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本章節 3244 字
更新於: 2022-11-18
現在，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了。
奔跑於黑暗中，穿梭煙霧壟罩的車道，血紅的眼眸流露冷冽，想到齊昀菲遭遇的事，Zero不悅地皺起眉宇，卻無法排解這種煩悶的感覺。
如果當時出手干預，他的身分就會揭露，甚至無法繼續待在這裡，但黃莉娟要是情願以人類的身分死去，這難道就沒問題嗎？
追根究柢，真正該付出代價的……
聞到陌生的人類氣味正迎面而來，Zero停住腳步，立即釋出強烈的殺意，而那位暴力團成員才剛從最危險的地方倉皇逃出，根本不知會撞更加鋒利的刀口上。
發現擋在眼前的少年，瞳孔正綻放血紅的光芒，這名暴力團成員本能的察覺危險，急忙想拉開距離，不料才剛繞過，卻被從後方牢牢掐住頸椎。
「怎、怎麼會！？距離明明就……」
「就這點程度值得驚訝嗎？」
想到這群烏合之眾什麼都不懂，居然還敢擅自將屍者視為玩物，Zero發出冷笑，掌心的力道愈發收緊，「那是你們根本不瞭解，我們到底是如何被製造出來的。」
沒錯，如果不是這些礙事者，事情本來會更加順利，也不會有人因此受傷，或是留下痛苦的回憶。想到齊昀菲哭泣的模樣，他便無法壓抑心中憤怒。
無視求饒，Zero斷然終結這作惡多端的性命，將手中的屍體拋飛，他連接屍群的情報網，並經由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提前知道黃莉娟的計畫其實是有成功的。
接下來，只要讓這齣鬧劇落幕就行。
抵達停車場深處，各種混雜血腥與汙穢的氣味變得更加濃烈，踏過遍地的屍體，Zero很快便找到仍然存活於事件中心，卻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暴力團成員。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被逼到無路可退，首領急忙舉起槍，意圖強迫齊昀菲擔任誘餌，而黃莉娟發現後，居然真的停下動作，用那雙剛轉變的翠綠瞳孔專注地望著。
接連啃食而獲取的能量，讓她開始恢復意識，也記起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繼續行動的理由，嘴唇微張，眸光倒映出齊昀菲的身影，似乎在那瞬間跟著有了溫度。
「很好，就是這樣嘛……」
眼看威脅的話奏效，首領食髓知味，立刻將手槍對準黃莉娟的腦門，就在扳機即將扣動時，齊昀菲立即抓住對方的手腕，張口便用力咬下，試圖扭轉局面。
或許，這些全部只是想像罷了。
既然沒能來得及說再見，那就用盡一切去守護遠行的道路，尤其是對於重要的人更應該如此，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模樣，只要她還記得這份感情，那就不是結束。
懷著與黃莉娟相處至今的記憶，齊昀菲早就做好葬身此地的覺悟，在兇惡的罵聲中，腦袋傳來劇烈的痛感，她死命咬緊牙關，絕不允許這個人再傷害自己的學生。
這次絕對會保護妳的，所以……
如果能讓妳像以前那樣，露出笑容就好了。
「該死！」
首領怒吼，粗暴地甩開手腕，就在齊昀菲踉蹌摔倒的瞬間，他的餘光瞥見那雙充滿憤怒的血光已在咫尺，還未反應，從側腹入侵的尖刺早已更快一步在體內擴散迸開。
什麼……瞪大雙眼，首領錯愕注視身旁近乎同時被黃莉娟放倒的成員，還有那雙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充滿殺意的血色瞳孔，卻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演變如此。
幾番掙扎，臟腑俱損的身體逐漸停止運作，就連雙目也沒闔上，就這麼迎來終結。
「菲！」
