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之鬥

本章節 14144 字
更新於: 2022-09-27
碩大的樹林中,無數的精靈手持弓箭及長槍將獅狼及伮瑪團團包圍。
數十分鐘前——伮瑪跟在獅狼身旁一同進入西南方隸屬於寧芙的森林之中。
森林內熱鬧喧嘩,時不時有著鳥兒歌唱,有時也會看見動物的足跡,時而還有小動物在樹梢上來回穿梭。
「獅狼先生,雖然知道你的目的,但是這樣擅自闖進來好嗎?」
「根據得到的情報猜測,他們應該知道有關滅族那一夜的相關訊息。」
「他們?寧芙嗎?」
伮瑪對於獅狼的話語一頭霧水,然而卻在此時獅狼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獅狼先生?」
「看來是有動作了。」
獅狼的話語令伮瑪更加困惑,卻在打算回頭張望時遭到了制止。
「別隨便東張西望,對方還在觀察,一旦作出被認定為危害或可疑的舉動就有可能被當場生擒。」
伮瑪小心翼翼地靠近獅狼的身旁膽戰心驚的走著;獅狼一邊緩步的向前同時警戒森林樹梢上躲藏於樹陰之中的精靈弓箭手以即樹從內的精靈長槍兵。
在耳朵與嗅覺的幫助下獅狼大致推測出了隱藏於樹陰中的人數(看來至少一支小隊)但並未打草驚蛇而是維持現狀繼續朝著寧芙族的村落前進。
躲在樹梢上的精靈們用著葉子與嘴唇發出形似鳥叫的聲音進行著溝通。
(隊長,要行動了嗎?)
(在等一會。)
(他們只要再越過這片樹林就會進入領地了,動手吧!隊長。)
(隊長!)
隊長沒有立刻應許隊員們的要求而是繼續觀察著在樹林間遊走的獅狼與伮瑪,心中思考著(封閉種族的偶人與滅絕的獅狼種族一起出現……)
偽裝?目的為何?無論怎樣思考始終都得不出個答案,既然得不出答案那就只能進行審問。做出決定的隊長在看著獅狼的步伐踏過樹幹旁的瞬間,一聲長鳴叫所有躲藏於樹梢與樹叢內的精靈便蜂擁而上。
看著不斷現身身穿整齊劃一制服的精靈們,伮瑪立刻下意識的將雙手舉起擺出投降的動作,隊長便自眾多精靈中走出。
「想必你就是最後的獅狼族,遠道而來有何目的。」
「讓我謁見你們的王。」
「很遺憾,王不會隨意見外來種。」
「不讓見也得見…」獅狼的話才說到一半精靈隊長配帶於腰間形似於西洋的細劍便出鞘抵在獅狼的脖子下方。
同一時刻在精靈隊長抽出細劍的同時其餘的精靈們也將弓箭上膛,將長槍向前推進。
「注意你的言詞,當心首級難保。」
面對這樣的情況伮瑪面有難色地自嘲「總覺得好像見過類似的景象。」
精靈隊長的強勢行徑並為令獅狼怯弱,甚至毫不畏懼的直接以徒手去觸碰細劍的劍身。
由食指、中指及拇指捏住細劍的劍身,獅狼嚴肅地質問眼前的精靈「為何收編獅狼足的領地?」
「收編領地?呵,笑話,爾等隸屬和平協議的一方,既然此地以無人掌管,治理也只是順勢而為。」
說著精靈隊長便做出了猜想並向獅狼放話。
「如你是懷疑爾等消滅了獅狼族?笑話!這片森林本就是與西南部族的獅狼群共同守護,竟敢懷疑爾等。」
「所以我才來這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精靈隊長的目光與獅狼相互對視,隨後便將拔出的細劍收回劍鞘之中。
「無論何人,此乃入侵罪。將由寧芙王來定奪罪行。」
「押回去。」
在精靈隊長的指示下獅狼與伮瑪便被帶回了寧芙城邦,踏入村內的當下就如醫生所言是由精靈與妖精共同組成共名為寧芙。一種是皮膚白皙尖耳方向為水平有著金髮的為精靈;另一種則是有著型似蝴蝶翅膀,垂直尖耳,髮色與瞳孔也較多變色彩的為妖精。
一路上有著許許多多的視線投射而來,伮瑪便忍不住抱怨「跟想像中的冒險不一樣。」
不久便帶被到了一處由大樹與礦石所搭建而成的建築,其名靈王殿。寧芙王則坐鎮於寧王殿內。
來到靈王殿的精靈隊長向著位於高處王座上坐著的寧芙王行禮,隨後示意隊員將獅狼與伮瑪帶上前。
「謁見吾王。」
「這二名是今日在森林中擒獲的入侵者,依照規範將其帶來吾王眼前,但似乎此名入侵的獅狼族還有其事詢問。」
王看了看下方的兩名入侵者便向身邊的司祭詢問「這兩名是…。」
「是的,看上去是已然滅絕的獅狼族以及偶人族的女性。」
聽著司祭的話語後王便接著問到「那麼去問問他們有何來意。」
「是的。」司祭聽命後便向前踏出一步俯視著獅狼與伮瑪。
「此為寧芙族之聖土,不得異族染指。來靈,將二者押入地牢。」
聽見這個決定獅狼面露驚愕的神情,即使西南部族的獅狼與寧芙族的交情早已是陳年過往,但應該也不至於一上來就落得押入地牢的結果。
難以接受結果的獅狼便當場將架著雙臂的精靈甩開,毫不猶豫地奔上階梯打算當面質問寧芙王。
當然目睹一切的精靈隊長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並在與司祭的一同號令下眾多精靈便蜂擁而上將其撲倒。
「壓制住他!不可另其謀害吾王。」
「無禮之徒!竟想用那邪惡汙染神聖的靈王殿。」
