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願榮光降臨在暗夜咒縛之地，是為永生

　　——命令！

　　——指揮官克倫威爾，下轄十四艘艦艇，是為獵鷹艦隊，負責對英吉利海峽之敵方勢力進行反擴張主動防衛。

　　——指揮官魯道夫，下轄五艘船艦，是為女王艦隊，負責對北海北方的防衛工作。

　　——指揮官奇利耶，下轄四艘船艦，是為近斥艦隊，負責獵鷹艦隊之斥侯工作。

　　——德國伺服器所屬之第一、第二護衛艦隊，負責對北海中央及西部的防禦工作。

　　——本次行動總指揮官為克倫威爾，統轄獵鷹艦隊、女王艦隊、近斥艦隊、第一、第二護衛艦隊，授予司令旗於旗艦。

　　——各艦隊即刻出航！確保北海及英吉利北方之控制權！

　　

　　

　　…艦魂幻境…德國分部…遊戲內部總控制室

　　距離救回俾斯麥已經過了遊戲時間半天多了。

　　「箱根，這是後續的偵查空拍圖。」

　　箱根在這個管理室內鎮著，因為德國僱用的總管理似乎不會面對這種情況。

　　「喔，五十鈴，謝謝。還有，德國的岸邊防禦設施建好了沒？」

　　「不用擔心，東西都就位了。」

　　就在五十鈴準備回頭離開控制室時，桌上的跨服無線電響了。

　　——…戰隼呼叫紅隼。

　　——這裡是紅隼，怎麼了？奈凪？

　　——…敵人開始行動了。

　　——知道了，車子在路上了。

　　掛斷無線電的箱根，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悅。

　　「五十鈴，去把他們都載來，敵人行動了。」

　　「知道了！」

　　

　　

　　…艦魂幻境……臨時會議室

　　這裡召集著所有能夠出港迎戰艦隊的指揮官。

　　「各位，敵人已經在我們家門口聚集，需要你們出戰各個擊破。」

　　才剛坐下，緹潔又走進來在箱根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剛剛收到消息說，我們架設的岸基的主動式防禦系統還沒上線，所以大家需要守住這個範圍兩個小時。」

　　箱根在地圖上圈出一個以易北河口為圓心的圓。

　　「戰隼，這次的戰場指揮是你，等一下的調度權都在你手上。」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奈凪站到了貼著地圖的白板前面。

　　「各艦隊，出擊佈置都詳細列在戰情書上，敵人主力預計將會出現在英吉利海峽，所以第二護衛艦隊請待在隨時能夠下來支援的位置。」

　　「各指揮官，敵人的數量預計會是我們總數的三倍以上，請不要戀戰，該撤退就撤。現在距離敵人攻勢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出航！」

　　我們都大步地走出會議室，現在是分秒必爭。

　　

　　是說…好像我忘了什麼事…

　　

　　

　　｛克里西斯廷閣下，三方艦隊皆已集合完成，隨時等待命令。｝

　　｛退下吧，回到自己的艦隊，我快要到了。｝

　　｛是的，我的閣下。｝

　　在多佛爾海峽中央，一艘龐大的黑影正現身著，他龐大的艦艏輾壓著蔚藍之海。

　　｛哈哈哈哈！！！元首，我敬愛的元首，您一定會對我等下的大捷感到驕傲！！哈哈哈哈哈！！！！｝

　　

　　

　　來到港務碼頭前，我看到熟悉的影子，那是……

　　「是古鷹喔，而且還是研發組日以繼夜完成的升級版。」

　　「謝謝呢，紅隼。」

　　是古鷹沒錯，只不過主炮的炮管上多了幾個耀眼的藍環。

　　「快上去吧，我也要到艦隊上了。」

　　「艦隊？管理方的艦隊不是由德方負責嗎？」

　　「我們日方也接手了那批英國打擊群的船艦，所以也會出戰喔。」

　　「這樣啊，那…可以請你們跟在獵鷹艦隊後五十公里處嗎？」

　　「可以啊，因為總指揮官是你。不過，你怎麼都把主力艦隊集中在英吉利海峽？」

　　「那裡聚集著數量多達八十艘的各式艦艇，北海應該只有四十艘，而且，克里西斯廷從南邊來了。」

　　「知道了，我走了！小心一點！」我們在登艦梯前道別。

　　這是軍人出任務時的感覺嗎？有一股不會再回到這裡的感覺。

　　但是，管他的，我的古鷹回來了。

　　

　　今天也一定不會沉沒的喔，餒，古鷹！

　　艦長登艦！

　　

　　

　　

　　「呦！李西恩斯！沒忘記要怎麼用距測儀吧？」

　　「喂！怎麼可能！～」

　　「小艾，今天很有精神喔！～」

　　「那個…小艾…主計室出了一點問題…」

　　「御粥，出了什麼事嗎？」

　　「呃…有隻貓咪霸佔著電鍋…」

　　『貓咪！！！！』

　　「那就交給妳囉！～古鷹！」

　　『好！！！』

　　

　　這次臨時地回歸到本命艦上出了一些小插曲，也算是行前放鬆一下吧？

　　處理好喵咪的古鷹抱著她靠在艦橋的門邊，看來行動結束後要來好好問一下這隻貓咪的來源……

　　

　　「指揮官呼叫各艦隊，確認艦艇狀態。」

　　「女王艦隊整備完成；這裡是皇家艦隊，整備完成；第一護衛艦隊，等待指令；第二護衛艦隊，等待指令中；近斥艦隊等待航行！」

　　「咦？遙？」

　　「對！對！是遙呦！」

　　「誰又把旗艦丟給她了！換回來！」

　　「喂！～消音……」

　　呼…還好她這次沒有鬧太久…

　　

　　

　　［這裡是總指揮官，所有艦隊！即刻拔錨出航！］

　　

　　

　　正日耀眼的景映在金黃閃耀的菊，深暗的錨從泥底翻起。

　　雪白翻攪著碧藍的餘波，熾熱烈焰與鋼鐵共振著。

　　那顆熱誠鋼鐵之心，再次灌注真誠之血。

　　朝著夕陽前進吧，為了永恆不滅的光輝。

　　捨命與之搏鬥吧，祈願那烈日猶如當陽。

　　

