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最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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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30
這時，季婉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那杯毒酒，抬手正打算喝下之際，一隻暗器飛快地朝著她手上的那杯酒而來，季婉皺了眉頭，伸手將那隻暗器緊緊握住。
「夜十，想死啊？」一道聲音從遠處悠悠而來，她竟看到三名穿著黑衣的蒙面人從遠方而來，而出聲之人，便是那日指揮著太子刺殺的那名師姐。
「師姐？」季婉蹙眉。
這時，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了一把牢獄的鑰匙，將季婉的牢門打了開，低沉地道：「還不走嗎？」
「為何前來，你們不是應該要沉寂好一陣子嗎？」季婉不解。
「妳還真想死在這啊？可別忘了妳與樓主的一年之約，就算死了，屍體我們也得搬回樓裡的。」師姐冷言說道。
而走出牢獄時，季婉見到那一地的牢獄守卒的屍首，才知道原來師姐他們，不是隱身前來，而是大搖大擺地殺進來的，這讓季婉有些錯愕了起來。
「一起離開京城吧。」師姐低聲地說完後，甩頭就走。
「師姐，你們先走吧。」
師姐回頭，皺眉一愣地問：「妳不走？」
「我有事，我還有事要做。」
「妳可別忘了妳與樓主的一年之期在即。」師姐冷冷地道。
這時，季婉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道：「我知道，不是還有一點時間嗎？」
「可別忘了時間。」說完，師姐與另外兩名黑衣人便默默地離開了大牢前。
季婉這時，小心地在京城裡的巷弄中竄走著，默默地走回了被查封的燕王府之中，她翻回了她的院落，從衣櫃中拿出了那盒裝載著十面木製腰牌的錦盒，正當離開房中之際，她看到了擺在了她窗邊，那個李長善以前贈與她的那本畫冊。
那是她遠祖興英宗收藏之品，大約也是她如今擁有的，唯一一個能連結起與自己母家有關的東西了。可最後，季婉緩緩轉身，她選擇將此畫冊留下，因為那是李長善送給他深愛的那名楊季婉的禮物，而她並不是。
接著，當她離開燕王府之後，她來到了幼時她居住的那個焚毀的舊宅之中，一走進那宅子，便看到程彥在一個荒園之中忙進忙出，而後他見季婉從遠方走來，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大喊道：「阿揚，妳逃出來了。」
季婉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時，程彥跑了過來，輕快地說：「妳如何逃出來的，我本想去救妳，可我知道我這身手，怕是救不出妳，若妳有別的計畫，還會搗亂了妳的計畫，於是不敢去。」
「很好，你終於長大了。」季婉一臉欣慰地道，而後又說：「準備一下吧，我們離開京城。」
這時，程彥勾起了季婉的手，微笑著道：「等等，妳先過來一下。」說完，就將季婉連拖帶拉的拉到了庭園之中，隨後，季婉便看到一架新鞦韆，架在了她小時候擁有的那鞦韆相同的位置上。
「我看到了妳小時候的鞦韆，可它早已毀壞落在了地上，於是我這幾日閒來無事，給妳造了一個新的。」程彥邊說，邊看著季婉露出了一臉悵然的神情，於是輕聲問了句：「妳要不要……玩玩看？」
只見季婉搖了搖頭，不發一語。
可程彥卻還是拉著季婉的手，硬是想讓她坐一坐那鞦韆，這時季婉才揚起了一絲微弱的聲音，輕聲說：「我常在想，倘若那日……我沒有與我弟弟吵架，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若她沒有搶著坐那鞦韆，沒有將弟弟推倒在地，沒有被爹爹責罵，沒有憤怒跑開躲起來，那她是不是便會跟她的家人永遠一起，是不是就不會只有她孤單一人留下？