瞳孔的血色消退，宗政宇急忙趕至齊昀菲的身邊，確認在跌倒時除了有稍微撞到腦袋外，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外傷，他的心情隨之安定下來，開口喚道，「能聽到我說話嗎？」
努力睜開眼皮，齊昀菲勉強擠出氣音，意識卻依舊模糊。
僅管沒有親眼見證事發的所有過程，但她還是多少能從周遭傳來的慘叫聲中，推測應該是屍群趁亂襲擊了暴力團的首領和其他成員們。
而現在，就要輪到她了。
瞥見不知何時，已經佇立於身旁的身影，齊昀菲流露悲傷的微笑，向對方伸出了手，「沒關係喔……妳可以咬我。」
是她沒有守護好重要的學生，因此就算迎來這種結局，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若要說有什麼遺憾，或許是沒有機會跟其他孩子們道別吧。
主動伸手，齊昀菲打算在其他屍者撲上來前，先將性命交付給黃莉娟，但在這瞬間，她發現周遭圍繞的感染者，此刻都恢復生前的模樣，也不再擁有恐怖的外表。
『別這樣說……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讓昀菲姐留下傷心的回憶了。』
沒有責備或難過的反應，而是如同過往那般笑著，黃莉娟的話語並非來自口中，更像是經由意念的方式直接傳送至腦海裡，讓齊昀菲聽得十分清楚。
或許今後還會遇到許多困難，甚至感到迷惘，即便如此，唯有繼續活著，才能在追尋的道路上，遇見屬於自身的幸福。
『妳是我一路堅持下去的理由。』
輕輕托住伸來的手，黃莉娟單膝跪地，將齊昀菲的指背貼附於額前，似是宣示忠誠的舉動，便是她心底始終期盼的情感。
永遠都是。
傳遞心中意念後，黃莉娟流露溫柔且無懼的笑容，起身迎向抵達此處的身影們，在指揮之下，所有屍者都將被處決，這就是她付出代價後，勢必得面臨的結局。
明明只要想逃，以她現在的能力其實並不困難，但現在若是移開腳步，則可能會讓齊昀菲等人遭受炮火波及，因此能做出抉擇這種事，其實根本是不存在的。
直到被宗政宇以身體掩護，齊昀菲這才聽清周遭吵雜聲，那正是救援隊從外部突圍的行動，親眼目睹屍群接連倒地，她眼中見證的幻想姿態，也隨之逐漸恢復原狀。
「宇，放開我！這樣他們會……」
幾番掙扎，齊昀菲立刻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在剛剛的行動中，因為受傷而產生幻覺，而宗政宇只是在救援隊抵達後，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已。
所以這一切，全都只是想像而已嗎？
失去知曉答案的機會，眼眶不由得變得濕潤，她緊緊抓住宗政宇的衣袖，最終連同崩潰發出的哭喊，一同掩埋在殲滅屍者的砲火聲中。
「等等，好像還有人活著。」
聽聞哭聲，負責行動的小隊長立即示意帶領的部隊停火，謹慎接近後，他們發現被屍群包圍的齊昀菲和宗政宇，立即使用無線電進行回報。
「莉娟……」
意識稍微恢復，齊昀菲努力起身，抵達不再動彈的屍體旁，她握住冰冷的手，悲傷地啜泣著，卻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改寫失去的事實。
突圍前，小隊長聽外面的倖存者說，有位女高中生在面對暴力團時，不僅比任何大人都還要冷靜，甚至發送求救信號，成功引起救援隊的注意。
「我們會負責善後這裡。」發現現場存放不少物資，小隊長立刻安排人手搬運，見齊昀菲依舊消沉，他開口問道，「這孩子，是妳認識的人嗎？」
「是的，她是……」憶起黃莉娟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願望，齊昀菲停頓，決定將這件事化作現實，「我引以為傲的妹妹。」
事到如今，就算說這些話也只會徒增悲傷，什麼仍都改變不了，即便如此，她依舊希望能將某些重要的事物留給那孩子，並藉由這樣方式賦予意義，不斷銘記。
「如果我的存在對妳而言是信仰……那就這麼做吧。」
