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e 2 向著名為學園祭的標竿奔跑
本章節 8031 字
更新於: 2022-09-21
目送望月同學離去之後﹐我趕緊回到電腦前繼續撰寫新作。如果明天要回校找山田老師的話今天就先得把明天的進度提早完成掉。我發了個訊息給亞季﹐傳達我明天要到學校找山田老師的信息。軟體裡並沒有傳來亞季已讀的消息﹐看來她在準備今天的直播。
我望向進度比預想落後不少的新作原稿。這兩天發生的各樣事情太消耗腦細胞了﹐即便坐了在螢幕面前也無法集中精神。再加上原本寫原稿的時間用了作前往學校﹐毫無生產力的這兩天我只在數萬字的文件上增加了百分之二的進度。為免觸景傷情我還是把字數統計的頁面關掉。
這兩天的事情雖然還未到煩死了的程度﹐但我也開始對緣緣不絕的溝通工作稍微感到厭煩。雖然早有預計過大家都很忙﹐但也不能將所有事情都推卻給我吧。再說了我這邊也是有作家的工作。當我內心還在抱怨時﹐亞季在Line上回了句話。
「了解了！但是因為今天早上沒有直播所以明早要直播﹐所以就不能陪你了！加油哦！」
就算太忙無法幫助﹐至少也要好好聯絡吧。我回想起完全沒法好好交流的天野同學﹐才發現我根本連她的聯絡方法都沒有。不管怎樣﹐只有原稿的進度要先追上去﹐不然等待著我的就只有名為截稿日的地獄。
–
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房間內﹐我在空調也抵不上的炎熱下醒來了。腦海中僅有睡覺前正在寫稿的模糊記憶。平時在睡覺前會拉上的窗簾卻分隔於兩側﹐看來我是到達極限後憑本能滾到了床上睡覺。我滾到床尾拿起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昨晚沒有充電的手機只剩下單位數的電量。我趕緊把充電線塞進手機進行充電。
我打開電腦的螢幕﹐畫面便是昨天的原稿。文件的最後編輯時間顯示為上午四時八分﹐也就是說我睡了足足八個小時。儘管睡眠時間比平時還要充足﹐但我的精神好像比平時還要差。我打開工具欄的字數統計功能﹐粗略計算一下發現昨天大概填了八千字的量。儘管這八千字將來可能在我一怒之下就化為零﹐但我還是為將來的工作量可能減少而感到高興。我伸了一個懶腰﹐拿起還在充電的電話確認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亞季五小時前發了一個訊息過來。
『你今天要什麼時候去學校啊？』
『剛剛醒來﹐現在準備去。』
回覆完訊息後﹐我打開電腦的Youtube介面便看到亞季正在直播。心想著亞季短時間內不會回覆訊息﹐我便開始外出的準備。到達學校時﹐午休已經快要完結了。好消息是我不用被遊星和湊抓著問我和亞季的關係；壞消息則是無論怎樣我都趕不及在學校食堂吃午飯。在電車上吃的那條麵包完全填不飽我的肚子。我直接走向職員室找山田老師﹐心想著如果山田老師不在就先出去吃個午飯。幸好山田老師剛好在教員室﹐我便趕緊向山田老師說明來意。山田老師聽完我的話後便拿了一堆文件去影印。
「這些都拿回去看吧﹐裡面有學園祭發表的日程和要求﹐以及過去數年發表的題目。還有就是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就發訊息過來吧。我看你們都挺忙的。」
山田老師將文件和她的聯絡方法給我。疊起來比山還要高的文件無法完全塞進我的背包﹐我只能盡量塞進去然後抱著剩下的部分移動。我到了學校附近的快餐店﹐點完餐後找了個位置放下手上的文件。當我打算和亞季及望月同學更新狀況時﹐亞季已經回了訊息。
「我直播完了﹐你那邊情況怎樣？」
「山田老師給了我一大堆文件。現在我在吃午餐﹐吃完就回來了。」
當我按下傳送後﹐店員將我點的餐送來了我的桌子上。
「那你回來就再傳訊息過來吧！我先去便利店買午飯了！」
「能幫我買兩枝綠茶嗎？我拿著太多東西不方便買。」
我左手拿著漢堡包開吃﹐右手單手操作著電話打字。
「了解了！」
亞季回覆了之後我便將手機放回口袋裡﹐狼吞虎嚥地消滅眼前的漢堡包和薯條填飽已經餓扁了的肚子﹐然後登上電車回家。當我走到公寓前碰巧遇上了手持著兩個塑膠袋的天野同學﹐我連忙讓路給她讓她先走上樓梯。夏目好像看到了我讓路給她﹐急忙點頭示意﹐但由於頭擺動得太厲害零食都從塑膠袋裡跌了出來。我連忙幫她檢起來﹐怎料她點頭點得更厲害結果塑膠袋跌了更多的東西出來。
「不要點頭了﹐不然一輩子都撿不完了。」
我索性將文件放在地上﹐然後將散落一地的包裝袋放回塑膠袋內﹐跟在天野同學後面走上樓梯。在走廊分別時天野同學又突然轉過頭來不斷向我點頭謝意﹐幸好這次零食沒有從塑膠袋裡掉出來。回到家後我便聯絡了亞季和望月同學﹐問她們什麼時間方便﹐最後便約了今晚六時在我家開會。
五點半左右時亞季從Line發來了訊息。
「早點過來可以嗎？」
「可以哦。剛好我新稿也寫到告一段落了。」
在門鈴響起之前我就先打開了大門。
「我要進來了！」
和昨天一樣﹐亞季拿著塑膠袋走進來。裡面裝著的是我中午時拜託她買的綠茶。
「謝謝了﹐一共多少錢？」
我拿出錢包打算把綠茶的錢給亞季。
「和上次一樣用杯麵來付吧！」
「再這樣下去我得先到超級市場多搬幾箱杯麵回來呢。」
301室的貨幣單位好像從日圓變成了杯麵。杯麵起碼在截止日前不會貶值﹐看上去好像還是個比較好的貨幣。聽說某些狂熱的粉絲會在活動當天乘第一班的電車去排隊﹐有些甚至是前一天晚上就去徹夜排隊。看來我也得找天在超市門口等著開店然後進行外匯投資。
「說起來﹐春太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啊？剛才看到你說在寫稿。」
