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7
本章節 2399 字
更新於: 2022-08-27
同一時間，巴庫爾市，聯邦駐地區 ……
消費園區的玻璃外牆在『 犀牛 』戰鬥車的衝撞下整個崩碎開來，這輛12噸重的金屬野獸馬力全開，輾過僅為美觀設置的仿石圍籬，進入道路轉了個大彎，高轉速的球型防爆輪胎在路面磨出陣陣煙霧，車體在慣性下搖晃著取回平衡，順著街道奔馳而去。
車內只有兩名乘員，波克坐在駕駛席，盯著攝外鏡頭顯示的路況，雙手緊握著手動模式下才派上用場的操縱桿，而在他身旁的是擔任砲手的派希爾中士，同樣藉由手動控制著戰鬥車僅剩的一門鍊砲。
「 那架『 螳螂 』跟上來了， 」派希爾看著偵測銀幕上的動態提出警告，「 四點鐘方向，高度300，距離420，持續接近。」
「 桑迪亞， 」波克呼叫反裝備步槍手，她是這次作戰的關鍵，「 妳就定位了沒有？ 」
「 快到了， 」回應中帶有明顯的喘息聲，M62可是個重傢伙，就算她穿著戰鬥服，扛著那玩意全力奔跑時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再20秒。 」
「 收到，我們現在要將目標引到妳那邊了。 」波克說。
「 是的，少尉。 」
「 目標現在在五點鐘方向， 」派希爾提醒波克，「 它馬上就要進入攻擊位置了。 」
戰鬥車現在是利用道路兩側的樓房作為掩護，因此『 螳螂 』必須繞到他們的正後方才能取得射擊角度。
「 了解。 」
波克應聲，隨即一拉操縱桿，讓戰鬥車及時切入路口的轉角，一束束的閃光掃過車尾後方，在路面炸出一排坑洞。
「 它越來越近了， 」派希爾持續報告，「 三秒鐘。 」他估算敵機能夠再次發動攻擊前的空檔。
波克默算時間再度打轉車身，不過這次選擇的道路寬度較窄，戰鬥車在高速行駛下轉彎不及而擦撞上外側的建築，透過鋼板可以清楚感受到裝甲外殼摩擦強化混凝土傳來的震動和噪音。
「 嘿，你得小心一點， 」派希爾說，他倒不會擔心車體因此受損，而是車速減慢被敵方追上的問題，「 兩秒鐘。 」
「 我也不是喜歡才這麼幹的， 」波克回嘴，「 倒是你好歹做點什麼嘛。 」
「 我一直在做啊， 」中士也提高音量發出不平之鳴，他手握控制搖桿，按下鍊砲的射擊鈕，朝緊咬後方的『 螳螂 』射出一串砲彈。
然而靠手動操作的射擊表現有失準頭，敵機輕鬆閃避並施予回擊，這次有一枚砲彈擦中車身，將車尾的部分裝甲板炸飛。
所幸戰鬥車又及時轉進下一條街道，波克這時聽到遠處傳來的低沉鳴動，顯示第一排終於爆破了大樓。
他希望馬瑟有及時將所有的部下撤出。
「 中尉， 」桑迪亞傳來回報，「 我已經就定位了。 」
「 收到，我們應該馬上就會進入妳的視線範圍， 」波克再次確認導航地圖的數據，耳邊聽到派希爾碎念著自己又打偏的抱怨，「 再14秒。 」
不一會後，他們終於來到預定的道路，波克的目的地是本區地下運輸網的一個入口，這是為了誘使『 螳螂 』在他們逃進地下道前，維持在固定的方位和高度以便對戰鬥車發動精準攻擊，至於在入口正上方就位的桑迪亞，就要抓住這個機會來狙擊敵機。
但是這個計畫本身就是一場豪賭，因為這是一條筆直、毫無阻礙的道路，只要桑迪亞一失手，波克和派希爾將難逃跟著戰鬥車一起被『 螳螂 』炸上天的命運。
