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又見姜彌牙
本章節 2987 字
更新於: 2022-12-15
幽木林內，一男一女行走於活動受限的小徑上，男的雙眼裡時刻帶著一抹警惕，並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四周圍，特別是對樹枝上伴隨強烈的戒心，至於他的身旁，模樣看似才二十初頭的妙齡女子則顯得一臉悠哉，若不曉得她此行目的，恐怕會真當她是來遊玩。
「老身想起一事，凜然離開前，你們的氣息有消失一段時間，說吧，是不是偷偷在背地裡講老身閒話？」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阿卿雙肩一顫，尷尬的笑道：「怎麼會呢！才沒這回事。」
「不承認？」
「比起這個，現在難道不應該要擔心另一件事情嗎？」
未央秀眉輕揚，不明所以的問道：「另一件事，指什麼？」
「還能指什麼，我當然是指姜彌牙。」根據對方出奇冷靜的反應，阿卿不曉得該認為是她個性使然還是樂觀。
「哦～比起牠，你更應該要擔心的是其他事。」
未央一改輕鬆的態度，正色道：「愚徒，接下來老身的話得銘記在心，幽木林本身其實沒這麼簡單，乍看下來與普通森林無異，但背後卻隱藏著驚為天人的秘密。」
「秘密？如果是關於上古封印的事，那我已經從凌前輩口中得知了。」
「讓老身把話說完。」
阿卿怔了怔，臉上充滿錯愕，原本他還篤定自己的猜測不會有錯，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非常抱歉。」
對方沒好氣的笑道：「倒也不必道歉，老身又沒生氣。」
未央收起笑容，娓娓道：「祂的事，你與老身都毋須憂心，聖王境已成歷史，假如終有天封印鬆動，無論是誰都沒能力阻止，也就是說除非有奇蹟，要不然黑暗時期又將再一次席捲榮煌大陸。」
聽聞，他將雀岳鎮的慘狀與過去的黑暗時期聯想在一塊，不禁感到心生畏懼，甚至是有一點口乾舌燥，隨後他抿著嘴，並輕輕用舌尖滋潤著嘴唇，想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對方的話絕非是危言聳聽，在無聖王的情況，若被封印的祂一旦重生，天下萬物將徹底壟罩在萬劫不復的黑夜下。
「但有一說一，封印確實做得挺牢固，據說千年來未曾有鬆動的跡象。」
「既然不是有關封印的事，那幽木林還潛藏著什麼天大秘密？」
未央雙手交叉負於纖細的柳腰後，舉止風雅，淡然道：「向來幽木林有種詭譎的現象，不管是人又或者其他動物，待久了身體均會產生出排斥性。」
「排斥性？」阿卿訝然地驚呼一聲。
「症狀分為上下兩期，在上期時，身體只會感覺異常疲累，直到某一刻突然失去全身力氣，緊接著在這之後便來到了下期，若此階段引動一絲靈力，便會觸發幽木林於人體內種下的機制。」
他張嘴恍然大悟，原來當日湧現出疲憊感是受到幽木林的影響，而非身體太久沒活動導致的結果。
一時間，他暗暗想著，究竟幽木林是否具有生命？又是靠著什麼途徑在自己體內種下機制？至於現在進入此地會不會再次受到影響？層出不窮的問題接踵而來，鎖眉的同時，他靜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只是下一句讓他差點嘔出血來。
「怎麼，難道你不感興趣嗎？」
阿卿表情呆然：「不是妳要我等妳把話說完嗎？」
「嘖，真不會變通。」
未央檀口微張，又道：「總之，一旦機制被觸發，靈力便會一點一點的被吸收走，神不知鬼不覺地，但與其說吸收，倒不如準確說是自己的身體主動排斥。」
對於從未聽說過的新鮮事，他駭然的神色充分表現出惑與懼兩種情緒。
靈力，由天地靈氣轉化，作為使用武訣的根本，一般沒使用時會貯存於人體，並不會隨時間流逝而消失，所以得知身體會主動排斥時，阿卿才露出這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修練者沒了靈力，其實就跟常人無異，頂多身體硬朗些，壽命也長些。」
「沒嚇唬我吧？」
「老身雖然愛開玩笑，但這可是前前前前守護者親口告訴老身。」未央輕揚秀眉，並隨著唸到的＂前＂字將一根根手指提起。
阿卿默然，過了一陣子後皺眉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只有我受到影響，明明霞那時也進入這裡。」
對方倏然止步，臉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ㄚ頭進來過？不對呀！凜然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啞然，不由自主地跟著停下前進的步伐，見對方憤懣的模樣，頓時有種說錯話的預感，或許佯裝失憶才是上策。
