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Viciousness③
本章節 3353 字
更新於: 2022-10-29
「啊啊——嚇我一跳。」
此時，一道稚嫩的聲音清楚地在寬闊的戰鬥區域迴盪。接著一陣狂暴的風吹來，吹散了爆炸引起的塵埃。當塵埃消散，可以看到路依舊完好地站在原地。
「你的能力真有趣。原來第一階段實驗的產物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啊。我沒想到面對你，居然還得提高防護壁的密度。咳咳⋯⋯」
「可惡！」
見自己的攻擊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千封再度往前衝。
但路見狀，這次選擇飛到半空中，不與千封正面衝突。
看到對手逃到自己無法應付的空中，為了發洩剛才攻擊完全無效而產生的焦躁，千封只好大吼：
「嘖⋯⋯！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你不回應我的要求，卻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嗎？真是傲慢。」
「少囉嗦！」
這次千封拔出腰際的自動手槍，不由分說就扣下扳機。
「炎彈！」
從槍管衝出的子彈挾帶著火焰，筆直往停在半空中的路快速飛去。
看到這樣的攻擊，路露出彷彿發現新玩具的興奮表情，伸出單手構築防護壁，輕鬆將炎彈擋下。
「你的能力果然很有趣耶！我看也把你帶走好了——」
這一瞬間，從他的眼神、笑意，還有表情透露出的冷冽，讓千封的背脊不由得傳出一陣冷顫。
那是千封過去從未有過的戰慄。
「啊？什麼啦？我知道，我只是說說的嘛。」
當千封因為那份冷意動彈不得時，路再度開口，但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令人不解。
「話說回來了，庫雷，那孩子是迷路了嗎？」
現場明明沒有別人，但從他說的話聽起來，卻像是在跟別人對話。
千封不知道眼前的小鬼在發什麼神經，但他沒有聽漏路剛才叫出的名字——庫雷。
這個人是去年懷特節跟路一起行動的能力者。他擁有治癒能力，當時還徒手接迴路的斷肢。
「來了？在哪裡⋯⋯」
路繼續無視千封，逕自對話。
此時不遠的海面發出動靜。
一隻巨翅型拉比尼斯從水中躍出，來到路的身邊。
「哦，你總算到了。」
眼前的巨翅型拉比尼斯看起來像是一隻巨蟒，不過頭部兩側有著特化成翅膀的魚鰭。牠來到路的身邊後，利用自己長長的身軀「站」在地面，用頭不斷磨蹭路的身體，身上的黏液也因此沾在路的斗篷上。
「好了，你再蹭下去，我又得去洗澡了。」
路伸手摸了摸拉比尼斯的頭，並將牠推開。
眼見此景，千封簡直不敢相信。
「為⋯⋯什麼⋯⋯」
他詫異地仰望路。
「你為什麼會跟拉比尼斯在一起！」
聽到這聲大吼，路收起截至剛才面對庫雷和拉比尼斯的輕鬆態度，緩緩轉頭，並抬起下巴睥睨著千封，嘴角同時揚起狂妄的曲線開口：
「又要問問題？你有完沒完啊。你才應該先把那小鬼交出來。」
「少囉嗦，回答我！」
「我為什麼要回答？而且我說了，你就會信嗎？你們人類都是一個樣，只聽自己想聽的話，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所以我的回答對你而言有價值嗎？你明明不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如何，也沒有足夠的精神承擔。我倒希望你感謝我對你這麼體貼。」
「我聽你在鬼扯！」
因為那彷彿挑釁人的態度，千封再度往前衝，舉刀試圖攻擊拉比尼斯著地的身軀。
「閃炎！」
千封使出連續突刺，本以為每一刀都紮實砍在拉比尼斯身上——沒想到手感卻完全不對，而且在千封看清眼前狀況之前，一道衝擊波就從腳邊將他彈開，硬是逼他退後。
「唔⋯⋯！」
拉開一段距離後，千封才察覺原來是路替拉比尼斯張開防護壁，並在他的腳邊釋放衝擊波，把他逼退。
