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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ction 1 春之祭
Chapter 1 沒關係，人家早就十六歲了 (3)
本章節 2065 字
更新於: 2018-09-24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瑞爾帶著善美走進一間不大，但氣氛溫馨的餐館。
「瑞爾？你怎麼來啦？」餐館角落，一位身材福態，年約五十多歲的女性剛把兩盤炒飯端放在客人前，隨即注意到走近的兩人：「喔？你身邊的這位是──」
「麥格瑟太太，這位是──」「我是瑞爾大哥的未婚妻，請多多指教。」
「怎麼又來了啦！」
由於善美一下捷運到T大後，就被她認為相當熱情的佳蒂和長武帶去見瑞爾，所以根本沒時間用餐。
兩人來到的餐館是瑞爾平時打工的地方，然而說是打工，瑞爾倒也沒有固定的班表，自由地想在什麼時候來就來，按時計酬；平時店內只有老闆麥格瑟太太，雖說會累一些，但一個人還勉強能應付。
特別的是，麥格瑟大抵能說是全國北市對數學最有研究的餐館老闆了，偶爾還會跟瑞爾聊上幾句。當初她決定找瑞爾當服務生，似乎也純粹是聽到瑞爾讀的是數學系。即使找個端盤子的工作，仍不能完全擺脫數學，著實讓瑞爾傻眼了一陣子。或許對麥格瑟而言，瑞爾與其說是打工的幫手，還比較像是無聊時的排解對象。
「來，你最愛的咖哩飯。」瑞爾從廚房端出兩盤香氣四溢的咖哩，輕輕地放在已經就座的善美面前。
「你都還記得。」善美淺淺地一笑，讓瑞爾連忙難為情地搔著臉頰回過頭：「當、當然──我去拿餐具。」
在走到廚房入口旁的餐具區前，他瞥見不遠處的桌上還殘存沒收拾的空盤，索性動作俐落地先將其端進廚房。
「大哥還真熟練呢！」
「他呀，幫了我不少忙喔！」
手邊工作暫告一段落的麥格瑟也趁機拉開善美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幾分鐘前在瑞爾的拚命解釋下，總算阻止了善美再一次被誤認為未婚妻。
「不過當初瑞爾來應徵時，我也挺訝異的。」麥格瑟微仰著頭思索著：「他後來也跟我說，大部分有打工的同學不是去補習班就是兼家教，跟所學也比較有關係。結果他卻來我這幫忙──反正也不是件壞事！」
「那是因為，大哥他本來是不想再碰數學的……」「嗯？」
善美反射性地嘀咕道，然而麥格瑟卻因聲量太小，沒有聽清楚。正當她想再追問之際，瑞爾已經拿著餐具，坐回兩人的對面。
「你們怎麼了嗎？」瑞爾邊問，邊把餐具遞給了善美。
「沒有啦，沒什麼。」善美搖搖頭後，迫不急待地嘗了一口咖哩，不料笑容卻在瞬間呆滯。她握著湯匙的右手輕輕鬆開，前端和盤子敲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今天的咖哩加了什麼？」瑞爾把身子傾向麥格瑟，小聲地問道。
「跟平常一樣啊？」
「這種味道、這種味道──呀！」善美突然銷魂地叫了聲，兩人連忙轉過頭，只見善美一手扶著臉頰，輕閉雙眼陶醉地微笑著：「剛入口時一陣濃郁鮮甜，滑過舌間的柔順口感，在進到喉嚨時卻又調皮地帶點辣味；各種自然的香料香氣像煙火一般綻放，奔放地在唇齒間舞動──對，好像還看到了草原上的牛，它們是多麼地悠閒，完美地和這一切融為一體。這不只是咖哩，我感覺到了靈魂！啊，旁邊還有大哥在，我真的好幸福！」
「麥格瑟太太，這是加了春藥嗎？」
「我真的加了的話，現在的情節要加兒少保護的警語喲！」
「不要用這麼俏皮的語氣說出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台詞啦──」
