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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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13
電視機裡正播放著無限排名大賽的轉播,幫會的成員有都聚集在大廳且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
因為賽場上,一名手戴鐵製粉紅拳套,身穿無袖黑色緊身背心搭配寬鬆牛仔吊帶褲的包包頭少女,正在鬥技場上奮鬥,而那粉紅拳套正是小梅在比賽中的經典標誌。
在小梅對面的,也就是她的對手,是一名全身上下布滿鱗片,整體仍然維持人形的女子,她指甲細長且尖銳如同鋒利的鐮刀般,從電視機看過去不知該說像蜥蜴還是像龍,所以暫且稱她為龍女。
無限排名大賽的鬥技場,是以戰鬥場地的邊界向上延伸,用鐵條交織包覆住整個空間,使其與觀眾席完全隔離開來,所以場地看似沒有任何的出入口,就像牢籠一樣。
「戰況比想像中的要膠著呢。」
龍女揮舞著她長又銳利的龍爪進行攻擊,由於攻擊範圍大,使得小梅沒辦法輕易靠近,只能以被動防守的姿態,不斷閃避退後,現在她的手與腳已經有多處傷痕。
不過因為時間的流逝,龍女要揮動如此長度及重量的爪子,動作多少變的些微遲緩,也能夠感受到呼吸逐漸急促。
即使擁有異於常人的外在條件,如果沒辦法有效是用,有時甚至會成為負擔。
對於小梅來說,對方的速度下降,她便能清楚看清攻擊軌跡,進而閃避甚至出拳反擊。
「妳這傢伙,只會一直閃來閃去,竟做些小動作,看我直接一擊結束比賽。」龍女大概也發現小梅打算用持久戰來消耗自己體力,開始有些急躁,在她說完後順勢張開嘴巴,嘴巴中散發出看似灼熱的紅光,看來是打算從嘴巴噴出不得了的東西出來。
「我就在等這一刻。」
小梅僅用一個小墊步就跳到龍女面前,深吸一口氣,華麗且俐落的一個轉身,不等龍女嘴巴的物質吐出,迅速地往龍女太陽穴踢出正中紅心的迴旋踢。
隨之一陣爆炸聲巨響,聲音的來源來自於龍女的咽喉。
龍女的嘴巴冒出一縷黑煙,漆黑的眼珠已往上垂吊,當下直接失去意識並倒臥地上。爪子也慢慢變回原本指甲長度,充滿鱗片的皮膚也逐漸消失變回原本人類的肉色。
小梅獲得十點積分。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她的界力一定是「震盪」,只是輕輕一踢,對方直接昏厥。」
「才不是,一定是「爆破」,你難道沒聽到剛才的爆炸聲嗎?絕對是用腳去接觸並觸發爆破來擊暈對手,太兇狠了。」
幫會開始熱烈討論起小梅的界力以及不斷的吹捧。
因為實在太過吵鬧,我便趕緊離開幫會。
不過,小梅妳根本沒使用界力吧…我暗自心想。
這也是為什麼戰況會變得如此膠著的原因。
界力為何讓人畏懼?
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獨特性,每一個人的界力都是獨一無二,只要不使用,便無從得知,假使真的當著眾人展示出來,那也有可能只是核心的一種延伸,變化多端,所以當同樣擁有界力的人互相見面,彼此都會產生戒心,擔心對方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危害,連界力者本身都有所顧忌,更何況是沒有界力的一般人,所以界力便從世界上從祝福轉成為類似詛咒的存在。
當人遇到未知的事物,心中總會先築起一道高牆加以防備,無論對方的本性是善與惡。
「Shadow!」有人喊著我的名號。
叫住我的人是昨晚一起行動的浩大,此時的他已經換回平常穿著,不再是那種符合他身軀但不符合他心靈的那套服裝,而他的身後也多出了一隻比他高大的大白貓。
我們相約在市集廣場的雕像旁邊,這座雕像貌似是舊文明的產物,他的臉早已被風雨侵蝕而看不清,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他帶著眼鏡拿著懷錶,以及留著一頭長髮。
「斯啊!」躲在浩大身後的白貓發出類似威嚇的聲音瞪著我,看來昨晚的事情對她造成不少創傷,讓她多少對我產生排斥。
「沒是的,蘿倫,他是無害的。」聽到浩大溫柔勸說後,本來惡狠狠的白貓馬上變得乖巧溫順,相比昨晚發狂前的冷豔形象,增添了幾分可愛?
