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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729 字
更新於: 2023-09-10


  過於瘋狂的作戰,讓歐文出面抗議。
  「要做餌、也是我的事吧?!先說好,我可是有不死之身的能力,完全是你的上位互換版,薩頗特先生!
讓我脫掉板甲、上前去引誘吧!」
  「不行!」
  薩頗色卻在此刻、臉色凝重地拒絕。
  「你被打死的話,我又要等你回來、才能讓你和大姐頭牽上線了!到那時候,說不定大姐頭會先想辦法逃開!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她在逃避我!要趁她還沒打算遠離前!
再說了,我能以一定距離控制肢體,不至於那麼危險……!」

  「可是……」
  「團長,我想、應該信用他一次。」
  露芭附和對方的發言,讓歐文無比訝異。
  「小露?!」
  雖然不是不相信露芭的實力,但她主動提出這麼有風險的主意,這還是頭一次。
  「這個叫薩頗特的人……他的眼神中,有著我看過、很類似的覺悟……」
  露芭此刻搖搖翠綠的短髮,「不——跟哥哥不一樣,他應該有不少把握,所以才讓我跟他合作!」

  自家團員過於主動的為他人辯護,歐文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眼前的女孩,的確是在逐步成長中;和當初從餐廳老闆娘手中、介紹過來的靦腆模樣,已經大不相同。
  歐文十分確信,短短時間內,露芭大概是跨過了什麼障礙。她不是那種、會輕易出風頭的人。
  「……既然小露都這麼說了。」
  只見歐文雙手一攤、不打算再多說,
  「那就好好加油吧。有需要就叫我、我隨時待命!」

  發現自己的提議,被團長所接納後,小露有些稚嫩的臉蛋上、堆起了自信的笑意。
  「好……!謝謝團長!
那麼,薩頗特先生,你打算怎麼做?」
  見團隊化開了隔閡,薩頗特搔搔自己過尖的頭髮,開始訴說:
  「總之,我先用遠程的方式、伸出手讓『飛箭鳥』攻擊我,然後……」

  聽完作戰後,雖然內容非常簡單、甚至到了讓兩人有些懷疑的地步,但他們還是點點頭,決定實行。
  於是乎,三人來到瀑布洞窟的出口邊緣、露芭則手持單槍待機。
  「準備囉。」
  喊完口令的薩頗特,把自己未被穿出洞的另一隻手、像是玩具般輕鬆拆下,然後藉由「魔力線」的操作,使斷手扶空飄出、離開到洞外。
  就在這瞬間——

  「磅——!!!」
  伴隨著誇張的巨大聲響,才剛飄出洞外的浮空手、又被刺穿出橫跨掌心的大洞!
  然而這次,那造成如此嚴重傷害的「真兇」,卻沒有輕易逃走——
  體積嬌小的「飛箭鳥」,被密布於洞窟內、可說是毫無空隙的「魔力線網」活活生擒!
  「快!」薩頗特於是緊急大喊,「就是現在,露芭小姐!」
  剛才躲於出口邊緣的露芭,舉槍速度神速、已經扣下板機——

  「——」

  沒想到,縱使魔法彈丸相當快速,「飛箭鳥」仍是更勝一籌、先行一步脫逃出網!
  「還沒有完!!」
  正當露芭想把槍口對準「飛箭鳥」離去的方位、企圖開槍攻擊時,歐文壓下了她的槍口。
  「團長?!」
  「沒用的……」歐文搖搖頭,「魔法彈丸再快,也快不過那東西的。」

  儘管兩人配合幾乎完美,但「飛箭鳥」超乎預期的逃離速度,讓作戰失敗。
  想利用「魔力線」織成網困住敵人,終究是難以實行;強度不足,根本沒有足夠時間可以拖住對方。
  「是我的失策……」
  薩頗特微微收回自己被穿過的手,但沒有完全接上。「我對自己太過自信了……白白浪費手段……!」
  「不,那是我自己的錯。」
  露芭垂下頭來,「你明明都說了,『不知道可以拖住多久』,我卻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明明是我的話,應該可以感受到那傢伙了的魔力衝過來,我卻……」

