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圖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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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12
房門口,一位有著精緻面容的佳人露出得意笑容:「呵呵呵,總算忍不住了嗎?也是!畢竟每次上街,本姑娘的姿色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呢!」

阿卿啞然,聽聞後讓他更確信對方的性格鐵定是傳承自己師父。

當下,被煩心事所包裹的他,實在沒心思陪對方說笑,他將目光橫向一旁,無精打採的道:「妳誤會了,只是湊巧。」

對方眨著靈動的美目,一臉不信邪:「就這麼剛好?」

見阿卿想都沒想的點頭,霞俏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又突然見他目光正上下打量著自己,一息間,雙頰呈現酡紅,難為情的低下頭,雖然是在心裡偷偷的樂著,但同時也不明白他的行為。

同一刻,她不經意用餘光瞥見自己睡衣上的肩帶像條彩帶般懸在手臂,不僅美妙的鎖骨盡收眼底,連太婆再三囑咐不能讓別人看的禁地也差點露餡。

霞嬌羞的驚呼一聲,毫不留情面的罵出變態,隨即以讓人震驚的速度把肩帶拉回原本位置。

深知被對方錯怪,阿卿使勁的搖頭反駁:「才不是妳所想的,我只是覺得妳今天看起來好不一樣。」

對方側著身子,嬌嗔的護住胸前,仍是沒放下警戒:「真的?」

阿卿神情認真的點頭後,霞無比欣喜,但出於少女該有的矜持,並未將這份喜悅表現出來。

一息後,對方輕揚秀眉,問道:「那,你說說看,具體哪兒不一樣?」

他沉吟一聲,聚精會神地觀察著眼前少女:「這個嘛,我想也許是因為妳平時的特徵消失了。」

「特徵?」

阿卿雙手環於胸前,笑道:「嗯,以往妳的頭髮總是會用無息針和紅絲固定,所以還是頭次見到妳這副模樣。」

話音方落,對方宛如做錯事的小孩,委屈的垂下頭,低聲道:「這樣,會不好看嗎?」

「這...我覺得挺好看的,別有一番成熟的韻味。」

而事實上,他只是因為對方情緒忽然間變得低落才如此安慰,昔日在與薇莎的相處就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不過那時選擇了一種錯誤回答,便換來被無視一整天的下場。

對方嬌哼一聲,莞爾道:「看來我得收回你不會討女孩子歡心的話了。」

阿卿茫然問道:「妳有說過?」

「當時在幽木林說的呀,你忘啦?」

他默然,一陣回想後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須臾間,看著對方的髮絲搖曳於迷人的鎖骨上,腦中倏然閃過昨晚未央提到的女子。

有沒有一絲可能,那人就近在眼前...

論外型確實是有符合,且要說能從一名天雲境的手中逃脫,擁有無息針的霞肯定辦得到,此外關於冰系武訣,雖然對方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但這並不能作為對方不會的有力證據。

阿卿自心底瘋狂祈禱,希望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根據過往經驗,他認為命中的機率接近四成。

「阿!卿!」

他雙肩一顫,被一聲呼喊給拉回現實,回過神時只見霞極度不悅的瞪著。

對方瞇起美目,正色道:「我覺得,應該要改改你這個壞習慣,每次只要一進入這模式,就怎麼叫都不會有反應。」

就算霞不說,他自已也有意識到這點,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已經記不得準確時間了,感覺似乎是在認識語華之後,總而言之,兩者的時間十足相近。

「算了,當我沒提。」

對方如同洩氣的皮球般無奈的嘆了口氣,緊接著微微偏頭,疑惑的問道:「咦,你平時都這時間醒來嗎?」

對於提問,他毫不猶疑的淺笑回答:「今天特殊,不瞞妳,其實我是想趁早將身體調整回以前的狀態。」

「可是...你的傷勢不要緊了嗎?」

「嗯!已經完完全全感受不到全身疼痛。」

起床活動筋骨的當下,他有先檢查過全身傷勢,在一個月前受的舊傷已經近乎痊癒,所幸並未留下太難看的傷疤,至於那些應該要在幽木林受的傷,竟然完全找不到。

阿卿如此推斷,若不是霞的醫術到達登峰造極的境界,就是姜彌牙手下留情,又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自己擁有過於常人的恢復能力。

「妳呢?又為什麼早起?」

對方抿嘴道:「這不,爹爹要出一趟遠門嘛,所以我這個女兒打算為爹爹踐行,想準備一道精緻且豐盛的早餐!」

霞理直氣壯,話中的理由簡直毫無破綻,他完全找不出一絲毛病。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我也來幫忙好了。」

