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求婚了
本章節 3721 字
更新於: 2023-04-06
「在想什麼?」
「一點感慨。」刑知書斟酌著字句,努力表達,「怎麼說?我發現有幾次的直播,感覺都不是很好,就是……喔,有些人是自討苦吃成為受害者,有些人遭遇的,和導致他這樣遭遇的罪人下場,不太對等。」
柯肅衡靜靜凝視青年。
「雖然現在的刑罰很輕了,但是更生人依然有標籤,這就很微妙,所以真正的懲治在於坐牢之後,而不是坐牢當下?」
柯肅衡沒有直接回答青年的疑問,只是道,「你知道牢房是什麼地方嗎?」
「沒進去過,」刑知書短暫又快速地瞄了男人一眼,「也還沒探監過。」
柯肅衡:「……」
突然接收到他家乖寶的影射,柯肅衡莫可奈何一笑,此時兩人正坐在某風景名勝區的長椅上,非假日時期,遊客並不多,但他還是將青年攬得更靠近自己了,他悄聲道,「那其實是政府特殊部隊來源之一,會篩選合適的人替政府做些骯髒的事情。」
那聲聲低沉彷彿自帶蠱惑,刑知書不由得更加貼近男人耳側,「你是說……」
「嗯哼。」
刑知書瞭然點頭,「洗廁所挑糞確實是髒了點,走太快,可能潑個全身都是。」
被軟髮蹭耳朵且同時聽著挑糞描述的柯肅衡:「……」
是他不好,忘了他家乖寶理解力超群,柯肅衡忍不住側頭,報復性咬了口青年的耳垂,「現在誰還手動挑,都地下埋管處理了。」
「喔。」刑知書瞇了下眼睛,沒有推開男人,任憑男人咬完後又舔自己耳廓,「那不然是什麼事?」
「法律確實制裁不了罪人,有錢有勢一點的,連坐牢都省去,何況越來越多人高聲呼喊著人權,要顧及所有面向,本來就是不可能,每一個案件產生,加害者可能是受害者,受害者也不一定完全無辜,很多時候,也會誕生隱形的受害者,同理心是口號,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修法也算是變相的政治角力。」
刑知書不明白男人怎麼如此跳躍性思考,但他直覺男人要說的話很重要,便安靜聽著。
「其實政府會評估罪犯,他們有一套犯罪心理學準則,我知道的並不詳細,它的條件公正與否暫且不論,」柯肅衡說著悄悄話,「監獄內受評估核可的罪犯就要替政府做事,恐嚇勒索甚至殺人,會一直被嚴密監控,也算是終生囚禁了。」
深紅的花樹把光線篩成細細密密的煙塵,殘陽若泣血,明明還是白日,這風景深處卻猶如被打上一層茜色濾鏡,落葉被風安靜地銜起,打著旋兒,不知歸處。
刑知書長久沒有出聲,消化了好半晌,他才道,「如果只是肚子餓,買不起,偷個麵包,我可能就要被迫做更大的壞事,受更大的罪罰,這個和我一開始說的,承擔不對等的後果,好像,嗯,惡與罰不相稱,反而是把差距拉得更大?」
「知書,你很聰明,」柯肅衡揉了把青年捲起的黑髮,「他們評估的罪犯前提,都是些重刑犯,基本上你聽過犯了重罪還沒關多久就被釋放的,要不是被評估真有悔過之心,就是表面釋放而已,雖然他看起來自由,但是一言一行都被掌控,還得替政府辦些骯髒事,不從,下場我想你也猜到了。」
對此,刑知書仍舊相當驚駭,「政府有什麼骯髒事?話說回來,現在的法律已經很多易科罰金,重罪有不少開始趨向這塊了,連關都不用,還怎麼評估。」
「有些逃脫法律制裁的,其實默默死於意外,你知道嗎?這就是骯髒事之一。」柯肅衡輕笑,閒話家長般道,「至於未來法律會不會全部改成繳錢就好,這就是那些政治人物之間的博弈,我們別管,水深。你也別好奇。反正怎麼改,我家都有足夠勢力可以保護想保護的人。」
刑知書瞪大眼,喃喃道,「好黑……嗯,不管了,以後誰叫我投票我就撕票給他看。」
柯肅衡哭笑不得,雙臂帶著青年向後倚在椅背,「什麼撕票,不要亂用。有興趣的政見還是能看著投,不必過度參與就好。」
「好。我們當個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就好了。」刑知書靠在男人胸膛處,「現階段權利已經不錯了,雖然亂,但還可以。」
「說到這個,我想行使一項公民權利。」
「什麼?」看見男人慢吞吞地摸索褲子口袋,刑知書呼吸有些加快,腦子飛速運轉,是什麼公民權利?要拿十字架表示宗教自由?要來張紀念合照表示集會自由?還是剛剛那段私密對話要手機錄音起來迴播,彰顯言論自由?喔,該不是想舉槍,炫耀一下合法持有槍械的自由?不對,這種要特殊申請才過關的不屬於公民權吧?