  「……」
  看他們兩個互相自責,歐文不禁火冒三丈。
  「啊──看不下去了!」
  他甩甩自己那頭顯眼的金辮子,開始對兩人開轟:
  「這樣一直說,『飛箭鳥』也還是在那邊啊!又不是釐清責任、牠就會跑掉了!
既然牠好像不會攻擊我,那我就自己出去找外援吧!就這麼做!」
  就當歐文打算無視兩人、身穿板甲走出洞窟時──

  「肌肉脈衝(マッスル・ランページ)!!!」

  熟悉的招式名稱、與女子的大音量,伴隨著某股巨大衝擊、朝洞窟內殺來!
  「!?!?!?」
  在三人一頭霧水的情況下,準備走出的歐文、被衝擊撞得四腳朝天,滾回了洞窟內;其餘兩人雖未受到衝擊影響,卻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
  「怎、怎麼了?!」「這聲音是、大姐頭!」
  在衝擊的餘波消失後,身穿短裙、戴著露指手套的銀辮女性,緩緩走入洞窟。
  同時,已經倒地的歐文身上、還出現了一隻小型鳥的屍身,明顯是已死的「飛箭鳥」。
  「……呦。」
  解決此狀況的,正是碧莉斯。


  ※ ※ ※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

  跟歐文和露芭分別後,碧莉斯在早晨、回到了工會,企圖以填飽肚子逃避問題。
  她自己也很清楚,迴避掉過去的事、不是什麼好選擇。
  但要面對薩頗特這種清楚她過去的成員,實在還是需要點勇氣。她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具備。

  「嗯?碧莉斯?」
  如此迷惘的情況下,某個身影走近了她。
  那身在文化多元的島上、也堪稱奇葩的鬆領帶加襯衫裝扮,是前些日子、曾組過隊的持短劍男子。
  男子留著頭斜劉海,側邊髮際則以髮夾梳理、帶有清爽的感覺;微微從襯衫內透出的肌肉線條、顯示出其開始有探索家的架式;外搭的西裝外套、下擺不知何時拉得過長,宛如某種訂製的披風。
  他名為「志涼‧陳」,乃公爵家養子的食客。
  「志涼……」
  一發現碧利斯的神情低落,被喚為志涼的男子、立刻上前關心。
  「怎、怎麼啦?是不是帖斯提又給你什麼壞主意了……」
  「不、不是啦……就是……」
  只見碧莉斯先是眼神左右搖擺、接著又低下頭來,最後才把心事說出。
  「我呢……其實有段過去……」
  感覺對方要開始長篇大論,志涼於是叫住路過的服務生、點了杯水後,穩穩坐於她身旁。
  「坐這裡可以吧?」「啊,可以……」

  「那就好。沒事的,」
  此刻,男子眼神中的關懷、透過話語更加放大。
  「我聽妳說完。」
  志涼微微斜下臉的表情,正好與低下頭的碧莉斯相望。
  「……謝謝。真的謝謝你……」

  於是如此這般,碧莉斯緩緩說出了、自己經歷過的荒唐年代。


  ※ ※ ※


  約莫在她十三歲時,島上資源還未因探索事業變得富裕,外國人士初來乍到,拚命地想對當地所有資源壓榨,原住民們怨聲載道、大多十分窮苦。
  因此,相對於百般諂媚外國、獲得不少資源的某些地區,碧莉斯生活的地段、被外國勢力變相殖民著,島上貧富差距漸漸擴大。
  而她,出生於貧民窟──普爾,自然生活條件極差,還要每日死命工作。
  於這般條件上,還要面對外來的殖民者、無情的言語暴力和歧視,光是走在路上、都會被白眼。