「你?還是算了吧。」對方露出極為嫌棄的臉。

「不信任我?」

「還好意思說!上次明明百般叮嚀你要照看好火候,竟還是弄到燒焦!可浪費我辛苦得來的食材了。」

他故作鎮定的乾咳數聲:「我已經解釋過,是有一隻動物闖進來將油翻倒,與我真的無關。」

「哼,我才不信呢。」

一段時間後,他偕同霞慢步於走廊上,而在這之前,對方先回房換了套綺麗的新衣服,且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未像往常那樣將頭髮束起,正當他欲進大廳之際,眼角的餘光察覺到裡頭有著一道熟悉身影。

那人身穿一襲棕色的樸素長袍,胸前佩掛猶如月牙般的吊墜,延著吊墜上的線到脖頸後方,懸著能擋風禦寒的斗帽,整個人彷彿一尊石像般,靜默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渾身散發出凝重、令人卻步的氣息,而望向窗外黯淡景色的目光中透著鮮少人才具有的睿智,那眼神簡直與他從小認識到大的摯友一模一樣,使得阿卿產生一種摯友出現在此的錯覺。

「爹...爹爹?」

凌雲一怔的同時,轉頭面向他們兩人,神情詫然:「你們兩個,這是串通好?」

在霞答覆前,阿卿率先搖頭否認:「巧合而已。」

關於這時間凌雲怎麼會在此,阿卿心裡完全沒數,且對方剛剛面目沉重的表情,似乎就像在說「我早早在此等候」,一切盡在不言中。

甚至,他捕捉到一個平常不會有人注意的舉動,對方是先詫異地看別人一眼後,才把視線放在他身上,這能說明什麼?

第一種可能,對方事先預料到他的行動,因此提早一步到大廳,坐等他這條魚上鉤,而看向霞時的詫異,單純只是沒意料自己女兒也會在同一時間出現。

第二種,對方要等的不是他,只是湊巧在對的時間點見到錯誤的人。

最後一種,又是自己一股腦的思考多了,其實事情壓根沒這麼複雜。

無論如何,凌雲肅穆的眼神挺讓他感到不自在,引起一個天雲境修練者的注意,未嘗是一件好事,且說依靠目光就足以殺人的話,那他可能早死千百次。

能思考的時間並不多,要得出哪個論點正確則需要更多線索,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由霞開口問出對方目的。

此時,霞俏臉上帶著一絲不協調感,勉強的撐起笑容,問道:「爹爹,怎麼你今天也起的這麼早啊?是發生什麼大事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阿卿在心中連連喝采,這難道就是被神眷顧的滋味嗎?心想事成的感覺簡直美妙極了,狂喜的當下,他不斷努力抑制臉上洋溢出的笑意,怕是稍有一丁點不慎,便會毫無節制的放聲大笑,至於異狀,在場的另外兩人全然沒有察覺。

「我在為落小哥的事所煩惱,徹夜未眠。」凌雲閉眼,以大拇指及食指反覆搓揉眉毛兩側,整個人呈現一種苦惱的狀態。

阿卿聽完,頓時一臉不可置信,眼眶內則蘊含著滿滿的感動,一位萬人敬仰的天雲境為自己這種小人物勞費心思,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這件事若說給清淵聽的話,會信嗎?此刻,他變得更加尊敬凌雲了。

另一方面,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對方,皺眉道:「前輩這身衣服,是打算今天就前往浮翎城?恕我冒昧,但以疲憊之姿上路這點沒問題嗎?」

對方有意無意地笑出一聲:「毋須擔憂,就算我七天未眠,精神狀況也無恙。」

要是這些話是從清淵口中吐出,阿卿勢必會採取一些非正當手段,強迫對方立刻闔眼休息。

「兩位肚子餓了吧,我去準備早點。」

剎那間,霞急忙抬手制止,且聲音動聽到令人酥麻:「爹爹~這種小事我來就好,你就和阿卿乖乖在這坐著,聊一下天吧!」

話音方落,她不停以眼光示意著阿卿。

第一時間,霞的舉動讓阿卿以為對方眼睛出了毛病,隨後在莫名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後,立刻反應過來,頷首道:「啊?哦,對啊對啊!我心中是有好多疑問,希望前輩能不吝給晚輩意見。」

看著兩人一搭一唱,凌雲鎖眉,神情滿是無奈,難道自己女兒鬼靈精怪,做爹爹的會不知情嗎?隨即又將視線投往她身旁的青年,心想昔日一名軍團的副團長這麼不穩重,竟一同陪著霞兒胡鬧,看來當初的設想無誤,兩人確實都被未央給帶壞,而想到接下來得是由未央照顧他們,早年胸悶的問題不禁又隱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