「你們幫會後續處理打算如何處理?」浩大詢問我。
昨晚事件結束後,我才得知原來浩大是龍神幫的成員。
再次說明一下,鐵籠城最具影響力的三大幫會,以累計積分排名為主的魔神幫,以接取委託維持城鎮秩序的鬥神幫,以及以訓練全方位技術為主的龍神幫,目前在鐵籠城呈現三強鼎立的局面。
之後我與浩大相互交換後續的資訊,我們鬥神幫決定將昨晚事件全權交給龍神幫處理,而龍神幫則在浩大的請求以及整起事件並無造成人民傷亡的原因下,決定暫時將蘿倫交給浩大管束,畢竟如果硬要將他們拆開,可能又會發生更糟糕的衝突。
就我所知,蘿倫的界力是我在鐵籠城裡看過,棘手程度僅次於KING的存在。
如果能夠以最簡單的方式制約她,那何樂而不為呢。
「我這邊的狀況大約是這樣,對了,你之後有再看到KING嗎?」
「嘶啊!」在浩大詢問的同時,後方的白貓再度發出威嚇聲,而那聲音明顯比看到我要來得激動。
「啊,我差點忘了,抱歉蘿倫,沒事沒事,他不在這裡,他不在,乖。」浩大踮起腳尖,如同安撫著五歲小孩般輕撫著蘿倫的頭。
怎麼覺得你們兩人的人設都有點跑掉了…
而且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裡,這是多麼讓人感到奇異的畫面。
此時我頓時回想起昨晚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雞皮疙瘩突然布滿我的手臂。
「不過我還是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傳說中的…」
「噓!」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趕緊打斷並制止他。
「浩大,你已經講了一個晚上了,昨天不是說好不要再提到的嗎。」
「但我是真的相當好奇,你是從甚麼時候開始?」
「我說過了,禁止在提到而且不管你問再多我都無可奉告。」
「怯,真無趣。」浩大展現出他對男性不耐煩的一面。
看來人設跑掉這點是誤會他了,他就是那種面對男性及女性會出現兩種人格的人。
「好吧,該說說正事了…」浩大很快地轉變成嚴肅的語氣。
這次浩大解釋起整起事件的來龍去脈,基本上算是轉述蘿倫昨天跟他分享的資訊。
蘿倫聲明,她從小被媽媽拋棄後,不斷的輾轉在各個國家及城市,直到她十五歲那年才來到這裡,並且找到無人居住的廢墟,然後使用她的界力改造整間房屋,讓外人無法進入到她的房間,之後她就專注的投入在縫製布娃娃當中,基本上往後的生活只有在販售自製娃娃以及購買食物才會外出。
但在某一天外出時,遇到了一名戴著怪異面具的人,對方開始慫恿自己,他說:妳明明有如此出眾的才能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之後他便開始教導蘿倫使用界力的時機及如何運用等錯誤觀念,最終變成昨晚見到的狀況。
「但最讓人感到疑惑的,就是在那名面具男在教導蘿倫時,蘿倫說那段時間,她的意識都相當恍惚,有印象的只有綠色的煙霧以及充滿悲憤的內心。」
聽完浩大的轉述,大致瞭解事情的原委。
看來好像在城鎮的某一處有某個勢力在暗地裡偷偷行動。
「那之後再互相多加留意。」我與浩大互相提醒,如有其他動靜再相互聯絡,便向對方道別。
道別後,才想到我忘記問浩大從昨晚開始一直存在我心中的疑問。
剛才與浩大討論時,身後的蘿倫基本上都靜靜地等待著,沒有一絲怨言。
浩大昨晚所做出的行動,為何可以在一個晚上造成如此大的差異,明明昨晚見面時是充滿癲狂的狀態,現在卻既聽話又乖巧。
一個簡單的動作,沒有任何語言,在這之中究竟包含了多少情緒,當時的我還不能理解。
「怎麼辦?這個爺爺好怪。」
在我陷入思考時,聽到有人正在討論著什麼,而他們是昨天在玩拋接球的兩位小朋友。
他們正在討論的,就是在面前一位衣服破爛不堪,留著一戳大鬍子的老先生。
「兩位弟弟,我跟你們說,這一顆被切一半的彈珠可是相當稀有,你看看這平滑得切面,我告訴你們,爺爺我這邊大優惠,只要你們給我身上所有錢,我就把這顆昂貴的珍藏品給你們,看你們兩個人,我還可以買一送一,一人一半,感情不會散。」
兩位小朋友遇到如此窘境,當然是滿臉困擾。
「誰准你公然敲詐的。」我從他的背後抓住衣領才發現,這位老先生不就是我昨天在酒館救下的那位嗎?
