Ⅺ、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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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2-31
那倆個保鏢著實聽羅斌的話,日夜守住大門,竟從不歇息。寧蕗每次探出頭去,都感到一陣窒息。但是羅斌想要困住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太多人惦記著她。
她呆在屋內,甚是無聊,便開始研究起了插花。然而,就在她專心致志地將芍藥插在中間的綠葉之間。窗外,卻突然響起槍聲。
寧蕗一嚇,打了個激靈。
她推開窗。窗下,赫然站著蕭赫。那兩個忠實的保鏢,已經被蕭赫打昏。他們的配槍,散落在一旁。看來剛剛的槍聲,應該是他們攻擊蕭赫,卻被蕭赫反擊,配槍走火所致。
蕭赫破開門,寧蕗想也不想,徑直向他奔去。有時候,愛上一個人,大約是本能。
就在此時,別墅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方圓十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蕭赫與寧蕗忙想辦法離開這別墅。寧蕗離開之餘,不忘了帶上自己塞滿畫作的大行李箱。蕭赫替寧蕗抱著行李箱,寧蕗跟著他,一路狂奔。她一向矜持優雅,從未如此狼狽過。
如果將他們倆拚命奔跑,卻又不知方向的場面畫下來,這幅畫一定格外搞笑滑稽。
跑了很久很久,兩人都氣喘吁吁的。蕭赫漸漸停下腳步:「我們逃什麼?你未嫁,我未娶的,怎麼說也不犯法。」
他頓了一頓,「何況就是犯法的事,我也見多了。」
他們都笑,緊緊抱在一起。他們身旁,是一望無際的東海。
寧蕗脫下手上的訂婚鑽戒,拋入大海。蕭赫打趣她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就不怕羅君要你賠。」
寧蕗眨巴著眼:「與羅君的說詞,由你出面。不過羅斌有的是錢,這個鑽戒對他的上億資產來說,不過是一塊石頭。」
蕭赫凝神看著她:「我初見你時,很以為你是那種沒有被發掘的大家閨秀。竟是我錯看了。」
寧蕗笑笑,張開雙臂:「我父親是一個浪子,我身上有他的血液。」她給蕭赫講從前的過往,「二十來年前,他闖蕩到澳門,在那裡與我母親認識。只是,他很早就拋棄了我與母親。之後,他走南闖北,四處漂泊,漸漸便沒有了音信。他再也沒有回過頭來找我們。」
耳畔傳來海風的聲音。
這時,跑來一幫人,他們齊刷刷身著黑色衣服。他們似是認識蕭赫,一看到蕭赫,便露出敬畏的表情。
寧蕗看著他們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看著害怕,拉住蕭赫。蕭赫卻擺擺手:「沒事兒,他們是我的人。」
這時,當中一個人跑上來:「蕭大哥,為了個女人,犯不著您親自去羅宅。」他一臉實誠地說道,一看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蕭赫狠狠瞪了他一眼。
另一個看上去伶俐些的跑上來,沖著寧蕗便喊道:「嫂子!」並趕忙將他們身旁的那個大行李箱,提到手中,小心翼翼地給他們保管。
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前來接應蕭赫,他的身份必然不是十分尋常。寧蕗心下瞭然。
寧蕗逃離羅斌的九間堂別墅後,就隨蕭赫住到了郊外。想不到上海竟有這樣的地方,一派田園風光,像莫奈畫筆下的吉維尼小鎮。
在這期間,她一直被羅斌的電話和簡訊狂轟濫炸。寧蕗受夠了騷擾,索性拔掉手機的電話卡,將電話卡踩得稀巴爛。
是羅斌自己願打願挨,與人無尤。寧蕗絲毫不覺得虧心。
不久,便傳來羅斌報警的消息,他向警方報案說未婚妻失蹤,請求警方展開全面調查。
寧蕗懶得理他,她把所有狂喜與激情都投入畫中。和蕭赫在一起的時候,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她什麼都不用告訴蕭赫,有時只是一個眼神,他們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她畫了許許多多的風景,有一望無際的田野與大海,還有最具韌性的雜草,瘋狂而野蠻地生長。
她和蕭赫的家裡,已經堆了上百幅的畫作了,還不夠。一次,她心血來潮想到要去辦一個畫展,展出自己的畫。於是,便上網借鑒前人畫展宣傳的經驗。神使鬼差間,卻登錄了久已不用的人人賬號。那時,大家知道寧蕗不怎麼玩電腦,很少有人在人人上找她。
然而,通知欄里,卻顯示有幾條未讀信息。
寧蕗點開了消息,那些消息,是她昔日好友那熱發來的。
她想了許久,終於撥通那熱的電話。她甫一剛開口,電話那頭的那熱,便聽出了她的聲音。那熱在電話中焦急地說道:「拉斐兒,你的手機為什麼停機了?還有,雲亭從報上看到數條尋人啟事,都是找你的。你那邊到底怎麼樣,為什麼羅斌滿世界地尋你?」
寧蕗聽到那熱關切的問詢,鼻頭一酸。一直以來,或許只有那熱是真的關心她。
她至始至終,能得那熱一真朋友,亦已足夠。
史雲亭也在電話那頭幫著分析,原來他和那熱感情穩定,已經同居。據他說來,訂婚不算結婚,婚前悔約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羅斌有資本撐腰,有錢能使鬼推磨,倒是一樁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