時光流轉，已經那起事件後數日，齊昀菲的思緒拉回眼前，在帶有標記的墓碑前，她放上一朵清晨摘來的花，隨後在這孩子面前，將未來打算的事全部娓娓道來。
當時，救援隊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引開大量屍群後才順利救出剩下的倖存者，但在安排撤退行動時，齊昀菲堅持要求將黃莉娟的屍體運到安定區內安葬。
「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擔心屍群很快又會集結，進而影響救援隊的撤退行動，自願兵立刻拒絕道，「而且妳這樣做，對其他倖存者不公平。」
「我自己有車，不會妨礙到你們。」
絲毫不打算就此妥協，齊昀菲的語氣轉為強硬，甚至不惜提出幫忙運送其他罹難者作為交換，「這樣做不僅能安撫逝者家屬的心情，功勞也是算在救援隊身上。」
「所以我說……」
「沒關係，就按照她說的做吧。」
這時，負責救援行動的小隊長突然介入其中，並表示願意承擔這個後果，「我們確實有必要好好安葬這些罹難者，讓所有人都認同救援隊付出的努力。」
更何況在這起事件中，最勇敢的孩子應當獲得最高致敬，被說到這個份上，救援隊的成員們也不敢再有異議，眾人即刻動身，最終順利撤退回到安定區內。
低垂眉色，齊昀菲的思緒飄揚，悄悄懷念起災變前的幸福生活，但接連面臨失去的打擊，早已讓那雙曾經充滿明亮的眼眸，不再擁有最初的光采。
「我會再來看妳的。」
語畢，齊昀菲轉身離開墓地，在踏出步伐的一剎，柔和的側顏再度變得晦暗，想到內心做出的承諾，不由得悄然緊握拳頭。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屈服自身的懦弱，甚至只能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懊悔。
「任何傷害到孩子們的人……」
無論對方是誰，她絕對都要加倍討回來。
日記十二：『那孩子拚上性命，連同守護的意志也一併成為寶物……若是為了她，無用的慈悲之心則必須捨棄。』
奔跑於黑暗中，穿梭煙霧壟罩的車道，血紅的眼眸流露冷冽，想到齊昀菲遭遇的事，Zero不悅地皺起眉宇，卻無法排解這種煩悶的感覺。
如果當時出手干預，他的身分就會揭露，甚至無法繼續待在這裡，但黃莉娟要是情願以人類的身分死去，這難道就沒問題嗎？
追根究柢，真正該付出代價的……
聞到陌生的人類氣味正迎面而來，Zero停住腳步，立即釋出強烈的殺意，而那位暴力團成員才剛從最危險的地方倉皇逃出，根本不知會撞更加鋒利的刀口上。
發現擋在眼前的少年，瞳孔正綻放血紅的光芒，這名暴力團成員本能的察覺危險，急忙想拉開距離，不料才剛繞過，卻被從後方牢牢掐住頸椎。
「怎、怎麼會！？距離明明就……」
「就這點程度值得驚訝嗎？」
想到這群烏合之眾什麼都不懂，居然還敢擅自將屍者視為玩物，Zero發出冷笑，掌心的力道愈發收緊，「那是你們根本不瞭解，我們到底是如何被製造出來的。」
沒錯，如果不是這些礙事者，事情本來會更加順利，也不會有人因此受傷，或是留下痛苦的回憶。想到齊昀菲哭泣的模樣，他便無法壓抑心中憤怒。
無視求饒，Zero斷然終結這作惡多端的性命，將手中的屍體拋飛，他連接屍群的情報網，並經由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提前知道黃莉娟的計畫其實是有成功的。
接下來，只要讓這齣鬧劇落幕就行。
抵達停車場深處，各種混雜血腥與汙穢的氣味變得更加濃烈，踏過遍地的屍體，Zero很快便找到仍然存活於事件中心，卻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暴力團成員。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被逼到無路可退，首領急忙舉起槍，意圖強迫齊昀菲擔任誘餌，而黃莉娟發現後，居然真的停下動作，用那雙剛轉變的翠綠瞳孔專注地望著。
