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福了
本章節 3630 字
更新於: 2023-04-04
【您關注的播主167已上線，空間：數值非1】
［67今天直播什麼］
［彩虹口罩好好看］
［這是哪裡，我好像有經過］
「嗨各位午安，這裡是素質非議，今天為你們帶來搶劫案受害者的訪談。」刑知書朝鏡頭揮手，左右晃著手機展示環境，「這起搶劫案發生在超商，犯人是三個中學生，據說是翹課去網咖但錢不夠花，臨時起意的。現在還有不少人來超商買午餐，也有在裡面午睡休息的，店內比較窄，就不進去拍，我們先來問問受害者店員的家屬。」
［是攝影機大哥！難得看到正面！］
［情侶口罩抓包！老實交代喔］
［我粉的播主和他的CP正面同框了啊啊啊啊啊］
［快截圖啊各位太太！］
瞥到彈幕內容，刑知書眨眨眼，痛快承認，「對，我們在一起了。」
剛把老婦人帶過來的柯肅衡一聽，心情舒暢地摸了把青年的腦袋，接過手機之前還衝鏡頭揚起眉，「你們好。」
［太閃了吧！！！］
［帥顏爆擊我死了！！！］
［帥哥果然都內銷555］
「這位是巢阿姨，是店員的媽媽。」刑知書介紹道，和老婦人坐在戶外的咖啡椅上，男人則坐在另一張咖啡桌的座位，「阿姨，對於兒子值班被毆打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教育失敗！教出一堆死小孩！我兒子被他們打出腦震盪！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願意接納他的工作，」巢婦人掩面，聲音哽咽，「我兒就是太乖，什麼都想靠自己，人家來搶劫，你說守著錢幹嘛呀，那是老闆的，搶就搶走，能有命重要嗎！」
「不好意思好奇問問，鑒於您剛才說的內容，您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狀況？求職上比較不順利呢？」
「他是更生人，半年前才剛出來。」
［666說別人教育失敗，自己兒子坐過牢］
［我被關過的你他媽敢打我？是不是想進去讓我其他弟兄照顧］
［犯人是中學生，和成年人的牢獄是分開的］
［有這個案件的懶人包嗎？新聞好像沒提那麼多］
［記者當然不會問到這個啊，記者只會問：兒子被打請問你難過嗎］
刑知書看了下彈幕，問道，「阿姨，您兒子有說為什麼他不給錢嗎？」
「他笨死了！他跟我說那些都是小孩子，覺得對方只是嚇唬，沒想到人被從櫃檯後拖出來暴打，網路上還有影片流傳，」巢婦人抹著眼淚，「我看一次就痛一次，怎麼下手這麼狠吶！」
「嗯，那個影片我也有找到，角度看起來不是監視器拍的，」刑知書猶疑道，「應該是超商當下的顧客用手機抓拍。」
巢婦人一愣，連連哀嘆，「什麼世代、什麼世代！不幫忙阻止毆打！先忙著錄影PO文！」
刑知書安慰巢婦人，「也許錄影的是女孩子，怕被波及，怎麼說也是三個男的，發狠起來力氣很大的。」
「他可以先去附近找人求救的！」
刑知書尷尬摸摸鼻子，倒也是，他轉移話題，「聽說那些學生因為還未成年，只會罰點勞動，外加訓誡輔導。」
「根本就沒必要搞什麼青少年保護！他們只會趁著這個年紀為非作歹！可悲喲！」
刑知書點頭，「確實，在這個資訊流通快速的社會，教育來源不只是家庭和學校了，小孩吸收到的，已經有許多是來自網路，我也是傾向認為他們可以判斷基本的是非對錯。」
［小道消息：這幾個屁孩之前還放火燒死一個獨居老人喔～］
［樓上說的真假？？？］
［可以去一些地區性論壇看，這個事情我也聽說過，沒被報導只是因為要保護青少年］
［這個年紀已經有生育能力了，是要保個啥，哪天跑去強暴女生是誰要來保護女生］
［對啊，小學生都知道不能殺人放火搶劫吧］
［時代變遷太快，法律跟不上也實屬常見］
「你說得很對，我們現在四處拜託官員找那些畜生學生求償，為了討一口氣。」巢婦人擺了擺手，「先這樣吧，我還要去工作，你們要去看我兒子是不是，他說今天會出院，現在應該還在醫院。」
刑知書揮別巢婦人，對粉絲道，「那我們現在要前往醫院，五分鐘車程，一樣會先把聲音和影像關閉，麻煩大家在線等我。」
柯肅衡把手機揣進兜裡，上前來牽青年的手，一道驅車趕往醫院。