　　

　　遊戲時間，14：30。

　　女王帶著她的衛隊衝入敵陣中，她以高傲昂揚的三八巨炮懲罰著侵犯領土的惡人。

　　

　　［指揮官，北部開始進行突圍。］

　　［收到，小心一點。］

　　

　　「艾利卡，左邊的交給妳，右邊的我來處理。」

　　「知道了！魯道夫！」

　　女王與伯爵並肩前進著，如同將兩把絕對之刃合併刺擊，劃開敵方堅盾之陣，隨後的四支尖棘勾入，橫掃在劍鋒下僥倖之者。

　　那宛若多棘玫瑰的鋒刃，越加鋒利。

　　

　　［司令，第一護衛艦隊於蘇格蘭島東方海域偵察發現敵人艦隊，估計二十艘，請求下一步指令。］

　　［這裡是司令艦，准許發動攻擊。重複，第一護衛艦隊准許發動攻擊。］

　　訓練有素的衛隊整齊劃一地迎接敵軍，他們運用自己熟悉的戰鬥方式虐待敵方。高速的航行下，他們在敵陣內任意穿梭，有序的作戰使得親衛隊的打擊效能高昂。

　　「三號艦，麻煩與四號艦合力解決編號三。」

　　「收到！」

　　衛隊精準地破壞敵方的攻擊武器部件，有如高速準確運作的氣釘槍，將敵人的手腳給釘住。

　　「五號艦，編號七的第二座魚雷發生器還可有效運作。」

　　「收到，處理中。」

　　五號艦的主炮迅速地從另一個目標移回編號七，並精準地將三發穿甲彈送給它的魚雷發射管。

　　「旗艦，已處理完畢，轉回攻擊原目標。」

　　「收到。」

　　「二號艦，跟上。」

　　「潛艇們，開始收拾配件損壞艦艇。」

　　在他們後面跟著的是衛隊專屬的暗影部隊，他們專職收拾衛隊掃蕩後的目標。

　　來自水底發射的魚雷，將衛隊橫掃後只得漂浮的船艦紛紛送入北大西洋冰冷的水裡。

　　

　　

　　

　　［小艾，敵人的艦艇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是敵人的第一軍，由二十艘驅逐艦組成。

　　［奇利耶，可以交給你們嗎？］

　　［可以喔！］

　　位於獵鷹艦隊右前方的近斥部隊提升了航速，作出衝鋒之勢。

　　［奇利耶，從敵人右側衝入。］

　　「佩特，脫離艦隊待在後方支援就好，主戰交給我們。」

　　［皇家艦隊，請升空支援。］

　　葛城與英國女王紛紛放出鷹群，他們在我們上空編隊，朝著獵物的方向飛去。

　　「獵鷹艦隊，開始機動規避。」

　　

　　［小艾，我們準備衝進去了！］遠在視線外的近斥艦隊回報。

　　四艘驅逐艦成緊密的單縱陣，那宛如橫世妖刀，從右方砍入敵方身軀，一路貫穿。

　　那刀刃冰冷散放的氣息將敵人的嚴整之姿震化，劃開身軀的刀刃上不帶絲毫血跡。

　　照月在東方升起，薄雲妝點著她。春雨靜靜地落下，落在深藏黑潮。

　　四艦展現絕佳的默契，交織著一線戰場的樂章。

　　

　　

　　｛克里西斯廷閣下，前線已進入戰鬥。｝

　　｛你準備一下吧，桑德，等一下第二軍不要讓我失望喔。｝

　　｛是的，我敬愛的閣下。｝

　　克里西斯廷在第三軍的後方遙望著戰局，他所直屬的艦隊成城儼然。

　　

　　

　　北方遮蓋著瘴氣烏煙，各式濃厚的熿藥味衝著每一吋的空氣。

　　「艾利卡，那裡有艘重型巡洋艦，我們一起處理他！」

　　「好的！魯道夫，我們一起加速吧！」

　　兩支隱隱散發光輝的劍並著向前，刺向那醜陋黑暗又巨大的怪物。

　　

　　

　　——｛艾利卡……｝

　　

　　就在女王與伯爵準備下手時，女王聽到昔日的忠僕正呼喚她。

　　「魯道夫…那是…」

　　「是德意志的聲音沒錯，我也聽到了。但是，那不是他。」

　　「為什麼…為什麼德意志的聲音會在它身上……」

　　「那是敵人用玩家資料改造來的AI，牧羊者。他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德意志了。」

　　「那……」女王疑惑著，因她不曾看過牧羊者。

　　「我們來拯救德意志吧，用擊沉的方式。」

　　「知道了，魯道夫。」

　　

　　

　　北部戰線，第一衛隊戰場。

　　在有序的攻擊下，第一護衛艦隊成功地逐步瓦解敵人。在水下負責處決的潛艇更是應接不暇。

　　「四號艦，編號十二的艦橋再拆光一點。」

　　「二號艦、三號艦，已發現敵人大型船艦，估計是旗艦，請上來一同處理。」

　　「旗艦，編號十二處理完畢。」

　　「收到，四號艦與五號艦，請協助隔開『旗艦』與其他船艦。」

　　「收到。」

　　

　　

　　南部戰場，這裡異常慘烈……以敵方來說…

　　聖劍俐落地割開硬實鋼板，被掃蕩後的軀殼滲出紅炎血跡。

　　「改造後的魚雷發射器就是快！五秒就裝好一顆了！」春雨艦上的那琪說著。

　　「是啊！魚雷魚雷魚雷魚雷魚雷，滿滿的魚雷！都送給你們吧！」邊聊天，法利耶又按下了魚雷發射鈕。

　　「喂！魚雷要省著點用啊！」損管組的葛奧站在煙囪旁說著。

　　「沒辦法嗎～魚雷隨便丟都會有人吃啊！」剛說完，法利耶又按下發射鈕。

　　又四顆魚雷撲通下水。

　　

　　

　　「第四小隊，請就驅逐艦進行爆彈攻擊。」

　　「第三中隊，目標已標示，請切入進行雷擊。」

　　［伊莉莎白，請針對輕型巡洋艦攻擊。］

　　［葛城艦，這裡是伊莉莎白，收到。］

　　「所有任務機，請針對LC艦型進行打擊。」

　　葛城與伊莉莎白配合著，為近斥艦隊華麗的打擊妝點。

　　

