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交易
本章節 2063 字
更新於: 2018-09-28
我親眼看著錢惠香回絕晚上的約。
爭吵過後她燒得更嚴重了，我陪她處理完一些聯絡事務後要求她好好休息。
天色漸晚，我覺得最好有人看著錢惠香，於是請了閒晴老師幫忙，在交班時，我向老師報告了大致的經過，閒晴老師很難得露出痛苦的表情。
「或許援交真的是短時間能籌到足夠金錢的方法也說不定……」
「……老師！怎麼連妳也……就算用那種方法化解危機，也絕對不會有人幸福的。」
「但努力追求後，仍看不到希望，才更令人絕望呀……」
老師意味深長的語氣，言下之意是似乎是說錢惠香現在都在白費工夫。
「……如果讓她去援交，最終還是解決不了事情，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吧？老師不要想這麼多。」
「……說的也是呢。」老師露出苦笑。「五吉真是可靠，老師也要向你看齊才行。」
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老師對老師自己說的。
「不好意思，讓老師來做這種事情……」
「我也只是做我能做的而已，畢竟惠香也是我心愛的學生呀……」
老師一定也很痛苦，也很想盡自己所能為錢惠香出一份力。
「那就麻煩老師了。」
「嗯，交給我吧。」
但是，在我們面前根本沒有希望。
讓她去援交，然後救起她母親；讓她去援交，然後沒救起她母親；不讓她去援交，然後沒救起她母親，每一條路都是地獄。
根本就沒有正確的選擇。
我們都沒有能力救錢惠香跟她的母親，這才是令人絕望的現實。
在回家的路上，我做了一個決定。
「黑玫瑰，妳出來一下好嗎？」
黑玫瑰背著夕陽面向我，她的表情冰冷無比，出來後一句話也沒講。
自錢惠香出事以後，黑玫瑰一直保持冷漠的態度，不像之前愛亂跑出來，也不干涉我做的任何事情。就連在錢惠香家中，我們進行如此親密的行為，黑玫瑰在任何時候出來干涉我都不訝異，但她卻沒有這麼做。
然而，我卻得對她做更殘忍的事情。
「我想跟妳商量一件事。」
「主人想用『夜櫻』的影響力，替那個女人募資？」
她一語道出我的企圖，我的想法早就被她看穿了。
「對，妳願意幫這個忙嗎？」
「你都已經決定了，為什麼要問我？」
我知道黑玫瑰在生我的氣。
我知道她不喜歡錢惠香、不希望我管錢惠香的事，尤其我剛才跟錢惠香的互動更不是一個處於戀人立場之人希望看到的。我能理解她的憤怒，但這件事我想使出全力，無論她多憤怒我都想嘗試看看。
「怎麼說妳才是『夜櫻』的成員，我也是想問問妳的意見。」
「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呀？只能任你使喚不是嗎？」
「……黑玫瑰，我知道妳不喜歡她，我也知道我這幾天太關心她了，可是今天狀況有點特殊，而且我也承諾要幫她，我也想盡朋友的義務，希望妳能理解……」
「頂多就是她的母親死掉而已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黑玫瑰！」
我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覺提高音調，隨後又覺得不妥。
「……對不起我不該對妳大聲，但我覺得妳講的話有點過分……如果換作是我們發生了，妳絕對也不希望有人……」
「才不是這樣子呢！」
她大喊，幾乎用全力再喊，然後又重複了一遍。
「才不是這樣子呢……」
說完，她就消失了。
奇怪，黑玫瑰不是這樣的人呀？她真的這麼討厭錢惠香，討厭到會詛咒人家家人消失的程度？
我知道我應該更顧慮黑玫瑰的感受，可是錢惠香那個樣子……
「……到底要我怎麼做，妳才願意幫她？」
本來只是自言自語。
可是，黑玫瑰卻再次出現了。
「主人如果答應星期六跟我約會，我就幫你。」
……約會？在這種時候要我跟妳約會？
「主人答應過我的吧？如果我們贏了『精靈遊戲』，就要跟我約會。」她像是怕我拒絕似的，沒等我回覆又再度開口。
想一想星期六能做的事有限，我實在也沒理由拒絕她。
「好，我答應妳，星期六我們去約會。」
「嗯，那我幫你。」
這樣回覆後，黑玫瑰又再度消失了。
我跟殷才提起「夜櫻」的事，發現他也在想同一件事，甚至已經請小夢錄好影片。當天晚上我們就發佈，在支持者的轉發渲染下，僅僅一個晚上我們募得近4萬元善款，對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團體已經是奇蹟。
我跟殷才各自捐出在「精靈遊戲」獲得近5萬元的利潤，閒晴老師也將所有利潤都捐出來，甚至，她還自掏腰包多捐了10萬。其實她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如果每個學生出事她都這麼捐，那還得了。
錢惠香買股票的狀態並不好，她的反應遲緩，判斷力也沒之前精確。兩天我們獲利只有97,000元，將近６％的投資報酬率，遠不如錢惠香之前的水準。只能說在預料之中，實在不能怪她。
倒是最大的善款，來自於家長會長。她真的不簡單，才短短四天就籌到將近150萬的善款，其善心人士來自所有家長會成員、教職人員、校長主任等等，聽說她自己就捐了30萬。雖然講話刻薄了一點，但她真的是個好人。
然而所有的資金，連欠款的一半都不到。
星期五放學，我們集合在小會議室，統計所有善款。
錢惠香、殷才、小夢、閒晴老師跟黑玫瑰，精靈遊戲的原班人馬都在。而事件的主人，錢惠香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跟死了沒什麼兩樣。面對我一一計算的每一筆善款，她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令人憐惜，也令人心痛無比。
