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世浮燈(下)

本章節 6087 字
更新於: 2018-07-01
●普天同慶おそチョロの日の繼續(。
●說到犬おそ松的話,是不是先想起狗球?

‧犬おそ松X酒吞チョロ松
‧質問箱裡有人提到如此神奇的組合,腦洞從此關不上
‧私設如山,OOC
‧意外&死亡梗
‧亂來的時間線
 



春天,櫻花漫山遍野。
男孩迷失在花瓣紛飛下,怎麼走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他揉著眼睛,抹不走不停落下的淚。他想哭的原因有太多,因為獨自一人迷路,因為膝蓋上摔到的傷口流血流到襪子裡,因為他被小學裡同班的混蛋男生欺負,把他推進聽說有食人妖怪的後山裡,不準他沿途歸返。
也因為,他被嘲笑說是倒楣的孩子,只要靠近他就會跟著遭殃。
越想越是氣憤——都是給氣哭的,男孩加快腳步想要盡早離開山林,忽然腳下一踏空,心裡登時冷了半截。
——又來了。
男孩滾落山坡,就算不太高還是摔得他渾身是傷,另一邊的膝蓋也破了個血口子,沾滿了灰塵和砂石,痛得他又要哭出來。
不行,他不能為這些小事哭啊。男孩咬牙,強忍著不讓已經在眼框打圈的淚水流下來,撐著身子一拐一拐地站起,才發現右腳的鞋不見了。
又弄丟鞋子啊……看著另一隻腳上才剛買回來沒多久的小布鞋,男孩真不敢讓媽媽知道。
爬回去找找吧,應該能找回的。男孩抬頭看向陡峭的山坡,那一眼自己彷彿置於萬丈深淵。
無助,絕望。
這一次說不定真的會死掉。
腦裡倏地浮起一句,嚇得他連忙甩頭把不要得的想法甩出去。
那樣媽媽會傷心的!決定要平安無事地回家,男孩忍痛爬上山坡,爬了兩步,身後怪異的聲音冷卻了他的動作。
回頭,三頭目露兇光的野狗在不遠處狠狠盯著他,喉嚨裡壓著饑腸轆轆的低吠。
——又來了。
男孩真正地絕望。
 

他確實是倒楣的孩子,永遠倒楣的孩子,之前沒被花盆砸到,沒被推落車軌,說不定才是他的幸運。
男孩終究忍不住放聲嚎哭,決堤一樣哭得淒慘。那一瞬間成為野狗肆虐的訊息,吠叫著飛撲向他。
「都給我滾!」
倏然落下一道赤紅的身影,厲聲咆哮,那戾氣一下子懾住了野狗,一瞬間遵從本能,懼怕地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男孩呆住了,只因沒想到居然有人來救他,而那身穿和服的大哥哥竟然頭上頂著尖耳朵,還甩著一條捲成祥雲的毛茸茸尾巴。
那人轉過身來,獸瞳裡的眸光落著瘦小的男孩身上,原本露出獠牙的兇悍神色轉瞬間煙消雲散,改而柔和與激動起來,勉強揚起哽咽的笑。
「終於找到チョロ松你了。」
哪怕天涯海角,世界盡頭,只要他還在,再花上多少時間,他也會找到他。
 
拾壹
犬妖背著睡去的男孩,沿著小徑走下山。
「這災難體質,是那次之後留下來的吧……」
他提了提瘦弱得幾乎沒多少重量的孩子,淡淡的喜悅裡是濃濃的憐愛,大概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有如此感情。
「チョロ松,說好了啊,以後,以後就得我來管著你了。」
 
拾貳
松野太太找了半天,差點急得昏過去時,幸好孩子總算回家了。
是被一頭圓成球的棕毛狗領路帶到家的。
「おそ松喔!」
狼狽的男孩顧不得身上傷痕累累,黑髮掂上幾片櫻花花瓣,抱起狗球,目光少有地神采飛揚。
「牠是我的おそ松!」
櫻花飄落,散在雪白的病床上,狗球用小短腿撓了幾下脖子,把寵物項圈上的松紋吊牌撓得發響,又捲起自己呼呼大睡,聽著從電腦裡發出規劃的心電圖跳動聲。
少年已經沉睡半年。
微弱的呼吸又重了一些。
 
拾參
有妖怪問犬妖:「最近平安京裡異事叢生,聽聞還有不少貴族千金被抓走,鬧得到處人心惶惶,都說是你家鬼王主人做的。」
「那個童貞連看到女子的背影也面紅耳赤,哪可能對處女下手?」犬妖否認得認真而浮誇,順道怪怨地澄清,「還有,チョロ松才不是我主人呢。」
對於平安京裡的混亂,酒吞也略有所聞。他是鬼王不錯,但沒有哪頭鬼怪比他更隨心所欲、不問世事,既然他沒有沾手什麼罪惡之事,自然也不打算澄清,繼續和他的笨狗過上悠閒日子。
但平安京裡的人絕不會想得那麼簡單。
當酒吞和犬妖被前來討伐的陰陽師重重包圍後,才發現一件事。
他們是鬼,是妖。
即使沒有為凡世降下災厄,禍患依然會不依不撓地跟隨他們。
如影隨形。
 
