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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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1-19
「我必須在光與影的交界線上,尋找迷失的自己。」
中午。
一小隊十全宗戰鬥師坐在森林裡的一片空地上休息,食用隨身攜帶的乾糧。
突然,附近傳來了「啪唦啪唦」的一陣輕響。那群十全宗戰鬥師當即變得警惕,紛紛起身注視四周。
「啪唦啪唦啪唦啪唦。。。」十全宗戰鬥師們很快又再聽見那陣聲音。穿著綉有幾道花紋的藍袍的隊長立刻下意識地喊道:「誰!?」同時循聲望去,但並未發現任何人。
不久后,兩支木箭冷不防「嗖嗖」地射了過來,分別刺進其中一人的小腿和另一人的背部。那二人頓時痛叫出聲,翻倒在地,其他人則不禁嚇了一跳,趕緊將受傷的夥伴攙扶起來,並朝木箭飛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名身穿帶有藍色與紫色邊條的超短袖白衣的年輕男子赫然出現,手提兵刃急奔過來,正是張天紹。
十全宗小隊隊長見狀,馬上叫道:「快!放信號,然後撤退!」語畢,他旁邊的一名十全宗戰鬥師便慌忙掏出一根小炮筒,朝上空發射一枚信號彈。
十全宗小隊隊長隨即組織隊員們逃跑,安排四人在前,自己與另外三人則兩兩一組,分別扶著那兩名傷員跟在後頭。然而張天紹的奔速遠勝那些十全宗戰鬥師,一下子就追上落在後面的六個人;他們於是被迫轉身禦敵,但張天紹動作極快,不僅輕鬆化解對方的聯合攻擊,還打傷了十全宗小隊隊長的腿。十全宗小隊隊長不禁疼得摔跌在地,緩過神來后抬頭一瞧,發現張天紹早已闖過他們六人,追至跑在前面的一名夥伴身後,一槍把其刺死。
張天紹緊接著便轉而奔向前方最靠近的一名十全宗戰鬥師。十全宗小隊隊長深知敵人武功太高,自己和隊員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繼續抱團必會全滅,於是喊道:「大家分散開來,逃往不同方向,別讓他逐個擊殺!」
張天紹此時已解決掉第二個人,一邊調頭沖向新的目標,一邊狂妄地笑道:「呵呵哈,沒用的!」那人感知到張天紹的逼近后雖立刻轉身應付,卻仍舊慢了一手,被其一槍捅入左大腿,慘叫著往後摔倒在地,跟即又被對方透過戟桿施力拽拉起來並甩至一旁,落地後身體連滾數圈方才停下,傷處疼得令他呻吟不止,絲毫無法再起。張天紹接著將戟桿末端插進地面,抬起掛在腰間的兩張弩,瞄向單獨逃跑的第四個人,連放數箭,將對方射倒在地,隨後又瞄向另一側的三人組,持續放箭直至打光箭匣為止,把他們全部弄傷。
張天紹不作任何暫停,迅速卸除箭匣后拔出三叉戟,向十全宗小隊隊長所在的三人組發起追趕。十全宗小隊隊長明白自己在劫難逃,和早就負傷的那名隊員互望一眼后,向唯一還健全的人道:「你別管我們了!自個兒跑吧!」那人雖不忍撇棄同伴,但也清楚留下來照應無異於枉送性命,故只好依隊長所言,撒腿就跑。
張天紹沖至十全宗小隊隊長和那名負傷隊員跟前後,面對二人的聯合阻擾,果斷拆開三叉戟,右手將戟桿的後半截擲向十全宗小隊隊長,打中其胸膛,將他震得摔跌在地,接著轉身跳起,躲避另一人的攻擊並順勢將三叉戟的前半截扔甩出去,砍中對方咽喉,一刀斃命。
張天紹隨後卸下腰間左側的弩,右手取出一個新的箭匣,安裝完畢后左手握住弩柄,右手則托住弩臂尾端,瞄向正在拼盡全力逃跑的最後一名十全宗戰鬥師,連放七箭,將其射殺。艱難地站起身來的十全宗小隊隊長見狀,悲痛萬分,恨恨地朝張天紹道:「你、你。。。」