　　奈凪在後方望著戰局，看著近斥艦隊與航空部隊的肆虐。

　　通過聽力聽到敵人混亂的景色，近斥艦隊也是狠角色呢…

　　「那個…提爾塞斯…妳們第三的都那麼兇嗎…雖然我是知道遙的個性啦…」

　　「那三隻喔…我只知道他們都可以在訓練場時嚇跑新手啦…」

　　「這麼可怕的嗎？」

　　「對了小艾，我們什麼時候加進去？」

　　「哦，我們還沒那麼早喔。」說完，我切到艦隊通訊頻道。

　　［第二護衛艦隊，請移動到獵鷹部隊西方五浬處。］

　　［收到，移動中。］

　　

　　

　　

　　內陸，漢堡總部。

　　趁著所有艦隊出擊迎戰時，沿岸防衛武器的上線工作也開始了。

　　與時間賽跑著，越早完成上線，前線壓力越小。

　　「R2區域防禦系統上線。」

　　「知道，請進行C6區域系統上線工作。」

　　從開始接線到現在，只經過了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只要在接下來的這一個小時內，敵人的第二軍與第三軍同時衝鋒，那奈凪的艦隊就……

　　

　　

　　｛桑德，衝鋒吧，完成元首要求的事。｝

　　｛遵命，為了我的元首。｝

　　

　　

　　遊戲內時間，15：31。

　　古鷹停下撫摸著貓咪的手，將頭轉了過來。

　　『艦長…』

　　「我聽到了。」

　　那是…第二軍向前移動的聲音……

　　雖然艦艇數量與第一軍相同，但是卻多了許多玩家的聲音…

　　『好多牧羊者……』

　　「是啊……」

　　

　　

　　｛眾牧羊者！衝鋒的時間已到！為摯愛的元首效力吧！｝

　　

　　

　　［第二護衛艦隊，請加入戰鬥！］

　　［奇利耶，敵人多艘重巡洋艦加入戰鬥，小心一點！］

　　［知道了！］

　　

　　

　　｛眾牧羊者們！齊射！｝

　　

　　

　　轟！轟！轟！轟！轟轟！

　　沿著近斥艦隊的航跡，出現了數座高大的水柱，巨大的震波晃的四艦左斜右傾。

　　「…可惡…敵人強度也差太多了吧……」採取防禦動作而縮下頭的奇利耶滴咕了一句。

　　「艦隊！變更突擊方式！」

　　第一艘船照月在通過標示點後做了微幅舵轉，後方三艦也在通過標示點後跟進。

　　聖劍喀上盾牌後，隨即化為蛟龍，繼續在敵陣內以看似漫無目的的竄動，持續搗亂著。

　　

　　

　　［指揮艦，我艦隊已進入敵陣，將持續在右方吸引火力。］

　　［收到，拜託了。］

　　

　　

　　「陸奧，敵人已經有一些船隻衝出前線，可以請你打狙擊嗎？」

　　「好，交給我！」

　　嘶！～～一陣火藥燃燒的聲音，陸奧放出了提高射程用的觀測機。

　　「小艾，距測儀多了一格尺距。」樓上的李西恩斯在用距測儀時發現了突然視野又更遠了。

　　「主炮組，檢查一下光學瞄準器。」

　　「小艾，一號炮增加了三公里的射程！」

　　「二號炮也是！」

　　「三號炮這裡也是！」

　　是嗎，原來古鷹的第一項升級是射程增加嗎？

　　

　　看了四周提爾塞斯與克萊特艦上的主炮，上面都有兩環的湛藍。

　　是這樣嗎？

　　「各艦，回報最遠射程。」

　　果然沒錯，各艦的射程都被提高了。

　　「各艦，單橫陣向前推進五公里。」

　　推進到指定位置後，奈凪一聲令下，獵鷹艦隊全員右滿舵。

　　他們將舷側對向前線，讓炮口指向紅蓮，高高的昂起亮灰色的炮管，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

　　奈凪舉起右手，指向左舷遠方。

　　「發射。」

　　

　　

　　此時的近斥艦隊…

　　「奇利耶，右舷方向來了一艘重巡！快速接近中！」

　　奇利耶望向那個方向，漆黑的艦影正指著他。

　　「可惡…魚雷死角嗎……」

　　碳灰的炮口指了過來……

　　「來不及了……」

　　

　　

　　䨻！！！！

　　

　　

　　「母艦，命中敵裝甲區。」

　　［趕上了！］

　　在艦橋內的奇利耶見證了這場炸裂…

　　他眼神呆滯地看著…

　　［咦？……會長？］

　　［奇利耶，不要讓第三的光輝黯淡，發揮吧！］

　　［是的會長！］

　　

　　那大膽接近的黑鐵在瞬間化為殘渣，噴出熠熠火花。

　　那無畏的蛟龍繼續肆虐著，在這屬於他的地盤上。

　　

　　

　　

　　轟！～

　　幾柱高挑的水柱在南部前線戰場升起。

　　「小艾，我的飛機要長時間更彈補給了。」

　　「知道了，派回去吧。」

　　現在的航空支援在獵鷹艦隊的支援下，已經大多數成為補刀的打擊。因此，奈凪才同意了補給請求。

　　「獵鷹艦隊，開始彈幕射擊，取代轟炸掩護！」

　　「佩特，要快點回來，主炮組轟炸撐不久！」

　　「了解！」

　　

　　

　　前線戰場四處激起著水花，灰褐色的煙霧在白浪升起。

　　北部戰場，這裡恢復平靜…

　　［指揮官，女王艦隊結束戰鬥。］

　　［指揮官，第一護衛艦隊完成任務。］

　　［這裡是指揮艦，請盡快完成損害評估，戰鬥還沒結束。］

　　殘煙破鋼漂浮著海域，斷裂的艦首還不時在海面上隱約浮現。

　　「結束了呢，艾利卡。」

　　「是啊，德意志號走了。」

　　艾利卡與魯道夫隔著裝載了德意志艦意志的殘骸遙望，對於往日的夥伴還是覺得惋惜。

　　「魯道夫，我們還是會看到他的。」

　　「是啊，艾利卡，我們會看到他的，在大西洋解放的那天。」

　　「那麼，重整腳步吧，離那一天還有一大段時間呢！魯道夫！」

　　「嗯！」

　　