四、五名精靈帶著長槍前將獅狼壓制,然而面對獅狼族的力氣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因此便有了更多精靈士兵上前將其壓制。
獅狼在被壓制的過程不斷掙扎與咆哮,他不願相信如今的王竟然翻臉比翻書還快。
「等一下!就算不是西南方的部族,以往交情也不至於如此!給我解釋清楚!寧芙王!」
「居然如此厚顏無恥,王並不認識你這骯髒的狼狗。」
司祭毫不客氣的發言,並大手一揮獅狼便被數名的精靈士兵給強行拖走。當被拖走的那一刻獅狼所見的是司祭那如同看見垃圾一般的眼神。
被關入地牢的獅狼四肢以及頸部都被鍊上了鐵鍊,並與伮瑪分關在不同的房間。伮瑪則只有一隻手被鐵鍊拴住,但仍舊無法離開房間。
獅狼憤怒的吶喊、咆哮,對於這一切的發展感到力不從心。
時間漸漸來到了傍晚,獅狼那憤怒的情緒也發洩殆盡進而陷入了沉默。也是如此伮瑪這才得以跟獅狼搭話。
「獅狼先生你還好嗎?」
「怎樣算好?被關在其他種族的地牢失去自由,連滅族的兇手都抓不到,但還活著,所以還好?」
聽著沙啞的聲音,伮瑪能清楚的感受到獅狼現在的情緒是多麼的失落,甚至聽見如同喪氣的言論。
「呵,我真是愚蠢,為什麼會認為寧芙族是可以溝通的存在。這可是那樣的世道,強者才有話語權,種族之間的隔閡是不可能消失的。」
「這樣說不對喔,伮瑪跟獅狼先生之間不就沒有隔閡嘛——啊!不過現在有牆壁跟鐵欄桿。」
聽著伮瑪的話語獅狼不由得輕蔑一笑。
「你是在說笑話嗎?」
「才不是!伮瑪很認真的好不。」
「算了,怎樣都無所謂。」
正當獅狼低下頭覺得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伮瑪的聲音卻像是從面前傳來般如此接近,猛然抬頭只見伮瑪蹲在自己的牢房外面歪著頭微微一笑。
「獅狼先生,獅狼先生。」
看著牢房外的伮瑪,獅狼的思緒陷入了混亂,對於伮瑪是如何出現的如何逃脫而感到不可思議,又或者眼前已經產生了幻覺。
「真沒想到,竟然都出現了幻象。」
伮瑪依然望著牢內的獅狼「獅狼先生在說什麼?伮瑪是貨真價實的喔。」
獅狼這才猛然睜開雙眼看著牢房外的伮瑪。
「你是怎麼逃出地牢的?」
「靠這個。還有靈巧的關節。」
伮瑪微笑著從手中拿出一對像是鐵絲般的黑色物體同時展示自己偶人族那靈活的手腕關節,隨後便將該黑色物體插入獅狼的地牢鎖。
「等一下!你會開鎖?」
「還好啦!這東西比七巧環容易多了。好了。」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伮瑪便撬開了獅狼地牢的門鎖,並毫不猶豫地進入地牢打算連同獅狼身上的鎖也一並解開。
經過一番努力後,獅狼身上的所有枷鎖都在伮瑪的幫助下解開,活動著不久前仍被手銬拴住的四肢,隨後便再踏出地牢房門的那一刻戶外傳出了逃跑與追逐的聲音。
「外頭在吵鬧?」
正當獅狼疑惑的同時伮瑪便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地牢查看,只見無數的寧芙們四處逃竄,有著如同暗紫色的怪物大量湧入寧芙城邦肆無忌憚的到處破壞。
看著那群嘴角流著唾液的生物,伮瑪便悄悄地躲回地牢。
「如何?」
當獅狼問到,伮瑪面有難色吱吱嗚嗚。
「這個……就,很糟。」
獅狼很明顯得從伮瑪的身上感到害怕的情緒,因此便不再深論而是直接越過身旁打算親自確認。
伮瑪就像是害怕承認錯誤的孩子般吱吱嗚嗚,獅狼只是將手輕輕按在伮瑪的頭頂安慰著。
「如果害怕的話就現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那自信的面容與話語伮瑪自然沒有阻攔的理由,隨後獅狼便踏出了地牢。
離開地牢的第一個景色簡直可以說是充滿災難民不聊生的程度,放眼望去除了逃跑的寧芙便是令伮瑪欲言又止有著暗紫色肌膚的怪物。
面對這樣的情況寧芙城邦的騎兵隊自然也出面鎮壓,然而面對這如潮水般的數量即便是騎兵隊也難以招架。
離開地牢的第一時間獅狼便迅速的攀上其中一棵大樹梢上靜觀其變,仔細端倪那暗紫色的生物為何後獅狼找到了答案。
暗紫色的生物以四腳進行行走,前腳是形似靈長生物的雙臂,後腿則像是野獸般強而有力,有著堅挺的鼻子與參差不齊的牙齒,嘴角還留著具有腐蝕性的唾液。
「屍鬼族。雖然特徵一致,雖然知道屍鬼是近幾年快速串起的強權一族,但有些奇怪……既沒聞到屍鬼特有的屍臭味,也沒見過屍鬼如此大量群體行動的案例。」
獅狼便飛快的開始思考,是該直接無視這場劫難帶著伮瑪離開寧芙城邦,還是協助寧芙城邦的物種們擊退該生物。並且對於寧芙王如此翻臉不認人的舉動也有些在意。
(話說回來一直在發話的都是那名司祭官。)
正當如此思考的同時耳朵卻聽見了有寧芙在求救的聲音「拜託了,有沒有人可以幫忙!」
獅狼本身並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類型,況且面對眼下的情況需要幫助的並非僅僅聽見的那一戶人家,因此並不打算出手。然而這時腦中卻不自覺得浮現了兩個念頭。