張天紹悠悠轉身,面向十全宗小隊隊長,表現得很不以為意。此舉令十全宗小隊隊長滿腔怒火,勉強站穩腳跟后大喝一聲,正欲攻向張天紹時,對方卻已搶先射出一箭,扎進其胸膛;十全宗小隊隊長吃痛呻吟,硬行撐住,然而想要重新踏前時,腹部又被射入一箭,登時再也堅持不住,緩緩跪跌在地。
張天紹沒有多瞧十全宗小隊隊長一眼,替換好箭匣后將腰間右側的弩也取下來,拿著兩張弩大搖大擺地走向其餘負傷失去行動力的十全宗小兵,見掙扎著想活命的敵人們朝自己投來恐懼的目光,輕浮地道:「放心吧,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
「嘭!」十全宗小隊所放的信號彈引起了正在遠處燒火做飯的另一群十全宗戰鬥師的注意。眾人頓時皆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其中一名身穿銀紋藍袍的人隨後扭頭向旁邊的影觴使道:「影觴使,那是。。。!」
影觴使微微露出驚訝的目光,尚未有所表示,幾支木箭忽然又自叢林深處飛來,瞬間射傷數人。十全宗戰鬥師們這下直接變得慌張起來,但影觴使臨危不亂,立刻命令道:「大家快聚集到一塊,一起抵擋來箭!」眾人遂趕緊照做,組成陣型,互相遮掩盲點,將之後的射擊盡數攔截,方才算令敵人的偷襲失效。
經過片刻的平靜后,那群十全宗戰鬥師的前方終於隱約出現一道人影——是風憫初。其中一名十全宗戰鬥師當即叫道:「影觴使,我們看得見敵人了!」怎料就在此時,一頭巨型獵鷹卻提著宇羽隼「噫噫噫」地唳叫著赫然登場,宇羽隼隨即便朝下方連續放箭,聯合風憫初開展新一輪的攻擊。
影觴使見狀暗叫不妙,擔心宇羽隼會使用『天炮』,且縱然應付得了敵方兩員高手的遠程壓制,與他們近距離對抗卻是必敗無疑,於是命令道:「不行了,全員撤退!」語畢,十全宗戰鬥師們便紛紛轉身逃跑。
這下十全宗戰鬥師們原本防守嚴密的陣型也登時瓦解,個個皆成為容易針對的活靶;風憫初位處數百尺外,威脅倒不算大,可宇羽隼卻靠著巨型獵鷹的高速飛行緊追不放,頃刻間就把好幾個人射倒在地。然而影觴使似乎對此早有預料,從容命令道:「大家莫慌!分散開來,各自撿幾顆石頭,沿著樹蔭撤退!」
影觴使的指示聽著有些古怪,但很快就產生奇效:隨著十全宗戰鬥師們躲到樹蔭下,宇羽隼的射擊線路開始受枝葉阻礙,獵殺敵人的精準度因而大幅降低,連續錯失目標。宇羽隼見狀,索性穿過森林的枝葉層,欲進行超低空飛行,以保證視線和命中率。
豈料這正中影觴使下懷。
影觴使見宇羽隼俯衝了下來,喊道:「就是現在!全體轉身,拿石頭扔他!」隨即便帶頭朝宇羽隼作出反擊。十全宗戰鬥師們遂紛紛效仿,一時間內竟有上百顆石頭砸向宇羽隼!
宇羽隼不禁大吃一驚,由於慣性來不及重新升高,無法躲閃,只得用臂盾頂開十全宗戰鬥師們扔過來的石頭;但他背後的巨型獵鷹卻避無可避,頓時連續被砸中,痛叫著開始往下掉落。
宇羽隼見巨型獵鷹不能再保持飛行,決定和其分離,手提弓和箭筒著陸。與此同時,十全宗戰鬥師們已趁機調頭逃跑,和宇羽隼拉長距離;風憫初雖追了上來,和宇羽隼一起放箭,但並未造成多少傷害。
眼看和敵人們相距太遠,難以追趕,宇羽隼便停止攻擊,轉而去關心隨後著陸的巨型獵鷹。
「沒事吧,獰猛!?」
巨型獵鷹低鳴數聲,顯得有些痛苦;它身上有好多處被砸傷的痕迹,羽毛被流出來的鮮血染上了不少紅點。
「怎麼樣,隼?」之後跟過來的風憫初問道。宇羽隼搖了搖頭后,道:「估計不調養幾天是飛不了了。去一趟休息屋,讓鶯來給它治療吧。」
「呼咻呼咻呼咻呼咻。。。」夜靜琪在日誠和宇羽鶯的注視下朝著一棵樹連續出劍,在樹榦上劃出許多輕微的劍痕。
夜靜琪的動作逐漸愈發兇狠,在樹榦上留下的劍痕也越來越深;其本人對此似乎頗感惶恐,想要加以控制卻不果,幾次倏然收手后又猛地劈砍出去,顯得相當彆扭。
「不行了,又。。。又發作了!」夜靜琪驚慌地道。
「別緊張,放慢節奏,最關鍵的是心不能亂。。。」日誠對夜靜琪道,同時朝她走近。怎料夜靜琪忽然「哇!」地叫出聲來,右手劍冷不防甩向日誠;日誠匆忙側身躲開。夜靜琪隨即又要攻出左手劍,但高舉臂膀后及時停手;日誠遂趁機繞至她背後,牢牢扣住其雙臂。