亞季之前說過她在直播的事情﹐但我好像沒有跟她說過我的工作。
「嗯？我嗎？我在寫小說哦。」
我走到房間去拿之前編輯送來的最新卷小說。
「就是這個。」
我將還放置在紙箱裡的其中一本遞給了亞季。
「誒？這不就是現在最流行的輕小說嗎？」
亞季的音調比平時高了幾度。
「好像是呢。」
雖然好像從編輯聽說過幾次﹐每個月也從銀行戶口收到一大筆錢﹐但我對自己的書有多好賣沒什麼實感。無論是銷量還是版稅我都沒怎樣理會過﹐希望編輯部沒有欺騙我就好了。
「難怪春太也能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呢！這裡的租金以獨居來說其實意外的貴呢！」
「也是呢。不過亞季你賺得應該比我多吧。小說也就靠一本一本賣賺版稅。」
「也有可能呢！不過我把錢都交給父母處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賺多少﹐也不知道交了多少稅呢！」
「交稅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呢。雖然出版社那邊幫助代勞了但核對那些資料就已經夠煩了。」
我回想起上次交稅時的程序。好像有不少支出都能用作扣稅的樣子﹐所以我都保留了一大堆不知會否有用的單據作記錄。
「說起來﹐你好像也不能在深夜直播呢。」
「我父母也跟我說過﹐好像是某條法例禁止未成年人在夜晚不知幾點過後工作呢！不過我晚上大多都睡死了﹐也沒什麼問題呢！」
「叮噹叮噹」
當我和亞季聊著和普通高中生無緣的話題時﹐門鈴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六點了。對講機中傳出瞭望月同學的聲音﹐我便連忙去打開大門。望月同學和天野同學已經在等著。我請他們坐下後便拿出山田老師中午時給我的文件。
「山田老師把這些文件給我﹐裡面是學園祭的日程和要求﹐還有就是過去發表的資料。。我還沒看過所以我們現在先分來看一下？」
「也是呢﹐不看看的話也不知道要聊些什麼呢。」
望月同學隨手拿起一疊資料閱讀起來。我便拿起剩餘大約三分之一的資料讀了起來。
「對不起早川同學﹐有紙和筆嗎？我想記下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到房間裡拿出一疊白紙和數枝鉛珠筆。大家都在專心讀著資料﹐只有間中傳出筆芯和紙張磨擦的聲音。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看了一下手機﹐三十分鐘已經過去。我大致看完手頭上的文件於是便問大家。
「你們已經看完了嗎？看完的話那就交流一下大家讀了什麼吧。還是要更多時間？」
畢竟身為專業作家閱讀的速度比一般人快。然而見面前三人都放下手上的文件﹐我便將此視作已經讀完的信號。
「我的資料寫的都是過去數年學園祭發表的主題及研究計劃書。現階段來說沒什麼特別有意義的資訊﹐將來要寫研究計劃書時可以再看看。」
「我那邊也差不多呢﹐大部分都是計劃書！話說寫計劃書意外地複雜呢！像人手資金什麼的都要寫得很詳細呢！例如在這裡甚至要記錄在哪裡買了什麼花了多少錢而且還要有帳單作記錄呢！」
看來亞季閱讀的是跟我同一類的資料。
「我這邊則是寫了學園祭發表的要求。裡面詳細地寫下了當日發表的要求﹐例如每個人都要匯報其中一部分﹐總計要十五至二十分鐘等。最重要的大概是研究的內容﹐不過裡面就只寫了負責的老師通過就可以了。」
天野同學說著記下的筆記內容。
「這說的很模糊呢﹐到頭來就只能參考這些計劃書嗎？」
這和我寫輕小說一樣﹐只要編輯給過就可以了。只不過問題在於不知道負責老師有什麼要求。
「恐怕是呢。要不一會兒在詳細讀一次看看有沒有看漏了的資訊。」
完成匯報的我們望向了天野同學等待著她的說明。被寂靜的氣氛支配了的一陣子後﹐天野同學突然低頭並說道。
「對……對不起……其實我……還沒看完這些資料……」
天野同學指向還剩下約一半的文件說道。
「這些……都還沒看……」
「還沒看完的話一開始你就要說啊！一開始我不就問了要不要更多的時間嗎？」
聽到這話我頓時感到有些憤怒﹐語氣也比平時重了些少﹐嚇得天野同學連忙道歉。
「那我們將這些分來看吧。」
我對著亞季和望月同學說﹐並將天野同學剩下的文件分給她們。由於只剩下數頁的資料﹐我很快就看完後便對三人說道。
「這些都是些說明日程和行政程序的資訊﹐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沒什麼有用的資訊。」
「這邊也是！」
「這邊倒是寫了提交計劃書的日期﹐不過還有半個月有多呢。」
「那……那個……我看的資料……也沒什麼意義的……」
那你讀這麼久究竟在看什麼？我努力地將逐漸升高的怒氣值壓低並補充說道。
「要是程序有什麼問題的話再去問山田老師吧。現在的重點是要決定學園祭要發表什麼呢。」
我拿起剛才我和亞季閱讀的資料。
「這些資料意外地多﹐要認真把它看完要花不少的時間呢。要不現在我去複製三份﹐然後今晚看完明天再討論？這樣你們可以嗎？」
我顧慮著剛才閱讀速度完全跟不上我們的天野同學。
「也是呢。那明天下午六點再在這裡集合嗎？」
望月同學附和著我的意見。
「我沒問題呢！你們也可以嗎？」
亞季說完之後場上並無出現反對的聲音﹐看來明天大家都有空。
「那就明晚六時這裡見吧。」
我將剛剛在印表機影印出來的文件一起交給三人。幸好我當初為了方便工作買了一部印表機。
「那就明天見了。」