先前已來拜訪過一次，刑知書輕車熟路敲響某病房，看見護士正在替床上的病患更換外敷藥物，他抬手打了招呼。
護士出去後，那受害者店員道，「可以直接直播，謝謝你。」
刑知書朝男人比了個手勢示意直播繼續，「久等了，現在在我面前這位是利先生，也就是當時遭遇搶劫的超商店員。利先生，能請你和大家講述事情經過嗎？」
「那天周三，早上十點多，我剛補完熟食區的部分，就看到三個學生朝著收銀台過來，我以為他們想詢問什麼，沒想到竟然拿出美工刀指著我，要我將店裡的錢都交出來。」
緩了下，利先生再度開口，「我就打開收銀機，說零錢有點多你們會不會不好帶，然後慢慢拿錢往桌上排，看他們放鬆警惕了，我立刻伸手去搶美工刀，還真的搶成，大概就是這樣激怒他們，唉，說真的我很後悔，雖然是小孩子，但混混就是混混，打架鬧事什麼的還少嗎。」
「當下客人多嗎？因為有看到影片流傳，有人在旁邊錄影，是客人，還是那些學生？」
利先生思考片刻，「這個……我當時整個人抱頭縮起來，沒有留神外面狀況，在我印象中原本是有一位年輕的上班族，在飲料區附近。」
［就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讓我拍個短片先，賺一波點擊率呀］
［弱肉強食，是你被圍毆又不是我］
［這就好比某些很寫實的照片，動物或者孩子都要被吃了，攝影師還在忙著按快門］
看著彈幕，刑知書陷入沉默。
「主播？」利先生晃晃手，「還有什麼想提問的嗎？」
刑知書試探問道，「聽你母親說你先前坐牢，這部分不曉得能和我們講講嗎？」
利先生苦澀一笑，娓娓道來，「沒什麼不能說，這就是個心酸的故事。」
「我之前有個交往六七年的女友，感情這樣算是很好了吧？我就求婚了，他沒有直接答應，可是有提過說哪一種婚紗款式很好看，我就覺得他只是害羞，所以找個時間帶他去了。」利先生從皮夾中取出一張名片，眼神流露懷念，「我們去了姿莉影樓試婚紗，那天的他真漂亮啊，我多希望……多希望他能嫁給我。」
「然後呢？」
「本來穿得好好的，他忽然就開始鬧脾氣說不拍了，我以為是他看到價錢覺得太貴，問他要不要去別間試，他通通拒絕，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他手機的對話，才知道他早就出軌了！」利先生語氣忿恨，一手覆在眼睛上，「他和他那個零售商的公司老闆搞在一起，對方甚至是個人夫！我就不懂，我真的不懂，我自認為很疼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刑知書莫名覺得有種熟悉感。
「那天去拍婚紗照，根本只是他為了去激那個老闆！我看到他傳了自拍過去，想要看那個老闆會不會挽留，怎麼這麼笨，人家就只是在玩玩，他卻陷進去了！還在質問人家和老婆離婚不是因為想跟他好好在一起嗎？我的天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等等，」刑知書迅速在手機上打字，拿給利先生看，「你前女友外遇的那個老闆公司是這間嗎？」
「是，你怎麼知道？」利先生疑惑問道。
刑知書輕輕嘆氣，「我先前做過這個訪談，那個老闆拋下正在懷孕的老婆，外遇公司下屬，沒想到……世界真小。」
「好渣！這真的太不可原諒。」利先生罵了幾句，接著道，「總之我們就大吵一架，我越想越氣就衝出家門了，一個人胡亂走著，最後在公園發呆整個晚上，隔天早上回去想說收拾東西，搬離兩個人的住處，怎麼知道他……他居然死了。」
刑知書吃驚反問，「他怎麼死的？」
「燒炭。」利先生痛苦低下頭，「我整個人都狀況外，是隔壁鄰居報的警，警察調查說沒有遺書，沒有闖入痕跡，被害人沒有掙扎也沒有其他傷口，所以初判是我做的，我雖然恨，也不忍心把愛了那麼久的女孩殺掉，到底是誰殺的？」
「你的意思是……冤獄？！」
利先生抬頭，眼神十分誠懇，「真的不是我，是因為前一天和女友吵架動靜太大，鄰居有聽到，結合警察指出的那些條件，就直接把罪名扣到我的頭上，我真的百口莫辯！」
刑知書頭一次訪問到如此戲劇的事件，他糾結一會兒，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個老闆他兒子年紀也還不大，我大概算了算，你被判的是殺人罪嗎？」