「別怕,有我們在,即使真失控了也不會怎樣的。」日誠又道。
「哈啊,哈啊,哈。。。」夜靜琪大口喘氣,略顯激動,隔了好一會兒才稍有緩解。待她平復下來后,日誠轉頭向宇羽鶯道:「鶯姑娘,你的葯好像沒效哇!」
「都說了那是治療焦慮症的,克制解離症之類的本來就沒保證。何況我們都是駒大哥發作后才用藥,你們拿它當預防葯使,功效就更加成疑了。」宇羽鶯道。
「可是。。。」日誠正欲再言時,夜靜琪已經搶道:「沒關係的,誠公子。依賴藥品並無意義。夢僅憑意志便掌握了『魔王』的力量,我若想挑戰他,至少也需達到那種程度的修為。」喘了幾口氣后,尖著眼角續道:「我必須在光與影的交界線上,尋找迷失的自己。」
「說得好。」不遠處傳來了一句話語,彷彿是在回應夜靜琪。日誠、夜靜琪和宇羽鶯當即循聲望去,發現夜夢正在快步走近。
「夢。」夜靜琪輕聲喚道。
夜夢點頭致意,隨後扭頭道:「鶯,獰猛受傷了,你哥讓你趕快去一趟。」
「哦。」宇羽鶯應道,接著便離開了。片刻之後,夜夢又道:「我也有事找你,日誠。三派圍攻,大戰在即,工坊必須抓緊時間生產裝備,人手不足,我們需要你幫忙。」
「為什麼找我?」日誠疑惑地道。
「你是專業的,不找你找誰?」夜夢回道,「況且人手短缺的緣由是我們失去了烽叔,他因你而死,你有責任填補他的職位。」
日誠沉默不語,似乎有所顧忌。
「你可別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從你去找十全宗質問那一刻起,你就是他們的敵人了。此戰我們如果輸,他們找到這裡來,肯定也不會跟你客氣。」夜夢再道,停頓一下後續道:「就是這樣。明天早晨去工坊報到。」說罷便揚長而去。
「乒乓叮鐺。。。」宇羽隼和張天紹在夜晚的森林裡與一群十全宗戰鬥師激斗,發出陣陣響亮的鐵器碰撞聲。
「嘿呀!」張天紹興奮地喝叫出聲,揮舞著三叉戟攻向臉戴白灰色面具的十全宗聖使。那聖使似乎對與張天紹單挑無甚信心,不斷退守以求自保,但仍舊被敵人緊緊糾纏,始終擺脫不掉。
「喝哈!」張天紹一記重擊,將十全宗聖使震退數步,正欲踏前逼近時,兩側和後方有幾名十全宗戰鬥師圍了過來,迫使他轉身應付。十全宗聖使見狀,立刻快步前進,準備趁張天紹分神之際反擊;怎料張天紹瞬間便打發掉那幾個雜兵,微微往前俯身,左手握戟朝背後斜上一送,用戟桿尾端扛住了那聖使攻向自己右肩的劈斬!
十全宗聖使未料到張天紹可以出此奇招化解危機,不禁暗吃一驚;與此同時,張天紹得意地揚起嘴角,哼笑出聲,隨即右手抬起掛在腰間的弩,朝自左側靠近的一名敵人發射箭矢,命中其腹部,搶先結果對方。
十全宗聖使收回右手劍,迅速再次出擊;然而張天紹也馬上轉身,左手鬆開三叉戟后雙手繞至下方,重新接住武器,奮力舉往右側,架開對方的兵刃。十全宗聖使的攻擊被排斥回來后姿勢欠佳,尚未來得及調整好,張天紹已朝左邊揮出三叉戟,跟著向右甩出,「嗙嗙」兩下將對方的劍從中路挪開,緊接著轉身並順勢捅出戟桿尾端,成功戳中對方,將其震得連連後退,摔跌在地。
張天紹放倒十全宗聖使后又再得意地笑了笑,並拉動腰間右側的弩的把柄上弦。數名十全宗戰鬥師在這時朝張天紹圍攻了過來;張天紹於是先打發他們,跟著扭頭一瞧,卻見那聖使已經離開原地,混進人群里,遂也運動起來,尾隨對方,順便打倒路上的幾個雜兵后舉起三叉戟,朝那聖使投擲出去!
十全宗聖使闖出了人群,回頭查看一下情況,驚見張天紹的三叉戟竟往自己筆直飛來,慌忙抬劍護身,勉強頂下三叉戟,但依舊被其勁勢震得失去平衡,退了幾步后才穩住腳跟。張天紹趁此當兒縮短距離,瞬間追到了十全宗聖使面前;十全宗聖使見張天紹手無寸鐵,決定與他一拼,豈料尚未有所行動,張天紹已向後彎腰,雙腿一低,倒地滑鏟過來,並抬起腰間的兩張弩,發射箭矢!