一個是伮瑪頂著生氣的臉龐說著「獅狼先生明明可以出手,為什麼不幫忙!」
另一個則是想到自己的種族被滅族的那一夜,那時的獅狼佇立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孤立無援。那時如果有其他種族出手相救,結果是不是會不同。
抱持著搖擺不定的心情,獅狼仍舊動身前往剛才聽見求叫聲的場所。
當抵達現場的時刻映入眼簾的景象簡直就跟自己的住所毀壞倒塌的方式如初一轍,唯一不同的是被壓在柱子下面並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一名年邁的男性老精靈,身旁有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精靈正試圖將上方的柱子搬開,可惜力不從心,那個柱子僅憑那名女精靈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同一時間獅狼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名屍鬼族的聲音,眼看雙方的距離不足五公尺,獅狼便現身躍下樹梢出現在女精靈與老精靈面前。
當獅狼現身此刻,兩名精靈第一時間雖有些驚愕但也請求著獅狼能給予幫助。然而在女精靈還未開口獅狼便雙手抬起柱子平靜的說到「快,帶他離開。」
「謝謝。」
在確認老精靈爺爺與女精靈成功脫困後獅狼只是舉著那個柱子等待著,直到那名屍鬼出現在了眼前,屍鬼毫不猶豫便朝著攙扶老精靈的女精靈出手,飛撲的瞬間獅狼便拿起手中的礦石柱一棒揮向了屍鬼。
暗藍色的液體飛濺,被石柱擊中的屍鬼面目全非的向後飛出,卻在此刻另一名不知從何竄出的屍鬼出現在了獅狼身後。
鮮紅色的液體向四周飛濺,張牙裂嘴的利齒在獅狼的胳膊留下了咬痕,緊咬不放的屍鬼面露猙獰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獵物,再次被拯救的女精靈便迅速的將老精靈帶離,在確保兩名精靈都從視線中離開後只見獅狼面不改色看著咬住自己手臂的屍鬼。
「看來你餓了很久。」
獅狼將力氣集中於被咬住的手臂毫不留情的便往地面敲擊,然而即便如此屍鬼也似乎並沒有鬆口的打算,為此獅狼便將另一隻手臂於手指尖伸出獅狼族的武器——利爪。向屍鬼的脖子刺去。
頸部被刺入獅狼族的利爪這疼痛感以正常而言早已該令屍鬼鬆口,然而該名屍鬼就像是發了瘋了鬣狗般絲毫沒有鬆口的跡象。這不由得令獅狼感到困擾與疑惑。但若不讓該名屍鬼鬆口的話自己的手臂遲早會被咬斷,獅狼便將利爪抽出連同手掌直接插入屍鬼口中的縫隙打算將其硬扳開來。
屍鬼的下顎具有相當驚人的咬合力,相對的上顎則較弱,獅狼便是打算利用這一點將其扳開。
然而在與上顎的角力之中驚覺這支屍鬼的咬合力出奇的大,因此便下了一個決定,既然無法將其扳開,那只有打斷一途。
獅狼將深入了指尖尖端的利爪生長,並確認刺入其肉壁後便帶著屍鬼攀上樹梢,隨後向地面墜落。
將屍鬼作為墊背,以重力加速度的同時手指也使盡全力,砸落地面的那刻終於將手臂從屍鬼的口中抽出。
雖然在被咬斷前便將手壁抽出,然而上方的唾液卻早已侵蝕了獅狼的手臂,而鬆口的屍鬼則是因為上顎被扳斷以及全身多處骨折而無法再度爬起。
看著如此凶惡的生物獅狼不由得感嘆。
「真希望這樣的強度在屍鬼中是特例。」
於此同時面對來勢洶洶的屍鬼族,騎兵隊奮力抵抗,然而面對飢不擇食的怪物,就連騎兵隊的鹿也難以逃離撕牙裂嘴。
「別退縮,保衛家園!」
「弓兵隊,射擊!」
「槍兵隊,前進!」
即使寧芙們依情況適時的調度兵力,但對面的敵手並不是能以邏輯進行衡量的,幾乎可說是亂無章法,完全就像是野生本能般令寧芙城邦陷入苦戰。
坐鎮於後方的寧芙王充滿疑惑「司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會遭到他族入侵。」
司祭不疾不徐地向寧芙王解釋「是的,這恐怕是那兩個外來的生物事先準備好的援兵。」
「生物?援兵?」
「是的,恐怕是透過某種方式進行了溝通,因此才採取了行動。」
「帶那兩名物種來見吾!」
「明白,來靈!去地牢把那兩個骯髒的物種帶到王的面前。」
在司祭的指派下便有兩名精靈哨兵前往地牢打算將獅狼及伮瑪帶出,然而這時的獅狼早已不再地牢,而是帶著未經處裡的傷口四處奔波。
然而每救下一名寧芙城邦的族人,便難免可能與暴走的屍鬼兵刃相向,更糟的是可能還會與寧芙城邦的士兵們兵刃相向。
「快離開吧。」
一次面對三名屍鬼,獅狼看上去卻如此風輕雲淡,所有的屍鬼都如同在寧芙城邦碰見的第一隻相同,全部都像是喪失理性只留下瘋狂的獸性在驅使身軀。
屍鬼一同湧上,卻在此同時遠處一道如同激流的水藍色箭矢射中了右側屍鬼的眼睛,一名有著青色長髮的與青藍色翅膀的妖精自遠處狙擊。
「就讓本宮來協助你吧,獅狼族的弟弟。」