麥格瑟無視於瑞爾的抗議，頗為悠哉地笑了聲，隨即話鋒一轉，把沉溺在幻想世界中的善美給叫了回來：「對了，善美，妳既然高三的話，上個月不是剛考完試嗎？想讀什麼科系呢？該不會跟妳哥一樣讀數學吧？」
「嘻，她數學不行啦。」瑞爾搶先糗了一陣：「以前都要我教咧！」
「大哥他不只教我數學，還教了我很多其他的東西。」善美輕掩著嘴，嬌羞地撇過發紅的臉頰：「讓我……成長。」
「喂喂，不要講的好像我教了你奇怪的東西啊！只有教你功課吧？」
「我想讀工業設計。」善美無視一旁抗辯著的瑞爾，逕自說了下去：「發明有趣的小東西也好，改良現有的產品也很棒。」
「喔？那這樣數學對你很重要喲！」
「你聽到什麼科系的回答都是這句吧？麥格瑟太太。」瑞爾苦笑著說道。而麥格瑟也沒反對，反倒喜孜孜地笑了聲。
「鈴──」「請問還有營業嗎？」「有、有！那邊請坐！」
就在此時，隨著門口的風鈴聲再度響起，看上去感情頗為融洽的一家三口走了進來。麥格瑟趕緊站起身招呼他們。
「我先去忙，你們慢慢吃吧。」「嗯。」
見麥格瑟走到櫃檯旁，像平常一樣拿著菜單殷勤地介紹著，瑞爾才小聲地向對面的善美解釋道：「她呀，就是這樣，有時候會太熱情。」
「嗯、呀，不會啦。」善美邊說道，邊看向瑞爾的飯：「咦？大哥，你都沒吃耶。」她原先若有似無帶著愁容的臉馬上被活力取代，在瑞爾反應過來之前，她拿起瑞爾的湯匙鏟了一瓢飯：「該不會在等我餵你吧？我很樂意喲！」
「什麼呀，我才……」瑞爾本來還想否認，但看到善美一手托著腮，一手叼著湯匙的可愛模樣，他依舊向感性投降：「啊──姆。」
兩人相視一笑，瑞爾才有些難為情地拿回湯匙，雖低頭吃著飯，卻又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觀察善美的神情。
雖然只有一瞬，但剛才麥格瑟太太提到科系時，善美的臉色總感覺不太對哪。瑞爾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浮現了諸多猜測。但見現在善美又彷彿沒事一般享受著午餐，他也明白追問的時機還沒到來。
「瑞爾？你怎麼來啦？」餐館角落，一位身材福態，年約五十多歲的女性剛把兩盤炒飯端放在客人前，隨即注意到走近的兩人：「喔？你身邊的這位是──」
「麥格瑟太太，這位是──」「我是瑞爾大哥的未婚妻，請多多指教。」
「怎麼又來了啦！」
由於善美一下捷運到T大後，就被她認為相當熱情的佳蒂和長武帶去見瑞爾，所以根本沒時間用餐。
兩人來到的餐館是瑞爾平時打工的地方，然而說是打工，瑞爾倒也沒有固定的班表，自由地想在什麼時候來就來，按時計酬；平時店內只有老闆麥格瑟太太，雖說會累一些，但一個人還勉強能應付。
特別的是，麥格瑟大抵能說是全國北市對數學最有研究的餐館老闆了，偶爾還會跟瑞爾聊上幾句。當初她決定找瑞爾當服務生，似乎也純粹是聽到瑞爾讀的是數學系。即使找個端盤子的工作，仍不能完全擺脫數學，著實讓瑞爾傻眼了一陣子。或許對麥格瑟而言，瑞爾與其說是打工的幫手，還比較像是無聊時的排解對象。
「來，你最愛的咖哩飯。」瑞爾從廚房端出兩盤香氣四溢的咖哩，輕輕地放在已經就座的善美面前。
「你都還記得。」善美淺淺地一笑，讓瑞爾連忙難為情地搔著臉頰回過頭：「當、當然──我去拿餐具。」
在走到廚房入口旁的餐具區前，他瞥見不遠處的桌上還殘存沒收拾的空盤，索性動作俐落地先將其端進廚房。
「大哥還真熟練呢！」
「他呀，幫了我不少忙喔！」
手邊工作暫告一段落的麥格瑟也趁機拉開善美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幾分鐘前在瑞爾的拚命解釋下，總算阻止了善美再一次被誤認為未婚妻。