「趕快跑啊〜」兩位小朋友抓住機會趕緊脫身。
「你們等等啊。」老先生仍然不放棄。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此刻他才聽到我的聲音。
「你不是昨天救我的小夥子嗎!不好意思喔,現在才跟我要什麼回報,我可沒有喔。」
瞧他擺爛的嘴臉,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不是來要回報的,我是來詢問你剛才的行為是怎麼回事?」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昨天你離開之後,我只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休息,不知不覺,錢財就跟著我的行囊一起被帶走了,還好當時我身上有放一筆錢,想說去澡堂泡個湯,結果那筆錢又跟著我的衣服被帶走,找小孩的原因也只是想說小孩身上錢不多,才會找他們下手,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聽完他昨天發生的悲劇,突然覺得也挺可憐的,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我稍微想了想。
「到頭來,你還不是在敲詐。」
「呃…」被我戳破後,老先生表情開始心虛。
咕嚕〜
這一聲巨響劃破了有些尷尬的氛圍。
「太感謝你了…阿姆阿姆…我該…阿姆阿姆…怎麼報答你…阿姆阿姆…」
明明剛才還在擺著臉說沒辦法回報,現在有口口聲聲說著要報答,讓我頓時懷疑他是不是老人癡呆?還是他只是把報答當口頭禪在說說而已,就是單純臉皮厚?回想剛剛種種行徑,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們現在身處於遠離市場的郊區,看著老頭全身衣服破爛,總不能讓他在大街上席地而坐吃著東西,這樣多少不太雅觀。
「吃飽了〜吃飽了〜」
「小夥子,怎麼稱呼?」
「叫我Shadow就好。」
「我從剛進城鎮就很好奇,你們都是用綽號稱呼彼此的嗎?」
「基本上是,自從無限排名大賽開始,漸漸就用代稱來稱呼彼此。」
「好吧,那Shadow,我說到做到,你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我能做到的都幫你實現。」
現在站在我眼前講出這句話的,是一名身上穿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布當作衣服,以及剛才還想騙取小孩身上金錢,身無分文的老先生。
「我認為應該是說你現在能幫我做什麼才對。」其實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遠離這位讓人頭痛的問題人物。
「恩…你說的也合理,畢竟要錢沒錢,要命只有一條。」老先生突然理智上線。
「沒關西,不用報答什麼,我本來就沒打算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我先離開…」
「那怎麼可以,我向來有恩必報。」不行,我已經跟不上他的思路了,連吐槽都懶得吐槽。
他的職業該不會是詐欺師?
「對了!不然我來教教你外面世界的一些見聞吧。」
「什麼?」這麼說來他好像是外地來的。
「你是在這裡出生的吧?沒離開過這裡吧?」
「是阿。」
「那你站遠一點。」老先生揮手示意要我站到離他有段距離的位置。
「請問是要?」
「我要你站遠一點,離我大約十步的距離,快點快點。」
其實我大可以不理會他直接走掉,相信他也追不到我,但剛才老先生說出了讓我有些感興趣的詞彙。
我照著他的話走了過去,現在我與老先生面對面大約有十步的距離。
「你要做什麼?」
我出身在充滿界力者的城鎮,有多少事情對我來說,都已見怪不怪,究竟這位怪裡怪氣的老先生是否能讓我見識到所謂「外面世界」是什麼?