　　

　　獵鷹艦隊後方二十餘浬處，皇家艦隊。

　　「五十鈴，全部上線還要多久？」

　　「陸地那裡說還有四十幾分鐘。」

　　盯著戰況圖的箱根，在北方突破成功的情況下，還是沒有減下凝重的表情。

　　「距離近斥艦隊衝進去經過多久了？」

　　「是，他們已經接戰五十分鐘了。」

　　「五十鈴，幫我轉接到指揮頻道。」

　　「轉到了，三線。」

　　箱根順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紅隼呼叫戰隼……］

　　［……這裡是戰隼，怎麼了？］

　　［近斥艦隊四艦改良的鍋爐已經高壓運行五十分鐘了，也就是說還剩十分鐘的極限加壓時間，讓他們撤退吧。］

　　［但是…］

　　［這次就相信我吧。］

　　箱根掛掉電話，轉頭看向五十鈴。

　　「讓他們行動吧。」

　　

　　

　　［這裡是指揮艦，近斥艦隊，請撤退。重複，請脫離戰場。］

　　［回報旗艦，四艦戰力完整，尚可進行戰鬥。］

　　［命令！近斥艦隊即刻脫離戰場，獵鷹艦隊將清空一條撤退航線！］

　　［近斥艦隊收到。］

　　

　　

　　『已擊沉敵艦二十六艘，剩餘場上敵艦十四艘。』

　　以現在敵人的數量上來看，似乎近斥艦隊的撤離不太會改變前線的戰局。

　　可是那個聲音還在，那殘存玩家意識發出的微弱啜泣之聲還如此清晰……

　　牧羊者，比AI強大十倍的存在，雖然只是修改玩家資料得到，但在獲得的過程中還會殘留些微原本的程式。

　　因此，通過那些殘存原程式的波動，能夠大致判斷他們的分佈。

　　前線第一軍殘存的勢力已被攪碎，目前聽起來還剩餘在場上的絕大多數應該都是第二軍的牧羊者。

　　

　　老爸啊……希望你說的「辦法」能快點來，否則我們就要被眾多的牧羊者所牽引了……

　　

　　

　　『艦長，戰線被敵人前推了。』

　　牧羊者團的距離持續與我們的炮陣縮短，衛隊各員持續的阻擋著，但對超出普通AI強度十倍的牧羊者，精銳衛士的鋒芒不禁鈍暗。

　　「小艾！」

　　「響，怎麼了？」

　　「我艦鑑艏四點鐘方向發現一艦隊四艦組成！」

　　奈凪從艦橋左側觀測窗急忙衝到右側門外的觀測位，拿著高倍率望遠鏡。

　　舷號…D553…

　　地平線級？

　　

　　

　　［近斥艦隊，辛苦了，趕快到潮勢號接受補給，我們皇家附屬艦隊會接續任務。］

　　［收到！皇家附屬艦隊，拜託了！］

　　

　　

　　「第四中隊，請打左舵。」

　　為了面對增強的敵人，擁有十艘艦艇的第二護衛艦隊將原本整合的第四中隊分離出來，分區規劃進行打擊。

　　皇家附屬艦隊，旗艦，安德烈亞・多里亞號。

　　「拉緹，還記得我們之前在的那個公會嗎？」

　　二號艦，卡歐・多利歐號。

　　「記得啊，那時候的傑倫你最愛開驅逐艦了。」

　　「所以…我們還能發揮出那時候的默契嗎？」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不讓對方嚐嚐義大利著名的氣釘槍可不行呢！」

　　前方懸浮的黑煙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不停息的聲響越發炸裂。

　　「是啊，拉緹，今天要讓他們吃好吃滿義大利炮。」

　　「皇家附屬艦隊，加速突擊！」

　　

　　義大利製的超高射速火炮無秒不凌虐著敵方完好的配件，將配件上頭的齒輪結構與鋼板釘死。

　　曙光鍊鋸在漆黑的艦身刻上一道道清晰的疤痕，不時地還有一些破碎脫落的零件砸下。

　　「好！打中防空炮的彈藥箱了！有看到它飛多高嗎？！」

　　「右側的彈幕沒有跟上，請快速補足！」

　　「拉緹，三號炮塔再補三發！」

　　

　　

　　此時的奈凪正盯著海圖，似乎在看著什麼。

　　「小艾，怎麼了嗎？在戰場上發呆可是不允許的喔！」在一旁的雷提醒。

　　「沒事。」

　　「只是…這個位置的聲音非常集中，像是有六艘船接舷般。」

　　奈凪只是用手比了一下他說的位置。

　　

　　

　　桑德凝視著在他左方肆意妄為的第二護衛艦隊。

　　｛定點彈幕射擊，發射。｝

　　

　　

　　［第二護衛艦隊！散開！］

　　［我……轟！！！～～］

　　透過無線電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第二護衛艦隊！！第二護衛艦隊！！！］

　　

　　

　　此時的第二護衛艦隊上…

　　「呃啊……」

　　「怎麼了…」

　　指揮官名賀被無預警密集轟炸放倒在指揮位上，強烈的震盪波使他眼前模糊不清。他用發抖的手抵著指揮臺的邊緣勉強站著，看著眼前左右晃動的無線電，他想伸手去拿，但無線電卻一直從手邊溜走。

　　「艦橋各員……回報…狀況……」

　　名賀想站回指揮位上，但強烈地震盪波使他些微喪失言語能力。

　　他緊咬著牙根，試圖讓視線重新聚焦……

　　「回艦長……只是…爆炸波…震到而已……」在一旁單手攙扶著牆壁的副艦長勝騰說。

　　經過暈眩的四秒，貼近真實的震波性失能才在名賀身上結束，視線一聚焦上，他立馬抓緊了無線電，在他還陣陣耳鳴的聽覺裡，他斷續地聽到的來自總指揮艦的呼叫聲。

　　［這裡是…第二護衛艦隊……旗艦…正在確…認…各艦狀態……］

　　下一秒，名賀迷迷糊糊地切了頻道。

　　「第二中隊…各艦回報受損狀況…」

　　「這裡是一號艦，基本戰力無損。」

　　「二號艦，無損。」

　　「這裡是三號艦，艦艉輕微受損，不影響作戰。」

　　「五號艦損失艦艏攻擊系統，暫時無法接敵。」

　　「六號艦確認艦身結構中，基本無損。」

　　「七號艦主鍋爐受損，需要撤退。」

　　