目送著三人離開家中的我卻有一種忘記了什麼事情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我還是決定先繼續新作的原稿﹐然後才去閱讀學園祭的資料。當我工作到十點左右時﹐肚子餓了的我便走到廚房打算弄個杯麵來吃。看著堆積如山的杯麵﹐我打開了冰箱看到兩枝綠茶﹐終於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
「你有拿杯麵走嗎？」
我回到房間拿起電話發了個訊息給亞季。過了兩分鐘後﹐門外傳來了一陣急速的按鈴聲﹐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便連忙跑去開門﹐怎料門前只站著一名焦急的女生。
「春太！我的錢包是不是留在你這裡了！」
亞季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卻大大出乎我意料。
「這個我不知道呢﹐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走的時候沒有拿著任何東西。」
「那就好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有拿錢包過來！」
我和亞季便在客廳搜索﹐最後便從裝著杯麵的塑膠袋中發現了亞季的錢包。
「話說你怎麼把錢包隨便放著﹐還什麼都不拿就回去了。」
「當時的氣氛怎看我都是要跟著她們一起離開吧！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很自然地走了！」
「那為什麼你回去之後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
「在家裡又用不著錢包！而且杯麵也還有存貨！倒是春太你為什麼不在我們走之後檢查一下客廳！」
「這叫做信任！我怎知道有人會這麼蠢！」
「這才不是蠢！我這是第一次錢包不見了！」
「再說了怎麼會有人將錢包放在塑膠袋內。重要的東西給我放在口袋啊！」
「你看看我全身有任何能放得下錢包的口袋嗎？」
我打量著亞季的全身。無論是T恤還是短褲都沒有任何口袋﹐我的視線最後停留了在亞季的胸口前。
「這是性騷擾！」
亞季好像意識到我的視線﹐我便乾脆地道歉了。
「不過說不定還真的能放進去呢！」
亞季從塑膠袋中拿出錢包嘗試夾住﹐但總是差一點點。
「啊﹐這件衣服不行呢！之前珍珠奶茶明明做到的！」
「夾著錢包走完全就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概念呢。話說回來﹐亞季你已經讀過那些資料了嗎？」
「嗯看完了！這麼少的量半小時就足夠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和整理呢！」
我和亞季本身就讀過其中的一半﹐所以很快看完也是常理之中。
「啊對了﹐一陣子我要直播﹐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見了。」
「拜拜。」
目送亞季離去之後﹐我才想起我還沒吃我的杯麵。幸好我沒有在倒熱水後才去發訊息給亞季。我趕緊將熱水倒進去﹐趁等待的時間去洗手間﹐然後趕快吃完繼續撰寫原稿。
–
翌日六時﹐三人準時地出現了在門前。邀請她們進來坐下後我便整理著昨天閱讀的資訊。
「總括來說學園祭能分為兩組。一組就是加入了社團的學生會在當天舉辦活動﹐另一組則是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學生需要在當天進行研究的發表﹐長度大約是十五至二十分鐘。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決定研究的內容和方向﹐你們有什麼看法嗎？」
「我先！我先！我們來研究哪種杯麵最好吃吧！」
「先不說這個研究究竟有什麼意義﹐首先你要怎樣決定哪種杯麵最好吃？」
望月同學指出亞季的意見的問題所在。
「那個我還沒想到！」
果然是比起動腦還是先動手的行動派。看來最近吃的杯麵對亞季造成很大的衝擊。
「我覺得還是從我們自身情況去思考一下會比較好？雖然說距離提交計劃書還有半個月有多﹐但我們大概都不是那些很多空閒的人吧。如果要做的話可能還是我們本身比較熟悉的事情會比較輕鬆？」
望月同學一言點出了重點。確實半個月的時間遠比想像中少。
「說得也是呢﹐不如我們先交換一下資訊？我是輕小說作家﹐最近在寫新作的原稿所以挺忙碌的。學校也就只去了幾次。」
我率先披露了個人資訊。
「那個！我在當Vtuber哦！多數都會在早上進行直播所以到現在為止只去過一次學校哦！還有中學時加入了籃球部哦！對體力很有自信！」
亞季的自我介紹中夾雜了一些對現時情況毫無意義的資訊。
「我是進行音樂創作的﹐也和唱片公司簽了約。最近因為專輯的收錄變得很繁忙﹐所以高中入學以來都沒有去過上課。不過忙完以後姑且有去一下學校的打算。對了﹐我和夏目是在兩年前左右在網路上認識的﹐然後我邀請了她一起到這裡的高中讀書。」
望月同學解釋了她和天野同學的關係。
「那……那個……我是畫畫的。在網路上接各種委託……」
如果我在大門那邊的話﹐大概已經聽不到天野同學的聲音。
「既然聚集得在這裡﹐那就是說大家的工作都非常忙碌吧。換句話說﹐我們的方向應該是去想一些能夠比較簡單就能完成到的事情？畢竟大家的日程也很難預計呢。然後還得確定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呢。你們工作的那邊和學園祭會不會構成衝突呢？」
我整理著現時的資訊。
「我的話沒有問題哦！因為我是個人勢所以沒有那些麻煩的規定哦！不過望月同學和公司簽約了可能會有點麻煩。」