「我知道你想問的，確實是殺人罪，判了十五年，」利先生諷刺地勾起一邊嘴角，「其實這幾年我爸媽一直在幫我四處求助，我能提早出來，聽說是案件有了新的證據，大概是擔心冤案後的補償和討伐，所以關了四年就說讓我假釋出獄。」
草率定罪，然後冤獄冤了還不到一半刑期的，刑知書只覺得槽多無口。
［被那老闆的爸媽殺的啊，因為這個女生勾引兒子導致孫子沒了］
［殺人動機還難推測嗎？你們想想最慘的人是誰？不就那個離婚的女性，一個人帶孩子還各種不順利的］
［可是我猜是被上司殺掉的，被女生威脅公開關係吧］
［真的被冤枉嗎～］
［搞不好女生還有其他外遇對象，爭風吃醋也可能啊］
［都沒人猜是自殺？］
［看來各位都是鍵盤偵探喔666］
「希望案情水落石出，能還給所有被虧欠的人一個公道。」刑知書盡己所能地寬慰道，他不清楚眼前這人是不是真兇，這也不是他應該去深究的，於是便把話題拉回原本主題，「搶劫這件事後，工作有變動嗎？」
利先生搖頭，「老闆說他很感謝我保護財產，要是真的讓人搶了，警察能不能抓到還是個未知。說之後要升我當店長。」
「塞翁失馬，祝你早日康復，工作順遂。」刑知書又閒談幾句，最後總結，「那我們這次的直播就到這裡，大家下次見。」
目送兩人走到門口，利先生冷不丁吐出一句，「祝福你們可以細水長流，恩愛如初。」
刑知書開門的手一頓，回眸點頭致謝。
瞥了利先生一眼，柯肅衡勾著青年的腰，口吻是濃烈的篤定，「我們會的。」
［67今天直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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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各位午安，這裡是素質非議，今天為你們帶來搶劫案受害者的訪談。」刑知書朝鏡頭揮手，左右晃著手機展示環境，「這起搶劫案發生在超商，犯人是三個中學生，據說是翹課去網咖但錢不夠花，臨時起意的。現在還有不少人來超商買午餐，也有在裡面午睡休息的，店內比較窄，就不進去拍，我們先來問問受害者店員的家屬。」
［是攝影機大哥！難得看到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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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粉的播主和他的CP正面同框了啊啊啊啊啊］
［快截圖啊各位太太！］
瞥到彈幕內容，刑知書眨眨眼，痛快承認，「對，我們在一起了。」
剛把老婦人帶過來的柯肅衡一聽，心情舒暢地摸了把青年的腦袋，接過手機之前還衝鏡頭揚起眉，「你們好。」
［太閃了吧！！！］
［帥顏爆擊我死了！！！］
［帥哥果然都內銷555］
「這位是巢阿姨，是店員的媽媽。」刑知書介紹道，和老婦人坐在戶外的咖啡椅上，男人則坐在另一張咖啡桌的座位，「阿姨，對於兒子值班被毆打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教育失敗！教出一堆死小孩！我兒子被他們打出腦震盪！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願意接納他的工作，」巢婦人掩面，聲音哽咽，「我兒就是太乖，什麼都想靠自己，人家來搶劫，你說守著錢幹嘛呀，那是老闆的，搶就搶走，能有命重要嗎！」
「不好意思好奇問問，鑒於您剛才說的內容，您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狀況？求職上比較不順利呢？」
「他是更生人，半年前才剛出來。」
［666說別人教育失敗，自己兒子坐過牢］
［我被關過的你他媽敢打我？是不是想進去讓我其他弟兄照顧］
［犯人是中學生，和成年人的牢獄是分開的］