接連啃食而獲取的能量，讓她開始恢復意識，也記起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繼續行動的理由，嘴唇微張，眸光倒映出齊昀菲的身影，似乎在那瞬間跟著有了溫度。
「很好，就是這樣嘛……」
眼看威脅的話奏效，首領食髓知味，立刻將手槍對準黃莉娟的腦門，就在扳機即將扣動時，齊昀菲立即抓住對方的手腕，張口便用力咬下，試圖扭轉局面。
或許，這些全部只是想像罷了。
既然沒能來得及說再見，那就用盡一切去守護遠行的道路，尤其是對於重要的人更應該如此，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模樣，只要她還記得這份感情，那就不是結束。
懷著與黃莉娟相處至今的記憶，齊昀菲早就做好葬身此地的覺悟，在兇惡的罵聲中，腦袋傳來劇烈的痛感，她死命咬緊牙關，絕不允許這個人再傷害自己的學生。
這次絕對會保護妳的，所以……
如果能讓妳像以前那樣，露出笑容就好了。
「該死！」
首領怒吼，粗暴地甩開手腕，就在齊昀菲踉蹌摔倒的瞬間，他的餘光瞥見那雙充滿憤怒的血光已在咫尺，還未反應，從側腹入侵的尖刺早已更快一步在體內擴散迸開。
什麼……瞪大雙眼，首領錯愕注視身旁近乎同時被黃莉娟放倒的成員，還有那雙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充滿殺意的血色瞳孔，卻完全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演變如此。
幾番掙扎，臟腑俱損的身體逐漸停止運作，就連雙目也沒闔上，就這麼迎來終結。
「菲！」
瞳孔的血色消退，宗政宇急忙趕至齊昀菲的身邊，確認在跌倒時除了有稍微撞到腦袋外，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外傷，他的心情隨之安定下來，開口喚道，「能聽到我說話嗎？」
努力睜開眼皮，齊昀菲勉強擠出氣音，意識卻依舊模糊。
僅管沒有親眼見證事發的所有過程，但她還是多少能從周遭傳來的慘叫聲中，推測應該是屍群趁亂襲擊了暴力團的首領和其他成員們。
而現在，就要輪到她了。
瞥見不知何時，已經佇立於身旁的身影，齊昀菲流露悲傷的微笑，向對方伸出了手，「沒關係喔……妳可以咬我。」
是她沒有守護好重要的學生，因此就算迎來這種結局，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若要說有什麼遺憾，或許是沒有機會跟其他孩子們道別吧。
主動伸手，齊昀菲打算在其他屍者撲上來前，先將性命交付給黃莉娟，但在這瞬間，她發現周遭圍繞的感染者，此刻都恢復生前的模樣，也不再擁有恐怖的外表。
『別這樣說……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讓昀菲姐留下傷心的回憶了。』
沒有責備或難過的反應，而是如同過往那般笑著，黃莉娟的話語並非來自口中，更像是經由意念的方式直接傳送至腦海裡，讓齊昀菲聽得十分清楚。
或許今後還會遇到許多困難，甚至感到迷惘，即便如此，唯有繼續活著，才能在追尋的道路上，遇見屬於自身的幸福。
『妳是我一路堅持下去的理由。』
輕輕托住伸來的手，黃莉娟單膝跪地，將齊昀菲的指背貼附於額前，似是宣示忠誠的舉動，便是她心底始終期盼的情感。
永遠都是。
傳遞心中意念後，黃莉娟流露溫柔且無懼的笑容，起身迎向抵達此處的身影們，在指揮之下，所有屍者都將被處決，這就是她付出代價後，勢必得面臨的結局。
明明只要想逃，以她現在的能力其實並不困難，但現在若是移開腳步，則可能會讓齊昀菲等人遭受炮火波及，因此能做出抉擇這種事，其實根本是不存在的。
直到被宗政宇以身體掩護，齊昀菲這才聽清周遭吵雜聲，那正是救援隊從外部突圍的行動，親眼目睹屍群接連倒地，她眼中見證的幻想姿態，也隨之逐漸恢復原狀。
「宇，放開我！這樣他們會……」