十全宗聖使大吃一驚,儘管下意識地彈開了往自己飛來的兩支箭,卻躲不掉張天紹的滑鏟,當即被弄得雙腳離地,背朝對方摔跌過去。張天紹雙手用力把十全宗聖使推向右側,令其身體翻滾數圈後方才停下。
張天紹緊接著迅速起身,撿起落在旁邊的三叉戟,再度攻向十全宗聖使。十全宗聖使尚未站穩,只得倉惶退守,完全受到壓制,不禁脫口而出道:「來、來人!幫我應付這傢伙!」幾名十全宗戰鬥師隨後匆匆趕來支援,十全宗聖使這才脫離險境。
然而十全宗戰鬥師們武功終究太差,張天紹三拳兩腳便打發掉大多數人,並用三叉戟輕鬆防住最後一人的揮斬;怎料待他扭頭搜尋十全宗聖使的身影時,卻發現對方早已棄同伴於不顧,獨自拔腿就跑。
「啊!?居然想逃!?」張天紹驚道,見面前的雜兵又欲出招,搶先踢了對方一腿,接著一槍貫穿其胸膛並連續踏步推進,通過槍尖將他釘在樹榦上,再轉身抬起腰間的兩張弩,朝十全宗聖使一口氣發射好幾支箭。十全宗聖使最終背部中箭,痛叫出聲,但絲毫不敢停止步伐,忍著傷疼加速狂奔。
此時又有一名十全宗戰鬥師提劍攻向張天紹。張天紹往左跳出一大步,抽回三叉戟后迅速解決那人,跟即便快步運動起來,追趕十全宗聖使。然而十全宗聖使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加上光線昏暗,不容易瞧清楚周遭的物體,故張天紹追了一陣子后便丟失目標,嘴裡不禁發出「嘖」的一聲,搖頭顯露無奈,轉身折返。
另一方面,和宇羽隼交手的十全宗戰鬥師們終於察覺人群中沒了首領的蹤影。
「石菱使!?石菱使不見了!」一名身穿綉有幾道花紋的藍袍的十全宗戰鬥師驚道。另一名衣著樣式相同的人頓時也反應過來,一邊扭頭掃視周圍,一邊叫道:「什麼!?石菱使!石菱使你去哪兒了!?」
「他開溜啦!」正好歸來的張天紹大聲道。
「啊!?這。。。嗚哇!」就在那人訝異分神之際,張天紹已衝進人群里,將其斬傷。
「哼,明知必輸卻不喊撤退,是故意留你們下來牽制我倆,助自己脫身嗎?」宇羽隼對敵人們冷冷道。
「哇,那也太卑鄙了吧!這種人渣是怎麼當上聖使的?」張天紹道。
「這。。。怎、怎麼會。。。」被張天紹弄傷的人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隨後慌叫道:「不、不行了!大伙兒都跑吧!」聞知石菱使捨棄部隊的十全宗小兵們皆已喪失鬥志,聽到有人如是說,登時作鳥獸散。
「別想逃!天紹,一個都不要放過!」宇羽隼大聲道。
「好!」張天紹應道。
「啊!啊!啊!啊!」慘叫聲響徹夜晚的森林,昭示著一場狩獵遊戲的恐怖與血腥。
中午。
蕭總督、竺苜使、琥苜使、巍劍使、雷文軒以及馬隊長聚集在一頂大帳篷里開會。
「連石菱使帶的隊也被襲擊了呀。。。這都第幾回了?」蕭總督坐在大帳篷最深處的位子上,看著拿在手裡的一封報告書,擔憂地道。
「大大小小的全算在內,估計有十次了。」竺苜使道。
「但這也證明我們確實在一步步接近無將的藏匿之處,儘管損失大了點,可也不完全算是壞事。」馬隊長道。
「嗯。。。」蕭總督喃喃應道,隨即拿起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的另一封書信,拆開迅速閱讀後,煩惱地搖頭道:「嘖,彎刀門和靈侖會又是一切順利,啥事兒都沒碰到。」
「我們這邊已經被騷擾得寢食難安了,他們什麼敵人也沒遇見?也太奇怪了吧?莫非無將還故意針對我們不成?」琥苜使道。
「可我們目前只和敵方三員高手打過照面,他們如果準備集中攻擊我們,應該會派出更多人吧?」雷文軒道。
「或許是無將在耍什麼詭計吧。」馬隊長道,「畢竟是坑騙何總督、挑動三派混戰的一群惡徒,玩點我們看不透的戰術也是極有可能的。」
眾人頓時皆陷入一陣沉默。突然,竺苜使「啊」地輕輕叫出聲來,道:「會不會。。。耍詭計的其實是彎刀門和靈侖會?」
「此話何意?」蕭總督問道。
「比方說。。。彎刀門和靈侖會根本沒按約定行動,將人馬調到了千古林而卻不推進,所以才未曾和敵人碰面?」
「你是說。。。!」竺苜使的話令蕭總督如夢初醒,不禁瞪大雙目,怔怔地挪移視線,若有所思,隔了一會兒后才握拳敲擊一下桌面,道:「對呀!我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三派各自行動,那他們盡可消極作戰,靜觀我們單方面跟無將死磕,最後無論誰贏,他們都能坐收漁利!」