話因剛落隨後兩發箭矢便再次射出將另外兩名屍鬼的雙眼也射瞎,雖然獅狼並未看見該名弓箭手的樣貌,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並未將自己當作敵人。
不久那三名屍鬼就像是毫無痛覺般再次爬起,這一幕不經令獅狼感到困擾。
「看來屍鬼族的命硬程度值得讚揚。」
雙手的利爪如同打磨過的刀鋒,並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其中一隻進行猛攻,同時戒備著另外兩名屍鬼,將其中一隻屍鬼刺入大地使其行動受限,另外兩名屍鬼便從兩邊同時撲向獅狼,只剩受傷的那隻手臂能活動因此便率先攻擊來自右側的屍鬼,以利爪刺進頸部隨即轉身拋向令一側的屍鬼。
與此同時遠處協助的妖精也以箭矢射向了屍鬼的四肢以此為獅狼爭取時間。
兩名屍鬼相撞,但很快的便再次重新起身朝獅狼發起猛攻,看著如此不願服輸的獅狼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將被固定在地上的屍鬼舉起當作盾牌抵禦兩名屍鬼的襲擊,然而本以為對方會因此而將步伐放慢,卻是毫不留情地撕咬自己的同族夥伴。雖然屍鬼族在飢餓的狀況下確實可能飢不擇食,但這很明顯只是單純的不顧一切發狂。
獅狼立刻向後退數步,而該兩名屍鬼並未立刻轉移目標而是瘋狂的搶食著自己的同族,這一幕令遠處的協助的妖精都直言「還真是可怕,屍鬼族。」
然而很快的其他地方的屍鬼也向著獅狼的方向狂奔,宛如被什麼吸引般,遠處逐漸逼近的屍鬼發出嘶吼聲使原本還在撕咬同族的兩名屍鬼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獅狼身上。
面對四面八方同時襲來的屍鬼,獅狼只能背水一戰。
背對著成群的屍鬼,獅狼先將注意力集中在剛才的兩名屍鬼上方,並一手一隻將其顏面抓住並一個轉身將兩名屍鬼拋擲向成群的屍鬼。
本想藉此讓其相互殘殺,然而這次屍鬼的行為卻又出現了變化,成群的屍鬼毫不遲疑地選擇了避開被投擲而來的兩名屍鬼,似乎眼中就只有獅狼一名。
即使有著女妖精在遠處協同擊退屍鬼但其數量與耐打程度使得獅狼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苦戰。
不斷湧上的屍鬼,獅狼毫不留情揮舞利爪,無論怎麼攻擊屍鬼群仍就像是不服輸般一次次的站起。
獅狼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汗水,手中的利爪也逐漸磨損,即便如此屍鬼的數量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獅狼不免擔憂恐怕必須要向自己第一隻對付的屍鬼族那樣受到不可逆的致命傷,否則只會沒完沒了。
但在武器也就是自己的利爪已經磨耗的情況下很難再做出致命性的攻擊,眼看只能以拳腳進行戰鬥的此刻,那名青髮的妖精自樹梢中現身並向獅狼投擲了某件物品。
獅狼察覺的此刻踩踏撲面而來的屍鬼顏面,一個跳躍抓住了妖精送來的物品,是一把有著妖精家紋總長度約三十釐米的短刀,接到的那一刻獅狼自信一笑。
身體落下的瞬間以膝擊重重的撞在屍鬼的臉上,隨即拔出剛才取得的短刀將其刺入額頭並劃開。
一個後翻看著手中短刀不由得讚嘆「趁手的武器。」
隨後一個反手握刀便衝進屍鬼群中,配合著妖精射出的箭矢宛如默契無邊的搭檔戰無不勝,不出幾分鐘所有的屍鬼便被短刀給劃開腹部及頸部,身中數箭倒在地上無法行動。
並確認眼前的屍鬼都遭到解決後那名青髮的妖精這才從樹梢上現身,降落到獅狼的身旁的同時獅狼也立刻警戒問到「是來將我押回地牢的嗎?」
聽見獅狼的話語女妖精淡然回頭並直言「根據寧芙律法確實應該壓你回去,但大敵當前,而你具有作戰的能力,何不合作禦敵。」
女妖精的說詞令獅狼曬然一笑「說不定我會趁著局勢穩定的前戲找機會逃離。」
「若真是如此,何不以功抵罪?」
這番話語使獅狼將短刀遞還給女妖精。
「還真是個不錯的建議。既能合法狩獵又能賣寧芙王人情。」
女妖精接過短刀,並從胸口取出手帕並將刀上的暗藍色血液擦拭乾淨。於此同時鼓掌聲的響起引起了獅狼與女妖精的目光,只見當初羈押獅狼的該名精靈隊長若無其事地自大樹後現身,面帶笑意。
「說得真好,不如爾等三個種族合作一下?」
精靈隊長的出現獅狼便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警戒的目光緊盯著面露和善的精靈隊長;女妖精便直言「艾利科夫(Alikov),你不是負責東邊的森林,為何會出現於此。」
女妖精的言論立刻使艾利科夫靜默了數秒後笑著做出回應「別這麼說瑞法刻塔(Refracta),比起遵循『靈軍制度』拯救寧芙城邦免於屍鬼的侵擾更為重要不是。」
瑞法刻塔與艾利科夫的對質途中獅狼突然橫插一腳道「我才不管你們到底是要撙尋什麼靈軍制度,只要能讓我跟寧芙王對談都無所謂。」
獅狼的橫插一腳令艾利科夫大笑。
「說的真不錯,就是要跟寧芙王對等的對談。越來越欣賞你了獅狼兄。」
