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1
本章節 2737 字
更新於: 2018-10-02
咕嚕嚕──
一陣破壞嚴肅氣氛的腹鳴驟然響起。
「嘿嘿，抱歉，是我的肚子餓了。」莎羅法抓抓頭傻笑。
「妳呦，特別擅長做氣氛殺手耶……各位，我們邊吃早餐邊談吧，如何？」脩輕敲莎羅法的腦袋瓜抱怨一句，徵詢眾人意見。
「好，贊成贊成贊成！」
「妳不要講話。」
丹佐和莎羅法相同，自然不會拒絕。「嗯、嗯。」
「當然可以。」梅耶聳肩，暗暗懊惱他只霸氣幾秒就被迫結束了。薩喀爾不表態也無所謂，脩把他當成梅耶的附屬物，不說話就代表他默許梅耶的行為。
於是他們回到馬車旁享用早餐，兩匹馬在附近愜意地啃食青草地，梅耶簡單烹調乾糧，使乾硬難下嚥的食物軟化到方便入口的程度。
「啊──有了小梅加持，食物果然馬上美味了十倍，呃嗝！」莎羅法捧著盤子，極不文雅的打了一個飽嗝。
「什麼加持，妳也太誇張了吧？」梅耶吞下嘴中食物，無奈道。
『哈哈哈哈哈叫小梅真的是──噗嘻嘻哈哈哈！不覺得白痴死了嗎？我看以後我也叫你小梅好了！』寇拉在意梅耶被莎羅法取的綽號一段時間了，如今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大肆恥笑。
下一刻，現場唯二兩隻鳥上演全武行，這似乎變成牠倆固定的相處形式了。
「薩，寇拉剛才說什麼？牠們幹麼老是針鋒相對？」眼見自家愛鳥處處都跟寇拉過不去，梅耶心再怎麼寬也不可能不介意。
「寇拉說『小梅』這個暱稱很蠢，以後也想這樣叫你。」寇拉在旁嘎啊嘎啊亂叫，於是薩喀爾順水推舟繼續翻譯。「牠還說，『藍莓』也很可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寇拉的話猶如地圖砲，一砲下去轟殺到兩人一鳥。梅耶摀起臉，心想若是寇拉知曉小分隊的隊名，奚落恐怕就不只這程度了，這鳥專門幫烏鴉的外在形象刷負分。
「用自認愚蠢的名稱稱呼梅耶，豈不是也在拉低自己的格調？」脩不管對方是不是以前畏懼的烏鴉，直接反唇相譏，然而打鬥中的寇拉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脩，跟牠互損很累，勸你還是把力氣用在其他地方較好。」某位過來人誠心建議。
「欸？那隻烏鴉到底是喜歡小梅還是討厭小梅啊？」莎羅法不解寇拉對待梅耶的方式，牠貌似和梅耶處得不錯，但又會無緣無故出言嘲弄。
「妳別想太多，寇拉只是嘴賤。」
梅耶支使薩喀爾去把兩隻打得難分難捨的鳥分開，薩喀爾聽話地動手，不消多少功夫便讓烏鴉與青鳥各自分開，兩鳥氣呼呼地整理起滿身凌亂羽毛。
「好啦，閒話聊完了，咱們回到正題上。」感到有些好笑地把藍莓捧過來，他動作溫柔地順毛安慰。
「薩，你期望特蘭子民重拾失落的歌謠，我猜歌謠是指你們死徒沒錯吧？而我們人類這邊呢，當然希望世界再次恢復和平，這你同意吧，脩？」梅耶先後詢問各別代表一方的兩個立場鮮明的人，皆得到他們肯定後，梅耶接著說下去。
「我想要突破僵局，如此一來無論對誰都有益，因此我下了一個決定──薩，請你和我一起回到那塔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無不大吃一驚。
「梅、梅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想把十三帶進那塔！」脩猛然站起身。
「對，如果讓薩多多接觸人群，人們遲早有一天能接受他、明瞭烏鴉是對人類無害的渡魂使。」
「不要做白日夢了，不可能，這絕對行不通的！梅耶，你還沒睡醒嗎？」
「將『惡魔』引入人群，是滔天大罪呀！會在眾人唾罵下被教廷公開行刑的！」丹佐嚇到結巴都沒了。