雷文軒與馬隊長亦對此結論頗感震驚,馬隊長當即接道:「要真是這樣,那他們也太狡猾了吧!?」琥苜使則表現得比較冷靜,道:「哼,我們三派本就互有仇怨,講是結盟,實際上從未真正信任彼此,他們這樣搞雖屬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怎麼辦,蕭總督?」巍劍使倒是一臉無謂的模樣,語調輕浮地道,「無將是得消除,但總不能甘願讓彎刀門和靈侖會繼續忽悠我們吧?」
蕭總督思考一陣子后,道:「總之先給各個偵察隊補充人手,並暫停任務。然後我們立刻向另外兩派要求召開會議,找他們問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另一方面,靈侖會大部隊的營地內發生了意外。
幾頂帳篷不知什麼緣由起火燃燒,一名身穿艷紅色衣袍的基層領導正著急地指揮數名弟子取水救火。
「快!快!把火撲滅!這可是好幾天的食物,要是被毀了,咱們都得挨餓!」
一小會兒后,紫音煌、齊長慶、梁慕壽以及陳聞弘匆匆趕抵現場。陳聞弘見狀,立刻叫道:「全部停手!不能這樣亂潑!荒郊野外的,附近又無河流,水比糧食還珍貴!」
正在救火的靈侖會弟子們頓時皆愣住了。陳聞弘隨即又道:「先用帶綠葉的樹枝拍掃,待火勢變小,再搬石頭來輦滅火苗!」說罷便和齊長慶以及梁慕壽身體力行。靈侖會弟子們接著也反應過來,紛紛效仿,唯獨紫音煌雖同樣面露焦慮之色,卻對火災無甚關注,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彷彿在尋找什麼。
這時,一顆小石頭冷不防朝紫音煌砸了過來。紫音煌及時側身避開后扭頭一瞧,隱約發現遠處有道人影,當即快速運動起來,追趕過去。
「紫音師弟!你去哪裡!?」陳聞弘見他行為反常,大聲問道。
「沒什麼,想確認點東西而已!師兄們專心滅火就行!」紫音煌回喊道。
紫音煌跑出一段距離后,清楚地瞧見前方果然有一個人,遂回頭查看,見陳聞弘他們並未跟來,便向那人喊道:「韻琪,你別跑!我知道是你!」
那人隨後終於停下腳步,轉身面向紫音煌——只見她穿著長及膝蓋的黑色短袖連衣裙,束著一根在背後系成蝴蝶結的紫色腰帶,及腰的長發用蹄狀的黑色釵子紮成雙馬尾,正是夜韻琪。
「總算是引起你的注意了。」夜韻琪大喘幾口氣后,向追趕上來的紫音煌道。
「我早料到是你了。」紫音煌道,「我們部隊這一路來經常遭遇莫名其妙的小意外,我就覺得蹊蹺,猜測是你在暗中搞鬼,只是不想深究而已。」隨即話鋒一轉,續道:「但你今天真的過分了。居然燒我們的糧倉!?你這樣會害很多人餓肚子的你知道嗎?萬一敵人剛好在此時向我們發動襲擊,我們可就慘了!」
「我沒別的辦法呀。你也清楚靈侖會現在有多討厭我,我根本不可能在他們面前露臉,只好採取這種方式了。」夜韻琪略顯委屈地道,跟著又警告道:「你若不離隊,下次我會用更絕的手段。」
「你還能怎麼樣?一個小姑娘,真認為我們會任你整弄?」
「這可說不定哈。」夜韻琪滿臉自信地回道,「比如。。。讓夜家插手呢?靈侖會的精英戰力現在全到這千古林里了,夜家若趁這時候宣戰,憑我們鏢隊的分佈和陣容,輕易便能控制住留守的那些高層。」
「夜家?」紫音煌皺了皺眉,接著不以為然地道:「嗤,你也太一廂情願了吧,夜家絕不會為了區區培英塾院的公子而這樣大費周章。」
豈料夜韻琪卻道:「夜家自然不會拿你當回事。那要是為了我呢?若他們收到消息稱,我又被靈侖會如何怎樣的話。。。」
紫音煌登時感受到對方的脅迫之意,不禁脫口而出道:「你。。。!」沉默一陣子后,才又說道:「好。你不就想讓我回家嗎?我也不是非打此戰不可,但我需要知道真相,知道究竟是誰把紅心島武林搞成這步田地。所以韻琪,你若有線索,那請你告訴我。」
夜韻琪微微點頭,回道:「我懂。這些天我也仔細考慮了,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但比起由我來說,讓當事人跟你談會更加妥當。」
「你有辦法讓我見到幕後黑手?」
夜韻琪再次點頭,道:「你之前猜得沒錯,夜家是有人參與其中,我姐姐也確實正在追蹤他。我無法保證必定成功,但我可以嘗試聯繫姐姐,假如她已經尋到人,就請她安排你倆見面。」
紫音煌思索片刻后,道:「好,就依你所言。」
「嗯,那我立刻去行動。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在收到姐姐的回復前,你不能隨便冒險。院長夫婦的要求是把你平安帶回去,你若出事,那便都沒意義了。」