「別這樣。其實你殺死牠，並不會造成我多大的困擾，但會害我被庫雷罵，所以放過牠吧。」
「什麼⋯⋯！」
「還有，就像我之前說的，我不打算殺了同為實驗動物的你，我想要的只有那個小鬼。快把人交出⋯⋯」
路的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感覺到——就這麼轉頭望向中央廳。
「⋯⋯喂。」接著又把頭轉回來。「你們把他藏到哪裡去了？他不在這座城市吧？」
「什⋯⋯！」
「原來如此。只派你一個人出來，是想拖住我？」
千封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路就逕自得出結論，並把身軀靠在拉比尼斯身上，讓牠載著自己。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耗了。」
說完，拉比尼斯的身體慢慢騰空，逐漸升上夜空。
「慢著，混帳！」
千封再度舉槍瞄準，但就在他扣下扳機的瞬間，手上的槍竟一口氣解體。
「什⋯⋯！」
「哼。」
當千封看見路那抹狂妄的笑容，頓時理解這是他幹的好事。
「嘖⋯⋯楊！拜爾赫特！」
因此他透過內藏在領口的麥克風呼喚自己麾下的楊英凱和輔佐部隊的拜爾赫特從待機處發動攻擊。
在千封的要求下，支援的砲火迅速來到前線。雖然全被路展開的防護壁擋下，對千封而言，只要能短暫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稍微阻撓他移動，那就很夠了。
「炎獄——」
他反手拿著炎獄，然後使出全力，將所有能量集中在刀身。
現場在一瞬之間被烈焰包圍，千封手上的炎獄更是發出刺眼的強光。
路原以為只要破壞槍枝，千封就無計可施，已經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現在卻因為這些醒目的跡象，再次移動視線看向千封——結果在訝異之中，瞪大了雙眼。
「臭小鬼，你休想走！」
只見千封隨著這道怒吼，對著路用力扔出炎獄。
炎獄挾帶著狂風與千封渾身解數使出的烈焰，筆直往路飛去。當刀尖撞上路用來抵禦普通子彈的鬆散防護壁，沒有僵持多久便刺進內部，往深處——也就是路的身軀鑽去。
「唔⋯⋯！」
儘管路立刻張開新的防護壁抵擋，周遭的火焰卻快速將他和拉比尼斯包圍，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路在火球中心張開防護壁，抵擋著力道不減、不斷對著他直衝的炎獄。防護壁雖能保護自己和拉比尼斯，卻無法隔絕熱氣。路感覺得到熱氣正在侵蝕他的皮膚。
路不知道千封能維持這個狀態多久，又或者他也許還有辦法提升火焰的溫度和炎獄的力道。如果要假設最糟的情況，與其被動等待千封耗光能量，不如自己主動突破。
不過——⋯⋯
「庫雷，你可別生氣啊。這是不可抗力。」
說完，路的身體周遭浮現一抹紅光。他瞇起眼睛，圓形的火球便開始扭曲——接著瞬間爆開。
「什麼⋯⋯！」
大火球在不均勻的力量干涉下，分裂成一顆顆小火球，像榴彈那樣，從空中快速落下。
「唔⋯⋯！」
千封見情況不妙，迅速脫下身上的大衣，發動硬化能力，企圖抵擋攻擊。
然而那一顆顆小火球竟有著與大小不成比例的強大力道，當小火球砸在千封身上，那衝擊力道堪比大幅超速的大卡車，千封的身體就這樣整個被往後帶，然後飛了出去。
隨著小火球紛紛砸落地面，原本就是廢墟的戰鬥區域經過這一折騰，更是面目全非。
攻擊結束後，路身體周遭的紅光也跟著消失。他一手接住已經解除能力往下墜的炎獄，一手捂著嘴。
「咳⋯⋯！咳咳⋯⋯！」
他咳了幾聲後，慢慢穩住呼吸，然後坐在拉比尼斯身上，睥睨著被壓在碎石底下的千封。
「唔⋯⋯」
千封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是受到強烈的撞擊，一時之間起不來而已。
路了無生趣地看著千封，然後順手把炎獄丟下去，故意讓它插在千封左耳旁的石塊上。
「這麼一來，你就死了兩次。」
「該⋯⋯死⋯⋯」
面對這挑釁意味濃厚的舉動，千封使力策動身體要起來，卻依舊無法動彈。這讓他心中的焦慮來到最高點。