［有這個案件的懶人包嗎？新聞好像沒提那麼多］
［記者當然不會問到這個啊，記者只會問：兒子被打請問你難過嗎］
刑知書看了下彈幕，問道，「阿姨，您兒子有說為什麼他不給錢嗎？」
「他笨死了！他跟我說那些都是小孩子，覺得對方只是嚇唬，沒想到人被從櫃檯後拖出來暴打，網路上還有影片流傳，」巢婦人抹著眼淚，「我看一次就痛一次，怎麼下手這麼狠吶！」
「嗯，那個影片我也有找到，角度看起來不是監視器拍的，」刑知書猶疑道，「應該是超商當下的顧客用手機抓拍。」
巢婦人一愣，連連哀嘆，「什麼世代、什麼世代！不幫忙阻止毆打！先忙著錄影PO文！」
刑知書安慰巢婦人，「也許錄影的是女孩子，怕被波及，怎麼說也是三個男的，發狠起來力氣很大的。」
「他可以先去附近找人求救的！」
刑知書尷尬摸摸鼻子，倒也是，他轉移話題，「聽說那些學生因為還未成年，只會罰點勞動，外加訓誡輔導。」
「根本就沒必要搞什麼青少年保護！他們只會趁著這個年紀為非作歹！可悲喲！」
刑知書點頭，「確實，在這個資訊流通快速的社會，教育來源不只是家庭和學校了，小孩吸收到的，已經有許多是來自網路，我也是傾向認為他們可以判斷基本的是非對錯。」
［小道消息：這幾個屁孩之前還放火燒死一個獨居老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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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一些地區性論壇看，這個事情我也聽說過，沒被報導只是因為要保護青少年］
［這個年紀已經有生育能力了，是要保個啥，哪天跑去強暴女生是誰要來保護女生］
［對啊，小學生都知道不能殺人放火搶劫吧］
［時代變遷太快，法律跟不上也實屬常見］
「你說得很對，我們現在四處拜託官員找那些畜生學生求償，為了討一口氣。」巢婦人擺了擺手，「先這樣吧，我還要去工作，你們要去看我兒子是不是，他說今天會出院，現在應該還在醫院。」
刑知書揮別巢婦人，對粉絲道，「那我們現在要前往醫院，五分鐘車程，一樣會先把聲音和影像關閉，麻煩大家在線等我。」
柯肅衡把手機揣進兜裡，上前來牽青年的手，一道驅車趕往醫院。
先前已來拜訪過一次，刑知書輕車熟路敲響某病房，看見護士正在替床上的病患更換外敷藥物，他抬手打了招呼。
護士出去後，那受害者店員道，「可以直接直播，謝謝你。」
刑知書朝男人比了個手勢示意直播繼續，「久等了，現在在我面前這位是利先生，也就是當時遭遇搶劫的超商店員。利先生，能請你和大家講述事情經過嗎？」
「那天周三，早上十點多，我剛補完熟食區的部分，就看到三個學生朝著收銀台過來，我以為他們想詢問什麼，沒想到竟然拿出美工刀指著我，要我將店裡的錢都交出來。」
緩了下，利先生再度開口，「我就打開收銀機，說零錢有點多你們會不會不好帶，然後慢慢拿錢往桌上排，看他們放鬆警惕了，我立刻伸手去搶美工刀，還真的搶成，大概就是這樣激怒他們，唉，說真的我很後悔，雖然是小孩子，但混混就是混混，打架鬧事什麼的還少嗎。」
「當下客人多嗎？因為有看到影片流傳，有人在旁邊錄影，是客人，還是那些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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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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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強食，是你被圍毆又不是我］
［這就好比某些很寫實的照片，動物或者孩子都要被吃了，攝影師還在忙著按快門］
看著彈幕，刑知書陷入沉默。
「主播？」利先生晃晃手，「還有什麼想提問的嗎？」
刑知書試探問道，「聽你母親說你先前坐牢，這部分不曉得能和我們講講嗎？」