「行,我答應你。」
夜晚。
日誠和幾名二三十餘歲的男子在一間工坊內作業,發出各種嘈雜的聲響。
不久后,他們完成了一批武器部件。一名青年男子隨即道:「好,今天就先干到這兒,收工吧。」語畢,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稍微舒展身體,放鬆操勞了大半天的筋肉,並將材料、器具等整理一番,準備閉業。
與此同時,那名青年男子走向日誠,左手輕拍其右肩后搭在上面,右手則與對方緊緊握手,道:「日誠啊,真的多謝你了。不僅是工藝技術,你在步驟細節上提供的建議也對我們很有幫助。不愧是獲得烽叔十幾年真傳的人,跟我們這些半吊子的水平完全不同。」
「不,你過獎了。」日誠微笑著回道。
「嗯,今夜好好歇息,我們明天還要繼續向你請教。」青年男子道。眾人接著完成了善後,一同離開工坊。
日誠在返回住處時,忽然聽見旁邊的叢林里傳來些許聲響。日誠當即好奇心起,循聲走過去一瞧,發現是夜靜琪在對著一棵樹重複揮斬,可儘管確實有樹皮被劃破的聲音,其右手裡的劍卻似有似無,彷彿是把空氣劍;日誠起初覺得疑惑,但很快便明白過來——她拿的是劍身漆黑的『魔鬿』。
只見夜靜琪的動作愈漸粗野,但她馬上便用左手扣住右臂,自行破壞節奏,隨後再度出劍,感受到激蕩時又加以控制,如此循環數遍,最終乾脆緊握顫抖不止的右臂不放,臉色雖顯得很幸苦,卻仍咬牙繼續揮劍。日誠知道夜靜琪是在練習對抗『長公主』的影響,欣慰地點了點頭,默默轉身離開,回到村莊後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念頭,當即停住腳步,選擇往來時的方向走。
夜晚。
森林裡的一處空地上搭有好幾頂帳篷,中央的篝火早已熄滅,數名十全宗戰鬥師分別坐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面朝空地外頭,似乎是在守夜。
「哈啊。。。」其中一名十全宗戰鬥師打了個哈欠。
「喂,打起精神來!」另一名十全宗戰鬥師叫道。
「我沒睡著,只是覺得很悶。」第一名十全宗戰鬥師略顯不悅地回道。
突然,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與嗡嗡作響的各種低沉的蟲鳴相比顯得特別怪異。
「嗷!嗷!嗷!嗷!」
那幾名十全宗戰鬥師登時嚇了一跳,其中一人更是緊張地道:「什、什麼聲音!?」
唯有一人表現得毫不在意,平淡地道:「放心,是鴞。」
「鴞?」
「俗稱貓頭鷹,是一類喜歡在夜間行動的鳥。我老家那邊很常見,所以一聽便知。」
「哦。。。」聽了那人的解釋后,大家都鬆了口氣。
殊不知他們恰恰錯失了危險信號。
在森林的另一處,宇羽隼站在一座木樓前方,雙手叉腰,抬頭仰望星空,風憫初背靠木樓上層的木牆,雙臂抱腰,眼神犀利,彷彿在等待著什麼,張天紹則躺在連接木樓上層與地面的斜道的扶手上,雙目閉合,兩掌墊於頭下,嘴角微微揚起,還翹著條腿,表現得相當悠哉。
不久后,一頭林斑鴞鳴叫著自黑暗中現出身影,朝宇羽隼飛來。三人的目光頓時皆被吸引過去;只見宇羽隼抬起右臂,讓林斑鴞降落在臂盾上,仔細聆聽其叫聲並凝視它片刻后,輕輕甩動臂膀,將林斑鴞放走,隨即轉頭道:「找到了,行動吧。」說罷便徑自大步邁前。
「好!」張天紹應道,同時翻坐起身,借勢直接跳落至地面上,風憫初則抄起旁邊的反曲弓,翻越木樓上層走道的柵欄,再沿著斜道快速下樓,與張天紹一起跟在宇羽隼後面。
「哈啊。。。」同樣的十全宗戰鬥師又打了個哈欠,隨後問道:「還要多久才換班?」
另外一名十全宗戰鬥師取出一只懷錶,舉至跟前,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錶針后,道:「大概一刻鐘左右。」
「哦。」第一名十全宗戰鬥師應道,然後將腿捲縮起來,以雙臂環抱,微微彎腰低頭,目光無神,顯露無聊之意。
片刻之後,有個人發出了一聲:「嗯?」
「怎麼了嗎?」另外一人當即問道。
「我好像。。。好像瞧見了一點火光。」發出聲響的人語氣不安而又不甚確定地答道。其餘也在守夜的十全宗戰鬥師們於是起了戒心,紛紛來到那人旁邊,一同觀察情況;豈料就在此時,只聽「嗖嗖」幾聲,數支著火的木箭冷不防射了過來,扎破他們幾人背後的帳篷,點燃了篷布!