但既然知道祐不在這裡，路就不會再浪費時間。他不再理會千封，再度輕咳了一聲，然後拍拍拉比尼斯的身體。
「走吧。」
拉比尼斯接收到命令後，帶著路，就這麼飛上天空，直接離開這裡。
「……混帳，不準走……！」
儘管口氣兇狠，身體依舊動不了。千封只能眼睜睜看著路和拉比尼斯消失在視野中。
「千封！」
「天海幹部！」
「你沒事吧？」
此時在外圍待機的隊員紛紛來到千封身邊查看他的傷勢，但千封現在心中滿是焦慮，他可沒閒情逸致管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
「現在管我幹嘛！那傢伙帶著拉比尼斯突破防線了，去追或去找啊！」
『千封。』
第一時間開口讓千封冷靜下來的人，是身在指揮中心的映良。
『你先冷靜下來。那孩子和拉比尼斯由我們追蹤，你先回來吧。』
「可是⋯⋯！」
『先不論那個孩子，拉比尼斯只有一隻，就算跑到沿岸，也能叫分部處理。你先回來讓千世檢查，這樣才能確保我們對付那孩子的戰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知道。他當然知道。
現在祐不在，天夜又必須分秒必爭追查，如今月影的主要戰力就是他了。
「⋯⋯可惡⋯⋯」
但是好不容易來了一條可能是線索的線索，他卻把人放跑了。一想到這點，他就對自己的無力感到焦躁。
映良看千封不再反駁，知道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楊，你護送千封回來。』
「是。」
楊收到指令後，蹲到千封身旁，將肩膀借給他，自己也抓著千封的腰際，把人從地上拉起。
在返回中央廳的路上，千封低著頭，不斷思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路和費利爾無關，他會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找祐？
「混帳⋯⋯你到底在哪裡啊⋯⋯祐⋯⋯」
當他無力地吐出這句充滿徬徨的話語，他感覺得到楊抓著自己腰際的力道似乎加重了。
【待續】
此時，一道稚嫩的聲音清楚地在寬闊的戰鬥區域迴盪。接著一陣狂暴的風吹來，吹散了爆炸引起的塵埃。當塵埃消散，可以看到路依舊完好地站在原地。
「你的能力真有趣。原來第一階段實驗的產物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啊。我沒想到面對你，居然還得提高防護壁的密度。咳咳⋯⋯」
「可惡！」
見自己的攻擊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千封再度往前衝。
但路見狀，這次選擇飛到半空中，不與千封正面衝突。
看到對手逃到自己無法應付的空中，為了發洩剛才攻擊完全無效而產生的焦躁，千封只好大吼：
「嘖⋯⋯！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你不回應我的要求，卻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嗎？真是傲慢。」
「少囉嗦！」
這次千封拔出腰際的自動手槍，不由分說就扣下扳機。
「炎彈！」
從槍管衝出的子彈挾帶著火焰，筆直往停在半空中的路快速飛去。
看到這樣的攻擊，路露出彷彿發現新玩具的興奮表情，伸出單手構築防護壁，輕鬆將炎彈擋下。
「你的能力果然很有趣耶！我看也把你帶走好了——」
這一瞬間，從他的眼神、笑意，還有表情透露出的冷冽，讓千封的背脊不由得傳出一陣冷顫。
那是千封過去從未有過的戰慄。
「啊？什麼啦？我知道，我只是說說的嘛。」
當千封因為那份冷意動彈不得時，路再度開口，但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令人不解。
「話說回來了，庫雷，那孩子是迷路了嗎？」
現場明明沒有別人，但從他說的話聽起來，卻像是在跟別人對話。
千封不知道眼前的小鬼在發什麼神經，但他沒有聽漏路剛才叫出的名字——庫雷。