爭吵過後她燒得更嚴重了，我陪她處理完一些聯絡事務後要求她好好休息。
天色漸晚，我覺得最好有人看著錢惠香，於是請了閒晴老師幫忙，在交班時，我向老師報告了大致的經過，閒晴老師很難得露出痛苦的表情。
「或許援交真的是短時間能籌到足夠金錢的方法也說不定……」
「……老師！怎麼連妳也……就算用那種方法化解危機，也絕對不會有人幸福的。」
「但努力追求後，仍看不到希望，才更令人絕望呀……」
老師意味深長的語氣，言下之意是似乎是說錢惠香現在都在白費工夫。
「……如果讓她去援交，最終還是解決不了事情，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吧？老師不要想這麼多。」
「……說的也是呢。」老師露出苦笑。「五吉真是可靠，老師也要向你看齊才行。」
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老師對老師自己說的。
「不好意思，讓老師來做這種事情……」
「我也只是做我能做的而已，畢竟惠香也是我心愛的學生呀……」
老師一定也很痛苦，也很想盡自己所能為錢惠香出一份力。
「那就麻煩老師了。」
「嗯，交給我吧。」
但是，在我們面前根本沒有希望。
讓她去援交，然後救起她母親；讓她去援交，然後沒救起她母親；不讓她去援交，然後沒救起她母親，每一條路都是地獄。
根本就沒有正確的選擇。
我們都沒有能力救錢惠香跟她的母親，這才是令人絕望的現實。
在回家的路上，我做了一個決定。
「黑玫瑰，妳出來一下好嗎？」
黑玫瑰背著夕陽面向我，她的表情冰冷無比，出來後一句話也沒講。
自錢惠香出事以後，黑玫瑰一直保持冷漠的態度，不像之前愛亂跑出來，也不干涉我做的任何事情。就連在錢惠香家中，我們進行如此親密的行為，黑玫瑰在任何時候出來干涉我都不訝異，但她卻沒有這麼做。
然而，我卻得對她做更殘忍的事情。
「我想跟妳商量一件事。」
「主人想用『夜櫻』的影響力，替那個女人募資？」
她一語道出我的企圖，我的想法早就被她看穿了。
「對，妳願意幫這個忙嗎？」
「你都已經決定了，為什麼要問我？」
我知道黑玫瑰在生我的氣。
我知道她不喜歡錢惠香、不希望我管錢惠香的事，尤其我剛才跟錢惠香的互動更不是一個處於戀人立場之人希望看到的。我能理解她的憤怒，但這件事我想使出全力，無論她多憤怒我都想嘗試看看。
「怎麼說妳才是『夜櫻』的成員，我也是想問問妳的意見。」
「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呀？只能任你使喚不是嗎？」
「……黑玫瑰，我知道妳不喜歡她，我也知道我這幾天太關心她了，可是今天狀況有點特殊，而且我也承諾要幫她，我也想盡朋友的義務，希望妳能理解……」
「頂多就是她的母親死掉而已嘛，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黑玫瑰！」
我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覺提高音調，隨後又覺得不妥。
「……對不起我不該對妳大聲，但我覺得妳講的話有點過分……如果換作是我們發生了，妳絕對也不希望有人……」
「才不是這樣子呢！」
她大喊，幾乎用全力再喊，然後又重複了一遍。
「才不是這樣子呢……」
說完，她就消失了。
奇怪，黑玫瑰不是這樣的人呀？她真的這麼討厭錢惠香，討厭到會詛咒人家家人消失的程度？
我知道我應該更顧慮黑玫瑰的感受，可是錢惠香那個樣子……
「……到底要我怎麼做，妳才願意幫她？」
本來只是自言自語。
可是，黑玫瑰卻再次出現了。
「主人如果答應星期六跟我約會，我就幫你。」
……約會？在這種時候要我跟妳約會？
「主人答應過我的吧？如果我們贏了『精靈遊戲』，就要跟我約會。」她像是怕我拒絕似的，沒等我回覆又再度開口。
想一想星期六能做的事有限，我實在也沒理由拒絕她。
「好，我答應妳，星期六我們去約會。」
「嗯，那我幫你。」
這樣回覆後，黑玫瑰又再度消失了。
我跟殷才提起「夜櫻」的事，發現他也在想同一件事，甚至已經請小夢錄好影片。當天晚上我們就發佈，在支持者的轉發渲染下，僅僅一個晚上我們募得近4萬元善款，對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團體已經是奇蹟。
我跟殷才各自捐出在「精靈遊戲」獲得近5萬元的利潤，閒晴老師也將所有利潤都捐出來，甚至，她還自掏腰包多捐了10萬。其實她真的可以不用這樣，如果每個學生出事她都這麼捐，那還得了。
錢惠香買股票的狀態並不好，她的反應遲緩，判斷力也沒之前精確。兩天我們獲利只有97,000元，將近６％的投資報酬率，遠不如錢惠香之前的水準。只能說在預料之中，實在不能怪她。
倒是最大的善款，來自於家長會長。她真的不簡單，才短短四天就籌到將近150萬的善款，其善心人士來自所有家長會成員、教職人員、校長主任等等，聽說她自己就捐了30萬。雖然講話刻薄了一點，但她真的是個好人。
然而所有的資金，連欠款的一半都不到。
星期五放學，我們集合在小會議室，統計所有善款。
錢惠香、殷才、小夢、閒晴老師跟黑玫瑰，精靈遊戲的原班人馬都在。而事件的主人，錢惠香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神跟死了沒什麼兩樣。面對我一一計算的每一筆善款，她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令人憐惜，也令人心痛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