「可是若不踏出第一步，我們連半點機會都沒有。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可能成功。」
莎羅法面上血色盡失。「小梅，別執迷不悟，前方等待你的唯有絕望呀！」
「薩是烏鴉陣營最適合的代言人了，他擁有人類的外表、能和人正常溝通，光以上兩點便勝過無數渡魂使，增加贏面的條件怎麼不好好把握？」
「你的想法很美好，正因為太過美好，所以不會實現。」脩按了按額頭，以惋惜的眼神看著對面的夥伴。
「梅耶，我不會去那塔。」連薩喀爾也出言勸阻了。
「你們認為沒有人能接受薩，不過，你們不是已經不排斥和他接觸了嗎？」梅耶環視眾人，拋出他們沒意識到的事實。「正因為有你們在，我才明白讓烏鴉受世人認可是可行的。唔，伊洛大概會相信，還有赫莫和賽妮……」
他認識那些人、大致知道他們性格，所以能做為首先嘗試的目標。
「真神在上，你實在……」脩過去把梅耶當成安分不惹事生非的好學生，現在他改觀了，梅耶是一枚隨時會將人炸得面目全非的地雷！
「我知道以薩這副外表，別說在城市行走，通過城門都是痴妄，因此必須遮掩他異於常人的特徵。不管怎樣都先從融入人群中、跟特定幾人交際往來開始，之後再談其他吧！」
要是不下功夫掩飾，「惡魔十三」的身分很快會曝露，連感情還沒培養起來便被抓去火烤了。這則計劃很天方夜譚、很多缺失、很草率、很危險──梅耶統統清楚，只是他不想再被動等待下去了。
如薩喀爾所說，不改變現狀，唯有毀滅一途，因此總要有人充當身先士卒的勇者。
「哦，關於遮掩這個，我有好辦法喲！」莎羅法兩掌相拍，表情變得雀躍。
在眾人納悶注視中，她進入馬車翻找自己的行李，回來時手上多出一條橙色絲帶。絲帶大約三指寬，纖薄到能透光，乍看之下平凡無奇，唯獨湊近才會發覺上頭有著精細的刺繡。
「這是上乘的絲織品呢！雖然薄，韌性卻很好，而且觸感滑順舒適，我買下來想當髮帶，到現在還不捨得用咧！」莎羅法宛如推銷員一般讚揚。
「呃，所以呢？」脩還沒反應過來。
「呼嘿嘿，讓薩喀爾拿它蒙住眼睛不就行了嗎？瞧，我這樣遮著，雖然你們看不到我的眼睛，但我還是看得見東西喲！」她一面說一面示範，布條蒙上去確實完美遮蔽了雙眼。「跟丹佐的瀏海有異曲同工之妙，如何呀？」
「……」丹佐無言地壓住自己劉海。
「好方法！」梅耶欣喜若狂，之前他怎麼沒想到還能這麼做呢？
「就算靠非常近觀察，也不會發現薩喀爾瞳色是紅的，因為紅和橘是色調相近的暖色系，遮掩效果相得益彰。」
「太感謝了，莎羅法，這比什麼兜帽及瀏海都要來得方便有用啊！對外只要聲稱薩有眼疾，不方便照光便沒大礙了。」
「呼呼呼，更湊巧的是顏色跟小梅的領帶一模一樣哦～」莎羅法拿下絲綢塞進薩喀爾手裡，露出別具深意的狡獪笑容。
「薩，可行的！就試一試嘛！你長年躲避人類，偶爾也該見識一般人的生活，你應該沒有在大城市裡活動過吧？」梅耶抓住薩喀爾手臂極力鼓吹。「你的目的不是要調查人類的所做所為嗎？那還有什麼比得上實際與人群相處呢？」
『哼，笨蛋，咱們很久以前已經光觀過不少城市，儘管沒跟外人互動，人類的習性也略知一二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囉！』寇拉嗤之以鼻，如果他們過去沒有犯傻在人類的城鎮待上頗長一段時日，十三的謠言怎麼會散播得那麼迅速？『喂，薩喀爾，告訴笨小子別白費力氣挽留我們啦。』
薩喀爾沒理睬自家乾哥，目光落在絲帶上沉思良久，好像真的在考量梅耶的提議。後者瞧薩喀爾有採納的勢頭，也不催促他立刻做決定，轉而慫恿其他人陪他一起犯罪。
「眼睛的問題到此解決，你們何不再考慮看看？對了，莎羅法提供掩飾手段，是不是代表妳同意讓薩喀爾進入那塔？」