拾肆
安綱。
又稱「童子切」。
因斬殺酒吞童子而於後世流傳的名刀。
刃光落下,濺開漫天血花,灑在心頭的有如寒地最為冰冷的雪水。
一鬼一妖從來也是與世無爭,犬妖永遠認定一件事:鬼王強大,所向披靡。
今天他的酒吞卻倒在血泊中。
犬妖從來也不知道一件事:而他弱小,只是區區一頭尋常的犬妖罷了。
只能被術式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就那麼眼睜睜看著。
他從沒有想過,他保護不了他。
 
拾伍
酒吞的魂火被挖出來。
綠幽幽地搖晃著,明亮得照亮夜空,卻脆弱得有如風中殘燭。
安綱一揮,綠火就此粉碎,鬼王魂飛魄散。
撼動大地的歡呼在剎那間從討伐地裡響起,獵鬼之戰的成功了!
唯獨犬妖瘋了,瘋得獸瞳裡戾光動搖,恨不得用獠牙撕碎每一個人。即使背上落下無數刀刃箭矢,即使四肢被釘在地上,仍然無法阻止他奮力爬行。
更無法阻止酒吞的消亡。
鬼王的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這群把他置之死地的凡人,平靜地看向幾乎要吞食泥土死命前行的犬妖,眼裡留下一絲清明,含著血的嘴角一如往常地朝他輕蔑一笑,啟齒無聲。
——沒用的笨狗,以後別再管我了。
犬妖一怔,自此釋然。
只有他看見,粉碎的魂火當中一枚微不可見的幽幽綠光靜悄地,跟著硝煙飄向夜空,有如星塵,有如螢光。
嗯,以後。
他們還能有以後。
 
拾陸
男孩苦苦哀求了好久,求媽媽讓他養那頭月半成王求的狗。
也罷,這孩子平時老出意外,經常舊傷未癒又添新傷,滿身繃帶下一陣傷藥味道,沒有其他小孩敢接近他,假日也只敢留在家裡,養頭狗也用不著那麼孤單寂寞。
聽到媽媽答應了,男孩樂得抱著狗球轉圈圈,差點拐到腳時被狗吠聲叫停。
「之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おそ松!」
狗球的臉皺得無比難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明顯在抗議這份主人和寵物的關係。
但看到男孩趴在木廊上,認真地給狗項圈上的吊牌刻字,小臉蛋上的笑容久久沒有褪下。
大概從沒這麼開心過吧?狗球癱在地上翻開肚皮,把剛剛的不滿拋諸腦後。
唉,算了,誰叫他就是頭狗。
還在打滾,忽然嗅到空氣一道熟悉的血腥味,嚇得連忙滾起來,看見男孩摀住流血的手心,腳邊滾落沾血的刻刀。
男孩瞄了一眼木廊後的廚房,豎起食指小聲,「噓,別讓媽媽知道。」
明明痛得很,他就是硬忍著,正要爬起來偷偷找些什麼來包住傷口打算瞞天過海時,身旁忽然靠來一高大的身影,把他拉進懷裡。
男孩回頭,狗球不見了,取而代之一名身穿火紅和服的大哥哥,是當初在山林中救下他的大哥哥。仍然是那副怪裡怪氣的模樣,頂著大耳朵,甩著狗尾巴,豎起帶著利爪的食指抵在男孩嫩紅的唇上,戲笑著低語。
「噓,別讓媽媽知道對吧?」
隨後掰開男孩滿是鮮血的手,大哥哥將之抵在嘴邊,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去上頭的血,舔得男孩咯咯發笑,等他收回手,原本深刻的血口子不見了。
拿起刻刀抹去血漬,犬妖把男孩抱在懷裡,一邊手把手的教他刻字一邊抱怨說:「チョロ松你真是笨手笨腳啊,和以前一樣。」
男孩抬頭,額頭正好親到犬妖的下巴,「大哥哥你認識我?」
把刻好名字的項圈繫在自己脖子上,犬妖笑道:「認識,我可是千百年前就認識你了。」
男孩一臉不信,「聽你亂說。」
犬妖十萬個委屈,他沒亂說。
是你全忘記了。
魂火消散,轉世重生,什麼事也忘光光了。
但不要緊,犬妖還記得,永遠也記得。
病房窗外夏日炎炎,蟬聲嘈雜,おそ松用狗爪給嘴角殘留水漬的チョロ松戴回氧氣罩,甩了甩渾圓的身體,搖響了當初他們一起刻下名字的吊牌,然後趴在チョロ松腰窩附近一起午睡。
九個月。
チョロ松已經昏迷了九個月。
差一點,還差一點。
おそ松心裡道。
很快就能拼完整了。
 
