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04 復活
本章節 1435 字
更新於: 2023-03-29
我雖然心裡一驚，仍然努力保持鎮定。正當我準備開口時，名喚落蕊的宮女忽然闖入宮內：「公主！您終於醒了！」
蕭萬愁轉過頭：「是哪個不長眼的奴婢，如此無禮？」落蕊頓時被嚇得呆站在原地。
名喚落英的宮女立刻從外頭快步走入：「國舅大人，失禮了。」便將落蕊拉出宮外。
我驀然想起，這兩位宮女，便是我幾日前在街道上見過、跟在柳明霏身旁的侍女。
蕭萬愁朝宮外掃了一眼，鎖上宮門後才走回我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氣，盯著蕭萬愁細長的雙眼，緩緩問道：「國舅大人，您到底想做什麼？」
話一出口，我頓時愣住了。這呢喃軟語，雖然略微沙啞，但分明是柳明霏的聲音。我心裡一涼，後怕起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蕭萬愁並沒有發怒，反而笑容可掬：「當上公主就這麼肆無忌憚了嗎？」
他的笑容比直接威脅還要可怕。我心頭一緊，忍不住嗆咳起來。蕭萬愁逕直朝我走來，我閃避不及，被他一指戳中腋窩下方，立刻感覺腹中翻攪，一陣乾嘔，簡直像是要將胃腸吐出才肯罷休。
蕭萬愁輕輕一笑放開手，我又乾嘔了幾下才喘過氣來，漸漸感覺神清氣爽，舒服了許多。「妳還要活很久，替公主了卻平生的責任和心願。屆時妳若想離開，貧道大可成全妳。」
我懂了。柳明霏已死，蕭萬愁要我代替公主活下去。我反問：「國舅大人為何選擇奴婢？」
「妳是聰明人，應該不必貧道多做解釋。」
是啊，我的長相本就與柳明霏相仿。我決定暫且相信蕭萬愁只是看上我的長相。
「公主大病初癒，尚需靜養，請坐下來說話。」
就算有大病，那也是拜國舅大人所賜，我在心裡如此埋怨。但我確實感覺體力不支，仍然順從地回到榻上。
「為了日後的合作著想，請容貧道替公主捋一捋眼下的情境。」
蕭萬愁主動提出解釋，正中我的下懷。「國舅大人請講。」
「五天前，會稽郡王，也就是三皇子柳明露，大開城門放晉軍進入金陵城。他當然沒有那個膽子自作主張，妳應該也知道背後指使之人的身份。與此同時，平樂公主被宮女發現，上吊於紫輝殿。」
對於這些事，我的內心雖然波瀾不驚，但腦中瞬間閃過的回憶卻讓我驚詫不已。蕭萬愁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笑著問道：「腦中同時存在另外一人的記憶，感覺如何？」
我喃喃問道：「這就是平樂公主的記憶？」雖然我早已知道答案。回憶使我彷彿身歷其境，重溫舊事，然而終究像是隔了一層紗：我可以理解公主的所思所感，卻不至於直接受其衝擊。
蕭萬愁微微頷首，探身向前追問：「妳記得，是誰害死公主嗎？」
我淡然回應：「公主沒有看見刺客的長相。她聽見聲響的同時，後頸傳來一陣刺痛，便失去了意識。應是後來才被刺客偽裝成上吊，因此奴婢推測，若公主身上沒有掙扎的痕跡，也實屬正常。」
我昂然迎上蕭萬愁凌厲的目光。國舅大人盯著我片刻，才坐回木椅上。我笑著反問：「國舅大人倒很肯定公主並非自戕？」
蕭萬愁勾起嘴角：「妳若仔細檢視公主的記憶，應該會知道，公主十分愛惜自己的性命。」
蕭萬愁說得沒錯。柳明霏對自己的性命，可說是愛惜到了極致，就算要犧牲他人也在所不惜。我打從心底更加鄙夷這位自私的公主。
他順了順手中的拂塵，繼續道：「眾人皆以為公主大義殉國。此時貧道提出，可以嘗試使用秘術復活公主。晉軍主帥琅琊郡王，也欣然同意此事。」
「國舅大人本領通天，敢問是用了什麼秘術，改變了奴婢的容貌與身形？」
「天機不可洩漏。不過大致上而言，不外乎法術、針灸、削皮挫骨，還有讓妳食用了公主玉體燉熬而成的肉湯。」
我忽然有些反胃。原來先前散發獨特香氣的肉味，竟然是人的屍塊。蕭萬愁見我臉色鐵青，只是輕笑道：「不過秘術終究是逆天之舉，有損心神體魄，更難以安享天年。公主還須多加保養，以免疾病纏身。」