「 這就是決勝時刻了， 」派希爾豁出去的高喊道，在清空了鍊砲的彈藥後，他已經盡力將敵機嚇阻在足夠的距離外。
轉進最終的道路，波克將速度閥踩到底，頭一次因為如此粗暴的駕駛方式感受到『 犀牛 』的傳動系統發出抗議般的震動。
「 目標進入範圍！ 」他從後方鏡頭捕捉到敵機的形影，「 桑迪亞，隨時都可以射擊！ 」
隧道口的上方，已經將M62架起的狙擊兵透過瞄準鏡觀測著目標的搖曳影像，深深吐氣，扣著板機的食指開始加重力道。
從反裝備步槍發射的子彈正中『 螳螂 』的機鼻，超緻密核高速動能彈毫無阻礙的穿透飛行器外殼，貫通內部的裝置組件進入駕駛艙，其衝擊力將操縱者的柔軟肉體瞬間炸成碎塊，接著持續鑿開機體的中後段，形成一條貫穿整架飛機的圓孔通道。
失去駕駛員反應的『 螳螂 』在發生失控前便切換由自動控制系統接手，以避免發生墜機。
「 持續射擊！ 」波克下令。
桑迪亞又開出四槍，其中一發破壞了『 螳螂 』的發動機，一發則命中燃料槽，讓這架戰術機在掉到地面前已開始爆炸解體。
波克打開戰鬥車的艙門，探頭看著碎片遍布地上的燃燒殘骸，沒有消滅敵人的喜悅，只有逃出生天後的脫力感。
「 成功了 …… 」他當下只能喃喃擠出這樣的感想。
「 幹的好，桑迪亞， 」至於派希爾則完全沒興趣對摧毀的目標瞧上一眼，稱讚過立功的部下立刻轉而操作車上的監控系統，「 少尉， 」中士注意到車載通訊器傳來的最新訊息，「 第一排傳來通訊。 」
波克回到車內，接過通訊對講機時，不由得欽佩起派希爾的鎮定態度，這位老兵和自己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就算他也感受到同等程度的恐懼，但是起碼隱藏得很好。
「 馬瑟，好消息，我們解決敵機了， 」波克向對方回報，語氣中難掩得意之色。
然而，他剛泛起笑容的表情卻在收到答覆時僵住了。
「 卡里尼中尉？ 」這不是馬瑟的聲音，波克認出那是第一排的輔佐士官，「 我是 …… 」
「 桑達拉潔， 」波克登感不妙，不覺中使用命令式的口氣，「 妳的排長呢？ 」
「 …… 陣亡了， 」桑達拉潔回答前停頓了一下，明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馬瑟中尉堅持親自留後負責引爆裝置，但是直到大樓倒塌，他也沒有 …… 」
「 我明白了， 」波克溫言截斷她，心中向那位同僚兼好友至上哀悼，「 那麼第一排的情況如何？ 」
回到公務性的話題，桑達拉潔的語氣也趨於平穩，據她的報告內容，由於少了空中的威脅，再加上有第二排增援，絕多數的第一排成員都得以安全撤出，她在語畢前又補充道，「 依照指揮順位，您現在是代理連隊長了，卡里尼中尉。 」
波克聽出這是對方在催促自己下達指示的意思，他望向自己的輔佐士官，發現派希爾也已擺出等待命令的神態。
他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接下指揮權，一時只感到無可言喻的悵然。
「 第一排，第二排， 」波克調整心情，從變更權限的指揮頻道下令，「 現在防線已完成封鎖，我們即刻回到本部，馬上動作！ 」
一分鐘後，結束北面作業的聯邦步兵集結並開始折返回到作為本部的行政大樓，他們成功阻斷了敵人能夠從多方面圍攻駐地區的可能，卻也蒙受慘痛代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整合剩餘戰力，面對敵人的集中攻勢進行最後一搏了。