似是覺得吊足了青年的好奇心,柯肅衡這才把手伸到青年面前,攤開掌心,只見靈巧流暢的銀色曲線環抱一枚方形鑽石,彷彿聚焦著人間無數的七彩光華,堅定不移地驅趕周遭塵埃,又輕緩吐露無限的璀璨與浪漫,剛柔並蓄,精緻脫俗。
好像適應黑暗後的視網膜突兀被照晃,刑知書燙到似的挪開眼,視覺暫留現象卻在他的腦海印下,目之所及,整個世界躍動著灼燒般絢爛的痕跡,焦燻氣息濃烈而微苦,那是怦然的味道。
「知書,我想和你結婚,你願意嗎?」
「我很窮,你有錢,這樣組合,對你很虧。」刑知書抿唇,聲音輕輕的,「家大業大,大部分人會選擇找個女人生孩子,就算是同性戀,他們也會找個願意幫生育的女性,為了避免被糾纏惹上麻煩,還會直接把女生接到家裡弄個老婆名義,我……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
柯肅衡沒有收回手,「好,除了這些,還有其他考量嗎?」
刑知書沉默一下,想起什麼,強調,「我是愛你的,肅衡,我不是因為你有錢,沒和你討要什麼貴重東西,沒有圖什麼,喔,雖然是住進去你家,但我也沒有渾渾噩噩顧著享樂,還是有在工作賺錢的,我真的很愛你,你相信我,只是……」
柯肅衡沒忍住笑了,知道青年是想起他曾說過的童年陰影,「你看你,這麼好,我怎麼甘願放你走?你別想逃避,這輩子就和我好好生活。」
刑知書心情沉了下去,覺得這是到了分手環節,他剛想複述一遍他不接受共事一夫,又聽男人開口。
「你錢多不多都不是個事,反正我有錢,這樣兩個人可以生活就好了,錢要很多幹什麼,我又不要小孩,不養小孩,更不用為了栽培小孩當什麼人中龍鳳,既然這樣,我的錢就足夠了,當然,你想繼續工作也可以,那算是你的興趣吧?生活有其他愛好是很正向的,我喜歡你這點。」柯肅衡拉住青年的無名指,不由分說地將鑽戒套牢進去,「你完全不用擔心什麼家產繼承,旁系分支一大堆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是同性戀,我爸媽常常在國外,思想也非常開明,他們早就知道我是了,要是哪天我找個女人回家,他們可能反而想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吧,好了,你的問題全部解答完畢,刑知書先生,往後餘生,請多指教。」
刑知書眼眶微微紅了,半晌語塞。
沒有得到青年的答覆,柯肅衡有點著急,怎麼不說願意呢,是他哪裡做得還不好嗎?他探頭一望,卻看到青年那雙略顯濕潤的黑眸,彷彿流轉萬千言語,能使人感受到其中滔滔的情感波動,他湊近耳語,「乖寶質數,我想和你結婚,你願意嗎?」
「我願意。」
短短三字,語輕情深。
宜人的夜晚,宜做點怡人的事情。
「我們來進行質因數分解?」柯肅衡拍拍床,口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是179,你想不想看我的那個1。」