「不﹐雖然那些規定也很重要但更嚴重的是身份可能會暴露吧！畢竟學園祭是開放給公眾參與的﹐進行發表的時候聲音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是呢﹐正如早川同學所說﹐我們的身份可能會被暴露呢。規定這些倒是其次﹐去申請了大概也能在學校演出吧。不過我的情況比較複雜呢﹐因為我是有公開露面的所以有機會直接被認出來呢﹐順帶也可能會連累你們。」
「如果只是出版社那邊的話倒是不用擔心﹐出道時我就公開了年齡呢。就算暴露了我在這裡讀書應該也沒有問題﹐再說我和望月同學本身沒有交集呢。不過天野同學那邊可能會有問題？」
「這一點確實呢﹐我們互相認識這點在網上為人所知﹐說不定夏目的身份會被暴露呢。」
「我認為這一點跟老師討論一下的話應該有什麼解決方法吧。這也不是我們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不如我們先將主題回到發表的方向上？
「我覺得也是呢。至少我這邊也要再和經理人商討。現在就先回到發表的內容上吧。」
望月同學也同意我的意見。
「不過研究的範圍也很廣呢！有像小學暑假的個人研究﹐也有像大學畢業論文般的題材呢。」
亞季把頭放了在桌子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看來亞季意外地不擅長動腦的工作。
「也是呢。例如這兩個來自不同年份的題目。『夏目天期間家中飼養的犬隻健康情況』和『鐮倉八旗神社的歷史由來』﹐這兩個主題的難度也差太遠。即使是計劃書也相差得不太遠﹐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看當年負責老師的標準呢。」
我指向記載了往年學園祭發表主題的資料說。
「不過即使有計劃書也不知道要研究得多深入呢。再說了應該也不是計劃書能過就可以吧﹐不然計劃書寫到天花龍鳳然後發表時虎頭蛇尾就可以了。
「的確望月同學所說的也有道理。要不我問一下山田老師？昨天山田老師給了我聯絡方法。」
「嗯。」「就這樣吧！」
望月同學和亞季也同意我的提議﹐我便在手機上發了個訊息給山田老師。在等待老師回訊的途中﹐我們繼續著方向性的討論。
「啊﹐山田老師回覆了。」
大約十分鐘後﹐山田老師回了訊息﹐我便轉達了訊息的內容。
「老師問我們要不要看過去的發表內容﹐好像是往年優秀的發表都會被記錄下來留作往後學生的參考。至於計劃書和當天的發表都是由同一位負責的老師評分﹐如果被評為不合格的就要重做。關於我們身份暴露的問題山田老師說要再和其他老師商量怎樣處理﹐但叫我們不用擔心身份會被暴露的風險。」
「我覺得還是先看看發表的內容吧﹐至少也能做個參考。」
「我也同意望月同學的意見哦！」
「那我就回覆山田老師了。」
數分鐘後﹐山田老師就在Line發了一個連結過來。看來是因為檔案太大不能直接傳送過來。按進去之後我就發現老師從雲端共享了十多個檔案過來。我將電話放在桌子的中央讓大家理解到情況。
「這個……數目也太多了吧。即使我們分來看至少也要看一個小時以上吧。」
連一直很冷靜的望月同學也呆住了。。
「只要大家一起努力的話很快就能看完的！」
亞季嘗試掩飾著心虛的想法鼓勵著大家。話說一起看的話不是反而更慢嗎？
「還是分起來四人每人看一部分吧﹐這樣效率也會高一點。」
我將資料夾一直往下拉數著有多少個檔案。當我拉到最底下時就發現了一份名為「學園祭研究發表指引」的文件。我不抱期望地打開檔案。
『1. 題材不限﹐但要交由老師認同並通過。
2. 於學園祭一星期前繳交的報告字數不限﹐但內容要充實豐富並得老師認同通過。
3. 學園祭當天的匯報長度和方式不限﹐但表現要得老師認同通過。』
文件就只有這三句話。你的資訊非常有用。
「換句話說﹐總之就是老師說了就算吧。」
我將電話放到桌子中央讓大家也看到。望月同學準確地概括了這份文件的意義。
「然後不登校的我們在老師眼中的印象……」
亞季說著說著快要哭了出來。說起來她和父母約定了一定要從高中畢業呢。
「從好的角度看我們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傑出校友﹐老師可能還會對我們寬鬆一些呢。」
望月同學嘗試著安慰亞季但效果甚微。
「現階段還是先看完這些影片然後再作思考吧。下次再開會時各自匯報影片的內容以及自己想發表的題目也可以嗎？」
「也是呢。那我們大後天再在這裡開會可以嗎？對不起接下來的兩天都有歌曲的收錄所以最快也會大後天才可以。」
「不要緊的﹐我想大家也需要點時間去整理錄影的內容和構思自己想要做什麼。那就暫時先決定星期天的六點再在這裡集合吧。」
「哈哈！到時候我一定會想出完美的方案的呢！」
失落了很久的亞季突然恢復了元氣立下豪言壯語。我唯一期望的就是下次開會時亞季能提出一些實際一點的意見。
「對了﹐解散之前大家先交換一下Line吧。一會兒我就透在Line將那些錄影分享給你們﹐然後就大家分來看吧。」
我在她們離開前說道。
「對了！不如現在就開一個Line群組吧！有什麼事就能互相聯絡了呢！」
當大家拿出電話準備透過藍芽功能來新增好友時﹐我才想起了天野同學的存在。整個會議期間我沒有多少次感受到她的存在。在掃瞄完畢後我對天野同學說道。
「有什麼問題就在群組裡說出來吧。我們會幫忙的。如果要多一點時間的話也記得說出來。」
只見天野同學又在連連點頭。現在還流行著無口角色嗎？如果天野同學是無口角色的話﹐那望月同學就是冰山美人？亞季的話﹐總感覺她像金髮敗犬呢﹐雖然她的髮色並不是金色。作家的本能令我突然地分析眼前三人的屬性。
「那就下星期見了。有什麼事就再在Line聯絡了。」
以望月同學為首的三人離開了我的家。