然而瑞法刻塔卻察覺到了這簡短的話語中所隱藏的異樣便立刻將手中的短刀抵向艾利科夫的下顎「剛才你說要跟寧芙王對等的對談,光憑這句話就足以對你進行更深入的審問。」即使如此嚴肅的告誡艾利刻夫依然神色自若地用手指將抵住下顎的短刀推開。
「你太緊張了瑞法刻塔,這只是一種說法,你不也是想幫助獅狼兄嗎?」
艾利科夫的話語使瑞法刻塔放下短刀並同時澄清「本宮只不過是認為應該讓最後的獅狼族有權發聲。不過倒是聽說你是親自羈押獅狼的精靈。為何現在反過來要幫他?」
瑞法刻塔的話語確實提醒了獅狼有這樣的事情,但對於此刻獅狼毫不在意。
「這都跟我沒關係,你們高智慧的種族要怎麼利用都無所謂,只要我能掌握需要的資訊即可。」
獅狼的言語對於艾利科夫無疑是幫助,不僅省去了與瑞法刻塔糾結的時間同時還能更進一步縮短驅趕屍鬼族的時間。
「說的真好,大敵當前阿——瑞法刻塔。」
艾利克夫的笑容令瑞法刻塔感受到了不快的感受,但及便再如此爭論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因此便默許了三方一同行動,然而就在三方一同開始行動後就幾乎沒有見到屍鬼的蹤影,彷彿就像是刻意在躲避般令人感到怪異不已。
「各位等一下,不覺得有些怪異,即使寧芙城邦的領地之大但也不至於連隻獅軌的身影都見不著。」
瑞法刻塔的話語下三方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四周是早已被屍鬼破壞而殘破不堪空無一人的居住區。而提出的這份猜疑則是立刻遭到了艾利科夫的否定。
「說不定是在跟妳辯論的時間內被掃除殆盡了也不一定。」
「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跟這幫屍鬼交手過就可以確信一件事,別說是驅趕如果不奪取其行動能力跟本就會沒完沒了,只要基於這點就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掃除如此龐大數量且瘋狂的屍鬼。」
「這可不好說,說不定是看到爾等害怕了。」
「那族人呢?如果這一帶已經確定沒有屍鬼,為何不見族人的身影。」
瑞法刻塔與艾利科夫再次起了爭論,然而這次獅狼並沒有立刻介入雙方的對談而是靜靜地環顧四周,並在確認了什麼後向後退了一步,下一秒指尖伸出了利爪抵在了艾利科夫的下顎面露凶光。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瑞法刻塔與艾利科夫感到驚愕,尤其是再次被利器抵住下顎的艾利科夫更是惶恐不已。
「獅狼兄,你做什麼呢?」
「從清理完剛才那批屍鬼後,你就出現了。這或許是偶然,但有意點趣令我感到奇怪。為何精靈身上的味道會與這群沒有屍臭味的屍鬼們身上的味道完全相同。」
「這個……也許是因為跟屍鬼戰鬥後染上了他們的味道。」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但奇怪的是明明距離剛才那一批屍鬼到現在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這味道不僅沒從你身上散去,甚至連周圍的樹林都產生了這樣的味道。那麼我可以做個大膽的猜想,作案者都會回到作案現場。」
聽著獅狼一連串的猜想艾利科夫本想一如剛才的方法敷衍了事,然而這次艾利科夫卻並沒有這樣做反而是大手一攤露出了虛假的笑容。
「真是遺憾,本想就這樣一路帶你去見寧芙王,然後盡快把你驅離寧芙城邦,但也沒辦法了,只好採取B方案。仔細環顧一下四周,這裡你應該很熟悉。」
艾利科夫的提醒下瑞法刻塔第一時間便意會到問題所在並告誡「這是地牢的附近,艾利科夫現在把他重押入地牢應該不是第一選項。」
可惜艾利科夫並沒有將獅狼重新押回地牢的打算,而是另有預謀。只是一個暗笑,一聲響指四周的樹林便現身出了無數的屍鬼。此時艾利科夫這才不疾不徐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原本如果可以就像剛才所說,只要能將你盡快的趕離寧芙城邦,剩下的是就與你無關,可惜獅狼族的嗅覺實在太靈敏,那麼也只好不由得這麼做。」
「在屍鬼的洗禮下成為糧食,最後的獅狼。」
聽見這番言論瑞法刻塔立刻上前制止「你瘋了不成……」然而話才剛說出口便意識到眼前的這名精靈便是一切促使屍鬼族進攻寧芙城邦的元兇。
「你這樣做到底有甚麼意義。」
「意義?這還需要說,放任這腐敗世界運行的王到底有那一點值得令人為他保家護航?只要推翻掉寧芙王。我便可成為新的王,促成新的體政打破這虛假的平衡。」
「本來是想說藉由獅狼族之手剷除寧芙王,後再由本人親自將其驅趕成為名正言順為寧芙王報仇的勇士,自然在司祭官的推薦下,我就能坐穩新王的位置。」
將自己的計畫全盤托出後還不禁自嘲道「哎呀,好像提到了不該提的。」
然而不論艾利科夫在怎麼高談闊論獅狼都不為所動,此刻的利爪仍然抵著艾利科夫的下顎。