「對呀，我認為小梅的方法值得一試。」莎羅法爽快承認，她似乎總是最快倒戈的那個人。
一陣破壞嚴肅氣氛的腹鳴驟然響起。
「嘿嘿，抱歉，是我的肚子餓了。」莎羅法抓抓頭傻笑。
「妳呦，特別擅長做氣氛殺手耶……各位，我們邊吃早餐邊談吧，如何？」脩輕敲莎羅法的腦袋瓜抱怨一句，徵詢眾人意見。
「好，贊成贊成贊成！」
「妳不要講話。」
丹佐和莎羅法相同，自然不會拒絕。「嗯、嗯。」
「當然可以。」梅耶聳肩，暗暗懊惱他只霸氣幾秒就被迫結束了。薩喀爾不表態也無所謂，脩把他當成梅耶的附屬物，不說話就代表他默許梅耶的行為。
於是他們回到馬車旁享用早餐，兩匹馬在附近愜意地啃食青草地，梅耶簡單烹調乾糧，使乾硬難下嚥的食物軟化到方便入口的程度。
「啊──有了小梅加持，食物果然馬上美味了十倍，呃嗝！」莎羅法捧著盤子，極不文雅的打了一個飽嗝。
「什麼加持，妳也太誇張了吧？」梅耶吞下嘴中食物，無奈道。
『哈哈哈哈哈叫小梅真的是──噗嘻嘻哈哈哈！不覺得白痴死了嗎？我看以後我也叫你小梅好了！』寇拉在意梅耶被莎羅法取的綽號一段時間了，如今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大肆恥笑。
下一刻，現場唯二兩隻鳥上演全武行，這似乎變成牠倆固定的相處形式了。
「薩，寇拉剛才說什麼？牠們幹麼老是針鋒相對？」眼見自家愛鳥處處都跟寇拉過不去，梅耶心再怎麼寬也不可能不介意。
「寇拉說『小梅』這個暱稱很蠢，以後也想這樣叫你。」寇拉在旁嘎啊嘎啊亂叫，於是薩喀爾順水推舟繼續翻譯。「牠還說，『藍莓』也很可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寇拉的話猶如地圖砲，一砲下去轟殺到兩人一鳥。梅耶摀起臉，心想若是寇拉知曉小分隊的隊名，奚落恐怕就不只這程度了，這鳥專門幫烏鴉的外在形象刷負分。
「用自認愚蠢的名稱稱呼梅耶，豈不是也在拉低自己的格調？」脩不管對方是不是以前畏懼的烏鴉，直接反唇相譏，然而打鬥中的寇拉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脩，跟牠互損很累，勸你還是把力氣用在其他地方較好。」某位過來人誠心建議。
「欸？那隻烏鴉到底是喜歡小梅還是討厭小梅啊？」莎羅法不解寇拉對待梅耶的方式，牠貌似和梅耶處得不錯，但又會無緣無故出言嘲弄。
「妳別想太多，寇拉只是嘴賤。」
梅耶支使薩喀爾去把兩隻打得難分難捨的鳥分開，薩喀爾聽話地動手，不消多少功夫便讓烏鴉與青鳥各自分開，兩鳥氣呼呼地整理起滿身凌亂羽毛。
「好啦，閒話聊完了，咱們回到正題上。」感到有些好笑地把藍莓捧過來，他動作溫柔地順毛安慰。
「薩，你期望特蘭子民重拾失落的歌謠，我猜歌謠是指你們死徒沒錯吧？而我們人類這邊呢，當然希望世界再次恢復和平，這你同意吧，脩？」梅耶先後詢問各別代表一方的兩個立場鮮明的人，皆得到他們肯定後，梅耶接著說下去。
「我想要突破僵局，如此一來無論對誰都有益，因此我下了一個決定──薩，請你和我一起回到那塔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無不大吃一驚。
「梅、梅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想把十三帶進那塔！」脩猛然站起身。
「對，如果讓薩多多接觸人群，人們遲早有一天能接受他、明瞭烏鴉是對人類無害的渡魂使。」
「不要做白日夢了，不可能，這絕對行不通的！梅耶，你還沒睡醒嗎？」
「將『惡魔』引入人群，是滔天大罪呀！會在眾人唾罵下被教廷公開行刑的！」丹佐嚇到結巴都沒了。
「可是若不踏出第一步，我們連半點機會都沒有。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可能成功。」