「走！」未央冷哼一聲，美眸中帶著果決以及慍怒。
阿卿不發一語，方才對方氣沖沖的從身邊經過時，竟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想必是真的氣昏頭了，不曉得現在開溜的話，算不算得上是個好時機？但仔細想想，如果真這麼做，之後的日子肯定會變得不好過，接著在嘆了口氣後，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發自內心希望禍未央是另一人而不是自己的師父。
半晌過去，他雖緊跟在對方後面，但兩人間還是相差一段距離，理所當然地，對方比自己先早一步走出小徑。
幽木林的景色還是如上次進來那般萬分驚豔，不管看多少遍都能令眼睛為之一亮，宏觀瀑布下的壯麗雲霧、透過疏葉而灑落的微光，以及遍地奼紫嫣紅的花草，彷彿是將世上各處美景全都匯聚於此。
心生感嘆時，赫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未央，手上握有一把由靈力幻化成的柄型武器，隱約剛有做出揮砍的動作，將身子調整為站立的姿勢就是最好證明，至於他最後一眼所見的，便是對方身前化作一粒粒靈氣的塵埃。
「可笑！老身想來，難道還需你來過問？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聽著對方口中的話以及詭異的表現，使得阿卿心裡產生一種想法，自己師父不是氣到變成瘋子了吧？
他向前踏出幾步，出於關心的詢問：「太婆，妳不要緊吧？」
未央解除武器，旋身扶著柳腰，筆直看著阿卿道：「繼續前進吧，接下來得速戰速決，沒時間停留在這。」
阿卿頷首，自然十分明白話中含意，也沒多想對方究竟想去哪，就只是尾隨其後，而一直沿著瀑布下的河流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路程，來到一處先前未曾踏過的區域。
相較於別處，此地讓人感覺到充分遼闊，其因在於樹的數量稀少且不密布，正因如此，位於他們頭頂上方的一道道強烈光芒形成了無數條拉長且透明的金色帷幕，搭配涓涓流水，此景著實秀麗生動。
景色雖美，然而阿卿的心思全不在其上，他詫然的瞪直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道：「我的天啊！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視線內一棵巨樹形如沙漏，高達二十丈，枝葉茂密得沒有一縷曙光滲透，且上萬條樹鬚末端綁著駭人的頭骨，將整棵樹壟罩在陰暗與神秘的氛圍當中，它眾多根枝分佈不均，錯綜複雜，粗細層度也因養分的攝取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毫無節制往外生長，一部份竄入地表下，一部份則生長在地面。
除此之外，樹上還擁有一棟陳舊老屋，地基雖只以幾棵原木與藤蔓支撐，卻比想像中還要牢固。
阿卿驚訝之餘，未央扶腰做出解釋：「此處位於幽木林中心一帶，如你所看到的大樹，這空間存在多久它就存在多久。」
對方向老屋投去目光，又道：「樹上那棟屋子，聽說是由最初幾代的守護者建造，之後陸續修補才一直保存到現在，目前則是被那潑猴給佔據，不過牠的品味還真是一如往常。」
話音方落，自他們距離不遠的堅硬巨石上，傳來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響和踏步聲。
「可真是說猴猴到。」
阿卿心底一凜，朝對方所注視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見碩大的石頭上站著一隻身穿金甲戰衣的猴子，牠眉宇間帶著亦正亦邪的眼神，同個時刻也正注視著他們。
來者神情冷峻，在橫了他一眼後，重新把視線放在未央身上，牠將身子微微前傾並把手置於胸前的位置，像極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身為這片林子的守護靈實在有失遠迎，特別是這位被譽為千年來最接近聖王的禍未央，妳的到來令幽木林蓬蓽生輝。」
「愚徒，所謂沐猴而冠就是你眼前這副景象，看仔細了嗎？」
未央話中帶著滿滿鄙視，朝向姜彌牙冷笑道：「客套話就免了吧，老身找你的理由，你心裡應該是很明白。」