在她們離開後﹐我在Line收到一個訊息。是亞季發過來吧。
「辛苦了！組長！」
「我才不是什麼組長。」
「你都在領導我們做事了！春太課長！」
「不要再提升我的職位了。有這時間我寧願去繼續寫小說。」
明明我又不是想才做這麼多的事情。我關上電話的螢幕﹐回到了電腦的顯示屏前繼續原稿的工作。
我望向進度比預想落後不少的新作原稿。這兩天發生的各樣事情太消耗腦細胞了﹐即便坐了在螢幕面前也無法集中精神。再加上原本寫原稿的時間用了作前往學校﹐毫無生產力的這兩天我只在數萬字的文件上增加了百分之二的進度。為免觸景傷情我還是把字數統計的頁面關掉。
這兩天的事情雖然還未到煩死了的程度﹐但我也開始對緣緣不絕的溝通工作稍微感到厭煩。雖然早有預計過大家都很忙﹐但也不能將所有事情都推卻給我吧。再說了我這邊也是有作家的工作。當我內心還在抱怨時﹐亞季在Line上回了句話。
「了解了！但是因為今天早上沒有直播所以明早要直播﹐所以就不能陪你了！加油哦！」
就算太忙無法幫助﹐至少也要好好聯絡吧。我回想起完全沒法好好交流的天野同學﹐才發現我根本連她的聯絡方法都沒有。不管怎樣﹐只有原稿的進度要先追上去﹐不然等待著我的就只有名為截稿日的地獄。
–
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房間內﹐我在空調也抵不上的炎熱下醒來了。腦海中僅有睡覺前正在寫稿的模糊記憶。平時在睡覺前會拉上的窗簾卻分隔於兩側﹐看來我是到達極限後憑本能滾到了床上睡覺。我滾到床尾拿起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昨晚沒有充電的手機只剩下單位數的電量。我趕緊把充電線塞進手機進行充電。
我打開電腦的螢幕﹐畫面便是昨天的原稿。文件的最後編輯時間顯示為上午四時八分﹐也就是說我睡了足足八個小時。儘管睡眠時間比平時還要充足﹐但我的精神好像比平時還要差。我打開工具欄的字數統計功能﹐粗略計算一下發現昨天大概填了八千字的量。儘管這八千字將來可能在我一怒之下就化為零﹐但我還是為將來的工作量可能減少而感到高興。我伸了一個懶腰﹐拿起還在充電的電話確認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亞季五小時前發了一個訊息過來。
『你今天要什麼時候去學校啊？』
『剛剛醒來﹐現在準備去。』
回覆完訊息後﹐我打開電腦的Youtube介面便看到亞季正在直播。心想著亞季短時間內不會回覆訊息﹐我便開始外出的準備。到達學校時﹐午休已經快要完結了。好消息是我不用被遊星和湊抓著問我和亞季的關係；壞消息則是無論怎樣我都趕不及在學校食堂吃午飯。在電車上吃的那條麵包完全填不飽我的肚子。我直接走向職員室找山田老師﹐心想著如果山田老師不在就先出去吃個午飯。幸好山田老師剛好在教員室﹐我便趕緊向山田老師說明來意。山田老師聽完我的話後便拿了一堆文件去影印。
「這些都拿回去看吧﹐裡面有學園祭發表的日程和要求﹐以及過去數年發表的題目。還有就是記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事就發訊息過來吧。我看你們都挺忙的。」
山田老師將文件和她的聯絡方法給我。疊起來比山還要高的文件無法完全塞進我的背包﹐我只能盡量塞進去然後抱著剩下的部分移動。我到了學校附近的快餐店﹐點完餐後找了個位置放下手上的文件。當我打算和亞季及望月同學更新狀況時﹐亞季已經回了訊息。
「我直播完了﹐你那邊情況怎樣？」
「山田老師給了我一大堆文件。現在我在吃午餐﹐吃完就回來了。」
當我按下傳送後﹐店員將我點的餐送來了我的桌子上。
「那你回來就再傳訊息過來吧！我先去便利店買午飯了！」
「能幫我買兩枝綠茶嗎？我拿著太多東西不方便買。」
我左手拿著漢堡包開吃﹐右手單手操作著電話打字。
「了解了！」
亞季回覆了之後我便將手機放回口袋裡﹐狼吞虎嚥地消滅眼前的漢堡包和薯條填飽已經餓扁了的肚子﹐然後登上電車回家。當我走到公寓前碰巧遇上了手持著兩個塑膠袋的天野同學﹐我連忙讓路給她讓她先走上樓梯。夏目好像看到了我讓路給她﹐急忙點頭示意﹐但由於頭擺動得太厲害零食都從塑膠袋裡跌了出來。我連忙幫她檢起來﹐怎料她點頭點得更厲害結果塑膠袋跌了更多的東西出來。
「不要點頭了﹐不然一輩子都撿不完了。」
我索性將文件放在地上﹐然後將散落一地的包裝袋放回塑膠袋內﹐跟在天野同學後面走上樓梯。在走廊分別時天野同學又突然轉過頭來不斷向我點頭謝意﹐幸好這次零食沒有從塑膠袋裡掉出來。回到家後我便聯絡了亞季和望月同學﹐問她們什麼時間方便﹐最後便約了今晚六時在我家開會。
五點半左右時亞季從Line發來了訊息。
「早點過來可以嗎？」
「可以哦。剛好我新稿也寫到告一段落了。」
在門鈴響起之前我就先打開了大門。
「我要進來了！」
和昨天一樣﹐亞季拿著塑膠袋走進來。裡面裝著的是我中午時拜託她買的綠茶。
「謝謝了﹐一共多少錢？」
我拿出錢包打算把綠茶的錢給亞季。
「和上次一樣用杯麵來付吧！」
「再這樣下去我得先到超級市場多搬幾箱杯麵回來呢。」
301室的貨幣單位好像從日圓變成了杯麵。杯麵起碼在截止日前不會貶值﹐看上去好像還是個比較好的貨幣。聽說某些狂熱的粉絲會在活動當天乘第一班的電車去排隊﹐有些甚至是前一天晚上就去徹夜排隊。看來我也得找天在超市門口等著開店然後進行外匯投資。
「說起來﹐春太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啊？剛才看到你說在寫稿。」
亞季之前說過她在直播的事情﹐但我好像沒有跟她說過我的工作。
「嗯？我嗎？我在寫小說哦。」
我走到房間去拿之前編輯送來的最新卷小說。