這個人是去年懷特節跟路一起行動的能力者。他擁有治癒能力，當時還徒手接迴路的斷肢。
「來了？在哪裡⋯⋯」
路繼續無視千封，逕自對話。
此時不遠的海面發出動靜。
一隻巨翅型拉比尼斯從水中躍出，來到路的身邊。
「哦，你總算到了。」
眼前的巨翅型拉比尼斯看起來像是一隻巨蟒，不過頭部兩側有著特化成翅膀的魚鰭。牠來到路的身邊後，利用自己長長的身軀「站」在地面，用頭不斷磨蹭路的身體，身上的黏液也因此沾在路的斗篷上。
「好了，你再蹭下去，我又得去洗澡了。」
路伸手摸了摸拉比尼斯的頭，並將牠推開。
眼見此景，千封簡直不敢相信。
「為⋯⋯什麼⋯⋯」
他詫異地仰望路。
「你為什麼會跟拉比尼斯在一起！」
聽到這聲大吼，路收起截至剛才面對庫雷和拉比尼斯的輕鬆態度，緩緩轉頭，並抬起下巴睥睨著千封，嘴角同時揚起狂妄的曲線開口：
「又要問問題？你有完沒完啊。你才應該先把那小鬼交出來。」
「少囉嗦，回答我！」
「我為什麼要回答？而且我說了，你就會信嗎？你們人類都是一個樣，只聽自己想聽的話，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所以我的回答對你而言有價值嗎？你明明不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如何，也沒有足夠的精神承擔。我倒希望你感謝我對你這麼體貼。」
「我聽你在鬼扯！」
因為那彷彿挑釁人的態度，千封再度往前衝，舉刀試圖攻擊拉比尼斯著地的身軀。
「閃炎！」
千封使出連續突刺，本以為每一刀都紮實砍在拉比尼斯身上——沒想到手感卻完全不對，而且在千封看清眼前狀況之前，一道衝擊波就從腳邊將他彈開，硬是逼他退後。
「唔⋯⋯！」
拉開一段距離後，千封才察覺原來是路替拉比尼斯張開防護壁，並在他的腳邊釋放衝擊波，把他逼退。
「別這樣。其實你殺死牠，並不會造成我多大的困擾，但會害我被庫雷罵，所以放過牠吧。」
「什麼⋯⋯！」
「還有，就像我之前說的，我不打算殺了同為實驗動物的你，我想要的只有那個小鬼。快把人交出⋯⋯」
路的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沒感覺到——就這麼轉頭望向中央廳。
「⋯⋯喂。」接著又把頭轉回來。「你們把他藏到哪裡去了？他不在這座城市吧？」
「什⋯⋯！」
「原來如此。只派你一個人出來，是想拖住我？」
千封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路就逕自得出結論，並把身軀靠在拉比尼斯身上，讓牠載著自己。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耗了。」
說完，拉比尼斯的身體慢慢騰空，逐漸升上夜空。
「慢著，混帳！」
千封再度舉槍瞄準，但就在他扣下扳機的瞬間，手上的槍竟一口氣解體。
「什⋯⋯！」
「哼。」
當千封看見路那抹狂妄的笑容，頓時理解這是他幹的好事。
「嘖⋯⋯楊！拜爾赫特！」
因此他透過內藏在領口的麥克風呼喚自己麾下的楊英凱和輔佐部隊的拜爾赫特從待機處發動攻擊。
在千封的要求下，支援的砲火迅速來到前線。雖然全被路展開的防護壁擋下，對千封而言，只要能短暫吸引他的注意力，甚至稍微阻撓他移動，那就很夠了。
「炎獄——」
他反手拿著炎獄，然後使出全力，將所有能量集中在刀身。
現場在一瞬之間被烈焰包圍，千封手上的炎獄更是發出刺眼的強光。
路原以為只要破壞槍枝，千封就無計可施，已經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現在卻因為這些醒目的跡象，再次移動視線看向千封——結果在訝異之中，瞪大了雙眼。
「臭小鬼，你休想走！」
只見千封隨著這道怒吼，對著路用力扔出炎獄。
炎獄挾帶著狂風與千封渾身解數使出的烈焰，筆直往路飛去。當刀尖撞上路用來抵禦普通子彈的鬆散防護壁，沒有僵持多久便刺進內部，往深處——也就是路的身軀鑽去。
「唔⋯⋯！」