拾柒
チョロ松作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久遠至千百年前。
夢裡,他可是鼎鼎大名的鬼王酒吞,在路上救起一頭宛如智障的狗,助他化妖後從此被纏和被上。
狗球和他現在養的おそ松長得一模一樣。
那頭笨狗纏人得很,趕也趕不走,從天的一方到地的盡頭,從不知多少次櫻花飄舞到不知多少遍大雪紛飛,只要回頭,總會看見黑髮犬妖甩著尾巴,朗笑凝視他。
チョロ松認得,這人不就是從小陪他玩的大哥哥嗎?
犬妖總是巴巴地趴在酒吞身上,沒心沒肺地逗他。
「你不是喜歡我才救我嗎?」
看看你,臭不要臉!
「你救了我,以後可要讓我跟著你啊。」
你真是狗嗎那麼會耍無賴?
「你一定是喜歡我。」
チョロ松瞪了眼犬妖,沒有說話,浮紅著臉想:糟了,我沒應話就是默認了,不會被笨狗發現吧?
他倒是萬分後悔,他應該親口告訴那頭笨狗的。
倒在血泊裡仰望暗天,瀕死之際,他竟然先想到這些。
回頭,那犬妖一如既往,用盡所有方法跟著他,即使伏地爬行,即使遍體鱗傷。
チョロ松曾經以為,以他的強大可以讓他們遠離一切凡世紛擾,偏偏卻是這份強大,害死了自己,也禍及那笨狗。
——沒用的笨狗,以後別再管我了。
但是能有以後該多好啊。
 
拾捌
那頭笨狗體內有酒吞的血,是當初チョロ松混進酒裡救下他、助他化妖的,只要世上還殘留著酒吞的魂火,哪怕是只有一丁點,犬妖也能找到他。
チョロ松看著笨狗一路走來,找了千百年,終於在芸芸眾生中找到那一小片幽綠魂火。
他不再是強大的鬼王,只成為脆弱的人類。
在櫻花山林裡找到年幼的他時,看到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樣子,犬妖氣壞了。
チョロ松知道おそ松氣自己鼻子怎麼不靈光一點,怎麼沒有早一點找回他,怎麼沒能打從他一出生起就保護他,怎麼讓他一路以前獨自承受災禍……
前世那一點有如塵埃的鬼王魂火,卻成了今生他一輩子的災厄。
但沒事了,以後有他。おそ松背著熟睡的他下山,喃喃說道。
 
拾玖
後來的事情,チョロ松都知道。
打從おそ松來到松野家後,他沒再發生過任何意外。
吠走想欺負他的小孩,提醒他別要掉進施工中的地下水道裡,咬他的鞋帶不許他走到任何隱藏危險的地方,撲倒他避開從天而降的花盆甚至是脫落的鋼材。
但更多的危險,是那名紅和服的大哥哥給他擋下的。
以前チョロ松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們有打勾勾,約好不能告訴別人有個長尾巴的大哥哥陪他玩。
無論チョロ松走到哪,おそ松就會撒開小短腿跟到哪,汪的一聲,肥短的狗爪搭在他手心上,撲上去給他又舔又親,癢得チョロ松停不了笑。
有時是紅和服的大哥哥抱著他,遊走在無人的山林之間。
形影不離。
就像回到悠久遙遠的過去,鬼王和犬妖一起走過無數花開與飄雪的那段日子。
然而好景不常。
當剎止不住的大貨車近在眼前時,チョロ松空白了大腦,只看見倏然出現熟悉的火紅身影,把他護在懷裡。
也聽到了,體內深處那道微弱的幽綠魂火再度破碎。
 
貳拾
人和狗都被捲入車底裡。
但奇蹟的是,チョロ松雖然倒在血泊中,卻沒有任何致命傷。
可惜那頭護主的狗已經奄奄一息了。
車禍現場堆滿了人,悲嘆著更好奇著突發的意外,圍觀意外發生後一切的發展,看著高中男生從車底救出,抬上救護車,鳴笛聲呼嘯遠去,也散去了好事者們。
沒有人發現,原本瀕死的狗不知何時消失蹤影。
只有チョロ松看到了,在夢裡看到了,隨著他體內那點小小的綠火再度碎裂、飛散,狗球拖著顫巍巍的步伐。
從此遊走在此世與彼世之間。
 