　　

　　［指揮艦，我艦隊兩艘船失去戰力，需要撤退。］

　　［指揮艦收到。馬上集結剩餘戰力，敵人裝填時間十六秒，趁機壓近距離，小心下次彈幕射擊。］

　　［收到。］

　　

　　

　　『敵人也有玩家。』古鷹望著顯示敵我分佈的海域圖說。

　　「沒錯，那六艘船內一定有一艘是玩家直接操控。」我也同時看著那六個紅色光點。

　　「獵鷹艦隊各艦，左滿舵，推進五公里。」

　　

　　

　　｛閣下，戰鬥經過一個小時又五十分鐘了，請用您的威嚴將他們消滅，以完成元首的命令吧！｝

　　｛那好吧，時間也到了，正好是我克里西斯廷艦隊肆虐四方的時間。｝

　　｛下令吧！我的艦隊要以萬鈞之勢攻佔漢堡！｝

　　 那位少年露出陰冷的笑容，他所等待的時間來了。

　　

　　

　　在遠方的奈凪察覺到了。

　　「敵人本隊前進了。古鷹，切換頻道。」

　　已經順手的奈凪對著手中的無線電抓著就說：

　　［第二護衛艦隊、皇家附屬艦隊，在敵人本隊壓上來前，你們還剩下三分鐘時間，專注在剛才進行彈幕射擊的六艘巡洋艦上！］

　　［收到；知道了！］

　　

　　

　　前線戰場，第二護衛艦隊，旗艦，布蘭登堡號。

　　名賀拍了兩下自己的腦殼以確定思緒是否清晰。

　　［皇家附屬艦隊，能不能支援一下？］

　　［要怎麼支援？］

　　戰鬥時間剩餘三分鐘時限，前線必須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將敵人第二軍的指揮艦擊破。

　　因此，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攻擊那六艘巡洋艦。

　　［等下由我方擔任誘餌，你們盡可能地從十點鐘方向貼近敵人。］

　　［知道了，小心一點。］

　　

　　既然被看上了，那我們艦隊主動攻擊的條件就已失去，不過，能當個優質的「誘餌」也是為戰場盡一份力。名賀心想。

　　他拉起袖子，露出藏在裡面的手錶。

　　「四秒…」

　　「各艦散開！」

　　

　　

　　轟！！！！

　　敵人第二次彈幕射擊抵達。

　　

　　

　　一發紅炎在布蘭登堡閃躲前的路徑綻放。

　　「這絕對不是AI操控的，這準度太高了，可惡！」做著掩護動作的名賀抱怨一下。

　　「做單獨之字型規避。」一旁做著一樣動作的勝騰無意一語。

　　「對吼！」名賀忽然間被點醒。

　　「就這樣做吧！」

　　

　　

　　在前方即將退去的囂張煙灰下，第二護衛艦隊第四中隊努力切開剩餘敵艦與那六艘重巡，為了減少第二中隊與皇家附屬艦隊攻擊時的干擾。而第二中隊在敵方無情密集的炮火下尋求逃生的空隙，藉此掩護默默衝鋒的皇家騎士。

　　夜色近了，餘暉當前，在北大西洋的哀歌下，前線戰場不時響起的爆聲為它添加了幾分震撼。

　　那宛如1812序曲般的旋律正在響著，配著有節奏的海軍炮，在這戰場上演譯著柴可夫斯基的悲摧浪漫。

　　

　　

　　轟！！！！！

　　「回正！」

　　「可惡…在這個距離下…敵人的炮火越來越密了！」名賀只是咬牙低頭抱怨了下，隨即又投入節奏緊湊到令人無法喘息的戰事中。

　　「艦長！主炮雷達射控受損不運作！」

　　「切換手動射擊！」

　　「魚雷組！」

　　「報告！還有十秒裝填時間！」

　　「各艦！持續吸引火力！」

　　

　　

　　前線，皇家附屬艦隊。

　　騎士們的長槍各個像是插在城牆上般，對敵人內部造成不了傷害，他們只能一點一點拆除攻擊設施，不能迅速地將敵人送至海底。

　　「剩一分鐘了。」傑德看著艦橋內高掛的時鐘。

　　［第二護衛艦隊，所剩時間不多了，真的不行就要撤退了！］

　　聽到這段話的名賀心中充滿著不甘，對他來說，撤退代表著逃避。

　　［指揮艦，敵人的旗艦是在右側那排對吧？］名賀只是用平淡的語氣問著。

　　［是的沒錯。］對於時不時還能聽見爆炸聲的無線電，此時還能用平常的語氣通訊讓奈凪感到奇怪，但他還是選擇了同樣的語氣回應。

　　［知道了，再見。］

　　隨後名賀切斷了與指揮艦的對話。

　　

　　

　　前線，第二護衛艦隊，布蘭登堡號。

　　「第二中隊各艦，實施最終作戰計劃。」

　　「收到。」

　　「勝騰，你下去彈藥室吧。」

　　「是的。」

　　在這裡，雖然是執行先前已經有討論過的戰術，但是實際的作戰內容使中隊各艦陰沉不語。

　　至於內容是什麼，沒有人在此時此刻會想提起。

　　

　　

　　「「「「「超速前進。」」」」」

　　

　　