蕭萬愁轉過頭：「是哪個不長眼的奴婢，如此無禮？」落蕊頓時被嚇得呆站在原地。
名喚落英的宮女立刻從外頭快步走入：「國舅大人，失禮了。」便將落蕊拉出宮外。
我驀然想起，這兩位宮女，便是我幾日前在街道上見過、跟在柳明霏身旁的侍女。
蕭萬愁朝宮外掃了一眼，鎖上宮門後才走回我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氣，盯著蕭萬愁細長的雙眼，緩緩問道：「國舅大人，您到底想做什麼？」
話一出口，我頓時愣住了。這呢喃軟語，雖然略微沙啞，但分明是柳明霏的聲音。我心裡一涼，後怕起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蕭萬愁並沒有發怒，反而笑容可掬：「當上公主就這麼肆無忌憚了嗎？」
他的笑容比直接威脅還要可怕。我心頭一緊，忍不住嗆咳起來。蕭萬愁逕直朝我走來，我閃避不及，被他一指戳中腋窩下方，立刻感覺腹中翻攪，一陣乾嘔，簡直像是要將胃腸吐出才肯罷休。
蕭萬愁輕輕一笑放開手，我又乾嘔了幾下才喘過氣來，漸漸感覺神清氣爽，舒服了許多。「妳還要活很久，替公主了卻平生的責任和心願。屆時妳若想離開，貧道大可成全妳。」
我懂了。柳明霏已死，蕭萬愁要我代替公主活下去。我反問：「國舅大人為何選擇奴婢？」
「妳是聰明人，應該不必貧道多做解釋。」
是啊，我的長相本就與柳明霏相仿。我決定暫且相信蕭萬愁只是看上我的長相。
「公主大病初癒，尚需靜養，請坐下來說話。」
就算有大病，那也是拜國舅大人所賜，我在心裡如此埋怨。但我確實感覺體力不支，仍然順從地回到榻上。
「為了日後的合作著想，請容貧道替公主捋一捋眼下的情境。」
蕭萬愁主動提出解釋，正中我的下懷。「國舅大人請講。」
「五天前，會稽郡王，也就是三皇子柳明露，大開城門放晉軍進入金陵城。他當然沒有那個膽子自作主張，妳應該也知道背後指使之人的身份。與此同時，平樂公主被宮女發現，上吊於紫輝殿。」
對於這些事，我的內心雖然波瀾不驚，但腦中瞬間閃過的回憶卻讓我驚詫不已。蕭萬愁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笑著問道：「腦中同時存在另外一人的記憶，感覺如何？」
我喃喃問道：「這就是平樂公主的記憶？」雖然我早已知道答案。回憶使我彷彿身歷其境，重溫舊事，然而終究像是隔了一層紗：我可以理解公主的所思所感，卻不至於直接受其衝擊。
蕭萬愁微微頷首，探身向前追問：「妳記得，是誰害死公主嗎？」
我淡然回應：「公主沒有看見刺客的長相。她聽見聲響的同時，後頸傳來一陣刺痛，便失去了意識。應是後來才被刺客偽裝成上吊，因此奴婢推測，若公主身上沒有掙扎的痕跡，也實屬正常。」
我昂然迎上蕭萬愁凌厲的目光。國舅大人盯著我片刻，才坐回木椅上。我笑著反問：「國舅大人倒很肯定公主並非自戕？」
蕭萬愁勾起嘴角：「妳若仔細檢視公主的記憶，應該會知道，公主十分愛惜自己的性命。」
蕭萬愁說得沒錯。柳明霏對自己的性命，可說是愛惜到了極致，就算要犧牲他人也在所不惜。我打從心底更加鄙夷這位自私的公主。
他順了順手中的拂塵，繼續道：「眾人皆以為公主大義殉國。此時貧道提出，可以嘗試使用秘術復活公主。晉軍主帥琅琊郡王，也欣然同意此事。」
「國舅大人本領通天，敢問是用了什麼秘術，改變了奴婢的容貌與身形？」
「天機不可洩漏。不過大致上而言，不外乎法術、針灸、削皮挫骨，還有讓妳食用了公主玉體燉熬而成的肉湯。」
我忽然有些反胃。原來先前散發獨特香氣的肉味，竟然是人的屍塊。蕭萬愁見我臉色鐵青，只是輕笑道：「不過秘術終究是逆天之舉，有損心神體魄，更難以安享天年。公主還須多加保養，以免疾病纏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