「就是這個。」
我將還放置在紙箱裡的其中一本遞給了亞季。
「誒？這不就是現在最流行的輕小說嗎？」
亞季的音調比平時高了幾度。
「好像是呢。」
雖然好像從編輯聽說過幾次﹐每個月也從銀行戶口收到一大筆錢﹐但我對自己的書有多好賣沒什麼實感。無論是銷量還是版稅我都沒怎樣理會過﹐希望編輯部沒有欺騙我就好了。
「難怪春太也能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呢！這裡的租金以獨居來說其實意外的貴呢！」
「也是呢。不過亞季你賺得應該比我多吧。小說也就靠一本一本賣賺版稅。」
「也有可能呢！不過我把錢都交給父母處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賺多少﹐也不知道交了多少稅呢！」
「交稅什麼的還真是麻煩呢。雖然出版社那邊幫助代勞了但核對那些資料就已經夠煩了。」
我回想起上次交稅時的程序。好像有不少支出都能用作扣稅的樣子﹐所以我都保留了一大堆不知會否有用的單據作記錄。
「說起來﹐你好像也不能在深夜直播呢。」
「我父母也跟我說過﹐好像是某條法例禁止未成年人在夜晚不知幾點過後工作呢！不過我晚上大多都睡死了﹐也沒什麼問題呢！」
「叮噹叮噹」
當我和亞季聊著和普通高中生無緣的話題時﹐門鈴突然響了。我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六點了。對講機中傳出瞭望月同學的聲音﹐我便連忙去打開大門。望月同學和天野同學已經在等著。我請他們坐下後便拿出山田老師中午時給我的文件。
「山田老師把這些文件給我﹐裡面是學園祭的日程和要求﹐還有就是過去發表的資料。。我還沒看過所以我們現在先分來看一下？」
「也是呢﹐不看看的話也不知道要聊些什麼呢。」
望月同學隨手拿起一疊資料閱讀起來。我便拿起剩餘大約三分之一的資料讀了起來。
「對不起早川同學﹐有紙和筆嗎？我想記下一些重要的事情。」
我到房間裡拿出一疊白紙和數枝鉛珠筆。大家都在專心讀著資料﹐只有間中傳出筆芯和紙張磨擦的聲音。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看了一下手機﹐三十分鐘已經過去。我大致看完手頭上的文件於是便問大家。
「你們已經看完了嗎？看完的話那就交流一下大家讀了什麼吧。還是要更多時間？」
畢竟身為專業作家閱讀的速度比一般人快。然而見面前三人都放下手上的文件﹐我便將此視作已經讀完的信號。
「我的資料寫的都是過去數年學園祭發表的主題及研究計劃書。現階段來說沒什麼特別有意義的資訊﹐將來要寫研究計劃書時可以再看看。」
「我那邊也差不多呢﹐大部分都是計劃書！話說寫計劃書意外地複雜呢！像人手資金什麼的都要寫得很詳細呢！例如在這裡甚至要記錄在哪裡買了什麼花了多少錢而且還要有帳單作記錄呢！」
看來亞季閱讀的是跟我同一類的資料。
「我這邊則是寫了學園祭發表的要求。裡面詳細地寫下了當日發表的要求﹐例如每個人都要匯報其中一部分﹐總計要十五至二十分鐘等。最重要的大概是研究的內容﹐不過裡面就只寫了負責的老師通過就可以了。」
天野同學說著記下的筆記內容。
「這說的很模糊呢﹐到頭來就只能參考這些計劃書嗎？」
這和我寫輕小說一樣﹐只要編輯給過就可以了。只不過問題在於不知道負責老師有什麼要求。
「恐怕是呢。要不一會兒在詳細讀一次看看有沒有看漏了的資訊。」
完成匯報的我們望向了天野同學等待著她的說明。被寂靜的氣氛支配了的一陣子後﹐天野同學突然低頭並說道。
「對……對不起……其實我……還沒看完這些資料……」
天野同學指向還剩下約一半的文件說道。
「這些……都還沒看……」
「還沒看完的話一開始你就要說啊！一開始我不就問了要不要更多的時間嗎？」
聽到這話我頓時感到有些憤怒﹐語氣也比平時重了些少﹐嚇得天野同學連忙道歉。
「那我們將這些分來看吧。」
我對著亞季和望月同學說﹐並將天野同學剩下的文件分給她們。由於只剩下數頁的資料﹐我很快就看完後便對三人說道。
「這些都是些說明日程和行政程序的資訊﹐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沒什麼有用的資訊。」
「這邊也是！」
「這邊倒是寫了提交計劃書的日期﹐不過還有半個月有多呢。」
「那……那個……我看的資料……也沒什麼意義的……」
那你讀這麼久究竟在看什麼？我努力地將逐漸升高的怒氣值壓低並補充說道。
「要是程序有什麼問題的話再去問山田老師吧。現在的重點是要決定學園祭要發表什麼呢。」
我拿起剛才我和亞季閱讀的資料。
「這些資料意外地多﹐要認真把它看完要花不少的時間呢。要不現在我去複製三份﹐然後今晚看完明天再討論？這樣你們可以嗎？」
我顧慮著剛才閱讀速度完全跟不上我們的天野同學。
「也是呢。那明天下午六點再在這裡集合嗎？」
望月同學附和著我的意見。
「我沒問題呢！你們也可以嗎？」
亞季說完之後場上並無出現反對的聲音﹐看來明天大家都有空。
「那就明晚六時這裡見吧。」
我將剛剛在印表機影印出來的文件一起交給三人。幸好我當初為了方便工作買了一部印表機。
「那就明天見了。」
目送著三人離開家中的我卻有一種忘記了什麼事情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是什麼。我還是決定先繼續新作的原稿﹐然後才去閱讀學園祭的資料。當我工作到十點左右時﹐肚子餓了的我便走到廚房打算弄個杯麵來吃。看著堆積如山的杯麵﹐我打開了冰箱看到兩枝綠茶﹐終於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
「你有拿杯麵走嗎？」