　　！！！！！䨻！！！！！䨻！！！䨻！！！！！！

　　三朵沖天的蘑菇雲在名賀切斷無線電後幾十秒綻放，隨後雷達圖上六個光點消失。在附近不遠處的三個艦隊都聽得到這驚天撼地的三響。

　　近在一旁的皇家騎士們無一不感受到強烈的震波，可是他們只看得到在三艘重巡後迸發的黑煙。

　　［皇家附屬艦隊與第二護衛艦隊殘存艦艇，立即撤退！］

　　古鷹的表情透露出了不捨，她是不希望有人在此沉沒。

　　「戰場上必有傷亡，這是不變的道理。」

　　『可是……』

　　「他們只是完成工作，盡了自己的責任而已。」

　　「是啊，『神風』攻擊，是盡一個戰士職責最神聖的方式，但同時也是最令人不捨的，因為那代表著有人必須得犧牲。」雷觀察著窗外說著。

　　「好了，敵人總攻擊要開始了，可不能因為他們而喪氣喔，他們只是盡了本分而已。」奈凪摸著古鷹的頭頂，像哄幼稚園小孩般地說。

　　

　　

　　海域時間，16：15。

　　奈凪讓接鋒的艦隊排成V字陣。

　　……敵人本隊現在距離前線戰場不足五餘浬。

　　「古鷹，讓貓咪下去艙間吧，等下甲板上層會很危險。」

　　『好！』

　　［獵鷹艦隊，近斥艦隊完成補給，可以投入戰場。］

　　［獵鷹艦隊收到。請照同樣方法進行阻擊，小心不要太靠近克里西斯廷。］

　　［近斥艦隊收到。］

　　

　　

　　皇家艦隊，伊莉莎白女王號。

　　「指令，旗艦龍號帶領除伊莉莎白號與潮勢號外攻擊艦艇前往前線，不得耽誤。」

　　「皇家艦隊龍號，艦長羽倉接受任務。皇家近衛艦隊、打擊本隊，立即全速趕赴前線！」

　　「四十艦對陣二十三艦……」對於最終決戰只能擠出如此陣容應付的箱根很是自責……

　　「要是補給能再快點就好了……殘存第二護衛艦隊與皇家附屬艦隊加起來至少還有八艘艦艇……」

　　「箱根，漢堡來電，近距離防禦系統完成啟動上線，中距離及遠距離主動防禦系統跟進中。」

　　「知道了。五十鈴，查一下中距離防禦系統完成建置的時間。」

　　

　　

　　屬於獵鷹艦隊的葛城艦與伊莉莎白艦並列著，現代與過去的艦型形成鮮明對比。

　　在大西斜陽的光輝下，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被蒙上一層陳舊的面紗。

　　「艦長，所有中隊完成掛載。」

　　［伊莉莎白號，葛城完成補給，將調整艦身轉向逆風方向。］

　　［收到，我艦跟進。］

　　

　　獵鷹艦隊，旗艦古鷹。

　　「小艾，收到航空支援準備完成的通知了。」

　　「知道了，麻煩轉接無線電過去。」

　　「是，七線。」

　　

　　

　　［伊莉莎白號、葛城號，航空攻擊計劃如下：各自將機隊分成兩群，分別打擊敵左、右機動部隊。伊莉莎白機群負責針對敵重巡洋艦；葛城機群負責敵驅逐艦等較小目標打擊。切勿飛入敵中央本隊。］

　　［葛城收到。］

　　［伊莉莎白收到。］

　　

　　

　　在陣陣的蜂鳴聲下，憤怒的蜂群從甲板滑躍起飛。噴氣的哄哄聲響，追隨著傲氣凌人的鋼鐵之鳥飛翔。

　　在這看似停滯的斜陽下，殘酷戰場的戾氣似乎隱沒。煙硝退去的海域，看似平靜，實際上也不過是大浪興起前的平波。

　　隨著燃燒的殘骸沉入海底，上個樂章在此完結；可是你有無聽到此時的寂靜沉寂？

　　那是……

　　……下個更為激烈的樂章，悄悄地在起頭落下的長休止符。

　　

　　

　　｛閣下，前線戰場到了。｝

　　｛知道了，命令！各艦不許撤退！以如此熊壯之勢攻佔漢堡！｝

　　｛遵命！｝

　　

　　

　　［小艾，已經可以看到敵人的先導艦了！］

　　［再等等，讓他們再推進五公里。］

　　

　　

　　四十艦排開的陣容是如此懼人三分，但是我們卻沒有退卻。

　　身為國家的守衛者，不管是在多麼強大的侵敵面前都不能畏懼。

　　所以……敵人這面宏廣的漆黑斗蓬，就由我來撕開吧！

　　［時間到，近斥艦隊，衝鋒！！！］

　　

　　

　　近斥艦隊、獵鷹艦隊，及臨時編成的皇家打擊艦隊在不同時間點衝入敵陣，創造出一條斜長的接敵面。

　　「又是陸軍戰術。」

　　遠在戰場後頭的伊莉莎白號，作為管理方的旗艦，無時不刻地關注著前線戰場細膩的變化，甚至還請來了自衛隊退休的高級長官來協助控制整個戰局。

　　「不錯，在敵人選擇用人海戰術的情況下，精巧的海軍戰術的確派不上用場。」那位觀戰的軍官說。

　　「但是……這樣子拉長戰線不是反而對我方不利嗎？」一位在旁邊坐著，身穿白色長袍看起來就像管理方的人說。

　　「不會，反而會給對方一股隱形的壓力。」

　　「這股壓力將會垂直接敵面，一路向右後方的敵陣傳去。」那位高級軍官解釋。

　　「嗯…但是，『克里西斯廷』應該不會受到影響吧…」箱根想著…

　　

　　

　　遊戲時間，16：22。

　　前線戰場的樂章已想起陣陣撼動人心的大鼓，在緊湊的節奏中營造壯麗的畫面。

　　這場戰爭，假如以觀戰者的角度來看，或許只是一場盛大空前的表演吧？

　　他們是永遠不會懂得我們交戰人員的感受的，畢竟這是一份沉重的壓力，與往常的戰鬥不一樣。

　　以前的戰鬥輸了就輸了，往後還有機會挽回；但是，今天這場戰鬥基本上可以說成是現實中國與國之間的關鍵戰爭，一旦輸了就代表著我們的國土喪失，失去生活在此的權利。

　　我想，那份沉重，他們也不想背負，不，是他們沒有能力背負。

　　

　　