「給我結束這場鬧劇,精靈。」
即使生命遭受威脅,艾利科夫的答案也不未有任何改變。
「很遺憾,本人拒絕。你最好弄清楚究竟主導權是在誰的身上。」
再次打起響指,這一聲令在地牢附近的兩名精靈哨兵現身,而這兩名哨兵便是司祭當時派出去的兩名哨兵手中還抓捕著女偶人伮瑪。見到這幅景象的瞬間獅狼的怒火在一瞬間從理性與冷靜的外表下露出,利爪更加深入使得艾利科夫只能以抬頭來避免下顎被當即刺穿。
「卑鄙小人。」
「這叫懂得用頭腦應戰,四肢發達的犬科動物。」
然而本就已經近乎窮途末路的獅狼卻在下一刻再次收到令人吃驚的一幕,只見瑞法刻塔走道艾利科夫身旁並用手指輕輕抓住了獅狼的利爪,以柔和的聲線說到「仔細想了想,艾利科夫說的很對,這世界是需要被導正,況且你也看到了,面對這麼大數量的屍鬼,在能打都徒勞,不如加入他們才是正解。」
瑞法刻塔的這番言論衝擊著獅狼,但很快的獅狼便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果然,同族當然會幫助同族。竟然會相信可以跟妳合作,看來我對情感的控制還是太弱。」
即便獅狼對此感嘆,但也並非對眼前的現況妥協並慎重說到。
「那麼來場以物易物的交易,精靈。讓偶人離開,我去替你殺掉寧芙王。」
聽見這番言論的當下伮瑪立即大喊「不可以!獅狼先生。你不可以為了伮瑪殺人!」
當獅狼提出這場交易的當下艾利科夫確實感到欣喜,畢竟這便是原訂計畫,然而此時瑞法刻塔卻湊到身旁在耳邊輕聲說道「這提議不錯但本宮有更好的點子。」
在聽完瑞法刻塔的建議後艾利科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最後的獅狼,本人接受你的以物易物,但還必須外加條件才能成立。你必須帶著在場所有的屍鬼一同攻打靈王殿這樣一來便能證明屍鬼族是由你驅使而來,只要接受這條件,本人就放開那女偶人。」
獅狼在聽完艾利科夫的條件後便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我接受,但你也必須信守承諾。」
「當然,新的王可是要掀起新的制度,說話算話是基本中的基本。」
隨後獅狼便向著靈王殿出發,帶著在場所有的屍鬼一同進發。在獅狼離開不久後在艾利科夫的一聲令下兩名哨兵便放開了伮瑪。
艾利科夫摟著瑞法刻塔的腰走向伮瑪。
「本人已經說話算話,給你三分鐘的時間離開寧芙城邦。」此刻那宛如至高者的施捨令伮瑪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個勁的逃離,然而卻在伮瑪拚命的逃離寧芙城邦的三分鐘後艾利科夫便一個眼神是一,原先的那兩名哨兵便再次展開了抓捕伮瑪的行動。
艾利科夫冷笑道「好好的狗(偶)言慘喘。」隨後便望向懷裡了瑞法刻塔誇獎道「真有妳的,能想出這麼棒的點子。現在仔細想想妳也是個美人,能被妳針對,其實根本就是喜歡的證明。」
「是阿。」
在瑞法刻塔附和的瞬間,那把曾經借給獅狼一用的短刀便一口氣刺入了艾利科夫的腹部。
被刺入的當下艾利科夫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美人,隨即短刀拔出的瞬間在艾利科夫的腹部表層橫切劃下一條不淺不深刀痕。
「自古武士切腹並不會當場死亡,所以就這樣先暫時限制你的行動,放心好了,本宮的用刀相當精準,會在你流血過多回來的。」
艾利科夫捂著腹部雙膝跪地,本想看清瑞法刻塔的面容卻因為意識矇矓而無法看清,只能什麼也不能作的呆在原地看著瑞法刻塔離去。
瑞法刻塔很快的便追上追趕伮瑪的兩名精靈哨兵,當兩名精靈哨兵見到瑞法刻塔的當下還有所疑惑,然而下一秒兩名哨兵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輕而易舉被用弓重擊頸部而昏厥。
找到伮瑪的瑞法刻塔便立刻釋出善意並解釋道「沒事了,很抱歉剛才只能用這種方式將妳保護下來。」
一開始伮瑪仍舊抱持著懷疑與害怕,為了換取信任瑞法刻塔便將短刀遞給了伮瑪,同時將背上的弓,隱藏於大腿內側的銀針,固定頭髮的髮髻全數呈現在了眼前。
「如果這樣還無法換取妳的信任,要本宮卸下全身的裝備也無訪。」
看著瑞法刻塔的容顏,伮瑪鼓起勇氣輕聲說道「妳能阻止獅狼先生殺人嗎?」
「這很難說,畢竟要再贏取他的信任已然不是間容易的事,但會阻止的。」
「那麼……伮瑪能幫上什麼嗎?」
瑞法刻塔感嘆之際伮瑪再次鼓起勇氣詢問的話語令瑞法刻塔有了些想法。
於此同時獅狼已然帶著大批屍鬼來到了靈王殿,靈王殿外的手便便急急忙忙地向寧芙王及司祭稟報。聽見浩大的陣仗,司祭表面上立刻下達是死守衛靈王殿的指令,但心中卻是早已難掩雀躍的笑顏。
(很好,艾利科夫一定會讓你做新的王,然而實際執政的仍然是老朽。)
即便護衛兵們如何誓死守衛,面對如大海嘯般席捲而來的屍鬼仍然寡不敵眾,其中獅狼更是勢如破竹將一陸阻攔的護衛全數擊昏一路前往靈王殿的最深處。