我回到房間拿起電話發了個訊息給亞季。過了兩分鐘後﹐門外傳來了一陣急速的按鈴聲﹐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便連忙跑去開門﹐怎料門前只站著一名焦急的女生。
「春太！我的錢包是不是留在你這裡了！」
亞季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卻大大出乎我意料。
「這個我不知道呢﹐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走的時候沒有拿著任何東西。」
「那就好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有拿錢包過來！」
我和亞季便在客廳搜索﹐最後便從裝著杯麵的塑膠袋中發現了亞季的錢包。
「話說你怎麼把錢包隨便放著﹐還什麼都不拿就回去了。」
「當時的氣氛怎看我都是要跟著她們一起離開吧！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很自然地走了！」
「那為什麼你回去之後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錢包不見了？」
「在家裡又用不著錢包！而且杯麵也還有存貨！倒是春太你為什麼不在我們走之後檢查一下客廳！」
「這叫做信任！我怎知道有人會這麼蠢！」
「這才不是蠢！我這是第一次錢包不見了！」
「再說了怎麼會有人將錢包放在塑膠袋內。重要的東西給我放在口袋啊！」
「你看看我全身有任何能放得下錢包的口袋嗎？」
我打量著亞季的全身。無論是T恤還是短褲都沒有任何口袋﹐我的視線最後停留了在亞季的胸口前。
「這是性騷擾！」
亞季好像意識到我的視線﹐我便乾脆地道歉了。
「不過說不定還真的能放進去呢！」
亞季從塑膠袋中拿出錢包嘗試夾住﹐但總是差一點點。
「啊﹐這件衣服不行呢！之前珍珠奶茶明明做到的！」
「夾著錢包走完全就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概念呢。話說回來﹐亞季你已經讀過那些資料了嗎？」
「嗯看完了！這麼少的量半小時就足夠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和整理呢！」
我和亞季本身就讀過其中的一半﹐所以很快看完也是常理之中。
「啊對了﹐一陣子我要直播﹐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見了。」
「拜拜。」
目送亞季離去之後﹐我才想起我還沒吃我的杯麵。幸好我沒有在倒熱水後才去發訊息給亞季。我趕緊將熱水倒進去﹐趁等待的時間去洗手間﹐然後趕快吃完繼續撰寫原稿。
–
翌日六時﹐三人準時地出現了在門前。邀請她們進來坐下後我便整理著昨天閱讀的資訊。
「總括來說學園祭能分為兩組。一組就是加入了社團的學生會在當天舉辦活動﹐另一組則是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學生需要在當天進行研究的發表﹐長度大約是十五至二十分鐘。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要決定研究的內容和方向﹐你們有什麼看法嗎？」
「我先！我先！我們來研究哪種杯麵最好吃吧！」
「先不說這個研究究竟有什麼意義﹐首先你要怎樣決定哪種杯麵最好吃？」
望月同學指出亞季的意見的問題所在。
「那個我還沒想到！」
果然是比起動腦還是先動手的行動派。看來最近吃的杯麵對亞季造成很大的衝擊。
「我覺得還是從我們自身情況去思考一下會比較好？雖然說距離提交計劃書還有半個月有多﹐但我們大概都不是那些很多空閒的人吧。如果要做的話可能還是我們本身比較熟悉的事情會比較輕鬆？」
望月同學一言點出了重點。確實半個月的時間遠比想像中少。
「說得也是呢﹐不如我們先交換一下資訊？我是輕小說作家﹐最近在寫新作的原稿所以挺忙碌的。學校也就只去了幾次。」
我率先披露了個人資訊。
「那個！我在當Vtuber哦！多數都會在早上進行直播所以到現在為止只去過一次學校哦！還有中學時加入了籃球部哦！對體力很有自信！」
亞季的自我介紹中夾雜了一些對現時情況毫無意義的資訊。
「我是進行音樂創作的﹐也和唱片公司簽了約。最近因為專輯的收錄變得很繁忙﹐所以高中入學以來都沒有去過上課。不過忙完以後姑且有去一下學校的打算。對了﹐我和夏目是在兩年前左右在網路上認識的﹐然後我邀請了她一起到這裡的高中讀書。」
望月同學解釋了她和天野同學的關係。
「那……那個……我是畫畫的。在網路上接各種委託……」
如果我在大門那邊的話﹐大概已經聽不到天野同學的聲音。
「既然聚集得在這裡﹐那就是說大家的工作都非常忙碌吧。換句話說﹐我們的方向應該是去想一些能夠比較簡單就能完成到的事情？畢竟大家的日程也很難預計呢。然後還得確定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呢。你們工作的那邊和學園祭會不會構成衝突呢？」
我整理著現時的資訊。
「我的話沒有問題哦！因為我是個人勢所以沒有那些麻煩的規定哦！不過望月同學和公司簽約了可能會有點麻煩。」
「不﹐雖然那些規定也很重要但更嚴重的是身份可能會暴露吧！畢竟學園祭是開放給公眾參與的﹐進行發表的時候聲音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是呢﹐正如早川同學所說﹐我們的身份可能會被暴露呢。規定這些倒是其次﹐去申請了大概也能在學校演出吧。不過我的情況比較複雜呢﹐因為我是有公開露面的所以有機會直接被認出來呢﹐順帶也可能會連累你們。」