　　前線戰場，獵鷹艦隊，旗艦。

　　「左二分之一舵！」

　　［各艦注意！不要打滿舵！］

　　雖然奮力地躲著炮彈，但面對著彈如雨下情況，難免會有直擊的情形發生。

　　「滅火組，後段甲板集合！」

　　改良後的二零三炮發揮作用，在第一輪的衝擊戰上以高破壞力發威，而更換後的副炮組則是以超高的射速完虐驅逐艦。

　　「艦隊！左舵十度！」

　　以主炮著名的高雄與摩耶針對巡洋艦級傾訴，擁有大口徑炮的陸奧則是對著主力艦級一波血洗。

　　「魚雷再裝填！十秒！」

　　所有船艦在接敵的那剎那紛紛放光魚雷，造成敵人第一波損失。

　　相對著，在那之後就只剩炮組在高歌。

　　忙碌的副炮組有時全力射擊海面，只因為在那下方有著魚雷。天上飛翔的蜂群無時不竄在碳黑鋼鐵之中，為深黑色的冰冷降下亮紅的溫暖。

　　高速飛梭的鋼鐵之鳥，在灰暗的空中，以暗似飛影之姿，傲氣略過冰冷無情的艦灰。

　　那份屬於皇家的華麗格律，此時在不遠的右方疎狂展現。

　　這時候，我才想到，在近斥艦隊裡，那位放蕩不羈的艦長，代號：華格納的女武神——遙。

　　可惜呢，在我們艦隊之間高高揚起的煙硝阻擋了視線，想必妳還是像那時疎狂華麗的戰鬥著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聞到了『旗艦』的位置…｝

　　｛是啊…他就在前方…就在正前的白煙裡…｝

　　｛…一想到就覺得興奮…哈哈哈哈！！｝

　　那位少年用著異常感興趣的眼神看著『旗艦』所在方向…

　　｛編號一號主炮，瞄準前方右二艦艇…｝

　　｛…打歪一點。｝

　　

　　

　　 「右二分之一舵！全速倒退！」

　　 被快速扳下的車鐘叮叮作響。

　　

　　

　　 ！！！䨻！！！

　　 『克里西斯廷…』

　　

　　 「！！！！！開炮了！！！！！」

　　

　　

　　｛你就是旗艦吧？｝

　　公開無線電頻道傳來一段訊息，是來自克里西斯廷的單獨通訊。

　　他說的『旗艦』應該指的是古鷹吧。

　　［克里西斯廷，你來這裡的目的為何？是誰派你來的！］

　　｛我僅奉元首的命令前來，要是不想再犧牲玩家的話，就投降吧！｝

　　［哼，你說了我們不可能做的事呢！］

　　｛嘛，也對……｝

　　｛不然……來單艦對決好了。｝

　　｛我克里西斯廷要是贏了，你們就要無條件放棄漢堡，其餘玩家將安全無事；相反地，你贏了，我艦隊就撤出英吉利海峽。｝

　　［這我不答應。］

　　｛哈哈！當然不會是用這個指揮船跟你打，公平一點，我也找一個跟你差不多的船來。｝

　　「艦長！克里西斯廷艦旁出現一艘重型巡洋艦！」

　　那艘船…沒有出現牧羊者的聲音……

　　所以……

　　你早就計劃好了嗎，克里西斯廷。

　　

　　

　　｛好了，用重巡洋艦對決，你應該會答應吧。｝

　　［好吧，我答應。但是……這裡好像沒有空間啊……］

　　｛不用擔心！｝

　　

　　在克里西斯廷的艦橋上。

　　｛所有船隻！停火！在中間清出區域！｝

　　｛代理艦長希索，把那巨無霸退去後方。｝

　　｛但是…｝

　　｛總指揮官是我！｝

　　

　　

　　獵鷹艦隊。

　　此時的內部頻道紛紛討論著。

　　「敵人都停下攻擊了？」

　　［各線攻擊艦隊！停止攻擊並撤回衝鋒前海域！］

　　「這樣貿然接下挑戰好嗎？對面可是中國人呢。」一旁的雷問。

　　「你也聽到對方開的條件了，或許這樣能減少更多損失。」

　　「但是……」雷想接話又結巴說不出口。

　　「我相信克里西斯廷不會騙我的，而且，岸基防禦系統再過幾分鐘就架設好了，跟他對決說不定還能拖延更多時間。」

　　「我知道了，呦洗！那就來對決吧！」雷握拳做出打氣手勢。

　　

　　

　　兩艦在周遭雜亂的船艦退下之後，在大西洋上特別顯眼。

　　煙硝退去之後，似乎這片戰場多了一層凝重。

　　二連裝一五五炮嗎？

　　看來應該是四座配置。

　　［克里西斯廷，開戰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沒有。讓我們以武士的方式來解決吧，我只會使用主炮。｝

　　［好！為了回應你，我也只使用主炮。］

　　｛那麼，失禮了！｝

　　

　　

　　在一陣異常安靜的情況下，兩艦的對決看似無聲無息地開始了。

　　「鍋爐全發！」

　　這個戰場上，此時只充斥著水分子與空氣粒子同時撞擊鋼板的聲音。

　　雙方都沒有發出任何一發炮彈，只是相互壓近。

　　「主炮組，右轉四十度。」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

　　從伊莉莎白上起飛的無人偵查機轉播著兩艦的交鋒，所有船艦的海圖上此時都是來自高空的直播畫面。

　　「奈凪竟然悄悄地答應了決鬥，看來這位克里西斯廷是一位值得的對手呢。」箱根望著偌大螢幕自語地說。

　　「但是，克里西斯廷後方的那群中國人可不一定每個都像克里西斯廷一樣，他們的狡猾我們又不是沒見過。」聽到箱根說出來的話，一旁站著的木佐隨心一句。

　　「不過等到那個時候，我們的主動式防禦系統就全部上線完成了，管他是好是壞，一切都由我方的導彈算數。」以平板電腦觀注著各項數據的五十鈴，抬頭看了一下左上方另一個螢幕上顯示的進度條。

　　

　　相對的，入侵方也在監視著。

　　從克里西斯廷號上最高的艦橋，有人用著超高倍率的望遠鏡監視著克里西斯廷的一舉一動。

　　｛中央來電，讓克里西斯廷玩會，不過，適時的制止他。｝

　　｛知道了。｝

　　接收這則來自中央指示的人並不是克里西斯廷，而是一位克里西斯廷從來都沒見過的人。他從克里西斯廷登入遊戲時就跟著進來了，是層級比克里西斯廷更高的長官。

　　他從不露面，連行蹤也極為機密。

　　這次行動開始前，克里西斯廷也只是被稍微告知有「管制官」存在而已。

　　