刑知書立馬會意,先是為男人的奇葩比喻囧了一下,然後走到旁邊櫃子,拿來潤滑和保險套,頂著男人驚詫的目光,他悠然開口,「以後不用偷偷買,一起用的東西,我也想參與挑選的過程。」
柯肅衡非常興奮,坐直身體,「好,那你想怎麼來?第一次,都照你想要的。」
刑知書紅著臉,「你先自己戴套,我去清洗一下就出來。」
「嗯,等你。」看著青年侷促的背影,柯肅衡嘴角上揚。
過去五分鐘卻好比一個世紀之久,柯肅衡總算等來他家洗得香噴噴的乖寶,他攬住腰肢,啃上唇瓣,「出來幹嘛穿衣服。」
刑知書瞥了眼男人勃起的陰莖,透白的薄膜好像包不住底下的兇獸,肆意妄為地朝他身上直戳戳。
感覺青年指腹游移在他的胸肌處,柯肅衡霎時呼吸錯亂,急不可耐地脫去礙事的衣物,舔咬著展現在他面前的杏色皮膚,頸項、鎖骨、肩頭、胸膛,落下一串串淡薄水痕,他發現青年的身體似乎帶上了熱度,隨後,他朝最燙的那個地方看去,肉色光滑的陰莖正高高翹起。
他被男人推向床上,男人半跪在他腿間,正四處撩撥他的敏感帶,揉弄他充血挺立的乳尖,摩娑他平坦柔軟的下腹,甚至搓畫起他龜頭下的冠狀溝,這般蜻蜓點水的愛撫令他快感成倍上湧,他難受地扭腰,用膝蓋輕輕頂撞男人的囊袋,好似無聲催促。
柯肅衡欣賞了會青年乖乖躺在他身下的模樣,便拆開潤滑瓶蓋,擠出一坨黏稠晶亮的液體,用指尖推入青年後穴,初被外物進入的甬道極力抗拒著陌生來客,他費力旋轉食指,感受肉壁幾乎窒息般地緊纏,只得再沾取些潤滑,加入中指一齊開拓。
「嗯……」穴口已經被按壓指法伺候得服貼,敏感的肉壁能清楚感覺到指節是如何轉圈和抽送,刑知書忽然一個顫慄,手指下意識攥緊床單,迷茫問道,「怎麼回事……」
「原來在這裡。」柯肅衡迅速朝著那點攻去,指尖密集地蹭弄,青年急促的喘息就像是鼓勵,他變著頻率和角度,腸肉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又被他重重撥開,黏膩的水聲越來越大,終於,青年劇烈一顫,射出乳白的液體,濺到他的腰腹上,又順著精健流暢的線條蜿蜒滴落。
刑知書頭暈目眩,還未緩過勁,後穴陡然一空,他嗚嗚兩聲,正如一個討糖的孩子,男人聽見他的需求了,低聲說句什麼,他便感覺自己雙腿被分開,有硬物抵在他的臀間,在濕潤的穴口研磨,隨後,試探著往裡面推來。
「好緊……乖寶,你放鬆點……」柯肅衡耐心哄道,扶著青年的腰一點一點把自己埋進去,那層層疊疊的肉壁瘋狂擠壓著他的龜頭,未曾感受過的濕熱緊緻刺激著他的神經,他又往前送了送,嫩肉好似乖乖軟軟地吮吸他的肉棒,這絕頂的快感實在太舒服了,使他後腰迅速漫上一股來不及壓下的痠意。
刑知書:「……」
就挺突然的,他也是個男人,當然清楚他體內那陰莖微妙的跳動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