「如果只是出版社那邊的話倒是不用擔心﹐出道時我就公開了年齡呢。就算暴露了我在這裡讀書應該也沒有問題﹐再說我和望月同學本身沒有交集呢。不過天野同學那邊可能會有問題？」
「這一點確實呢﹐我們互相認識這點在網上為人所知﹐說不定夏目的身份會被暴露呢。」
「我認為這一點跟老師討論一下的話應該有什麼解決方法吧。這也不是我們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不如我們先將主題回到發表的方向上？
「我覺得也是呢。至少我這邊也要再和經理人商討。現在就先回到發表的內容上吧。」
望月同學也同意我的意見。
「不過研究的範圍也很廣呢！有像小學暑假的個人研究﹐也有像大學畢業論文般的題材呢。」
亞季把頭放了在桌子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看來亞季意外地不擅長動腦的工作。
「也是呢。例如這兩個來自不同年份的題目。『夏目天期間家中飼養的犬隻健康情況』和『鐮倉八旗神社的歷史由來』﹐這兩個主題的難度也差太遠。即使是計劃書也相差得不太遠﹐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看當年負責老師的標準呢。」
我指向記載了往年學園祭發表主題的資料說。
「不過即使有計劃書也不知道要研究得多深入呢。再說了應該也不是計劃書能過就可以吧﹐不然計劃書寫到天花龍鳳然後發表時虎頭蛇尾就可以了。
「的確望月同學所說的也有道理。要不我問一下山田老師？昨天山田老師給了我聯絡方法。」
「嗯。」「就這樣吧！」
望月同學和亞季也同意我的提議﹐我便在手機上發了個訊息給山田老師。在等待老師回訊的途中﹐我們繼續著方向性的討論。
「啊﹐山田老師回覆了。」
大約十分鐘後﹐山田老師回了訊息﹐我便轉達了訊息的內容。
「老師問我們要不要看過去的發表內容﹐好像是往年優秀的發表都會被記錄下來留作往後學生的參考。至於計劃書和當天的發表都是由同一位負責的老師評分﹐如果被評為不合格的就要重做。關於我們身份暴露的問題山田老師說要再和其他老師商量怎樣處理﹐但叫我們不用擔心身份會被暴露的風險。」
「我覺得還是先看看發表的內容吧﹐至少也能做個參考。」
「我也同意望月同學的意見哦！」
「那我就回覆山田老師了。」
數分鐘後﹐山田老師就在Line發了一個連結過來。看來是因為檔案太大不能直接傳送過來。按進去之後我就發現老師從雲端共享了十多個檔案過來。我將電話放在桌子的中央讓大家理解到情況。
「這個……數目也太多了吧。即使我們分來看至少也要看一個小時以上吧。」
連一直很冷靜的望月同學也呆住了。。
「只要大家一起努力的話很快就能看完的！」
亞季嘗試掩飾著心虛的想法鼓勵著大家。話說一起看的話不是反而更慢嗎？
「還是分起來四人每人看一部分吧﹐這樣效率也會高一點。」
我將資料夾一直往下拉數著有多少個檔案。當我拉到最底下時就發現了一份名為「學園祭研究發表指引」的文件。我不抱期望地打開檔案。
『1. 題材不限﹐但要交由老師認同並通過。
2. 於學園祭一星期前繳交的報告字數不限﹐但內容要充實豐富並得老師認同通過。
3. 學園祭當天的匯報長度和方式不限﹐但表現要得老師認同通過。』
文件就只有這三句話。你的資訊非常有用。
「換句話說﹐總之就是老師說了就算吧。」
我將電話放到桌子中央讓大家也看到。望月同學準確地概括了這份文件的意義。
「然後不登校的我們在老師眼中的印象……」
亞季說著說著快要哭了出來。說起來她和父母約定了一定要從高中畢業呢。
「從好的角度看我們將來說不定會成為傑出校友﹐老師可能還會對我們寬鬆一些呢。」
望月同學嘗試著安慰亞季但效果甚微。
「現階段還是先看完這些影片然後再作思考吧。下次再開會時各自匯報影片的內容以及自己想發表的題目也可以嗎？」
「也是呢。那我們大後天再在這裡開會可以嗎？對不起接下來的兩天都有歌曲的收錄所以最快也會大後天才可以。」
「不要緊的﹐我想大家也需要點時間去整理錄影的內容和構思自己想要做什麼。那就暫時先決定星期天的六點再在這裡集合吧。」
「哈哈！到時候我一定會想出完美的方案的呢！」
失落了很久的亞季突然恢復了元氣立下豪言壯語。我唯一期望的就是下次開會時亞季能提出一些實際一點的意見。
「對了﹐解散之前大家先交換一下Line吧。一會兒我就透在Line將那些錄影分享給你們﹐然後就大家分來看吧。」
我在她們離開前說道。
「對了！不如現在就開一個Line群組吧！有什麼事就能互相聯絡了呢！」
當大家拿出電話準備透過藍芽功能來新增好友時﹐我才想起了天野同學的存在。整個會議期間我沒有多少次感受到她的存在。在掃瞄完畢後我對天野同學說道。
「有什麼問題就在群組裡說出來吧。我們會幫忙的。如果要多一點時間的話也記得說出來。」
只見天野同學又在連連點頭。現在還流行著無口角色嗎？如果天野同學是無口角色的話﹐那望月同學就是冰山美人？亞季的話﹐總感覺她像金髮敗犬呢﹐雖然她的髮色並不是金色。作家的本能令我突然地分析眼前三人的屬性。
「那就下星期見了。有什麼事就再在Line聯絡了。」
以望月同學為首的三人離開了我的家。
在她們離開後﹐我在Line收到一個訊息。是亞季發過來吧。
「辛苦了！組長！」
「我才不是什麼組長。」
「你都在領導我們做事了！春太課長！」
「不要再提升我的職位了。有這時間我寧願去繼續寫小說。」
明明我又不是想才做這麼多的事情。我關上電話的螢幕﹐回到了電腦的顯示屏前繼續原稿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