那幾名十全宗戰鬥師不禁嚇了一跳;未待他們緩過神來,前方的黑暗中再次飛出數支著火的木箭,點燃了另外一頂帳篷。那幾名十全宗戰鬥師這才有所反應,放聲叫道:「不妙,是敵襲!」「敵人發現我們了!」「大家快醒來!帳篷起火了!」
雷文軒很快就從一頂小帳篷中爬了出來,緊張地道:「怎麼回事!?」可尚未搞清楚狀況,便見一支木箭正朝自己飛來,慌忙下意識地側身躲避。影觴使隨即也爬了出來,看到營地的場景后,同樣大吃一驚。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明明已熄滅篝火,敵人是如何。。。」雷文軒不可思議地道。與此同時,十全宗戰鬥師們有的忙著喚醒夥伴,有的設法撲滅帳篷的火焰,焦急應對情況;但黑暗中仍舊有木箭不斷射來,陸續傷了幾個人,頓時令他們更加亂作一團。
「影觴使,怎麼辦!?」雷文軒扭頭問道。
「敵方狀況不明,我軍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就地迎戰絕非上策,還是撤退為妙。」影觴使冷靜地分析道。雷文軒遂應道:「知道了!」然後便迅速組織眾人拋棄營地,倉惶逃跑。
不一會兒后,宇羽隼和張天紹便分別從十全宗部隊的兩側冒出身影,二話不說就開始砍殺落在隊伍後方的敵人。一陣慘叫聲登時傳入雷文軒的耳中,令他不禁回頭觀望,面露擔憂之色。
「千萬別去與他們交手。」影觴使提醒道,「每多耽誤一刻,危險便增一分。」
雷文軒明白影觴使所言非虛,然而眼見傷亡逐漸增加,宇羽隼和張天紹的步伐又絲毫沒有減慢,繼續緊追最後頭的幾個同道,實在無法不予理睬,故終於還是剎停腳步,轉身往回奔。
「雷同道,你幹什麼!?」影觴使見狀急道。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同道們被殺!」雷文軒回喊道,「影觴使請帶領大家先走一步,我留下來斷後!」
「你。。。!唉!」影觴使急得一時語塞,但雷文軒儘管做了不理智之舉,自己身為領隊,卻絕不可跟著犯錯,只好無奈地微微搖頭,專註於撤退。
就在宇羽隼要出刀砍向落後的兩名十全宗戰鬥師時,雷文軒及時趕到,挺出雙手巨劍,替同道防住攻擊。那二人本已轉身準備自衛,見雷文軒折返回來,便欲和他共同禦敵,但雷文軒卻喊道:「你們快走!不必顧慮我!」那二人先是呆愣片刻,然後連忙照做,撒腿就跑。
雷文軒頂開宇羽隼的雙刀後繼續出劍,阻擾對方接近其他同道。宇羽隼沒有選擇硬碰,而是先退幾步,接著抓準時機,左腳往右後方挪移,雙刀自右側劈出,格擋雷文軒的攻擊,借勢轉身甩掉對方。雷文軒趕緊又直刺一劍,但宇羽隼微微俯身,將雙刀繞至背後,再度化解攻擊。
宇羽隼快步前行,一下子就衝到附近的一名十全宗戰鬥師身後,可尚未來得及出手,後面的雷文軒已然撲跳過來,提劍刺出;宇羽隼於是靠向旁側,閃避攻擊,隨即揮刀反劈對方。雷文軒一時站不穩腳跟,只能勉強抬劍守住,同時不忘叮囑前方的十全宗戰鬥師道:「快跑!」宇羽隼緊接著踹出一腿,踩在雷文軒腹部上,將其震退,然後轉身重新追殺十全宗戰鬥師們;雷文軒不敢有絲毫遲滯,急忙又跟在對方後頭,設法阻擾。
另一方面,張天紹一路飆追,終於趕到了影觴使身後;影觴使甩不掉對方,只得邊打邊逃。二人鬥了幾招后,影觴使看準時機,轉身加速,閃至一棵樹後方,跟著從樹的另一側躥出來,向張天紹施以反擊。張天紹對此早有預料,當即揚起戟桿尾端,頂開影觴使的武器,但緊接著便暗吃一驚,倒吸一口涼氣:影觴使攻出來的並非右手劍,而是劍鞘!