消費園區的玻璃外牆在『 犀牛 』戰鬥車的衝撞下整個崩碎開來，這輛12噸重的金屬野獸馬力全開，輾過僅為美觀設置的仿石圍籬，進入道路轉了個大彎，高轉速的球型防爆輪胎在路面磨出陣陣煙霧，車體在慣性下搖晃著取回平衡，順著街道奔馳而去。
車內只有兩名乘員，波克坐在駕駛席，盯著攝外鏡頭顯示的路況，雙手緊握著手動模式下才派上用場的操縱桿，而在他身旁的是擔任砲手的派希爾中士，同樣藉由手動控制著戰鬥車僅剩的一門鍊砲。
「 那架『 螳螂 』跟上來了， 」派希爾看著偵測銀幕上的動態提出警告，「 四點鐘方向，高度300，距離420，持續接近。」
「 桑迪亞， 」波克呼叫反裝備步槍手，她是這次作戰的關鍵，「 妳就定位了沒有？ 」
「 快到了， 」回應中帶有明顯的喘息聲，M62可是個重傢伙，就算她穿著戰鬥服，扛著那玩意全力奔跑時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再20秒。 」
「 收到，我們現在要將目標引到妳那邊了。 」波克說。
「 是的，少尉。 」
「 目標現在在五點鐘方向， 」派希爾提醒波克，「 它馬上就要進入攻擊位置了。 」
戰鬥車現在是利用道路兩側的樓房作為掩護，因此『 螳螂 』必須繞到他們的正後方才能取得射擊角度。
「 了解。 」
波克應聲，隨即一拉操縱桿，讓戰鬥車及時切入路口的轉角，一束束的閃光掃過車尾後方，在路面炸出一排坑洞。
「 它越來越近了， 」派希爾持續報告，「 三秒鐘。 」他估算敵機能夠再次發動攻擊前的空檔。
波克默算時間再度打轉車身，不過這次選擇的道路寬度較窄，戰鬥車在高速行駛下轉彎不及而擦撞上外側的建築，透過鋼板可以清楚感受到裝甲外殼摩擦強化混凝土傳來的震動和噪音。
「 嘿，你得小心一點， 」派希爾說，他倒不會擔心車體因此受損，而是車速減慢被敵方追上的問題，「 兩秒鐘。 」
「 我也不是喜歡才這麼幹的， 」波克回嘴，「 倒是你好歹做點什麼嘛。 」
「 我一直在做啊， 」中士也提高音量發出不平之鳴，他手握控制搖桿，按下鍊砲的射擊鈕，朝緊咬後方的『 螳螂 』射出一串砲彈。
然而靠手動操作的射擊表現有失準頭，敵機輕鬆閃避並施予回擊，這次有一枚砲彈擦中車身，將車尾的部分裝甲板炸飛。
所幸戰鬥車又及時轉進下一條街道，波克這時聽到遠處傳來的低沉鳴動，顯示第一排終於爆破了大樓。
他希望馬瑟有及時將所有的部下撤出。
「 中尉， 」桑迪亞傳來回報，「 我已經就定位了。 」
「 收到，我們應該馬上就會進入妳的視線範圍， 」波克再次確認導航地圖的數據，耳邊聽到派希爾碎念著自己又打偏的抱怨，「 再14秒。 」
不一會後，他們終於來到預定的道路，波克的目的地是本區地下運輸網的一個入口，這是為了誘使『 螳螂 』在他們逃進地下道前，維持在固定的方位和高度以便對戰鬥車發動精準攻擊，至於在入口正上方就位的桑迪亞，就要抓住這個機會來狙擊敵機。
但是這個計畫本身就是一場豪賭，因為這是一條筆直、毫無阻礙的道路，只要桑迪亞一失手，波克和派希爾將難逃跟著戰鬥車一起被『 螳螂 』炸上天的命運。
「 這就是決勝時刻了， 」派希爾豁出去的高喊道，在清空了鍊砲的彈藥後，他已經盡力將敵機嚇阻在足夠的距離外。
轉進最終的道路，波克將速度閥踩到底，頭一次因為如此粗暴的駕駛方式感受到『 犀牛 』的傳動系統發出抗議般的震動。