當大門被利爪撕裂,獅狼以人形的姿態展現在寧芙王與司祭面前的時刻,司祭幾乎都快難掩內心的喜悅但仍必續將戲演足而表現出驚慌的神情。
「怎……怎麼可能,竟然能突破護衛軍防守!」
(對對對,快把寧芙王給殺了。)
寧芙王在見到獅狼的當下卻依舊保持著王者之姿。
「汝為何要取本王性命?」
這是獅狼第二次接觸寧芙王卻是第一次聽見寧芙王親自開口,但這早已不是重點指見獅狼亮出指間的利爪鎮重的說到「說與不說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汝如此執著想必有難言之隱,如本王力所能及定當大力相助。」
「多說無益。」
對談很快便不了了之,獅狼說完話後便立刻衝上前打算一口起取下寧芙王的首級,然而卻才到達眼前,利爪與頸部近在咫尺的瞬間一個聲音喝止了這一切。
「等一下!」
隨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瑞法刻塔帶著伮瑪自高處的窗外現身。二人的出現令在下方的三人出現了不同的反應。
寧芙王對於這樣的組合感到其中必有隱情而且與現在要刺殺自己的獅狼有關;司祭則對於這計畫之外的出現驚愕不已;獅狼則停留在瑞法刻塔的背叛而冷眼怒視。
「怎麼還特別將人押到這就是為了確認我是否行刺寧芙王?」
「不是的,獅狼先生!妖精小姐她是逼不得已才……總之伮瑪現在已經沒事了。所以,請不要刺殺寧芙王!」
聽見偶人與獅狼的對話,寧芙王便從中參與問到「行刺,能否說的具體一些,瑞法刻塔也參與其中?」
突如其來的突發狀況令一旁的司祭有些慌亂並立刻向寧芙王告誡「千萬不可聽信行刺者的話語,王。」
「別擔心,本王自有分寸。」
「說,究竟真相為何?」
此時瑞法刻塔從高處降落並走向寧芙王,下一秒便抓住司祭的手慎重的說出真相。
「真相已結果而言便是這名萬人景仰的司祭大人所策劃的密謀政變。」
「真有此事?」
當寧芙王起了疑心,司祭便立刻為自己辯駁「千萬不可聽信,一派胡言。這分明是栽贓。」
眼看真相無法隱瞞太久,這時卻殺進屍鬼軍團,一瞬間司祭彷彿看見了勝利的曙光便大聲喊道「把這裡的入侵者都剷除!」
屍鬼入侵的當下瑞法刻塔便轉身抱起寧芙王「失禮了。」同一時刻獅狼也立刻跳上屋簷望著整座宮殿擠滿著屍鬼。
司祭看著被師鬼困住的眾人便藉著此次機會試圖逃出靈王殿,看著真兇逃離獅狼只是看相伮瑪一眼,伮瑪便一個點頭確認自己的安全後師狼便奮不顧身的沿著屋簷攀爬一路追上。
眼看自己就要被追到便命令身旁四周的屍鬼拿下獅狼「快保護老朽!」很快的獅狼便被屍鬼淹沒,然而下一秒屍鬼就像是被爆炸攻擊到般向四周彈飛,爆炸的中心是有著深藍色與銀白色毛髮,四肢健壯的利爪揮舞,野獸的臉孔顯露著威嚴,兇猛的獠牙與狩獵者的眼神嶄露無遺。此刻的獅狼變換成獸人之姿進行應戰。
獅吼狼嚎般的怒吼,勢如破竹的追擊,此刻的屍鬼就像是活體障礙物般被獅狼一一打飛。
看著不斷逼近的獅狼,司祭不禁雙腿開始產生無力感,顫抖著。直至此刻司祭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怪物是如此可怕。
(原來被一夜滅絕的是這樣的怪物嘛……)
與此同時瑞法刻塔還在苦思如何應對這排山倒海的屍鬼軍團,伮瑪卻在此刻鼓起勇氣向瑞法刻塔說到「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能讓伮瑪試試看嗎?」
聽見伮瑪的話寧芙王便立刻補充「偶人族是確實具有芻靈能力的種族,擅長驅邪或許對屍鬼也有同樣的效果。」
瑞法刻塔聽了寧芙王的話後再次陷入思考並做出回答「本宮不能讓一個孩子冒如此大的風險。」
然而這番話一出卻立刻遭到伮瑪的反駁「剛才都為了救伮瑪可以鋌而走險,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呢?」
伮瑪的話使瑞法刻塔靜默了片刻「本宮明白了,那麼這次依照偶人小姐的想法,但如果有危險,本宮會視情況制止妳。」
「恩。」
伮瑪開心的點了點頭便將自己的方法告訴了瑞法刻塔與寧芙王,在聽完這個想法後,不僅瑞法刻塔就連寧芙王都感到震驚。
「這計畫可真是亂來。但偶人族的小妹妹,本王姑且一問,妳為何願意為一個根本就與你無關的事情乃至整個族群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聽了寧芙王的話語伮瑪想了想便直接了當的回答「不知道呢,只是以前在童書裡不是都會有這樣的人物,在別人困難時伸出手來,伮瑪很喜歡這樣的腳色喔!」
伮瑪的回應令寧芙王倍感震驚卻又深深感到喜悅「真是令人(靈)意外,這根本不符合現在的普世價值,但卻依然選擇這麼做了。偶人族的小妹妹,汝的名諱?」
「名諱?是名字的意思嗎?伮馬就叫伮瑪喔。全名的話就是伮瑪.N.費格瑞。」
當伮瑪報上全名的當下寧芙王眼神出現了微妙的變化,隨後便話鋒一轉說道「那麼就開始清掃屍鬼軍團。」