影觴使在閃進張天紹視線盲點的瞬間左手抽出腰間的劍鞘以作佯攻,成功騙過對方后自然不會漏掉機會,右手劍當即低刺出去;張天紹格擋無門,慌忙往後跳出一大步。影觴使見沒能得逞,立刻轉身就跑;張天紹下意識地確認自己沒被刺傷后馬上又起步追趕,筆直送出三叉戟,但被對方回身以劍防住。張天紹隨即扭動戟桿,讓影觴使的右手劍卡在槍頭與刀刃之間的縫隙,再往回拉扯,力道登時通過劍傳至影觴使身上,將其人拽過來;豈料影觴使被拖動後果斷鬆開右手劍,並借勢迅速踏前,頃刻間沖至張天紹面前,朝他的頭部揮出劍鞘!
張天紹大吃一驚,來不及將已經甩至左後側的槍頭回調防禦,不禁下意識地歪頭躲避,並揚起戟桿尾端進行格擋,但右臉頰仍舊中了一擊。張天紹頓時疼得痛叫出聲,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眼冒金星,情急之中胡亂揮舞三叉戟,以求驅退敵人。影觴使敏捷地躲閃幾手,但正欲再出擊時,一支木箭卻突然射了過來,迫使他轉身應付;張天紹的戟桿隨即又掃了過來,影觴使於是匆忙向旁側低撲出去,翻滾一圈后快速起身一瞧,見風憫初正在飛步趕來,判斷不宜續戰,遂撒腿就跑。
「沒事吧,天紹!?」風憫初問道。
張天紹緩緩靠向一顆樹,伸手扶住樹榦,連連搖頭並使勁按壓太陽穴,顯得有些痛苦,同時喃喃道:「唔。。。頭有點暈。。。」
「放心,我會掩護你的。」風憫初道,並奔至張天紹身邊,確保無人趁機靠近出手。
與此同時,十全宗戰鬥師們已撤得七七八八,唯獨雷文軒尚留在後頭,而宇羽隼沒有別的目標,便專註於和他對戰,二人正打得難分難解。風憫初見狀,當即張弓搭箭,朝雷文軒的下盤放出一箭。
此時雷文軒正往後挪移左腳,驚見有支箭矢射來,慌忙多退一小段距離,讓箭矢穿過雙腿間的縫隙;但他也因而站不穩腳跟,面對宇羽隼的雙重劈斬,雖及時舉劍扛住,卻依舊被震得連退數步。未待雷文軒緩過來,風憫初便又朝他射出一箭;雷文軒只好用左手拔出腰間的短劍,抵擋箭矢,可隨即就被宇羽隼的大力劈壓弄得直接摔跌在地,背部撞在一棵樹的樹榦上。
被放倒的雷文軒趕緊踢出左腳,逼退宇羽隼,迅速爬起身來后再用巨劍防住其攻擊,並借勢轉身加速;怎料才剛踏出幾步,便見風憫初沖了過來,阻攔他的去路。
「姑娘你。。。!」雷文軒不禁脫口而出道,並剎停腳步。未待雷文軒決定如何反應,宇羽隼已趁此當兒逼近過來,揮出雙刀;雷文軒於是被迫回身舉起巨劍,化解危險,但正欲用短劍進行反擊時,風憫初卻伸手捉住其左臂,猛地往後拽拉!
「哇啊!」雷文軒登時失去平衡,不禁驚叫出聲。風憫初緊接著伸腿將雷文軒絆倒,手臂一扭,再用腳踩在對方肩膀上,瞬間完全制住其左臂。與此同時,宇羽隼又再度攻上前來;雷文軒慌忙挺出巨劍,但宇羽隼立刻收攏雙刀,夾住巨劍,奮力往回一拉,並抬腿踢向對方右臂,卸下了他的兵刃,跟即俯身揮刀,「唰」地砍向其胸膛。
雷文軒束手無策,不禁惶恐地閉起眼睛;豈料就在雷文軒以為自己要被劈死時,只聽「嗙」的一聲,風憫初竟揮弓替他彈開攻擊!
宇羽隼大吃一驚,退了一步后不悅地扭頭道:「初,你幹什麼!?」
「饒他一命吧,隼。」風憫初道,「我不希望這樣的好人死。」
雷文軒沒料到之前聯合宇羽隼夾攻自己的風憫初竟會轉而出言求情,不禁呆呆地瞪著對方。宇羽隼同樣覺得不可思議,沉默一陣子后才冷冷道:「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