　　

　　轟！

　　「左舵十度！全速倒退！～回速！」

　　｛好快…炮塔轉不過去…｝

　　「可惡…他的裝甲竟然擋掉改裝後的二零三？」

　　｛右滿舵，一號炮塔左轉三十度。｝

　　高機動性的古鷹環繞著相對笨重的克里西斯廷，試著尋找破口突入。

　　已經不知道互相開了幾輪炮火，克里西斯廷還沒命中古鷹一發，而古鷹也沒擊穿克里西斯廷一發。

　　雙方白色的熿煙環繞著整個戰場，而古鷹打在克里西斯廷上跳開的炮彈還不時像打水漂般彈到邊界。

　　「竟然連炮塔的後部都打不穿…草……」雷抱怨說。

　　「裝甲區瞄得到嗎？」

　　「小艾，對方船艦有穹甲。」樓上觀測的李西恩斯說。

　　「這樣啊…難怪打不穿……」

　　克里西斯廷艦身擁有著雙層不同角度的裝甲板，使得古鷹的炮彈在擊穿第一層裝甲之後，在第二層裝甲上彈開，遲遲無法造成裝甲區傷害。

　　雖然這種狀況造成雙方看似勢均力敵，但是長久下來對克里西斯廷不會有利，畢竟再硬的裝甲在次次大力的撞擊下也會疲乏。

　　相反地，古鷹只是運用高機動性閃過克里西斯廷的炮彈，艦身並沒有直接接下他的炮彈過。

　　

　　

　　［紅隼呼叫戰隼，主動防禦系統建置完成，隨時可以啟動。］

　　［紅隼，暫緩啟動，等對決完再看看。］

　　［知道了，加油。］

　　

　　

　　又經歷了幾個回合，雙方戰況還是沒有變化。

　　克里西斯送出的紅花總是在古鷹幾公尺後綻放，而古鷹射出的紅炎總是從克里西斯廷上飛走，在偏離的路徑上爆發。

　　打不中的依然打不中；打不穿的依然打不穿。

　　

　　雖然雙方觀眾看得很盡興，但是有人坐不住了。

　　「小艾，前方艦橋與後部艦橋！」

　　「雷，是那個突出的部份嗎？」

　　「有些艦艇的機電室會在那，打打看！」

　　「所有炮塔，瞄準前方艦橋跟煙囪之間，十秒之後右側舷接！」

　　「知道了，送彈中！」

　　「舵手！朝著他用全速衝過去！」

　　「了解！超速檔位！鍋爐全發！」

　　嗚～～～

　　那瞬間，主副煙囪紛紛大力吐出黑煙，迅速地將古鷹後部以煙灰包覆。

　　滾滾作響的尾流像是龍捲風般激起，在平波的幫助下，古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刺。

　　

　　「倒數…」奈凪看著手錶。

　　「！！敵艦開火！！」觀測員大吼。

　　轟！！

　　奈凪只是抓緊了桌角，沒有做出掩避。

　　「二…一……」

　　「！！！左滿舵！！！」

　　「左滿舵！！啊！～～～」舵手法靈使盡全身的力，才讓硬到不行的大舵開始轉向。

　　古鷹在距離克里西斯廷一公里處轉彎，將右舷對著他的左舷。

　　「開！！！！」

　　就在那一瞬間……

　　

　　

　　——！！！䨻！！！！！！！！！

　　

　　

　　＂

　　「掩避！！」

　　那一瞬間，我撲倒了古鷹，將她壓在我的身軀下方。

　　那不是克里西斯廷的火炮，因為我正盯著他的炮口。

　　「古…鷹…」我叫著她，連我自己都能聽到聲音的無力。

　　『艦長！』

　　「沒事吧……呃…快逃…」

　　『艦長！！』她只是喊著我的職位，如同以往一樣。

　　我鬆開抱緊的雙手，試圖站起來環繞四周。

　　爬不起來…那瞬間連疼痛的感覺也消失了。

　　古鷹將我移開，讓我倚著背後的牆。

　　看著前方偌大的洞口，它射著灰黃的光，隱約地看見斜前方待在艦橋內的克里西斯廷。

　　「命中了…」

　　『艦長…我去叫佳那來！』

　　我抓住她的手。

　　「不用了…」

　　而她的淚，滴落在我鮮紅的手背。

　　＂

　　

　　

　　｛是誰！！！！！！是誰插手！！！！！｝克里西斯廷怒了，他親眼目睹一發來自自己陣營的炮彈砸進對方艦橋。

　　｛！！是誰！！！！！｝克里西斯廷對著己方的無線電怒吼。

　　｛夠了！克里西斯廷指揮官，元首指派的作業要繼續執行了。｝那位管制官只是官腔官調的回。

　　｛混帳！為什麼要插手！！！為什麼！！｝克里西斯廷只是一昧的指責，對於管制官的命令不是理睬。

　　｛記住，你指揮官的權力，我可以當場收回。｝管制官還是冰冷的回應。

　　｛為什麼！！！｝

　　

　　

　　＂

　　「古鷹…回港之……」

　　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之前，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虛弱，甚至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

　　『之後呢？之後呢！！！！』

　　她問著，應該是力氣沒了，她才聽不到我的答案。

　　好冷……

　　我既滿足又空虛，因為我在古鷹上陣亡，而又踐踏了對古鷹的承諾……

　　『！！！！！！！！！！！！不要！！！！！！！！！！！！！』

　　她似吼般地哭著，而我卻聽不到。

　　那份孤獨，是奈凪從來沒體驗過的絕望。

　　＂

　　

　　

　　有人說，他看到古鷹化為一道光束，撞向那怪物般的座艦。

　　有人說，他看到古鷹射出一道光芒，直擊那艘無禮的戰艦。

　　但唯一確定的是，所有人都說他聽到了古鷹撕心裂肺的怒吼。

　　在那之後，古鷹與那怪物般的座艦就瞬間消失在海平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