儘管路立刻張開新的防護壁抵擋，周遭的火焰卻快速將他和拉比尼斯包圍，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路在火球中心張開防護壁，抵擋著力道不減、不斷對著他直衝的炎獄。防護壁雖能保護自己和拉比尼斯，卻無法隔絕熱氣。路感覺得到熱氣正在侵蝕他的皮膚。
路不知道千封能維持這個狀態多久，又或者他也許還有辦法提升火焰的溫度和炎獄的力道。如果要假設最糟的情況，與其被動等待千封耗光能量，不如自己主動突破。
不過——⋯⋯
「庫雷，你可別生氣啊。這是不可抗力。」
說完，路的身體周遭浮現一抹紅光。他瞇起眼睛，圓形的火球便開始扭曲——接著瞬間爆開。
「什麼⋯⋯！」
大火球在不均勻的力量干涉下，分裂成一顆顆小火球，像榴彈那樣，從空中快速落下。
「唔⋯⋯！」
千封見情況不妙，迅速脫下身上的大衣，發動硬化能力，企圖抵擋攻擊。
然而那一顆顆小火球竟有著與大小不成比例的強大力道，當小火球砸在千封身上，那衝擊力道堪比大幅超速的大卡車，千封的身體就這樣整個被往後帶，然後飛了出去。
隨著小火球紛紛砸落地面，原本就是廢墟的戰鬥區域經過這一折騰，更是面目全非。
攻擊結束後，路身體周遭的紅光也跟著消失。他一手接住已經解除能力往下墜的炎獄，一手捂著嘴。
「咳⋯⋯！咳咳⋯⋯！」
他咳了幾聲後，慢慢穩住呼吸，然後坐在拉比尼斯身上，睥睨著被壓在碎石底下的千封。
「唔⋯⋯」
千封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是受到強烈的撞擊，一時之間起不來而已。
路了無生趣地看著千封，然後順手把炎獄丟下去，故意讓它插在千封左耳旁的石塊上。
「這麼一來，你就死了兩次。」
「該⋯⋯死⋯⋯」
面對這挑釁意味濃厚的舉動，千封使力策動身體要起來，卻依舊無法動彈。這讓他心中的焦慮來到最高點。
但既然知道祐不在這裡，路就不會再浪費時間。他不再理會千封，再度輕咳了一聲，然後拍拍拉比尼斯的身體。
「走吧。」
拉比尼斯接收到命令後，帶著路，就這麼飛上天空，直接離開這裡。
「……混帳，不準走……！」
儘管口氣兇狠，身體依舊動不了。千封只能眼睜睜看著路和拉比尼斯消失在視野中。
「千封！」
「天海幹部！」
「你沒事吧？」
此時在外圍待機的隊員紛紛來到千封身邊查看他的傷勢，但千封現在心中滿是焦慮，他可沒閒情逸致管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
「現在管我幹嘛！那傢伙帶著拉比尼斯突破防線了，去追或去找啊！」
『千封。』
第一時間開口讓千封冷靜下來的人，是身在指揮中心的映良。
『你先冷靜下來。那孩子和拉比尼斯由我們追蹤，你先回來吧。』
「可是⋯⋯！」
『先不論那個孩子，拉比尼斯只有一隻，就算跑到沿岸，也能叫分部處理。你先回來讓千世檢查，這樣才能確保我們對付那孩子的戰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知道。他當然知道。
現在祐不在，天夜又必須分秒必爭追查，如今月影的主要戰力就是他了。
「⋯⋯可惡⋯⋯」
但是好不容易來了一條可能是線索的線索，他卻把人放跑了。一想到這點，他就對自己的無力感到焦躁。
映良看千封不再反駁，知道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楊，你護送千封回來。』
「是。」
楊收到指令後，蹲到千封身旁，將肩膀借給他，自己也抓著千封的腰際，把人從地上拉起。
在返回中央廳的路上，千封低著頭，不斷思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路和費利爾無關，他會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找祐？
「混帳⋯⋯你到底在哪裡啊⋯⋯祐⋯⋯」
當他無力地吐出這句充滿徬徨的話語，他感覺得到楊抓著自己腰際的力道似乎加重了。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