貳壹
為了給チョロ松擋下車禍的意外,おそ松幾乎耗去所有妖力,只靠著狗球的模樣走動。
還真他媽辛苦又麻煩啊。
他有時看向幽暗的天,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身在此方還是彼世,只分得清他該要去往何方,得要找尋所求之物。
抱怨再多,おそ松也沒有卻步與放棄,一點一點地找回魂火碎片,每找到一片便趕到病房,爬上病床扒走氧氣罩,將微不可見的碎片舔進チョロ松嘴裡,順道在他枕邊帶上一朵小白花,最後疲累地縮在他身邊睡覺。
一年。
おそ松花了整整一年,終於把能找到的魂火碎片找回來。
也只是「能找到的」。
有妖怪答他:那魂火太破碎了,總有一些完全散滅的,找不回了。
找不回,就不是完整的。
不是完整的,チョロ松就醒不過來。
該怎麼辦?おそ松前所未有地茫然。
又有妖怪答他:你身上不是有他的靈魂嗎?
那一滴救回他的鬼血。
妖怪說:那本身就是鬼王的東西,還給他,不僅能修補好魂火,說不定還能驅散纏著他的災厄,不過如果這樣做……
犬妖將會不復存在。
 
貳貳
チョロ松昏睡了整整一年,終於醒過來。
醒來後,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母親喜極而泣的憔悴面容,他知道的,知道媽媽天天守在他病床旁,不離不棄。
彷彿曾經親眼看過一樣。
他作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一個夢。那個夢告訴他很多重要的事,告訴他當他醒來後病床邊應該還有一個人候著他,為他奔波為他高興。
但チョロ松忘記那個人該是誰。
醒了,夢裡一切也跟著煙消雲散。
窗外紅葉正茂,赤紅如火,讓他想起熟悉卻面容模糊的某人。
チョロ松默默看著,心裡像被揉成一球的白紙,怎麼撫平也是皺巴巴的。
難受死了。
 
貳參
チョロ松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復健治療後,終於能出院回家。
一年空白期沒有讓少年脫節太多,他很快回到日常生活當中,一切如常。
也並非如此。
看著馬路對面差點砸到路人的花盆,チョロ松後知後覺地確信:換著以前,這些倒楣事可是全落在他身上。
醒來後,再沒有接二連三地發生不可理喻的災難事件。
媽媽欣慰地笑說:大概是厄運都在車禍裡耗光了吧?
チョロ松卻打從心底裡否定:是有人幫他的。
但他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那個人是誰。
只是隱隱記得,那身影可是一片火紅,像秋天的陽光暖意洋溢。
紅楓的季節又到了。
想那個連樣子也不知道的人的時間又會變多了。
チョロ松托著下巴悠悠看向窗外,心裡莫名堅信著。
用不著急。
反正,那人肯定又會巴巴地跟著他,走到哪也甩不掉。
 
貳肆
在不久的將來,早已脫下高中校服的チョロ松走在大學的楓林裡,遙遙看見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名和他相貌極為相似的青年。
穿著紅色衛衣,佇立在楓葉飄零之中,黑髮上總覺得該要頂著什麼東西,只有髮旋處的兩根呆毛跟著隨風飄動。
青年回頭,看見了チョロ松,身後彷彿有條尾巴搖得起勁,朝他揚起爽直的燦笑,精神奕奕有如陽光。
一切彷如昨昔。
千百年前的那一天。
那人走到眼角發紅的チョロ松跟前,脖子上戴著掛有吊牌的項圈,開口汪一聲叫,把收成拳頭的手搭在チョロ松的手心裡。
湊近。
吻上他。
 
- END -

這次都是簡略描述,用意會為主的方式去寫,故意打亂時間線,希望能營造出訴說古老故事和如像夢中的氛圍,不過這樣很容易讓人看不懂,真看不懂了就是我亂來的鍋啦嘿(。
 
所以整條線是:
酒吞チョロ用血救活犬おそ,成了犬妖 → 酒吞被殺,魂火幾乎散滅,只留下一丁丁在千百年後轉生到チョロ身上 → 犬妖おそ靠體內酒吞的血和狗的嗅覺找到チョロ小朋友 → 因為チョロ殘留酒吞的魂火而得到災難體質,おそ以寵物身分留在他身邊保護他,也會不時現出人形 → チョロ高中時還是被災難體質弄昏迷了,那一丁點魂火再次碎裂,散落在此世和彼世中 → 作為狗的おそ被其他人認定為了救主人死掉,其實他到處亂跑去收集チョロ的魂火碎片 → 找到一片就給チョロ舔舔 → 但始終有些碎片消失了,おそ就把自己體內酒吞的血還給チョロ,以填補魂火失去的部份 → チョロ醒來,什麼也記不起,災難體質消失 → 犬おそ變成凡人 → 在チョロ大學時重逢,重新在一起
 
怎麼有種尋找四魂之玉碎片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