「你現在試著制伏我,看你要讓我失去意識還是限制行動都可以,還有可以的話請使用你的界力。」
本來以為要向我展示什麼外面世界才能看到的器具或是技術,結果竟然要我對他使用界力?面對如此突然的要求,我比起驚訝更顯得失落。
看來我的期待是多餘的。
「抱歉,我實在沒辦法對手無寸鐵的人使用界力,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的老人家。」我委婉拒絕,準備轉身離去。
老先生聽到我的婉拒,他不屑的一笑。
「都說沒關係了,還是你的界力只是用來逃跑的?」現在的他正挖著鼻孔,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很抱歉,這樣的激將法是沒有用的,對我來說,適時的逃跑是權宜之計。
「不好意思,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先離開了。」該趕緊抽身,離開這場鬧劇。
「可笑的矜持,看來你只會躲在角落,自己玩著一個人的英雄遊戲吧?」
「你說什麼英雄遊戲?」他踩到了最不該踩到的底線。
這個人到底要多不討喜到什麼地步,看來要適當的給他點教訓,才是正義之道。
當然以不傷到他為原則。
「你這無知的老頭,不要後悔了,隱繩。」
陽光西下,一條黑色的繩子從我的影子中竄出並不斷延伸,延伸的目標就是前方自討苦吃的老人家。
迅速的,黑神綑住了他的右手限制他的行動。
「再來是左…」
恩?
話還沒說完,我人已經飛在空中?我隨著放出去繩子的路線,像是被牽不動的猛牛一拉,毫不留情的被拉過去然後墜落到老先生前方。
此時的老先生面容和藹,表露出燦爛的微笑,但與其不相稱的是舉在他旁邊,握緊拳頭的左手。
在他揮下擊中我前,我趕緊潛入影子後退到比剛才更遠的位置。
「看來我剛才說的沒錯,你的界力只是逃跑用的吧。」老頭得意洋洋的持續嘲諷我。
看你能悠然自得到什麼時候。
「影繩。」但這次不是只有一條,我一次放出八條,同時朝向他。
影繩的速度本身就沒有影子彈來得快,而且也有軌跡可循,可以清楚知道方向從何而來。
只見老頭已非他歲數能跑出來的速度朝我直奔而來,完全不被我的攻擊影響,而且就在奔跑過程,遊刃有餘的閃過多條繩子的襲擊。
「這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老頭就要到我面前了。
「影子彈。」情急之下,我對老先生使用了有殺傷力的攻擊。
我將攝取出的影子投向他,雖然有刻意避開要害,但他依然能夠完美閃避。
「太慢了,年輕人。」
我持續不斷的投出影子彈,也因為如此,稍微拖住了他的速度。
不過就我剛才看到老先生的身手就相當清楚,這樣是沒辦法制伏他的。
「難道你不覺得在投擲之前的準備動作太多餘了嗎?」看來老先生可以直接從我的手部動作就能夠判斷影子彈的軌跡
「看我的,影子散彈。」我一次向天空投射出幾十顆的影子彈,利用重力加速度來制約他的行動,畢竟如果直接正面攻擊,那傷害可不鬧著玩的。
「開始亂槍打鳥啦。」面對突如其來的範圍攻勢,老先生依循著我向上的手勢抬起頭,看似準備專注在閃躲上方的攻擊…
不過老先生僅僅只是稍微抬起頭,他迅速的將目光回到正前方,直接選擇無視上方,看來他確信上方的攻擊只是障眼法。
「太明顯了,想要轉移我的視線,然後正面朝我進攻啊?」
正當他想著戳破我的計謀之時,其結果卻不盡然,畢竟現在的我並不站在原本的位置。
「恩?」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先生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難道!」老先生再度將視線回到上方。
從剛才投擲的幾十幾顆啞彈中,隨機選擇一顆,並融入其中,然後現在,我已經距離老先生一隻手臂的距離。
我從影子彈裡顯現出來。
「將軍。」現在的他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這真是高招阿。」