瑞法刻塔將寧芙王放下後便將伮瑪抱起飛翔於屍鬼似乎能觸及卻又始終無法抓到的高度,此刻伮瑪便深吸一口氣大聲咆哮「一群笨怪物!看伮瑪這裡。這可是偶人族,是有著強力驅邪力量的種族,簡單來說就是你們的剋星!不想被伮瑪驅逐的話就立刻撤離此地!」
伮瑪的話語成功吸引了大量屍鬼的注意,就在屍鬼爭先恐後的是著抓住伮瑪,伮瑪看著下方不免感到了一陣恐懼(果然還是很可怕……)但很快的便極力安撫自己沒問題的,因為有妖精姊姊在,最足心理建設後便將雙手置於胸口形成一個三角形便在口中呢喃著。
「吾等祖靈之主,在失去理性與狂怒的生靈前降下您的怒火,破碎與斷裂的微殘之物在芻靈地呼應下現身。召靈。」
呢喃的咒語結束的瞬間原本五指尖併攏的手掌立刻打開,宛如太陽綻放只剩食指與拇指的指尖相觸,這一刻一道金色的光如同閃焰般落下焚燒著無數的屍鬼。
感到痛苦的屍鬼紛紛逃離,此刻已在靈王殿門外的獅狼與司祭見此景象紛紛感到疑惑,司祭更是像在求助般不斷向著逃離的屍鬼大喊著「別…別跑呀……老朽的…偉業……不能就這樣……。」
獅狼便直接用一根指頭便直接將司祭拎起,怒斥的眼神瞪著並給予警告「這場鬧劇結束了,老妖精。如果不是在你們的國土,我現在就可以一口咬死你。」
聽見獅狼的威脅司祭便突然大聲求救。
「來靈啊!有刺客!不要殺老朽!」可惜由於屍鬼的入侵如今已無守衛能夠幫助司祭,見求救無果後便急忙轉變向獅狼求饒「老朽……只是向別人借了一點力量而已,因為現在的寧芙王實在太懶散了,這虛假的和平必須被重新導正才可以。你能理解的,對吧。」
聽完這些自白獅狼怒視著恐慌無比的司祭「藉屍鬼?是向誰借來的,說!」
「很抱歉這個老朽不能說……。」
雖然即使司祭不說本就對於獅狼而言並不大礙,但如今任何一條線索都有可能引出滅族的真相,因此面對不可透漏消息的司祭,獅狼便更加亢奮的逼問。
「說,不然我就直接將妳帶出城然後撕咬成肉片。」
在獅狼的威逼下,司祭這才緩緩說出口。
「一……一個穿著斗篷看不見臉的男性,拜託放過老朽!」
「那麼地點,能否明確告知?」
這時從獅狼的身後傳來了瑞法刻塔的聲音,只見瑞法刻塔抱著已經睡著的伮瑪與寧芙王一同現身。
「瑞法刻塔言之有理,這是乃是寧芙整個族群的問題,也有權必須調查清楚。」
看著昏睡在瑞法刻塔懷裡的伮瑪,獅狼一副沒好氣地詢問「她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像只是因為第一次用成功所以用力過猛導致精神耗盡,說簡單點就是累了睡著。」
「用力過猛?她做了什麼。」
「偶人族特有的芻靈能力,意外的竟是屍鬼的剋星。」
聽見寧芙王的回答司祭這才明白屍鬼都紛紛落荒而逃的理由,而感到惋惜。
「可惡,真是失算。如果沒有那個女偶人,老朽的計策肯定……。」
此刻寧芙王便站在司祭面前聽著司祭不甘的發言隨後說到「也許你會覺得是本王懦弱屈就於如今的現況,然而說穿了你們也只是用強權來強迫改變寧芙聯邦,這樣改變是不會長久的。」
寧芙王向著司祭訓斥的同時瑞法刻塔便將伮瑪交付給獅狼後走向寧芙王身旁說到「王,前司祭還有一個同夥,本宮這就將他帶來。」
聽見前這個說法的瞬間司祭慌了,便急忙問道「等一下,前是甚麼意思?老朽還可以繼續輔佐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做出了這樣的行為還希望保住頭銜,這是不可能的,前司祭官。」
不願接受事實的前司祭官此刻宛如哭鬧的孩童抓著寧芙王的長袍不斷哀求,只可惜這些都無法改變結果,而成為受罪前的無力哀怨。
前司祭官便這樣一直哀怨求情直到瑞法刻塔將失血而導致貧血的艾利科夫帶回,並在寧芙王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仍然不斷的哀求。
寧芙王轉身看向身後的獅狼與昏睡的伮瑪畢恭畢敬的道謝「最後的獅狼族以及偶人族的伮瑪,本王感謝二位的奉獻與付出,本王願將大公(Duke)之位賦予二人。」
此刻出靈王殿討罰的騎兵隊回到了靈王殿,便在寧芙王的一聲號令下將前司祭官及艾利科夫押入了地牢「騎兵隊長,前守森隊長(艾利科夫)及前司祭官押入地牢,二位便是這次的始作俑者。」
「收旨。」
「不要!老朽可以改過,再給老朽一機會……」
隨著胡鬧的妖精被帶走瑞法刻塔便詢問獅狼「如何?大公可是爵位中的首位。」
然而獅狼想也沒想的便一口回絕了寧芙王的贈予。
「這個我就免了,反倒是奉行以物易物的法則,我想知道盡可能有關我族滅絕的相關訊息。」
「是嘛…本王明白了,但現在談並不妥,如果方便能否等待本王將民心安定之後。」
雖然獅狼可以為了重要的情報而逗留幾日,但最擔心的便是換來的仍舊是無用的情報,便打算先套個片面資訊在做決定,此刻瑞法刻塔便突然出面說到「如果是關於獅狼族滅族的事,本宮現在便可以提供給你。」
「實不相瞞,距離寧芙城邦最近的獅狼族部落滅絕的當夜,本宮就是被派往偵查的成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