「 目標進入範圍！ 」他從後方鏡頭捕捉到敵機的形影，「 桑迪亞，隨時都可以射擊！ 」
隧道口的上方，已經將M62架起的狙擊兵透過瞄準鏡觀測著目標的搖曳影像，深深吐氣，扣著板機的食指開始加重力道。
從反裝備步槍發射的子彈正中『 螳螂 』的機鼻，超緻密核高速動能彈毫無阻礙的穿透飛行器外殼，貫通內部的裝置組件進入駕駛艙，其衝擊力將操縱者的柔軟肉體瞬間炸成碎塊，接著持續鑿開機體的中後段，形成一條貫穿整架飛機的圓孔通道。
失去駕駛員反應的『 螳螂 』在發生失控前便切換由自動控制系統接手，以避免發生墜機。
「 持續射擊！ 」波克下令。
桑迪亞又開出四槍，其中一發破壞了『 螳螂 』的發動機，一發則命中燃料槽，讓這架戰術機在掉到地面前已開始爆炸解體。
波克打開戰鬥車的艙門，探頭看著碎片遍布地上的燃燒殘骸，沒有消滅敵人的喜悅，只有逃出生天後的脫力感。
「 成功了 …… 」他當下只能喃喃擠出這樣的感想。
「 幹的好，桑迪亞， 」至於派希爾則完全沒興趣對摧毀的目標瞧上一眼，稱讚過立功的部下立刻轉而操作車上的監控系統，「 少尉， 」中士注意到車載通訊器傳來的最新訊息，「 第一排傳來通訊。 」
波克回到車內，接過通訊對講機時，不由得欽佩起派希爾的鎮定態度，這位老兵和自己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就算他也感受到同等程度的恐懼，但是起碼隱藏得很好。
「 馬瑟，好消息，我們解決敵機了， 」波克向對方回報，語氣中難掩得意之色。
然而，他剛泛起笑容的表情卻在收到答覆時僵住了。
「 卡里尼中尉？ 」這不是馬瑟的聲音，波克認出那是第一排的輔佐士官，「 我是 …… 」
「 桑達拉潔， 」波克登感不妙，不覺中使用命令式的口氣，「 妳的排長呢？ 」
「 …… 陣亡了， 」桑達拉潔回答前停頓了一下，明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馬瑟中尉堅持親自留後負責引爆裝置，但是直到大樓倒塌，他也沒有 …… 」
「 我明白了， 」波克溫言截斷她，心中向那位同僚兼好友至上哀悼，「 那麼第一排的情況如何？ 」
回到公務性的話題，桑達拉潔的語氣也趨於平穩，據她的報告內容，由於少了空中的威脅，再加上有第二排增援，絕多數的第一排成員都得以安全撤出，她在語畢前又補充道，「 依照指揮順位，您現在是代理連隊長了，卡里尼中尉。 」
波克聽出這是對方在催促自己下達指示的意思，他望向自己的輔佐士官，發現派希爾也已擺出等待命令的神態。
他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接下指揮權，一時只感到無可言喻的悵然。
「 第一排，第二排， 」波克調整心情，從變更權限的指揮頻道下令，「 現在防線已完成封鎖，我們即刻回到本部，馬上動作！ 」
一分鐘後，結束北面作業的聯邦步兵集結並開始折返回到作為本部的行政大樓，他們成功阻斷了敵人能夠從多方面圍攻駐地區的可能，卻也蒙受慘痛代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整合剩餘戰力，面對敵人的集中攻勢進行最後一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