就在此時,我才發現,剛才老頭驚訝的表情只是瞬間的零點一秒而已,現在的他正從容微笑著。
老先生雙手握緊拳頭掌心向內放在胸前,然後奮力的向外張開手臂,這動作與其說是在撕扯東西,到比較像在拉緊些什麼。
而他拉緊的,就是我的雙手及雙腳,我現在全身懸在半空中,但沒有飄起來的感覺,而是被綁起來的感覺。
現在的我動彈不得。
「這是你的界力?」面對這樣的窘境,我也清楚明白,這次是我的敗北。
「沒錯,無形的繩子。」
我緩緩的降落,被綁住的雙手雙腳也已經鬆綁。
「是我輸了。」
只見老頭趾高氣揚不斷哼氣,像是個小孩似的。
「所以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外面的世界?」我實在不能理解老頭要表達什麼,我只感覺到他只是想趁機羞辱我來尋求玩樂。
現在的心情又從失落變成無力。
「你認為界力是什麼?」
老先生無預警的提問,讓我頓時沒反應過來。
界力是什麼?就我認知的歷史,又被稱作世界祝福之力,但那早已是過去式,套用到現在僅剩空談而已。
「超能力?」這是我能擠出最直觀的回答。
「那就不對了。」老頭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界力什麼都不是。」
這是什麼玄學嗎?難道老先生其實是要傳教?我要先說,我不吃這一套,不過應該說,這一套是沒辦法用在這個城鎮的。
「我不懂。」
「我問你,你覺得你未來能長高到一百八十公分嗎?」
依照我現在十五歲,身高一百七十四,我覺得相當有機會。
「我覺得很有可能。」他該不會又要挖苦我吧。
「那我問你,你覺得你能長到兩百五十公分嗎?」
「這當然不可能吧。」
對我來說,再怎麼高也不可能這麼高。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人身高是兩百五十公分,難道是因為他有界力?只是因為他長得比一般人都來得高?」
…
我陷入了一陣思考。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界力不是什麼特別存在?」
「我的意思是,不論有沒有界力,人的基因本來就是獨特的。」
我更加困惑了,想來想去,結論就是你果然是來傳教的。
「你說的真是太棒了!」伴隨著大力稱讚及無止盡的拍手聲,而聲音來源來自其他地方。
「小梅?」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剛才的言論深深的打動到我,可以准許我叫你一聲師傅嗎?」
不是吧?莫名其妙就收服了一個教徒?
不斷發光的崇拜眼神,加上步步逼近老先生的猛烈氣勢。
不過小梅還穿著鬥技場的戰鬥服,無袖緊身背心突顯了她的胸型以及纖細的腰身,下半身又因為吊帶褲寬鬆的原因呈現半鏤空的狀態,全黑的黑色內褲低頭一看顯而易見,早在之前就跟她說換一套戰鬥服,但只得到這套穿起來對她來說最自在這樣的回答。
「嘿嘿嘿。」
看看這個色老頭,被捧到心花怒放,頭還假裝撇到一邊裝害羞卻斜眼偷看,這色瞇瞇的模樣,我確定這傢伙是貨真價實的詐欺師加厚臉皮。
我用橡皮筋力道的影子彈,朝著他的太陽穴射出。
「好痛!」
色老頭的叫喊響徹了整個雲霄。
「為什麼要對那個色老頭這麼友善,連旅館都幫他找好了。」
我們將厚臉皮色老頭帶到一間環境還算乾淨的空屋安置,畢竟這個城鎮是不會有旅館出沒的,在道別前小梅還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滿足基本的食衣住,而且還是拿剛才贏得的獎金。
「畢竟他是我的師傅嘛。」
這可病的不輕啊,得想想辦法讓小梅清醒。
「為什麼妳突然認他為師傅?」
「其實不認師傅也沒關西,只是因為我想多了解現在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子而已。」
恩?所以剛才給的那筆錢其實算是賄賂?還有剛才的戰鬥服算是色誘戰術?