「那不然……」程彥沉思了一下，才又低聲問：「我們一起坐上那鞦韆，可好？」
程彥話一說完，便拉著季婉一起坐上了鞦韆，他開始蹬起腳，慢慢地推著這鞦韆，卻可能是因為乘載著兩人的體重，又可能是因為無人在後頭施力的緣故，鞦韆始終盪得不高。
這時，季婉低頭露出了一抹很淺、很淺的微笑。程彥見狀，略作微慍樣，道：「不是啊，妳也幫忙一起盪啊。」
聞言，季婉終於笑了出來，而程彥看著她笑，他也跟著笑了。
兩人一同坐在鞦韆上，靜靜地坐了好一會，而後季婉才又低聲道：「程彥，我還要去先一個地方。」
「妳還要去哪裡？」程彥一愣，好奇地問。
「第十個孤兒的故事……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妳還要去找那個麵攤老闆？」
季婉點了點頭。
「那，我陪妳去。」
兩人於黑夜之中來到了麵攤時，果不其然的麵攤早已收攤，而老闆也早已返家。這時，季婉緩緩地走向了後方的街區，大約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處民宅前，季婉有禮貌地敲了敲門，便等在了門前。
這時，麵攤的高老闆甫開門，看到了季婉站在門外，有些訝異地道：「紀夫人……紀夫人您怎麼來了……您昨日……不是被官兵給抓走了？他們……他們說您是燕王府的……」
「高大哥，我沒有很多時間，我此次前來，是要來跟您說最後一段故事的。」
「您就為了講故事，深夜來到我家嗎？」高老闆有些錯愕地問。
「這故事，對我而言很重要。」
而後，高老闆向屋內瞧了一眼後，低聲道：「我妻子睡了，您們進來後小聲一些。」
隨後，季婉和程彥便緩緩地走了進去，坐在了庭院的椅子上，而那高大哥則是站在了他們面前，靜候著季婉的故事。
「我上次和您說到那女孩家中燒毀後，變成了孤兒對吧？」
「對，沒錯。」
這時，季婉低頭，微笑地道：「那女孩成為孤兒後，遇見了一個少年，他在她最寒冷的時候，給了她一絲溫暖，在她對這世間再無半份期待之時，給了她重新相信人心的可能……」
「那少年的笑容，深深烙印在那女孩的心中，不論後來的她過得如何的辛苦，她心中都有著這份笑容。他讓她相信著這世間，不是刺骨無情之地，他讓她相信，這世間還是猶存著一段童心。」這時，季婉抬起頭真摯地看著那老闆的臉，露出了一抹微笑，發自內心的。
隨後，她的微笑，卻又轉成了一絲悵惘的神情，低聲道：「但女孩與那少年相識沒多久，女孩便大街上遇到了一個男子……」
「夜十，想死啊？」一道聲音從遠處悠悠而來，她竟看到三名穿著黑衣的蒙面人從遠方而來，而出聲之人，便是那日指揮著太子刺殺的那名師姐。
「師姐？」季婉蹙眉。
這時，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了一把牢獄的鑰匙，將季婉的牢門打了開，低沉地道：「還不走嗎？」
「為何前來，你們不是應該要沉寂好一陣子嗎？」季婉不解。
「妳還真想死在這啊？可別忘了妳與樓主的一年之約，就算死了，屍體我們也得搬回樓裡的。」師姐冷言說道。
而走出牢獄時，季婉見到那一地的牢獄守卒的屍首，才知道原來師姐他們，不是隱身前來，而是大搖大擺地殺進來的，這讓季婉有些錯愕了起來。
「一起離開京城吧。」師姐低聲地說完後，甩頭就走。
「師姐，你們先走吧。」
師姐回頭，皺眉一愣地問：「妳不走？」
「我有事，我還有事要做。」
「妳可別忘了妳與樓主的一年之期在即。」師姐冷冷地道。
這時，季婉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道：「我知道，不是還有一點時間嗎？」
「可別忘了時間。」說完，師姐與另外兩名黑衣人便默默地離開了大牢前。
季婉這時，小心地在京城裡的巷弄中竄走著，默默地走回了被查封的燕王府之中，她翻回了她的院落，從衣櫃中拿出了那盒裝載著十面木製腰牌的錦盒，正當離開房中之際，她看到了擺在了她窗邊，那個李長善以前贈與她的那本畫冊。
那是她遠祖興英宗收藏之品，大約也是她如今擁有的，唯一一個能連結起與自己母家有關的東西了。可最後，季婉緩緩轉身，她選擇將此畫冊留下，因為那是李長善送給他深愛的那名楊季婉的禮物，而她並不是。