莎羅法面上血色盡失。「小梅，別執迷不悟，前方等待你的唯有絕望呀！」
「薩是烏鴉陣營最適合的代言人了，他擁有人類的外表、能和人正常溝通，光以上兩點便勝過無數渡魂使，增加贏面的條件怎麼不好好把握？」
「你的想法很美好，正因為太過美好，所以不會實現。」脩按了按額頭，以惋惜的眼神看著對面的夥伴。
「梅耶，我不會去那塔。」連薩喀爾也出言勸阻了。
「你們認為沒有人能接受薩，不過，你們不是已經不排斥和他接觸了嗎？」梅耶環視眾人，拋出他們沒意識到的事實。「正因為有你們在，我才明白讓烏鴉受世人認可是可行的。唔，伊洛大概會相信，還有赫莫和賽妮……」
他認識那些人、大致知道他們性格，所以能做為首先嘗試的目標。
「真神在上，你實在……」脩過去把梅耶當成安分不惹事生非的好學生，現在他改觀了，梅耶是一枚隨時會將人炸得面目全非的地雷！
「我知道以薩這副外表，別說在城市行走，通過城門都是痴妄，因此必須遮掩他異於常人的特徵。不管怎樣都先從融入人群中、跟特定幾人交際往來開始，之後再談其他吧！」
要是不下功夫掩飾，「惡魔十三」的身分很快會曝露，連感情還沒培養起來便被抓去火烤了。這則計劃很天方夜譚、很多缺失、很草率、很危險──梅耶統統清楚，只是他不想再被動等待下去了。
如薩喀爾所說，不改變現狀，唯有毀滅一途，因此總要有人充當身先士卒的勇者。
「哦，關於遮掩這個，我有好辦法喲！」莎羅法兩掌相拍，表情變得雀躍。
在眾人納悶注視中，她進入馬車翻找自己的行李，回來時手上多出一條橙色絲帶。絲帶大約三指寬，纖薄到能透光，乍看之下平凡無奇，唯獨湊近才會發覺上頭有著精細的刺繡。
「這是上乘的絲織品呢！雖然薄，韌性卻很好，而且觸感滑順舒適，我買下來想當髮帶，到現在還不捨得用咧！」莎羅法宛如推銷員一般讚揚。
「呃，所以呢？」脩還沒反應過來。
「呼嘿嘿，讓薩喀爾拿它蒙住眼睛不就行了嗎？瞧，我這樣遮著，雖然你們看不到我的眼睛，但我還是看得見東西喲！」她一面說一面示範，布條蒙上去確實完美遮蔽了雙眼。「跟丹佐的瀏海有異曲同工之妙，如何呀？」
「……」丹佐無言地壓住自己劉海。
「好方法！」梅耶欣喜若狂，之前他怎麼沒想到還能這麼做呢？
「就算靠非常近觀察，也不會發現薩喀爾瞳色是紅的，因為紅和橘是色調相近的暖色系，遮掩效果相得益彰。」
「太感謝了，莎羅法，這比什麼兜帽及瀏海都要來得方便有用啊！對外只要聲稱薩有眼疾，不方便照光便沒大礙了。」
「呼呼呼，更湊巧的是顏色跟小梅的領帶一模一樣哦～」莎羅法拿下絲綢塞進薩喀爾手裡，露出別具深意的狡獪笑容。
「薩，可行的！就試一試嘛！你長年躲避人類，偶爾也該見識一般人的生活，你應該沒有在大城市裡活動過吧？」梅耶抓住薩喀爾手臂極力鼓吹。「你的目的不是要調查人類的所做所為嗎？那還有什麼比得上實際與人群相處呢？」
『哼，笨蛋，咱們很久以前已經光觀過不少城市，儘管沒跟外人互動，人類的習性也略知一二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囉！』寇拉嗤之以鼻，如果他們過去沒有犯傻在人類的城鎮待上頗長一段時日，十三的謠言怎麼會散播得那麼迅速？『喂，薩喀爾，告訴笨小子別白費力氣挽留我們啦。』
薩喀爾沒理睬自家乾哥，目光落在絲帶上沉思良久，好像真的在考量梅耶的提議。後者瞧薩喀爾有採納的勢頭，也不催促他立刻做決定，轉而慫恿其他人陪他一起犯罪。
「眼睛的問題到此解決，你們何不再考慮看看？對了，莎羅法提供掩飾手段，是不是代表妳同意讓薩喀爾進入那塔？」
「對呀，我認為小梅的方法值得一試。」莎羅法爽快承認，她似乎總是最快倒戈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