不不不,小梅應該不會想的那麼深入才對,她總是想到什麼做什麼。
「再加上,我感覺可以從他身上學到一些技術。」
確實,那個老頭的身手無庸置疑,看他平常輕浮的模樣,實在很難聯想在一塊。
「妳該不會還在想著離開鐵籠城吧?」
「這是當然的吧,我無時無刻都想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小梅跟我不一樣,她跟老先生一樣,是從外面來的。
「不過依照妳的實力來說,想要離開這在外面生活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恩…你…別開玩笑了,我再怎麼想也不至於那麼魯莽,一個人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別…開玩笑了。」小梅突然不知道在緊張什麼,講話結結巴巴的。
就在我和小梅對話的過程中,周遭的人開始漸漸稀疏,甚至有店家正在營業,卻沒有人在顧店。
「怎麼人都不見了。」我轉過頭詢問小梅,但她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前方。
阿…原來答案就在正前方,我反射性的將頭撇開,不打算直視前方。
因為從前面面向我們走過來的人就是KING,至從昨天晚上他被轉移後就沒再見到面,也不知道他當時跑去哪了。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他此刻表情,靜靜的讓彼此擦肩而過。
「哇〜要直視KING真的是一項挑戰。」
小梅長嘆一口氣,可見即使是我行我素的她,也沒辦法承受KING帶來的壓迫感。
這讓我想到我昨天竟然跟他肩並肩走在路上,想一想,這根本是在作夢吧,而且是惡夢。
「對了,你跟KING認識嗎?」
小梅的問題瞬間讓我全身一顫,血管內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妳再說什麼啊?我們怎麼可能認識,哈哈哈…」
「可是他剛剛一直盯著你耶。」
別說這麼嚇人的話!難道我人生終於要迎來休止符了嗎?是昨天做錯什麼?沒有出手援助?還是說錯了什麼話?
「晟陽,你在發什麼呆?」
「阿,沒事,我在想KING剛才只是剛好看我這個方向而已吧。」
「是喔…」
「人家可是排名第一的存在呢,我只是區區無名小卒而已,對他而言只是雜草一般的存在,哈哈哈。」
只見我說完的同時,小梅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我看,但又馬上變回興致缺缺的神情。
現在的時間接近傍晚,部分的小吃攤開始陸續準備開張,街道也逐漸熱鬧起來。
「對了,你下一場的比賽的對手是誰啊?」
聽到小梅的詢問,我立刻擺出大局已定的表情及動作予以回應。
「下一場要對上排名十一的破壞王…」
真的不是要看輕我自己,依照目前排名一百五的我,即使賽程安排在晚上,讓我更能發揮界力,也不可能贏下這場比賽。
「好吃的肉包喔,快來看看〜」大街已經開始出現各種叫賣聲來招呼客人。
「面對實力懸殊的對手,還是只能在不被觀眾的發現下,趕緊讓對方得分後落敗,才是上上之策,小梅,妳不覺得嗎?」
「裡面的豬肉內陷多汁又香甜,剛出爐趕緊來買喔〜」
「我要澄清一下,這可不是在逃避喔,這算是一種戰術性撤退,雖然多少都會挨上幾拳,但能將傷害降到最低而且也能使對方增加分數,妳不覺得這就是雙贏得最佳局面嗎?」
恩?從剛才開始好像都沒聽到小梅回覆。
「小梅?妳有哪裡不認同,妳可以說啊…」我看向身旁,只見站在身旁的只剩空氣。
咚!
貌似因為講得太過忘我,沒有注意到前方有牆壁,不小心迎頭撞上。
「喂,你這小子,走路不長眼,想死啊!」
有點耳熟的台詞從正前方傳來,這時我才發現,我撞到的不是牆壁…
「破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