對方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並佯裝有認真思考的模樣：「本座不明白，除非妳是來親自替自己收屍，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相當歡迎。」
未央俏臉一寒，殺氣凜凜：「別逼老身，要不然倒楣的最終會是你。」
「老身想起一事，凜然離開前，你們的氣息有消失一段時間，說吧，是不是偷偷在背地裡講老身閒話？」
面對突如其來的質問，阿卿雙肩一顫，尷尬的笑道：「怎麼會呢！才沒這回事。」
「不承認？」
「比起這個，現在難道不應該要擔心另一件事情嗎？」
未央秀眉輕揚，不明所以的問道：「另一件事，指什麼？」
「還能指什麼，我當然是指姜彌牙。」根據對方出奇冷靜的反應，阿卿不曉得該認為是她個性使然還是樂觀。
「哦～比起牠，你更應該要擔心的是其他事。」
未央一改輕鬆的態度，正色道：「愚徒，接下來老身的話得銘記在心，幽木林本身其實沒這麼簡單，乍看下來與普通森林無異，但背後卻隱藏著驚為天人的秘密。」
「秘密？如果是關於上古封印的事，那我已經從凌前輩口中得知了。」
「讓老身把話說完。」
阿卿怔了怔，臉上充滿錯愕，原本他還篤定自己的猜測不會有錯，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非常抱歉。」
對方沒好氣的笑道：「倒也不必道歉，老身又沒生氣。」
未央收起笑容，娓娓道：「祂的事，你與老身都毋須憂心，聖王境已成歷史，假如終有天封印鬆動，無論是誰都沒能力阻止，也就是說除非有奇蹟，要不然黑暗時期又將再一次席捲榮煌大陸。」
聽聞，他將雀岳鎮的慘狀與過去的黑暗時期聯想在一塊，不禁感到心生畏懼，甚至是有一點口乾舌燥，隨後他抿著嘴，並輕輕用舌尖滋潤著嘴唇，想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對方的話絕非是危言聳聽，在無聖王的情況，若被封印的祂一旦重生，天下萬物將徹底壟罩在萬劫不復的黑夜下。
「但有一說一，封印確實做得挺牢固，據說千年來未曾有鬆動的跡象。」
「既然不是有關封印的事，那幽木林還潛藏著什麼天大秘密？」
未央雙手交叉負於纖細的柳腰後，舉止風雅，淡然道：「向來幽木林有種詭譎的現象，不管是人又或者其他動物，待久了身體均會產生出排斥性。」
「排斥性？」阿卿訝然地驚呼一聲。
「症狀分為上下兩期，在上期時，身體只會感覺異常疲累，直到某一刻突然失去全身力氣，緊接著在這之後便來到了下期，若此階段引動一絲靈力，便會觸發幽木林於人體內種下的機制。」
他張嘴恍然大悟，原來當日湧現出疲憊感是受到幽木林的影響，而非身體太久沒活動導致的結果。
一時間，他暗暗想著，究竟幽木林是否具有生命？又是靠著什麼途徑在自己體內種下機制？至於現在進入此地會不會再次受到影響？層出不窮的問題接踵而來，鎖眉的同時，他靜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只是下一句讓他差點嘔出血來。
「怎麼，難道你不感興趣嗎？」
阿卿表情呆然：「不是妳要我等妳把話說完嗎？」
「嘖，真不會變通。」
未央檀口微張，又道：「總之，一旦機制被觸發，靈力便會一點一點的被吸收走，神不知鬼不覺地，但與其說吸收，倒不如準確說是自己的身體主動排斥。」
對於從未聽說過的新鮮事，他駭然的神色充分表現出惑與懼兩種情緒。
靈力，由天地靈氣轉化，作為使用武訣的根本，一般沒使用時會貯存於人體，並不會隨時間流逝而消失，所以得知身體會主動排斥時，阿卿才露出這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修練者沒了靈力，其實就跟常人無異，頂多身體硬朗些，壽命也長些。」
「沒嚇唬我吧？」
「老身雖然愛開玩笑，但這可是前前前前守護者親口告訴老身。」未央輕揚秀眉，並隨著唸到的＂前＂字將一根根手指提起。
阿卿默然，過了一陣子後皺眉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只有我受到影響，明明霞那時也進入這裡。」
對方倏然止步，臉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ㄚ頭進來過？不對呀！凜然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啞然，不由自主地跟著停下前進的步伐，見對方憤懣的模樣，頓時有種說錯話的預感，或許佯裝失憶才是上策。
「走！」未央冷哼一聲，美眸中帶著果決以及慍怒。