幾番掙扎，齊昀菲立刻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在剛剛的行動中，因為受傷而產生幻覺，而宗政宇只是在救援隊抵達後，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已。
所以這一切，全都只是想像而已嗎？
失去知曉答案的機會，眼眶不由得變得濕潤，她緊緊抓住宗政宇的衣袖，最終連同崩潰發出的哭喊，一同掩埋在殲滅屍者的砲火聲中。
「等等，好像還有人活著。」
聽聞哭聲，負責行動的小隊長立即示意帶領的部隊停火，謹慎接近後，他們發現被屍群包圍的齊昀菲和宗政宇，立即使用無線電進行回報。
「莉娟……」
意識稍微恢復，齊昀菲努力起身，抵達不再動彈的屍體旁，她握住冰冷的手，悲傷地啜泣著，卻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改寫失去的事實。
突圍前，小隊長聽外面的倖存者說，有位女高中生在面對暴力團時，不僅比任何大人都還要冷靜，甚至發送求救信號，成功引起救援隊的注意。
「我們會負責善後這裡。」發現現場存放不少物資，小隊長立刻安排人手搬運，見齊昀菲依舊消沉，他開口問道，「這孩子，是妳認識的人嗎？」
「是的，她是……」憶起黃莉娟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願望，齊昀菲停頓，決定將這件事化作現實，「我引以為傲的妹妹。」
事到如今，就算說這些話也只會徒增悲傷，什麼仍都改變不了，即便如此，她依舊希望能將某些重要的事物留給那孩子，並藉由這樣方式賦予意義，不斷銘記。
「如果我的存在對妳而言是信仰……那就這麼做吧。」
時光流轉，已經那起事件後數日，齊昀菲的思緒拉回眼前，在帶有標記的墓碑前，她放上一朵清晨摘來的花，隨後在這孩子面前，將未來打算的事全部娓娓道來。
當時，救援隊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引開大量屍群後才順利救出剩下的倖存者，但在安排撤退行動時，齊昀菲堅持要求將黃莉娟的屍體運到安定區內安葬。
「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擔心屍群很快又會集結，進而影響救援隊的撤退行動，自願兵立刻拒絕道，「而且妳這樣做，對其他倖存者不公平。」
「我自己有車，不會妨礙到你們。」
絲毫不打算就此妥協，齊昀菲的語氣轉為強硬，甚至不惜提出幫忙運送其他罹難者作為交換，「這樣做不僅能安撫逝者家屬的心情，功勞也是算在救援隊身上。」
「所以我說……」
「沒關係，就按照她說的做吧。」
這時，負責救援行動的小隊長突然介入其中，並表示願意承擔這個後果，「我們確實有必要好好安葬這些罹難者，讓所有人都認同救援隊付出的努力。」
更何況在這起事件中，最勇敢的孩子應當獲得最高致敬，被說到這個份上，救援隊的成員們也不敢再有異議，眾人即刻動身，最終順利撤退回到安定區內。
低垂眉色，齊昀菲的思緒飄揚，悄悄懷念起災變前的幸福生活，但接連面臨失去的打擊，早已讓那雙曾經充滿明亮的眼眸，不再擁有最初的光采。
「我會再來看妳的。」
語畢，齊昀菲轉身離開墓地，在踏出步伐的一剎，柔和的側顏再度變得晦暗，想到內心做出的承諾，不由得悄然緊握拳頭。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屈服自身的懦弱，甚至只能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懊悔。
「任何傷害到孩子們的人……」
無論對方是誰，她絕對都要加倍討回來。
日記十二：『那孩子拚上性命，連同守護的意志也一併成為寶物……若是為了她，無用的慈悲之心則必須捨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