利先生苦澀一笑，娓娓道來，「沒什麼不能說，這就是個心酸的故事。」
「我之前有個交往六七年的女友，感情這樣算是很好了吧？我就求婚了，他沒有直接答應，可是有提過說哪一種婚紗款式很好看，我就覺得他只是害羞，所以找個時間帶他去了。」利先生從皮夾中取出一張名片，眼神流露懷念，「我們去了姿莉影樓試婚紗，那天的他真漂亮啊，我多希望……多希望他能嫁給我。」
「然後呢？」
「本來穿得好好的，他忽然就開始鬧脾氣說不拍了，我以為是他看到價錢覺得太貴，問他要不要去別間試，他通通拒絕，後來……我無意間發現他手機的對話，才知道他早就出軌了！」利先生語氣忿恨，一手覆在眼睛上，「他和他那個零售商的公司老闆搞在一起，對方甚至是個人夫！我就不懂，我真的不懂，我自認為很疼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刑知書莫名覺得有種熟悉感。
「那天去拍婚紗照，根本只是他為了去激那個老闆！我看到他傳了自拍過去，想要看那個老闆會不會挽留，怎麼這麼笨，人家就只是在玩玩，他卻陷進去了！還在質問人家和老婆離婚不是因為想跟他好好在一起嗎？我的天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等等，」刑知書迅速在手機上打字，拿給利先生看，「你前女友外遇的那個老闆公司是這間嗎？」
「是，你怎麼知道？」利先生疑惑問道。
刑知書輕輕嘆氣，「我先前做過這個訪談，那個老闆拋下正在懷孕的老婆，外遇公司下屬，沒想到……世界真小。」
「好渣！這真的太不可原諒。」利先生罵了幾句，接著道，「總之我們就大吵一架，我越想越氣就衝出家門了，一個人胡亂走著，最後在公園發呆整個晚上，隔天早上回去想說收拾東西，搬離兩個人的住處，怎麼知道他……他居然死了。」
刑知書吃驚反問，「他怎麼死的？」
「燒炭。」利先生痛苦低下頭，「我整個人都狀況外，是隔壁鄰居報的警，警察調查說沒有遺書，沒有闖入痕跡，被害人沒有掙扎也沒有其他傷口，所以初判是我做的，我雖然恨，也不忍心把愛了那麼久的女孩殺掉，到底是誰殺的？」
「你的意思是……冤獄？！」
利先生抬頭，眼神十分誠懇，「真的不是我，是因為前一天和女友吵架動靜太大，鄰居有聽到，結合警察指出的那些條件，就直接把罪名扣到我的頭上，我真的百口莫辯！」
刑知書頭一次訪問到如此戲劇的事件，他糾結一會兒，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個老闆他兒子年紀也還不大，我大概算了算，你被判的是殺人罪嗎？」
「我知道你想問的，確實是殺人罪，判了十五年，」利先生諷刺地勾起一邊嘴角，「其實這幾年我爸媽一直在幫我四處求助，我能提早出來，聽說是案件有了新的證據，大概是擔心冤案後的補償和討伐，所以關了四年就說讓我假釋出獄。」
草率定罪，然後冤獄冤了還不到一半刑期的，刑知書只覺得槽多無口。
［被那老闆的爸媽殺的啊，因為這個女生勾引兒子導致孫子沒了］
［殺人動機還難推測嗎？你們想想最慘的人是誰？不就那個離婚的女性，一個人帶孩子還各種不順利的］
［可是我猜是被上司殺掉的，被女生威脅公開關係吧］
［真的被冤枉嗎～］
［搞不好女生還有其他外遇對象，爭風吃醋也可能啊］
［都沒人猜是自殺？］
［看來各位都是鍵盤偵探喔666］
「希望案情水落石出，能還給所有被虧欠的人一個公道。」刑知書盡己所能地寬慰道，他不清楚眼前這人是不是真兇，這也不是他應該去深究的，於是便把話題拉回原本主題，「搶劫這件事後，工作有變動嗎？」
利先生搖頭，「老闆說他很感謝我保護財產，要是真的讓人搶了，警察能不能抓到還是個未知。說之後要升我當店長。」
「塞翁失馬，祝你早日康復，工作順遂。」刑知書又閒談幾句，最後總結，「那我們這次的直播就到這裡，大家下次見。」
目送兩人走到門口，利先生冷不丁吐出一句，「祝福你們可以細水長流，恩愛如初。」
刑知書開門的手一頓，回眸點頭致謝。
瞥了利先生一眼，柯肅衡勾著青年的腰，口吻是濃烈的篤定，「我們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