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齊腕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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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3-17
連日來,倉侯虎始終在城內查緝,卻沒能再找到蛛絲馬跡。
一早,他騎著馬,慢慢踱著,四處查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到底土方還有沒有人藏匿在城內?
會不會已經全數撤出?
土方與井方若真是私下有勾結,他們必然還有細作藏匿在王邑,畢竟井方的人可還在城內。
他從前認為土方的人粗魯無禮,不值得費什麼心思,這次交鋒後才知道,土人甚是狡猾。
所以若是藏匿,到底會躲在何處?又是以何種面貌示人?
他踱到了大路中央,聽見城門開啟的聲音。
不對,這個時辰城門為何會開?
他策馬奔了過去,卻見守城兵長嚴謹肅然的立於兩側,沒有異狀。
守城兵長行禮:「見過虎侯。」
倉侯虎:「方才,我聽見開城門的聲音,是何人在此時出城?」
兩名兵長對看一眼,支支吾吾的回道:
「是……一名陶器商人,說是今日去換貨的路途較遠,希望能早些出城,才不會因為太晚回來,被關在城外……」
「這是開城門的理由嗎?」
「小的……小的知錯了……」
「那名陶器商人載了什麼東西出去?同行者一共幾人?」
「他們一共有三人,兩輛牛車,運載的是布匹和穀物。」
「可有什麼異狀?」
「異狀……倒是沒有,本來我們也不答應開城門的,其中一名像是工奴的男子肚子痛,想要去牆角拉希……,
小的怕他弄髒城門,這才讓他們快快出了去。」
「工奴?肚子痛?既是牛車,應該跑不遠,打開城門,我瞧瞧他們是否真如你們所說?」
「是。」
城門栓拉開後,城門緩緩開啟,倉侯虎策馬而出。
牛車,確實還沒走遠。
出了城門的牛車向右方駛去,卻停在不遠處,車上的貨物東倒西歪,甚至有些散亂於地面。
倉侯虎心裡一驚,立刻趕了過去,發現一名男子倒在車輪下,他躍下馬,走到那人身邊查看。
還活著!
只是氣息奄奄,胸口及腰間都有刀傷,半身都是血。
這人就是抱著陶壼的中年男子,珍愛的陶壼已經碎裂一地,染滿了血跡。
中年男子見到有人來,殘喘著一口氣,伸出顫抖的手。
「救…救……救我……」
「是誰想要殺你?」
「他們……是那兩個……」
「他們是誰?」
「我…我昨日請來運貨的工…工人…他們不是…他們是假…假的……」
倉侯虎大驚失色,會不會是土方的人假扮的?
「那兩個人往哪裡去了?」
「不清楚……他們搶了……我的貨……還想殺我……」
倉侯虎查看地上的痕跡,是馬蹄的腳印,可見必然有人在此接應他們。
他朝著城門大喝:「來人,過來救治這名男子。」
守城兵長一聽,趕緊帶人跑了過來。
倉侯虎翻身上馬,沿著馬蹄印追了過去。
那男子的血跡尚未乾涸,傷口還持續滲血,顯見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很可能是聽見城門再度開啟的聲音,行兇之人才匆匆逃走。
是以倉侯虎極力直追,他騎的這匹馬,是軍隊特別訓練,專門用來參與戰鬥的戰馬,身形矯健且腳力迅捷,並非尋常馬匹可相比。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追上前方幾人的行蹤。
一共三人,其中兩人共乘一騎,後方那人還背負著麻袋。
忽然,背負著麻袋的人被前方那人推下了馬,連著麻袋一起滾落在地,馬背重量減輕,瞬間奔跑得更快。
倉侯虎濃眉一橫,冷笑道,本將自入軍以來,騎術堪稱大商第一,毛賊小子也敢在本將面前放肆。
他抽出身上佩劍,伏低身子,雙腿夾住馬腹,大喝一聲:「賊人往哪跑?」
那個和麻袋一起滾落在地的人,正是駕牛車的中敦,摟住了麻袋著急的喊:
「救命,救救我…那些人想要殺我……」
倉侯虎策馬經過他身邊,看都沒看他一眼,卻揮劍一揚,只見麻袋瞬間被割開了一條齊整的口子,裡面的東西全都散了出來。
中敦目瞪口呆。
只差一點點……那一點點的距離,他抓住麻袋的手,很可能就被齊腕斬去。
他瞪著自己的手,嚇到全身顫抖。
倉侯虎已經追上其中一人。
他持劍的右臂一揚,對方緊握著的韁繩立即斷裂,緊接著閃電般的又刺了兩劍,只見對方的手腕濺出血來,無力的滾下了馬。
跑在最前面的,是那原來駕牛車、喊肚子痛的大柘,他回頭一看,滿臉驚惶,只得拼了命的催促馬兒死命奔跑。
但是倉侯虎已經追上來了,大柘背著一個包袱,他將包袱甩到胸前,
探手拿出小刀,待倉侯虎快要靠近時,猛地將刀甩刺向馬肚。
「噹」的一聲,倉侯虎的劍擋住了刀。
大柘回身再抽出鞭子,朝馬的眼睛甩了過去。
「嘶」的一聲,那鞭子在劍下斷成兩截。
來人武功高強,大柘本想至少撂倒他的馬,讓他無法再追上來,不過,已經沒機會動手了,因為倉侯虎雙眼怒瞪,臉上盡是兇狠的神情。
膽敢傷害本將的愛駒,不知死活的賊人。
只見晨光已大亮,反射在刀劍上更加耀眼,倉侯虎橫劍向前,抬手間狂暴的起落,
大柘手筋盡斷,胸前血肉翻出,摔落於地,血濺溼了沙土,已經氣絕身亡。
倉侯虎是出了名的愛馬,他視馬為摯友,而非牲畜,更別說座下這匹陪他多年的愛駒,
大柘不知道自己對馬動手,比對倉侯虎動手的後果還要更加嚴重。
倉侯虎原本還想留下活口審問,動手的時候卻覺得沒有必要了,反正還有兩個同夥,這個人,死有餘辜。
下了馬,倉侯虎沒有先去看大柘的狀況,反而是走到大柘騎的那匹馬面前,伸手摸了摸馬臉。
「嚇壞了吧,別怕,一會兒帶你們回去,吃香喝辣的,不必再受累了,乖。」
若是另外那兩人,見到他此時溫柔和煦的神情,肯定難以致信。
出劍快而凌利,殺人厲如雷電,這樣一個人,卻對馬兒露出這麼「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