「不過當初瑞爾來應徵時，我也挺訝異的。」麥格瑟微仰著頭思索著：「他後來也跟我說，大部分有打工的同學不是去補習班就是兼家教，跟所學也比較有關係。結果他卻來我這幫忙──反正也不是件壞事！」
「那是因為，大哥他本來是不想再碰數學的……」「嗯？」
善美反射性地嘀咕道，然而麥格瑟卻因聲量太小，沒有聽清楚。正當她想再追問之際，瑞爾已經拿著餐具，坐回兩人的對面。
「你們怎麼了嗎？」瑞爾邊問，邊把餐具遞給了善美。
「沒有啦，沒什麼。」善美搖搖頭後，迫不急待地嘗了一口咖哩，不料笑容卻在瞬間呆滯。她握著湯匙的右手輕輕鬆開，前端和盤子敲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今天的咖哩加了什麼？」瑞爾把身子傾向麥格瑟，小聲地問道。
「跟平常一樣啊？」
「這種味道、這種味道──呀！」善美突然銷魂地叫了聲，兩人連忙轉過頭，只見善美一手扶著臉頰，輕閉雙眼陶醉地微笑著：「剛入口時一陣濃郁鮮甜，滑過舌間的柔順口感，在進到喉嚨時卻又調皮地帶點辣味；各種自然的香料香氣像煙火一般綻放，奔放地在唇齒間舞動──對，好像還看到了草原上的牛，它們是多麼地悠閒，完美地和這一切融為一體。這不只是咖哩，我感覺到了靈魂！啊，旁邊還有大哥在，我真的好幸福！」
「麥格瑟太太，這是加了春藥嗎？」
「我真的加了的話，現在的情節要加兒少保護的警語喲！」
「不要用這麼俏皮的語氣說出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台詞啦──」
麥格瑟無視於瑞爾的抗議，頗為悠哉地笑了聲，隨即話鋒一轉，把沉溺在幻想世界中的善美給叫了回來：「對了，善美，妳既然高三的話，上個月不是剛考完試嗎？想讀什麼科系呢？該不會跟妳哥一樣讀數學吧？」
「嘻，她數學不行啦。」瑞爾搶先糗了一陣：「以前都要我教咧！」
「大哥他不只教我數學，還教了我很多其他的東西。」善美輕掩著嘴，嬌羞地撇過發紅的臉頰：「讓我……成長。」
「喂喂，不要講的好像我教了你奇怪的東西啊！只有教你功課吧？」
「我想讀工業設計。」善美無視一旁抗辯著的瑞爾，逕自說了下去：「發明有趣的小東西也好，改良現有的產品也很棒。」
「喔？那這樣數學對你很重要喲！」
「你聽到什麼科系的回答都是這句吧？麥格瑟太太。」瑞爾苦笑著說道。而麥格瑟也沒反對，反倒喜孜孜地笑了聲。
「鈴──」「請問還有營業嗎？」「有、有！那邊請坐！」
就在此時，隨著門口的風鈴聲再度響起，看上去感情頗為融洽的一家三口走了進來。麥格瑟趕緊站起身招呼他們。
「我先去忙，你們慢慢吃吧。」「嗯。」
見麥格瑟走到櫃檯旁，像平常一樣拿著菜單殷勤地介紹著，瑞爾才小聲地向對面的善美解釋道：「她呀，就是這樣，有時候會太熱情。」
「嗯、呀，不會啦。」善美邊說道，邊看向瑞爾的飯：「咦？大哥，你都沒吃耶。」她原先若有似無帶著愁容的臉馬上被活力取代，在瑞爾反應過來之前，她拿起瑞爾的湯匙鏟了一瓢飯：「該不會在等我餵你吧？我很樂意喲！」
「什麼呀，我才……」瑞爾本來還想否認，但看到善美一手托著腮，一手叼著湯匙的可愛模樣，他依舊向感性投降：「啊──姆。」
兩人相視一笑，瑞爾才有些難為情地拿回湯匙，雖低頭吃著飯，卻又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觀察善美的神情。
雖然只有一瞬，但剛才麥格瑟太太提到科系時，善美的臉色總感覺不太對哪。瑞爾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浮現了諸多猜測。但見現在善美又彷彿沒事一般享受著午餐，他也明白追問的時機還沒到來。
