決於妳的選擇。
這是姐姐教我讀書時，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幡然醒悟。既然已經成為柳明霏，就該好好利用這個身份，盡平生所憾，方能不枉此生。我感覺自己重新拾起了希望。
正當我感到鬥志昂揚時，蕭萬愁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貴妃娘娘那裡，貧道已經安排妥當，妳不必擔憂。」我早已料到蕭萬愁會派人查清我的底細，只是微微頷首回應。
他輕撫拂塵說道：「雖然貧道此舉有違妳的初心，但事已至此，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從另一方面來說，若無貧道出手相救，妳獨自昏迷在偏僻的廢棄宮城，也絕無倖存的可能。妳與貧道其實互不相欠。」
我在心底又暗自埋怨了一番。這老道士算得可真精，這麼輕輕鬆鬆就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在暗示我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呢。
「妳若能成功扮演好平樂公主的角色，未來的榮華富貴將不可限量，絕非一介宮女可以比擬。」
我挑眉回道：「並非奴婢瞧不起平樂公主，只是一介亡國公主，怎能安享榮華富貴？」
蕭萬愁勾起嘴角：「妳低估平樂公主了。」
我決定等會兒再仔細檢視柳明霏的記憶。蕭萬愁繼續道：「從今以後，妳就是柳明霏。除了貧道與皇後娘娘，無人知曉妳的真實身分，妳也千萬不可洩漏，否則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蕭萬愁的口氣不容拒絕。我心底清楚，若我打算暗中搗亂，蕭萬愁定會搶先將我碎屍萬段，連忙欠身恭敬道：「謹遵國舅大人命令。」心裡又暗暗問候起他的祖宗。
蕭萬愁滿意地站起身：「妳很聰明，貧道看好妳。從今以後，貧道會待妳如同公主。明日貧道會再來，若有事也可隨時差人來通知貧道。告辭。」
蕭萬愁終於離開寢宮。我感覺方才的周旋彷彿耗盡了畢生的精力，不由得身子一歪，癱軟在床榻上。
「公主！落蕊好想您啊！」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從宮外響起。
我輕嘆一聲，不情願地從舒服的床榻上爬了起來。雖然他們跟了柳明霏多年，但畢竟還是下人，我得維繫一點身為公主的自持。
落蕊毛毛躁躁地闖入了寢宮，跪倒在我的跟前，早已哭成了淚人兒的她終於破涕為笑，也不在乎有沒有哭花了臉上的妝容。我心裡一暖。與蕭萬愁這等陰險人物打完交道之後，我越發珍惜這樣純真的情懷。
只可惜，我花了八年追求這樣的情懷，終究回到了原點，還成了自己最不願意成為的模樣。
我心裡一酸，忍不住嗆咳起來。落蕊連忙衝上來替我撫背順氣：「公主，您總算回來了，一定要好好休養身子才行。」
落英隨即跟來。根據柳明霏的記憶，我知道落蕊天真無邪、心思單純；落英則聰穎細膩，對於柳明霏的眾多秘辛瞭若指掌。
落英低聲勸道：「落蕊妹妹，妳還沒正式拜見公主吧？縱是心裡歡喜，也不可在公主面前失了禮數。」
落蕊一聽，立刻乖巧地跪正身子，用袖子抹乾了眼淚，和落英一齊下拜：「參見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謝公主。」
落蕊一起身，彷彿想到什麼似地，立刻賭氣道：「落蕊忙著高興，居然忘記教訓公主了！公主您怎麼可以這樣想不開？有事情可以吩咐落蕊，落蕊一定會想辦法幫忙公主解決！」
此事確實需要仔細向落英交代清楚。不過對於落蕊，先前她未曾接觸此等隱密之事，若突然讓她知曉，肯定是一大衝擊。我擔心，她若知道真相，恐怕難以繼續維持現在天真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