  對於如此嚴苛的生活環境,普爾的人們、最終採取了行動。
  起先,只是零星地產生對抗與不合作運動,只要見到試圖維持秩序的外來軍隊、就會乖乖配合。
  但發現對方的底線也沒想像中嚴厲後,普爾的人們、開始集團行動。
  他們合作用人數壓力、對外來者做出更多反抗,甚至有了暴力行為。
  團體無人約束、沒有規章,也就導致普爾的治安敗壞;為了保障自己的外島國民,外國政權們授權在島軍隊、展開大規模的清查。
  由於清查的力道、聚集了先前受暴力的鬱悶,導致「清查」行為、最終變得如同「種族清洗」般的恐怖。

  碧莉斯雖然沒有參與任何暴力行為,身旁的人們也都一個個被抓起。
  出自於對自身安全的恐懼、和不滿外國勢力肆意妄為的狀態,某天、她於大街上,打倒了某個正施行暴行的外國軍人。
  她自身隱藏得極好、從未給人得知的「能力」──「延遲怒火」,也正式運用於戰鬥上。
  事件發生後,她自然是被當國的軍隊給通緝;但與她志同道合的人們,漸漸聚集起來,並以普爾為活動中心。
  在某次打倒知道他們老巢、主動侵襲的外國正規軍後,她也看到了普爾因治安不良、給軍隊有機可趁的地方。
  因此,她和薩頗特等成員,建立了當地幫派「悍馬組」,不只開始維持治安,也打退國外軍隊,企圖成為普爾的自治團體。
  在他們的努力下,島上各地也開始有了反抗勢力、開始反對各國勢力;島上開始動盪不安的政治情況,讓各國政府憂心忡忡、打算退出島上。
  消息一傳出,更是助長各種當地勢力,他們也漸漸開始合作;其中,「悍馬組」名聲十分響亮,威名極高。

  可就在外國軍隊將退出之際,噩耗傳來。
  ──有在島上殖民的各國軍隊,居然打算聯手。
  至今為止,由於各國軍隊不相往來,所以就算軍隊數量合計很多、也不過是散沙,可以很容易用人數、淹過他們的軍事科技優勢──包括「魔法學院」提供的兵器、優位的緞冶技術、以及訓練有素的軍人。
  可一旦各國合作,事態立刻急轉直下。
  原先合計數量上、不能算是絕對優勢的當地勢力們,立刻被多國聯軍剿滅。各地反抗軍據點陷落的情報、多得像是島旁的所有大洋般,完全讓反抗勢力群無法招架。
  兵敗如山倒──是那時的最佳寫照。任誰看了都知道、沒有機會獲勝。
  同時,吹響最初號角的地方──普爾,及保護其的「悍馬組」也被盯上,三番兩次派出間諜、想從中破壞和諧。
  儘管都被碧莉斯等人處理掉了危機,苦無友好勢力援助的狀態,漸漸迫使「悍馬組」陷入泥沼。
  總算,島上大部分反抗勢力都消失了。殘存的「悍馬組」,成為陸上孤島。

  儘管成員還有意思再戰,碧莉斯身為領袖、卻陷入沉思。
  宛如串通好似的,某個當地有權者──說自己已經和外來者談好條件,只要「悍馬組」解散,絕對會保住所有普爾民眾的性命。
  儘管條件聽來詭異,碧莉斯卻不得不相信。
  已經沒有退路了。起碼,要拯救成員們──如此說服自己的碧莉斯,於是決心、解散「悍馬組」。
  她不顧成員的反對,獨自離開了普爾,並在之後、讓那位當權者介紹工作給其他成員。
  有了安定工作、並能逃過外國軍隊眼線的辦法,實在不多;所有成員雖然有許多不解碧莉斯的做法,還是默默接受。

  不久後,外國開始委託探索家、企圖開發島上的迷宮,也就開啟了探索家活躍的時代。
  普爾則在某些情報操作下,漸漸變成了普通的市鎮,不再背上「最初的反抗地」這樣的名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