接著，當她離開燕王府之後，她來到了幼時她居住的那個焚毀的舊宅之中，一走進那宅子，便看到程彥在一個荒園之中忙進忙出，而後他見季婉從遠方走來，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大喊道：「阿揚，妳逃出來了。」
季婉微微地點了點頭。
這時，程彥跑了過來，輕快地說：「妳如何逃出來的，我本想去救妳，可我知道我這身手，怕是救不出妳，若妳有別的計畫，還會搗亂了妳的計畫，於是不敢去。」
「很好，你終於長大了。」季婉一臉欣慰地道，而後又說：「準備一下吧，我們離開京城。」
這時，程彥勾起了季婉的手，微笑著道：「等等，妳先過來一下。」說完，就將季婉連拖帶拉的拉到了庭園之中，隨後，季婉便看到一架新鞦韆，架在了她小時候擁有的那鞦韆相同的位置上。
「我看到了妳小時候的鞦韆，可它早已毀壞落在了地上，於是我這幾日閒來無事，給妳造了一個新的。」程彥邊說，邊看著季婉露出了一臉悵然的神情，於是輕聲問了句：「妳要不要……玩玩看？」
只見季婉搖了搖頭，不發一語。
可程彥卻還是拉著季婉的手，硬是想讓她坐一坐那鞦韆，這時季婉才揚起了一絲微弱的聲音，輕聲說：「我常在想，倘若那日……我沒有與我弟弟吵架，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若她沒有搶著坐那鞦韆，沒有將弟弟推倒在地，沒有被爹爹責罵，沒有憤怒跑開躲起來，那她是不是便會跟她的家人永遠一起，是不是就不會只有她孤單一人留下？
「那不然……」程彥沉思了一下，才又低聲問：「我們一起坐上那鞦韆，可好？」
程彥話一說完，便拉著季婉一起坐上了鞦韆，他開始蹬起腳，慢慢地推著這鞦韆，卻可能是因為乘載著兩人的體重，又可能是因為無人在後頭施力的緣故，鞦韆始終盪得不高。
這時，季婉低頭露出了一抹很淺、很淺的微笑。程彥見狀，略作微慍樣，道：「不是啊，妳也幫忙一起盪啊。」
聞言，季婉終於笑了出來，而程彥看著她笑，他也跟著笑了。
兩人一同坐在鞦韆上，靜靜地坐了好一會，而後季婉才又低聲道：「程彥，我還要去先一個地方。」
「妳還要去哪裡？」程彥一愣，好奇地問。
「第十個孤兒的故事……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妳還要去找那個麵攤老闆？」
季婉點了點頭。
「那，我陪妳去。」
兩人於黑夜之中來到了麵攤時，果不其然的麵攤早已收攤，而老闆也早已返家。這時，季婉緩緩地走向了後方的街區，大約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處民宅前，季婉有禮貌地敲了敲門，便等在了門前。
這時，麵攤的高老闆甫開門，看到了季婉站在門外，有些訝異地道：「紀夫人……紀夫人您怎麼來了……您昨日……不是被官兵給抓走了？他們……他們說您是燕王府的……」
「高大哥，我沒有很多時間，我此次前來，是要來跟您說最後一段故事的。」
「您就為了講故事，深夜來到我家嗎？」高老闆有些錯愕地問。
「這故事，對我而言很重要。」
而後，高老闆向屋內瞧了一眼後，低聲道：「我妻子睡了，您們進來後小聲一些。」
隨後，季婉和程彥便緩緩地走了進去，坐在了庭院的椅子上，而那高大哥則是站在了他們面前，靜候著季婉的故事。
「我上次和您說到那女孩家中燒毀後，變成了孤兒對吧？」
「對，沒錯。」
這時，季婉低頭，微笑地道：「那女孩成為孤兒後，遇見了一個少年，他在她最寒冷的時候，給了她一絲溫暖，在她對這世間再無半份期待之時，給了她重新相信人心的可能……」
「那少年的笑容，深深烙印在那女孩的心中，不論後來的她過得如何的辛苦，她心中都有著這份笑容。他讓她相信著這世間，不是刺骨無情之地，他讓她相信，這世間還是猶存著一段童心。」這時，季婉抬起頭真摯地看著那老闆的臉，露出了一抹微笑，發自內心的。
隨後，她的微笑，卻又轉成了一絲悵惘的神情，低聲道：「但女孩與那少年相識沒多久，女孩便大街上遇到了一個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