阿卿不發一語，方才對方氣沖沖的從身邊經過時，竟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想必是真的氣昏頭了，不曉得現在開溜的話，算不算得上是個好時機？但仔細想想，如果真這麼做，之後的日子肯定會變得不好過，接著在嘆了口氣後，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發自內心希望禍未央是另一人而不是自己的師父。
半晌過去，他雖緊跟在對方後面，但兩人間還是相差一段距離，理所當然地，對方比自己先早一步走出小徑。
幽木林的景色還是如上次進來那般萬分驚豔，不管看多少遍都能令眼睛為之一亮，宏觀瀑布下的壯麗雲霧、透過疏葉而灑落的微光，以及遍地奼紫嫣紅的花草，彷彿是將世上各處美景全都匯聚於此。
心生感嘆時，赫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未央，手上握有一把由靈力幻化成的柄型武器，隱約剛有做出揮砍的動作，將身子調整為站立的姿勢就是最好證明，至於他最後一眼所見的，便是對方身前化作一粒粒靈氣的塵埃。
「可笑！老身想來，難道還需你來過問？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格！」
聽著對方口中的話以及詭異的表現，使得阿卿心裡產生一種想法，自己師父不是氣到變成瘋子了吧？
他向前踏出幾步，出於關心的詢問：「太婆，妳不要緊吧？」
未央解除武器，旋身扶著柳腰，筆直看著阿卿道：「繼續前進吧，接下來得速戰速決，沒時間停留在這。」
阿卿頷首，自然十分明白話中含意，也沒多想對方究竟想去哪，就只是尾隨其後，而一直沿著瀑布下的河流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路程，來到一處先前未曾踏過的區域。
相較於別處，此地讓人感覺到充分遼闊，其因在於樹的數量稀少且不密布，正因如此，位於他們頭頂上方的一道道強烈光芒形成了無數條拉長且透明的金色帷幕，搭配涓涓流水，此景著實秀麗生動。
景色雖美，然而阿卿的心思全不在其上，他詫然的瞪直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道：「我的天啊！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視線內一棵巨樹形如沙漏，高達二十丈，枝葉茂密得沒有一縷曙光滲透，且上萬條樹鬚末端綁著駭人的頭骨，將整棵樹壟罩在陰暗與神秘的氛圍當中，它眾多根枝分佈不均，錯綜複雜，粗細層度也因養分的攝取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的毫無節制往外生長，一部份竄入地表下，一部份則生長在地面。
除此之外，樹上還擁有一棟陳舊老屋，地基雖只以幾棵原木與藤蔓支撐，卻比想像中還要牢固。
阿卿驚訝之餘，未央扶腰做出解釋：「此處位於幽木林中心一帶，如你所看到的大樹，這空間存在多久它就存在多久。」
對方向老屋投去目光，又道：「樹上那棟屋子，聽說是由最初幾代的守護者建造，之後陸續修補才一直保存到現在，目前則是被那潑猴給佔據，不過牠的品味還真是一如往常。」
話音方落，自他們距離不遠的堅硬巨石上，傳來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響和踏步聲。
「可真是說猴猴到。」
阿卿心底一凜，朝對方所注視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見碩大的石頭上站著一隻身穿金甲戰衣的猴子，牠眉宇間帶著亦正亦邪的眼神，同個時刻也正注視著他們。
來者神情冷峻，在橫了他一眼後，重新把視線放在未央身上，牠將身子微微前傾並把手置於胸前的位置，像極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身為這片林子的守護靈實在有失遠迎，特別是這位被譽為千年來最接近聖王的禍未央，妳的到來令幽木林蓬蓽生輝。」
「愚徒，所謂沐猴而冠就是你眼前這副景象，看仔細了嗎？」
未央話中帶著滿滿鄙視，朝向姜彌牙冷笑道：「客套話就免了吧，老身找你的理由，你心裡應該是很明白。」
對方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並佯裝有認真思考的模樣：「本座不明白，除非妳是來親自替自己收屍，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相當歡迎。」
未央俏臉一寒，殺氣凜凜：「別逼老身，要不然倒楣的最終會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